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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宣太后:芈氏传奇》 作者:萧盛

第36章 秦国四贵归位,大秦太后殒命

  在芈氏得知向寿被抓的消息时,没过多时,魏冉也得到了信息,他的表现几乎与芈氏一样,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惊愕了会儿后,手掌一拍床沿儿,懊恼地道:“在他拒绝王令之时,我便应该想到,该提醒他提防的!”

  魏冉手底下有个客卿,名叫田灶,原是齐国人,在军中当裨将,在五国伐齐之时,逃窜至秦国,后被魏冉收入门下。此人四十多岁年纪,虽说作战不济,但有些谋略,此时给魏冉献了一计,说道:“王上这是杀鸡给猴看,依在下看,既然选择了反击,当再出一招,逼王上放人。”

  魏冉浓眉一扬,道:“快些说来。”

  田灶道:“向将军多年供职军中,与许多将士有过命之交,不妨策动蓝田将士,要求王上放人。”

  魏冉虽以胆大著称,听了田灶之言,着实吓了一跳,“你要是我背负谋逆之罪吗?”

  “非也!”田灶说道:“只要能调动将士们救人之心,把声势造起来足矣。那边声势一起,你便入宫面见王上,说这是将士们自发行为,无法阻止,把这问题抛予王上。”

  魏冉眼睛一亮,笑道:“此计大妙!你连夜赶去蓝田,务必要控制好场面,不可当真乱了。”

  田灶微哂道:“在下理会得,相国只管放心。”

  早上的薄雾若轻纱般萦绕在山林之间,天空被铅云覆盖着,似乎随时都会落下雨来。风吹起的时候,有一股初春泥草的清香,也带着丝彻骨的寒意。

  军营上的旌旗在风中招展,迷蒙的薄雾中站着万余人,他们神色肃穆,手持矛戟,若标枪般地站着,好似出征在即。

  一位裨将模样的人站在军列的前面,大声喊道:“宫中传来消息,向将军今日午时要被问斩,将军英雄一世,最后却不是死在战场上,而要亡于自己人的刀下,天理何在!我等与向将军出生入死,历经了九死一生,都是死过几回的人了,还怕他个鸟,今日就闯入宫去,把将军救出来!”

  这一番话落时,底下士卒群情激愤,便在那裨将的率领下,往咸阳方向而去。

  巳时,咸阳宫。

  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使得远处的山峦云山雾绕,颇有番江南的韵味。

  一名宫里的卫兵冒着细雨,疾步跑入正殿,向着嬴稷、芈氏两人拱手禀报道:“启禀太后、王上,蓝田一万五千名士兵正往咸阳而来!”

  “当真是要反了!”芈氏坐于正殿上首,右手拄着拐杖,前半身却微微向前倾着,微眯着眼看着站于殿下的魏冉,像是要把他的内心看透。

  魏冉昂然站立着,也同样微眯着一双眼望向芈氏,他觉得此时的芈氏虽一头银发,额头上布满了皱纹,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然她的眼神却依然十分有神采,如同两道电光一般射将过来,直把魏冉看得心里一虚。

  芈氏仿佛看出了他心虚,脸上冷冷一哂,沉声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知道你的心思。”

  魏冉在芈氏的注视下,虽是感到心虚,但依然渊渟岳峙般地站着,岿然不动。这是一场权力的较量,更是一种毅力与胆识的较量,谁先退让,谁便是输了,而对魏冉来说,他要输掉的不仅仅是权力,而且还有可能赔上性命。

  魏冉的脸皮微微一动,虬髯胡子也随之抖了一下,“姐姐错了,此时此刻你看不透我,我也看不透你了。不杀向寿,便可以平息眼下的动乱,而且他还是你我之表兄弟,我着实想不明白,你为何还要坚持杀他?”

