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紧急开会谋对策

　　在现代战争中，武器与精神孰轻孰重？美国十大五星上将之一——约翰·约瑟夫·潘兴（John Joseph Pershing），绰号为黑桃杰克，他曾说：“战争是以无私无畏的英勇不屈和坚韧不拔的精神进行的，这种精神是取得最终胜利所必需的。”

　　司令员王鹏飞听到收到虎鲨的来电，眼睛立刻放出光来，可还没高兴起来，又霹雳地听到出事了，心里咯噔猛跳一下，一把抓过来就看。看完后他自言自语道：“情况非常严重，立刻给他们回电，你记下。”

　　杨参谋立刻掏出笔和本，做好记录准备。王鹏飞说道：“来电收悉。李海波，你要尽一切可能保证潜艇和人员的安全。有关解决方案等研究后会及时告知你们，要保持通信联络的畅通。”

　　杨参谋刷刷地记录完后问道：“发吧？”

　　“发。另外，通知在家的领导马上到会议室来开会。去吧。”王鹏飞转身向自己办公室走去。杨参谋连忙到机要室里发电文去了。

　　王鹏飞回到办公室坐下，少许想了想，看看手上的表。现在时间是晚上10点05分，心想首长肯定在家休息，于是伸手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要通上级的电话，嘟嘟的回铃声在耳旁直响。

　　“叮铃铃，叮铃铃——”司令郑海涛正在书房里戴着老花镜看内参。听到铃声抬眼见是桌上的红色电话机在响，伸手拿起电话，“嗯。”

　　“报告郑司令，我是王鹏飞，虎鲨出现意外情况。”王鹏飞小心翼翼地说。

　　郑海涛听闻虎鲨出事，心里咯噔猛跳一下，他条件反射地腾地站起来，急忙问道：“什么？说详细点。”说实在的，做领导的有时啊，还有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半夜来电话。”这红色电话一响，心就怦怦乱跳。

　　“刚接到虎鲨报告，他们在魔鬼三角区被一股神秘力量吸住了，精确位置在北纬19.5?觷、西经34?觷的马尾藻海区边缘。离出事时间已经过了10个小时了，他们几次试图脱离都没有成功，只好原地待命。请首长指示。”王鹏飞急匆匆地一口气汇报道。

　　“嗯，你们有什么对应之策吗？”郑海涛满脸肃杀地问道。

　　“报告，这种情况非常少有，我们从来没遇见过，目前还没有相应的对策，我们准备马上召开党委会议进行研究。”王鹏飞十分为难地说。

　　“嗯，情况严重，你们马上写个报告递上来，我必须向上级报告这件事，看领导有何指示。哦，我可能赶过去参加你们的会议。”郑海涛感到问题非常棘手，必须亲自去一趟以了解具体情况才好。

　　“好，那我们等您。”王鹏飞感到压力很重地说。

　　“不用等我，你们先开好了，要尽快拿出解决的方案来，就这样。”郑海涛不容置疑地说。紧接着他摁摁电话的键，重新拨号，要通上级电话，将虎鲨遇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作了汇报。总长高度重视，立刻指示道：“你们一定要全力拯救虎鲨，保证艇上官兵的生命安全。”

　　王鹏飞打完电话，心里非常着急，捋捋思路，想想这会该怎么开，大体上有个想法后，就虎声虎气地喊道：“廖参谋，党委成员到齐了没有？”

　　“还没有。”廖参谋为难地说。

　　“怎么搞的，再催催，要他们快点。”王鹏飞虎着脸说。廖参谋心想：“哪有那么快呀。”想归想，他还是拿起电话又一一催一遍。王鹏飞随即就往会议室走去。

　　小会议室里，秘书坐在一旁，手上拿着会议记录本准备做会议记录，会后要写会议纪要。王鹏飞捧着茶杯坐在正当间，脸跟严霜似的，目光跟刀子一般。前来开会的人带着笑脸进门，可一见到司令员王鹏飞的脸色，立马收起笑脸，快步走到腰子形的会议桌旁坐下，拿出笔，摊开笔记本作好记录的架势。政委来了，坐在王鹏飞旁边，其他副司令分列坐在两旁，作战部长和值班廖参谋列席会议。

　　政委刘军偏头跟王鹏飞先耳语几句，以了解会议议题，为腹稿做准备。两人讲完，刘军瞟了一眼，见到会的人都齐了，就小声地说：“老王，人都齐了，开始吧？”王鹏飞点点头表示行。

　　“哦，今天的会议很重要，也很紧急，我就不说了，现在请司令员王鹏飞同志向大家通报一下虎鲨目前的情况。”刘军以主持人身份先简单地来了个开场。

　　王鹏飞先咳嗽一声，然后说：“今天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就是研究以尽快拿出一个拯救虎鲨的方案来，争取在郑司令来之前拿出来。有关虎鲨的具体情况由作战部赵援朝部长来介绍。”大家听了相视一下，感到很惊愕，又听说郑司令要来，随即正襟危坐地抖起精神来听。

