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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的女皇》 作者:杨友今

第29章

  李治受舅舅长孙无忌和母后的影响,从小熟读经书,爱好文学,对于兵书战策之类不感兴趣。李世民留给他的帝范十二篇,也是从正面讲述的用人治国的根本法则。因此,他的思路窄狭,视野也不开阔,只知道就事论事,然而又缺少主见,人云亦云,由人家摆布,把他推到前台,仅仅起了个传声筒的作用。武则天明显不一样,她生性明敏,涉猎文史,历经九磨十难,死里逃生,阅历丰富,曾经作为侍候皇上的宫女长期呆在李世民的身边,直接观察他如何处理朝政,应付种种突发事件,耳濡目染,受益匪浅。在她看来,一代王朝也是一个活的生命,必须不断更新,进行新胨代谢。艰苦创业,打下江山之后,由外戚和功臣等组成的贵族官僚集团的地位逐渐巩固下来,他们又成了保守势力,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作威作福,竭力打击新生力量,扼杀新生事物,变成了社会发展的拦路虎和绊脚石。汉朝的吕后协助髙祖刘邦诛杀功臣,说明开国皇帝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又觉得似乎迫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幵明的唐太宗坚持不杀功臣,重用以长孙无忌为代表的外戚,最终受制于功臣外戚,违背自己的心愿立慊弱的李治当太子,让他继承了皇位。李世民当年压抑在内心的苦恼和烦闷,武则天相当清楚,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现在武则天挑动李治清洗了元老重臣和外戚,可以说完成了李世民的遗愿,把皇权重新收回到了天子的手中。百足之虫,死而不倕,况且无忌还活着,武则天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就此住手。她精抻奋发,从来都不感到满足,女皇梦没有实现,任重而道远,还得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虽然贵为皇后,可是仍有人轻视她,说她出身卑贱,是满身铜臭味的商人的女儿。运筹打倒旧门阀,又成了当务之急。太公六韬中说广发之以其阴,会之以其阳。”

  意思是处理军国大事准备要充分,要严守机密,等到条件成熟,就要大张旗鼓、雷厉风行地展幵攻势。贞观十二年春正月,专旨召武则天为才人入宫不久,氏族志最后定稿,收入了二百九十三姓,一千六百五十一家,姓分九等,共计百卷,李世民诏令颁行天下。所谓氏族,就是士族。魏晋南北朝系指“官有世胄,谱有世官”的身份性的士族,唐初则指非身份性的士族。李世民之所以重修氏族志,就是想打破魏晋以来的门阀制度。最初,魏文帝确立九品中正制,把各郡有声望的人即士人,按才能分别为九等九品,朝廷按等选用叫做“九品官人法”。各郡担任“大中正”的,都是豪门世族。九品中正制相应成了世族地主,即贵族阶层操纵政权的合法体制。隋文帝洞察其弊端,下令废除中正制,实行科举制度,为庶族士人进身官场打开了一扇门窗。唐承隋制,继续采用科考取士。可是,不管天下属隋属唐,魏晋以来所确定的上品氏族,如山东崤山以东的崔、卢、李、郑,都无法动摇他们的髙贵门第,即使唐朝皇室李姓,也落到了三流以下。庶族若想抬高身价,一是不惜用大量的聘金跟士族联姻,二是离乡别井,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冒称家道中落的名门之后。李世民恼火老牌士族凌驾于以宗室与功臣为主体的新兴贵族集团之上,决计以“尚官”的原则取代魏晋以来“尚姓”的原则,诏命吏部尚书髙士廉、御史大夫韦挺、中书侍郎岑文本和礼部侍郎令狐德棻,负责修订氏族志,用新门阀代替旧门阀,重新排位。李氏皇族跃居第一等,外戚列为第二等,崔民干等名门贵族由第一等降到了第三等。然而,李世民以“刊正氏族”禁止“卖婚”的构想,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山东士族虽然因其世代衰微,全无冠盖而降低了族望,新贵们却慕其祖宗的显贵或荣耀,不惜多输钱币,缔结婚姻。房玄龄、魏徵、李筋等甚至带头攀附旧族,与之联姻。高宗朝,社会上联姻照旧崇尚门阀,甚而至于愈演愈烈,一些衰宗落谱的旧士族,反而自称“禁婚嫁,益自贵”,暗中相互聘娶,置“禁卖婚”的诏令于不顾。武则天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她的父亲武士鹱,堂堂的开国功臣,官位并不算低,也和许多庶族出身的新贵们一样,没有收人氏族志。但是,她的处境和作为大唐天子的李世民明显不同,急于提高武姓的地位,又不宜公开表态,以免造成不良印象,说她处处都在为个人争荣誉,争权夺利。咬着嘴唇忖度片刻之后,她想出了一条计策:最好由他人出面,自己暗中操纵,同样可以达到目的,又可以避免非议。第二天午后,武则天在就日殿正殿召见了许敬宗,授意他奏请皇上下诏,将礼部郎中孔志约和着作郎相仁卿等修改的氏族志,改编为姓氏录。许敬宗额头皱起深深的皱纹,抬眼望着武则天,说:“娘娘,当务之急,应该是彻底打倒长孙无忌,挖树刨根,以绝后患。至于修改氏族志,迟一点,早一点,并不影响大局。”

