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情未了匆匆挥别

　　世界上一个时代接一个时代的变迁是一部宏大的政治戏剧，而战争就是其中一个暴力性的场景。以战争为其表现天地的海军则是国际事务中有着重大意义的政治因素，它更多的是起到威慑作用，而不是引发事端。

　　玛丽娅满脸阴气地走出局长办公室，她脑海中乱糟糟、懵懂懂的一片。事情来得太突然了，玛丽娅也不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她气鼓鼓地从局长办公室冲出去，随手把门猛地带上。“当”的一声，关门声重重地在楼道中响起。一个办公室的人听到这响声，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跑出来看个究竟，见玛丽娅阴沉着脸走过来，就好心地问道：“玛丽娅，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玛丽娅黑着脸，硬硬地丢下一句话，嘣嘣地扬长而去。这人碰了个钉子，摇摇头回去了。

　　迈克尔气归气，但一股钻心的好奇心驱使着他非要搞个明白不可，尤其是对这个008。他想了想，够过身去，伸手摁了桌上的按钮，对着话筒说：“松鼠，你立刻监视梦幻蝴蝶。”随即松手，喋喋烦言，“昏头了，为了一个中国人竟然背叛组织。”

　　“松鼠明白。”情报局大楼特情组办公室里，一个精壮的男子接到命令，即刻跑步下楼去。

　　迈克尔接着又拿起话筒，拨了一串号码，等待对方接听。一个穿黑T恤、黑白混血的汉子正在驾车，听到嘀嘀的手机呼叫声，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见是老板的电话慌忙接听道：“鳄鱼，我是水蛇，请指示。”

　　“嗯，水蛇，你立刻去索菲特酒店监视一个叫路易斯?王的中国人，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迈克尔随即向他下达命令，说完很松快地放下电话，眼睛转向监视屏幕，看着玛丽娅金黄色的长发一甩一荡地走出情报局大楼。

　　“是，我这就赶去。”水蛇回答完后关掉手机，即刻掉转车子，开车沿维埃拉索图大街向科帕卡巴纳海滩驶去。

　　玛丽娅气咻咻地走出情报局大楼，她一门心思都挂记着萧剑，上车后就从BX国利亚高速路疯狂地向LY市驶去，松鼠悄悄地跟在她后面紧紧咬住不放。

　　迈克尔见一切安排妥当，心情愉悦地哼起了《莎啦啦》歌，“我的心开始，哦、哦哦莎啦啦啦啦沙啦啦啦，在早晨……”这与他刚才的心情截然相反，真搞不懂他这么开心为哪般。是不是他觉得008已在他手掌心了，只要他把手一握拢，他随时都可以捏死008。

　　人在开心的时候总有些不让你尽兴的事出现。迈克尔正哼得顺溜高兴的时候，突然桌上的红色电话响了，他的兴致像被冷水浇了一样，一下子凉了半截，他紧蹙眉头，踟蹰地拿起电话说：“喂——”其声音和语气听起来像不太乐意似的。

　　凯莉走了，汉森坐在办公桌前，想想还是不得劲，他要问问迈克尔，以确保他的西密恩豺狼计划顺利实施。只见他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拿着铅笔，两指翻转着，听到对方的回应声，就挤出一丝笑脸，“迈克尔，老朋友，你好哇！我是联邦调查局情报处的汉森，打扰你了。”

　　“噢噢，哪里话，都是老朋友嘛，不必客气。”这些人从来都是表面上热，心里面冷，个个都特别会演戏，把他们比喻为双面人一点都不为过。迈克尔在说虚套话时心想：“这小鬼敲门要人命呀。他准是为008之事，能让堂堂的联邦情报局情报处处长这么惦记的人，看来这个008真不简单。”一想到这，他心里就开始盘算他的小九九了。

　　“局长，协查函收到了没有？”汉森知道就这样跟迈克尔扯白话，拉到明天也不会有结果，于是就直奔主题，不客气地问道。

　　“收到了，刚刚布置下去，正在查，目前还没有结果。”迈克尔如实相告，这里面还夹杂着向他表功的意思，“怎么样？我对你不错吧。”

　　“谢谢！如果有消息，请您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汉森感激地说，然后又提出新的请求。

　　“没问题，咱俩谁跟谁呀。”迈克尔拍着胸脯子说。

　　“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派人协助你们调查，怎样？”汉森信不过地说。

　　“这就不用了，不就是个008嘛，请相信我们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迈克尔听了心想：“这不仅涉及咱们的主权问题，还有小视自己能力的意思。”于是，他信心满满地婉拒了这一要求。

　　“那好，我就恭候你的好消息了。”汉森见他云头雾里地说些空话，只好作罢。

　　“不过，我想请你也帮我个小忙怎么样？”迈克尔好生为难地说。

　　“说来听听。”汉森好像很感兴趣，但心里却骂道：“还小忙嘞，准是狮子大开口，老滑头。”

