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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纳三部曲》 作者:儒勒·凡尔纳

第97章 海底两万里(28)

  这天的晚些时候,当我把和尼摩船长谈话的部分内容告诉了康塞尔和尼德·兰,立刻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在我透露两天后就要到达地中海时,康塞尔高兴得快要跳起来,而尼德·兰却耸了耸肩,不屑地说:

  “一条海底地道?您是说连接着两个大海之间的通道,教授先生?”

  “亲爱的尼德·兰,”康塞尔说,“在您来这里之前,您听说过能在海底行进的船吗?没有,可它就在我们脚下。不要以为您没听说过的,就是不存在的。所以,耸肩就免了吧。”

  尼德·兰晃了晃脑袋说:“走着瞧,我倒是巴不得有这条通道呢,苍天保佑,让这位无所不能的船长带我们去地中海吧。”

  当晚,在北纬21°30′的地方,“鹦鹉螺号”浮出水面,驶近阿拉伯海岸。我望见了奇达的灯光,这里是埃及、叙利亚、土耳其和印度之间的重要市场。

  不久,奇达躲入海岸边的阴影中,在一片铺满磷光的海面上,“鹦鹉螺号”重新下潜。

  2月10日,航道上有好几条船向我们开来,“鹦鹉螺号”潜入水中航行。等到中午,海面上又恢复了寂静,我们又重新浮出水面,一直上浮到浮标线的位置。

  我、尼德·兰及康塞尔坐在平台上,随便地说东道西,船行前方的东岸似乎有一大块东西,在雾气中时隐时现。这时,尼德·兰伸手指向海平面的一点,对我说:

  “教授,您看那是什么东西?”

  “尼德,”我说,“我的眼神不好,这你是知道的。”

  “您仔细看看,”尼德·兰又说,“在右舷的前方,差不多和探照灯在一条直线上,有东西在移动,您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极力看去,“是不是一个灰黑色的长形的东西?”

  “是的,难道还有另外一艘‘鹦鹉螺号’?”康塞尔说。

  “不是船,”尼德·兰说,“是一头海牛之类的动物?或者是我看错了。”

  “红海中有鲸鱼吗?”康塞尔问我。

  “有的,虽然不多见,”我回答说,“但是有人见过。”

  “那肯定不是头鲸鱼,”加拿大人的口气很肯定,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我太熟悉鲸鱼这种动物了,它们的外形我是不会搞错的。”

  “一会儿就知道答案了,”康塞尔说,“我们正朝那个方向行驶,拭目以待吧。”

  随着船行,我们慢慢靠近了这个灰黑的物体,距离不到一海里远了。它看上去就像横亘在大海中的一块礁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一时还说不上来。

  “你们看,它动了,潜入水中了,”尼德·兰突然叫了起来,“真是奇怪,它肯定是种动物,什么东西拥有和鲸鱼一样分开来的尾巴呢?它的鳍外形很怪,看上去就像被砍断的手足。”

  “难道是……”我说。

  没等我作出判断,性急的加拿大人打断了我的思路,“你们瞧,它肚子朝天翻过来了。”

  “是人鱼!”康塞尔激动地说,“绝对是人鱼,教授,请原谅我这样说。”

  康塞尔的判断让我的头脑中闪现了这种动物的来由,在神话中它是鱼美人,也就是人鱼水怪。

  “不,”我对康塞尔说,“不是人鱼,这是海牛,一种奇怪的动物,在红海中并不多见。”

  “是人鱼目,鱼形类,单官哺乳亚纲,脊椎动物门。”康塞尔如数家珍地补充着。

  康塞尔的补充是结论性的,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尼德·兰盯着眼前的怪兽,露出贪婪的目光,我知道他又动了捕猎的念头,他的手好像是攥着一支鱼叉,只等跃入海中,去做致命一击。

  “教授先生,”加拿大人的确有些激动,连声音都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我从来没有打过这玩意儿。”

  很显然,我们的鱼叉手想一展身手了。

  正在这个时候,尼摩船长出现在平台上,他看到了水中的海牛,对鱼叉手说:

  “兰先生,您现在肯定技痒难忍了吧,如果我是您,就去试一下。”

  “您说得太对了,船长先生。”

  “如果将来您再干回叉鱼这一行,把这只鲸科动物算作您打过的鲸鱼账目里,您不会感到是种缺陷吧?”

  “绝不会!”