  “不。”

  武则天踱了几步,回转身来,“双管齐下,一手抓姓氏录,一手抓复查无忌案。姓氏录由你最后把一次关,立即公布。复查长孙无忌谋反案,也要双管齐下,一方面派人去黔州,逼迫无忌自尽;另一方面,设法拖住李筋,不让他插手。”

  “辛茂将虽然可靠,但是年老多病,不及袁公瑜有魄力。臣想让袁公瑜去黔州,娘娘以为如何?”“嗯,可以。”

  “现在人手不够,最好尽快把李义府调回来。”

  “暂时不行,得放到解决无忌以后再说。”

  “派哪些人去拖住李勤呢?”“最近,兵部尚书任雅相和度支尚书卢承庆,同时擢升参知政事,都很可靠。还有黄门侍郎许圉师,准备任命他当散骑常侍、检校侍中,也可以派上用场,考验考验。你分别去串联一下,分一分工,让他们和辛茂将轮流去李筋府上拜访,旁敲侧击,晓以祸福利弊,暗示他安心养病,便万事大吉呶。”

  “娘娘英明,考虑得又周到又仔细广“用不着奉承,赶快去落实。”

  武则天诡秘地笑了笑“事务繁杂,你肩上的担子重,不可粗心大意哟。”

  “老臣谨奉懿旨,不会让娘娘失望。”

  “单纯谨慎不行,”武则天加强了语气,“既要稳打稳扎,又要迅速果决。”

  许敬宗行完跪拜礼,转身朝殿门外走,武则天又喊住了他:“注意,不可顾此失彼,本宫等候你的佳音!”显庆四年六养二十二日,李治敕令改编氏族志为姓氏录入以皇后家族、国公及三公、太子三师、开府仪同三司和尚书仆射为第一姓,文武二品及知政事三品为第二姓,其余各以官品髙低为标准,共分九等。自此,士卒因军功提升到五品以上的官位,便进入了士人一流,当时人称它为“功勋表格”。时光如江河一般不停地向前流去,金风消暑,天气渐渐地凉爽起来。许敬宗将武后的懿旨秘密传达给中书舍人袁公瑜,袁公瑜带着一行随从和公差,日夜兼程赶到了黔州。长孙无忌站在破落失修的院墙的一角,仰望云天,长吁短叹。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从院门朝外面一瞧,只见袁公瑜等气昂昂地来了。袁公瑜在大门口下了马,径直跨进堂屋,呼唤道:“长孙大人!”“噢,”长孙无忌迎了出来,“不知袁大人驾到,未曾远迎,休得见怪。”

  “不必客气。”

  袁公瑜彝孔里哼哼着,“下官奉旨而来,请讲清楚你们串通谋反的内情。”

  “此事纯厉无中生有,叫老夫从何说起?”“韩瑗他们都划了押,你还抵赖干什么?”“韩瑗人都死了,未必尸体还能开口说话?”袁公瑜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你到底说不说?告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说为好,免得动刑。”

  “老夫身为国舅,谁敢动我一根毫毛?”“请放明白点,如今你是国贼,皇上降诏赐你自缢。”

  “我不相信。”

  “不信?”袁公瑜双肩耸了耸,大摇大摆地走到堂屋正中,面南而立,喊道:“长孙无忌接旨!”长孙无忌迟疑了一下,面北跪了下来:“臣长孙无忌接旨。”

  袁公瑜从袖筒内取出“圣旨”,亮着嗓子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孙无忌受褚遂良、柳奭和韩瑷等人的挑唆煽动,图谋不轨,罪不容诛,赐其在流放地自尽。钦此!”“吾皇万岁,万万岁!”长孙无忌叩头接了圣旨,却在原地立定了。“长孙公,走啊。”

  袁公瑜阴阳怪气地说,“迟早反正一死,留个全尸多好。”

  “老夫要上书皇上,洗清不白之冤,否则死不瞑目。”

  “用不着延宕啦,老人家,这回你不想死也得叫你死。”

  袁公瑜用手掌拍了三下,门外走进来两班公差,一班手持夹棍,一班手捧白绫,在长孙无忌对面站住了。“你们要干什么?”长孙无忌脸孔发黑,冷汗涔涔。“二者选一,”袁公瑜摊开一只手,“请便。”