  芈氏唔了一声,从鼻孔里冲出一股气,然后抬眼看着魏冉,说道:“向寿之罪,罪不至死。但是他糊涂了,在最不该犯错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误。你且听清楚了,我杀他不是因为他该死,我是要敲山震虎。”

  魏冉浓眉一动,眼里精光暴射,突地仰首纵声长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悲怆之意,“姐姐,我劝你也想清楚了,你要杀的是你的表弟,你要震慑的也是你的亲人。”

  “亲人……唔,亲人……”芈氏低头念着亲人两个字,似是在咀嚼这两字的意味,“你是嫌我心狠手辣,连亲人都敢杀是吗?”

  魏冉却没接话,只是哼了一声。芈氏突地拐杖一敲地,尖声喝道:“可你却为何不收手,要眼睁睁地看着向寿人头落地呢?”

  魏冉神色一变。芈氏霍地站起身来,愤怒地朝魏冉道:“别以为我老了,就能让你轻易糊弄,蓝田哗变,分明就是你在暗中指使,你如果还有点良心,还顾念着兄弟之情,还念着我是你姐姐,念着王上是你的外甥,你就不该将事情做绝了!”

  这时候,又见宫中卫兵来报,说是从蓝田而来的军队已闯入咸阳城。芈氏哼的一声,只见她的银发在晨风中飞扬,蓦地把眼一突,喝道:“把向寿拉出去斩了!”

  嬴稷一直在芈氏的旁边坐着,这时候他坐不住了,双方已然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此时若是退一步,自然可解咸阳之危,但魏冉获胜之后,他将照旧在朝中把持朝政,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可若是不退的话,咸阳城内无兵可调,那万余人冲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见芈氏大喊着要把向寿拉出去问斩,心慌之下,想要阻止,“母亲……”可刚刚开口,却见芈氏转过身来,厉声道:“怕了吗?若是你今日怕了,你的大权,你孩儿的大权都要旁落。我就不信,区区几人能把咸阳的天翻了!去带向寿,斩!”

  看到芈氏那咄咄逼人的气势,魏冉开始心虚了。他本无心要造反,挑唆士兵不过是想迫使王上让步,只要这一回胜了,他相信以后他们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可没想到芈氏却执意要斩向寿,如此一来,硬生生地把他逼上了刀口,他知道只要他再硬撑下去,待那些士兵一到,两厢情绪一上来,极有可能使逼宫演变成造反。可造反有把握吗?

  魏冉看着传令兵大步走出殿门,到大牢里提向寿去了,一时间左右为难,把一张黢黑的脸被逼成了绛紫色。

  “你有本事把我和王上一同杀了。”芈氏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朝魏冉走过去,最后在他的身前停下,瞪着眼凑到魏冉的近前,“我要看看你,为了一己之利,能杀多少亲人!”

  魏冉如铁塔般的身子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说:“你不要逼我。”

  “你也不要逼我。”芈氏寒声道:“秦国大将如云,你试试把我们杀了之后,你能不能走出这咸阳城。”

  魏冉的眼出现了恐慌之色,他倒不是怕死,而是害怕面对他的姐姐,他心里知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向她下手,如果没有她的话,当年他早就死在了楚国,何来今天?但如果不向芈氏下手的话,那么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输。

  魏冉终于低下了头去,他认输了。双腿一屈,跪在地上,“魏冉伏罪,甘愿受死。但尚有一事不知,姐姐为何执意要夺了我等之权?”

  “没了权,便是没了危险,有何不好?”芈氏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面对着跪在地上的魏冉,她仿佛一下子从声色俱厉的太后,变回到了慈爱的姐姐,“我告诉你,活着比什么都好。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封地里,安生地过日子,谁也不会去动你们一根毫毛。”

  嬴稷终于松了口气,在这场亲情与权力的较量中,芈氏终于赢了,她用她太后的气势,姐姐的严威,终使魏冉屈服。诚然,这是最理想的结果,也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当下转首朝范雎使了个眼色,范雎会意,出去吩咐道:“快去刑场把向寿带来。”

