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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开花》 作者:饶武

第29章 依依竹林

  有一天,张梓禹路过司令部作战处,听到里面嚎叫之声。听声音好熟悉,从窗户朝里窥探,“天啦!这不是瓦屋山伍林妈的儿子伍美友吗!”心想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是共产党人呢?突然想起传闻,蒋官玉要霸占伍美友家里一块山林。

  天啦!黑了天啊!国民党手下一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利用手中权势无恶不作。所以老百姓怨恨国民党。国民党纵容下属腐败,又多与黑暗势力相互勾结,借反共之名滥杀无辜。后人评,为什么国民党八百万大军,到了国共解放战争,兵败如山倒,失利于大陆,可怜终结于台湾岛。三个字“失民心”。

  张梓禹二十岁来到蒋官玉家,没事常去瓦屋山,采些药物作卤料,认识了伍林妈一家人。伍林妈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儿子伍美松,二儿子伍美友,三儿子伍美云。小女儿伍美仙是长得楚楚动人,多少人见了她无不为之动情。也许张梓禹暗中喜欢上伍美仙。谁知伍林妈家大祸来临,遇上了大恶霸、大地主蒋官玉,勾结张虎对他们一家痛下黑手。

  张梓禹自认为在张虎帐下为其做饭,又认识侯必成、侯厚成兄弟,人家多多少少会有点面子给他,心想开口为伍美友求求情说句公道话。没等张梓禹开口,张虎问他:“你怎么认识共产党分子伍美友的?”吓得张梓禹后半句话不敢再说了。

  第三天,张虎对张梓禹说:“经查,伍美友是共产党首恶分子,必须处以极刑。念你在本府多年,念你又与他认识,刑前送碗酒给他!”这是张虎在张梓禹面前表善心。

  刑场上,包括伍美友在内一共有二十名共产党员,男女个个赤膊五花大绑。刽子手右手握紧牛耳尖刀,左手端着一碗清水,旁边帮忙的人手端簸箕。刽子手先在树皮上试了试尖刀,然后一口清水喷在行刑者胸前,牛耳尖刀一下刺下去剐出心脏,被刑者立即倒地气绝身亡,胸腔血涌如泉。血淋淋的杀人场面,只要见过的人无不胆颤心惊。

  刽子手拿着还在蹦蹦跳跳的心脏,还要多看一会儿,哈哈大笑说,“是红的,还是黑的?****的心脏应该是黑的才是!”把玩够了,才把心脏放在簸箕里。

  张梓禹在一旁偷看,每当看到刽子手杀人场面,张梓禹只差点吓晕倒地。更叫张梓禹害怕一生的事情,刽子手把剐下人的心交给他做菜下酒,吓得他面如土色全身颤抖,“天啦!怎么会是这样呢?”亘古时期只传说有山蛮人吃人心、喝人脑髓。这群人怎么比野兽还不如。看到国民党天天杀人,一杀就是一大串,说是个个都是共产党。天啦!我遇上这群豺狼,哪一天看我不顺眼,我还是逃命要紧。

  张虎在处决人犯前,少不了喝一杯酒,冷笑几声,大红朱笔在人犯名字上打个勾。有时看谁的名字不顺眼必杀之,有时连看也不看一眼,大红朱笔一勾,将笔扔掉。后来才知道,有说情的,送礼的先放在一旁,如果有大笔金银的贿赂,当日开放。

  这种生意多是栽赃陷害,或者提前踩好点,如那些不听话的手头上又拿得出的,再是有前嫌之仇的,几个利益者共同谋划,一切都在筹备之中。

  后来,伍林妈一家人全被张虎杀害,罪名是共党分子。伍林妈捐献给共产党红军一担红薯干,是伍美友在严酷刑具拷打之下承认的,这就是铁证。还有红军在他家落过脚,生火做过饭,这都是通共罪名。伍美云为红军贴过大字报,也是罪名。

  张梓禹亲眼看见国民党用严刑讯问共产党人,看了全身打颤不止,在心里害怕了好多年,割肉、剁脚指、钉指尖、枷手指、烤面包、烫金卷、上老虎凳子、踏火砖、灌辣椒油,背反铐、鞭刑、杖刑、枷刑,对女共产党骑木驴,鲜血直流。

  国民党也想得出各种刑具来,综观古今,也找不出那么多种类。共产党临刑不惧,“来吧!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共产党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

  “刽子手,二十年后,再来报仇雪恨不晚!”

  张虎杀起共产党人连眼也不眨一下,“我就要看到****身首分离,好痛快。”张虎审讯人犯真是有他一套本事,软硬兼施,伎俩不错。而且他喜欢独自审讯人犯,正在对一名女共产党人进行最后讯问。严酷拷打过,又是假惺惺的好言相劝,“杀你,只用一刀,或是割断喉咙,如杀猪放血,再一刀,剐开乳房掏出心脏。如果人生这么快就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吗?想想,爹娘把你养到这么大,不报答一下生养的父母吗?只要你交待出你的同伙是谁,我马上给你自由,放了你回家。”

  “我再说一遍,只要把你知道的事,向我们交待出来,只要交待清楚了,我马上放你回去,与一家人团聚,好好过日子多好!”

  女共产党员回答三个字,“不知道!”

