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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旭的奋斗——毕业了,和工作谈场恋爱》 作者:魏少华

第34章 “先生,要服务吗?”

  这天轮到朱旭他们和广告部、发行部、市场部一起外出团队建设了。照例是拉到郊外某个度假村。

  第二天下午吃饭前,郭庆豫提议去钓钓鱼。朱旭是个围观派,什么都爱尝试一下,也跟着要去钓鱼。在一条小河沟旁,朱旭他们借来钓鱼用具,装模作样钓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对面广告部的几个女同事沿河边打打闹闹、有说有笑走了过来。

  郭庆豫看了一眼河边的警告牌,喊对面的同事:“这不是鱼塘哦,这是度假村自己拦起来小水库,可能有点深,你们打闹离河边远点。”

  不过对面的人好像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干脆追了起来,只听扑通一声,一个同事的身子一斜,落入水中。

  “啊,周芳你快抓住旁边的小树。”

  “周芳你会不会游泳啊?”各种声音都有。周芳自己却在水里挣扎,没有回答。

  “周芳你别动。”朱旭反应很快,甩了拖鞋,一下子跳入水中,三下两下划到周芳旁边,一把抱住周芳的胳膊,安慰道:“马上就上岸了。”另外一只手划动两下,抓住岸边一根树桩,岸上的人一起用力,把周芳和朱旭给拖了上来。

  周芳其实没事,只是呛了两口水,咳嗽了两下就基本恢复了正常。她头发上滴着水,坐在地上又想哭又想笑。

  “你们太坏了,肯定是你们谁挤的我。”定了定神,她又对旁边抹头发的朱旭说,“朱旭,谢谢你啊,还好你在,本来我会游点泳,不过一下水我就慌了。”

  大家在旁边围着笑,一个女经理说:“朱旭你还挺男人的啊,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另外一个说:“周芳,你还有没有力气啊,要不要我们扶你回去换衣服?”

  朱旭爬起来说:“哎呀,我好像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一边跑,一边问郭庆豫:“你带了多的衣服没有?”

  回到房间,朱旭发现自己包里真还只有一件T恤和一条内裤,没有别的裤子了。郭庆豫也没有带多余的裤子,不过他想起旁边镇上好像有服装店,就问了朱旭尺寸,帮他买裤子去了。朱旭简单洗了一下,围了一床被单在屋里看电视。这时候陶可可发短信来问朱旭,说她多带了一条超短裙,不知道朱旭愿不愿意试一试?

  朱旭笑了一下,回道:“送过来吧,现在急需。”

  过了一会,何叶和张敏文、杜鹃都进来看热闹,张敏文笑嘻嘻地说:“朱旭你今天英雄救美了啊!可惜我们刚才问了,人家周芳有男朋友了,好像准备结婚了啊,你咋办啊?”

  朱旭被他们逗得只能赔笑,然后他们下去吃晚饭了,说等下给朱旭和郭庆豫带点回来。朱旭送走他们,继续看电视。没多久,门口又有敲门声,而且不说话,只敲门。朱旭奇怪,朝门口走,因为不太方便,就顺口问了一句:“谁啊?”

  只听门口一个娇媚的女声:“先生,要服务吗?”

  朱旭没有想到这个度假村还有这种事情,一时发愣了。但门外好像急于做成这笔生意,依然执着地敲门:“先生,要服务吗?”

  朱旭有点好笑,想现在不是晚上,虽然不敢肯定是同事的恶作剧,但应该不是真的,于是大声喊到:“要,能免费吗?”

  门口传来一声笑声,陶可可在门外笑道:“裹上被子,过来开门!我们来瞻仰英雄啦!”

  朱旭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发行部华南片片区经理李爽和陶可可在外面。

  李爽进来就点朱旭:“行啊,去年第一次出差去深圳,晚上有骚扰电话,还吓得拔掉电话,现在居然学会跟小姐讲价了。”

  陶可可把一盘羊肉放在桌上:“外面开始吃烤全羊了,我们想着救美的英雄没有裤子穿,可能肚子也饿了,就给你送了点过来。不然等一会儿就没有了。”

  朱旭和她们两个都很熟,倒也不太尴尬,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直到郭庆豫买了裤子回来,她们才告辞而去。

  周芳因为朱旭的壮举非要专门请朱旭吃饭表示感谢。朱旭和广告部的人来往不多,觉得这只是小事情,但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了下来。

  周芳中专毕业就出来晃荡,干过不少工作,不过都不长。新起点却是她最稳定的一份工作,从助理一直干到行业主管。今年改革新风吹,为了上市,广告部改成了独立的广告公司,她于是做了其中一个部门经理。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周芳突然感叹:“朱旭你多顺利啊,大学毕业一路顺风。你不知道我们打拼得多辛苦。”接着说了一会儿自己的经历。朱旭经过这次租房,知道在北京打拼不容易,但他知道精明强悍的周芳是公司里广泛传说的广告部“四大天王”之一,一看就是从来不吃亏的人。朱旭和“四大天王”都有过接触,他有点知识分子的清高劲,嫌她们生活得过于现实。殊不知,广告销售人员任务紧迫,压力之大,外行人是难以想象的。所以,他陪周芳感叹了一番,还安慰说周芳姐你现在混得多好啊,也是苦尽甘来啊。并不多话。

  过了一会,周芳又说起公司里的人际关系。朱旭和其他部门来往不多,好多人都不熟悉,比如广告部就只认得周芳等几个经理和她们的总监。朱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感觉周芳和自己还算熟悉,这件事放在自己心里好久了,就忍不住问道:“周芳姐,你记得有一次我们部门的琦琦被客户投诉的事情吗?”

