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TXT小说天堂 收藏本站(或按Ctrl+D键)
手机看小说:m.xstt5.com
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小说 > 《颤栗》在线阅读 > 正文 第5章
背景:                     字号: 加大    默认

《颤栗》 作者:海佛

第5章

  05

  一天早晨,孙矿长骑着摩托车带着徐丽去益家镇存钱,刚走一会,家里出事了,村里派人来收管理费了。孙启来在家里负责,可是,他没有钱啊,他也没有这个权。村里的人都是熟人,说着闲话,到了中午,孙启来就当家请他们在伊家矿的门口饭店喝了酒,在酒桌上,人家提醒他和刘国成,入股的煤矿,不能一个人独占了,哪有又记账又拿钱的,咱鹅头村地界还没有这个先例。说得孙启来和刘国成尴尬地苦笑,说,我们这个矿就是孙启顺说了算,我们听他的。

  喝酒之后,他们回到了金星矿,赔着村里的人打了一会牌,等孙启顺来。到了下午三点还没有来,人家看着天不早了,就让孙启来打电话催问,打孙启顺的手机关机,打徐丽的呼机,也没回,他没有办法,就通过114问到了农行和信用社的电话,信用社说,你们没在我们这开户;问到了农行,人家说孙矿长和徐丽上午来办理过业务,早就走了。那,他们能去哪里?村里的人不耐烦了,骑着自行车回家了,他们明天再来找当家的要钱,还能赚一场酒喝。

  村里的人一走,刘国成就让女人在外面望风,他跟孙启来私下说话,启来,孙启顺太霸道了,钱账都由他掌管着,吃亏的是我们?你要是拿了他的好处,就等于我没说。

  孙启来阴沉着,眼角上的鱼尾纹更深了,他生气地说,你个老猴,你连我也信不过,我要是得了他一分好处,我就不是人。

  刘国成说,我们不能再让人玩弄了,你要不好意思出头,我跟刘猛出头。

  孙启来说,二哥,我是怕事的人吗,我怎么会让你们出面,我做好人,要不干咱爷仨都走人,也不能便宜了他,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撕破脸皮。

  刘国成说,那当然,要是孙启顺放权,把钱账分开,咱吃点亏就吃点亏。

  孙启来说,二哥你跟我想的一样,不过我们得有证据,让孙启顺放权。

  刘国成说,我记录了这一个月的卖炭数,有的徐丽不告诉我,我就问买炭的,你不信我让你看看写的本子。

  孙启来上前捂住他的手,说,既然二哥有这么多的证据,咱就跟他摊牌,看他怎么说?

  他们商量了一会,让刘国成去做刘猛的工作,让他心里有数。刘猛上夜班。

  到了晚上,孙启来等到了太阳落山,值夜班的刘猛来接班,还没有等到孙启顺和他小姨子徐丽回来。

  原来孙启顺骑着摩托车带着他小姨子徐丽,去了农业银行办理了业务,又去了微山湖边的钢材商店订购了铁道,不觉到了中午。人家要留他们喝酒,孙启顺不同意,说天太热了,还不如回家,到井下的巷道睡大觉,那多凉快啊。他就骑着摩托车带着徐丽往回走,到了益家镇,就沿着国道往北走,徐丽在后面抱着他的腰,问,姐夫,你不是说要回家到井下乘凉吗,怎么往北走了,去韩庄还有业务?孙启顺驾驶着摩托车,窃笑了一下,说,熟人的浴室开业要我给捧场,不能薄了人家的情面,到那看看就来。到了苏、鲁交接的国道边,把摩托车停在了门口,有人照看。孙启顺和拎着皮包的徐丽被让到了里面,和老板握手,客气了几句,老板就叫服务小姐过来,把孙启顺和徐丽领到了一个单间,去洗澡。这个单间,很雅致,一个换衣服的柜子,一个小木床,里面是一个两米见方的浴池,白瓷砖扣成的池子,蓝蓝的温水,清澈见底。孙启顺就与徐丽在此洗了鸳鸯浴。先是羞答答的徐丽脱光了衣服,等着她姐夫来给她摘胸罩。孙启顺脱光了衣服,过来把胸罩摘了,扔到了床上,用双手抓住她肥大的奶子,猛然地吮吸不止。

  徐丽看着像儿子一样的姐夫,哈哈大笑。勃起的孙启顺抱起她,把她像扔石头一样,扔进了浴室里,然后在浴池里做了鸳鸯。徐丽在浴室里问他,姐夫,咱金星矿要出事?胡说什么,洗澡。我有预感。什么事?你还装憨,我又管账又管钱,他们能不眼红?我就让你管账又管钱,他们能怎么着?有人暗中在抓我们的把柄呢?怕他什么,有我呢?我是主管矿长,我是这个矿的法人,他们想干什么?那,他们要是闹起来怎么办,姐夫,你得有个准备?孙启顺笑了,我早有准备了,他们要是不同意,就退股,他们还想夺权,没门?洗完了澡,他们高兴地出来,收银小姐收了钱,面带微笑说,服务不好请多多关照,还给了一张优惠卡,下次再来,打九折。孙启顺发动了摩托车,老板跑了出来,给他上烟点火,对他说,孙矿长,下次带嫂子来洗桑拿,提前打个电话,我给你烧土耳其桑拿。徐丽听了,脸通红。他们又到了附近的有空调的饭店里吃了饭,又找个地方睡了一觉,到了晚上,孙启顺骑着摩托车送徐丽回家,她提着钱包和支票,他也没有过问,只是让她小心点,别让人知道了。孙启顺也没有回矿,被一个呼机呼到了益家镇上喝酒,镇上的一个朋友得了儿子,吃喜面。

