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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旭的奋斗——毕业了,和工作谈场恋爱》 作者:魏少华

第42章 你会借钱给我吗

  自从朱旭帮忙参加了徐晓燕公司组织的一次会议之后,他们之间好像就熟悉了起来。有事没事的,徐晓燕就给朱旭QQ上留言,写写邮件,有时候还单独发邀请函给朱旭。不过朱旭要么出差,要么有其他事情,都是不能去,当然他推荐了别人前去。朱旭自己并不在意。有段时间他出差,徐晓燕还给他发短信聊天,朱旭就有点发愣,心想徐晓燕这么做,是她为了的公关工作需要,保持和媒体的良好关系吗?还是,还是对我有点意思啊?

  朱旭有点小虚荣心,觉得要是徐晓燕真喜欢他,自己还挺美的。不过转念一想:“想什么呢!徐晓燕在公关公司都接触的什么人啊,看得上你?”

  但想想又觉得不妥:看徐晓燕写的这些话,普通朋友之间不用这么频繁吧。郭庆豫,马超,包括夜生活丰富的何叶,从来不在晚上十点后给他发短信,更别提打电话问他在外面出差看到什么风土人情这类无盐的话。

  朱旭工作上烦心事也多,这些念头想想就过去,他也不敢去问马超,怕他笑话自己。不过徐晓燕的工作成效明显,这天她打电话告诉朱旭,自己本年的任务完成了,还发了奖金。为了感谢朱旭的帮助,要请他吃饭。

  朱旭正忙,说:“其实都是你自己的努力,我们公司的好多人都认识你了。我们最近一直加班做新刊,恐怕没有什么空。”

  徐晓燕说:“没事,其实也是好久没有见面了,我可以等你啊。反正你也要吃饭不是?”

  朱旭笑:“哪能让美女等我呢!你到我公司旁边的火锅店,到了给我电话,我下来找你。”

  晚上饭点了,朱旭接到徐晓燕的电话,说在他们公司楼下等他呢。朱旭奇怪,到楼下一看,徐晓燕站在门口,就说:“我们走吧。”

  徐晓燕笑说:“我们等下我姐和马超吧。”

  朱旭大为惊讶:“啊!你姐也来了。”

  “是啊,我说今天不回家吃饭,来找你,她说她也来找马超,现在估计正在你们会议室和马超说事情呢。”

  “啊,他们能说什么事情啊?”

  “他们好像说同学会的事情吧。”

  “同学会的事情,电话里也能说清楚吧,等下饭桌上也能说啊。”

  徐晓燕笑着拿包打他:“你管这么宽。”朱旭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亲昵,赶快躲开。两人还在等马超和徐晓芹,但是左等右等不见他们两个出来,却看见陶可可从楼里走了出来。

  朱旭当然打招呼:“喂,加班到现在?”

  陶可可没有想到朱旭会和一个美女站在公司门口当风景,她愣了一下说:“是啊,新老板安排了好多事情呢,这位美女是……新同事?”

  朱旭笑道:不是,是马超……同学的妹妹,我们在这里等马超和他同学呢。“介绍一下。徐晓燕。陶可可。”

  正介绍呢,马超电话到了:“朱旭,你和徐晓燕先去吃饭,我们还要等会儿,然后去找另外一个同学吃饭,你们吃你们的,别管我们。”

  朱旭说行。然后陶可可就和他们道别:“我妈等我吃饭都着急了,我得先打车回家了。”等她坐进车里,看到朱旭和徐晓燕有说有笑地在路上走着,忍不住狠狠瞪了朱旭一眼。从物理学的角度讲,朱旭当然没有感觉到,因为他心里正八卦呢,马超这是演哪出啊?

  朱旭选了公司旁边的川菜馆,点菜完毕,开始闲聊。突然来了短信,一看是陶可可发来的:“小子,厉害啊,都学会约美女吃饭了。”

  朱旭看着微笑,只当陶可可调侃自己,也不回。

  徐晓燕看朱旭笑容满面,问了一句:“什么短信?”

  朱旭当然敷衍:“噢,一个同事发的笑话。其实一点都不好笑,所以不回她了。”接下来徐晓燕一句话让朱旭吓了一跳:“是刚才那个陶可可吧?”