　　“你把你们搜集的‘第一首都司令部’科拉桑托斯的情报给我们透露点，可以吗？”迈克尔终于将他的小九九说出来了，既然是买卖，有买有卖这才是生意嘛。

　　“可以。不过，我们手头上关于他的情报也不多。你知道的，他不是我们监视的重点，我们目前的重点都放在恐怖分子身上。这样，有多少我全部给你，这样可以吧？”汉森很大度地说，实际上他话中是有所保留的。

　　“OK，OK，谢谢！”迈克尔听了他的话，好像从猫嘴里把鱼抠出来一样，满脸带花地说。

　　“不用谢。就这样，拜拜！”汉森不想再跟他拉瓜扯秧地说了，连忙踩了刹车。

　　“拜——”迈克尔也回敬道。双方撂下电话，各自开始打起自己的如意算盘。

　　玛丽娅驾着车，想着与她在一起的人竟然是大特工008，多么炫耀的代号呀！想到这，嘴角上露出了炫丽的笑容来。但凭着她特工的敏感，笑容又很快消失了，脑海里出现了科拉桑托斯、迈克尔、联邦情报局的影子，狠毒、阴险、狡诈，不由得不寒而栗。她自言自语地说：“不行，我得尽快告诉他，别让他遭人暗算了。”玛丽娅在这种意识的驱动下，脚踩油门的力道就更大了，福克斯如飞地朝LY市疾驰而去。

　　福克斯刷刷地疾驶在高速公路上，田野、树木、房屋一闪而过。终于，她远远地看到了一片灯火的LY市。眼看就要到了，玛丽娅不经意地朝倒车镜看了一眼，忽然惊觉地发现身后一辆车紧紧跟随着自己，潜意识中出现危机信号，“我被监视了。”为了验明自己的判断，玛丽娅立刻采取技术判明措施，先减速看看后面车的反应，而后面的车也随之减速；再加速，后面的车也跟着加速，她气愤地骂道：“竟然派人监视我。”

　　玛丽娅想想，轻蔑地一笑，鬼主意也来了。她加速行驶，超车再蛇形行进，搅乱后面车的驾驶。可松鼠的驾驶技术很高超，紧紧咬住她不放。玛丽娅着急甩不掉尾巴，突然见前面一个加油站，主意来了，她狡黠地笑了一下，放慢速度，徐徐开到加油站旁边停下，拎着包装着要小解的样子急匆匆地朝厕所走去，眼睛还时不时朝后瞟上一眼，看盯梢人跟上来没有。

　　松鼠也将车停在一旁，然后下车，他靠在车身上，两眼死死盯着女厕所看，耐心地等玛丽娅出来。不一会儿一个老太太扎着头巾和另一个中年妇女相谈正欢地打里面出来，松鼠没在意。一等不见玛丽娅出来，两等还不见她出来，看看表，见她进去的时间不短了，别从别处跑了，他赶紧跑过去冲进厕所，一个女士正在提裤子，突然发现一个男人莽撞地闯了进来，就大声惊叫道：“干什么？抓坏人啊，抓坏人啊。”

　　松鼠不管那么多，连推带踹地打开每一扇门查看，咣当咣当的一阵响，没有看见玛丽娅的影子，松鼠一拍自己的脑瓜子，气愤地说：“上当了。”急忙掉头往外跑。原来，玛丽娅进了厕所后，推开一个门进去快速换装，出来后对着镜子进行老化化妆，刚化完妆就见一个老妇女出来，就主动和她搭讪起来，两人像个老熟人似的有说有笑地出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骗过了傻愣愣的松鼠。

　　就在松鼠离开时，一个中年女人走到他的车的背后，用戳胎器将前后两个轮胎戳破，然后快速上了自己的车，疾速而去。

　　松鼠跑出来，就听到“吱啦”一声，眼睁睁地看着玛丽娅开车跑了，立刻拔腿飞奔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一拧钥匙，踩油门，车子咕咚咕咚晃动几下不走了。他扭头看车的轱辘全瘪了，气得他跳下车朝车轮踹了一脚，“竟然敢害我！”

　　松鼠干跳脚不当事呀，抓抓脑壳，挠挠脸，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来，万般无奈的他只好掏出手机向迈克尔怯怯地报告：“报告老板，梦幻蝴蝶逃脱了监视，正向LY方向开去，我的车胎被她扎了，车走不动了，任务没完成，我请求处分。”

　　“饭桶，你不用管了，我另作安排。”迈克尔听了松鼠的报告后就将电话扔掉了。松鼠挨了一顿训，怏怏间又打电话让维修站来拖车。

　　萧剑从科拉桑托斯的别墅出来，拦了辆的士坐上去对司机说：“去马拉卡南体育场。”

