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龙梅之二地界(54)

　　“高山是吾师，大川是吾友，天地可法之，日月揖明光，大气共礴磅，万物同呼吸，四海同一家，善人皆兄弟！”敏龙大喊大叫如痴如醉。敏龙练得汗流浃背，练毕他在雪地上写下大刀八法八个套路之名：双龙朝拜、青龙白虎、猛龙过江、游龙惊凤、潜蛟腾龙、龙形蛇影、神龙见首、卧龙勿用。写罢，兴尽，他猛挥大刀划倒雪人，雪人变成无数大大小小的雪块，它们遮盖住地上的字迹。

　　有时，逸兴遄飞的敏龙会扛着祖传的大刀登上射乌山顶苦练大刀八法。

　　射乌山比南山高很多，传说远古时后弈在此射落八日。每当敏龙立于最高处时，心中总是要生出河山大好之感，有诗为证：

　　乔木□樉，碧叶清新，林簿之中本草见；

　　雄雉奋飞，健兔急投，崇山盎然然生机；

　　水如玉带，云洁如洗，浪花之中闪晶莹；

　　锦鳞游泳，虾蟹相戏，大河万类自由竞！

　　敏龙不敢浪费光阴，他抓紧时间练习大刀八法。他先从“双龙朝拜”练起。大刀八法创始人费秉烛学过道教，能使自己真身与假影分开。真身如一条龙，假影如另一条龙，两条龙可以同时攻击敌人。如果敌人莫辨二者，误与影子大战，岂不可悲！敏龙不懂道教，他只能在条单龙。尽管如此，但他毫不气馁。练了个把时辰后，敏龙再练“青龙白虎”。做好这套路要有好的轻功，人窜得越高越好。窜得高蹿得快，“人如青龙发力，刀如白虎吞噬”威力就大。敏龙练习多日，轻功长进不小，这个套路做得有些模样。接着敏龙练习了“猛龙过江”。凡习武之人，往往手强脚弱。费秉烛为此特地创造了这个套路，此套路专门攻击对手下三路。此套路不难，敏龙练得津津有味。练习久了，敏龙悟出这个套路的妙处：此套路中复杀之式锐不可当。所谓复杀之式即招式重复，前后招式相同，但后面的招式速度奇快，叫人无法抵挡、避开。敏龙很喜欢这些复杀之式，练了很久，吃了自备的干粮喝了自带的水稍事休息后敏龙接着练了“游龙惊凤”。敏龙发现“游龙惊凤”这个套路具有飘忽柔丽的特征。刀要走弧线，人要灵活善变。有时一拳打不死一只小蚂蚁，因为这一拳看起来力量很大，其实力没用到点子上。刀走弧线就能克服武人常有的蛮干的弊病。虽说此招道理简单，但要练好它挺难，正所谓“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敏龙刀走弧线练习要领，越练越觉得此不可言。练过“游龙惊凤”后敏龙接着练“潜蛟腾龙”。“潜蛟腾龙”和“青龙白虎”一样要求人要有好的轻功。“潜蛟腾龙”这个套路中人与刀的关系类似于关公拖刀，“人上刀下，刀上人下，人右刀左，人左刀右”，以饵诱敌，然后出其不意，置敌于死。这个套路专制骄狂轻敌之人，也是绝处逢生之招。敏龙练过“潜蛟腾龙”后接着练了“龙形蛇影”。这个套路与“双龙朝拜”不同，它以影为主，刀锋藏于影子之中，影子无处不在，刀锋突然从中杀来。英雄的刀，已令人胆寒，再来个如梦如幻的影子英雄怎能不叫人精崩溃？敏龙反复练习，明白此套路乃“动于九天之上，藏于九皞之下”的真实写照。敏龙练过“龙形蛇影”之后接着练了“神龙见首”。凡武林大家均能攻善守，讲究攻守平衡。”神龙见首“以刀为首，让刀光罩住人。大刀被敏龙从胸前玩到背后，大刀护胸挡背，人稳稳当当，对手无机可乘。敏龙练了又练。练完这招后，当敏龙要练最后一招“卧龙勿用”时，突然赵勇刚出现了。他跑来报告他司马道回来了，他弄来了许多军用物资。听说司马道回到盘山，敏龙心里特别高兴，他收起刀谱扛起大刀和赵勇刚一道下了山。

