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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皇子特工妃》 作者:李海舟

第44章 美人泪(8)

  司徒晓只带了晴好上路,坐了一辆极其平常的马车,不愿让人认出她来,以免多生事端。马车似乎走了很远的路,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与安都的繁华似乎隔着一个世界般。

  见到苏烟的时候,司徒晓略微有些震惊,她原本就是清丽的女子,如今一袭素衣,头上戴着一朵小白花,更添了几分让人心碎的颜色。对于司徒晓的到来,苏烟却是颇为诧异的,这种诧异甚至超过了一般人的惊讶。也许正如晴好所说一般,自己与她素来不曾有什么交情,却又突然拜访,实在是让人觉得别有用心吧。

  “许久不见了,苏烟姑娘。我只是……想来看看……”

  司徒晓试图解释着自己的来意,却发现,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想来看看什么。众人未曾明了她和赵彻的关系,而她和苏烟也算不上是熟识,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嗯……这里,很好……皇后娘娘若不嫌弃,可进屋休息片刻。”

  苏烟脸上的讶异只是一闪而逝,随即便恢复了淡然的神色,似乎什么也惊扰不了她的心境一般。司徒晓犹豫了片刻,看了看赵彻冰冷的墓碑,留在这儿似乎也没什么话跟赵彻说的,便应了苏烟的邀请。

  苏烟的住处倒是和当年在王府之中的屋子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当年是在府中营造这样安宁的画面,今日却是真的到了这山野之间。司徒晓打发了晴好在屋外候着,便随着苏烟进去了。

  “皇后娘娘今日突然造访,倒是让苏烟有些意外。想当年,苏烟与娘娘不过是点头之交,未曾想到,如今娘娘还会记得苏烟。”

  “在这里就不要叫皇后娘娘这么见外了。虽然当年我们未曾有缘结成姐妹之情,但到如今,却总是会思念故人,也许是因为一个个都远去了吧……想到了你,便想来看看。”

  “礼数还是不可免的,娘娘,苏烟并非洒脱之人,还是循规蹈矩的好。世事变迁,自然免不了物是人非的境地,然而对于苏烟而言,却是不曾有多少影响的。苏烟的日子一向如此,平淡如水,以前是如此的过,现在也是如此的过。”

  面对苏烟刻意的疏离,一时之间,司徒晓有些窘迫,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无言地对坐饮茶,倒是越发尴尬。

  沉默了许久,司徒晓才开口道:“其实苏烟姑娘大好年华,不必……”

  “为死去的人浪费光阴吗?敢问皇后娘娘,若是有一日,皇上也如这般离娘娘而去,娘娘会如何面对?”

  司徒晓一怔,这个问题她不是未曾想过,当她知晓赵彻不是赵无琦的那一刻,她一瞬间确实想过,赵无琦是不是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那时,她却并未想过自己未来的人生会怎样,其实从坠崖的那一刻开始,她便以为自己与赵无琦从此缘分已尽了……若是此刻,他死了,永远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她会如何?她能够去寻觅另一场幸福吗……

  “娘娘,处于局外,自然能看得清晰、看得透彻,明了路该如何走,才是最最好的……可是走路的这个人在路上,却是难以如此简单地进行抉择的……旁观者清,当局者却迷,即使你将最清晰的蓝图铺陈在当局者面前,她也未必愿意走出这迷局……也许,她是自愿走入那场迷局,下了永不离开的决心。”

  苏烟的话似乎话里有话,司徒晓有些惊诧地看着她,莫非她早已经知道了赵彻并非赵无琦的事情……虽然司徒晓并未求证,但是从苏烟的眼中,她确确实实看到某些东西,某些让人心痛的东西——爱情,她对赵彻的爱情。

  作别之际,苏烟忽然对司徒晓说道:“皇后娘娘,苏烟并非多管闲事之人,也只想安然度日,但依旧想提醒娘娘一句,身边的人,往往可能是你最大的敌人,也是你最意想不到的敌人。”

