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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科幻小说 > 《彩虹机》在线阅读 > 正文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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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机》 作者:坏蓝眼睛

第5章

  自从陶狸尔知道了真相以后,果然这件事变得简单了,虽然她们都没办法分析出为什么程暮会坐巴士和送快递,但是,陶狸尔帮芝童出了一个主意——拍照。

  既然程暮不肯承认,芝童又确定那个人就是程暮,口说无凭,拍照好了。

  有照片在的话,程暮应该不会否认了吧?

  对,就这么办。

  但是,有一个难题,那个快递小子是若隐若现的,要遇到他很不容易,就像遇到任何一个路人一样艰难,如果程暮不知道什么原因会去送快递的话,比如说像摩登大圣一样白天装成是一个沉默地校草,晚上就会摇身一变带上面具变成绿脸大圣,那也需要变幻的时间的吧?于是陶狸尔决定跟踪程暮,这样双管齐下,就可以搞清楚这个秘密了。

  但是,从内心来说,陶狸尔还是觉得是芝童认错了人,凭她对程暮的了解,他是没兴趣去搞任何奇怪的事情的。

  尤其是,送快递什么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陷入谜团。

  分头展开行动。

  芝童随时随地带着相机,而陶狸尔开始每天都跟踪程暮。

  说来也奇怪,自从她们决定行动开始,101男生就失踪了,芝童或早或晚时刻地注意101路车里的人以及站牌等车的人,可是一直没有再看到他,电梯间也好,整幢楼也好,也再没看到过快递小子的身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征兆的来,又毫无征兆地去,连一片云彩都没有留下。

  而陶狸尔在跟踪了程暮三天之后,也宣告失败。

  程暮的生活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上课,下课,回家。回家之后他房间里的灯就会打开,一直到10点左右就会关灯睡觉,他甚至连个朋友都没有,也基本不可能会外出,陶狸尔一面打消了心里对程暮是否另有所属的顾虑,另一方面也确信芝童是看错了人,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程暮。

  那又会是谁呢?

  一个跟程暮长的如此相像的人?难道程暮真的有什么失散的孪生兄弟什么的?

  这天,陶狸尔跟程暮一起吃饭的时候,忍不住问起了这件事。

  “程暮,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

  程暮低头吃饭,没抬头地说:“连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都不会有。”

  “但是,双胞胎就会很像埃”

  程暮说:“那也只是很像而已,仔细看还是有差别的。”

  “……你说,这世界上会不会有一个人长的和你很像?”

  “你怎么也变成了倪芝童?”程暮有点警觉而且抗拒地说。

  “芝童确实看到过一个人,长的和你一摸一样。”

  程暮说:“送快递的?”

  “是的,而且也在乘坐101路车地时候遇到过。”

  程暮说:“那又怎么样?长的像的人很多,干嘛非认定那就是我?那个人抢了她的钱包吗?”

  “比抢钱包重要多了。”

  “哦?是什么事?”

  “一个多月前,芝童的爸爸突然失踪了,芝童的妈妈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几乎要自杀,她家里的日子全都乱了。”

  “这跟送快递的人有什么关系?”程暮不再心不在焉,而是很认真地听起陶狸尔的话,他也是一直在误会了,以为陶狸尔派了芝童来捣乱,没想到原来有这么一回事。

  “她爸爸失踪了几天后,有一个人送来一份快递,里面是离婚协议书,但是打电话去查单号发现她爸爸不是通过快递公司发去的,而是发的私人快递,所以,好不容易能够找到爸爸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原来如此。”程暮点了点头,“她爸爸为什么会失踪?”

  “就是这个难题,大家谁都不知道,连她的妈妈都不知道,那天跟往常一样正常,就是一大早去上班了,但是晚上就没有再回来,就这样,再也没有回来。”

  “报警了吗?”

  “报过,但是几天后收到了离婚协议,说明他没事吧,他只是不想回家了,就躲了起来,谁都找不到他了。”

  程暮说:“一个人要想消失,原来这么容易。”

  “是啊,芝童的妈妈真的好可怜,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就算要离婚,何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呢?完全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至少也要面对面说一下的,就这样突然失踪,然后寄来协议书,未免有点太过分了。”陶狸尔对芝童的难过感同身受,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激动。

  程暮也没有再安慰陶狸尔,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就跟陶狸尔告别了。

  就在陶狸尔就要回到家的时候,她忽然接到了芝童的电话,芝童的声音很急促,她说:“狸尔!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要回家了,怎么了芝童?”

  “我……看到101小子了!”