　　赵援朝站起来，走到电子海图前，打开激光电子笔，一个红点打在图上。他指着海图说：“虎鲨是本月3号由pd山岛基地出海的，先后从这里通过第一岛链，从这里穿过第二岛链，从这里闯过第三岛链，在这里和‘盛桥’号航母战斗群玩了一场游戏，顺利实现了我军潜艇突破封锁的大海洋战略目标。”

　　“别扯那么多了，拣主要的说。”王鹏飞看看手表，怕郑司令员来时还没有个结果，就打断了他的话。

　　“喔。”赵援朝冲王鹏飞尴尬一笑，随即讲道，“今天北京时间下午2点30分56秒时，虎鲨驶入北纬19.5?觷、西经34?觷。”他把光点指向一个位置，然后说：“就是这儿，位置正好在BMD魔鬼三角区的马尾藻海区边缘。虎鲨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吸住，陷入100米深的位置不能动弹。经高分辨率测深侧扫声呐探测，发现水下有大量的气泡，海深4000~5000米，海况十分复杂，洋流以每昼夜120~190千米的流速流过，且多漩涡、台风和龙卷风。还有这里距离北卡罗来纳州约有600公里。”

　　赵援朝用电子抓手翻着BMD魔鬼三角图，图像出现虎鲨临近位置的军事部署态势图，小三角分别标明具体的军事基地。赵援朝逐一介绍道：“从目前状况来看，虎鲨主要面临两大危险。

　　第一个危险来自海底，主要有这几个方面。一是虎鲨承受不住这股吸力而沉入海底。二是虎鲨的极限生存时间还有50天，过了这个时间，还能不能支持住。三是虎鲨壳体的耐压力能不能支持的住长期压力，虽说我们使用了新型高强度钢，钢屈服强度为82公斤／平方毫米，耐压壳体可达到600米极限深度。但它继续往下沉的话，就很难想象结果了。哦，我说的是可能。四是设备状况能不能一直保持良好状态。五是救援行动难以展开，派船去，恐怕会出现同样状况。

　　另一个危险就是来自某些敌对势力。他们一直都在觊觎我方098的秘密，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分析他们可能采用困兽战术，阻挠我们解救，等着打捞虎鲨。

　　王鹏飞摆摆手说：“你坐。”赵援朝松了一口气，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大家根据赵部长刚才的介绍都谈谈自己的看法。”王鹏飞见赵援朝回到自己座位坐下，扫视大家一眼说。

　　大家听了情况介绍，感到问题相当的棘手，面面相觑，谁也不愿先开口。王鹏飞见大家都很为难，就把目光落在参谋长身上。

　　参谋长见王鹏飞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分明是让自己先说。参谋长没辙，只好开口讲道：“虎鲨目前所处的状况非常危险，这不仅关系到艇上的所有官兵的生命安全，也关乎我们国家的安全。虎鲨现在既不是技术问题，也不是作战方面的问题，已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畴。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供大家参考。”他说到这停顿下来，看看王鹏飞，看他是什么意见。

　　“你说。”王鹏飞见他征询自己的意见，就对他说。

　　“第一，就是要严密监视该海域，以确保虎鲨的绝对安全，这需要侦查卫星和舰船配合。第二，尽快派船去给虎鲨输送些补给，以延长虎鲨在海下生存的时间。这第三嘛，就是让总部尽快组织各方面的专家学者来进行会商，找出拯救虎鲨的办法来，然后进行施救，我认为这样做比较可靠些。如果我们盲目地去救，不但救不了，还会出现新的问题，到时候恐怕损失会更大。我的话完了。”参谋长如释重负地拿起茶杯喝口水，看看其他人如何发言。

　　接着张副司令、李副司令等好几个司令轮流发言。个个是言辞灼灼，句句铿锵有力，但具体的救援措施仍然是莫衷一是。

　　大家都讲完了，王鹏飞做总结性发言：“嗯，大家都谈了各自的想法，在这儿，我谈一点个人意见。虎鲨官兵的安全要放在一位，弃船救人是选项之一。098核潜艇同样重要，要尽一切可能确保它的安全，绝对不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这样势必会给国家安全造成不可弥补的重大损失。实在救不了，沉船、毁船、炸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事。根据这两个原则，我提出如下要求。第一，迅速成立领导小组，我任组长，政委任副组长。”他扭头看看政委，那意思是“你有意见吗？”政委冲他点点头表示没意见。王鹏飞见他认同就接着讲道，“在座的都是小组成员，每天轮流值班。

