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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爱上弦月(典藏版上)》 作者:花清晨

第25章 :那一夜真的是他!

  如今的西承宫已更名为掬凤宫,掬凤——拘凤。

  自醒来的那一日开始,我就像白痴一样被囚禁在这宫里。因为我答应过寻,我不会死,我会好好地活着,就算每一日我都活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我依然会好好地活着。什么叫喜、什么叫怒、什么叫哀、什么叫愁,都在束阳顶上的那一瞬间坠落了。

  上官谦欲立我为后,但遭到群臣的反对,此事便暂时搁置了。但是一到夜幕降临,他就会如鬼魅般来到西承宫,就像在阳山木屋的那七日一样,夜夜拥我入眠,除了亲吻外,一直不曾逾矩,但是我能从他时常迷离的双眸中读到强烈的欲望,不知道那最后的防线,将会在何时攻破。我以为我可以没有情绪的,但我发现我对那一刻的来临是多么恐惧。

  每日门外都有两名星宿门的杀手守着,今日当班的正好是张宿和参宿。

  再次把玩那支簪子,我却摸到簪柄上有凹凸感,仔细看了看,赫然发现上面有字,我仔细辨认后,不由得心开始一阵猛缩,隐隐的疼痛又直达我的每个手指尖。轻抚着那几个小字,唇轻颤,喃喃地念着:“乃……敢……与……君……绝!”

  我把簪子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是寻,那一夜真的是他。就凭这句话,我要去阴阳谷找他,我要出宫,就算是陪伴着他的尸骨,我也要找到他。

  蓦地,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擦干眼泪,转身就往外奔去。尚未走出寝宫,我就被喜儿和青青唤住。

  “小姐!”

  “凤妃娘娘!”

  “喜儿,不许叫我凤妃,要么就像青青一样叫我‘小姐’,要么就称我一声‘洛小姐’。”我出声呵斥。

  “洛……洛小姐?不是的,小姐,你今日终于有反应了,喜儿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是梅妃娘娘在弥留之际,嘱托喜儿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的。”

  喜儿说完,便奔到一个大花瓶前,很费力地将花瓶放倒,并倒过来,只见从里面掉出一个绣工精细的香囊,喜儿拿起香囊奔回我面前,很谨慎地将其交到我手中。

  打开香囊,一条很别致的项链映入眼帘,坠子上镶嵌着一枚红艳似血的椭圆形玉石。我将坠子握在手中,对着光,仔细地看了看,只见里面透着一只凤凰,宛如活的一般,昂首直冲九霄。

  凤凰,红艳如血?难道这枚玉石就是夏仲堂和夏之洛所说的那块血凤凰?我握起拳头,将它紧紧地攥在手心。天意,这一定是天意,连老天都在帮我。

  蓦地,殿外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参宿说:“彤妃娘娘,凤妃娘娘正在休息,请你不要擅闯掬凤宫。”

  “若是我偏要硬闯呢?”是白映彤,她的口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亢宿,你不要以为,以你现在的身份,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皇上已经下过旨,擅闯掬凤宫者,杀无赦。”张宿的声音中带着更多的不满。

  没待她们继续争执,我便冲到门口,大声说道:“让她进来。”

  “凤妃娘娘,皇上有旨……”

  “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个字,就见不到今晚的月亮。”我用冰冷的语气冲张宿斥道。

  “遵命!凤妃娘娘。”

  两个人乖乖地让了道,白映彤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我将寻送我的簪子很小心地插回头上。

  “换个地方说话。”白映彤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便直接往寝室走去。

  我明白,这个女人肯定是有什么秘密的话要对我说,遂吩咐青青和喜儿在外面守着,便尾随白映彤进了寝室。

  我在贵妃椅上躺了下来,可能是连续受伤,身体真的太虚了,“说吧。”

  白映彤一双美目盯着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很沉重地对我开口道:“陆小凤,你想不想离开这里、离开皇宫,到外面去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我挑了挑眉,歪过头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道:“你想怎样?”

  “你先回答我,想不想?还是你想做皇后?”白映彤的语气明显有点急。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想做皇后的人吗?”我冷冷地回答她。

  “那好,吃了它。”她将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我。

  “什么?”我不明白她的意图。

  “毒药。既然你那么想离开,那就吃了它。只要你肯吃了它,我就带你离开。”白映彤说得很认真。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我只是这样直直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接药丸。

  白映彤看我半天不接,冷哼一声,嘲讽起来,“怎么,你怕死?”