  “啊?在哪里?”陶狸尔大叫,心里更加确定,原来那个人真的不是程暮,刚刚跟程暮吃过饭,还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她这次可以安心为程暮作证了。

  “我现在在地铁站,刚才我在家里看电视,关窗户的时候看到一个身影很像他,我就跟了下去,结果就到了地铁站,但是现在跟丢了。”

  “你在地铁站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

  “好的,你快点来!”

  陶狸尔迅速地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地铁入口进去,向芝童奔去,她的心里激动地砰砰响,也许很快谜底就要揭出了!到底会是谁,跟程暮长的如此相像?又到底芝童的爸爸在哪里?为什么会搞这样一出戏来结束自己多年的婚姻?

  太多的谜让陶狸尔心情澎湃,恨不能马上飞到芝童身边去,和她一起见证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跟芝童汇合的时候,时间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小时,芝童在地铁站里来回踱步,显得很焦急。看到陶狸尔,仿佛见到了主心骨一般的,她拉住了陶狸尔的手,语速极快地说:“怎么办?还是跟丢了,但是我确切地看到他了,穿着一身运动装,戴着棒球帽,虽然穿戴不一样,但是他就是程暮呀!”

  陶狸尔说:“芝童,你别激动,你真的误会了,我敢保证这个人不是程暮。”

  “为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有那么像的人!”

  “芝童,我今晚跟他一起吃饭了,刚刚分手,就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刚刚分手不到一个小时,他不太可能分身的,对吗?”

  “啊,原来是这样……可是,那真的是太像了啊,除了穿戴,其他的一模一样!对了,我刚才匆忙中还拍了一张照片,给你看看。”

  陶狸尔结果相机,吓了一跳,虽然芝童只拍到了一个很模糊的侧面,可是,那挺拔的鼻梁,那下巴的弧形,那面部的轮廓,还有高大的身形,简直跟程暮如出一辙,如果不是今晚她确实是跟程暮一起吃过饭,她倒真的也像芝童一样确定这个人就是程暮了!

  太疯狂了!

  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

  比孪生兄弟还像。

  真该给程暮看看这张照片才好,他就不会再冷冰冰地说什么“这世界上连两片相同的树叶都找不到”这样的鬼话了。

  “是不是太像了?”芝童问。

  陶狸尔连连点头:“是啊,真的是太像了,简直不可思议!”

  “是呀,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坚信这个家伙就是程暮了吗?除非!除非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有一个失散的同胞兄弟,而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说,难道程暮不是他父母生的?而是抱养的?”

  芝童和陶狸尔都被这个推理而震惊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真的是一个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了!

  “该怎么办呢?去哪里找到这个程暮的失散兄弟?”芝童小声的问陶狸尔。

  陶狸尔在震惊中还能保持理智,她说:“如果按照你多次在地铁见过他,以及跟他同乘101,还有,在你家附近见到过他的话来推,他应该就住在你的附近,即使是要去远处送快递,最后也是会回家的,不如我们就在这一站等吧。”

  “你说的没错,我怎么没想到?与其追去,还不如守株待兔。”芝童非常同意陶狸尔的说法,两个人做伴,倒是不孤独了。

  陶狸尔买来了饮料,跟芝童一起坐在台阶上喝着饮料聊天,陶狸尔说:“你说,如果我们遇到了这个人,跟他说有一个给他很相像的人,他会不会觉得我们俩是疯子?”

  芝童说:“会。”

  陶狸尔笑起来,芝童说:“反正程暮已经认为我是个疯子了,不在乎他的同胞弟弟再这样认为了。”

  “你的事情我已经跟程暮说了,他一开始误会了你。”

  “也没想到我也误会了他,真的是太像了,你看看照片,你再看看……就算是同胞兄弟,哪里可能这么像?”

  “我也特别好奇,如果他们不是同胞兄弟,那么,到底会是谁跟程暮如此相像……”

  “祈祷祈祷祈祷!一定要等到快递小子!”芝童念念叨叨。可惜,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快递小子返回来,芝童有点失望了,陶狸尔也是,本来兴致冲冲的她也被时间的煎熬所打败,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甚至开始推翻自己:“也许他只是每次送快递正好都在你附近而已……芝童,我们不要再等了,好困……”

  “好吧,那我们先回家吧,下次如果遇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芝童信誓旦旦,却也感到困倦难当。

  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的人真是万分痛苦的一件事。

  两个人就此告别,回家了。

  晚上,陶狸尔让芝童把拍到得那张照片传给她,她在电脑上仔细地研究那个人的侧影,越看越像程暮,因为离得有点远,拍的比较模糊,而且也比较小,放大的话就虚了,看不太清楚,可是,仅仅是这样,都已经想象到令人讶异的程度了!