  是日向晚时分,后宫。

  芈氏的宫内其乐融融,一张大桌子前依次坐着芈氏、嬴稷、魏冉、芈戎、向寿、嬴市、嬴悝等人,侍从们忙上忙下地端了一桌的酒菜上来,等菜上齐了,芈氏让侍人们都退了下去,笑道:“现在这里没有外人,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自家人,今日把大家都叫来,一来是为了团聚,二来跟你等说一件事。我之前一直跟稷儿说,不管面对何事,公私要分明,断然不能混作一团,不然就乱了。你等都是有功于秦国之人,然则功是功,利是利,功利之间永远无法平衡,不然的话便是要乱了。我希望你等今后能将功名利禄抛开,都去各自的封地,好好地过安生日子,若是哪一日想我这老婆子了,便过来看望看望,大家都和气相待,我这辈子就再没什么遗憾了。”

  魏冉等人显然心中有些不快,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太后已老,嬴稷主政,自然是要把声望盖过他的这些老臣调走,以组建属于他自己的朝臣,此王朝更迭,千古使然,乃莫可奈之事。故大家虽说心中不快,也只能默认并且接受了。

  如此,一场夺权之战在芈氏恩威并施之下,消弭于无形,她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太后,更是中国历史上首位将权力交接处理得如此完美之人,也正是在她不断地调解和努力之下,才使得秦国走向了强大,以及最后的大一统。

  公元前266年,魏冉、芈戎、嬴市、嬴悝等所谓的秦国四贵,各自回到了当初原始的封地。是年,魏冉因身折势夺,在穰城忧郁而亡;芈戎则于公元前262年病死于华阳。只有向寿此后不知所踪。

  这一帮功勋盖世的旧臣老将,一路扶持着嬴稷走来,风风雨雨,刀光剑影,最后却不得善终,委实引人喟叹。

  然而,一朝新人换旧人,秦国却焕发出了新气象,此后,在新相国范雎的谋划下,秦国越发强大,最终在长平(今山西高平西北一带)与赵国展开了一场上百万人参与的大会战,最终大败赵国,一战平天下,拉开了轰轰烈烈的统一之路。此乃后话,姑且按下不表。

  却说芈氏交权之后,在后宫之中也只觉是冷冷清清,凄凄凉凉,每日无事便坐在屋子里面发呆,遐想着过去那一段如火如荼、激情飞扬的岁月,时而微笑,时而啜泣,状若疯癫。亏的是魏丑夫不离不弃,始终陪在她身边,精心照料着。

  忽有一日,芈氏的神智好像清醒了些,用一双昏花的眼睛看着魏丑夫,然后招了招手,示意他离她近些。魏丑夫便走到她的跟前,蹲在其膝下,问道:“太后有什么话对小人讲?”

  “可还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芈氏微笑道:“你说你对我赤胆忠心,将终生对我不离不弃,可有说过?”

  魏丑夫笑道:“确有说过。”

  芈氏开心地笑了笑,又道:“这一晃眼,几十年就过去了,你实现了对我的诺言,嘿嘿!可真是不承想到,陪我走完这一生的人,竟然是你!”

  魏丑夫呵呵笑道:“此乃小人之福分也!”

  芈氏见他到如今都如此说,甚是高兴,说道:“待我死后,为我殉葬者,必以魏子也!”

  魏丑夫闻言,大惊失色,心想我陪了你一世,死后还要我殉葬!

  芈氏见他没有回话,笑容一敛,嗔道:“如何,不愿了吗?”

  魏丑夫自是不敢当着她的面说不愿,只说道:“能与太后合穴,这是何等的荣幸,小人岂能不愿!”哄了芈氏高兴之后,魏丑夫便偷偷地跑出宫去,找庸芮商议计较,央求庸芮无论如何要救他一命。

  庸芮颇有辩才,平日里与魏丑夫也有些交情,便即答应了下来。择日去了后宫找芈氏说道:“臣听魏子说,太后百年之后,要与其合穴而葬,臣听后深为感动,太后对魏子之情,端的是天下稀有。”

  芈氏半躺在座椅之上,无精打采地闭着眼睛,听庸芮说完之后,突然哼的一声,“你又来哄我!”