  “怕死?哼,你看我现在跟死有什么分别?”我站起身,夺过她手中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白映彤见我吃了药丸,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方才吃的是一种被称为‘黑寡妇’的剧毒药丸,但请放心,它不会危及你的生命。黑寡妇,顾名思义,这种剧毒通常潜伏在服了它的女子身上,对该女子的身体不会造成伤害,与常人无异,但终身无解。若有男子与之合欢,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便会寸寸蚀心、吐血而亡。对于男子来说,中了这种毒其实是有药可解的,但是炼制解药的时限是三个月,必须以与之合欢女子的血液作为药引。据我所知,中了这种黑寡妇毒的,迄今为止,只有一个男人挺过三个月等到了解药。”她顿了顿,又看了我一眼,“星宿门的所有女人都服过这种药。”

  我不禁睁大了双眼,盯着她看。她给我这药的目的,难道是为了保住我的清白?

  白映彤不理会我惊异的表情,继续说道:“先皇中的就是这黑寡妇的毒,那黑寡妇就是柳如眉。不过,柳如眉还有单不群都已经死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

  “你……为何……要帮我?是为了那后位吗?”我忍不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想做皇后的人吗?”白映彤以讽刺的语气,将我的原话还给了我。

  “三日后,我再来找你,届时就是你出宫之日,你好好做一下准备吧。”她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扭头就走。

  “等一下!”见她停住脚步,我便开口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送青青和喜儿出宫。”

  她望着我不语,轻哼一声后,毅然转头走了。

  我的心沉了,一屁股坐在贵妃椅上。如果我出去了,青青和喜儿还留在宫中,那只有一条路可走。我真的要走吗?天哪!

  不知不觉又到了掌灯的时候,感觉到一阵寒意,我从贵妃椅上起身,打算上床就寝。这时,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虽是初夏,但你的身子才刚恢复,穿这么单薄很容易受寒的。”

  曾经的面如温玉已然成了现今的龙威慑人,当他穿着龙袍出现在我面前,我确定我有一分钟的窒息。

  今晚他来得很早。

  他的手已向我伸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后缩去,他的手只触到我的一缕秀发,紧紧地攥在手中,扯得我有点疼,我轻皱了下眉头,身体被迫稍稍往他的方向倾去。

  “小凤,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

  他的这一声怜惜顿时让我惊慌失措,我只想逃开他,逃得远远的。转身想跑,无奈被身前的贵妃椅绊住,向下跌去。忽然,我的腰际被一只手大力地扣住,他一把抱住了我,将我轻轻地放在贵妃椅上。我想起身,但是他不允,用双臂将我困在他和贵妃椅之间。

  “小凤,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他撩开我的长发,我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冰凉,一条不知什么样式的项链,已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是我用朱雀石做成的一条项链。至于那四块石头聚在一起,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力量,没有人清楚,曾经只是一时兴起,自从遇见你后,也就放弃了对那四块石头的狂热。如今,更不需要靠它们,天下依然在握。小凤……”他的手伸在我的颈后摩挲起来。

  见他那副宛如猎豹般的神态,双眸陡暗,盯着我的目光也越来越灼热,我开始恐慌了,侧过身子挣扎起来。他不让我有挣扎的余地,整个身体压了上来,将我困在他的怀中。

  “不,不……”我才张口呼喊,唇便在瞬间被掠夺。

  以往他亲吻我的时候,我都是在半梦半醒间,这一次却是完全清醒的。他先是轻吻我的唇瓣,忽然舌头探进我的口中,试图与我的缠绕,我感到愤恨,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唔!”他吃痛,唇离开了我。

  我别过头不看他也不语,他用力地将我的脸扳正,强迫我与他近距离地对视。

  他邪佞地一笑,在我耳边轻喃:“小凤,你的性子还是像以前那么刚烈,不过我喜欢。小凤……你让我等得太久了……我不想再等下去,我要你……”

  说完,他的唇便如密雨一般落下,疯狂地吻着我,让我找不到一丝开口的机会。当他的唇终于移至我的颈间,想要再往下时,我终于开口叫道:“我服了黑寡妇!”

