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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 作者:谭国瑞

第17章 卷入战斗

  分散后,第一小组的段虎、地狼、雪豹和醒狮四人立刻两前两后地呈“S”型交替着掩护前行。

  此时,山上以及森林另一头的人都已陆续进入林子,不一会儿双方就交起火来。噼里啪啦的枪声掩盖了一切,林子的间隙中还夹杂着人脚步来回移动的影像。

  此时,段虎终于明白了恶狼刚才所说的话,看来大家真的要卷入一场派别纷争了。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朝山上的方向去,想法避开火力,各小组翻过山后即时联络,等待我的命令。”恶狼开始呼叫所有人。

  “是!”队员们一起回答。

  听到恶狼的指令,段虎和小组里的其他人按照开始往山的方向行进。可是,复杂的环境和突如其来的态势却让一切不再按正常的轨道行驶,离奇的事情接二连三。

  “砰!”突然,一颗子弹擦着段虎的耳根深深地插在了对面的树上。

  “赶紧隐蔽!”段虎被吓了一大跳,转身对其他人喊道。

  段虎的话刚一出口,对面便“呼啦”一声出现几十个人,同时冲这边射击。

  见状,段虎只好躲到一棵树后进行还击。

  对面的人好像和段虎有着血海深仇一般,子弹射得猛烈得很,明摆着是想置人于死地。

  “这可怎么办?”段虎想,“怎么出去?”

  眼前的情景虽然让段虎有些犯愁,但作为一名特种兵,应付这种场合还是有办法的。

  “准备烟雾弹。”段虎悄声对地狼等人说,“然后趁烟雾弥漫之际上树,一举搞定这几十个人。”

  “OK!”几个人应答。

  说完,段虎赶紧从背囊的一侧拿出烟雾弹,转身看看其他队员,4个人已在瞬间同时把烟雾弹投向了不同的地方。顿时,丛林里烟雾弥漫,呛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不一会儿便枪声渐息、咳嗽声迭起。

  趁着这个机会,段虎赶紧纵身上树,同时把下面看了个清楚——

  来人大约有十几个,装扮虽然很旧但很统一,肯定是某个派别的人。

  此时,段虎已无暇再分析更多了,举枪瞄准,扣动扳机,子弹随即飞了出去。

  “啊!”随着几声惨叫,十几个武装分子已陆续被段虎、地狼、雪豹和醒狮的子弹干掉了。

  当然,此时森林里的惨叫声可不止于这里,很多地方都是枪声、叫声交替响起。看来恶狼率领的野狼小分队的无意介入,已使原本简单的派别斗争变成了真正的战场,同时也让段虎他们在国土之外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战场杀戮,什么是真正的无情和残忍。

  不一会儿工夫,森林里便血流成河。

  见状,段虎却顾不得发什么感慨了,打了一个下树的手势,然后顺势滑下,直奔山上而去。

  “嗯?”当段虎和队员们走出大约两里路,在快走到山脚边时,视野里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小村庄,“这里竟然还有人住?”

  “赶紧走!”段虎在诧异的同时也没有丢掉应有的警惕性,因为他现在实在不能确定这个刚刚发现的地方到底有没有人,“反政府武装的人不会到这里了吧?”

  又走了一段路,感觉离村子已经很近了,大家迅速端起枪,做好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

  “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段虎等人赶紧隐蔽,然后抬头观察。

  段虎拿出望远镜首先向村子的方向看了看,发现了一伙持枪的武装分子正在村里奔跑着胡乱开枪。

  “你要干嘛?”突然,段虎看见雪豹正在瞄准,手指即将要扣动扳机,赶紧问道。

  “老大,我要杀了他,你看看,这帮家伙他妈的不是人,竟然杀才几岁的小孩!”雪豹气愤地说道。

  每个人都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幕,但段虎知道此时不是泄私愤的时候,他们的任务必须明确,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耽误了大事。

  “都给我听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为防止意外发生,段虎轻声命令。

  雪豹听到段虎的话放下了枪,虽然还有些不服,但他还是知道服从命令的重要性。

  “现在我们绕行,时间还来得及。”说完,段虎跑入了侧面的小道,端枪而行。

  走了不到5分钟,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随即众人又听到了喊救命的声音,还有枪声。

