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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林杜缨娘》 作者:吴绍阶,方春光

第56章 匿壮显弱 布疑云虎口逃生(2)

  福荣真平的援军赶到时,新四军主力已销声匿迹。当福荣真平得知一路都是千手观音捣鬼,为此大发雷霆,给了西大条胖一记耳光。

  易城会战司令部,福荣真平和西大条胖吵得面红耳赤,都以对方判断失误相互指责。吉本贞一在电话中大骂尽了,竟然让一个支目卩女人当猴耍了!”

  ‘混蛋!你们把大日本皇军的脸丢郭瞎子操着川腔,为杜缨娘和兄弟们讲兵法,“孙子曰: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当家的是战中有攻,攻中有守,皆得其善,其用兵之道实在是我等匪夷所思!”

  杜缨娘部经过这一仗,添了不少人马,一些武林散手纷纷人伙。他们没有见过新四军,还以为杜缨娘的队伍就是新四军。

  杜缨娘决定带着队伍,到摩天崖休整。

  这次战斗,缴获了三十多匹战马,一百多条枪,二十多门小钢炮,还有十多只掷弹筒,弹药不计其数。队伍一下子扩张到四百多号人。

  杜缨娘骑着白疯子,走在队伍的前面。

  走出五十里路时,恰与正在搜寻他们的一股日军不期而遇。

  带队的鬼子,正是在仁善庄幸免于难的日军上尉。杜缨娘的功夫,至今让他心惊胆战。

  他看见杜缨娘只有十多名骑兵,以为又是诱兵之计,不敢贸然出击。

  杜缨娘将计就计,既不继续前进,也不向后退缩。做出引诱的架势。

  这一招真把小鬼子镇住了。他们也停在原地,不敢前进半步。

  杜缨娘对弟兄们说:“鬼子还没有摸清我的底细,如果驰马避开,鬼子必追,我们就会被鬼子吃掉。如果我们留在此地,鬼子会怀疑我们是诱饵,不敢出击。”于是,发出“鸳鸯笑”让其他几支队伍向右运动,自己则带领十几名弟兄前进一里地,一直行进到日军小钢炮的射程边停下。

  一名弟兄焦虑地问她:“鬼子那么多,而且很近,万一有事,我们怎么办?”

  杜缨娘索性下了马,回答说:“鬼子估计我们遇到他们会往回走,现在偏不走,看他啥子反应。”

  这时,鬼子决定派出骑兵上来试探,几个骑兵刚刚出来,杜缨娘立即驰马迎上,飞刀骑射,杀死了几名日军骑兵,然后又回到原处解下马鞍,纵马而臣卜。

  天快黑了,鬼子始终感到奇怪,不敢出击。

  天完全黑下来,鬼子担心夜袭,主动后撤几里观察。

  鬼子撤去的时候,杜缨娘立即让弟兄们在马蹄上裹布,趁隙插过去,平安绕过回撤日军,与吴红金和穆秀兰等部会合。

  杜缨娘的队伍集结后,准备从右侧云盘岭上摩天崖。

  小鬼子是不会放过杜缨娘的。撤走的鬼子紧随其后跟了过来。他们在云盘岭的路口大筑工事,准备在这里一举歼灭杜缨娘。

  杜缨娘派出两名弟兄,带着拜帖和礼物上了摩天崖。

  两名弟兄在云盘寨的大厅里刚刚坐定,里面转出一个人来,其中的一名兄弟认得,这人正是西大条胖的忠实走狗刘亦寿。

  “你真是阴魂不散,走哪哪有你!”这名兄弟骂道。

  “大当家的,你都看见了,一个4、喽啰都如此嚣张,要是千手观音,那还了得。你要放她上了云盘岭,未必不敢谋你座下的老虎皮。”刘亦寿奸笑着,对坐在头把交椅上的匪首汤大麻子说:“大当家的识时务,真要让千手观音上来,她即或不抢你的位子,堵在云盘岭路口的皇军也会向山上开炮,寨子的兄弟不遭炸死也要遭堵死!”

  “放肆!我的棚子里,容不得你冲壳子!”汤大麻子一把撕了拜帖,扬手扔在刚才骂刘亦寿的兄弟面前。

  这名兄弟正要发作,被同去的另一位兄弟拉住。

  刘亦寿哈哈大笑,又对汤大麻子说:“只要你不让她上来,我保证你从皇军那里得到用之不尽的枪支弹药和粮食,还有日本娘们儿……”

  汤大麻子听了,不停地点头,

  “贱骨头!”那位兄弟又骂上了。

  “大胆!”汤大麻子从虎皮椅子上跳起来,“来人!把他们拉出去剐了,丢下云盘岭!”

  汤大麻子果真把这两名兄弟杀了,从摩天崖扔了下去。

  杜缨娘气得马上就要上山取汤大麻子的首级,但被穆秀兰劝住了。

  郭瞎子也劝她说:“4、不忍则乱大谋。”

  “什么大谋小谋,杀了我的人,我连个屁也不放,还配做大当家的吗?你们不去,我去,老娘铁了心要独闯云盘岭。”

  “你真一个人去了,才不配做大当家的!”刘旺财侦察回来,正要报告情况,见她这样激动,忍不住说道:“鬼子杀了多少中国人,该不该报仇?这几百个兄弟被小鬼子围着,要不要大谋?”

  “住嘴!”杜缨娘没想到刘旺财竟如此大胆,跟自己较上劲了,“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刘旺财也被激怒了,一副寸步不让的样子,“我以前听说千手观音是有大智大勇的大当家,没想到连这点气度和眼界都没有!”