  他的动作骤然停止,慢慢地抬起头直视着我,双眸中充满了危险的信号,大声喝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服了黑寡妇。”我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是谁给你药的,是谁?是不是白映彤?她今日来过,你告诉我,是不是她?是不是?你说!”他的面目变得狰狞,眸中的怒气不容我忽视。

  我闭起了双眼,很无奈地说:“不是她,谁给我这种药并不重要。”

  “为何?为了救活你,我甚至倾尽了我的功力。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到现在你还不肯原谅我吗?”他抓住我双臂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发了疯般地不停地摇晃着我。

  忍住眼泪,我平静地说道:“齐哥,根本就不存在我原不原谅你,假如不是我冲过去,寻或许就不会死,我有资格将寻离开的全部责任,推卸到你的身上吗?在我醒来的那一刻,什么都不存在了。齐哥,你觉得你将我强留在身边,你快乐吗?不,没有,在你的眼神中我没有看到。我留在这儿,只会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和你,寻死了,他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懂吗?这样对我们来说,只是在不断地互相折磨,日子越久,我们只会变得越来越痛苦。齐哥,放了我好吗?我已经服了黑寡妇,此生不会再有任何男人了。放了我,对你、对我都好。放了我好吗,齐哥?”

  他紧扣着我手臂的双手终于放下了,过了很久,他的右手又抚上我的脸颊,深情地问着:“小凤,倘若在遇到寻之前你先遇到我,你会爱上我吗?”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扯出一丝微笑,应道:“会的!如果那时候,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我一定会爱上你的,齐哥。”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不论是否受到夏之洛的影响,我想一定会是这样的。

  “好!”他紧紧地拥住我,在我耳边哽咽着,“不放,永远都不放……”

  三日后,西承宫内的一场大火映红了整座皇宫的天边,一个叫做夏之洛的罪孽深重的女人在此化为灰烬,一个叫做洛宝的女人带着一个新的生命,抬着一具尸体走出了石城门……

  我姓寻,名唤开心,连起来就是寻开心。

  今年十岁,有一个比我大十五岁的老妈、一个比我大十三岁的小姨,还有一个帅到无法形容,却失踪长达五年之久一直未曾现身的老爸。

  五岁那年,老妈捡了我回家。

  而我这个天下少有、唯我独尊的姓名,就是我那个仅比我大十五岁的老妈起的,她说爹的名字叫寻,她希望我活得开心,因此给我取名为寻开心。

  当我长大懂得是非之后,我开始为这个很弱智的名字和老妈争辩,她却轻描淡写地说,要怪就怪我上面没有大哥或大姐,不然的话,我还可以得到另一个“动听”的名字,叫做寻欢。

  听听,有这样替儿子起名的吗?

  不过呢,我们全家人的名字还真不是一般的怪,老妈叫洛宝,而小姨则叫洛笑笑。

  卖笑的加上寻开心的,凑在一起刚好是活宝。

  老妈说是小姨平时太无聊,索性就帮她弄了间客栈给她经营,好打发打发时间,顺便可以学学怎么赚钱,将来嫁了老公,如果老公不听话,就用银子砸死他。客栈的名字相当霸气哦,叫做“龙门客栈”。

  老妈何以为生?一般人听到她这营生都很不齿,因为是卖马桶的。可是我们家的马桶与别家不一样,我们可是开了好多家连锁店,名唤“洛氏卫浴”的马桶专卖店。当时我还小,一直以为那就是普普通通的马桶而已,后来才明白,原来此马桶非彼马桶,而是富有创意的高级马桶,名曰“抽水马桶”。

  总而言之,我寻开心的老妈按我们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她属于不正常的,但若按那不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她是相当正常。

  曾听小姨说过五年前冬至的前三天,刚好是老爸失踪的那一天,所以每逢这一个月的月初,老妈都会玩失踪,而总会在冬至的三天前回来。一回来就会抱着个酒坛子喝得酩酊大醉,而后净干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但总在第二天醒来后,便会将她做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某年某月的某一日,刚好是冬至的前三天,事发地点也就是小姨的龙门客栈,开心的老妈抛弃她的马桶专卖店不打理,又蹲在此地开始酗酒。

  鉴于老妈只要一沾酒,行为皆属非常人状态,所以这段时间内所发生一切事情皆由开心我来做她的代言人。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

  客栈内的生意很好,几乎是满座。

  本来我应该去习武,但是被笑姨留下,说是要看着点老妈,所以我一边很无聊地坐在柜台前拨着算盘珠子,一边不停地用眼睛瞟着那个躲在柜台里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没形象地正在酗酒的女人。