  与太上皇如出一辙的话。

  一次寻常至极的会面,司徒晓却未曾想过,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苏烟。

  马车低调地驶回了凤仪宫,却在下马车的那一刻,司徒晓得悉了苏烟的死讯。脑袋嗡的一声,司徒晓顿时有些无法思考,就在方才,她还与苏烟面对面坐着,她还在和她说着漫无边际的话语……一切发生得让人猝不及防,快得让人难以接受。

  苏烟曾是零陵郡王的妾室,赵彻的事情是皇家的一个大秘密,故而,对于苏烟,皇家对百姓的交代便是与出家的纳兰芯蕊如出一辙,自然便是所谓为大齐祈福之类的,如今苏烟死了,按理来说,她的身份依旧是皇家中人,自然不能没有一个交代。

  皇太后让人意外地十分重视这件事情,迅速命人彻查,宫里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

  司徒晓自然知晓,太后定是从耳目之处得知自己曾去见过苏烟,并且甚是有可能,自己便是见到苏烟最后一面的那个人。虽然知晓,却依然要费尽周章去查,去做给天下人看,不外乎是想要借此铲除她罢了。

  对于苏烟的死,赵无琦是真正难过的,他一直把苏烟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她是个如此纯净的女子,温柔善良,可最终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皇上,哀家得到消息,在苏烟死前,曾见过一位访客。”

  “访客?谁去见了苏烟?”

  刚到书房门口,司徒晓便听到了房内太后和皇上的声音,赵舍迎了上来,司徒晓示意赵舍不用通报,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本宫就是去见了苏烟的访客。”

  司徒晓说着走了进来,脸上并无一丝的惧色。这件事情早晚要引到自己身上来,与其让别人“查”出来,倒不如她自己来说了。

  “原来是皇后啊。不过据哀家所知,皇后和苏烟似乎并没有多少交情,怎么突然想起来去探望她了,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啊……”

  “近些年来,本宫虽还未到衰年,故人却纷纷离本宫而去,每每思及此,本宫便觉心痛难耐……苏烟虽与本宫并无深交,但却亦是本宫的故人,感念此,便前去探望她,有何不可……但却是没想到,这一面,却是最后一面。”

  司徒晓说着,面露悲戚之色,这倒并非是装出来的,那些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人的脸,一张张都深刻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从来未曾忘却,每每出现,便是难掩的哀痛。

  “皇后说的话倒是声情并茂,却不知这其中真相几何。皇后你前脚刚走,苏烟后脚便去见了阎王,这其中究竟藏着何种奥妙呢?而且,皇后前去探望苏烟,本是一件仁德的事情,却偏偏似乎要隐瞒身份,又不知皇后作了何打算而去的。”

  太后一字一句针锋相对,就差指着司徒晓的脸骂她是“凶手”了。

  “太后您说得是啊,这本宫刚走,苏烟便出事了,本宫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笨,让人闭着眼睛也能把脏水泼过来吧。于天下人而言,苏烟是为大齐祈福而自愿离宫修行的,但实际上事情如何,想必当年经历了那件事的人都不会毫不知情。本宫是皇后,自然应当谨言慎行,若是有错,也只是错在不能控制自己内心的情感,冲动之下,前去见了不该见的故人罢了。再者,本宫现在贵为皇后,为何要以身犯险,去害一个对本宫毫无威胁的人呢!”

  两个女人之间仿佛出现了战争的火花一般,互不相让,面对太后的咄咄逼人,司徒晓也丝毫不相让。即使她再怎么想陷害自己,没有杀人动机,一切自然是子虚乌有的指控。

  “皇后,有些事情,哀家不说并非是不知。若是哀家未曾记错,令尊当年是犯了勾结乱党的罪被斩首的吧。皇后当年进王爷府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些事情,大概不必哀家明说,那赵彻与皇后之间若是有什么往来被苏烟知晓了,苏烟无辜被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你贵为皇后,又怎能因一点点的小事情就惹火烧身,失去一切呢!”