  陶狸尔忍不住给程暮打电话,想把照片传给他看,可是他手机却关机了,现在还不到十点,应该不是他睡觉的时间,难道手机没有电了?

  过了一会,陶狸尔再次打电话给程暮,还是没有开机,陶狸尔又心切,十分想马上给程暮看到这张惊人的照片,于是她打电话到了程暮的家里,一个佣人声音的人接了电话,听说找程暮,说程少爷晚饭没有回来吃,现在还没有回家。

  陶狸尔有点奇怪,他们七点多就已经吃晚饭了,现在都已经快要十点钟,怎么他还没有回家呢?而且手机还是关机的状态,他到底去了哪里?

  陶狸尔请佣人转告程暮,如果他回家的话给她回一个电话,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然后就忐忑地等电话,一边等一边看照片,可是一直到睡着,程暮也没有把电话打过来。

  芝童的妈妈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痛苦历程后,现在慢慢地缓和了很多。

  她不再抓狂,不再怀疑,不再愤懑,不再诅咒,不再恍惚,不再失落,而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吃饭的时候,她跟芝童说起当年跟爸爸认识的情景。

  “那时候你爸爸,总是找借口来找我,要不就是借书,要不就是问习题,总之,他总是像个傻瓜一样来找我。”妈妈的脸因为回忆而洋溢着幸福的神采,仿佛已经忘记了爸爸失踪的事件,芝童本来不喜欢听爸爸妈妈的罗曼史,但是因为难得见到妈妈如此安详温和,又加上爸爸失踪这件事,所以她竟然也对他们的故事开始产生了兴趣。

  “这个傻瓜,有一次还甚至为了我,跟同班的同学吵起来。”

  “妈妈,原来你跟爸爸是同学。”

  “是的,初中就是同学,高中的时候还是同学,后来我才知道,为了追求我,你爸爸甚至动用了关系,本来他是要去一个更好的高中念书的,但是为了我,他选择了跟我同一个学校念书,他的性格很木讷的——虽然他后来变成这个鬼样子。当年他是连喜欢都不敢说出来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傻孩子,如果一个男生喜欢你,你也是会很快就感觉到得呀。”

  “从来没有男生喜欢过我,我感觉不到。”

  “怎么会啊,我们的童童这么可爱,一定也会有一个男生默默喜欢你的,不过——你现在还在念书,最好不要这么早就谈恋爱,男女感情没什么好的,只会浪费时间,耽误学业……”一谈到芝童的问题,妈妈马上就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恢复了“妈妈状”,芝童恨自己多嘴。

  “好了啦,不说我了,继续说你和爸爸的故事——你知道爸爸喜欢你,于是你们就在一起了吗?”芝童赶快吸引妈妈再次进入回忆中,还是在回忆状态里的妈妈可爱,她最讨厌教训她的妈妈,还有爸爸。

  妈妈果然很快就被推倒回忆中去,她无比憧憬地说:“那时候的日子真是美好啊,没有家庭也没有婚姻,妈妈是一个很漂亮的人呢,有好多男生追求我,你爸爸根本就是个胆小鬼,他不敢告诉我的。”

  芝童有点失望,说来说去,还是“没敢告诉她”。

  “那爸爸到底是怎么鼓起勇气跟你表白的?”

  妈妈愣了一下,说:“忘了。”

  “不会吧!”芝童感觉不可思议,“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忘掉?”

  “这有什么重要的?反正结局你都知道了,但是最让我怀念的,是他根本没有向我表白的那段日子呀,这才是妈妈最迷恋的一段好时光埃”

  芝童又不明白了,妈妈最怀念的,竟然不是和爸爸在一起相处的好时光,而是爸爸没有表白,爱情没有开始的暗恋的日子?这是什么原因?

  妈妈似乎沉醉于“爸爸不敢表白”的快乐中,完全不管芝童是否听懂,是不是可以理解,其实她只是需要倾诉而已,未必需要对方听懂。

  这样的故事在芝童听来,根本没办法理解,更没什么好玩的,反正故事的结局她也知道了,爸爸鼓足勇气跟妈妈求爱,然后他们在一起了,然后生下了她,然后无休止地争吵,然后爸爸失踪,然后妈妈歇斯底里,然后爸爸寄来了离婚通知书。