  正在发呆之际,一个书生扮相的年轻男人从门外咻地飞了进来,啪的一声,撞上其中一张桌子,桌子顿时碎裂开来。这位可怜的大哥摔落在地上,还不幸地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啊——”

  顿时,客栈内乱成一团,大堂内的所有客人,都被这一景象吓得夺门而出。我也被这种情形惊住了,而这会儿笑姨刚好在后院,我推了推老妈,告诉她出事了,但她仿佛聋子一样,痴痴呆呆地趴在膝盖上半眯着眼。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一袭湖水蓝衣裙的美丽姐姐奔了进来,扑倒在之前倒地的书生大哥身上,梨花带雨地哭喊着:“先生,先生,对不起,对不起,都是依依害了你。”

  我赶紧让小二跑到后院去叫笑姨,然后奔向那位漂亮姐姐,意欲同她一起扶起摔倒在地、奄奄一息的书生大哥。

  这时,从门外又走进来两名穿着水蓝色长衫的年轻大哥和一名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年轻姐姐。

  只见那名身着同色衣裙的姐姐对我身边的这位漂亮姐姐说道:“依依师妹,快跟我们回去,不要再惹师傅不高兴了。”

  这名唤作依依的漂亮姐姐怒道:“我不回去,要嫁你让他自己去嫁好了。呜呜呜……先生,你醒醒……”

  原来是复杂的感情纠葛啊!

  “师妹,你最好和我们一同回去,待会儿若是大师兄到了,你……”中间那位看起来很和蔼的大哥开口。

  他的话未说完,左边那个长相有点不入眼的男子突然出声打断,“三师兄,说那么多干吗?直接将师姐绑回去得了。先让我一剑废了这个书呆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诱拐良家女子?”他说着,手中的那柄剑便已向我一旁的书生大哥袭来。

  “开心!小心啦!”笑姨终于来了,很及时地将我护在怀中。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根筷子直戳那男子的手腕,只见他吃痛,手中的剑当的一声落地,随即就听他暴跳如雷地叫:“是谁?是谁在那儿暗算我?胆敢和我们神剑山庄作对,有种的就站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

  呃,难不成是笑姨?可笑姨手中并无筷子啊。我又向四周望去,店内一楼早已空无他人,再向二楼望去,只有一位一头银发的男子背对着大厅倚栏而坐,优哉游哉地吃着东西,应该也不会是他吧?

  “该死的,老娘说了今天不开业的,怎么又开门了?吵死了!”伴随着这一声河东狮吼,柜台面上便多了一只肉乎乎的玉白嫩手,再接着,一头乌发齐肩,身着怪异服装,体形有点粗壮,左手提着一坛酒,面部表情极为不爽的一位绝代佳人从柜台里面站起来了。

  呃,老妈怎么这样就清醒了?那筷子该不会是她扔的吧,那也太神奇了吧,还带拐弯的?

  完蛋了,她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肯定有人要倒大霉了,我赶紧拉着笑姨往一旁缩了缩。

  老妈提着酒坛子向那几个人走过去,白皙的面颊上飞着两朵红云,眯着双眸,打了个酒嗝,凶神恶煞地开口问道:“刚才,是哪个鸟人在这边叽叽歪歪,嚷着要砍人的?是你?是你?还是你?!”老妈霸气的言语一出口,就将众人全都镇住了。

  被筷子击中的男子听了老妈的话后,立即跳了起来,“你这个又丑又胖的女人,竟敢骂我们是鸟人,我看你是活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你以为你嗓门比我大,气焰就可以比我高?我管你什么鸟人,总而言之,你吵着老娘我喝酒睡觉就是你的不对!你刚才说什么?我又丑又胖?有种你再说一次试试看?你以为你长得就人模人样?看你那獐头鼠目的小样,眼睛比绿豆王八眼还要小,五短身材,脚底下垫块砖头还不一定有我高。哼,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男人,长得比我矮也就算了,还一矮矮三寸,真是白白糟蹋了这一身衣服!”

  老妈的话只要一出口,准能把人给活活气死,平时还晓得要收敛一些,只要一喝酒便是说起来没完没了。

  楼上传来一阵闷笑,我抬眼,正好瞧见那个满头银发的男子背部在抖动。

  “你……你……你这个臭婆娘!我范健今天要是不好好地教训你,我就跟你姓!”