  刘猛来接夜班,听了他叔叔刘国成的话,又问了孙启来,已经憋不住了,要给孙启顺算帐,把这几个月的收入和支出,说个明白,不然就对他不客气了。

  孙启来还是有些犹疑不定,他怕闹大了,不好收场,还是对刘猛说,这么多账,恐怕不是能够算清楚的,以往的不算了,从明天开始让他把钱和帐本分开,徐丽要管钱就不能管账,必须分开。

  刘猛问,他要是不分呢。

  孙启来说,不分,就不能怪我们了。

  刘猛说,我二叔把他帐本子拿出来跟徐丽对,就能看出问题了到时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

  第二天上午,他们按时到了金星矿上班。孙启来向孙启顺汇报昨天的工作,他听了,问孙启来请客花了多少钱?孙启来说,一百二十块钱。孙启顺说,村里来办事的,来了能管饭就算不错了,也不能超过五十块。末了还是跟孙启来报销了吃饭的发票。孙启来看着呆着的刘猛和刘国成。

  孙启顺说,村里的那些人就是讹我们,能给的就给,不能给的不给,他们来,不要理睬他们,除非村里的书记、村长来了才能资格吃饭。

  说话时,徐丽骑着自行车,穿着色彩艳丽的裙子挎着包,进了院子,看到了矿长们在大办公室里开会,就直奔自己的会计室去了。

  这时,刘国成站了起来,对孙启顺说,孙矿长,咱这一阵子忙乎的也差不多了,也该把账算算了,我们这些股东有个数。他一唱和,孙启来、刘猛、孙启立三个股东,跟着附和,一致要求孙启顺与他们说清楚最近帐目的事。

  孙启顺看到了大家跟着起哄,不能不理睬,只得敷衍了事,就把徐丽叫来,开会。大家坐到了一起,由孙启顺介绍矿上的经营情况,把收入支出的数目说了,最近光看挣钱,你们没有算花消,生产的成本太高,什么都贵,材料老是涨价。

  刘国成外表装作很顺从的样子,装憨卖呆,跟着附和说,家大业大,花消也多,帐目也弄不明白,要徐丽把这两个月的收入情况报个数。徐丽报了数,刘国成问孙启顺,徐会计没有报错吧!孙启顺说绝对不会的,她是专业会计,她的账怎么会错呢?刘国成说我就问问五月份的账和六月份的账,别的我就不问了,徐丽你说,收入和支出,你说说。徐丽把五月、六月的帐目说了。刘国成问,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记的花帐?徐丽以为他看不懂。谁知道他能够看懂,他从1号开始查起,他念着1号、2号……往下对,对完了,他就说了,徐丽,你这账漏记的太多了,花消的帐目我不知道,光这收入的帐目,我敢肯定,这两个月你少记了不少,少说也得有十万块!

  几个股东都吃惊,错了这么多啊?

  孙启顺还开玩笑骂他老猴,错几千也是难免,错十万怎么可能?谁信?你别懵她了?

  刘国成从口袋掏出那个记满账目的小学生写字本让刘猛、孙启立、孙启来看,发誓说,这是流水帐目,徐丽都没有记上,收入的钱也就不在账上,谁要懵她是骡子揍的。

  徐丽慌了,说,你发誓赌咒有什么用?谁知道你记的是真是假?

  孙启来跟着衬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咱可以把买主叫来问问,当着三照面说个清楚。

  刘猛、孙启立说,对啊,不行咱就三照面,把买炭的人叫来问问。

  刘国成摇晃着小学生写字本说,5月3日刘合臣买了五车炭,五车二十八吨,一吨是一百二十三块,是3444块,这钱呢?你记了吗?

  孙启顺打圆场,说,刘合臣买炭的钱,给我了,我没有入帐,我拿着去买木料了,这个账是我的责任,让徐丽把他入里面就是了。

  徐丽拿笔记,受了委屈似地说,他不给我入帐,怎么怪我?

  刘国成看孙启顺替他打圆场,内心笑了,想,往下看,看你怎么打圆场。

  他问,启顺,你是矿长,有的事,咱今天就说个明白,这么多钱没有入帐,不可能都是你的责任吧。你还经手了多少钱,你给我们说个明白,我们别冤枉了徐会计。

  06

  让孙启顺先说,他却说不清楚了,他口纳,反问刘国成,你还记了什么账,你不能乱记,别冤枉人?

  刘国成拍着胸脯,说,我都五十多了,我还能撒谎?

