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理：“我看那个何参谋长比起罗将军来更倾向起义。”
施卫：“他怎么说？”
达理：“他像是对老蒋极为不满，经常发牢骚。”
施卫：“罗将军呢？他态度怎样？”
达理：“罗将军做为司令官，当然是出言谨慎，不轻易说出自己的想法。”
施卫：“你应该尽早弄清他的想法，以制定咱们的计划。”
达理：“好。”
施卫：“另外，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过早暴露自己。”
达理：“你放心好了。”
施卫：“越是在穷途末路时，敌人就越狠毒，我估计，军统、中统的特务组织也一定在加紧寻找咱们这些地下党员。上级指示咱们，既要做好工作，又不要牺牲自己，保存力量，为党多做些工作。”
达理：“我记住了。”
施卫：“老蒋对杂牌军虽说是歧视，可绝不是放弃控制，那支部队，肯定也会有老蒋的间谍。”
达理：“我也正在观察。”
施卫：“有迹象了？”
达理：“我还不敢确定。”
施卫：“有的人隐藏得很深，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暴露自己的。”
达理：“情况可真复杂。”
施卫：“反正绝不会像一加一那么简单。”
达理：“有时候我很着急，恨不得亲自去找罗将军谈一谈，说服他早些投诚起义。”
施卫：“你千万不要这样做，那样会很危险，还不到时候。”
达理：“可再拖延时间，恐怕……”
施卫：“不会拖很长的，上级正在研究具体的方案。”
达理长吸了一口气：“我盼望着早些离开他们，在那里真憋气，不敢向任何人多说一句话，有心里话只好藏在肚里边，我也是人呢。”
施卫：“别急，等完成了这项任务，保证让你到咱们队伍中去。”
达理：“我就盼着这一天呢。”
施卫：“千万记住我这句话，不要急，有人会怀疑你，试探你，你可要多留些心。”
达理：“何参谋长放出风来，说只看到共产党的信，找不到共产党的人，你看，我是否跟他先谈谈。”
施卫：“不行，我们不了解这个人，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达理：“可我们听他平时的谈话，这个人不像是老蒋的人。”
施卫：“不要轻易相信他。”
达理：“我回去了。”
施卫：“千万记住我的话，不要暴露自己，不能一时冲动，说出带倾向的话来。”
达理：“我记住了。”
万国风依然是坐在那个地方喝酒。齐冬梅走过来，又是装成娼妓：“哟，老总，又来喝酒啊？”
万国风贪婪地看着她裸露的臂膀：“今天，咱们玩玩？”
齐冬梅：“那要看你带多少钱了。”
齐冬梅说着，坐到万国风的腿上。万国风把信放进她的包里。
齐冬梅：“带来了？”
万国风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带来了。”
齐冬梅：“是原件？”
万国风：“是。”
齐冬梅：“庞站长表彰你呢，要我把钱给你。”
万国风：“我的钱已经光了，快把钱给我吧。”
齐冬梅：“不能在这里给你，哪有婊子给嫖客钱的，这不让人怀疑吗？”
万国风：“好吧，今天算我立了大功吧？咱们能不能……”
齐冬梅：“这算什么功啊？”
万国风：“我可是豁着性命去偷的，罗将军知道了，一定会枪毙了我。”
齐冬梅：“这只是小功，等你把罗将军通共的证据找到，那才是中功，等抓到了共产党的首领，才是大功呢。”
万国风：“恐怕我等不到那一天，脑袋就该掉了。”
齐冬梅：“别泄气了。”
万国风：“看来我只配逛逛下等窑子了。”
齐冬梅：“我说过，等你立了大功，升了官发了财，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万国风：“我就盼着这一天快点来呢。”
齐冬梅：“还有一件事。”
万国风：“什么事？”
齐冬梅：“站长让你把窃听器放到罗将军的屋子里去。”
万国风：“这……我可不敢。”
齐冬梅：“你既然敢偷罗将军的信，为什么不敢放这个。”
万国风：“我……有些害怕。”
齐冬梅：“你只需要把这小东西放到罗将军的屋子里就行了，最好放到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万国风：“如果被人发现了，我就是死罪。”
万国风亲吻着齐冬梅：“你们就饶了我吧。”
齐冬梅冷漠地说：“饶了你？除非你死了，我们才会饶了你。”
万国风只好拎起齐冬梅的皮包，哭丧着脸离开了酒店。
达理在接电话，用笔记录着。向文祺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纸包，走到达理面前，把纸包打开，亮出里面的毛衣：“给你的。”