  庸芮惊道:“臣肺腑之言,并无假话。”

  “别以为我老了,就辨不清真假。”芈氏睁开眼睛瞟了庸芮一眼,转目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魏丑夫,“你是为他来求情的吧?”

  庸芮暗自一怔,心想太后虽老,心却依然似明镜一般!当下不敢再说客套话,直言道:“太后洞若观火,臣便实说了。敢问太后,人死之后,可还有知觉乎?”

  芈氏翻了个白眼,“自是没有了。”

  庸芮说道:“既无知觉,太后何以要将生平挚爱之人,置于死地?”

  芈氏怔了一怔,挪动着身子想要坐直,魏丑夫连忙上去扶她在椅子上坐端正了。庸芮见芈氏似有动心,进而又道:“即便是人死之后尚有知觉,若是太后带了魏子去泉下,先王见了定然发雷霆之怒,太后畏惧先王,自然不敢再与魏子有什么私情,如此带魏子一同去地下,又有何意义可言?”

  芈氏闻罢,深以为然,点头道:“这番话倒是说得在理。”乃免了魏丑夫殉葬之举。

  魏丑夫喜极而泣,忙走到芈氏跟前,扑通跪在地下,“小人谢太后大恩。”

  芈氏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微抬了抬手,示意其起身,“你去把王上叫来,我有话说。”魏丑夫应是,急忙转身出去。

  不多时,嬴稷大步入内,在芈氏面前行了礼,问道:“母亲找孩儿何事?”

  芈氏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看了嬴稷良久,“稷儿,母亲自知时日无多,有些话须与你交代。”

  嬴稷大惊,“母亲身体健朗,何以无端说这些伤人心的话!”

  芈氏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你继位之初,外有列国虎视,内有公子夺权,母亲为了给你铺平道路,造了许多杀孽,平白多了许多亡灵。后来我一度曾后悔杀了那么多人,日夜为此愧疚,心神难宁。可如今,我看到了一个强大的秦国崛起于西方,看到了他雄视于天下,我不悔了。统一是艰难的,战争终是要死人的,但只要我们的心是善良的,是为了天下苍生谋福,也就问心无愧了。你切记住,不管天下是在你手里或后辈子孙之手得到统一,到了那时,定要善待天下苍生,不要再行杀戮了。身为一国之王,为己为谋福,即为苍生谋福也!”

  嬴稷隐隐感觉到,这是母亲在交代身后之事,忙跪在她的面前,磕了一个头,道:“孩儿谨记!”果然,芈氏说完这番话后没多久,便气绝身亡。

  公元前265年十月,宣太后殁,终年七十五岁,葬于芷阳骊山。

  后续 魏子坟前悲泣,萧盛再说太后

  一

  公元前265年深秋十月,天空飘着细雨。

  这一日,整个咸阳城在这秋雨之中陷入了哀伤,到处都挂着素布,城门内外,灵幡飘动,哀乐不绝。

  不多久,一支庞大的送葬队伍,从城内蜿蜒而出,往骊山方向而去,绵延数里,蔚为壮观。

  嬴稷扶着棺椁,双目含泪,一脸的悲痛之色,徐徐地随着棺椁的移动机械地往前走。在嬴稷的心里,如果没有母亲,他可能早已死在了燕国的动乱之中,母亲生养了他,也给了他第二次的重生。这之后,又是在母亲的扶持之下,叫他坐稳了王位,从而使秦国称雄于天下。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即便是惠文王,也无法替代。

  这几日来,他几乎日夜守在灵前,并派范雎亲自督办陵墓,要求不惜重金,给母亲修一座恢宏的陵墓。范雎不孚所望,在半月内修筑了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并想到太后一生,指点江山,鲸吞列国,又专门制作了兵马陶俑,为其陪葬。