  “如果人能够永远活在过去就好了。”妈妈发出了非常深的一声叹息之后,总结道。

  “其实彩虹机可以帮你……”芝童小声嘀咕,但是没敢大声说出来。

  “人要是永远能活在自己喜欢的那一段时间就好了,其实你爸爸当年还是很爱我的,他为我排队买话剧票,那时候的票很难买,要排一天一夜的队,冬天,你爸爸宁可被冻感冒,也去为我排队……”

  也许妈妈是得了妄想症吧,芝童每当想到父母怒目相视对着指责的样子,都不肯相信他们曾经有过美好的过去。

  如果有那么美好的感情,那么相爱的话,又怎么可能仅仅过了十几年,不,在更早的时间,这份感情就变质了呢?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用言语去谋杀掉对方,芝童是不可能相信妈妈的话的。

  也许妈妈真的是太过悲伤而产生了美好的臆想。

  算了,还是不要揭穿妈妈好了……

  她都已经那么难过了。

  妈妈这天不断地在重复:“如果人能生活在最好的那段时光就好了……”

  妈妈的话似乎刺激着芝童,最美好的时光?对她来说是什么呢?不知道,也许是未来?她一直不喜欢自己的生活,可是每个人都会有最美好的时光的,也许彩虹机可以告诉她,她最美好的时光在哪里?一定是在未来,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愿意马上就跳到那段时光里去,再也不要出来好了。

  爸爸,爸爸,你在哪里?

  快递小子,快递小子,你在哪里?

  彩虹机,彩虹机,你在哪里?

  芝童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奇异而愉快的冒险,她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兴奋过,如果可以找到彩虹机,哪怕只有一次机会也好,她就可以找到爸爸,就可以找到快递小子,就可以找到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就可以跟陶狸尔的友谊万古长青,甚至还可能会得到一个完美的白马王子……彩虹机,你在哪里?

  这天晚上,芝童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和陶狸尔一起找到了彩虹机,是乘坐时空飞船找到的,彩虹机也跟自己当时见到的不一样了,真的像一条彩虹一样,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她慢慢走了过去,想伸手摸一摸彩虹,却发现彩虹消失了……

  这个梦让芝童又激动又失落,激动地是,她在梦里见到了彩虹机,失落地是,她始终没有机会操作彩虹机,她开始无比后悔当时她匆忙地跑掉,竟然没有胆量去尝试彩虹机,而现在她有这样强烈的愿望却已经找不到彩虹机在何处了。

  妈妈很神秘地对芝童说:“我知道你爸爸去哪里了。”

  正在吃饭的芝童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很不信任地看着妈妈,妈妈这些日子实在是有点不太正常。

  妈妈说:“你爸爸应该还在他的公司里。”

  芝童说:“怎么可能,爸爸已经人间蒸发,怎么可能人在公司里?”

  妈妈不以为然地说:“谁也没有去过他公司调查,不是吗?”

  “你是说……”

  妈妈很肯定地说:“对,我认为他只是躲着我们而已,但是,不工作的话,他喝西北风吗?他要生活,而且他也没什么技能,一把年纪了,谁还会聘用他?所以……我觉得他只是制造了一个假想,其实他根本就还在公司里!”

  虽然觉得妈妈太荒唐,可是束手无策的芝童想了想觉得妈妈的话也不一定完全没有可能。

  说走就走,没有带行李,也没有带存着什么的,爸爸每个月的工资都是如数上交,他的口袋里从来没有超过100元过,这样的爸爸,冒险走掉,就算他私藏了小金库,花不了多久就应该会花光的吧。

  住旅店也好,另外租的房子也好,都是需要花费很多钱的,身无分文的爸爸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难道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其实他只是躲起来了几天,等风声一落,他又悄悄地回公司上班了,只是晚上不必再回家了……

  会是这样吗?

  为了调查爸爸是否其实一直藏在公司里,她甚至还乔装打扮在爸爸公司的附近埋伏过好几天,每天上班的点,她就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看着川流不息上班的人群,确定确实没有爸爸才罢休,然后中午就会在附近的小餐馆解决中午饭,因为她认为午饭的时间也很珍贵,有些人会趁机外出走一走,当然,她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可是她还不气馁,最重要的下班时间,她又会集中精力万分紧张地盯住下班的川流不息的人群,可惜,连续几天的精神高度紧张的盯梢之后,妈妈宣告失败,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眼神空洞地跟芝童说:“你爸爸真的失踪了。”