　　“第二，要严格保密，这件事仅限于涉及业务的部门知道，不可扩大，以防引起部队和家属的不安定。

　　“第三，要迅速形成纪要报上级请示。

　　“第四，作战部拿出具体方案来，一旦批准，迅速组织实施。政委你讲讲。”

　　“那好，我说两句。我认为司令员讲得很全面、很具体，对我们下一步工作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大家一定要保持高度的政治觉悟，一切工作都要统一到司令员的讲话精神上来，统一思想、统一步调、统一行动，以科学发展观为抓手，坚决打好这一仗。这不仅是对大家的军政素养的考验、对战斗力的考验、对战斗意志的考验，也是对我们的战斗作风的考验。我相信在党委强有力的领导下，我们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战胜一切困难，胜利终究属于我们。”政委刘军正说到这，秘书蹑手蹑脚地进来，在司令员的耳旁小声说道：“郑司令来了。”

　　虎鲨在洋流的推动下，正缓缓地向马尾藻海地区移动。大副看到这种情况，指着屏幕上的数值说：“艇长，虎鲨在向危险区靠去。”

　　“嗯，想办法稳住它。”李海波冷静地说

　　“好的。左舵5，航速1节，慢点，慢点。”大副指挥操作员操作，见不理想，就上前扒开他，自己亲自操作起来。虎鲨顶着洋流，根本看不到它在动。

　　“艇长，效果不明显，你看怎么办？”大副回头愁眉不展地问道。

　　“这个时候最关键的是，一定要稳住虎鲨，不要让它继续向危险区移动，不要让它往下沉。”李海波凝重地说。大副点头，尽其所能稳住虎鲨。

　　李海波走到海图前，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抱在怀里，两眼紧紧看着图，他在思考该怎么办。潜艇营救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不要说远离母港，即便是能救，那也是远水难解近渴啊！不行，不行，还得靠自己解决，怎么个解决法呢？李海波脑子都想破了，也没有想出办法来，你说着急不着急？

　　他拿出计算尺在图上计算开来，如何增加浮力？卸载，把不必要东西都扔了，不过这点载荷也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减员，把战士们从逃逸通道送出去，这送不送得出去，也是个大问题。千种想法、万种思虑没有一个好的办法能彻底脱离目前的困境。

　　崔凯翻遍了潜艇紧急情况处理手册，也没有找到有关这方面的内容。他沉重地走过去，对李海波说：“艇长，我建议召开一个专题会，研究一下我们在目前状况下都该怎么做。”

　　“好哇，你通知一下各专业干部到会议室开会。”李海波表示同意。很快参加会议的人都到齐了，李海波看看大家，见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他内心感到很内疚，觉得很对不起他们。李海波沉吟一会儿，肃然地说：“对于我们目前所处的复杂情况，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们要重点研究的是如何确保虎鲨和艇上官兵的安全，争取更多的时间，为家里营救我们赢得宝贵时间。”他看看政委接着说：“你有要说的吗？”赵斌摇摇头，表示没有。“那好，大家说说吧，谁先来。”

　　“我说。”一个举手要说，李海波伸手让他说。随后一个接着一个发言，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李海波作总结。“原来我对‘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还不胜理解，现在我认识到了，我们现在是在数着天过日子，甚至是数秒了。现在我们距离虎鲨的极限生存时间还有49天5小时36分。”

　　说到这，他停顿一下看看大家，身子趋前，双臂放在桌上，冷峻地说：“首先我们要发扬我军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大无畏精神，在死的面前永不低头，在困难的面前永不服输，永远保持一个革命军人的战斗气概。

　　下面我们要做的事有以下几件。

　　“第一，尽快和家里取得联系，保持通信畅通。通信现在就是我们的生命线，通信部门要加强工作，确保通信畅通。”通信主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二，机务部门要确保设备的安全，尤其是供氧和艇内压力，一定要保持在正常值范围。

　　“第三，要减少人员活动，保持潜艇的稳定性。

　　“第四，给养和淡水要严格控制，不能有一丁点的浪费。

　　“第五，医务做好潜艇病的防治工作，不能出现感染性疾病。

　　“最后，你们回去后要抓紧落实。我讲完了，散会。”随即，大家起身默不做声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会议是贯彻执行组织意图、目标、任务的重要形式。但如果泛滥了，就没有意义了，而且会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李海波和赵斌、崔凯回到指挥室。李海波走到大副跟前关切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洋流很强，硬要把我们向危险中心拉。”大副手指抠抠耳后窝，很犯难地说。

　　“想办法控制住。”李海波忽然感到潜艇有点晃动，再看仪表，发现虎鲨的深度下降了0.5米，移动了2米左右。大副紧急操作才勉强控制住潜艇的沉移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