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冤枉

　　在地铁车厢里，只为了换位子的时间不对，就被打青了脸，甚至有失明之虞。

　　在地铁车站里，只为了撞人一下未说抱歉，就被打裂嘴角，急诊缝了四针。

　　我有一个朋友，昨天在地铁的车厢里，被人打青了脸，甚至有视网膜剥离的危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当时他看到车厢另一端，有个靠窗的座位，于是移过去，才坐下，就被尾随的一个黑人壮汉狠狠地揍了两拳。

　　原因是在他换位子的前一刻，正好那个黑人上车，并坐在他的身边。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却引起黑人的误会，以为他有种族歧视，不愿跟黑人同坐而换位子。

　　那黑人是因为自卑而敏感，又因为敏感而愤怒。我的那个朋友，则毫不知情地遭到殴打。

　　你的小姨夫，不也如此吗？他来纽约第一次乘地铁，居然还没上车，在票亭的前面，就被人一拳打裂嘴角，送急诊缝了四针。

　　只为了他的手提箱撞到对方，忘了说对不起，且以斜斜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其实他偷看对方，是想察看对方被撞到的回应，生怕对方不高兴，岂知对方反而认为他有歧视和瞧不起的意味，好像说：“怎么样！撞你一下又如何？”于是一拳挥了过来。

　　你说我的朋友和你的姨夫是不是很冤枉呢？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在这个人际关系复杂、环境压力沉重的社会，因为看一眼而挨刀子，不小心说错一句话而结深仇的事真是太多了！

　　所以身为现代人，就好比开车，你除了自己守规矩，还得注意别人是否不守规；除了照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去做，还得留意是否会让别人多心。你必须保持高度的敏感，且常常设想别人的感觉，才可能过得愉快。

　　是的！这样已经不够愉快，但比起那更不愉快的遭遇，显然要愉快多了！

　　人愈多，愈挤，手脚愈不灵活，谁能说不是呢？

　　刘轩的话

　　尊重与冷漠

　　在台湾，不时会看到这类社会新闻：两群年轻人在KTV错身而过，只为了互看一眼，就大打出手。相较之下，在纽约那样包容多元族群与文化的地方，每个人都既能自我防备，又能尊重他人。纽约客给人的印象常是冷漠的，但他们对人有基本的尊重。在尖峰时刻的地铁里，纽约客不会像许多台湾人一样不断推挤，而会不断地说“Excuse me”。如果真有人无理地推挤，马上会有人大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