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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小说 > 《昙花恨》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8章 私生子留下遗案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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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恨》 作者:汤雄

第18章 私生子留下遗案何时了

  面对蒋纬国的小姨子石婉华,施莉玲侃侃而谈:“要知道,我可是你姐夫的第一个情人,我们的私生子他刚退休,还在南京呢。”

  蒋纬国旧情人诉讼案终于以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而暂告一段落。然而,蒋纬国抛妻别子逃离大陆后,施莉玲母子生活得好不好?她们当年偷情姘居后私下生养的男孩子小杰杰又怎么样了呢?

  当鲜艳的五星红旗高高飘扬在苏州城上空时,施莉玲深为自己过去与蒋家皇公子的那段隐事而担忧,为自己居然还为蒋家王朝延续骨血而惶恐。为此,她试图以深居简出隐身埋名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骨肉亲子。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有一天,东窗事发,施莉玲彻底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下。

  解放后没多久,苏州街头出现了“打倒反动派蒋纬国的情妇施莉玲”的大幅标语。

  1956年,一位徐姓民警来到施家,进行了一番调查,并指名见了小于杰。当时,徐民警向施莉玲透露了有着部门的意见,表示不对陈于杰这个小孩施加任何影响,让其自然发展。

  陈于杰是个谨慎老实的人,他早年毕业于苏州铁路学校,后分配进南京铁路局工作,现已成家立业,下有两个年近30岁的男孩子。

  1980年施莉玲曾写信给中央领导同志,请求国家有关部门帮助与蒋纬国联系,北京派人下来调查,看到施莉玲住房困难,便由苏州市人民政府解决了一套位处还把城东里河新村的三室一厅的新公房,分配给施莉玲,以便施莉玲安度晚年。

  但是,直到陈于杰30岁,由于他母亲施莉玲对他的身世一直守口如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

  施莉玲向儿子透露他的真实身世是在1966年初。话题是由喝酒引起的。那时的陈于杰喜欢喝碑酒,几乎每天都要喝。有天晚上,他喝多了一点,施莉玲便劝告他说:“你还年轻,还没有成家,喝酒对身体有害。”陈于杰说:“我别无嗜好,就爱喝碑酒,关系不大。”施莉玲有些生气了,便说:“今天跟你讲件事,这事也到了该讲的时候了。”接着,做母亲的便不再犹豫,把陈于杰的亲生父亲是蒋纬国的事给他说了。

  原来,施莉玲是以蒋纬国年轻时爱喝酒来开导儿子的,她又借机提醒陈于杰说:“你生父在四川时也爱喝酒,喝醉后常常要几个人抬他上床。你不要学他的样。”

  但当时陈于杰听了,却不啻于晴天响了个惊雷。

  从此,沉重的政治包袱使得本来就性格内向的陈于杰更加沉默寡言,在以后的工作中埋头苦干,受到同事的尊重。

  施莉玲第二次与陈于杰谈起他的身世是1967年夏,那天,以为在这场大革命中在劫难逃的施莉玲为防不测(那时,她准备下放农村,后又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下放。但那时的施莉玲年老体弱,怕此一去再也见不到儿子),所以再次单独把儿子叫到拙政园的一座假山背后,将他出生前后的详情再次悄悄地讲给他听。

  接下来的故事,便是本文开头的部份了。1995年元月,搬至苏州里河新村107幢305室的施莉玲再也不能沉默,毅然全权委托她的邻居、苏州清华电子电讯厂厂长、高级工陈师王金汝作为她的全权代理人,以起诉中国档案出版社胡编乱造说她“早已撒手西归”为由,向海内外新闻界、史学界推开了这扇封闭了整整半个世纪的心扉。

  要说原先她还顾及现仍健在的丈夫陈冠生的面子和台湾蒋纬国的面子,而不想把这惊天新闻诉诸公众的话,那么,到了她现在自知来日无多的风烛残年,她实在无法再沉默下去了。她要向台湾的蒋纬国讨还公道,她要向有关新闻传媒讨还公道,她要给自己与蒋纬国的亲生骨血讨还公道!

  更有古道热肠的原清华大学的62届高材生王金汝,不惜为此支付出大量的精力财力,两肋插刀,仗义行侠,帮助施莉玲打官司。

  一炮轰出,真是举世皆惊。

  最受震惊的当然是台湾蒋家二公子。

  1995年9月28日,即上海《新民晚报》发表蒋施恋情的第10天,蒋纬国前妻石静宜的亲妹妹石婉华受命亲自来到苏州,找到了施莉玲与她的全权代理人,对施莉玲的真实身份进行核实调查。

  消息一出,即有上海东方电视台、《新民晚报》两家新闻单位火速派员跟踪到苏州,进行现场采访。

  平心而论,时年40有8的石女士刚见到施莉玲时是带有很大的疑窦的,但是,当她们在白天鹅饭店坐下,刚进行几句交谈后,石女士便被面前这个虽说瘦小苍老、但谈吐不俗、举止教雅的老太太折服了。现不妨将其中一段精彩的对话全文记录如下。

