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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最好的自己留给对的人》 作者:未名苏苏

第20章 承诺一生一世(1)

  1

  婚礼定在十月初举行。

  一场为世俗而准备的演出,前前后后有诸多烦琐事宜需要准备,要采购定制诸多物品,要同许多人联络,要确定各种细节。东学体谅薇薇怀孕辛苦,对她说,一切有我,你不必操心,我会把事情都办妥。

  薇薇感动。有这样一位丈夫,这辈子还求什么?

  婚礼当天,薇薇穿上改制后的白色蕾丝新娘裙。此时她怀孕四个月,腹部已有隆起的轮廓,披上婚纱却也别有韵味。

  薇薇本来还有点顾虑,想用裙子掩饰一下腹部。东学却一早给她打气,让她不必理会闲言碎语,大方表明自己的准妈妈身份。

  婚礼一开始,东学就自豪地向宾客们宣布新娘已怀孕这一喜讯。

  宾客们本来正窃窃私语,暗自揣测新娘是否有身孕,这对新人莫不是奉子成婚?此时见他们如此恩爱、大方、坦坦荡荡,倒有些自惭形秽,于是不再流露出大惊小怪,只笑呵呵地送上祝福。

  薇薇心下无限感动。东学这样大气、磊落,身上有股不拘世俗陈规的潇洒,又那么护她,着实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女人不论自己多么弱小、卑微,只要有了丈夫的宠爱,便在全世界面前有了底气。自信、淡定、从容,一切都有了。

  薇薇的伴娘是王希。薇薇本也没有合适人选,王希积极热情,说薇薇给明淑做伴娘,半年内就披上婚纱,连孩子都有了,所以她也要做伴娘,以便快快获得运气找到人结婚。

  同事们都笑,说看不出来王希这样的事业女性却是个结婚狂。

  东学那边,请了关系最好的朋友刘伟做伴郎。

  薇薇笑说,哪有让已婚人士做伴郎的。

  东学只笑笑。他向来不在乎世俗观念,百无禁忌。

  婚礼上,新郎新娘为答谢宾客敬酒。薇薇怀有身孕,自然不能喝酒,好在王希酒量好,替薇薇挡酒不在话下。

  东学那边,来客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同学,个个都是人来疯,抓住机会拼命灌酒,刘伟替东学挡了大部分的酒。

  直至婚礼结束时,伴郎伴娘都已喝得半醉。刘伟稍清醒,打车送王希回家,薇薇的父母帮着应付剩下的局面。

  最后,宾客们都走了,长辈们也告辞了,一天的任务才算完成。薇薇靠在东学怀里,只觉得站都站不稳了,婚礼果真累人。

  夜里,薇薇躺在东学身边,心里有甜蜜,有感恩,也有愧疚。

  新婚之夜,本应是两人身心交融的美好时光。可他们却什么都不能做,只因她有孕在身,而这孩子却是另一个男人的。

  这或许是天下绝无仅有的洞房花烛夜,若说与世人听,恐怕没人肯信。这一刻,薇薇心里感到别扭、不安、惶恐。本已平和的心境,忽然又起波澜。她觉得自己有罪,十分愧对东学。

  东学倒不以为意,只是平和自然,搂着薇薇,慢慢说着话。

  他们说起了从前读大学时的往事,说起课堂,说起球队,说起曾经那段相互关注却从未道破的暗恋。基本上是东学在说,薇薇在听。

  说了一会儿,东学累了,渐渐睡着了。薇薇躺在他的臂弯中,感觉到他强壮的身体很温暖,很安全。薇薇也很累,却失眠了。

  她想着他们的大学时代,那时东学喜欢过她,而她心里何尝没有怀着一份对他的秘密痴心?可是天意弄人,让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年,以至于如今两人结婚了,却有了一个不属于这段婚姻的孩子。

  她又想到了他们的重逢,在她生日那天。

  恰是因为陆正隆撞见她与东学一起吃饭,所以一怒之下那样粗暴地对待她,以致她怀孕。也就是说,她怀上孩子,与她和东学偶遇重逢这件事,有着某种因果的联系。

  这是否意味着,若不遇到东学,她就不会怀上陆正隆的孩子。反过来推导,这似乎成了一个逃不开的宿命,一个注定的悲剧。

  薇薇又想,东学的内心究竟有多强大,才能从容而坦然地接受这一切?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竟真的不会嫉妒?

