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忌交浅言深 当老师有了奇怪的动作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奥斯卡影帝威廉·霍尔登（WilliamHolden）演的《伪叛国者》（TheCounterfeitTraitor）？

　　片子里的女主角，原本配合威廉·霍尔登在德国做地下工作，掩饰得很好，也很成功。但是当她有一次去教堂做“告解”的时候，伤痛地说自己害很多人失去性命，接着就被抓去枪毙。

　　因为那天坐在告解室窗子另一边的不是神父，是德国的情报人员。就因为她不小心泄露了“几个字”，暴露了身份。

　　她去告解，因为内心不安，觉得自己有罪，要求神的宽恕。

　　问题是，听她说话的是神吗？就算是神父，代表神，又是真的神吗？这世上多少自命为神、为神的使者或被奉为神的人，都是人！

　　当你把人当作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的时候，问题就来了。他既然无所不知，你的事他当然会知道，要瞒也瞒不住，所以面对他，你不会隐瞒。结果，你说出内心深处的秘密，甚至对你至亲的人都不愿吐半个字的事，你却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和盘托出

　　或许你会讲你不信什么教，不做告解。那么我要问，你会不会去算命？碰到自吹“神算”的朋友，你会不会因为好奇，把生辰八字告诉他？要不然伸出你的玉手，让他翻过来转过去地摸摸看看。而且，他可能还会问你私事，譬如：“你堕过胎吧？”这世上只怕连你妈都不知道的，深藏多少年的秘密，你却可能透露给他。

　　就算你没明着答“我是堕过胎”，也可能沉吟不语，于是“那人”连连点头：“可不是嘛，看得出！”

　　你不是默认了吗？那算命的是什么人？可能是个朋友刚介绍你认识的业余算命者，也可能是路边摆摊的术士，还可能是大家排队请求指点迷津的神算。

　　无论如何，请问，你了解他多少？而你居然把最深藏的秘密说给他听。搞不好你立刻就不安了，临走还小声拜托他千万别讲出去，尤其别让你男朋友或老公知道。除非他是个有职业道德、绝不泄露客户秘密的人，你能确定他不会把话传出去？朋友介绍你去，他是你朋友的朋友，你才走，你朋友就问他你说了什么，他会不说？他愈希望证明他自己神，愈会说。

　　可不是嘛，你把那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他了，可见他有多准，使你对老朋友都不讲的事，对他也不得不和盘托出。

　　很可能你朋友、你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就一下子全知道了。

　　就算他们好像没传，从你泄露秘密的那一刻起，你是不是就会不安？

　　结果你算命的原意是求心安，找到的结果是更不安。你何必呢？何必交浅而言深呢？

　　◎防自己人却不防外人

　　“交浅而言深，既为君子所忌，亦为小人所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名训，问题是我们经常“交浅而言深”，甚至愈碰到交浅的人，愈可能言深。

　　举个例子，你跟外国人聚会，大家杯觥交错，酒酣耳热，他可能大大咧咧地批评他国家的政策，你也坦诚相向，狠狠地批评你这边的做法。这些话你们平常在自己国家绝不敢谈，现在明明碰上的是个交浅的人，却可能大鸣大放。

　　为什么？因为人性！

　　当彼此来自不同地方，双方可能想：我对自己人批评或许有问题，跟“他”讲，他马上就回去了，天高皇帝远，说也没关系。

　　还有一点，就是“套近乎”：“瞧，我多坦率！能不交换您的坦率吗？”

　　许多“大事”，就这么泄露了出去。

　　◎天高皇帝远

　　还有个情况是你旅游到异乡，不但对外国人比较没顾忌，也会因为“心防解禁”，对自己旅行团里的人少防备。

　　大家反正萍水相逢，旅行结束就各奔东西，不太会联络。在这个心理下，多少人会说出不该说的，甚至做出不该做的？要是那个萍水相逢的人，回国之后找上门，你怎么办？他抓住你的小辫子呀！他看过你的不规矩呀！搞不好，他跟你有一腿呀！

　　◎听八卦、道八卦、成为八卦

　　更普遍的是当你理发、美容、按摩的时候。人在这种场合最放松，也最少戒心。你是不是可能对美容师说：“我下礼拜出国三个礼拜，你看不到我，别觉得奇怪。”多有人情味的话啊！他要是问你去哪儿，你是不是会告诉他？搞不好连你要去跑跑银行都说了。

　　岂知接下来的客人也不是哑巴，就算师傅不主动说，如果这客人问：“唉！好久不见张太太了，她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

　　美容理发师能不答“没有！她出国了”？

　　“去哪儿啦？”“×国。”

　　“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干什么？”“好像理财方面的事。”

　　美容师看那人应该是你的朋友，关心你，这么答，有错吗？从另一个角度想，我亲耳听人说，他们爱去美容按摩，就是因为可以听到不少八卦。如果讲八卦是吸引顾客的条件之一，那些“从业者”能不主动套消息，又能不得意地提供消息吗？许多是非就因此而起了。

　　◎严守自己的底线

　　“交浅而言深”，这个“交浅”是很难定义的。许多人明明交浅，在某些情况下就觉得不浅。

　　对相士伸出玉手，对内科医生掀起衣服，对妇产科医生脱下内裤，对神父倾吐私情……那些都是合理的，只是在此处合理的人、合理的事，放到别的地方还合情合理吗？如果老师把手伸进你的裙子，如果神父把手伸进你的内裤，合理吗？

　　在今天这个网络交错的社会，每个人都要心里有个底线，防备超过底线的人，也严守自己的底线。

　　有可说、有不可说，有可做、有不可做。不知对方的底，就不可泄露自己的底。

　　人生百忌——忌交浅而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