　　五、落梅花

　　敏龙和赵勇刚回到桃岗之后，他立即带领新二连的战士们来到盘山。老友相见，格外亲切。敏龙安排队伍在司马道茅庐外就地休息，他自己则和司马道上了盘山，他们要在盘山挂月峰促膝谈心。

　　他们不畏艰难，勇于攀登，二小时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他们在挂月峰挂月石上坐下后，司马道首先开口说话：“这次能够搞到抗日军民急需的食盐、棉布、药品和电池多亏灵谷寺智远和尚和鸡鸣寺静慈师太！”司马道满脸喜悦之情。

　　“僧尼们也爱国呀！”敏龙感到统一战线的伟大，“我们共产党人是不会忘记他们为祖国所立下的功劳的！”

　　“这就是共产党人远比国民党人伟大之处！”司马道很信任共产党人。

　　“今日长缨在手，明日缚取苍龙！”敏龙做了一个向空中抛绳的动作，他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男儿要有英雄气，可叹我前半生误入歧途！”昔日的错误追随使司马道悔恨不已，时光流逝使他非常苦恼。

　　“现在当英雄不迟啊！”敏龙安慰他，“喂，老兄，我们俩比试比试武功！”敏龙为了使司马道从郁闷中解脱，他主动向司马道提出挑战。

　　闻言，司马道感到惊讶，他笑着说：“真是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啊！”

　　挂月石有五张八仙桌那么大，传说它是仙家欢宴宝席。仙家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挂月在此，在此一刻，人间数年。挂月石半在峰上半在空中，没有护栏也没有遮挡之物，悬在空中那一半下面空空如也，俗人从那儿坠下，万丈深渊会毫不客气地夺取他们的性命。

　　“汉代赵飞燕能在鼓上跳舞，我们学她在这石上‘舞’如何！”司马道选定挂月石为战场，他风趣地说。

　　“正想！”敏龙回答得很干脆。

　　“我徒走对你大刀如何？！”司马道想让他。

　　闻言，敏龙皱起了眉毛，说：“何必多此一举！”

　　“口气不小！”司马道知敏龙性格要强，就打消了此念，他从腰上解下一只铁算盘。

　　于是，两个人一个虎视眈眈一个鹰眼逼人，相互逼视之后，各人谋定而后动。

　　司马道须发带怒，身子如猿猱般敏捷，他手执铁算盘朝敏龙斜劈下来。敏龙以刀格之，兵器相击发出“当”的一声，猛烈的撞击撕裂敏龙“虎口”。敏龙抽刀迅速，这时司马道出脚果断，他要施展“蒙古野驴”套路。敏龙以“猛龙过江”应之。敏龙大刀来势凶猛，司马道急忙自救，改套路为“夜蟒出猎”向外逃去。敏龙见状，跺了一下脚，自叹轻功不如人，否则用“青龙白虎”可以追击他。司马道去后复来，他改用“竞选猴王”套路，他连翻了数十个筋斗来到敏龙头上欲好好戏耍他一番。司马道岂知自己如此这般正中敏龙圈套，“猛龙过江”招式往往重复，“复杀”威力无比，眼看司马道就要被大刀砍中，敏龙使出腕力，将刀斜走，刀尖划破司马道黑布裤，司马道惊出一身冷汗。司马道怕敏龙乘胜追击，他单手撑在铁算盘上，朝万丈深渊滑去，这一式叫“仙槎转回”。敏龙连砍数刀，均不逮其人，刀击石上，火星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