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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学生的故事》 作者:王勋

第11章 严肃的话题(2)

  “可以呀,”我笑嘻嘻地说,“不过要付利息的。”

  “我才不呢,没有过24小时,付什么利息。”

  “这是谁立的规矩?”我问。

  “我爸爸。”她骄傲地说。

  “你爸是干什么的?放高利贷的吧?”

  “不许你这样说我爸爸。”她有些不高兴了。

  “好好,不说贵家长了——咱们去玩点什么?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你说吧。”

  “这回得来一个稍微刺激的——急流探险怎么样?”

  “好啊,不过你要坐在我后面。”

  我正求之不得呢,我自然答应了。

  探险船启动了,在水槽里慢慢漂着。她坐在我前面,身体有点接触,她努力地前倾,摆脱我的胸部。我暗笑。

  过了一会儿,牵引车拉着小船爬坡了,她的背靠在我的胸前,头发贴着我的脸,痒痒的。我偷偷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秀发(愿上帝宽恕我)。爬上顶端,小船俯冲了,她的身躯猛的向前一扑,她下意识地将我的手拉过去,仅仅箍住她的腰部,保持平衡。小船一边俯冲,一边剧烈颠簸,我的手也免不了上下移位。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千真万确,我的手突然碰了一下她的**!我吓了一跳,忙向下移;但我知道向下更不能移啊!正犹豫间,船已到了平缓处,我的手就回来了。

  我有些遗憾。

  我们下了船。我偷偷地看她,她却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也许在紧张时刻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也许她是假装的吧。我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坐了一会儿,她说:“这里不好玩,换个地方吧?”

  我想了想,说:“咱们去动物园吧?”

  她仰着脸问:“为什么去动物园?”

  我笑着说:“去看看咱们没有进化的时候是啥样子,不好吗?”

  她抿着嘴笑了。我也很高兴,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看见那颗可爱的小虎牙。

  我敢说,42路公汽是武汉最破的公汽——还是木头做的椅子!

  当然,更烦的是车上人特别多,我可要好好的护着她,不要让别人占了便宜。

  我两手拉着横杠,形成一个小小的势力范围,她就幸福地站在里面。当然这只是我的设想,希望她这时候有幸福的感觉;其实,车上和监狱差不多,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我低头看她,额上都浸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脸儿都是红扑扑的。

  我掏出几张纸巾,说:“擦擦汗吧!”

  她接过去擦了擦,却不知往哪里放那纸巾。

  我说:“放我口袋里,别乱扔。”

  她像个孩子,把纸巾赛进我的裤袋里,又拿出报纸,说:“你也热,我给你煽风吧!”就给我煽起来。

  我闭了眼,心想,人生之最大乐趣,也不过如此了。

  又想,这满车的人,谁比我更幸福啊?

  这报纸发出“呼呼”的风声,既悦耳又凉爽,一举两得.

  可惜时间过得特别快,动物园居然就到了,我恋恋不舍地下了车。

  她却叫道:“哎哟,我的手好酸!”

  我说:“我给你揉揉吧!”

  她红着脸说:“不用。”

  我又暗笑。

  不过从动物园大门到动物园区还有好长一段路,这毒辣的太阳是我们前进的阻力。

  我用报纸扎了两只帽子,又高又尖,像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土地改革时地主老财们被批斗时戴的高帽子。

  我说:“戴上,皮肤晒黑了。”

  “你嫌我皮肤黑呀?”她幽幽地说。

  “没有啊,再说,你皮肤黑,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戴!”她表现出了少有的反抗。

  “好好好,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戴上吧!”

  她乖乖地戴上了。

  我们两个活宝走在从大门通向园区的大道上,有些另类,不少人回头看。我有些得意;她却不戴了。

  “怎么不戴啊?”

  “他们都看我们,多难为情。”

  “戴自己的帽子,让别人看去!”我豪迈地说。

  “这是谁说的?”

