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TXT小说天堂 收藏本站(或按Ctrl+D键)
手机看小说:m.xstt5.com
当前位置:首页 > 文学评论 > 《胡适的北大哲学课壹》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7章 别墨子·派的哲学主张(1)
背景:                     字号: 加大    默认

《胡适的北大哲学课壹》 作者:胡适

第17章 别墨子·派的哲学主张(1)

  墨子·辩与别墨子·

  墨子·学的传授,如今已不能详细考究(参看孙诒让《墨子·间诂》附录《墨子·学传授考》)。《韩非子?显学篇》说:

  自墨子·之死也,有相里氏之墨子·,有相夫氏之墨子·,有邓陵氏之墨子·。

  《庄子·天下篇》说:

  相里勤子弟子,五侯之徒;南方之墨子·者,苦获、己齿、邓陵子之属,俱诵《墨子·经》而倍谲不同,相谓“别墨子·”;以坚白同异之辩相訾,以觭偶不仵之辞相应(谲,崔云决也。訾,通呲。《说文》:“呲,苟也”。苛与诃同。摛即奇。《说文》:“奇,不耦也。”

  《释文》:“仵,同也。”应,《说文》云,“当也”。又“雠,应也”。相应即相争辩)。以“巨子”为圣人,皆愿为之尸,冀得为其后世,至今不决。古书说墨子·家传授派别的,只有这两段。两处所说,互相印证。

  最重要的是《天下篇》所说,墨子·家的两派“俱诵《墨子·经》而倍谲不同,相谓别墨子·,以坚白同异之辩相訾,以犄偶不仵之辞相应”。

  细看这几句话,可见今本《墨子·》里的《经》上下、《经说》上下、《大取》、《小取》六篇是这些“别墨子·”作的。有人说这六篇即是《天下篇》所说的“墨子·经”;别墨子·既俱诵《墨子·经》,可见墨子·经作于别墨子·之前,大概是墨子·自著的了。

  我认为这一段文字不应当如此解说。“墨子·经”不是上文所举的六篇,乃是墨子·教的经典如《兼爱》《非攻》之类。后来有些墨子·者虽都诵《墨子·经》,虽都奉墨子·教,却大有“倍谲不同”之处。这些“倍谲不同”之处,都由于墨子·家的后人,于“宗教的墨子·学”之外,另分出一派“科学的墨子·学”。这一派科学的墨子·家所研究讨论的,有“坚白同异”“觭偶不仵”等等问题。这一派的墨子·学与宗教的墨子·学自然“倍谲不同了”,于是他们自己相称为“别墨子·”(别墨子·犹言“新墨子·”。柏拉图之后有“新柏拉图学派”。近世有“新康德派”,有“新海德格尔派”)。“别墨子·”即是那一派科学的墨子·学。

  他们所讨论的“坚白之辩”(坚属于形,白属于色。两种同为物德,但一属视官,一属触官,当时辩这种分别很明确),“同异之辩”(名学一切推论,全靠同异两事。故当时讨论这问题很详细),和“觭偶不仵之辞”(《释文》说:“仵,同也。”《集韵》:“仵偶也。”《玉篇》:“仵,偶敌也。”《汉书?律历志》注:“伍,耦也。”是伍仵两字古相通用。中国文字没有单数和众数的区别,故说话推论,都有不便之处。墨子·家很注意这个问题,《小取篇》说:“一马,马也,二马,马也。马四足者,一马而四足也,非两马而四足也。马或白者,二马而或白也,非一马而或白也。此乃一是而一非也。”这是说“觭偶不仵”最明白的例子),如今的《经》上下、《经说》上下、《大取》、《小取》六篇,很有许多关于这些问题的学说。