  犯贱?这人的名字咋起得比我还要至尊无敌?

  “师弟!”那位被称为三师兄的大哥哥拦住了他。

  “果然是犯贱,真是人如其名啊!”老妈喝了一口酒又接了一句。

  看那“犯贱”脸部肌肉不停地抽动,估计再被老妈气下去就要吐血了。

  那位三师兄安抚了“犯贱”后,朝老妈很不悦地开口,“这位姑娘,何必如此出口伤人?在下神剑山庄的平津,我们师兄弟只是来处理家事,碰巧路过贵店而已。”

  “出口伤人?处理家事?碰巧路过?哼,这位帅哥,你在说什么鬼话呢?处理家事不回家好好处理,跑到我龙门客栈来砸什么场子?是我活得不耐烦了,还是你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我满堂的客人全都被你们给吓跑了,这笔账我要找谁算?!”

  这位自称平津的三师兄有那么一刻乌云罩顶,估计是被老妈那一声帅哥叫得云里雾里。

  一旁的蓝衣姐姐开了口,“这位姑娘,少安毋躁。今日你这里的一切损失,自会由我们神剑山庄来承担。请姑娘放心,待我们回去之后,会好好地处理此事。”

  老妈突然咯咯咯地冷笑了几声,那声音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道:“这位美女,你在开玩笑吧?等你们回去处理?你们几个要是跑了,我找鬼去要银子?”

  “你这个疯女人,我们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庄神剑山庄,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会赖你这区区几个钱的小账?”

  “人贱山庄?开心你听说过吗?”老妈一脸白痴的表情问我。

  “老妈,不是人贱,是神剑啦。”我无力地轻声应道。

  “哦,我管你是人贱山庄还是贱人山庄,赔钱就是王道。你们几个今儿要是不把账给我结了,就别想走出我这龙门客栈。”老妈说完一把将酒坛子扔在地上,那架势看上去与地痞流氓无异。

  “你这女人,简直是欺人太甚!胆敢污辱我庄圣名,那也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糟啦,那位本来很温和的平津三师兄也动怒了,提起剑就往老妈身上刺过来。

  一眨眼工夫,笑姨便一把拉过老妈,一个旋身,便以手中刚才捡起的一截断了的桌腿挡回那把剑。

  那平津三师兄在看清笑姨的脸后,先是惊艳,再是失神,待回过神后便收起剑,很奇怪地问了一句:“你是蝶宫的人?!”

  蝶宫?如果说笑姨脸上有只蝴蝶就是蝶宫的人,那今天在她脸上画蝴蝶的老妈岂不就是蝶宫的创始人?

  笑姨连理都没理他,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老妈,但见她很温柔地看着老妈问道:“姐,你没事吧?”

  “没事。笑笑,你让开。”老妈将笑姨拦至身后,那张胖胖的可爱小脸顿时变得狰狞可怕起来,“阿强,给我关门!放狗!”

  老妈生气了。

  不一会儿,她脚边便蹲坐了条半米高、头顶上有三簇火焰、垂着舌头的狗狗,老妈说它本名叫哈士奇,又另给它取了一个很厉害很威风的名字,叫做将军。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赔礼道歉,帮我把桌椅扶好,弄坏了的照价赔偿,今天所有客人的消费全部由你们埋单,不收欠条,不收信物,只收银两。如果做不到,那么我会要你们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怎么出我的龙门客栈。”

  那几个人听得一头雾水,貌似脸上多了几条黑线。

  忽然“犯贱”大叫起来:“三师兄,别听这个胖女人鬼扯……”

  “将军!”

  那“犯贱”话未说完,只听老妈一声令下,将军便扑向“犯贱”将他压倒在地,龇着牙,不停地用舌头舔着他的脸。

  “三师兄……”“犯贱”声音颤抖地叫着平津。

  “这位姑娘,你真是太过分了!”蓝衣姐姐欲上前用剑挥开将军。

  只见笑姨绽开了一抹倾倒众生的笑容,开口了,“蓝衣姑娘,劝你最好莫要轻举妄动,俗语说得好,狗脸无毛,说咬就咬。”

  这时,客栈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位身着水蓝色长衫的男子进来了,俊朗刚毅的面容,目光深沉而锐利。按老妈的言语,这男人简直就是个人间极品。我长大了也要像他这么俊。

  “大师兄!”这几位皆开口恭敬地呼唤道。

  我低低地对笑姨说:“笑姨,他好俊哦,开心长大了也要像他这样,迷倒众生!”

