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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下)》 作者:陈海星

第35章

  小胡子:“是的,我们借蒋司令坚守不出的命令之机,营救被湖北保安团抓去的十三名游击队伤员和同伤员一起关在板桥乡公所内的五十七名壮丁。”

  蒋在先憋着满肚子的不高兴你们这是在逼我就范!”

  小胡子仍微笑着:“一点没那个意思,来时我想到今天来第一件就是要同你谈这件事的,我敢肯定是情况有变,苏司令员改变了方案。不过,这对你来说可以顺水推舟。”

  蒋在先苦笑老弟,我算服了你了!上次我放过了你们那个大队,孙震至今耿耿于怀。这次你们得手,我可得罪了总统的大红人陈司令长官啦!”

  “叔,陈诚哪里会为区区一个保安团,而不顾总统的面子去告您的刁状呢?”蒋文化劝着说,“我听说钟老先生早已因为保安团在当地鱼肉百姓的事,在陈诚那里告了他们的状。保安团反过来抓贫民诊所的病员,污为共匪游击队员。这个扯不清的官司,由他们去打吧,与我们何干?”

  蒋在先沉吟还有这等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蒋文化:“这等狗扯皮的小事,能来烦您一他保安团,还有那个吃肉不吐骨头的板桥乡长田大麻子受保密局的那些人指使,把十三个病员打得皮开肉绽,人家死活不招是游击队员,都一口咬定是在开煤窑时被炸伤的。加上钟老先生在陈司令长官那里追案,保安团和田大麻子才知上了当,正找不到机会下台呢!”

  蒋在先大悟:“说得有理!要不,陈诚为什么不来找我?”

  “叮!叮!叮!一”电话忽然又响起来。

  蒋文化看着电话迟疑了一下,蒋在先说接呀!怎么又通了?”

  “喂一,”蒋文化小声问,“你是谁呀?”

  “我是七曜山,小胡子司令在吗?”对方声音很大。

  蒋文化看着蒋在先,蒋在先示意请小胡子接电话。

  小胡子接过电话问:“七曜山,有什么事?”

  对方声音仍然很大报告司令!战斗顺利结束,我们大获全胜。请转告蒋司令,感谢他的大力支援,人民不会忘记他的!”

  小胡子我一定转告到!”

  蒋在先听了,知已无力回天,无可奈何地对小胡子说:“我的意思,符老板对你说了吗?”

  小胡子:“说了,只是我们觉得现在谈起义,时机还没完全成熟。”“为什么?”

  “一是你们的准备工作不够,不光是你自己有这个愿望,下面的团长!营长及基层的官兵有多少人有同样的意愿,你还摸不清楚;二是骨干力量还没有形成,保密局的特务还兼任着你的团副、营副、连副,这些大大小小的绊脚石,必须立即设法搬掉;三是我们要根据人民解放军的进军速度做大量的迎接工作,现在就把你们的起义纳人其中。”小胡子言简意赅,“我们双方都要加快准备工作,互通情报的问题,还是由蒋秘书长和符老板传递。如何?”

  蒋在先点着头说好!就这么办。”

  小胡子站起来,双手合十:“告辞!”他出门拉好门扇,速奔后围墙根,纵身跳出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司仲回到川鄂旅馆对童少成说马上派人去看看李云田和吉生他们各自撤回吐祥和安坪没有,告诉他们天亮前必须撤回原地,密切监视保密局特务的行动,如发现他们抓了我们的人,要采取果断而又隐蔽的措施,消灭他们保护我们的同志和人民生命财产!”说完,带着辛枯连夜奔太阳了。

  正午的山里被厚厚的黑色云气笼罩着,平日里一片喧闹的太阳河,没有了生气,沉浸在深深的悲哀之中。辛枯在潘大竹的院门夕卜停下对司仲说一号,有点不对劲,我先进去看看吧!”

  “好!”

  “一号,你回来了?”鄂为民一个人迎出来带着哭声问。

  “啊!出了什么事?”

  “快进去说巴!”