  几个人此时想隐蔽都来不及了,因为这一条道的两边都是悬崖,虽然不深,但下去定会缺胳膊少腿的。段虎赶紧一使眼色,几个人身形一转就隐于一堆杂草后面,然后通过红外瞄准镜,寻找目标。

  “一共3个人,距离100米,他们在追一个女的,女的好像还受伤了。”地狼一边观察一边说。

  “不好,女孩倒下了!”雪豹说。

  “砰!”说着,他的子弹也同时飞了出去。紧接着,段虎、地狼的子弹也飞了出去,解决掉了另外几个人。

  远处接连传来几声惨叫,然后就再没了声息。

  “快!”段虎说着,第一个跑到了女孩身边。

  女孩累得不行了,好像已经筋疲力尽,而且还挨了一枪,满脸恐慌,看见段虎过来,神色很是慌张。

  “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段虎冲女孩说道,然后拿出水壶递给了女孩。

  女孩有些诧异和惊慌地接过水壶,打开盖子,喝了两口又还给段虎。

  “砰!”此时,前面又响起了枪声。

  “糟糕,被发现了。”段虎感到事情不妙,回头就想走。

  可是,他突然听到女孩又叫了一声。

  “对啊,还有这个女孩,怎么办?带不带走呢?”段虎的心里在做着斗争。

  “老大,带上她吧。”雪豹说,“我们既然救了她就应该救到底,现在把她扔这里算什么,这不是中国军人的本色。”

  “这……”段虎还在犹豫,他知道如果带上这个女孩,就会多很多麻烦。

  “求求你,救救我吧!”女孩见段虎迟迟不表态,喘息着说道。

  “好吧。”看着女孩可怜的样子,段虎起了善心。

  “可是她受了伤,该怎么办呢?”段虎又寻思起来。

  “我来背她!”雪豹自告奋勇。

  “好的,醒狮、地狼断后,赶紧走!”

  说完,大家沿着原路返回。

  枪声越来越近,几十个武装分子已经赶到段虎他们刚才救女孩的地方。看到自己死去的兄弟,为首的手一挥,又来了几十个人,一伙人一起顺着小路猛追了过来。

  女孩由于吃了子弹,身体越来越虚弱,必须想办法取出来,所以段虎只得和大家又闪进了一边的森林,寻找隐蔽地点。

  “老大,我继续向前跑,引开他们。”醒狮说。

  “那好,你注意安全,记得摆脱后迅速绕道赶上我们。”段虎叮嘱道。

  “好的,放心吧,我会的。”说完,醒狮就继续沿着小路猛跑起来。

  看见醒狮奔跑的身影,“快!赶紧追,别让他们跑了,竟然杀了我们的兄弟,肯定是政府军,一定不能放过!”后面的人立刻追了上来,队伍里的一个人还大声嚷嚷起来。

  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段虎等人躲在一侧的灌木丛里一动也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好不容易等人都过去了,段虎赶紧出来巡视了一番,看看他们确实走远了,才给后面人打手势让他们出来。

  此时,女孩已经换了地狼背着,段虎在前,雪豹断后,等危险完全消除,大家才一起向前狂奔。

  女孩在地狼的身上不断地呻吟着,血也顺着地狼的迷彩服一滴滴地流下来。

  “你要挺住!”地狼一边跑一边鼓励女孩。

  “我来换你!”段虎说。

  “不用,我没事!”地狼坚持着。

  不一会,终于跑到了山脚下面,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了,段虎只得招呼大家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于是,他找了一个山坡里的小沟,不单是为了隐蔽,也是为了给女孩取子弹。

  “你要忍着点,虽然很疼,但是不取出来的话,你就没命了。”段虎对女孩说道。

  女孩点点头,段虎一狠心,将自己的毛巾递给女孩让她咬在嘴里。

  这时,段虎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一下子解开女孩的衣服,然后拿起匕首,先给女孩的伤口消了消毒,然后示意地狼。地狼心领神会,紧紧地抓住了女孩的双手。当段虎把刀子剜下去的时候,自己也是一怔,因为毕竟没给女孩取过子弹,这疼就连男人都受不了,他真怕女孩挺不住。女孩终究也没叫出声来,但是脸上的汗珠子滚滚流下,把嘴里的毛巾都咬烂了,手也在不断地抖动着。

