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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贾皇后北魏胡太后传》 作者:黄云鹤

第32章 兴寺庙笃信佛法,尽荒唐叔嫂偷情(1)

  (一)

  胡太后执政时期,正是北魏佛教发展的鼎盛时期。太后本人笃信佛法,大造佛寺,极大地耗费着北魏政权的人力和财力,加速了北魏政权的灭亡。

  胡太后姑母是洛阳城内著名的尼姑,经常给她讲些佛法。天长日久,耳濡目染,太后渐渐喜爱佛理,成为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胡太后称制执政后,她因略通佛义,崇奉佛教,广建佛寺。熙平年间(516—517年),她特地令人在城内太社西建起佛教史上最为辉煌的佛寺——永宁寺。初建时,胡太后亲自率领百官表基立刹。永宁寺有僧房楼观大小一千余间。寺内有九级浮屠(塔),均用木制,高90丈,佛塔上有柱,高10丈,共100丈。上有金宝瓶,能容25石。宝瓶下有承露盘30重,周围悬有金铃铎,大小如坛子,上下共有120个。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铃铎被风一吹,声韵铿锵,声传十里之外。所有佛殿僧房,尽是珠玉锦绣装饰而成,五光十色,金碧辉煌。浮屠北面有座佛殿,供奉一尊丈八的金像,三尊绣珠像,五尊金织像,两尊玉像,制作十分奇巧。自从佛教传入中国,寺刹从未有这般林立,这般华丽。待佛寺落成之时,胡太后率领王公大臣、命妇、夫人等,前去烧香礼佛,自信自己如此虔诚,佛主定赐福予她,令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京城内外,僧尼士女,争相效尤,都入寺瞻仰祭拜,络绎不绝,不下10万人。

  太后如此笃信佛法,上行下效,一时间,京城内外,全国各地,遍地修建寺院,信男善女,不法之徒,为了信仰,为了逃避赋税,纷纷出家为僧尼。据统计,北魏肃宗神龟元年(518)洛阳城内有佛寺500所;到孝武帝永熙三年(534年),竟激增到1 367所。各州郡佛寺,更是遍地开花,此时已有3万多所,僧尼多到200万人。

  在洛阳南面的伊阙(山名,又名阙塞山、龙门山。因两山相对如阙门,伊水流经其问,故名。),山崖峭拔,北魏皇帝在这里为他们父母凿石造像,营建了三个巨大石窟,即伊阙石窟,亦称龙门石窟。最早二窟始建于世宗景明元年(500年),是世宗为高祖孝文帝和文昭皇太后修建的。永平年问(508—512年),中尹刘腾上奏,为世宗元恪复建一窟。三窟直至正光四年(523年)才完工,用了80多万人工,继续了24年。熙平二年(517年),胡太后率群围临幸伊阙石窟,以示她对佛之虔诚和对此事之重视。

  佛寺激增,劳动力大量出家,如同洪水猛兽,吞噬着北魏政权的机体,引起一些有识之士的恐慌与不安。他们对太后佞佛指出谏言,提出了大兴佛法之危害。

  李砀,字琚罗,赵郡(治今河北邯郸)人。北魏相州刺史、赵郡公李安世之子,出于名门望族,累世高官。玚博涉经史,颇有文才,并且气尚豪爽,公强当世。延昌末年,累官司徒长,主簿。见当时“民多绝户而为沙门”,砀上书胡太后道:礼以教世,法导将来,迹用既殊,区流亦别。故三千之罪,莫大不孝,不孝之大,无过于绝祀。然则绝祀之罪,重莫甚焉。安得轻纵背礼之情,而肆其向法之意?正使佛道,亦不应然,假今听然,犹须裁之以礼。一身亲老,弃家绝养。既非人理,尤乖礼情,堙灭大伦,且阙王贯。交缺当世之礼,而求将来之益,孔子云‘未知生,焉知死’,斯言之至,亦为备矣。安有弃堂堂之政,而从鬼教乎!又今南服未静,众役仍烦,百姓之情,方多避役。若复听之,恐捐弃孝慈,比屋而是。

  这篇措词激烈,斥佛教为“鬼教”的上疏,激怒了沙门都统僧暹等。他急忙求见胡太后,哭泣着对太后说:“太后陛下,李砀口出狂言,谤毁佛理,称佛教为‘鬼教’,这是对佛祖之不尊,对僧尼之污辱,望陛下为贫僧做主,讨还公道。”

  胡太后自己笃信佛法,对李玚之词自然反感,她召来李玚,质问道:“李卿何故轻毁佛法,视佛教为‘鬼教’呢?”

