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动车专列午夜时分停靠江汉车站，金政委带人在月台等候了一个多小时。车门一开，每个车门口都侍立着五六个接应军人。在他们的带领下，大家很有秩序地走出车站，登上相应的军车。郭东向金涛和丛林特战大队长章伟达介绍了向天彪。

　　见面礼之后，金涛招呼郭东到一边说话。章伟达和向天彪原地热乎，互相拍肩捶胸的亲热，笑声豪迈。忽然，章伟达停止了亲热问向天彪：“这些是你选拔的兵？”

　　“是，请大队长指示！”

　　“现在不说了，到驻地说。上车！”

　　向天彪答应是，喊口令指挥特战分队跑步登车。霎时间，平地卷起一道狂飙。章伟达不禁朝向天彪竖起大拇指。

　　站外，几十辆军车在等待。乘员由战斗和非战斗人员混合编组，前面由装甲汽车开道，向天彪的特战分队殿后。车队通过灯火繁华的城市驶上了通往回基地的山间公路，车速明显降下来了。坐在后车里的郭东问增修两条战备通道列入计划了没有。金涛说成都军区和广州军区各派一个工兵团抢修两条出海二级公路，这条路待那两条路通车后，一个团负责其他的基础设施建设，一个团改造这条路。郭东没有就此询问下去，说明天海空军、二炮和成都、广州军区来人办理移交手续，问能否抽调出来人手接待。金涛说准备的事我来办理，回去就召集参谋部、政治部和后勤部做好接待准备，后勤只能派几个办理手续人员参加，其余的人要办理其他的事情，现在他们最忙碌。郭东突然想起一件事，要用手机打电话，又停下了。金涛问他怎么了，郭东说我忘了一件紧迫的事，现在都深夜了也不好打电话。金涛让他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这一程也太劳累了，回去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迎接他们。他又追问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朱颖的约会？郭东讶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金涛说你就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了，这事包在老哥我的身上了。郭东说不是这个事，是我忘了让总部立即调配属于我们的工兵团来修建地下指挥所和并行机房，机房可是比指挥所更紧急，那可是核心工程，要分别存放两台并行机和运行中心。金涛说：“我明天一早就和总部联系，你还是休息要紧。你要是不放心朱教授，现在可以给她打电话，说不定她现在正等着你的电话呢。”说着也不笑，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模样。郭东收了手机，脑袋靠到靠背上合上眼睛。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在京白天来回在各总部、大学和研究生之间，晚上汇总、研究布置第二天的任务，完了还要自己细化方案，搞得他没有了白天和夜晚的概念，有时连刷牙洗脸的时间都给节约了。也就是他有特战队员的本钱在支撑着，换了其他人早就趴下了。朱颖的事他也顾不上了，随她怎么办吧。

　　到了基地，他又亲自带人安排那些宝贝们住进两个特战队让出来的营房，特战队全体住野战帐篷。安排好随行的总部军官住宿事宜，等他头枕上枕头离天亮也就一个多小时了，好在他早已养成了头一挨上枕头就口令般入眠的习惯。

　　朱颖老父亲傍晚打来电话说他提前于明天来崇岭基地办事，办完事和你老妈相女婿。朱颖以为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心里忐忑不安。他知道老爸要去的地方就是郭东所在的部队，只是，她还不知道郭东就是基地司令，郭东对外的称呼只是一个铁流的代号。不知道内情的外人是不会将铁流和郭东联系起来。郭东有限的几次出外赴约都是穿着便衣出行，没有带警卫。他只告诉朱颖他在部队里掌管指令程序，上校级别。那时，是郭东由上校向大校过度的前夜。朱颖以为他是给计算机编程的高级工程师，因为，她从话语里套问过郭东关于计算机编程方面的问题，郭东还帮朱颖的气象模型演示程序做了很好的修改。自己也没有告诉郭东爸爸就是大区副司令，要是他们相见遇到不愉快就不好了。还有，爸妈要是问起郭东是什么职务总不能说只是一个工程师吧。还担心郭东不能按时赶回来，耽误了见面，老爸可不是能够随意拖延时间的人。拿起电话打给郭东，问明天上午能不能赶回来。当时，郭东正在车上和大学生们座谈，听到朱颖的问题说半夜就能到江汉，说耽误不了大事，说我正和专家们开座谈会呢。朱颖也听到传过来的笑语喧哗，怀疑地问，专家怎么都是年轻人啊。郭东笑说年老的专家能理睬我们吗？朱颖说要接站，郭东不让，说我们有好几十人。朱颖知道用不着她去接站也不再多说话了。