  在嬴稷的后面是朝中的文武大臣,紧随其后的则是自发而来的不计其数的咸阳百姓,他们纷纷怀着悲痛的心情,来给为秦国作出巨大贡献的太后送最后一程。

  是日,太后入土之后,已近黄昏,众人纷纷散去,唯魏丑夫一人依然跪在陵墓之前,他默默地给太后倒上一杯酒,洒向黄土,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形容凄切地望着墓碑道:“我本市井小人,得太后器重,始得混迹宫中。这许多年来,你虽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令列国敬畏,然只有我知道,你的心是寂寞的。所谓高处不胜寒,你虽高高在上,威风八面,可有谁知道你内心之空虚呢?唯有小人也!可时至今日,小人不敢隐瞒,起初接近太后之时,小人确想以太后为阶梯,妄想要一步登天,后见太后公私分明,任谁也不得染指大秦之江山,小人便怕了,有段时日甚至不敢接近你。及至后来小人才逐渐明白,太后之狠,太后之毒,全乃一片护犊之心,你生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孩儿能够平平安安。此乃天下父母之愿也,小人岂有不能理解的道理?从那时候起,小人才真正决定陪太后走完一生,因为在小人眼里,你喜怒露于色,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率直而真诚,与如此一个率真的女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魏丑夫顿一了顿,拿起樽,遥空一对,仿似芈氏便在近前,然后一口饮下,又道:“小人不知你在那边有无知觉,唯愿太后一路走好,保佑大秦江山万年永固!”

  暮色四合中,魏丑夫朝着陵墓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下山,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迷蒙的夜色之中。

  二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楚国出狂人,芈氏亦然。芈氏之狂并非放浪形骸,诚如魏丑夫所言,她是率直而真诚的,其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的放矢,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芈氏之一生,看似手段狠辣,看似性格多变,实则是后人通过她所做之事,把她想复杂了。其耗尽一生其实只在做一件事,那便是竭尽全力地保护嬴稷,使其不吃亏,不上当,不多走弯路,乃十分寻常的父母之心。也因了如此,她才控制朝政大权,仿如嬴稷成了她手里的傀儡。故后世有人说,芈氏一生把控朝政,淫乱后宫,乃权力心极强之女人,换言之,此女非良家妇女也。

  诚然,她并非是个良家妇女。然换个角度看,父母因了关心孩子,小时关注其学业,成人时关注其婚姻,成家时关注其家庭,岂非也是想事事掌握于自己手里?若说如此也算是霸权的话,天下父母,无一为善也。

  故而,萧盛写芈氏之时,只为她这一生设定了两种角色,一为女人,二为母亲。

  在中年守寡之时,她爱过义渠王,也爱过甘土,在道德和情感之间,她选择了后者。这对于直率而富有激情的她而言,并没感到有什么不妥,美丽的女人自是男人所爱,然英武的男人为何不能是女人所求呢?那时的她正值中年,乃最富有激情之时,何苦为难自己也!

  此等事情,在后来历朝历代的封建制度下,是不可理解的,对芈氏贬低之言,也正是封建思想的产物。可是写史,要想公正客观地对待历史人物,须了解她所处的历史背景和环境,战国是一个百家争鸣、彻底开放的如火如荼的时代,那个时代的行为叫宋、元、明、清的学者去评价,自然是有偏颇的。然今时今日不同了,何不摘掉我们的有色眼镜,给这位伟大的女人一个公平公正的评价呢?

  试看,当私情遭遇了家国安危,当感情遭遇了亲情,当她孩儿的利益受损时,她果断地武装起了自己,如母狼一般,露出了森然之獠牙,要保护其孩儿之安危。杀义渠王时,她痛不欲生,杀甘土之时她悲伤成疾,然而她终不后悔。

  正是在此种至高无上的母爱支配下,在新旧政权移交过渡时,方得有惊无险,这在中国历史上是十分罕见的。

  她是伟大的,不管她做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请原谅,她只是个女人,她只想做一个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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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宣太后:芈氏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