  李玚见太后责怪自己,便理辩道:“臣本想清明佛法,使道俗兼通,非敢捐弃真学,妄出毁言。况且鬼神之名,皆是灵达之称,百代正典,叙三皇五帝,皆号为鬼。天地日神祇,人死日鬼。《礼》日‘明则有礼乐,幽则有鬼神。’因此明者为堂堂,幽者为鬼教。佛非天非地,本出于人,应世导俗,其道义幽深隐讳,故名之为鬼,非愚臣诽谤。”

  李玚振振有词,引经据典地理辩,胡太后一时难以说服,亦知李场并无恶意,为息事宁人,安慰僧暹,下令道:“李砀休得狡辩,对佛法不尊,理应重处于你,但朕念你本无恶意,处罚黄金一两。”

  胡太后就这样袒护僧尼,捍卫佛法。但面对胡太后一意孤行,众臣不甘寂寞,仍纷纷上书。如崔光有《谏灵太后(胡太后)登永宁寺九层佛屠表》。神龟二年(519年),胡太后率群臣|临幸永宁寺,太后兴致很高,亲自登上九层佛图。回朝后,崔光上表谏道:

  伏见亲升上级,佇跸表刹之下。祗心图构,诚为福善。圣躬玉赡,非所践陟。臣庶恇惶,窃谓未可。按《礼记》: ‘为人子者。不登高,不临深。’古贤有言:策画失于庙堂,大人蹷于中野。《汉书》:上欲西驰下峻坂,爰盎揽辔停舆日: ‘臣闻千金之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倚衡。如有车败马惊。奈高庙太后何?’又云:上酎祭宗庙,出,欲御楼船。薛广德免冠顿首,日: ’宜从桥,陛下不听臣。臣以血污车轮。’乐正子春。曾参弟子,亦称至孝。固自谨慎,堂基不过一尺,犹有伤足之愧。永宁累级。阁道回隘。以柔懦之宝体,乘至峻之重峭,万一差跌。千悔何追?《礼》,将祭宗庙,必散斋七日,致斋三日,然后入祀,神明可得而通。今虽容像未建,已为神明之宅。方加雕缋,饰丽丹青,人心所祗。锐观滋甚,登者既众,异怀若面。纵一人之身恒尽诚洁,岂左右臣妾各竭虔仰?不可独升,必有扈侍,惧或忘慎,非饮酒茹荤而已。昨风霾暴兴,红尘四塞,白日昼昏,特可惊畏。《春秋》,宋、卫、陈、郑同日而灾,伯姬待姆,致焚如之祸。去皇兴中,。青州七级亦号崇壮,夜为上火所焚。虽梓慎、.裨龟之明,尚不能逆克端兆。变起仓卒,预备不虞。天道幽远,自昔深诫。墟墓必哀,庙社致敬,望茔凄恸,入门耸栗,适墓不登陇,未有升陟之事。《传》云:“公既视朔,遂登观台。’其下无天地先祖之神,故可得而乘也。《内经》,宝塔高华。堪室千万,唯盛言香花礼拜,岂有登上之义。独称三宝阶,从上而下,人天交接,两得相见,超世奇绝,莫可而拟。恭敬拜跽,悉在下级。远存瞩眺,周见山河,因其所眄,增发嬉笑。未能级级加虔,步步崇慎,徒使京邑士女,公私凑集。上行下从,理势以然,迄于无穷,岂长世竞慕一登而可抑断哉?盖心信为本,形敬乃末,重实轻根。靖实躁君,恭己正南面者。岂月乘峻极,旬御层阶。今经始既就,子来自劝,基构已兴,雕绚渐起。紫山华台,即其宫也。伏愿息躬亲之劳。广风靡之化。‘因立制防,班之条限。以逼嚣汗。永归清寂。下竭肃穆之诚,上展瞻仰之敬。勿践勿履,显固亿龄,融教阐悟,不其博欤。