  “那么就试一试吧。”

  “谢谢您,先生。”尼德·兰的眼睛充满了亮光。

  “不过,我有个要求,”船长立即又说,“我请您一定不要放过它,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利。”

  “打这种动物会有危险吗?”我只管问,丝毫不理会一旁的加拿大人做出的耸肩的姿态。

  “有时候会有危险,”船长说,“这东西有时会把你的小艇撞翻,这对于职业的叉鱼手来说,不算危险。兰先生的眼光很敏锐,胳膊也很有力,所以我让他不要放走这海牛,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啊!我清楚,兰先生是喜欢大块的肥肉的。”

  “是这样,”加拿大人更加兴奋了,“看不出这东西还是盘中的美餐呢!”

  “是的,它的肉绝对是上好的餐食,在马来群岛,人们都把它的肉作为餐桌上的大菜。正因为如此,它成为大家捕食的对象,结果弄得这种动物的数量变少了很多。”

  “如果是这种情况,”康塞尔有点儿担忧地说,“如果这头海牛是全世界上的最后一头,为了保护这个物种,放过它不是更好些吗?”

  “也许吧,”加拿大人替船长回答,“不过,为了给全体船员准备一顿美味正餐,还是打它比较好。”

  “兰先生,尽管打吧。”尼摩船长做了最后的决定。

  此时,有七个船员悄无声息地来到平台上,每人手执一支鱼叉,还有一根钓鲸鱼用的钓竿。船上的小艇被放到海中,六个船员做桨手,小艇艇长是舵手。尼德·兰、康塞尔和我鱼贯上到小艇上,坐到了后排位置。

  “船长,您不一起来吗?”我抬头问了一句。

  “不了,先生,我在这里给你们观察,祝你们捕猎顺利。”

  小艇划离了大船,六支桨整齐划一,我们很快向海牛的位置驶去,此时,那头海牛正在距离“鹦鹉螺号”两海里的海面上游荡。

  小船到了距离这个鲸科动物还有几百米远的地方,我们的速度放慢了,木桨放入水中时悄无声息,只带起些许水花。尼德·兰手拿鱼叉,站在小艇的船头。这是一种专门用于捕鲸的鱼叉,叉柄的一端结着很长的绳索,这样可以保证在叉头刺中猎物时,绳索能够被猎物带走,绳索只有二十米左右,另一端拴在一个木桶上,漂浮在水面的木桶能够指示猎物的位置。

  我也站起身,观察加拿大人的这头猎物,这头海牛其实学名为儒艮,外形很像海牛,区别在儒艮的尾巴很长——类似海豚的分叉的尾巴,而海牛的尾巴是圆形的。另外的不同点就是儒艮的上颚有两根很长的牙齿,是它的防御武器。

  这头儒艮身躯庞大,身长足有七米多。我们接近的时候,它躺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这种情况对于一个猎手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小艇和儒艮只有五六米远的时候,所有的桨都停了下来,挂在铁圈上。我抬高了身躯,想看个究竟。只见尼德·兰身体后仰,手中的鱼叉老练地挥动起来,用力掷出去,只听得一声呼啸,儒艮突然沉下水去,鱼叉落空了。

  “真是个鬼东西,”加拿大人愤怒了,“我没打中!”

  “有血迹,你打中了,”我说,“是那动物的血,它受伤了,不过你没有叉住它。”

  “鱼叉,我的鱼叉!”尼德·兰想继续扩大战果。

  小艇艇长指挥水手们把船划到浮桶跟前,鱼叉收回来了,我们马上去追赶那头受伤的儒艮。

  儒艮不时地浮出海面呼吸,它虽然负伤,但力气和速度丝毫没有受影响,逃跑的速度非常快。六名健壮的水手划动着小艇迅速追上来,有几次和猎物只相差了几米远,眼看加拿大人的鱼叉就要投出去,但狡猾的儒艮立即下沉,如果这样耗下去,我们是没法得手的。

  可以想象一个老猎手在被猎物戏弄时的反应,性急的尼德·兰被彻底激怒了,他用英语对这条有些倒霉的儒艮发出了最有力量的咒骂。对我来说,如果让这条狡猾的儒艮跑掉,最多也就是因为浪费了时间和精力有些丧气而已。

  我们没有放弃,一个小时之内,我们不停地追赶它,希望能消耗光这个庞然大物的体力。突然,这个东西起了报复的念头,它回转身来,向小艇游过来,儒艮的行动没有逃过尼德·兰的眼睛。