  太后疾言厉色,字字透着杀气。

  当年,司徒冰凝与赵无琦险些因此事而决裂,此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直至最后,赵无琦也未能确定,司徒冰凝和司徒光程背后,究竟是何人操控?而司徒光程的死、赵彻的出现、赵无琦的隐姓埋名,一切都让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但司徒晓却未想到,多年以后,这件事情竟被太后拿出来当作对付自己的利器。看来,当年隐居深宫的皇太后,似乎并非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外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她可是一清二楚啊!

  “本宫进王府,是皇上的旨意。”

  司徒晓冷言说着,心中却是一阵不安,司徒冰凝确实与赵彻的关系非同一般,而这太后与赵彻更是关系匪浅,虽无确实的证据,但司徒晓却几乎可以肯定,赵彻是太后最为亲近的人。赵彻给予了赵无琦一生也无法磨灭的伤痕,这耻辱的印记是赵无琦人生中永远无法抹去的痛楚。司徒晓不知道,那些伤害究竟有多深,她甚至感到不安,赵无琦对赵彻的恨,是否会动摇他们的爱情……

  一旁的赵无琦始终沉默不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沉默之中尽是压抑。

  赵无琦突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了司徒晓面前,两人对望着,似乎想在对方的目光中寻找到什么。

  “司徒晓,你有没有做过?”

  “我若是说没有,赵无琦你信我吗?”

  “你说,我便信。”

  “我没有做过,苏烟的死与我无关。”

  “我信你。从此以后,任何人不许再将此事与皇后扯上干系,过去的事情就该画上一个句号,谁都有不干净的底。”

  赵无琦淡淡地说着,没有看太后一眼,但话语中的语意有所指却让太后顿时脸色有些煞白。

  “赵舍,彻查这件事情,务必要还苏烟一个公道。对外,便宣称苏烟病弱离世吧……追封为‘清怡贵妃’。”

  10

  苏烟的死对于司徒晓而言并非那么云淡风轻,司徒晓一直觉得,若不是自己去打扰了她平静的日子,若不是自己那一次的突然造访,也许她现在依然还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陪伴在赵彻墓前。旁人看来或许是凄清的,但她却应是满足的。

  带着这些难以磨灭的愧疚,司徒晓向赵无琦请求,要亲自承办苏烟的葬礼,在获得首肯之后,司徒晓便写了信给苏烟的父亲苏通判,希望他能同意将苏烟葬在此地,葬在赵彻的墓旁。好在苏通判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一心也愿还女儿心愿,便将一切事宜都交给了皇后决定。

  这一场葬礼,司徒晓几乎事必躬亲,众人看在眼里,不知情的,还以为这苏烟与皇后的交情甚深。而知情的人,却不乏暗自猜测,皇后这一出戏便是要演给天下人看的,以彰显自己的大度。毕竟在赵无琦宣布大齐从此只有一后的那一刻开始,对于先前两个妃子“为国祈福”的所谓“真相”便是层出不穷了,大多数人所认可的自然是皇后娘娘因妒成恨,逼迫两名无辜的妃子从此与青灯相伴。

  司徒晓何尝不知道,自己越是对苏烟的葬礼尽心,便越是会引起众多猜测,每当此际,她便会想起赵无琦所说的:“……皇上是一个身份,却永远都排在赵无琦之后……”是的,什么头衔都只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最重要的,自己始终是自己,若是不能遵循自己的心,越发惊人的头衔,只不过是越发狭小的监牢罢了。

  葬礼当天,司徒晓着了一身素衣,头发只简单地盘了个发髻,戴着一朵白色的小花,看着镜中自己的装扮,苏烟的样子又浮现在了脑海中。司徒晓幽幽地叹了口气,眉间满是悲伤。

  “姐姐,时辰快到了。其实姐姐已经把一切事情都交代妥当了,何必还非要自己去……苏烟姑娘虽然说是为国祈福而身居宫外的,但实际上不管是什么理由,她都已经不再是妃子了……就算是皇上对她有所追封,姐姐可是一国的皇后,从身份来说,她可是受不得姐姐这么大礼数的……”

  晴好边帮司徒晓披上外衣,边有些不高兴地说着。

  “晴好,为何总觉得你似乎不喜欢苏烟?”