  施莉玲:既然石小姐是为核实我的身份专陈而来的,那么,我可以如实告诉你,原先我不想把我与纬国的这段奇恋异情公诸于众,完全是出于考虑我的现还健在的前夫与纬国的面子。如今,我已沉默了整整半个世纪,为了对历史负责,为了对后人负责,更为了讨还我憋了整整五十年的委屈,为蒋家的骨血讨还公道,所以,我不得不挺身而出了。因为你们都看出来了,对于我这个风中残烛般的老太婆来说,已是来日无多了。时间也逼得我必须这么做了。

  石婉华:这么说,施太太果真是书上所说的那个施莉玲了?

  施莉玲:没错。

  石婉华:对不起,施太太,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东西来证明你刚才所说的呢?

  施莉玲(淡淡一笑):你问的是证据?纬国,也就是你的原姐夫是活着的人证,现在还健在的陈冠生是人证,还有……这一切,都不便可以证明我就是书上的那个情人施莉玲,而且更证明了我与纬国当初确实生下过一个私生子,那就是现在在南京铁路部门工作的陈于杰。

  石婉华:嗬,我姐夫的情人可不要太多哦。

  施莉玲:话不错。但你要知道,我可是蒋纬国的第一个情人,而且是为他生下私生长子的情人!这一点,你姐姐也没能做到。所以,我这个情人是有着非同一般意义的情人呢。

  石婉华(一时语塞):……

  当施莉玲看到石女士带来的蒋纬国的照片时,感慨万千,她几次问起蒋纬国的健康与生活情况。石婉华一再表示,她这次只是以个人身份来苏州。当她得知施莉玲有一封私人信件想带到台湾时,便表示愿意代传书信。当她听说施莉玲生活颇为拮据,她还向施莉玲送上五千元人民币作为生活费与医疗费。

  但细心的记者发现,当石婉华与施莉玲进行长谈时,她把一台随身带来的录音机打开后,就放在她与施莉玲之间的餐桌上。

  1995年10月中旬,上海《新民晚报》向全权代理人王金汝转达了石婉华的回音:石女士已分别于当年10月6日与16日两天,把信件亲自交给了她蒋纬国,并与姐夫进行了两个小时的密谈。

  遗憾的是蒋二公子对此事始终保持着沉默,令人费解。

  王代理不甘心,又先后拜托蒋纬国的老同学、现仍健在在上海的著名电影演员舒适,把施莉玲附有近照的亲笔信托人亲交蒋纬国。10月底舒适致电王金汝,说他已圆满完成任务,把上述照片书信如数转交了老同学蒋纬国。

  1996年7月9日,施莉玲又通过另一条渠道,向台湾蒋纬国传递了一封短信,并附有儿子、孙子的照片。

  遗憾的是不知为什么,蒋二公子不敢正视这段历史事实,始终没有反响。他只是通过这一渠道,托台湾来人给施莉玲送来一块红色的饭盒大小的石块,上面镌刻有一条腾跃的龙形图案。

  施莉玲一见到这块龙石,便脱口而出:“纬国属龙嘛。”

  1997年2月12日下午1时左右,这位饱经沧桑的传奇老太终于带着无尽的期待与思念,在苏州市一条名叫碧凤坊的小巷18号平房里,走完了她85年的人生道路,与世长辞。令人惋惜的是她没能看到她的这场官司的胜与负。

  长达两年多的联系没能使台湾的蒋二公子动心,施莉玲这位曾为蒋二公子生育了一个儿子的旧日情人心灰意冷。在她临终前的几个月里,她原先压在心底的对旧情人的一片爱慕思念之情,终于化为了绝望与愤恨。她不再口口声声地以“纬国”作昵称了,取代的是爱恨交加的“杀千刀”与“台老头子”。

  1997年春节前,王金汝夫妇前往碧凤坊探望病中的施莉玲,施老太一见到王家夫妇俩便开口就问:“台老头子有信来吗?”当她得到的仍是“没有”两字后,似乎她双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花也熄灭了,她潸然泪下,咬牙切齿道:“这个没良心的杀千刀,我这辈子如果见不到他,就是到了天堂也不会放过他。”

  也许是天意,施莉玲在96年底病重,台湾传来蒋纬国也病重住院的消息。1997年9月22日,蒋纬国终因数病并发,在台北去世,终年81岁。

  无情的命运终于对这一对跨越了整整半个世纪的老人作出了残酷的判决,这一对种下了奇恋异情的情人各自带着永远的悔疚结束了他们的这场人间悲喜剧。

  好在他们毕竟还是在人间留下了爱的延伸与种子。

  但是,这场官司还没完,它仅仅跨出了迈向胜利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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