  “我还是要好好的对你多说一句,首先我佩服你是女英雄,女俊杰,你很聪明,我最喜欢聪明女人,你是女子中最难得的人才!我喜欢女子中的人才!我对你有足够的耐心,我们好好合作一次好不好?对大家都有好处!”

  “呸!”一口痰吐到张虎脸上,张虎用手指刮了一下,看了一眼,“你有几天没有刷牙吧!为什么不给你牙刷、牙粉刷牙!你真是死不悔改!”

  张虎举起皮鞭,先用皮鞭抽打一下地面,发出“叭”的声响,“你说不说?”“不知道!”皮鞭连抽了十几下,女人身上衣服马上见血。

  “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是吗?”

  共产党人昂首挺胸坚定回答,“不知道!”

  “把她衣服给我扒光了打!”几十皮鞭抽打下去,女共产党员全身是血。

  “你说还是不说?”“不知道!”“好哇!你不知道!我看你嘴巴有多硬!”又是几十皮鞭抽打下去,已经是皮破肉绽,“你知不知道?”“不知道!”

  侯必成走过来接过皮鞭,“让我来,司令歇息一会儿。”又几十皮鞭抽打下去,而且故意打屁股,抽乳房,女人身体鲜血直流,“不说?我一定让你说。来人啊!”

  “在!”“给我把她绑结实,上老虎凳!加砖!”“是!”

  女共产党员昏厥过去。

  “打一盆井水过来。”“是!”用一盆清水把她浇醒,砖头一块一块往上增高,女共产党员疼痛得杀猪一样嚎叫,“你说是不说?”“不知道!”“不说?说不说?招是不招?”共产党人闭口不语,张虎气急败坏,“好哇,把木驴牵来,扯她骑上木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同伙交待出来,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女共产党人要为共产主义真理而坚持斗争,视死如归。

  她叫尤志敏,敌人杀害她时才二十八岁,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西边不过十步,有一名三十多岁的共产党人也在用刑。张虎对他更狠毒了,将烧红的烙铁在其身上烫,那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共产党人牙齿咬破了嘴唇,“我不知道!”又一个宁死不屈的共产党人。张虎气急败坏,“杀!再杀!”他也许累了,倒在椅子上。

  张虎对共产党下毒手,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一生杀害了多少共产党人包括无辜者,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他经常用最残忍的刑具,用在共产党人身上。用竹子削成尖尖,尖头钉共产党人手指。十指钻心的痛,共产党人忍不住叫喊几声。而且张虎还要“嘿嘿”冷笑几声,“共党、共妻、共女人、共财产。我看你们到阴间共去吧!”

  烈士就义前高声喊,“共产主义一定要实现!英特纳雄耐尔一定要实现!”

  张虎恶狠狠地说:“我就用共产党人鲜血祭党国旗帜,我就用你的血液染鱼网捕鱼。如果士兵饥渴了,可以用来解渴。二十年后,我等你!只要你是共产党,搞共产主义。三十年以后我照样杀你,一百年以后照样剐你心,照样剐下共匪心脏,当下酒菜来品尝!”

  共产党员不怕死,临刑前高呼,“共产党心向人民,人民心向共产党。共产党万岁!怕死不是共产党员!”

  刽子手举起尖刀大喊,“看你嘴硬,还是我手中刀硬!”

  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在地上打滚,落地人头还是怒目而视。刽子手张珍喝了张梓禹给他的酒,吃过他的菜就胡吹起来。先说他手中刽子刀,可以避邪镇宅,连阎罗王见到此刀也害怕。有个富人家里多年闹鬼,请了和尚法师去捉鬼都不灵验,后来找到他,要他把刽子刀卖给他,多少钱都愿意出。还答应送给刽子手同样的一把刽子刀,结果富人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张珍又对张梓禹讲过一件离奇怪事,有一名共产党员人头落地后,人头在地面上打滚还从嘴里说了一句话,“好快的刀!”还对刽子手眨了两下眼睛。张梓禹听了胆战心惊,以后见到刽子手就害怕。心想传说中的杀人魔王就是你们这群人了。

  侯必成带领还乡团在终南山一带与失散的红军打过几仗。他是捏柿子,拣软的捏,战斗场面真是凄惨。把受伤的红军烧死、吊死,还有活埋。侯必成心更歹毒,对于女共产党员羞辱一顿不说更用酷刑。说句他人听了胆颤心惊的话,“女共产党员心脏肉细腻,卤水吃起来更香,当下酒菜天下无双。而且臀尖上肉和大腿内侧之肉更细腻。”

  受牵连则杀三族,血流成河。

  1927年至1937年,在革命苏区,国民党杀害共产党,是杀尽一村,杀尽一乡。国民党和共产党都是中国人,是兄弟之间相互残杀。共产党宽待俘虏,对日本战俘也好过国民党对待共产党人。

  张梓禹刚闭上眼睛就做噩梦,“这些吃人心、喝人脑髓的家伙,太可怕了!只差没将人肉做成肉包子!国民党不败,国民党不亡,天不饶恕。”为了离开张虎这群杀人魔鬼,他有意切断了自己的大拇指和中食指。好在张虎发善心,“算是个工伤吧!”

  说什么念在同一个家门,同祖同宗之上,叫蒋官玉把半间柴房给张梓禹居住。又给他一亩薄田,还有三分荒地让其耕种。实际上又回到蒋官玉厨房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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