达理难为情地说：“天呐，你让我怎么办？”
向文祺：“当然是接受它啊。”
达理：“可是……我是无功不能受禄啊，我怎么能随便接受一个小姐的礼物呢？而且礼物这么贵重，你让我怎么回报你？”
向文祺趴在达理的肩膀上：“怎么回报，你心里当然清楚。”
达理：“你要回报，我更不敢接受了。”
这时，万国风喝得醉醺醺地走进来，他见到那件毛衣，忙抓起来：“向小姐，这件毛衣你怎么丢在这儿？”
向文祺：“我把它送给达副官了。”
万国风：“什么？我送给你的毛线，你竟然给达理织了毛衣，你也太……太羞辱我了。”
向文祺：“既然你把毛线送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想再转送给谁，你就别再操心了。”
万国风：“你把它送给达理，我就把它拿走。”
这时，何参谋长走进屋子，几个人同时立正。
何参谋长傲慢地扫了大家一眼：“万副官，到罗将军屋子一趟吧。”
何参谋长带着万国风走进罗将军的房间。
万国风立正：“罗将军。”
罗将军走近他：“你喝酒啦？”
万国风：“是。”
罗将军给了他两个嘴巴。
万国风捂住脸，惊恐地看着罗将军。
罗将军：“你哪来的钱？”
万国风：“是……店老板请客。”
罗将军：“你又用枪威胁人家是吧？”
万国风：“属下发誓，真的是店老板请客。”
罗将军：“他为什么要请你？”
万国风：“是……有流氓地痞抢劫，属下赶走了他们。”
罗将军：“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谎话。”
万国风：“属下发誓……”
罗将军：“好了，今天我问你一件别的事。你知道这屋子有个机密文件丢失了吗？”
万国风心里急促地敲鼓：“不知道。”
罗将军：“你没看见？”
万国风喃喃地说：“没看见。”
何参谋长：“听说了吗？”
万国风：“没听说。”
何参谋长：“你怀疑是谁偷走了那份文件。”
万国风：“我怀疑是达副官。”
万国风偷偷地看了罗将军一眼：“因为他这个人值得怀疑。上次，就是他偷听罗将军和何参谋长的谈话。”
罗将军：“是他偷听到的？”
何参谋长：“你要注意他，有什么情况，马上汇报。”
万国风：“是。”
何参谋长：“你走吧，叫达副官进来。”
万国风：“是。”
万国风出去了。
达理又进来：“报告，副官达理来了。”
罗将军：“达副官，有一件机密文件丢了，你知道吗？”
达理：“不知道。”
何参谋长：“你听说是谁了吗。”
达理：“没听说。”
何参谋长：“你怀疑谁？”
达理：“这个……属下不敢怀疑，以免冤枉了好人。”
罗将军：“哼，没用的东西。”
达理：“将军和何参谋长为什么不请侦探来侦破？”
罗将军：“咱们司令部内部的事，怎么能请外边人来？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达理：“是。”
何参谋长：“你注意一下万副官，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达理：“是。”
何参谋长：“出去吧，让向秘书进来。”
达理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向文祺走进来：“报告，向文祺到。”
何参谋长：“向秘书，那封信丢失了。”
向文祺：“信，什么信？”
何参谋长：“就是共产党的那封信。”
向文祺：“这……”
何参谋长：“你知道是谁偷了那封信吗？”
向文祺：“不知道。”
何参谋长：“偷那封信的人，一定有这屋子和保险柜的钥匙，而有钥匙的，只有你和万副官、达副官3个人。”
向文祺：“绝不是我。”
何参谋长：“别急，你可以把你怀疑的人讲出来。”
向文祺：“让我想一想。”
达理在值班。
向文祺匆匆进来：“达副官。”
达理：“向小姐。”
向文祺低声问：“共产党给罗将军的信丢失了？”
达理：“我也遭到审问了。”
向文祺：“只有咱们3个人有钥匙。”
达理：“难道盗窃这文件的不是外人？”
向文祺：“对，就在咱们3个中间。”
达理：“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向文祺：“保密箱的锁有3层，有两层钥匙，一层对号，如果是外人，他绝对打不开，另外，盗窃者熟悉那屋里的一切，偷得一点痕迹都没有。”
达理：“罗将军也这么看？”
向文祺：“对，他也怀疑是咱们3个人中的一个。”
达理：“你看，我不是那种人吧？”
向文祺：“我怀疑是万国风。”
达理：“是他？”
向文祺：“只是怀疑。”
达理：“你有什么证据么？”
向文祺：“他现在突然发了财，不但给我买耳环、毛线，还带我去喝酒。他哪里有那么多钱？已经几个月没发饷了，他怎么会有钱买那么贵重的东西？”