  后来妈妈很不甘心,又隔三差五地去埋伏在爸爸的公司好几回,可惜都未遂。

  是萦绕在心间的那些美好的回忆鼓舞了她,让她有了十足的干劲去寻找,仿佛那些习以为常的不愉快偷偷地退位了,目前能够让妈妈想起来的,全都是爸爸的好。

  果然是失去才知珍惜。

  芝童敢打赌要是爸爸这时候从天而降,失而复得,妈妈肯定会立刻变回原形上蹿下跳戳着爸爸的鼻子骂到他像一只枯萎的仙人掌一样沮丧。

  这样想一下,倒是觉得爸爸还是别回来的好。

  至少别太着急回来,能让妈妈多一点时间想想他们的好,也许想来想去,她就慢慢忘掉那些不好了。

  连续好几天,陶狸尔都没有联系到程暮。

  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也没有任何消息给她。让每天都盼着程暮消息的陶狸尔心里非常抓狂。

  这天,陶狸尔有点忍不住了,等待的滋味实在太难熬,而且她担心程暮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她决定到学校里去找他。

  听程暮的一个同学说,程暮请了几天假,不知去向。也许是生病了。

  陶狸尔又以借书的名义跑去了程暮的家,程暮家的佣人说,程暮最近没有在家,也没有交代去哪里了。

  手机完全打不通,学校和家里又见不到人,陶狸尔彻底跟程暮失去了联系。

  “不是吧?这年头流行失踪吗?为什么程暮也会失踪。”芝童说。

  “我也觉得很奇怪,无论他去哪里,至少应该跟我说一下的。”陶狸尔一脸沮丧,心情糟糕透了。

  虽然是在跟程暮谈恋爱,可是从来没有一刻陶狸尔感觉自己能够靠近程暮,她觉得她和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同学没什么区别,她只拥有表面上的“程暮的女朋友”的称号,实际上,她从来没有在程暮这里找到一点点安全的感觉。

  她最重视,最需要的安全感。

  她相信程暮肯定是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可是,就算再忙,再匆促,打个电话,哪怕发一条短信告知她一声,有那么难吗?

  他只是不愿意多跟她联系而已。

  如果他想联系她,怎么样都可以找到她的,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她将会多么担心,却一意孤行,完全不会考虑她的感受。

  这到底是为什么?

  百思不解,简直要疯掉。

  放学后,陶狸尔不想回家,芝童也不想回家,现在芝童每天回家听到的都是妈妈坐在沙发上回忆起来的年轻时候的罗曼史,是真是假不说,总是这样沉浸在回忆里,也是蛮可怕的一件事情。

  要不就是一个又一个荒谬的寻找爸爸计划,妈妈甚至还制定了好几套寻找计划,甚至连爸爸曾经暗恋过的一个女人也被妈妈当做了寻找目标,她认为爸爸也许有可能去找他当年偷偷动过心的人了,这个说法在芝童听来简直是太崩溃了,可是妈妈不这样认为,她认为自己每一个想法都很棒,都很有道理,都是无懈可击。

  除了现实,谁都打不到强悍如浩渺宇宙的妈妈。

  既然都不想回家,两个人相约一起去吃饭。

  这顿饭吃的有点闷闷不乐,虽然饭菜很香,芝童和陶狸尔因为各怀心事,谁都开心不起来。陶狸尔把手机放在目光可及之处,在心底还埋藏着一点小小的希望,希望手机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响起来,虽然明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芝童则垂头丧气,觉得未来没什么意思。

  爸爸回来的话,父母继续吵架,还是沿袭原来的生活,无聊透顶,爸爸不回来的话,谁知道妈妈在异常状态下还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想来想去,觉得好没意思,芝童拿着叉子把盘子里的蔬菜和水果一一排列好,挨个扎着它们,顺便问陶狸尔:“你快乐吗?”

  陶狸尔说:“不。”

  “为什么?”

  “不知道,跟你说过很多回,我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我也是。”

  “芝童,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相信你爸爸的事情只是暂时的,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但是只要知道他平安,也许不知道哪天他就会回来了。”

  “回来又怎么样呢?哎。”芝童叹了口气,“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而不快乐。”

  “会的吧,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和不快乐。”

  “别人的快乐都是什么样的呢?为什么我就找不到快乐呢。”芝童托着腮,很难过地说。

  陶狸尔继续安慰道:“至少你的爸爸妈妈都爱你,想到这一点,你应该开心的。”

  “我爸爸妈妈爱我?没感觉到。”

  “也许只是他们的方式让你不喜欢吧?”

  “爱一个人,为什么不用被爱的人喜欢的方式呢?”

  芝童的话也戳痛了陶狸尔,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安慰别人了,此刻,她心如刀割,最应该被安慰。

  爱一个人,总是以自己的方式为主,为什么不用对方喜欢的方式呢?