　　司机一翻牌说：“OK。”娴熟地转动方向盘，倒车前进，向体育场驶去。萧剑扭头朝后窗扫了一眼，看后面有没有尾巴跟上，然后便盯着前方看。司机闲着闷得慌，就主动搭讪，“你是哪国人？”

　　“中国人。”萧剑不甚乐意。司机瞥了他一眼，见客人不愿意跟他聊天，就知趣地打住，可他嘴闲不住哇，自娱自乐地吹起口哨来。

　　“报告豺狼，我是土拨鼠。注意车号FO-250。一个黑影闪出来，看到萧剑上了的士，连忙报告。

　　“豺狼收到。”豺狼坐在一辆车中，手摸着耳朵收听，接着他转换频道呼叫道：“野牛注意，FO-250向你开去。”豺狼怕008发现，远远跟在后面。

　　“野牛收到。”野牛开着Scania重卡车上路。“FO-250向体育场驶去。”“收到。”“好，我看到了。”“祝你成功！”“OK！”

　　的士快到博物馆时，突然一辆Scania重卡车迎面冲来，面对突如其来的重卡，司机见了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所措地叫道：“哎哎，天呀！我完了！”眼看就要撞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剑反应快，一把抢过方向盘猛地打一把，的士向人行道冲去。Scania重卡撞到的士的车尾，“咣当”一声响，尾灯破碎，后车厢瘪了一大块，保险杠被车挂脱了，挑在后面直摆荡。的士扭上了人行道，吓得行人纷纷躲避。

　　萧剑转动方向盘，七躲八闪地将车重新开到正路上，扭头看着重卡已扬长而去。萧剑将方向盘交给司机说：“开车注意点。”但他心里明白，这重卡是冲自己来的，目的无非是要他的命。但，是谁干的，他目前还不大清楚。

　　司机惊魂未定地接过方向盘，冷汗珠子都沁出来了，他抹一把脸歉意地说：“对不起，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准完蛋了。”萧剑用手摆摆，那意思是“不用谢”。

　　司机再也不敢打野了，专心致志地开车。的士一耸一耸地开到了体育馆，萧剑丢给司机一千雷亚尔钞票，“你拿去修车吧。”随即下车并伸手拦车，身后传来司机的感激声，“谢谢你！”

　　萧剑又上了一辆的士，向科帕卡巴纳海滩驶去。车子走在大西洋大街上，一面靠海，一面是大湖，景色非常美丽。萧剑来到海滩，习习晚风吹拂着，好不令人心旷神怡。只见高大挺拔的棕榈树在海风中婆娑起舞，银色的海滩蜿蜒伸展，湛蓝的海水卷起层层波涛，还有那带着海腥味的阵阵海风让人迷醉。

　　萧剑走进索菲特酒店，正四处寻找玛丽娅的身影。突然两个身穿黑色T恤，戴墨镜、留板寸头的帅哥夹住他。其中一个挨近他小声地说：“008，家里有急事，老龙头让你立即赶回去，这是飞机票，我们送你上飞机，这就走。”

　　“嗯，知道了。我写封信，马上就走。”萧剑先是一愣，正要出手，听到跟他说话的小伙叫他的代号，知道是来护送他回国的。萧剑眼睛四下瞟了一眼，发现一个人鬼头鬼脑地朝他这边张望，嘴一努，示意有人在盯我们的梢，你们去把他处理掉。萧剑走向服务总台，要了笔和纸，低头写道：“亲爱的，我有急事要赶回去办，来不及和你道别，请你原谅，吻别——路易斯?王。”他折好信交给服务生，“请你将这封信交给一个叫玛丽娅的女士。”

　　“好的，请放心，我们一定转交给她。”漂亮的女服务生收起信，很柔和地说。

　　两个小伙得到萧剑的暗示后立刻散开，从不同方向朝水蛇摸去，趁他精力都集中在萧剑身上时，一个掩护，一个上去一掌劈在水蛇肩颈上。水蛇眼一黑，一声不吭地向下歪去。小伙立刻将他扶住，把他搀到接待沙发上坐下，然后用一张报纸遮住他的脸，表面上看他像在等人睡着了。

　　萧剑斜着身子靠在总台边，看着他们干活，见他们冲自己他做了个OK的手势，三人就快步离开酒店，驾车向机场驶去了。

　　玛丽娅心急如焚地赶到酒店，急匆匆地向大厅走去，围着大厅走了一圈，没见着萧剑的身影，就向总台走去，急忙问道：“小姐，请问你见过一个这样的男士吗？”

　　服务生望着她笑着说：“哦，你叫玛丽娅吧？”玛丽娅诧异地点点头。服务生拿出信递给她说：“你说的那位先生给你留了封信就走了。”

　　玛丽娅一把抓过来展开草草看了一眼，转身飞奔而去。等玛丽娅驱车赶到机场时，一架飞机呼啸着从她头顶上掠过，玛丽娅失望地看着萧剑随飞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