  大家见了司中,都站起来揩着眼泪不说话。

  “大家坐下吧,”鄂为民招呼大家坐下后,自己却站着说,“一号回来了,我们的总结汇报会继续进行。请支队苏司令员向纵队领导作全面汇报。”说完看了司仲一眼才坐下。

  苏达月站起来对司仲说一号昨晚我按一号方案与蒋文化通话得到他已下达各团不许出战的命令后,便下令各大队同时发动攻击。一大队利用偷袭方式很快就炸毁了距板桥较近的两个营的营地,使在梦中的敌人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由于事先剪断了电话线,驻在恩、板路中间的第三营,没有得到一点消息,甜梦中根本不可能想到救援板桥。即使他们意外发现这边出了问题,想要救援,也过不了等在小关口阻击的一大队的关。”苏达月缓了口气说由于一大队扫清了西边的外围,二大队也同时一举拿下了湖北保安团部的警卫连和他隔壁的板桥乡公所。在救出了十三名我方伤员、放走了五十七名壮丁后,一直守在大门夕卜的参谋长麻奔义同志得到报告说保安团部被捣毁了,团长和乡长田大麻子都不见了。他即令一中队长去搜查保安团长,自己带着通讯员冲进了乡公所去搜查田大麻子。搜到厨房时,麻参谋长大声问:田大麻子躲到哪里去了?在场的人都不敢吱声,只有老厨子朝茅房使了个眼色,通讯员见了一个箭步冲进茅房,田大麻子正拉住窗条想冲出去,通讯员大吼一声抓住他一拉,肥猪似的田大麻子滚下来压在小个子通讯员身上,昏暗的桐油灯光下麻参谋长看见通讯员被卡得口冒白沫,他上前一脚踢去,田大麻子歪身一滚躲在了暗处,正待麻参谋长拉起通讯员时,他手起一枪击中了麻参谋长的左胸,麻参谋长倒在通讯员的脚边。站立起来的通讯员举着冲锋枪朝着暗处就是一阵狂射,罪恶多端的田大麻子被打成了筛子,靠在墙角毙命了。

  通讯员取下桐油灯一照,发现参谋长满身是血,背起他直奔贫民诊所,医生仔细检查后说他早已牺牲了。”

  苏达月流着泪说搜查保安团长的一中队长连茅坑里的粪都搅了数遍,直到撤出时还没找到。3J接到板桥的情报说:保安团长躲到茅坑木板角落底下,当时大粪已没到他脖子任你搅动他不动,不拆木板是发现不了的。直到天明,他才爬出来。很可惜,让他侥幸地逃脱了!”苏达月揩干了眼泪说这次的计划是周密的,各部的配合是严密的。鄂政委与东方文秀带着直属分队守住了垭口,没让敌一、二营目边的残敌越过一人,切实地封住了消息,陷敌于四面不通气,八方孤立挨打!两个寄生大队同时出击骚扰安坪至吐祥、吐祥至板桥一线,牵制了吐祥方向之敌不敢出援,也是我们取得这次胜利的重要原因。更重要的是,一号坐镇吐祥,命令蒋在先向下面各团下达了在任何情况下,都原地待令不得出击的命令,稳住了东边六个团的强大压力,我们才有把握地发起了攻击!”

  “还有这事?”大家议论开了,“真申了!”

  苏达月最后沉痛地说这次战斗,我们救出了全体被敌人抓去的伤员和马上就要送往前线与人民解放军作战的五十七名壮丁,完成了上级交给我们的战斗任务。轻伤五十六人,无重伤,瓦解敌人两个营又一个连,使其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具体死伤了多少,现在还无法知道全部的数字。整个说来,本该圆满结束,由于我指挥不当,没能阻止麻参谋长脱离指挥岗位,带队去堵敌团部和乡公所大门,造成了他不应该的牺牲,给革命事业带来无以弥补的重大损失!我请求组织上给我撤职及更严厉的处分!”说完,他低着头站着不坐。