  那么,程暮喜欢的方式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紧张,总希望证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可以融合,过于用力,让对方只有窒息和想逃的感觉?

  爱,真的是太复杂的一件事,芝童抗拒着父母的爱,程暮抗拒着她的爱,仿佛小偷和警察的永恒游戏,施爱的人总是会吓跑被爱的人,被爱的人却从没叩问过施爱着的心。

  胡思乱想,毫无头绪。

  芝童突然说:“我爸爸根本不爱我的。”

  “为什么?”

  “没什么。”

  陶狸尔好奇地说:“你为什么觉得他不爱你?”

  “他从来也没关心过我,虽然我们住在一起,可是我们很少说话,你爱一个人,会连话都懒得跟他说吗?”

  “当然不会。”

  “不过他也没有时间跟我说话,他每天都在斗志满满地跟我妈吵嘴。”

  “他们到底为什么总是吵架呢?好像总是听到你抱怨他们争吵。”

  “他们只是喜欢吵架吧。”

  “怎么可能有人喜欢吵架?”

  “吵架让他们感觉充实,我都不敢想象要是他们不吵架,他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陶狸尔觉得很同情芝童,虽然她从小也没有得到父母的爱,但是至少她也没有对父母之间的关系那样失望。

  芝童自言自语的说:“小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我想就算我弄丢了自己,他们也不会在意的,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很难受,但是我不甘心,我想过很多办法想引起他们的注意……有一年生日,我故意说我不想要蛋糕了,结果他们真的就没给我准备蛋糕,其实我是希望他们用其他的东西来弥补蛋糕的,比如说,带我去一个很棒的餐厅大吃一顿什么的,可是他们根本就不会为我而费心的,买蛋糕也是例行公事敷衍我,不买蛋糕也就省了麻烦省了钱……”

  陶狸尔说:“芝童,你太悲观了,我不相信你的父母会不爱你,只是,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而你也不喜欢跟他们沟通,时间长了,很多想法就不一样了。”

  “不是想法不一样,而是他们心里根本没有我。”

  陶狸尔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芝童如此伤感的样子,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吃晚饭之后两个人悠悠荡荡,在闹市区闲逛。

  来到一台大头贴机器前,两个人顿时心情好了很多,芝童说:“我们去拍照吧。”

  陶狸尔说:“好埃好久都没拍过大头贴了。”

  两个人笑嘻嘻地挤到机器面前,搔首弄姿地摆弄着各种表情合影,芝童说:“我那天看到的彩虹机,跟大头贴机器好像埃”

  “真的吗?我也好想遇到那台彩虹机啊,可惜你已经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了。”

  “是啊,要是我们俩能一起遇到这台彩虹机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奇幻之旅。”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不管是真是假,一定会去尝试一下的……”

  “我也后悔得要命,如果下一次再遇到彩虹机,我一定义无反顾地去试!”

  “希望彩虹机是真的,而且会再一次出现。”

  拍了几张照片后,两个人拿着照片一边看一边聊天,芝童还买了两杯奶茶,就在两个人百无聊赖准备回家的时候,芝童突然伸手一指,陶狸尔顺着芝童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不是程暮吗?”

  陶狸尔的眼睛亮了,是他!

  好几天不见了,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隔着一条马路,陶狸尔大声喊程暮的名字,可是他听不到。

  “快点!”陶狸尔拉着芝童就跑,想追上程暮。

  程暮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没有听到后面陶狸尔和程暮的喊声,他穿着平日的衣服,牛仔裤和衬衫,沉默而坚定地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程暮!”两个人一直在后面喊他,无奈人声鼎沸,车辆轰鸣,根本就没可能叫住他。

  穿过了一条街,又转过了几个小巷子,程暮到底要去哪里?

  陶狸尔因为已经好几天联系不到程暮,所以心急如焚,绝对不能让自己跟丢,她紧紧拉住芝童,快步地跟着程暮,直到看到他进入到地铁站中。

  陶狸尔和芝童很快地跟了进去,看到程暮上了一号线的列车,虽然相隔七八个车厢,但是两个人也迅速地上了车,车门关闭了,车开始行驶,她们穿过一节一节车厢去找程暮,可是一直走了好久,停了好几站,她们都没有找到程暮。

  “我们还是走的太慢了!”芝童喘着粗气说。

  “是的,竟然跟丢了。”

  “上次我跟踪快递小子,也是这样跟丢的,在地铁里找人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程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要去哪里?看他行色匆忙,他到底要去哪里?”