  刘国成的女人夏风铃过来,拍着手跟着嚷道,谁要做那缺德的事,就让他抱着孩子跳井,谁要吭人的钱,就让他抱着孩子下油锅。

  徐丽听了,脸白了一下,又红了一下,咬着嘴唇,忍着。

  刘猛、孙启立跟着嚷叫,指责孙启顺说,你别护短了,我们的钱让徐丽贪污了,今天必须说个明白。

  孙启来打圆场,阻拦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内部的事还是内部解决,不要声张。他对孙启顺说,启顺哥,我看,还是把钱、账分开好,省得别人说话。

  孙启顺只是冷冷地看着孙启来,知道幕后的指使就是他,不然,他们不会跟着起哄的。孙启顺没有吭声。徐丽也没有吭声。

  刘猛、孙启立两个横子,不愿意了,更要查清孙启顺花费的一切费用,不能把他们的钱给贪污了。

  孙启顺无奈只得叫徐丽搬来另一个账簿。查了他在外办事所用的招待费用,光吃喝每个月就花了十来万,天爷,一个月怎么花去这么多,谁敢相信?

  孙启顺面对围攻,还是面带微笑,抽着烟向众人解释道,这还算多,丰收矿矿长皮东一个月都花十五万。咱们的矿刚开,各路神仙都得打点到,不然以后怎么顺当?这两个月是多花了点钱,以后就会少了。

  坐地炮孙启立首先向他开炮,他拍着桌子说,老大,你洗鸳鸯浴你去国道泡窑子也是打点?你总不会掏自己的腰包吧?

  刘猛更是骂了起来,我们的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在你个臭娘们的手里不见了,你给我说清楚。

  徐丽听两个男人骂她,就变了脸,辩解道,怎么怨我,我可没有往家里拿一分,谁要冤枉好人,不得好死。

  孙启来劝道,洗夫妻浴泡窑子买东西,再加上吃喝,又能值几个钱?启顺哥,咱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说那些没有入帐的钱哪去了?你得给我们个说法?你要不知道,就是徐丽贪污了。

  三个股东点头,说,对,没有入帐的钱呢,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孙启顺没说话,在旁边站着的徐丽看到火候了,就吵嚷起来,说他们是合伙串通一气有目的,查什么账,全是刘国成使的坏,目的就是要夺权,要独霸矿上的大权。就骂他们忘恩负义,开了矿发了财,要过河拆桥,没有孙启顺,你们说不定就在金星矿下井出力呢。

  徐丽骂,夏风铃也跟着骂,两个女人对着骂架,把男人女人的生殖器挂在嘴边骂。女人骂架,男人们坐不住了,孙启来拍桌子叫骂道,你们撒什么野,这有你们什么事?我们几个股东不能算清帐吗?

  徐丽开始骂孙启来了,你算老几,你是主管矿长还是法人?

  孙启来问她,我算老几,你又算老几,你在这充什么吊毛?

  孙启立、刘猛站起指着她的鼻子,闭上你的逼嘴,你再张狂,我们就对你不客气。

  徐丽还是叫嚷,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怎么啦,我就说,我就看事不平。

  孙启顺也发火了,他拍着桌子,都别吵了,有的钱确实没记账,也不能说是我跟徐丽贪污了,既然你们要查账,我让她仔细盘盘账,算个明白。今天就到这儿吧。

  刘国成拦住他说,花多少你有数我们也有数,别想瞒人,这矿可不是谁一个人的,是我们五个股东的,从明天起,钱和账就得分开。

  刘猛、孙启立跟着附和说,对,就得分开,不能一个人掌管着。

  徐丽抢话说了,我看你们不安好心,我不干了,也不能让你们得逞。

  孙启来大怒,冲徐丽怒道,你个臭女人跟着祸什么事,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跟着再插嘴,就打烂你的逼嘴。

  骂得徐丽哭了,抹着泪耍无赖说,我多说什么了,我看有人对孙矿长不怀好心,想卸磨杀驴。

  然后对孙启顺说,你可好,你还那么软蛋,让人欺负。

  说着哭着,抱着账本要走。刘国成看她要抱走它,急了去拦,徐丽不给,头往他身上撞,说让你打让你打。

  夏风铃跟着说,说好的一人不能管钱又管账,你怎么又抱着走了,你要改了呢?

  刘国成堵在门口,徐丽就头撞,这时,他屋子里的二横砖刘猛从后抓住头发用劲拽倒,摔在地上,孙启立从她怀中夺过账本,跺了她一脚,骂着最难听的话,破鞋!

  徐丽哭骂着,在地上撒泼,让你们打死,不打死是孬种。

  刘猛指着她骂道,逼老娘们,别以为我不敢打你,烦了我,我是不问男女老少,我连你的逼毛都拽光。

  徐丽坐在地上哭骂,说让你打让你打,不打死才是孬种呢。

  屋里乱的一塌糊涂。孙启顺生了气,冲刘国成几人喝道,你们也太过分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就明说了吧。

www.xiaOShuOtxT.NetT-xt-小-说-天.堂
上一章 下一章 (可以用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 加入收藏海佛作品集
血奶民国二十七年的战争官孽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