  他这样善良、无私、宽容,付出爱,全盘为别人,不求回报?

  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喜怒哀乐?他有没有个人欲望?

  薇薇想着这些问题,得不出答案。

  东学在一旁已经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薇薇看着他,这个一直善待她、给她恩赐和包容、给她婚姻和家庭的男子,心中有感恩也有困惑。

  微光下,她久久地凝视他,然后拉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背。她闭上眼睛,把脸靠入他的手掌中,跟随他的呼吸。

  黎明时分,她终于在他身边安静地睡着了。

  2

  东学和薇薇各有十天婚假,但考虑到薇薇的身体状况,他们决定暂不作蜜月旅行。

  快到年底了,东学工作很忙,休了三天假就回去上班了。

  起初薇薇心里略有不满,新婚都不陪她,但她很快想通,经营一个家并不容易,衣食住行处处要开销,东学作为男人,身上责任重大。他们并不是有钱人,一针一线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赚,不辛勤工作如何应付?更何况,一个在职场上努力专注、有责任心的男人才是有魅力的。居家男人即便忠厚体贴,总归缺少男性气概。

  这样想着,薇薇完全体谅了东学,也不再嘲笑他是工作狂。她觉得工作狂也有工作狂的可爱之处。

  孕二十周,薇薇独自去做产检。做B超的时候,医生给薇薇看电脑屏幕上的宫内图像,已能看出孩子的大致模样。薇薇满心欢喜,忍不住伸手去触摸电脑屏幕上的图像,又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医生说:“这个是不能告知的,国家有规定。”

  薇薇跟医生耍赖:“求求你告诉我嘛,我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只是好奇想早点知道嘛。你就悄悄告诉我,写在我手上。”

  医生笑道:“恕不能从命,每个来问的人都这么说,但规定就是规定。是男是女,生下来不就知道了嘛。”

  薇薇只好作罢,心里却对腹中的孩子有了更多的好奇与期待。

  这天薇薇独自在家,做完了家务就靠在沙发里看《孕妈妈百科手册》。图册上有描绘孩子从受精卵一直成长为四十周胎儿的样子。薇薇不禁微笑,想象着自己腹中那个小家伙的模样,又想象着五个月后他出生时的样子,会是个漂亮的孩子吗?会像她?还是会像陆正隆?

  想到这里,她心一惊,立刻阻止自己再想下去。陆正隆这个名字已经淡出她的生活,不应被重新提起。

  然而就在这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竟是那寂静了很久的、曾经最为熟悉的铃声——《一念执着》。

  在薇薇的手机里,只有陆正隆的来电被设置成这个铃声。他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不早不晚,竟偏偏在这一刻打来电话。

  早已不联系、不来往了,他还有什么要说?

  薇薇看着手机,犹豫片刻,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中年男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威严,仍有魅力:“薇薇,最近好吗?”这样的开场白似乎可直接译成“我想你了”。

  薇薇有一丝恍惚,随即镇定下来,轻轻答:“还可以。”

  “还可以怎么说?”他的语气里有暧昧的关怀。

  薇薇忽然不喜欢这样的拐弯抹角,于是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请直接讲吧。”

  电话里,陆正隆稍稍一愣,似乎对薇薇的疏远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平和地应对:“我有些事需要和你详谈,我们见个面可以吗?”

  薇薇有些犹豫:“电话里说不可以吗?”