  “来得正好,大家小心,抓紧了!”他喊道。

  小艇艇长用一种奇怪的语言通知水手们,儒艮离我们二十英尺时,突然在水面停住,张着大鼻孔不停地呼吸,然后又猛向我们冲来。

  小艇没有躲过这头怒气冲天的儒艮的冲撞,艇身歪斜了,大约一吨多的海水进入了小艇中,我们必须把水排出去。由于艇长的事先布置,艇身的正面没有受到攻击,所以没被撞翻。尼德·兰立在船头,看准机会用鱼叉向儒艮刺去。再次受伤让这东西更加愤怒,它死命咬住小艇的边缘,拼命把艇身顶出海面,就像一头狮子咬住了小鹿,船上的人都摔倒了,如果不是加拿大人的鱼叉刺中了这动物的心脏,这次冒险的狩猎可能难以收场。

  受到致命伤的儒艮沉入水中不见了,把尼德·兰的鱼叉也带走了。不久之后,小木桶浮上来了,紧接着儒艮的尸体出现在水面上,背脊朝上。我们把小艇划向前去,把它拖向“鹦鹉螺号”。

  这头巨大的儒艮有五吨重,“鹦鹉螺号”用起重滑车把它拉到了平台上。加拿大人目睹了整个屠宰的过程,他坚持要这么做,似乎是想为他这次不同寻常的捕猎画一个圆满的句号。当天的午餐,大家的餐盘中都有厨师特意烹制的这种肉菜,我尝了尝,味道很好,赛过小牛肉,和大牛肉比还是有距离。

  2月11日,一群海燕把“鹦鹉螺号”当做了歇脚处,船员们毫不客气地捕获了好多只,作为餐桌上的野禽肉。它们是埃及当地的尼罗河海燕,黑色的喙,灰黑的头上有些斑点,眼睛周围有白点的圈,脊背、两翼和尾巴也是灰黑色,肚腹和胸颈是白色,长着红色的脚爪。我们还幸运地捉到十来只尼罗河的野鸭,脖子和头是白色,并带有黑斑点,野鸭肉也是很美味的。

  我们航行的速度很慢,“鹦鹉螺号”是在用一种漫步的节奏在向前行驶。我发现红海的水位越接近苏伊士变得越低了,下午五点时,在我们的北方是穆罕默德角,这里是西奈半岛的最南端,两边分别是苏伊士运河亚喀巴海湾。这之后,“鹦鹉螺号”进入了尤巴尔海峡,这里是苏伊士运河的入口。

  站在平台上,我看到在两湾之间耸立着一座高山,那就是西奈山(也叫何烈山)。据说当年摩西就是在这山顶上和上帝会面并接受十诫的,在人们心目中,这座山的山头是终年被闪电笼罩的。

  六点十分,我们的船从多尔湾的海面上驶过,有时上浮,有时下潜。多尔湾中的海水呈现明显的红色,这点和尼摩船长说的无二。不久,夜色降临,周围一片静默,偶尔传来了塘鸡和夜鸟的鸣叫,以及潮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和过往的汽船水门搅动海水发出的声音。

  八点到九点,“鹦鹉螺号”仍在水下数米处行驶。根据我的计算,我们应该距离苏伊士不远了。通过客厅的嵌板,船上的灯光清晰地照射出海底岩石的影像,海峡越来越狭窄了。

  九点十五分,船再次上浮,我走到平台上,心中有些焦急,何时才能穿过尼摩船长说的阿拉伯海底通道呢?夜间的带着海水咸味的空气驱散了心中的不安。前方黑暗中,我看到了一丝微弱的火光,大概在我们一海里远的地方,浓雾中这火光时隐时现。

  “那是一座浮在水面上的灯塔。”有人在我身边提醒我。

  我回头一看,是尼摩船长。

  他接着说:“那就是位于苏伊士的浮动灯塔,一会儿我们就会到达通道了。”

  “在通道中行驶容易吗?”

  “有些难,教授先生,所以我一般都会到领航人那里,亲自指挥行驶。请您下来吧,我们马上要下潜了。等我们到了地中海,才会上浮。”

  “鹦鹉螺号”下潜到水底十多米,嵌板也关闭了。我正要回到房间,船长对我说:

  “教授先生,您愿意和我一起到领航人的笼间吗?”