  “小人得志,得志的小人,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一切才刚刚开始,我的今天,说不定就是你的明天,助纣为虐者,决无好下场。”

  “何必怨天尤人呢?骂我们,消消气,倒无所谓,可是把当今圣上比作纣王,那可就要罪加一等。”

  “我从来不恨皇上,只怨他受了你们的蒙蔽。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不得好死!”长孙无忌一抖衣袖,拿着白绫转进了内室。沐浴之后,他换上了白色的丧服自斟自饮,喝下了人生的最后一杯酒,然后把白绫挂到梁上,点燃了香炉里的植香。望着缕缕飘向白绫的青烟,像受了无限委屈一样,这样高傲的长者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室内烟雾沉沉,愈来愈显得阴暗,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胸口发闷,耳内嗡嗡然响,倏忽之间,眼帘浮现出相貌酷似李世民的吴王恪的幻象,忽而双眼喷火,忽而怒目四顾,忽然幸灾乐祸似的狂笑。六年前,他借高阳公主与房遗爱谋逆案处死吴王恪时,吴王恪咬牙切齿地诅咒道:“列袓列宗的神灵共鉴,不久的将来,无忌一定会灭九族!”如今果然得到了验证。但他始终想不通,雉奴为什么要处死他,他只相信这一切都是“美女蛇”武后的所作所为。“大唐必然会亡在她的手中,这个妖妇,比吕后更毒辣,野心更大。哈哈,”他仰天纵声大笑,“强中必有强中手,因果报应,天道循环,似乎谁也无法逃脱。嗨,不管怎么说,老夫已年过花甲,也箅活够了。”

  “你还在唠叨些什么?”门外传来袁公瑜的声音,“老人家,说得再多也没用啦。”

  “我说的你不懂。”

  长孙无忌隔着关紧的门窗没好气地回答说,“也许当初我迫使太宗立他当太子时就为自己种下了苦果,也给大唐的社稷埋下了危机。天呀天,难道果然如秘记所言,非要演出一场唐三代,女主昌的闹剧吗?不过,即使她的本领再大,也无法维持到底。历史就是这样,风水轮流转,你方唱罢我登场。”

  “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安安心心上路吧!”“用不着逼迫,我自然会走。最后求你做一件事,你知道,我这一辈子很少求人,仅此一次。求你回京后,奏明皇上,如果他还认我做舅舅,就让我陪葬昭陵,永远去侍候太宗皇帝和文德皇后。”

  内室静了下来给人心灵以极大压力地沉默着。袁公瑜又等了一阵,这才破门而入,见长孙无忌悬吊在从横梁垂下来的白绫上,已经断了气。长孙无忌的尸体运回长安,李治大哭了一场,下诏以国舅礼安葬,陪葬昭陵。武则天表现出一种超然的姿态,没有干预。但是,姓长孙和姓柳的人家,受长孙无忌和柳奭牵连的,她一户也不肯放过,被贬降的官员,有十三人,一律抄家没藉。于志宁由华州剌史再贬到偏远的荣州四川荣县当刺史,于姓人家的九位官员也跟着被贬黜降职。自此以后,朝廷大权落入了皇后武则天的掌握之中。八月,从普州召回了李义府,任命他当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李义府开头显贵后,自称祖先是赵郡人,跟当时第一等门第世家的赵郡李姓论辈排行,不少李姓子弟看重其权势,认他做堂叔堂兄。给事中李崇德把他列入家谱,而当他被贬为普州剌史时,立刻从族谱中删除了他的名字。李义府怀恨在心,再度担任宰相后,便指使别人诬告李崇德,逮捕下狱,迫使他自杀。长孙无忌死后,李治深感歉疚,好像有根无形的鞭子,日夜都在鞭挞他的灵魂。回想往事,痛心疾首,神思俱乱。他责备自己太忘情,太做过了分,感觉受了武则天和许敬宗的蒙骗。然而哑巴吃黄连一苦口难开,只能生闷气,或者摇头叹息,或者关在殿内摔东西,发泄怨忿。不久他发了头眩症,眼前金星乱飞,耳朵里犹如奏响了钟磬一样铮铮轰鸣,头愈来愈沉重,太阳穴和心脏隐隐作痛。他紧闭着双眼呻吟着,高延嗣和王伏胜好劝歹劝也不肯服药。武则天闻讯赶来了,上前抱住他像哄小孩一样哄了一气,忽然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推幵武则天,顿足捶胸地嚷嚷着:“都是你的馊主意,活活逼死了我的舅舅!”“皇上息怒,”武则天辩解说,“他自作自受,不要错怪臣妾。”