　　搁下电话，心里空落落的不安心，总以为哪里会出点差错，一直睡不安生，她半夜里给郭东打了第二个电话要落实。郭东告诉说他们快要到站了，让她不用担心。她得到了明确的保证，才放心入睡。可是怎么都睡不着，等了一个多小时想给郭东打第三个电话，又怕郭东嘲笑自己，还是极力忍住。这样直到凌晨两点多才迷糊着入睡了。

　　向南将原驱逐舰支队司令部正式更名为甲字10121部队海军司令部。除了请司令和政委来授名、揭牌的事之外，他最关心的是军衔问题，陆战旅旅长可是大校军衔，150舰舰长、核潜艇艇长都是大校衔，自己的副手是大校，他们能顺当的听他这个大校指挥？虽然，军委、总部和郭东赋予他实职全权，但是，办事指挥总有小马拉大车的感觉，郭东嘴上说了给他们申报少将军衔，上面能不能批准还得两说。他打电话给郭东，请示说待组建单位和人员在花名册里落实了，下一步还有哪些具体行动，没有说成立海司和军衔问题。郭东指示他下一步尽快召开所属部队营以上的干部会，正式宣布成立甲字10121部队海司，随后着手海司的进一步完善建设，信息通讯等暂时使用原来的，等总部建设完成后再统一建设组网，同时抓各所属单位的调动整合，说训练是下一步事情。随后，向南说了海司授名和揭牌的事，郭东说他可能来不了。向南请求说：“司令员不能来，请金政委出席，舰队副司令也亲自到场呢。”郭东哈哈一笑，问：“向南是不是要做广告啊，我们可不是做买卖的公司和制造产品的工厂，用不着搞那些宣传之类的花架子，我们要苦练内功，将战力提到最高，我还没有看出你还有这个想法，现代意识最忌讳华而不实。”向南的打算没有实现，反而给郭东留下一个摆花架子的印象，心里大呼不值得。郭东像想起什么，给向南回电话说：“暂时不要挂牌，先召开组建会议，做到实际成立，批件下来，我和金政委到场宣布。”向南等的就是这个，同时还盼望着军衔问题早点落实。

　　海指司令部会议室里坐满了校级军官，他们有熟悉的有刚刚认识的。大部分人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开会，这里可不是他们部队的领导机关。他们虽然被通知来这里开紧急会议，可是组织部门还没有来得及办理正式调动手续，那些办事机构还存着等待观望的思想，所以互相打听是免不了的。

　　向南和政委程亮出现在会议室里，立刻成了那八九个大校围堵的重点，纷纷和他们开玩笑说，请他们来是不是开交流会。向南、程亮和他们笑呵呵地一一握手致意，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一番见面礼后，一个参谋大声道：“请各位按照军阶由前往后就座，会议马上开始。”

　　众人大惑不解，但还是听命就府，但都注视着门口。向南和程亮落座主席台，其他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里毕竟是向南的一亩三分地，那几个大校眼睛却都直了。参谋长江天主持会议，他简洁地宣布会议开始，说今天是甲字10121部队海军司令部筹建会议，请司令员向南同志做指示。与会的人员反应各异，但是都知道他们现在的归属了。向南没有理睬对面的看法和小声议论，对着麦克风道：“同志们，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受甲字10121，代号崇岭快速反应复合部队司令员郭东和政治委员金涛同志的委托，筹建甲字10121部队海军司令部和组建所属海军。下面请甲字10121部队海军政治委员程亮同志传达中央军委关于组建甲字10121快速反应复合部队的复印件，原件保存在崇岭部队政治部。”

　　会场又出现一些骚动，大家对这个消息可都是闻所未闻，又都感到很神秘。有人小声问临近的人，是什么部队，还整合海军，还成立海指？那些大校们都感到了问题的严肃性，可又感到不可思议，对向南等人的职务也感到些微疑问。程亮起立，手拿复印件大声宣读军委的命令。宣读完毕，与会者才知道了大概，也感到这是一支前所未有的组合。因为在命令里说明了组建这支部队的性质、功能、任务、目标，还注明了模块组合的全面性和重点性。这是一支立体的多维度全资讯化复合军队。有人小声说怪不得要成立海军指挥部呢，感情这是一支缩小化的国家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