  谏太后身为人主,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上行下效,无法制止。李崇有《灭佛寺功材以修学校表》,指出:

  宜罢尚方雕靡之作。颇省永宁土木之工,并减瑶光瓦材之力,兼分石窟镌琢之劳,及诸事役非急者。

  神龟元年(518年),司空公、尚书令、任城王元澄,上《奏禁私造僧寺》,指出:

  今之僧寺,无处不有。或比满城邑之中,或连溢屠沽之肆,或三五少僧共为一寺。……非但京邑如此,天下州镇,僧寺亦然。侵夺细民。广占田宅,有伤慈矜,用长嗟苦l今宜加以严科,特设重禁。纠其来违,惩其往失。脱不峻检,方垂容借,恐今旨虽明,复如主日。

  胡太后准奏,然而佛教泛滥现象并未因此而减。到北魏末年,所在编户之民相与入道,假借沙门,逃避调役,猥滥之极,自中国有佛法以来,未曾有过。这就与当政的胡太后笃信佛法,提倡佛教,大兴寺庙分不开的。胡太后从内心深处便不想禁止佛法的繁盛,故虽屡下诏令,仍无改观。

  (二)

  熙平三年(518年),有人向胡太后进献一只奇龟,龟背纹线呈五彩色,并且龟足较普通的龟多出几只。胡太后视作神奇之物,思为长治久安之吉兆,遂下诏改年号为神龟,大赦天下,宴集群臣。

  然而,神龟并未给胡太后带来多少好运,改元后的第二个月,即神龟元年(518年)四月,她的父亲司徒安定公胡国珍病死。

  胡太后是一孝顺之女,对父亲情深意重。胡国珍病笃期间,太后归省回府,亲自扶侍父亲,端汤喂药,衣不解体,人渐消瘦。国珍临死前,拉着太后的手,嘱咐道:“你身为天子之母,君临天下,要善待圣上,母子同心,治理好天下,以民为重,不要放纵臣下,任其胡作非为。”

  说罢,又唤来儿子胡详,交给胡太后,并恳求道:“详乃我唯一一子,我死后,你不要对他向以前那样苛薄,你们姐弟要相亲友爱,不要反目成仇。你弟弟年纪少,你要多照顾他。” 干叮咛,万嘱咐,胡太后泪流满面,哽咽着说:“父亲,您尽管安心,今后女儿定会善待弟弟,照顾好他,您就静养休息吧。” 胡国珍又昏迷过去,胡太后令人为父亲准备后事。但父亲百年之后,葬于何处呢?在父亲健朗时,每当谈起死后安葬地时,胡国珍就流露出要归葬故里之意。但自从高祖孝文帝迁都洛城以来,代北鲜卑及各方少数民族迁居洛阳的人一律葬于洛阳城北的北邙山,明令规定,不得归葬故里。无论帝王贵族还是普通士庶、平民,均葬此地。并将其籍贯一律改为洛阳。后代唐朝诗人王建作《北邙行》,便有:

  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日墓。

  胡国珍见皇帝诸王都安葬于洛,不便说出归葬故里之意。一次,胡太后带领崔光等大臣回府宴游,闲谈之中,又提及此事。崔光当着太后面问胡国珍道:“胡公万年后将在此安厝,还是回归长安?”

  胡国珍犹豫片刻,说道:“当然在此安厝,臣下应陪葬天子山陵。”

  胡太后知道父亲言不由衷,趁父亲归天之前,必须问明此事。她在父亲耳边轻轻呼唤父亲,良久,胡国珍才慢慢睁开眼睛,胡太后急问道:“父亲,您若百年后,愿意何处安葬?”

  胡国珍气息微弱地说:“父死之后,愿就你祖父西葬安定故里。”

  说罢,又闭上了眼睛,从此告别人世。

  胡太后厚葬父亲,因父亲生前雅敬佛法,下诏自始薨至七七,皆为设千僧斋,令七人出家;百日设万人斋,二七人出家。及下葬之时,胡太后与清河王元怿、崔光商议安葬地时,胡太后道:“父亲临终遗言,欲归葬安定,二位以为如何?”