  “最好见面说。”

  “可是……”

  “你放心,我不会过度打扰你。最多半小时,我送你回家,可以吗?”陆正隆态度诚恳,几乎在求她。

  薇薇犹豫着。

  想来,两人分开已有数月。夏天之后,一直没有再见面。

  一般的恋人分手,无论表面上说的原因是什么,究其内在原因,不过是三个字:不爱了。

  而她和陆正隆分手,却有一层特殊的原因——她怀孕了,想生下孩子。而他已有家庭,她生孩子的愿望和决定,对他建立的秩序是个极大的威胁。两人的关系存在一天,她就要听命于他一天。只有退出这层关系,让她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她才可以自由地决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无非是一次取舍。在这取舍中,她选择了孩子,放弃了他。

  关系因此而结束,难免是生硬的,并且有些残酷。他误会她,她也不想解释,只是顺水推舟,分开算数。

  然而直至分手,两人心里或许仍有对方。

  但这种“有”,也并不一定就是爱情的“爱”。

  “爱”的感觉是很短暂的。四年了,爱过之后,剩下的更多是类似于亲情的东西,比如信任,比如习惯。

  分手之后,两人最终要戒掉的,是一种拥有彼此的习惯。

  她投入新的恋情,投入婚姻,投入对孩子的期待,很快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而他,本就是个忙人。他是父亲,是丈夫,是老板,是很多很多角色。她只占他生活的一小部分,他自然也能够适应她的离开。那么,一切都已经很好,又何必再相见,徒添烦恼?

  陆正隆还在电话里等待着她的回应。

  薇薇捏紧电话,不知如何是好。一旦相见,是否会退到原点?他是否会有不妥的举动,让她难堪?

  “薇薇,只是半小时面谈,一切我自有分寸。相信我,好不好?”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几乎是在乞求。

  薇薇心湖微澜,陆正隆何时这样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过话?

  她心一软,答应了他。

  他们约在柏悦酒店87楼LivingRoom喝下午茶。

  陆正隆给薇薇点了她最喜爱的玫瑰花茶和芝士蛋糕,就像从前恋爱时。薇薇低着头,看着粉色的玫瑰蓓蕾在洁白的瓷杯中慢慢绽放。美是美,但和从前毕竟不一样了,她闻一闻香气,没有喝。

  “怎么?胃口不好?怀孕要多吃一点。都说孕妇爱吃甜食,要不我给你叫杯热巧克力?”陆正隆说着就抬手示意服务员。

  薇薇忙说:“不用不用,我喝茶就好。”她让陆正隆别忙了。

  气氛稍稍有点怪异。两人虽已数月未见,但陆正隆在薇薇面前仍一如既往地挥洒自如、习惯做主。并且,这样的对待似乎不止是善意和礼貌,几乎有了示好的成分。

  薇薇对这样的场面心存排斥,有些无措。

  但很快,她镇定下来。她明白自己如今已是郑太太,有名有分,无须看人脸色或曲意迎合。所以她调整心态,不卑不亢,坦荡荡地面对他,把心底仅存的一丝柔情,深深藏起。

  陆正隆自然也明白,她同他已完全解除了权利义务关系,她不再是他的女人,不再仰慕他,崇拜他,受制于他,他们完全平等。

  在看清楚薇薇眼中已无任何对他的留恋或暧昧之后,他对她说话的语气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公事公办地祝她新婚快乐。彼此都深知对方的心理,他也不必掩饰自己的言不由衷,只是说一句用作开场白的客套话。

  她于是便也客套地多谢他,同样祝他合家幸福。

  他看她一眼,略有酸楚,但也不说什么,紧接着切入正题:“薇薇,我见你,主要是想问一句,你怀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他竟这样问。薇薇没有防备,心里猛然一紧。

  陆正隆语速不快,很沉着,没有犹豫:“我去‘国妇婴’问过瞿医生,我看过你的产检记录,受孕日期在我们分手之前。”

  薇薇看着他,震惊得说不出话。竟然可以这样!谁说钱不是万能的?有钱竟然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侵犯他人隐私。

  愤怒过后,她镇定下来,对他只有轻蔑。

  她微笑着说:“你是不是还派了私家侦探跟踪我呢?是不是我每天吃什么、喝什么、见些什么人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呢?”