  周芳哈哈大笑:“你们都很奇怪吧,我们听说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当时我们经理喜欢张敏文,可是你们老板冷艳啊,根本不搭理我们经理;加上我们老板和你们李总也不太对付,就搞出那件事,算是让倪老板觉得张敏文管理上有问题,就是给她上眼药呢。”

  朱旭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叹:自己要是老老实实做编辑,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也疑惑,真是为了所谓的权利争斗吗?还是像自己部门这样,只是老板们之间对不同事情的看法不同,慢慢产生了习惯性对立呢?

  周芳看他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说:“嗨,哪个公司都这样,谁家没点这些事情啊。倪老板50多岁了,过几年就得退居二线了,为了接班人,各家都在使劲呢。”

  “哦,你说说谁最有希望啊?”

  “几个副总里面数谭力最年轻,他应该算一个。而且你看他啊,管的都是核心部门。不过广告公司的总经理,还有几个副总编,都不到50岁,我看也都有希望。不过台湾来的执行副总,我们分析,倒是一个过渡人物。历史上看,空降兵很多都是过渡人物。”

  然后又聊起公司现有的几派。朱旭对这些感觉很新鲜,他很少听人八卦这类公司新闻,感觉跟自己距离有些远。

  “呵呵,那我们老板算哪一派啊?”朱旭问道。

  “本来呢,你们老板应该是李总一边的,不过据说李总和她关系一般,所以她应该算倪总的核心人物吧。不过这样的人可能最惨了,最后老板退休,估计她也没有现在这么得志了。我们老板和谭总这些人,才是少壮派啊。”

  说着说着,周芳还说到了陶可可:“这个陶可可啊,仗着自己是老板的秘书,还是谭总的师妹,混得可欢了。上次市场部有两个片区市场专员在业余时间帮别的公司干活,这么大的事情查了出来,谭总都能帮她压了。”

  朱旭知道这个事情,全过程都看到陶可可的努力,于是忍不住为她抱屈:“不是吧,市场部上来后,发行部工作好做多了,今年任务眼看就能提前完成。那两个市场专员的事情虽然有陶可可的失误,但主要还是地方办事处主任用人的问题,市场部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了。”

  “哎呀,你不知道,这个市场部成立后,对我们指手画脚可多了,好多工作都没有那么顺利了。”

  朱旭想起自己老板对他说的话:位置决定思路。市场部一出来,恐怕发行部、广告部的有些操作就不那么自由顺心。据说发行部有人自己在业余时间帮别人发刊,被查出来后,当然大家都不高兴。想到这些,朱旭也就没有再多说话。

  张毅群张总监搞了一个小型俱乐部,名字叫做“二次创业俱乐部”。据说是为了激励公司的人永远保持创业精神,都是一些精英和骨干才能加入其中。并且有好的项目,倪老板可立即拍板上马。听说一些休闲时尚类非IT刊物,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孵化出来的。

  因为上次市场推广建议以及通过后来的接触,张总监颇为欣赏朱旭,经常要求他在会上发言。朱旭表示,自己如果要创业,一定会在网络方向,他还顺口说了一下自己对互联网的感受。

  我最近买了一个inkpad X系列笔记本,好多同事都用这个笔记本吧,这个本子是没有光驱的。有时候我就想,其实一旦带宽够高,我们甚至连硬盘都不需要,只需要从网络传递一个Windows过来即可,这个就像无盘工作站一样,电脑终端被大大简化了。我的意思是,PC只是互联网的一个终端,我估计未来互联网还会有更加简单和易用的终端。

  我怀疑可能就是手机。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呢?摩尔定律肯定会在未来催生这么一个简单的直接访问网络的终端。然后人们可能就要改变现在看书读报的习惯了。也许大家以后就用这个终端,我不知道会是手机,还是PC,或是一个其他的变种,能访问互联网即可。

  但我们媒体应该如何应对呢?人们不再看报纸,随时拿起这个终端就能获得信息。通过这个终端看报纸,看杂志,看书,出版业的面貌就彻底改变了。不过我想,编辑的功能还是不会变的,还是有很多内容需要我们的发掘、组织和传播。对于我们来说,解决读者技术学习上的困难,可是永恒的商业模式。

  “说得极端一点,我个人认为这肯定是一个大趋势,也就是说,未来肯定是这个模式,但如何一步步过渡到未来的情况,我们媒体该如何从其中挣钱,转换成新的模式,我不知道。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啊。”

  朱旭的这些观点,在新起点并不新鲜。有些人同意,有些人反对。很多人认为PC目前功能还不足,还有发展空间。另外一些人则和朱旭一样,是摩尔定律的拥护者,认定摩尔定律将来会改善电脑形态,但不会增强电脑功能。还有人拿电视的情况举例,电视刚普及的时候,人们以为纸媒体肯定要倒霉了,谁知道,现在活得更好了。未来的媒体到底如何,大家也就是畅想,没有结论,也不需要结论。

  朱旭私下里也经常和张总监交流这些问题。张总监和谭力关系好,三个人偶尔还一起吃饭聊聊。张总监从外企来,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去咖啡馆聊事情。有一天,陶可可问朱旭:“我们老板没事就找你玩,比找我的时间都多呢。真是有问题。”

  朱旭就说:“这就是性别优势了。你们老板和我都是男的,好多爱好和习惯都差不多,两个人比较谈得来,找你去干啥啊?”

  突然记起上次周芳的话,朱旭对陶可可说:“你们老板的很多做法,现在这些部门经理好像都有所抵触,你们要想点办法和他们多沟通啊。这话我不太好说,有时候只能委婉聊一下我们部门的情况,我看我们老板虽然欣赏张总监,但也说他太激进了。咱们部门小,彼此容易沟通,其他有些部门你们就不容易搞定了。”

  陶可可说:“唉,谁说不是呢!但是这年头,你要干点事情,可不就得有点风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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