  “我求之不得。”我高兴地说。

  “那么请跟我来,您会亲眼看到我们是如何在陆地下面同时也是海底航行的。”

  我们来到中央楼梯,在楼梯栏杆的中间,船长打开一扇门,眼前是一条长廊,直通到领航人的笼间,具体位置是在平台的前方尖端处。

  这个小舱房大概六英尺见方,和美国密西西比河、哈得逊河上的汽船的笼间差不多。在这舱房中间,垂直放置着一架转动的机轮,轮齿和舵缆相连,舵缆通向船的后部。船窗装着两片凸镜,嵌在舱房的墙壁上,便于守舵人看到四面八方。房间内很黑,好在我很快就习惯了,领航人很精壮,两手扶着机轮。平台上,探照灯在笼间的后面,灯光照亮了前方的海水。

  尼摩船长说:“现在让我们去找那个地道吧。”

  领航人的笼间和机房之间拉通了很多电线,船长可以在笼间对“鹦鹉螺号”发出控制命令,包括航向和速度。只见船长按动了一个金属钮,船速马上降低了。

  通过左舷的窗户,我看到许多美丽的珊瑚礁连接成片,形成了海底的基础建筑,数不清的植虫、海藻、甲壳动物,舞动它们的触须和脚爪,在凹凸不平的岩石外面伸展着。

  十点十五分,前方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又黑又深的长廊,尼摩船长亲自掌舵,驾驶着“鹦鹉螺号”冲了进去。船外传来“沙沙”声,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那是红海的水在海洋底层通过这条地道急速冲到地中海,“鹦鹉螺号”是顺流,但是洋流的速度太快,尽管开着倒车,船速依然很快。

  在地道两边的岩壁上,由于船速飞快,岩石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反射出辉煌的线纹和火色的痕迹,我的心跳加快了许多,不知不觉中用手紧捂在胸口上。

  感觉时间过得很缓慢,煎熬了二十分钟后,尼摩船长放下机轮,转头对我说:

  “教授,我们到地中海了。”

  “鹦鹉螺号”乘着洋流,仅用了二十分钟就通过了苏伊士。

  希腊群岛

  第二天,“鹦鹉螺号”迎着晨曦浮出了水面,我马上跑到平台上,想第一个呼吸到地中海的气息。在南边三海里远的地方,北路斯城的侧影隐约可见。我们借助快速的洋流从一个海行驶到另一个海,如果是逆流,即使“鹦鹉螺号”有着强大的动力,恐怕也不可能。

  七点的时候,尼德·兰和康塞尔上到平台,我的这两个同伴完全没有留意“鹦鹉螺号”昨晚的壮举,而是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完全不像我那样担惊受怕。

  “我的生物学专家,”加拿大人一副嘲讽的语气,“您说的地中海呢?”

  “我的朋友,它就在你们脚下。”

  “怎么?”康塞尔说,“我们是昨夜到的吗?”

  “是的,就在昨晚十点半,只用了二十分钟,船就通过了不能走过的运河。”

  “我还是不能相信。”加拿大人很固执。

  “兰先生,怎么才能让您相信我是对的?”我说,“您看那边向南方延伸下去的低平的海岸,就是埃及海岸了。”

  “有关地形的特点,您还是向别人解释吧!”加拿大人仍旧在坚持。

  “既然教授都这么肯定了,”康塞尔显得很通情达理,“那就要相信他。”

  “尼德,船长主动邀请我看了他发现的阿拉伯海底通道,昨晚他亲自指挥‘鹦鹉螺号’驶过那条水流湍急的地道时,我就在他的身后,在领航人的笼间里。”

  “尼德,这下您该相信了吧。”康塞尔提醒着尼德·兰。

  “我相信你的职业练就了您的好眼力,”我接着说,“尼德,您能看到那延伸到海里的塞得港的长堤吗?”

  加拿大人仔细地看了一下,他说:

  “教授,您说得没错,这就是地中海,那个船长确实是一位杰出人物。很好,让我们来商议一下我们的事吧,但不要让旁人听到。”

  我很清楚加拿大人想要商量什么事,无论如何,谈谈也好,我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于是我们三人坐到探照灯的旁边,这个地方可以让我们避开飞溅的浪花。

  “尼德,我们现在都听着,您有什么好的想法吗?”我首先问道。

  “我想说的只是简单几句话,”加拿大人神秘兮兮的,“现在我们已经回到欧洲的海域了,趁着尼摩船长还没有疯狂地把这艘怪船开到两极的海底,或者是大洋洲的什么地方去,我想是我们该离开‘鹦鹉螺号’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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