  陆正隆不理她的嘲讽,只神情严肃地说:“要知道你在哪家医院就诊非常容易,无须私家侦探,你别多心,如有冒犯到你,实在抱歉。我也是不得已,我只想知道,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薇薇慢慢地微笑,轻声说:“不是。”

  她语气坚定,带着冷漠、嘲弄。她在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心中有一丝快感,但在她说完那两个字的时候,心又微微地疼了一下。

  陆正隆却不信她所说的,坚持说:“我觉得孩子是我的。我知道你的脾气,薇薇,你是在和我赌气。”

  薇薇不作声。是在和他赌气吗?也许曾经有过,但现在已不是。

  陆正隆又说:“薇薇,我想要孩子的抚养权。”

  薇薇大惊,下意识地说:“我不同意。”

  陆正隆见薇薇反应这样激烈,又说“我不同意”,更确信自己猜对了,孩子是他的无疑。

  “薇薇,你知道吗,你怀的是个男孩,我一直……”

  陆正隆说不下去,薇薇却全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一直想要个男孩,对不对?

  薇薇只觉得可笑,瞿医生曾说,规定就是规定。可钱能打破一切规定,是不是?陆正隆有钱,所以他能买到所有的秘密,她的秘密,甚至她自己都还不知道的真相。真的是个男孩吗?但愿这男孩不会像他的父亲。现在她对他只有轻视与厌恶,还有一丝丝的畏惧。

  薇薇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腹部,冷静地说:“是男孩也好,女孩也好,都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陆正隆忽然用手撑住额头,十分颓然,脸上流露出心痛和无奈的神色。他说:“薇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薇薇想,她怎样对他了呢?

  为什么现在他好似受了很大伤害的样子呢?他有给过她权力和机会来伤害他吗?是他自己说,不要她生他的孩子的,三番几次。

  她为他吞过多少次避孕丸,他都忘记了。

  而现在,他得知她怀的是男婴,竟想占为己有,多么无耻!

  薇薇觉得失望,不相信自己竟爱过这样一个人。

  此时她连微笑都已觉得不必要,只冷淡地说:“孩子不是你的。”

  只是为了让事情简单一点,让自己好过一点。她不觉得这是报复,也不认为需要报复他,他已是一个陌生人。

  陆正隆根本不信也不听薇薇的,只管说他自己的:“至少,让我来照顾你,将来,也允许我偶尔看看孩子,毕竟我是他父亲……”

  “孩子不是你的,说了多少遍了。”

  “薇薇……”

  薇薇不再说话,不再理他,转脸看向窗外。

  曾一度,她多么仰慕他。他在她眼中成熟、睿智,完美如神。但现在,他只是个凡人。

  两人都沉默,许久许久。空气中弥漫着悲凉。

  然后,薇薇听到陆正隆沉着地一字一句地问她:“你确定吗?”

  一瞬的犹豫,一瞬的挣扎,之后,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回答他:“我确定。”

  就让一切结束在此吧。将来她的孩子只能有一个父亲,而那个人只能是郑东学,她的丈夫。

  薇薇没有让陆正隆送她,她自己叫了出租车。

  回家的路上,薇薇坐在车后座,泪水无法抑制地簌簌落下。

  无可否认,她曾爱过陆正隆,在她懵懵懂懂的青葱岁月。

  正是因为曾爱过,让她在今天说出那个终极谎言时感到揪心的疼痛。也正是因为曾爱过,让她在面对陆正隆今天这般自私与软弱时,感到失望和落寞。

  车子一路行驶,经过国金中心的时候,薇薇想起了她和陆正隆的第一次,她的第一次。

  那个夜晚,她以为自己会爱他一辈子。

  那一刻,在疼痛与茫然中,在男人灼热身体的压迫下,她对很多事情并不确定,却对一件事情满怀信心,那就是,她是真的爱他。

  她是真的爱他,所以才愿意跨出这一步。在她看来,一段关系要么不开始,一旦开始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她愿意一辈子做他的情人,哪怕无名无分,什么都不求。那一晚,那一刻,她真心实意是这样想的。

  事后,她躺在他怀里,忽然伤感,幽幽地问他:“你会不会一直爱我?会不会有一天,你突然就不要我了?”

  他说:“不会的,我永远都要你。”

  “可是,我什么都抓不住。”她的声音带着失落。

  他说:“你要我赌咒发誓吗?”

  她说:“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赌咒发誓。”

  他又说:“那是要我立下字据?”

  她静着没有说话。

  他当即起身,从公文包里取出纸张和钢笔:“说吧宝贝,要我作出怎样的承诺,我全写下来,给你留作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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