  “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徐晓燕喝水。

  朱旭当然觉得她是蒙的,因为他没有回短信,那么肯定不是马超的。

  饭菜上来,徐晓燕说:“既然是庆祝,当然要喝点酒才有气氛。”于是要了啤酒。川菜有点辣,朱旭专心对付,偶尔和徐晓燕碰杯一下。徐晓燕因为今年业绩不错,话也比较多。有酒有菜,话说着说着就有些越界了。

  “朱旭,如果我向你借钱,你借给我吗?”徐晓燕突然问。

  “借啊,你要多少?”朱旭掏钱包。

  “5000,你手里有吗?”

  “有啊,不过,可能现在卡里没有这么多。”朱旭当她开玩笑,自己配合了一下,就把钱包放回去了。

  “你为什么愿意借给我啊?”

  “你是有钱人啊!经济学上说,有钱人借钱,总是特别容易。”朱旭瞎掰。

  “你不担心我不还?”

  “不担心啊!第一,你的收入在这里摆着呢,我不担心。第二,我知道你们家啊,你不还我,我找你姐要去。”

  徐晓燕没有想到朱旭这么说:“你这分析还挺严密啊。”

  “那是,我就是经济人模型啊,完全按经济学家的观点,理性决策一切。”

  徐晓燕笑呵呵地看他得意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菜有点辣,还是人喝了酒,脸红红的,声音也变得无比温柔:“瞧你那样儿!”

  朱旭心里又迷惑了:这是什么意思?

  徐晓燕看朱旭停下,就和朱旭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啤酒,抿嘴一笑,说:“想想自己刚毕业的时候,真是什么工作都干啊!唉,就是为了生存。现在真好,总算站稳脚跟了。”

  朱旭想起自己刚毕业时也不顺利,笑说:“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过程。”

  不过她摇头:“朱旭,你没有跟人借过钱吧?”

  朱旭想了想说:“有啊,就是我表哥啦,我同学啦。”

  “你这也叫借钱?”徐晓燕笑道,“想当初,为了供男朋友继续读双学位,我简直把能借的人都借了一遍。借得我自己都觉得没有廉耻了。因为很多时候,我男朋友说话不算话,根本不可能按时还人家。”

  朱旭安慰她:“这不都过去了吗?当年的辛苦经历,现在回忆起来,说不定还很甜蜜呢。”

  徐晓燕看他一眼:我没有你这么伟大。我啊,回忆起来只有伤痛……

  “唉,朱旭你这么优秀,你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朱旭愣了一下:“那你的双学位男朋友呢?”

  “我男朋友,呵呵,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了。我嘛,只是他生命中一个阶段的需要。”朱旭尴尬极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又发了一下子愣,他终于说:“咳,这人世间的男女之事,哪说得清楚呢。”

  徐晓燕笑对他说:“有啥不清楚的?我年少无知呗!坏男人被我碰到了,运气不好呗。”

  “不过我也算有经验了,我看出来了,朱旭你是个好男人。”

  朱旭不明白她是感叹人生呢,还是真有所指。只能继续小心回答。

  “好坏也是相对的,我妈就特不喜欢我,她说要是没有我这个儿子,她早就退休享福了。”

  徐晓燕好像有些醉了,说:“你妈不要你了?哈,没事的,没饭吃了来找我啊。”朱旭看她有点不像话,决定不理睬她了,自己大口吃饭:“这鱼汤不错,你喝多一点。”

  徐晓燕突然就呵呵呵呵一直笑,笑得朱旭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她突然又很认真地说:“唉,每次想起刚毕业的艰苦人生,人就有些变态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再这么痛苦下去,搞不好哪天你要去安定医院看我了。”

  朱旭看她还能幽默,就知道她没事,于是配合她调侃:“没关系的,正好去安定医院长长见识。”

  然后继续感叹:“每个人都是一个宇宙,每个人的故事都是一本书,这本书还没有写完呢,我们就不要老回头翻看,这会耽误我们继续写这本书的。对吧。”

  徐晓燕并不搭理朱旭的人生格言,问道:“朱旭,你想看我这本书吗?”

  朱旭心里又发窘:“这哪跟哪啊。”他还没有说话,徐晓燕就说:“你看,你是好男人,你不愿意看我这本书,我又不喜欢坏男人,那你说我该这么办呢?”