  “鲁迅哪!有一次,许广平不肯戴鲁迅买的帽子,鲁迅就这样说。”

  “真的呀?”她饶有兴趣。

  “当然哪!”

  她又戴上了。

  我侧过脸,对着路边的湖水窃笑。

  到了动物园区,我们首先看到了狗熊。这厮真是可怜,浑身脏兮兮的,在臭水沟里爬来爬去。有一只大概是老同志,毛都掉光了。这样的样子还让人看,太不熊道了!

  石榴青也皱着眉头——她也不喜欢这个样子.

  “怎么这样啊?”她自言自语。

  “换个地方。”我说。

  我们就去看猴子。

  猴子倒是比熊要活泼一些,在笼子里跳上跳下,嗷嗷叫着,有的瞪着鸟眼,要游客给东西它吃。

  但我的感觉是猴子比某些游人进化的程度还要高些,它们至少没有往别人家里乱扔杂物——些毛发比猴子要少而且直立行走的动物,往孙悟空的后代家里扔香蕉皮!

  还有的拍着栅栏怪叫,那声音比猴哥们叫的恐怖多了。我觉得把他们关进笼子,更能够吸引游客!

  石榴青肯定和我想法一样,皱着眉头绕了过去,没有看。

  我们又去看河马。

  那老兄怕热,躲在水池地下,只模模糊糊露出灰色的脊背。

  我们有些遗憾,但没有办法。

  不过另外一批游人可不轻易认命,似乎没有看见河马的尊容,他们这辈子就不顺利——竟捡了石头往河马背上扔!

  我们看不下去了。石榴青道:“河马不能轻易露出水面,否则它会脱水而死。”

  那几个两足动物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走了。

  “你的知识还蛮丰富的呀!”我夸道。

  “没有啊!”不过她的得意却是掩饰不住的。

  看了几个地方,都让她扫兴,她说不看了,要出去。我也同意,我看了不知多少遍,她不看,我还看什么?

  出了动物园,我们又坐42路车回到了武汉会展中心附近,那里是武汉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吧!

  我一看表,12点多了,就说:“吃饭吧?”

  “好啊!我也饿了.”

  “到哪里吃?”我问。

  “你说吧,不用太贵,我回去没有那么多钱给你!”

  我想笑,但不敢。

  我们到了会展中心右侧的快餐店。我在这里吃过几次饭,还可以。

  我们的要求不一样,买了票,各自去“提货”。

  我吃盒饭,她吃牛肉面。

  我的盒饭很快送来了,我就吃起来;我看她在咽口水,想笑,就夹了一块瘦肉,说:“你先吃吧,呆会儿还给我.”

  她朝周围看了看,确信没有认注意她,就张开嘴,飞快地吃了进去。

  我又想笑.

  过了一会儿,她自己去把牛肉面端来了。呵呵,好家伙,面上的牛肉堆成了小山,至少有别人的三倍多!

  “我要告诉老板。”我说。

  “告诉老板什么?”她看着牛肉笑眯眯地问。

  “我问你,是谁给你舀的牛肉?”

  她向操作台指了指,一个拿勺的大胡子正色色地望着这边。

  我要告诉老板,炒了这个家伙,重色轻老板!

  哎哟,美女,到了哪里都是通行证。我感叹,又得意。

  忽然,我对自己说,我得意什么?她是我什么人?

  正想着,她将几片牛肉放到我的饭盒里:“还给你,连本带利!”

  我笑道:“你还真还哪?”

  她低头说:“我吃不完。”

  “哼!吃不完才给我吃。”我故意逗她。

  “人家是真心实意的嘛!”她委屈地说。

  我笑着说:“我知道,行了吧?”

  她不理,埋头猛吃,额上又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我已吃完了,就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用报纸为她煽风。她抬起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又埋头吃起来。我掏出纸巾,放在她手边。她低声说:“你可以帮我擦吗?”