  “你给他打个电话试试吧。”

  陶狸尔打给程暮,还是无一例外的关机的提示,她失望地叹了口气,芝童也觉得很无奈,但是既然知道程暮没什么事,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两个人坐了一会地铁,觉得昏昏欲睡,相对着不断地打了几个哈欠,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在地面上,很奇怪的是,她们并没有看到地铁。

  芝童手里还拿着大头贴和奶茶,陶狸尔一脸狐疑地说:“这是哪里啊?”

  “不知道,我刚才好像睡着了。”

  “我也是。”

  芝童说:“那我们还是原路乘车回家吧。”

  陶狸尔说“好吧。”

  可是,这是在哪里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路标,也没看到什么人,只有一些恍恍惚惚的路灯,闪闪烁烁,宛若繁星点点。

  两个人顺着路灯的方向走了一会,还是没有看到站牌或者地铁站,于是芝童就提议说:“要不我们打车回家吧。”

  “好的,”陶狸尔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如此困。

  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一辆出租车。

  只好再往前走走了。

  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芝童和陶狸尔再也走不动了,两个人就地而坐,互相疲 惫地叹着气。

  “真奇怪,程暮要去哪里呢?”陶狸尔问。

  芝童说:“也许是去找什么朋友吧?”

  陶狸尔说:“他根本没朋友的,他那么自闭。”

  “好可怜,连朋友都没有。”芝童摇摇头,“长那么帅有什么用?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还自闭,还不如那些平凡的人有快乐。”

  “其实我跟程暮很像的,我也不快乐,但是还好,我比他幸运,我有你。”

  “我也是狸尔,如果没有你,我那么多的心事不知道该跟谁说了。”芝童由衷地对陶狸尔说。

  “其实我也很想跟程暮做朋友的,可惜他很抗拒。”

  “他为什么没有朋友?”芝童觉得很奇怪,“是因为他古怪的脾气吗?”

  陶狸尔说:“我也不知道,程暮真的很难懂,他似乎天生有一种防备,抗拒一切靠近他的人。”

  “也许因为你们是恋人的关系,他不愿意让你了解他太多。”

  “恋人难道不应该比朋友更加亲密的关系吗?”

  “但是,两个人太懂对方了,可能更适合做朋友吧,恋人,不都是猜来猜去的吗?哎,我也不懂,我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经验。但是,我相信我爸爸妈妈之间,就算结婚这么多年,互相也是不了解对方的。”

  “好可怕,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却互相不了解……我不要这样的婚姻。”

  “没什么好可怕的,你了解你身边的人吗?比如说你的外婆?”

  陶狸尔想了想说:“应该了解吧。”

  芝童说:“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很多人,应该是所有我认识的人吧,还有丛老师——老天,我竟然能梦到丛老师——我梦到我认识的人都坐在一起,好像开班会一样,很热闹,还有一些水果和饮料,大家在一起聊天,可是每个人说话的方式和声音都跟我平时认识的不同,比如说丛老师,她平时很严厉很苛刻很讨厌,但是她当时讲话的时候却像一个小萝莉,声音特别萌,还发出嘻嘻嘻嘻的那种笑声,真的很恐怖。”

  陶狸尔被芝童的话逗笑了,她说:“芝童,你的梦太好玩了。”

  “你也不一样了,你像一个大侠一样,说话的眼神和动作都很凌厉,我在梦里还跟你说,狸尔,原来你也有这样英姿飒爽的一面,你连理都不理睬我。”

  “嗯,那么,你梦到程暮了吗?”

  “没有。”芝童说谎了,其实她不但梦到了程暮,还梦到他们非常有默契地坐在一起,程暮当时是程暮自己还是快递小子,芝童一点也搞不懂,但是这有什么关系,他们特别开心地坐在一起,眼神还不时地交流着,似乎有很多话不必讲出来,只是互相看一下对方,心意便了然,梦里的感觉对于芝童来说,就是恋爱的感觉,只是这些话芝童没办法说出来,及时是梦,如此暧昧和开心,都是不能跟陶狸尔讲的。

  即使是最亲密的闺蜜,也并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

  有所保留有时候是为了让关系更加亲密,有一些话一旦说出来,就会破坏彼此的关系,但是朋友或者亲人间,不是应该直言不讳,有话就说的吗?