  所以我认为这六篇是这些“别墨子·”的书(《天下篇》仅举两派,不及相夫氏,或者相无氏之墨子·仍是宗教的墨子·学。“别墨子·”之名,只限于相里氏及南方的墨子·者如邓陵氏之流)。晋人有个鲁胜,曾替《经》上下、《经说》上下四篇作注,名为《墨子·辩注》。我如今用他的名词,统称这六篇为《墨子·辩》,以别于墨子·教的“墨子·经”(我对于“别墨子·”、“墨子·经”、“墨子·辩”三个问题的主张,一年以来,已变了几次。此为最近研究所得,颇可更正此书油印本及墨子·家哲学讲演录所说的错误)。

  至于这六篇绝非墨子·所作的理由,约有四个:一、文体不同。这六篇的文体、句法、字法,没有一项和《墨子·》书的《兼爱》《非攻》《天志》……诸篇相像的。二、理想不同。墨子·的议论,往往有极浅鄙可笑的。例如《明鬼》一篇,虽用“三表”法,其实全无论理。这六篇便大不同了。六篇之中,全没有一句浅陋迷信的话,全是科学家和名学家的议论。这可见这六篇书,决不是墨子·时代所能做得出的。

  三、“墨子·者”之称。《小取》篇两称“墨子·者”。四、此六篇与惠施公孙龙的关系。这六篇中讨论的问题,全是惠施、公孙龙时代的哲学家争论最烈的问题,如坚白之辩,同异之论之类。还有《庄子·天下篇》所举惠施和公孙龙等人的议论,几乎没有一条不在这六篇之中讨论过的(例如“南方无穷而有穷”,“火不热”,“目不见”,“飞鸟之影,未尝动也”,“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之类,皆是也)。

  又如今世所传《公孙龙子》一书的《坚白》《通变》《名实》三篇,不但材料都在《经》上下、《经说》上下四篇之中,并且有许多字句文章都和这四篇相同。于此可见《墨子·辩》诸篇若不是惠施、公孙龙作的,一定是他们同时代的人作的。

  所以孙诒让说这几篇的“坚白同异之辩,则与公孙龙书及《庄子·天下篇》所述惠施之言相出入”。又说:“据《庄子》所言,则似战国时墨子·家别传之学,不尽墨子·之本指。”

  这六篇《墨子·辩》乃是中国古代名学最重要的书。古代本没有什么“名家”,无论哪一家的哲学,都是一种为学的方法。这个方法,便是这一家的名学(逻辑)。

  所以老子要无名,孔子要正名,墨子·说“言有三表”,杨子说“实无名,名无实”,公孙龙有《名实论》,荀子有《正名篇》,庄子有《齐物论》,伊文子有《刑名》之论:这都是各家的“名学”。因为家家都有“名学”,所以没有什么“名家”。

  不过墨子·家的后起之秀如公孙龙之流,在这一方面,研究的比别家稍为高深一些罢了。不料到了汉代,学者如司马谈、刘向、刘歆、班固之流,只晓得周秦诸子的一点皮毛糟粕,却不明白诸子的哲学方法。于是凡有他们不能懂的学说,都称为“名家”。却不知道他们叫作“名家”的人,在当时都是墨子·家的别派。正如亚里士多德是希腊时代最注重名学的人,但是我们难道可以叫他作“名家”吗?(《汉书?艺文志》九流之别是极不通的。说详吾所作《诸子不出于王官论》,太平洋第一卷七号)。

  如今且说这六篇《墨子·辩》的性质。第一,《经上》《经说上》《经上篇》全是界说,文体和近世几何学书里的界说相像。原文排作两行,都要“旁行”读去。例如“故,所得而后成也。止,以久也。体,分于兼也。必,不已也”。须如下读法:

  故,所得而后成也。止,以久也。体,分于兼也。必,不已也。

  《经说上》篇乃是《经上》的详细解释。《经上》全是很短的界说,不容易明白,所以必须有详细的说明,或举例设譬使人易晓,《经说上》却不是两行的,也不是旁行的。自篇首到篇中“户枢免瑟”一句(《间诂》十,页十七至二十二下),都是《经上篇》上行的解释。自“止,无久之不止”(页二十二下)到篇末,是《经上篇》下行的解说。所以上文举例“故,所得而后成也”的解说在十七页,“止,以久也”的解说却在二十二页上。