  会场上,充满悲痛,一片沉寂……

  “大家抬起头来!”司仲站起来声音沉重地说,“苏达月同志,你坐下。”

  苏达月看了司仲一眼,向大家鞠躬后缓慢地坐下。

  司仲见苏达月坐好了,才开始讲话这次打板桥,我们放出了五十七名壮丁,解放了五十七个苦难的家庭,给七曜山人民撑了腰,也给人民解放军的正面战场作战减轻了一点压力。我们打垮了保安团两个营又一个连,全部救出了我们以往在战斗中受伤,又经受了这次敌人的严刑拷打、无一人背叛革命的游击队员,大大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鼓舞了我们的士气,这是一个不小的胜利!麻奔义同志的英勇牺牲,充分表现了我们共产党人为了拯救人民于苦难,敢于献出热血和生命的大无畏精神!毛主席讲过,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我们每个共产党员,从宣誓人党那阵起,就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党了,奔义的牺牲重于泰山!七曜山人民会永远记住他的。他没有完成的事业,我们一定要前仆后继去完成。”他站起来说:“我提议,为麻奔义同志默哀!”

  默毕,田向东带着七曜山工委的人来了。

  “一号,接到可靠情报,说李高平叛变当了保密局的特务!”田向东一坐下就。

  苏达月悲愤地说这个家伙终于投敌了,他手头没有地方党组织的关系,我马上派人去除掉他!”二大队大队长陈易德皱着眉头说:“怪不得我最近发现我们二大队里,也有人在传人家李队长现在住洋楼、顿顿有山珍海味,风光得很哩!只当做谣言,没在意。这么一说,那得回去整整风了!”

  司仲继良,你们一大队要当个大事来抓,做到心中有数,思想教育从严、组织处理从宽,不要捕风捉影,搞得人人自危。打了胜仗,不能居功骄傲,但也不能因为有缺点就否定一切,我们自己应有个基本的估计,整个支队还是一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队伍。”

  鄂为民:“向东同志,你兼任支队政委了,下一步要抓紧对部队进行正确的苦乐观教育。我们的战士成天在大山里钻来钻去的,对全国的大好形势不太了解。不要让大山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一要告诉大家全国解放在即,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即将到来,苦日子就要熬到头了;二要要求大家,

  仍要牢固树立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完全彻底地为建立新中国而战,誓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思想!现在,我们面前的敌人在人民解放军的强大压力下,虽然内心恐慌,看似在趴下观望,但仍张着血盆大口,架子没散,一旦回光返照,还要吃人!不要对他们抱着一丝幻想。”她看着大家说:“现在我们的大队长都还兼着政委,我建议从工委中抽调一优秀的地下工作者来充实我们的政工队伍,任大队政委、中队教导员、小队指导员。毛主席的建军思想中,有一条重要的组织措施,就是支部建在连上。李高平的叛变就使我们看到了我们这一环的薄弱,他所在的那个小队至今没有建立党支部,党小组肩负不了抓小队思想政治工作的责任,这是我的失误,

  在此向大家作深刻的检讨!”

  司仲我赞成政委的意见,这个问题我也要作检讨!任何时候都不能对部队的思想政治工作有丝毫的松懈,军事干部头脑里一定要随时拉紧这根弦。这事要立即通报各支队,在保护干部、停止武装斗争进行敌特调查、迎接解放的战略转移后的工作中,尤其要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切实贯彻党的方针政策。”

  “啥!停止武装斗争?”苏达月惊问,这也立刻激起了大家脑海里的波涛……

  “是的。”司仲说,“我3J听了传达回来,等会儿我同政委研究了纵队的贯彻意见后,再向大家传达。”

  会场上,纷纷议论开了。

  板桥一战,陈诚感到了川鄂边的潜在威胁,万分震惊。马上派员去实地调查后,立即向西南长官公署状告孙震见死不救。张长官电告孙震时质问:“蒋在先部接到求援电话后,为什么按兵不动?党国危急之际还有心思扯皮,我看他如何向总统交代?严查后两日之内回话!”