  朱旭不觉得徐晓燕的人生有什么问题,他随口说:“女人嘛,嫁得好就行了。”徐晓燕不依不饶:“那你说,怎么样才算嫁得好呢?”

  朱旭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这事你得问你姐。对了,你姐和马超什么情况?”

  徐晓燕说:“能什么情况?哼,你不一直觉得我姐和马超没戏吗?我姐伤心了,找马超回忆过去的日子罢了。”

  朱旭无限同情马超,不过想到马超平日里和好多女孩都爱玩点小暧昧,于是又觉得这是报应。徐晓燕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姐大学时期,有一天在路上碰到马超,当时马超也不胖,特别阳光,我姐当时就惊呆了。这么多年想起自己当年的感受,还常常对我讲,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这辈子想想还是真爱马超。”说完,幽幽地看朱旭一眼。朱旭打趣:“你们说的是三国演义里的马超吧。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因为你一眼看不出对方有多少钱。你看,你姐当年就没有一眼看出马超毕业后能挣多少钱吧!”徐晓燕不高兴了,白了朱旭一眼,朱旭不敢再说。

  吃完饭,朱旭有点不放心,打车送徐晓燕回去。

  在小区门口,徐晓燕突然说:“朱旭你要不陪我去KTV唱唱歌吧。我不想一个人在家等我姐。”

  朱旭说:“啊,今天就算了吧,明天我还要早起干活呢。男人不容易啊。”

  徐晓燕说:“好吧,好男人要上班,我也不难为你了。那你陪我在小区里走走吧。”

  朱旭说:“你不说,我也会送你到楼门口的。我记得你酒量很大啊,上次聚会就看你喝酒了。”

  晚上有点凉,朱旭看徐晓燕穿得有些单薄,问她:“你冷不冷?”

  徐晓燕笑到:“冷啊。怎么了?”

  朱旭暗示自己心中不要有鬼,说:“你要冷,就把我这个厚夹克穿上,到家了还给我。别高高兴兴吃饭,回头给感冒了。”

  “你不冷吗?”

  “哈,我不觉得冷。”

  徐晓燕突然觉得人生这样就很完美了。可是小区的路有限,她指了指楼前的座椅,说:“我们坐一会儿吧。”

  朱旭觉得这么做好像有点问题,但他还是答应了。反正我孤身一人,人家美女有请,不好拒绝啊。

  “朱旭,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公司的人际关系,相比你们可能要复杂一些。”徐晓燕说,“所以,所以我特别愿意和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我看你和马超还有李畅他们,真的是好开心啊。”

  朱旭说:“哦,其实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实际上也不像你想的那样。拿我们和市场部、发行部来说,经常为沟通不畅而吵架。”

  “不过都是为公家的事,比如今天你碰到的那个陶可可,就经常为一些推广活动和我闹矛盾。”

  “是吗?”徐晓燕大为惊讶,“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啊。”

  “嗯,私下里关系是不错。这不是为了各自部门的利益吗?大家闹闹也是正常的。”“呵呵,在我的职场总结里面,哪有什么工作上的矛盾?都是私人恩怨。看来你们还真不一样。”

  朱旭想了一下,李副总编和张敏文的争斗,加上张辉上台后的情况,然后说:“你别说,你的总结还真有道理。其实我们这边的高层好像也有这种情况。”

  徐晓燕说:“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我感觉我提高了好多,终于能自己养活自己,而且活得还不错了。其实这要感谢好多人对我的帮助,特别是你。”

  朱旭觉得她又客气了:“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第二天,朱旭回忆起徐晓燕说的那句“你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的话,忍不住劝自己:“你要是没心,就别去招惹人家。她在北京也不容易,人家美女还想好好找男朋友呢。”

  过后徐晓燕依然有事没事就跟朱旭聊天,和以前一样。所以朱旭也疑惑:“自己多心了吧!人家徐晓燕怎么说也是一个美女,会找你做男朋友?真自作多情。”这样一想心里又放松了一些。

  不过很快就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朱旭决定少和徐晓燕来往了。

  这天,徐晓燕又是很着急地打电话来请朱旭去充当一个临时角色。

  这种事情过去发生过两次,朱旭让郭庆豫和何叶去了,这次再推脱就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了,何况现在自己也没事,于是就答应了。

  晚上两个人一起吃饭,还挺愉快的。徐晓燕信心满满地说起自己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朱旭也为她高兴。

  吃完饭,朱旭把徐晓燕送回家,在小区门口两人说了拜拜。朱旭刚上车,徐晓燕电话就来了,电话里徐晓燕有些撒娇。

  “你上车啦?今天你没有看我走进小区就走了,不像话啊。”

  朱旭苦笑:“这不刚好来了一个车嘛。你有事?”