  第二,《经下》《经说下》《经下篇》全是许多“定理”文体极像几何学书里的“定理”。也分作两行,旁行读。《经说下》是《经下》的详细说明,读法如《经说》上。自篇首(页三十一下。)到“应有深浅大常中”(适校当作“大小不中”页四十六止),说明《经下》上行的各条。此以下,说明下行各条。

  第三,《大取》《大取篇》最难读,里面有许多错简,又有许多脱误。但是其中却也有许多极重要的学说。学者可选读那些可读的,其余的不可读的,只好暂阙疑了。

  第四,《小取》《小取篇》最为完全可读。这一篇和前五篇不同,并不是一句一条的界说,乃是一篇有条理有格局的文章。全篇分九节。

  一、至“不求诸人”,总论“辩”。二、至“吾岂谓也者异也”,论“辩”之七法。三、至第一个“则不可偏观也”,论辟、侔、援、推四法之谬误。四、至“非也”共四十八字,衍二十二字。总论立辞之难,总起下文。五、论“物或是而然”。

  六、论“或是而不然”。七、论“或不是而然”。原文作“此乃是而然”,似有误。八、论“一周而一不周”。

  九、论“一是而一非”。

  墨子·辩论知识

  知识论起源于老子、孔子,到“别墨子·”才开始有了精密的知识论。

  《墨子·辩》论“知”,分为三层:

  一、“知,材也。”(《经上》)说曰:“知材。知也者,所以知也。而(不)必知(旧脱不字,今据下文“而不必得”语法增)若明”。这个“知”是人“所以知”的才能(材能通)。有了这功能,却不必便有知识。譬如眼睛能看物,这是眼睛的“明”,但是有了这“明”,却不必有所见。为什么呢?因为眼需见物,才是见;知有所知,才是知(此所谓知,如佛家所谓“根”)。

  二、“知,接也。”(《经上》)《说》曰:“知,知也者,以其知过物而能貌之若见。”这个“知”是“感觉”。人本有“所以知”的官能,遇到外面的事物,便可以知道这事物的态貌,才可发生一种“感觉”。譬如有了眼睛,见着事物,才有“见”的感觉(此所谓知,如佛家所谓“尘”。此所谓接,如佛家所谓“受”)。

  三、“,明也”(《经上》)《说》曰:“,(旧皆作恕)也者,以其知论物而其知之也著,若明。”这个“”是“心知”,是“识”。有了“感觉”,还不算知识。譬如眼前有一物瞥然飞过,虽有一种“感觉”,究竟不是知识。需要能了理这飞过的是什么东西,需要明白这是何物(著,明也),才可说有了知觉(此所谓,如佛家所谓“识”)。如《经上》说:

  闻,耳之聪也。循所闻而得其意,心之察也。言,口之利也。执所言而意得见,心之辩也。所以“知觉”含有三个分子:一是“所以知”的官能;二是由外物发生的感觉;三是“心”的作用。要这三物同力合作,才有“知觉”。

  但是这三物如何能同力合作呢?这中间须靠两种作用:一个是“久”,一个是“宇”。《墨子·经》说:

  久,弥异时也。(《经上》)

  《说》曰:久,合古今旦莫。(校改)宇,弥异所也。(《经上》)《说》曰:宇,冢东西南北。(校改冢即蒙字)久即是“宙”,即是“时间。”宇即是“空间”。须有这两种的作用,方才可有知觉。《经下》说:

  不坚白,说在无久与字。坚白,说在因(原文有误读处,今正。因疑作盈)。

  《说》曰:无坚得白,必相盈也。

  《经上》说:

  坚白不相外也。

  《说》曰:坚(白)异处不相盈,相非(通排),是相外也。

  我们看见一个白的事物,用手去摸,才知道它又是坚硬的。但是眼可以看见白,而不可能感觉到坚;手可以感觉到坚,而不可以看见白,我们何以能知道这是一块“坚白石”呢?