  “你……”杜缨娘被噎住了。

  这话像崔松说的。崔松曾说过,你带上武林兄弟舍生忘死打鬼子,早已不是为了个人恩怨。他还说过,家仇再大,都大不过国恨。

  刘旺财的激将法还真起了作用,杜缨娘慢慢缓和下来。按着胸脯沉默起来。

  穆秀兰突然发现,杜缨娘怀里藏着一本书。从书的颜色看,穆秀兰判定,是毛主席写的《论持久战》。这是她有意放在杜缨娘枕头下的。

  “走!都跟我去看地形……”杜缨娘向穆秀兰招呼,说话时已在前面走了。

  日军有一个中队的兵力堵在云盘岭路口。他们不知道杜缨娘到底有多少人,故不贸然进攻,只得等待福荣真平派兵增援。

  杜缨娘心里明白,她目前的处境十分危险。下有鬼子堵截,上有匪首汤大麻子作。

  她几次派人上山,刚一露头,都被崖上的滚石逼回了偏岩里。

  这天,杜缨娘带着巴特博士和他的两名洋学生去寻找狙击点,意外瞅见一股山泉,他们顺着这股山泉往下瞧,发现这股山泉正好流进鬼子驻扎的村落。鬼子兵和战马就靠这股水饮用。

  “何不断水困住鬼子?”杜缨娘眼前一亮。但马上又犯难了,断下的水,又引向何处呢?

  巴特博士根据岩石和地形分析,这一带是喀斯特地貌,不远处可能就有“漏斗”。

  “对,把水引进‘漏斗里,不就断了敌人的水源吗?”杜缨娘自言自364语地说。她马上派小石头寻找“漏斗”。

  小石头沿着峭壁走了不远!果真发现了一处岩缝。

  杜缨娘吩咐兄弟们修筑土埂,截住山泉,把山泉引向“漏斗”里。

  “断水计”确定之后,又冒出新的难题来。如果要将泉水引向“漏”,从高处开渠就要暴露,下有鬼子机枪,上有土匪滚石。如果从低处引水,中间有几十米绝壁,根本不可能开渠,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绝壁筑坝,把水位抬高,但筑坝是不现实的事,没有一两个月根本筑不起来,更何况下面不时有鬼子进攻。

  杜缨娘突然想起在夔峡生活时的古栈道,爹爹曾对她说,那是巴人为了把大宁盐水引到城里,在悬崖绝壁上凿了无数方孔,钉上木桩,搁上树木凿成的木筒,盐水就引到了夔巫城。

  杜缨娘决定在悬崖上架起引水栈道,但一时却找不到那么粗的树木做成木筒。石义仁手下一个兄弟向杜缨娘献计说“俺是在黄河里泡大的,过黄河者卩使羊皮筏子……”

  “对呀!”小石头忍不住击掌叫好,从腰里取出吴红金的酒囊,说:“这个就是牛皮做成的酒囊,把牛皮铺在渠槽里不就成了!”

  “主意好是好,可上哪儿去找那么多的牛皮?”

  小石头眼前一亮,“除非杀马……呸!呸!呸!马是咱们的命根子!”

  杜缨娘还是下了命令,将缴获的全部战马枪杀,取皮做引水槽。

  渠成水走,缨娘以逸待劳,守着水渠打找水的鬼子,伤了不少日军。

  鬼子三四天没了水,士气一落千丈。他们几次上山抢水,都被杜缨娘打了回去。

  杜缨娘叫来傅大江和石义仁,研究解决汤大麻子的战斗方案。先由吴红金带人攀上绝壁上的迎客松,然后再放下绳子将傅大江的狙击队拉上去狙击手迅速控制几个射击点,吴红金等迅速潜人匪窝,实施突然袭击;杜缨娘带领罗蔓等人进人汤大麻子的住地将其控制。狙击手封锁正门,防止外面的土匪进人匪窝。

  当晚下着小雨,伸手不见五指,各个小组各行其事。

  杜缨娘带着几名武林高手,悄悄摸上了云盘岭。她发现哨位上的哨兵,大多是枪顶着帽子在站岗,见不着一个人影。

  土匪就是土匪,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还在行欢作乐。

  此时,山上因日军送来的慰安妇太少,正引起匪首们争风吃醋。汤大麻子坐在聚义堂严肃地说“皇军只送来了几个日本娘们,你们八个当家的,先轮流着玩,半个时辰之后将这些娘们送到楼子里,让那些听话的兄弟也尝尝。兄弟们别嫌残茶剩饭。都是日本来的洋货,肯定比咱们逮的山鸡有味道!”

  聚义堂顿时乱哄哄的,争着叫着谁才有资格尝鲜。许多匪兵早早地排在尝鲜楼外,焦急地等待,嘴里不停地骂娘。

  杜缨娘临时调整了部署,让狙击手负责消灭慰劳室外的匪众,吴红金的一部分人收拾寨外的哨兵,一部分人负责半道劫下送慰安妇的匪兵,由罗蔓等人扮成慰安妇,进人各匪首的住处,伺机除掉匪首。

  杜缨娘扮成慰安妇夹在两名慰安妇当中,顺利地进人了汤大麻子的房间,正在等待销魂的汤大麻子,哼着“******”调子从床上跳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扑过来。

  杜缨娘夹着的柳叶镖只轻轻在他面前一晃,一股鲜血从汤大麻子脖子里喷出来,连他嘴里的“你是谁?”也没有吐完。

  各小组进展顺利,很快拿下各自的目标,全歼了汤大麻子这股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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