  “没有,我走到楼门口想起你来了。”

  朱旭又迷惑了,不是已经说过再见了吗?一时想不到什么话答她。

  徐晓燕也感觉到电话里沉默的尴尬,赶紧说:“呵呵,我上去睡觉了,进电梯没信号了,祝你好梦。”

  过了几天,徐晓燕又来紧急电话:“朱旭,上次的游戏发布会,你能发文章吗?”

  朱旭很奇怪:“我这里不能发啊,上次我说了,如果你要硬件的,我们评测不错,还能发个角落。”

  “啊,我晕死了,我们这个客户特别难缠,这次文章数要是不够,他们就要算我们违约。朱旭你得帮帮我,你快想想办法啊。”

  朱旭问:“李畅他们你联系了吗?”

  徐晓燕说:“已经算上他们的文章了。他们有一个仔细的评测,但是数量不够。”朱旭有些无奈:“你把他们的文章发过来我仔细看看,我看有没有办法,但我不能保证啊。我们这里发稿有规定的。”

  朱旭仔细看了文章,自己又玩了玩这个游戏,然后找来同事讨论了一下,觉得这个游戏有几个特点还是可以说一下的。

  然后朱旭给徐晓燕电话:“你能帮我联系你们的客户,让他接受我们一次电话采访吗?我们可以从开发角度和程序员成长的角度,写一个小文章。”

  “哈,好的。”徐晓燕满心欢喜地赶紧和客户联系。

  但过了一会,徐晓燕来电话:“客户说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发他们的文章就可以了。”

  朱旭说:“那这就麻烦了,我们得有自己的特色啊。他们的文章我们发不了。”徐晓燕着急了:“那你说怎么办啊,你得想办法帮帮我。”

  朱旭听了有些恼火:“你们客户不配合,我们能怎么办呢?你联系一下其他刊物吧。也许别人能发。”

  徐晓燕愣了,没有想到朱旭会这么说。

  但是她很坚韧,过了一会,又给朱旭打了一个电话:“朱旭,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其他的办法我都想过了,不然我不会来求你的。客户说只要提到他们这个游戏,增加曝光就行。”

  朱旭又心软了:“我再看看吧。”

  后来总算在《阿兵说事》这个栏目里面,提到编辑部最近收到一款新游戏,各位编辑试玩后的感受,结合了一下最新的显卡和配置什么的。倒也不算违规,但已经属擦边球了。这一期出来,客户和徐晓燕他们都很高兴,觉得还不错。

  然而朱旭很不高兴,他决定要跟徐晓燕说清楚。所以他给徐晓燕打了一个电话,重复了以前说的话后,他强调:“以后同样的事情不要再找我了,别人我管不了,但我这里发文章,绝对不想受任何的影响。”

  徐晓燕一听这语气,觉得事情不对,赶紧打哈哈说:“朋友有难也不帮帮吗?”“是,大家都是好朋友,但以后请不要让我为难了。谢谢!”

  “这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个客户怎么想的。”

  “你不用解释,人在职场,谁都有为难的时候,但还是不要把自己逼到墙角,让别人也为难。”后面他也不听徐晓燕解释,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过几天,徐晓燕打电话发短信来请他吃饭,要当面赔罪解释,朱旭回了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那天也把话说重了,没有必要。最近很忙,以后再说吧。”或者干脆就不回。

  有时候,他自己也问自己:“徐晓燕到底是利用他呢,还是真有点喜欢他?或者两者皆有,实在是不得已才利用自己一回?也许自己和她在沟通上有问题吧。”然后傻笑:“哈哈,自己还真是体贴人啊,居然学会为别人考虑了呢!算了,反正以后也不见面,这页就翻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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