  我吃了一惊,说:“我不敢。”

  她拿起纸巾,郁闷地擦了一下汗,又吃面了。

  剩下的时间也不知是怎么度过的,反正很零碎,在武汉国际会展中心转转,又去逛了一下商场。

  我们对逛商场都没有兴趣,所以只到二楼就下来了,然而下电梯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我最不想见而且做梦也想不到会见到的人——胖阿翠!

  当时我们肩并肩(没有手挽手)地站在自动扶梯上往下滑,我突然觉得对面往上升的扶梯上有眼光企图杀死我,就用眼光反击,结果我看见了熟悉的双下巴,以及那双小眼睛。我差点儿晕了:那双小眼睛里充满了鄙夷与愤怒。

  下了扶梯,我立即给她发了条短信:“我晚上请你吃饭,好吗?”又觉得自己很卑鄙。

  她很快给我回复了:“你放心,我不会拿组长大人的饭碗开玩笑的。至于晚饭,就免了吧!”

  我暗暗感激她.看来她的八卦,还是有一个原则的。

  不过因为邂逅了她,所以心情就不好,怏怏的走出商场。石榴青是个呆子,没有看见胖阿翠,所以兴致还很高,问这问那的,我虚与委蛇。

  她终于看出我有点不高兴,忙小心地问:“你怎么了?”

  “有点累。”

  “我们回去吧!”

  我们就走向新华路汽车站。

  我把钱给她,让她去买票。

  我自己坐在候车室里,想着胖阿翠,因为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万一她讲出去了,对我和石榴青都是一种坏消息——我用什么办法让她真正闭嘴呢?

  正想着,石榴青买票回来了。看我有些郁闷,她也就不再问什么,只是站在我身边,用报纸给我煽风,脸上充满女性的温柔。

  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和她有什么故事,现在维持着,只是想让彼此愉快地度过在一起的日子;将来分开了,这种感觉就淡了,慢慢消失了,一切都会画上句号。不过,能愉快地度过这两年快乐时光,也是幸福的呀!我不能因为今后会变成陌生人,就拒绝现在的幸福啊,正如我们不会因为鲜花总有一天会凋谢,就拒绝鲜花啊!

  想到这里,我笑着对她说:“坐过来,我给你煽吧!”

  她顺从地坐在我身边,我用报纸给她煽风,边煽边和她共看一份杂志。她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是很幸福的那种。

  朝烟急了,说她喜欢我

  从武汉回来后,我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三狗就来了,要我“请客”,因为上次我和王记发的谈话让他听出了一点道道。他说我”道德败坏”,“引诱女学生”,必须给他”封口费”——请他喝酒,而且连老刘也不许请,就请他一个人。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没有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给老刘——够意思了吧,请我一顿不冤枉吧!

  我只好答应了,不过我警告他喝几瓶啤酒没有问题,但不可胡说,人家是花季少女,俺是离了婚的老男人,俺可没有吃天鹅肉的狗胆。

  “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子,”三狗将一杯啤酒灌进肚里,愤愤不平平地说,“我可是羡慕死了,我偶尔出去玩一下,可是受了好几种折磨。”

  “哪几种?”我笑问。

  “第一,”他掰着指头道,“心里愧对老婆啊!你想,我到外面玩了,回来还要装得若无其事,多累!”

  “你脸皮厚,不累!”我说。

  “第二,”他接着说,“对不起党和政府啊,你想想,咱们是太阳底下最光辉得职业,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却去逛窑子,你说象话吗?”

  “这个,你就别内疚了,你说,李白伟大啵,杜甫伟大啵,哪个没有逛过窑子?你说毛主席伟大啵,他还没有和前面的夫人办理离婚手续,就和别的女人同居,这难道不是严重的错误?”我大概喝了些酒,说话也就不讲政治立场了。

  “真的?”他瞪大一双红眼睛,“这么说,我是和大诗人一样?甚至比伟人还要遵纪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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