达理嘴角露出微笑：“这些，你向罗司令报告了吗？”
向文祺：“还没有。”
达理：“为什么不报告？”
向文祺：“在等更重要的证据。”
达理：“需要我帮忙吗？”
向文祺：“当然需要。”
达理：“什么时候。”
向文祺：“今晚咱们跟踪他。”
达理：“好主意。”
向文祺：“只有抓住他，才能证明咱们两个人的清白。”
深夜，万籁俱寂。万国风鬼鬼祟祟地打开了司令部的门，又悄悄地进去，关好了门。后边，向文祺和达理跟踪着他。两人从门缝向里看着。
万国风在罗将军的办公桌底下安装窃听器。
向文祺：“你马上去叫罗将军和何参谋长，我在这里看住他。”
达理匆匆走了。万国风安装完，抹了一下额上的汗，走出来。
向文祺用枪抵住他的胸口：“不许动，举起手来。”
万国风看是向文祺，又放下了手。向文祺严厉地说：“不举起手，我就开枪了。”
万国风慢慢靠近她：“不会，你不会这样做。”
向文祺后退着：“为什么？”
万国风：“因为咱们也算是有一段情谊呀。”
向文祺：“哼，不抓到你，怎么能洗清我和达副官呀？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你走。”
万国风骂着：“好狠毒的女人啊。”
向文祺：“不狠毒，就被你骗了。”
万国风猛地扑向向文祺，两人扭打起来。向文祺的枪被夺走。
万国风用枪顶住向文祺的脑袋：“老子对你这么好，你他妈的不知好歹，今天老子非把你弄死不可。”
万国风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挣扎着：“啊……”
这时罗将军、何参谋长、达理走过来。
万国风扔下枪，跪在罗将军的面前：“罗将军，这丫头又来偷文件，被我抓住了。”
罗将军冷笑：“她偷文件，你为什么下跪呀？”
万国风只好起来。
向文祺站起来，咳嗽着：“报告将军，他安装了窃听器。”
罗将军：“把灯打开，拆掉。”
向文祺打开门，走至办公桌前，拆下了窃听器。
罗将军坐到椅上，看着万国风。
万国风又跪下：“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是被逼才这么做的呀。”
罗将军：“讲！”
万国风：“那天我遇到一个婊子，后来才知道，她是个军统，她们把我的话录了音，说我辱骂蒋委员长，一定要杀了我，后来又逼我偷信，装窃听器。”
罗将军：“哼！军统觉得插不进人来，就收买我的人。”
罗将军说着，又转向何参谋长：“把他交给执法队，军法处置。”
何参谋长：“达副官，把他送到执法队，枪毙。”
达理：“是。”
这时，万国风跪在罗将军的面前，抱住他的腿，恳求道：“将军，看在我跟你多年的份上，就饶了我吧，罗将军。”
罗将军踢开了他：“哼，既然你跟我多年，为什么要出卖我，我最恨出卖我的人，越是亲近我的人，我就越恨他。”
万国风：“我也是被逼无奈呀，军统实在是厉害，不为他们送情报，他们就送我回老家呀。”
罗将军：“所以，你就出卖我，用你的主子去换酒喝、换女人。”
万国风：“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这么多年伺候您，为您牵马拽镫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
罗将军一脸的铁青：“不杀你，我就无法正军纪。”
万国风：“您要是不杀我，我一定戴罪立功，为他们送假情报。”
罗将军在屋里踱着，犹豫不决。
万国风这时又抱住罗将军的腿：“罗将军，当年您打仗负了伤，是我背着您跑了几十里地，我救您一命，您就看在那一回的份上，就饶我这条狗命吧。”
罗将军叹息一声：“好吧，先关禁闭，听候发落。”
万国风又是叩头：“谢谢罗将军饶我不死，谢谢罗将军饶我不死。”
罗将军：“我可没说饶你不死，是让你听候发落。”
达理拉起万国风：“走吧。”
第二天一早，万国风趴在床上听见门有响动。门打开，罗将军走进来，后边跟着向文祺和达理。万国风忙跪在地上，向罗将军行礼。
罗将军：“昨天反思得如何？”
万国风：“我对不起罗将军，我是混蛋，我该死……”边说边打自己的嘴巴。
罗将军：“念你当年在战场上救过我，我就饶你不死。”
万国风忙跪在地上：“谢谢罗将军，这辈子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尽您对我的大恩。”
罗将军：“好吧，起来吧。”
万国风爬起来，站好。
罗将军：“饶你不死，就按你自己要求的，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万国风：“我一定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罗将军：“达副官，把方案向他讲一下。”
