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离小飞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下冲动的情绪。
我抓住机会，拉着离小飞的袖摆，说，“小飞，我想出宫，你送我吧？”不借助小飞，怕是离无极还是不让我走。
“好。”离小飞想也不想，一口答应下来，朝离无极拱手一揖，“三皇兄，我先带二皇嫂出宫。”
离无极脸色淡漠地摆了摆手，“去吧。”
我挑了下眉，离无极答应得这么爽快，他之前不准我走，似乎不是想为难我？而是想多跟我相处一下？
离小飞拉着我向龙祥宫的大门而去，我迈开步子，由于步子过大，我忍着疼，与离小飞一道离去，走了没多远，我回了下首，见离无极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阴沉。
出了龙祥宫后，离小飞带我走至一处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面对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出声问。
“你昨夜跟三皇兄真的没……”离小飞话未说完，我接口，“有。”
离小飞清俊的身影一僵，神色是又气又恼，“前边在龙祥宫，当着三皇兄的面，你又说没有！雪儿，到底你说的哪句话才是真的？”
“现在。”
“那为什么……前边你要骗我？”
“因为我不想你与离无极兄弟失和，不想你伤心。”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干脆一直骗我？”
“我改变主意了。”我叹，“我想你看到离无极的真实面貌，不想你永远被他云淡风轻的表相蒙在股里。”
“知道我的心现在有多痛吗？”离小飞右手比划着自己的心房，“好像被人生生用刀剜了一个口子，口子里不停地流着赤淋淋的鲜血……”
“会痛，说明你还是清醒的。”我眼中盈起歉意，“你的三皇兄不是好人，而我，也不是。”
“不！”离小飞猛一把将我抱入怀里，“不管你是不是好人，我都爱你，只爱你！”
“真的爱？”我启唇。
离小飞用力点头，“真的！”
小飞对我的爱，真有那么真？他的爱，带着太多的隐瞒。而我，不想再做傻瓜。
“我相信。”我点头，“小飞，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离小飞深吸了口气，“我真想什么都告诉你。”
“这个问题不难。”我说，“你想做父亲吗？”
离小飞讶异地看着我，“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嗯。”
“想。”离小飞颔首，“本来我认为自己还年轻，不想为人父，可是，若是我跟你有了宝宝，我会很开心……”
我打断他的话，“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状似痛苦地摇首，“我不想说……却又不得不告诉你。”
“说吧。”离小飞双手搭着我的肩，认真地望着我。
我闭了闭眼，道，“我怀孕了。”
“什么？”离小飞神色有点惊喜，“是我的吗？”
这句话听得我……心，有点痛。
是啊，这个跟我上过床的男人，只能问出，是我的吗？他不能肯定。因为他知道，我有过的，不止他一个男人。
我继续道，“昨天进宫前，我找大夫把过脉，按日子推算，孩子是一个在破庙里强我的黑衣人的。那夜，离血殇将我从墨府接回殇王府，离血殇在半路将我丢下，一个戴着银灰色的面具的黑衣人将我掳走，在城郊破庙里将我强了。孩子是他的。我不敢置信，竟然怀了他的孽种！我连找了六位大夫，六位大夫替我诊脉后推断出的日子全都一样，错不了。”
离小飞脸上陡然挂起两行清泪。
我一直细细盯着离小飞的神情。他的泪是了然的，是哀伤的，亦是痛苦的，却不是开心的。
了然什么？了然破庙里奸我的黑衣人是谁？
小飞既然想要我跟他的孩子，我要是有了他的孩子，他必然会开心，而不是这副表情。我之前一直怀疑离小飞就是破庙里强我的黑衣人，如今看来，我猜错了，他不是，真的不是。
“为什么哭了？”我伸手轻拭着小飞脸上晶莹的泪珠，“你的泪让我心疼。”
“对不起！雪儿，我对不起你！”离小飞脸上的泪越流越凶，就像犯了大错的孩子，哭得浠里哗啦。
“哪对不起我了？”我疑惑，瞧离小飞的眼神盈满心疼。
“就是因为不能说。”离小飞哭道，“所以我才对不住你。”
“也罢。”我体贴地说，“不能说就别说了，等你想说再告诉我。”
离小飞执起袖摆，一把擦干眼泪，倏然道，“雪儿，我想起还有急事未办，不能送你出宫了，你先回去？这是进出皇宫的令牌，有了这块令牌，你就能从皇宫北门自由出入。大皇兄与二皇兄的人都在找你，前边有他们的人在巡逻，你再往前走会碰到他们。也可以直接用令牌调谴皇宫北门的侍卫护送你回殇王府。”说着，离小飞将一块牌子塞进我手里。
盯了眼铜制的令牌，我唇角勾起一抹讽笑，是啊，在世人眼里，我是殇王妃，能回的，只有殇王府。
望着离小飞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的眼神闪过一抹冷漠。
我被迫怀了别人的孩子，离小飞给我的就是这样一副反应。弃我而去？不能接受？还是不再理会我？
我没有怀孕。
为了找出破庙里的黑衣人是谁，我才骗离小飞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离小飞现在会带我去寻找答案。
我将令牌收进袖袋里，扯了扯有点皱了的衣襟，悄悄尾随在离小飞身后。越跟着小飞走，我的心就越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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