  真没想到这女孩这么坚强,居然没有晕过去。段虎心里暗暗佩服。

  取出子弹后,段虎又给她消了一次毒,然后进行包扎。

  “砰……”就在这时,远处又响起了枪声。

  “醒狮!”段虎不由喊道。

  “希望醒狮不会有事。”每个人都在心里祈祷。

  “老大,我去看看。”雪豹又耐不住性子了。

  “不行!”段虎说。

  “可是如果醒狮出了事怎么办?我们难道要在没完成任务之前就失去一位战友?”雪豹有些伤感。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为了大局,为了不暴露目标,必须等待。”段虎解释说,其实他心里更加焦急。

  “这样吧,我们赶紧上山,地狼你在这里守着,接应醒狮。”

  “好的!”

  段虎知道地狼是一个沉稳老练的人,况且他们还在一起待过一年,留下他绝对没问题。

  接着,段虎和雪豹带上女孩一起上山,地狼则隐蔽在山沟里等待醒狮回来。

  这边,醒狮想把“追兵”引开,可是道路只有一条,而且很快就要回到那条河边和那个空旷地带了。那样的话,醒狮将直接暴露,肯定会被乱枪打死的。

  “怎么办?”醒狮心里琢磨着,并回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好像对方的首领已经跑在了最前面,还在不断地冲自己喊话。

  见状,醒狮赶紧停下,转身通过瞄准镜瞄准,“砰”的一枪就打了出去,人群立刻乱了,为首的人也被干掉了。

  趁乱之际,醒狮赶紧拿出烟雾弹扔了过去。

  借着弥漫的烟雾,醒狮竟然大胆地冲到队伍里面扔出一颗手雷,登时炸倒几个,然后他又用枪射倒了几个。可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随即潜伏起来和他对射,搞得醒狮没机会露头,时间一点点地被拖过去了。

  “砰!”就在醒狮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枪声,对面的人也方寸大乱起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地狼来了。

  地狼在山沟里听到了枪响,断定醒狮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那么多追兵,于是从后面杀了上来,来得可真是时候,替醒狮解了围。

  “事不宜迟,赶紧走。”地狼接应到醒狮后,赶紧提醒。

  “把他们都干掉多好!”醒狮说。

  “这是老大吩咐的,再说我们没时间了。”地狼说。

  “也是,那赶紧走。”说完,醒狮随地狼一起上山。

  “你是做什么的?”当醒狮和地狼赶上队伍,大家在一旁歇息的时候,段虎问女孩。

  “我其实也是反政府武装的一员,不过自从顶聚派占领总统府后,我们,也就是绮丽派就没了地位,我……参加派别也是为了吃饭,没想到要谋权篡政。”女孩可怜兮兮地说,“真的谢谢你们救了我!”女孩又感激地补充了一句。

  “那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段虎又问。

  “他们夺权后,我们的派系自动解散,我回到了家里,就是刚才的小村,可是没想到他们说村里有叛军,强行搜索。本身里面很多人都是各个派别的,很不服气,就动了手。我也用枪打死了一个人,所以他们要追我。”

  “噢,原来是这样!”

  “对了,你们是干嘛的?”女孩也反问道。

  “不瞒你说……”段虎刚想说,突然想起自己对这个女孩还不够了解,还不可以暴露此行的目的,“我们到市里去。”

  “是吗?我对市里比较熟悉,可以给你们带路。”女孩子很是热心。

  “那就感谢了!”段虎说道。

  “可别这么说,是你们救了我的命,我只是报恩罢了。”

  “好的,既然这样,那就请你带路吧。”

  接着,段虎一行人就在女孩的引导下,往山上赶去。

  这座山很高,而且非常陡峭,要不是中间有一条小道,估计人很难爬上去。不过这条小道还算好走,应该是反政府武装经常和政府军打游击踩出来的。山上光秃秃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就连一棵草都懒得在上面扎根,就像这个国家的现状,一贫如洗。