  笑姨轻笑,谁知这句话不小心被老妈听到了,她轻敲了一下我的头,不屑道:“俊?俊个屁啊,跟你老爸比起来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没水准的家伙!”

  哦,老妈下手真重。切,老妈就知道老爸最帅,可是五年了我一眼也没瞧过,唯一见过的就是她房里那张迷死人的画像,说不定那是她整天胡乱意淫而画出来的。

  这个男子并未理会他们,而是一步步走向我们,在老妈面前站定后,双手作揖,谦恭有礼地开口道:“两位姑娘,在下神剑山庄管焰城。我们神剑山庄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姑娘海涵。今日给贵店造成的一切损失,皆由我们神剑山庄承担,烦请两位姑娘,将所有损失一一列个清单,以作赔偿。”

  “将军!”老妈又一声令下,将军嗖地蹲回她脚边。

  “大帅哥,今天看在你好言好语的分上,我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稍后,我们会整理一份清单送往你们神剑山庄。但麻烦你回去后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几位小师弟,俗语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要乱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

  “多谢姑娘说教。”这位叫做管焰城的大师兄在说完这句话后,目光便在笑姨的脸上稍作停留,那里面有我看不懂的神情,只见他的嘴角很自然向上轻扬,露出一抹很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笑姨,她居然脸红了,还娇羞地垂下眼帘,直盯着自己的双手。咦,这好像还是头一次见笑姨有这种反应。

  老妈呢,在这时很不给面子地“嗯哼嗯哼”清了一下嗓子,挡在了笑姨的身前,双手抱胸,对管焰城努了努嘴,“那几张桌椅还睡在地上呢,天气凉了,它们躺地上会着凉的。”

  管焰城收回盯在笑姨脸上的目光,笑了笑,转身将倒在地上的几张桌椅一一扶正。

  “大师兄!”那几位师兄弟好像意见很大。

  管焰城将桌椅扶好后,便走到那个叫依依的漂亮姐姐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倘若你不想什么人再有事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大师兄……”依依姐姐又哭了,虽然口中说着哀求的话,却毫无一丝抵抗,貌似很乐意丢下先前那个被她称为先生的书生,站到他们一群人中。

  一行人在管焰城大师兄的带领下,正欲往门口走去,老妈又叫了起来:“等一下,你们好像还丢了一样东西在我这店里没带走。”

  老妈朝那位书生努努嘴。

  “他不是我们神剑山庄的人,他的去与留我们无权干预。”管焰城道。

  “那你的兄弟们把他打伤了,他现在动也不能动,看来看大夫和住宿的银两都要我来掏了?”

  “好说。”管焰城再度转回来,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往桌子一放,然后又转身向大门走去。

  而那锭银子可不是就那么简简单单平平静静地躺在桌子上,而是深深地嵌入桌子里,真应了那句入木三分。

  啊,没想到他人长得这么帅,武功还这么高,真不愧是神剑山庄的人。我开心生平第二次有了偶像。

  老妈讥笑一声,走到桌子跟前,一巴掌拍了下去,那锭银子便自己跳了出来,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弧线,落入她的手中。她刚转过身,桌子便轰的一声散倒在地。

  众人看了此举之后,皆惊异不已。

  老妈就是开心我生平的第一个偶像。

  汗!老妈有一身很怪异的内力,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好好地控制,每次都只会拿出来当蛮力使,真是暴殄天物。

  “笑笑,大帅哥替他付的看诊费和住宿费收好了。还有那张碎了的桌子也记在贱人山庄账上。这个百无一用的臭书生,等他醒了后,要么叫他付银子,要么叫他留下来做小二,用以抵偿我为他出头的劳务费。啊,他大爷的,酒喝多了,头好晕,我好困,我先上楼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们慢慢收拾。”

  望着老妈那丰腴的身形一扭一扭地向二楼客房走去,我不禁有点感慨。

  其实我在五岁那年,第一眼见到老妈的时候,以为是仙女下凡,当时的她比现在的笑姨还要漂亮,曾经还有过幻想长大了要娶老妈做老婆,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后来她越来越能吃,还总是能将那猪的形态发挥到极致,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而笑姨总是以一副我小屁孩不懂的神情告诉我:这天下间最伤人的便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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