达理：“是。”
罗将军：“你以后就直接受达副官领导。”
万国风：“是。”
罗将军走出禁闭室。
达理：“你的任务是继续伪装，向军统传递假情报。”
万国风心里不服，可是表面不敢表现出来：“是。”
达理：“你继续与那个女军统联系，告诉她，罗将军绝不投降共产党，誓死忠诚蒋委员长。”
万国风：“我一定这样说。”
达理：“回来向我汇报。”
万国风：“那……窃听器呢。”
达理：“窃听器……自有它的用处。”
万国风：“好吧。”
万国风依然像过去那样，在老地方喝酒。
齐冬梅走过来：“在等我？想我了吧。这回你可不能少给钱，靠枪把子占我们女人的便宜。”
万国风不自然地笑了笑。
齐冬梅坐到他的身上：“你怎么了？”
万国风：“没什么？”
齐冬梅：“可你有些不自然。”
万国风：“只是……没法跟你装成这样的人，明明没占过你的便宜，却要说成常跟你睡觉。”
齐冬梅：“这样说，不是怕别人怀疑嘛。”
万国风：“可我不是专职特务，又没受过专门的训练。”
齐冬梅：“好了，别说废话了，我问你，窃听器装好了么？”
万国风：“装好了。”
齐冬梅：“装在哪里？”
万国风：“就是罗将军的司令部啊。”
齐冬梅：“可我们并没听到声音。”
万国风：“这两天，罗将军没在屋里，到作战处听报告了。”
齐冬梅：“他的机密会议在哪里开？在作战处？”
万国风：“不，作战处只研究军事作战计划，机密会议就在司令部罗将军的办公室。”
齐冬梅：“这几天，他有动向吗？”
万国风：“他说要誓死追随蒋委员长，绝不向共产党投诚。”
齐冬梅：“此话当真？”
万国风：“我欺骗你……是小狗，他不只一次地跟我们讲，不许看共产党邮寄的宣传品和散发的传单，谁看了，就枪毙谁。”
齐冬梅：“你要是向我们说假话，就小心你的脑袋。”
万国风：“我怎么敢向军统说假话呢？我……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齐冬梅：“这就对了。”
万国风：“可我的钱……又用没了。”
齐冬梅：“我会给你经费的。”
阿静在窃听着罗将军讲话。罗将军的声音在喇叭里传出：“现在，共产党不断向我们寄送宣传品，企图蛊惑人心，我在这里正式宣布，以后绝不许再议论此事，我们绝不能背叛党国，投靠共军，一定要忠诚蒋委员长……”
庞教官把一盘录音带放到黄飞的桌上：“黄处长，那个姓罗的将军不会投靠共产党的，这是我们监听的录音带，您听听吧。”
黄飞：“怎么，你有把握？”
庞教官：“有把握，我看我们可以撤除对这个人的监视了。”
黄飞：“糊涂。”
庞教官：“怎么？”
黄飞：“你得到的全是假情报。”
庞教官：“假情报？”
黄飞：“这是上边来的密电，你看看吧。”
庞教官拿起桌上的纸看着，一副吃惊的样子。
黄飞：“中统走在咱们前边了，露了脸，他们在向老头子请功呢。
上边来密电，责骂咱们无能。”
庞教官：“没料到这罗将军的身边还有中统的人。”
黄飞：“人家的情报极其准确，这个姓罗的将军确实已经动了，他正在寻找共产党谈判呢。”
庞教官：“有这事？”
黄飞：“可你们搞的情报怎么样呢？却说这个人很坚定，还要求撤除监视。”
庞教官：“可这窃听到的录音……”
黄飞：“那是为了蒙蔽咱们搞的假的。”
庞教官：“真没想到。”
黄飞：“哼，搞了这么多年的情报，却被人家耍了。”
庞教官：“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黄飞：“先不要发脾气，关键是要尽快找到姓罗的投共的证据，早报到上边，跟中统来个竞赛，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庞教官：“是，我马上制定计划。”
庞教官气呼呼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齐冬梅和许静叫来，每人一顿耳光。
庞教官拍着桌子大叫着：“你们两个废物，军统的脸让你们丢尽了，那个姓罗的明明有投共倾向，可你们却说他对蒋委员长特别忠诚，他身边还有中统的人，人家掌握了证据，在上边露了脸，上边恼火了，骂咱们无能，没用！”
阿静捂住脸颊：“咱们受他们的骗了。”
齐冬梅也捂住脸颊：“那个副官，我宰了他！”
庞教官：“先别忙，再利用他一次。”
阿静：“那个副官一定是被他的上司发现了。”
庞教官：“这还用说，不然，怎么会有这种事。”
阿静：“看来，谁也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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