  这都是心知的作用。知道刚才的坚物,就是此刻的白物,是时间的组合。知道坚白两性相盈,成为一物,是空间的组合。这都是心知的作用,有这一连串组合的心知,方才有知识。

  有了久与宇的作用,才有“记忆”。《墨子·辩》叫作“止”,止即是“志”。古代没有去声,所以止志通用(《论语》:“多见而识之”,“贤者识其大者”,古本皆作志)。久的作用,于“记忆”更为重要。所以《经下》说:

  知而不以五路,说在久。

  《说》曰:智以目见,而目以火见,而火不见。惟以五路知。久,不当以火见,若以火(参看章炳麟《原名篇》说此条)。

  “五路”即是“五官”。先由五路知物,后来长久了,虽不由五路,也可见物。比如昨天看梅兰芳的戏,今天虽不在吉祥园,还可以想起昨天的戏来。这就是记忆的作用了。

  知识又须靠“名”的帮助。《小取》篇说:“名以举。”《经上》说:

  举,拟寔也。

  《说》曰:举,告。以文名举彼寔也。

  “拟”是《易?系辞传》“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形容,像其物宜”的拟。例如我们用一个“人”字代表人的一切表德,所以见了一个人,便有“人”的概念,便知道他是一个“人”。记得一个“人”的概念,便可认得一切人,正不须记人人的外貌状态等等。

  又如“梅兰芳”一个概念,也代表梅兰芳的一切表德。所以我对你说“梅兰芳”,你便知道了,正不用细细描摹他的一切容貌状态。

  如《经下》说:

  (火)必热,说在顿。

  《说》曰:见火谓火热也,非以火之热。

  一个“火”字便包含火的热性。所以远远见火,便可说那火是热的,而不必等到亲自去感觉那火的热焰。“火必热,说在顿。”顿字也是记忆的意思。这是名字的一大用处。

  《墨子·辩》分“名”为三种:

  名:达、类、私(《经上》)。

  《说》曰:名。“物”,达也。有寔必待文名(旧误作多)也。命之“马”,类也。若寔也者,必以是名也。命之“臧”,私也。是名也,止于是寔也。

  “达名”是最普及的名字,例如“物”字。“类名”是一类物事的名称,例如“牛”“马”“人”,凡是属这一类的,都可用这一类的“类名。”所以说:“若实也者,必以是名也。”“私名”是“本名”。例如“臧”“梅兰芳”皆是这一个个人的名字,不可移用于别人。所以说:“是名也,止于是寔也。”

  知识的种类

  《墨子·辩》论“知道”的分别,凡有三种:

  知:闻、说、亲(《经上》)

  《说》曰:知,传受之闻也。方不瘴,说也。身观焉,亲也。

  第一种是别人传授给我们的,故叫做“闻”。第二种是由推论得来的,故叫做“说”(《经上》:“说,所以明也。”)。第三种是自己亲身经历来的,故叫做“亲”。如今且分别解说如下:

  闻

  这个“闻”字,有两种意思。《经上》说:

  闻:传、亲。

  《说》曰:或告之,传也。身观焉,亲也。

  一种是“传闻”,例如人说有鬼,我也说有鬼,这是“把耳朵当眼睛”的知识。一种是“亲闻”,例如听见一种声音,知道它是钟声,或是锣声,这是亲自经历来的知识,属于上文的第三种,不属于第一种。

  说亲科学家最重经验(墨子·说的“百姓耳目之”),但是耳目五官所能亲自经历的,实在不多。若全靠“亲知”,知识便很有限了。所以须有“推论”的知识。《经下》说:

  闻所不知若所知,则两知之。

  《说》曰:闻,在外者,所不知也。或曰:“在室者之色,若是其色。”是所不知若所知也。犹白若黑也,谁胜是?若其色也若白者,必白。今也知其色之若白也,故知其白也。夫名,以所明正所不知,不以所不知疑(同拟。拟,举实也。说见上文)所明,若以尺度所不知长。

  外亲知也。室中,说知也。

  这是说一个人立于屋外,不知屋子里人是什么颜色。有人说:“屋里的人的颜色,同这个人一样。”若这个人是白的,我便知道屋里人也是白的了。屋外的白色,是亲自看见的;屋里的白色,是由“推论”得知的。

  有了推论,便可坐在屋里,推知屋外的事;坐在北京,推知世界的事;坐在天文台上,推知太阳系种种星球的事。所以说:“方不瘴,说也。”这是《墨子·辩》的一大发明(亲即佛家所谓“现量”,说即“比量”传近似“圣教量”而略有不同也)。

  实验主义(应用主义)墨子·的“应用主义”,要人把知识来应用。所以知与不知的分别,“非以其名也,以其取也。”这是墨子·学说的精彩之处。到了“别墨子·”,也还保存这个根本观念。《经下》说:

  知其所以不知说在以名取。

  《说》曰:我有若视,曰知。杂所知与所不知而问之,则必曰,是所知也,是所不知也。取去俱能之是两知之也。

  这和第六篇所引《墨子·贵义篇》瞽者论黑白一段相同。怎样能知道一个人究竟有知无知呢?这需要请他去实地试验,需请他用他已知的“名”去选择。若他真能选择得当,“取去俱能之”,那才是真知识。

  但是《墨子·辩》的人生哲学,虽也主张“知行合一”,却有两层特别的见解。这些“别墨子·”知道人生的行为,不是完全受“知识”的节制的。

  “知识”之外,还有“欲望”,不可轻视。所以《经上》说:

  为穷知而悬于欲也。“为”便是行为。他说行为是知识的止境,却又是倚赖着“欲”的。《经说》上说这一条道:

  为,欲養住其指(孙说,養住,是之讹),智不知其害,是智之罪也。若智之慎之也,无遗于害也,而犹欲养之,则离之(孙说,离即罹)。……是不以所疑止所欲也。

  懂得这个道理,然后可懂得“别墨子·”的新“乐利主义”。墨子·已有“义即是利”的意思,但是他却没有明白地细说。到了“别墨子·”,才有完满的“乐利主义”。《经上》说:

  义,利也。利,所得而喜也。害,所得而恶也。

  这比说“义即是利”又进一层,直指利害的来源,在于人情的喜恶。就是说善恶的来源,在于人情的欲望。所以一切教育的宗旨,在于要使人有正当的欲望。欲望一正,是非善恶就都正了。所以《经上》说:

  欲正,权利;恶正,权害。(《大取篇》云:“于所体之中而权轻重之谓权。”)

  乐利主义之公式

  但是如何才是正当的欲望呢?《大取篇》有一条公式道:

  利之中取大,害之中取小。……利之中取大,非不得已也。害之中取小,不得已也。所未有而取焉,是利之中取大也。于所既有而弃焉,是害之中取小也。……害之中取小也,非取害也,取利也。其所取者,人之所执也。

Www.XiaosHuotxt.net.T.xt..小.说.天.堂.
上一章 下一章 (可以用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 加入收藏胡适作品集
胡适论人生:立场胡适说:哲学与理想胡适说:社会与文明胡适:做最好的学问我们能做什么:胡适说中国胡适日记:离开大陆这些年胡适文集(选)看破不说破胡适的北大哲学课叁胡适留学日记胡适的北大哲学课壹胡适治学讲演集·提高自由人生习惯重于方法胡适说:读书与做人胡适的北大哲学课肆白话文学史胡适诗存胡适的北大哲学课贰胡适人生讲演集·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