  太复杂,芝童想不明白。

  陶狸尔说:“人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烦恼,要是能每天什么都不想,只是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是埃可惜,就算是小时候,也不可能完全什么都不想的。”

  两个人感慨了一会,陶狸尔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芝童的手机也没有信号,真是奇怪,不但没有信号,而且还没有电了。

  “我看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手机没有电了,一会要是妈妈打电话来找不到我,她会疯掉的。”芝童提议,陶狸尔点了点头,虽然还是心里很不舍得就此放弃,可是也确实没什么头绪了,不如先回家再说。

  她们站起来,沿着一条不太熟悉的,安静的马路走着,想找到地铁的入口,没想到越走越远,四顾陌生,竟然有点害怕了。

  “奇怪,芝童,这是哪里?我怎么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而且这边一个人都没有,好可怕呀……”陶狸尔不但觉得害怕,还有点冷,浑身哆嗦起来。

  芝童也有点害怕,不过有陶狸尔陪着,她不怎么担心,她拉着陶狸尔的手,快步地走着,希望很快就可以看到某一个岔路口,然后就可以乘出租车回家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前方有一点微弱的灯火,她们赶快跑过去,看到一个老婆婆在摆地摊,地摊上有好多奇怪的玩意儿,芝童拿起一串娃娃造型的风铃,对陶狸尔说:“哇,真可爱埃”

  陶狸尔也蹲下来好奇地看,老婆婆始终没说话,一直在笑,眼睛望着前方,悠然自得的样子。

  “婆婆……这个多少钱?”芝童对那串风铃爱不释手。

  老婆婆看了芝童一眼说:“天色不早了,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芝童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刚才一直在坐地铁……后来就到这里了,这边我们都没有来过,完全不认识的。”

  老婆婆说:“快点回家吧。”

  陶狸尔说:“婆婆,您能给我们指指路吗?我们迷路了。”

  老婆婆说:“你们是要回家呢,还是要去向其他什么地方?”

  “回家。”芝童和陶狸尔异口同声地说。

  “嗯,回家的话,从前面的路口右转,过三条巷子,就可以了。”

  两个人谢过了老婆婆,正要离开,老婆婆突然说:“芝童,你不是喜欢这串风铃吗?那你拿去好了。”

  芝童吓了一跳,看了看陶狸尔,又看了看老婆婆,小心翼翼的说:“婆婆……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老婆婆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拿了风铃送给芝童,芝童接过风铃,突然灵光闪现:老婆婆不会是会是个算命婆婆吧?

  她问道:“老婆婆,您知道我爸爸去哪里了吗?”

  老婆婆看着芝童说:“你不要再去找他了,他现在很开心,你们都不要去打搅他了。”

  “啊?爸爸他……他很开心?”芝童心里非常难受,“就这样离开我和妈妈,他竟然很开心?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在爸爸的心目中,就那么不值得留恋吗?”

  老婆婆什么也没说,芝童还想再问她什么,老婆婆却什么都不说了,陶狸尔一看老婆婆如此神奇,连忙帮助芝童问道:“婆婆,请您告诉芝童她爸爸的消息吧,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失踪了,让身边的人很难过的。”

  老婆婆始终含笑不语。问什么都不再说了。

  芝童和陶狸尔看到老婆婆已经不愿意再透露什么消息了,于是只好感谢了她,准备起身离开回家,临走的时候,老婆婆突然说:“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你们去问彩虹机吧。”

  “彩虹机!您也知道彩虹机!”芝童失声大叫起来,老婆婆含笑不语,芝童拉住陶狸尔的手,剧烈地摇动着说:“你听到了吗?狸尔?我不是做梦,也不是幻想症,真的有彩虹机!这是真的!”

  “老婆婆,彩虹机在哪里呢?”陶狸尔也充满了激动,神奇的老婆婆的话给了她们确切的信念,找到彩虹机,一切迷题也就都解决了!

  老婆婆说:“芝童,你不是已经见到彩虹机了吗?”

  芝童不好意思地说:“……婆婆,我是见到了,可是……当时我觉得有点害怕,所以就跑掉了,我现在好后悔,我想再次去找彩虹机,您能帮助我们吗?”

  老婆婆说:“有缘分自然会遇到它的。下次遇到的时候,不要那么快就放走这个好机会埃”

  芝童拼命点头,老婆婆示意她们离开,虽然很想再知道更多,但是两个人还是走掉了,顺着老婆婆说的方向回家去,果然,在经过了一个路口,又绕过了三条巷子之后,果然看到宽阔笔直的马路了,车来车往,人流如织,华灯闪烁……一派迷离又熟悉的景象。

  芝童回头看了看,身后似乎没有路,她跟陶狸尔告别,两个人分别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这一切太神奇了,从爸爸失踪开始,不断的怪事发生,从快递小子到奇怪的地铁站,从彩虹机到神奇的老婆婆……到底怎么回事?真相到底是什么?

  芝童觉得越来越多的谜团已经将她团团包围住,她必须要立刻解开这些奇异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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