  “除了姐姐之外,任何人在晴好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

  “你如此说,倒是让我有些心不安了。可千万别真这么想。”

  司徒晓拍了拍晴好的肩膀,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前来吊丧的人并不多,大约正如晴好所言,对于众人来说,无论表面上的理由有多么好听,苏烟不过是离开了皇宫的一名普通女子罢了。对于皇后亲自来了,众人倒是颇为意外的,自然也有不少人议论纷纷,认为皇后可能是“做贼心虚”。

  司徒晓并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只是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看着苏烟终于入土为安,永远陪伴在了赵彻的身旁,司徒晓顿时稍微有些安慰了。

  “晴好,我想自己去走走。不用管我。”

  司徒晓对晴好说完,自己一个人没入了林中。彷徨了许久,不知不觉走到了苏烟曾居住的屋子前,司徒晓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门没有锁,一推便开了。屋子里的摆设依然和日前无二,只是主人如今却已经香消玉殒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何人害了你……”

  司徒晓坐在桌旁,喃喃着。日前,苏烟还在这里为她斟了一杯茶。

  忽然,外头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地朝着屋里张望着,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谁?进来!”

  司徒晓厉声说着,目光灼灼地与屋外的小丫鬟撞了个正着。小丫鬟一惊,颤颤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司徒晓跟前。

  “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奴才……”

  “起来吧,本宫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回娘娘,奴婢秋玲是苏姑娘的丫鬟,娘娘日前来这里的时候,曾见过奴婢一次,只是娘娘未曾留意……”

  “似乎是这么回事。你起来吧,不用那么害怕,本宫也不会吃了你。本宫只是想到这里坐坐,缅怀一下苏烟妹妹,真是想不到会这样……”

  听着司徒晓似乎并不打算追究什么罪责,这个名字唤作秋玲的小丫头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话对本宫说?莫非……那日本宫走后,你看到了什么?你知道是谁谋害了苏烟吗?”

  看着秋玲的样子,司徒晓眉头紧锁,直觉告诉她,这个小丫鬟来这里绝非偶然,她一定隐藏着什么。

  “娘娘!苏烟姑娘是被人害死的,但是秋玲不知害她的人是谁……苏烟姑娘一直对秋玲很好,秋玲实在不忍她含冤九泉啊……”

  秋玲突然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地说着。

  “苏烟的事情,皇上已派人去彻查,不管你知道什么,切不可四处乱说。有些事情,皇家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但却不能公示天下,懂吗?”

  “是,娘娘……”

  “不过本宫有件事情倒是很好奇,凡是知情的众人都猜测,苏烟的死与本宫脱不了干系,你却为何反而让本宫来为她伸冤?你怎么知道本宫究竟是不是杀了苏烟的人呢。”

  司徒晓一席话让秋玲愣住了,显然未曾想到皇后会这么问自己。犹豫了许久,秋玲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捧在手上,递了过去。

  “就凭这个,秋玲认为,娘娘不是杀害姑娘的凶手。”

  “这是?”

  “那日,娘娘走后不久,秋玲一进屋,便见到姑娘坐在这里,口吐鲜血……姑娘见了秋玲,临死之前把这个盒子托付给了秋玲,并一直说要交到皇后娘娘手里……然后姑娘就……这个盒子奴婢曾见过,是姑娘一直小心翼翼带在身边的,这定是姑娘很重要的东西……姑娘既在临死前,要将这件东西托付给娘娘,说明娘娘是决不会害姑娘的……虽然众人都不知道,但娘娘与姑娘定是有着不一般的交情……”

  听着秋玲的话,司徒晓有些疑惑,一定要交给自己的很珍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她还说了什么?有没有说究竟是谁害了她?”

  秋玲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说道:“奴婢记得,姑娘似乎还说,让皇后小心……但是话还没说完,姑娘就……”

  “小心?”

  司徒晓接过了盒子,却不知苏烟要她小心谁。是太后吗?却似乎不尽然,太后对她的恨意虽然有些莫名,但已经赤裸到她不可能没发觉的地步了。蓦然,司徒晓想起那一日作别之时,苏烟对她说的话。需要小心的是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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