  “你说说,舅舅到底是怎么死的?”“袁公瑜回朝复命时,不是奏明了皇上吗?他羞愧难当,懊恼不已,又感到绝望,自己悬梁自尽。皇上不计较他的谋逆大罪,还让他陪葬昭陵,并没有亏待他嘛。”

  “朕要赦免舅舅的后裔,把他们从流放地召回来。”

  “皇上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只不过,请听臣妾一言,不要法外施恩,以免上行下效,造成不良的影响。”

  李治嘟着嘴巴:“偏要,偏要。”

  “你是皇上,不可耍小孩子脾气,一切都要以社稷为重。”

  “不依我的,我就不服药。”

  “皇上原来在跟臣妾赌气,嗨,犯得着吗?今后臣妾什么事也不插手了,百依百顺,做一个贤妻良母。快服药,我喂你,好不好?”武则天陪在李治身边,精心照料,几天后,他的头不痛了。深秋季节,太阳黢淡。李治和武则天来到禁苑中散步,微带寒意的风吹拂着袍袖,四野笼罩在浅黄色的雾霭里。远望终南诸峰,杳杳冥冥,宛然一团团青烟紫雾,融进了苍茫的云海里。北面横贯东西的渭河,水上的舟船,有的在扬帆航行,来来往往;有的恍若浮在水面的水鸟,漂漂荡荡。苑内的树木,黄叶纷纷舆落,一片跟着一片向行人的脚下滚着。武则天用脚踢了一下落叶,偏过脸去对李治说:“外面走一走,多舒服。太极宫地势低,又阴暗又潮湿,还经常闹鬼,臣妾替皇上着想,今年冬天不如去洛阳。”

  “朕的头眩症刚刚痊愈,就怕受不住路上的颠簸。”

  李治生来好静恶动,犹犹豫豫,推推脱脱。“在御辇内垫上软垫,缓缓行驶,臣妾坐在旁边,护着你。”

  “你真会想,箅我脤你啦。”

  “皇上,多活动活动,疏散疏散筋骨,对龙体有益处。臣妾可不是单凭个人爱好,贪图游玩。”

  “什么时候启程?”“闰十月初。”

  “来得及吗?”“请放心,我会安徘得周周到到的,让皇上满意。”

  武则天回到就日般,李义府请求召见。他报复李崇德之后,名声更加狼藉。然而他还在挖空心思钻营,还想给儿子娶一房名门闺秀,借此提髙家门的声望。最初,李世民痛恨山东士族自以为有很髙的门第与社会地位,跟别人缔结婚姻的时候,总是尽量向对方索取钱财,于是重修氏族志,企图抑低山东士族的族望。并且以身作则,王妃、主婿皆取当世勋贵名臣家,未尝尚山东旧族;同时阻止勋臣贵戚和新官之辈跟山东士族联姻。然而种种措施都不奏效,既没有达到禁止“卖婚”的目的,也不能禁止山东士族世代出现髙官而抑低其族望。比如崔姓十房,终唐一代,共出了二十三位宰相,不能不令人咂舌。李治颁发的姓氏录,又被人暗中饥之为“勋格”,一些名门贵族和士大夫反而以自己的家名登在姓氏录上为耻。李义府寻找名门联姻,想往自己的家门“贴金”,到处碰鼻,没有人答应。他气得两眼泛白,眉毛胡子都抖动起来,呼嗤呼嗤地对武则天说:“尽管先帝有遗旨,皇上又下诏发布了姓氏录,而那些旧士族仍和以前一样,装腔作势,妄自尊大,只在他们内部通婚,不理会外姓。”

  武则天知道李猫的思维并不弱于她,可惜的是贪心不足,行为又不检点,没有给人留下好的印象,把他当做“瘟药”一样,避之唯恐不及。她之所以一再起用他,看中的正是他的心计和毒辣。攀听了李义府的一席话,武则天目光闪了闪,想到了以毒攻毒,借他的手,对士族们实施更严厉的打击。“抵制姓氏录,就是违抗圣命。你可以奏请皇上,再下一道老旨”日。“皇上会不会听我的?”李义府有些把握不住。“有我哩,”武则天担保道,“哀家保管你一奏即准。”

  次日五更三点,李治驾坐太极殿,受百官朝贺。李义府有武则天撑腰,暗中打气,增添了信心。他手捧牙笏越出班部丛中,拜罢起居,奏道:“卖婚禁而不止,士族昔日的声望并没有衰减。他们一姓当中,又分某一房某一分支,声势高低亦相差很远。这些都违背了姓氏录的初衷,必须纠正其弊端。”

  “果然如此?”李治故作惊疑之状。“事实也许比臣所说的更严重,只不过大家都怕得罪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自由泛滥。”

  “那怎么行?”李治显得很气愤,“卿家你说说看,该如何处置?”“最好不让他们内部通婚,身价就自然而然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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