  大家不断地向上攀爬,慢慢地越爬越高,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喝点水吧。”段虎见女孩不停地流汗,拿出水壶递了过去。

  “不用了,你们留着吧。”女孩把段虎的水壶推了回去,“我是当地人,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环境和生活,没事的,倒是你们要多多注意。”女孩提醒。

  “你叫什么名字?”段虎问道。

  “我啊,丽斯?卡琳娜,你们还是叫我丽斯吧。”女孩说着。

  “丽斯,不错的名字,听起来不像是拿枪的,应该是拿针线的。”段虎开玩笑地说。

  “哈哈哈……”丽斯也爽朗地笑了起来。

  “唉哟。”一笑,丽斯刚才的伤口又疼了起来。由于刚取过子弹,身体受到一定的创伤,刚才是她自己坚持要走的,可是现在却顶不住了。

  段虎看着丽斯难受的样子,赶紧把背囊解下扔给地狼,然后背起她就走。

  “你放下我!”丽斯很是过意不去。

  可是段虎哪里肯放,他知道丽斯能够忍住刚才的取弹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何况是在没有任何麻药的情况下,现在如果再劳累过度,那她的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

  “好好待着,丽斯。”段虎略回了一下头说,“我们已经为你耽误了很多时间,不希望你再有任何差池,你现在好好休息,还要为我们指引道路呢。”

  经段虎这么一说,丽斯也就不再言语了。

  快到黄昏了,太阳慢慢落山,刚才还是一片火热的世界,现在倒有些凉风习习了,也许这就是海洋气候和内陆气候的不同之处吧。

  大家吹着晚风,顿时感觉凉爽多了,也舒服多了。

  “你看我们老大和那个女孩聊得还挺热乎!”雪豹对走在后面的地狼、醒狮揶揄道。

  “是啊,这就叫异国邂逅。”醒狮也笑着说。

  “不要乱说,小心段虎打你屁股。”地狼也开起了玩笑。

  奔跑了一天,大家都很累了,开两句玩笑倒也可以放松一下。等大家登上山顶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

  “大家赶紧休息一下。”段虎说。

  大家这才放下枪,解下背囊,好好地喘了口气。

  从山上看下去,一片森林中夹杂着一条蜿蜒的小河,让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别动!”段虎对丽斯说道,然后拿出消毒水和包扎用的白纱布。

  丽斯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段虎,眼里透出感激的目光。

  段虎解开原来的纱布,对伤口进行消毒。他本来是斜着脸的,因为丽斯的伤口在左胸,虽然男女授受不亲的习俗早已经不复存在,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特别是和外国女孩接触,他还真有些害羞,可越是斜着脸,越出乱子,手里的棉球不自然地滑到了丽斯丰满的乳房上。

  “啊!”丽斯不禁叫了一声。

  地狼和其他人赶紧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你们歇着去吧。”段虎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家看到这一幕,也都笑笑走开了。丽斯害羞地闭上了眼睛,段虎则赶紧消毒,然后用新纱布把伤口包扎好。

  “好了!”段虎收拾好纱布,冲丽斯说道。

  丽斯睁开眼睛,理好衣服,看看满脸疲惫又略显紧张的段虎,也不自然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段虎说。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很可爱!”丽斯又笑了,然后竟然给了段虎一个吻,随之嘴里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一直听说外国的女孩很开放,没想到这么开放!”段虎半天没回过神来。

  “段虎老大,天不早了,是不是该走了?”这个时候,雪豹又走过来问。

  “走,当然得走了。”段虎说着又准备背起丽斯。

  “老大,还是我来吧。”雪豹抢在了前面。

  “不用了,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其实以前和其他派别战斗的时候也经常受伤,习惯了,也没什么感觉了,我自己可以走。”丽斯说着,自己抬腿下山。

  “对啊,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雪豹说道。

  是啊,大家向山下看了看,很高,而且很陡。

  “大家小心点,丽斯,你饿慢点。”段虎说着,追上丽斯,“你走后面!”

  这次丽斯没再说什么,乖乖地跟在段虎后面,其他人也依次跟上。

  下了山,天已经黑了,不过离反政府武装的封锁区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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