  孙震放下电话骂道:“他陈诚见死不救的事还少吗?一个区区保安团被袭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荡草、安坪出事他来救过吗?”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也学着蒋总统的口气大骂起来:“娘希匹!我的防区出事就不是事?”

  发脾气归发脾气,骂归骂。孙震深知,陈诚是总统的心腹爱将,此事不认真对待怕是搪塞不过去的,要真是捅到总统那里去了,够自己喝一壶的!于是叫着秘书:“高山,你坐我的快艇去云阳,蒋在先已在元良将军那里等你,赶紧把板桥事件商量个对策,我好给张群一个交代。”

  高山:“司令,我看您根本就不要理会这种事情,张长官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

  孙震:“我心中无数不行万一陈长官捅到总统那里去了怎么办?”

  高山:“全军都烂成这个样子了,总统哪有心思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啊?”

  孙震你没听说过上海抗战时,日本鬼子几十架飞机在张治中总司令的前线司令部飞来飞去,张发奎问冯玉祥:前头的一连高炮队为什么不开炮,是你调走了吗?冯玉祥惊讶地回答:我不知道呀!查来查去才知是委座把那个连调到别处去了,张治中气得把军帽都摔了。你看,小到一个连他都管,何况板桥打烂的是一个团呢?”

  高山:“啊!一个全军最高长官隔着总司令、军长、师长、团长、营长五级长官直接插手到连队去了,如此统率军队,焉有不败之理?难怪,党国会有今天!”

  孙震本想斥责一个中校敢对总统的大不敬,仔细一想,年轻人说的又何尝不是呢?于是微笑着说:“快去,一定要给我拿个合情合理的说法回来!”

  高山领令乘孙震的专用快艇直奔云阳县城,来到八角楼将孙震关于板桥事件的意见向孙元良和蒋在先作了传达,孙元良听完很不以为然地说还需要那么大做文章吗?”他递给高山一叠文件:“我看蒋司令的这个报告,就完全可以了。”

  高山接过一扫视,三页半文字,事实清楚、理由充分,看完便问:“蒋司令,这么精练的文章怕是出自文化同窗之手吧?别人是写不出来的啊!”

  蒋在先高山,你俩都是金陵大学的高才,你看这个东西能不能过关呀?”

  高山:“报告上说,战斗打响前,鄂省保安团没有任何反映。打响后,各处的电话线均被割断,连他们团部与各营、营与营之间都失去了联系,

  离板桥五十多里外隔着高山的吐祥哪能知晓那里发生了什么情况?其二,保安团长说战斗打响后,他曾打电话请求三六六团支援。三六六团团长说:事后才知道板桥的战斗晚上十点打响的,九点四十分我叫参谋长打电话问吐祥下一步的训练如何安排,参谋长摇了几次都不通,我亲自摇也不通,才派人出去查线,查了大半夜找不到什么地方断了。天亮后,吐祥打来电话我们不知电话线是怎么接上的。显然,陈司令长官是听了保安团长的一面之词。正如元良将军所说,这就足以开脱我们的责任了。张长官是何等聪明的人,后面的事由他去处置吧!”蒋在先听完感到一阵轻松,但还是带有疑虑地说陈司令长官,会就此罢休吗?”

  高山:“他不会傻到为这点芝麻小事,不顾总统的面子抓住你不放的。

  他虽在湖北搞感化教育,把第十救济区话剧团的十几个激进青年以共党嫌疑一网打尽,连母亲带进去的婴儿也没放过,总统他大加赞赏,而元良将军最近在奉节城一次就处决了十六个共党分子,那也是铁腕治共,在总统面前也不比他逊色!如果陈诚真要据此大做文章,孙主任早已想到请元良将军出面找张群翰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完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芝麻大点小事,就是闹到蒋总统那里又能咋的?他陈诚不会这么不知趣吧?”孙元良:“高山,你说得在理。回去告诉我叔,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向陈长官说明此事的。”

  “那好!”高山笑着说,“二位将军,我就回去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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