  崔光道:“此乃司徒公病笃,神志昏乱之言,不足为信,太后陛下难道忘记司徒公先言吗?”

  清河王元怿亦道:“自高祖以来,前世诸胡悉葬洛阳,太后若归葬司徒公,有违祖训,且影响颇坏。人死之后,入土为安,还是从崔公之言,不要远葬安定了。”

  胡太后思虑再三,点头道:“好吧,就按二位意见办。”

  胡太后虽表面同意元怿与崔光意见,但内心深处却很惭愧,耳畔不时响起父亲临终之言,常叹息道:“我父远慕二亲,就像我思念父母一样啊!”

  太后下诏,追尊胡国珍为相国、太师,号太上秦公,加九锡。并迎太后母皇甫氏灵柩,同墓合葬,称为太上秦孝穆君。

  对于太后赠胡国珍夫妇称号问题,引起朝臣们的议论,首先提出反对意见的是谏议大夫张普惠。

  张普惠,字洪赈,常山九门(治今河北正定)人。专心坟典,精通文史,尤长《三礼》、《春秋》及百家之说,博学多才。为人率直,敢于拒理力争,犯颜直谏。累官为谏议大夫。他认为,前世后父无“太上’’之号,不合情理,不符典制。“太上”之称,不应施之于臣。他上奏表道:

  臣观陛下诏书,以司徒为太上秦公,夫人为太上秦君,夫人蒙

  号于前。司徒系之于后,为之不妥。且皇上之父尊为‘太上皇,.

  司徒位尊属重,但毕竟为人臣。安能以‘太上’称之7

  胡太后看过奏表后,亲至国珍府,召集王公、八座、卿尹及五品以上,博议其事。公臣明知此号不当,但畏太后之威,何人敢反对?众人为取悦太后,与张普惠进行辩论。

  任城王澄首先发难,问张普惠道:“汉高祖做皇帝,尊父为太上皇。如今圣母临朝,赠父太上公,与汉高祖有何区别7”

  张普惠辫道:“天子称诏,太后称令,安可相比?”

  接着,清河王怿、御史中尉元匡、尚书崔亮、廷尉少卿均为太后辩护,张普惠引经据典,旁征博引,驳得群臣哑口无言。但这只是徒费口舌,胡太后一意孤行,安肯收回成命?此事便不了了之。

  对于太后之弟胡详之事,太后牢记在心。昔日弟弟年少,顽皮嬉戏,不务正业,太后对他时加威训,略显苛刻。胡国珍放心不下,故临终嘱托胡太后,要善待胡详。

  胡详,字元吉,是胡国珍与赵平君所生之子。胡国珍与太后之母皇甫氏无男孩,曾养兄真之子僧洗为子,后娶赵平君,生详。详与太后乃同父异母姐弟。胡国珍死后,胡详袭封。依例,世袭封位都要减邑,但胡太后为了父亲的嘱托,表示对弟弟之爱,令详独得全封。详历位殿中尚书、中书监、侍中,足见太后对之照顾与关心。

  过了几个月,天象有变,出现月食。月食本为自然界的一种正常现象,是地球运行到月亮和太阳的中间时,太阳的光正好被地球挡住,不能射到月亮上去,致使月亮上出现黑影。然而,在科学不发达的古代社会,月食被视为不吉之兆。按五行之说,日为阳,月为阴,月食意味着将有灾难降临在女人身上。胡太后十分恐慌,身为一国之主的女人,更怕上天降罪于自己,她冥思苦想,找到一个替身,那就是被废出家的高太后。

  高太后被废后,出家为尼,居于瑶光佛寺,若非大节庆,不得入宫,实际上就是被胡太后软禁在佛寺中。前几日,高氏上奏胡太后,求太后开恩,允许她回府探视母亲。适值太后心情愉快,便批准高氏所奏。高氏便回府看望老母武邑君。万没料到,天文有变,高氏心有惊悸,急忙返回瑶光寺。胡太后恐高氏对己不利,便利用月食之机,除掉高氏,因为高氏的存在,终究是她的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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