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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学生的故事》 作者:王勋

第21章 还乡(1)

  晚饭后,朝烟洗澡去了。

  父母把我拉到院子里,郑重其事地讨论起我的终身大事起来。

  母亲说:“无雨,你就这样把人家闺女带回来,我们要不要打发一下?”

  “什么叫打发呀?”我莫名其妙。

  “我的傻儿子,读书都读傻了,打发什么?人家第一次上门,我们做婆婆的不表示一点心意吗?”

  我哈哈大笑起来:“娘,还早着呢!人家还要上4年大学。以后再说吧!”

  父亲也嘀咕:“看来,我这趟路是白跑了,那么热的天!”

  母亲也忧郁起来:“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对象?”

  “对象?当然是啊,不过她一个多月前还是我的学生。”

  父亲吓了一跳:“元无雨,我看你不想吃教书这碗饭了!怎么能和学生搞对象?”

  母亲骂道:“老东西,你干脆拿只喇叭去嚷嚷得了,”又拉着我说,“傻儿子,你也28了,这个事不能搞,你不知道吗?”

  “没有问题,”我故作轻松,“她现在不是我的学生,是大学生;她是我学生的时候,我们没有搞对象。”

  父亲半信半疑:“你是他老师的时候,你们没有搞对象;她一毕业,你们就搞对象。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母亲又骂:“老东西,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反正人家现在也不是无雨的学生,和她搞对象,也不犯法!”又转身对我说,“只是,我觉得她不大可靠,看样子,她比你小不少啊。以前那个谢红叶,比你只小两岁……”

  “还提她干什么?”父亲粗暴地打断她,“那个谢红叶,一到咱家,就问这问那,还拐弯抹角地问咱家的收入。我看朝烟好,没有什么心眼,咱们无雨管得住!”

  我哑然失笑:“不是管不管得住得问题。你说,现在谁没有一双手一双脚?”

  “那那那,那这回就不打发了?”母亲小心翼翼地问。

  “谁要那么打发了?我带她到农村来长长见识!”

  “你说的倒轻巧,回来长长见识!”父亲不满地说,“你把个大姑娘带回来,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伙儿又不是瞎子聋子!你把那个谢红叶带回来一次,现在没啦!我可好,年年遭人问‘红叶怎么不回来呀?’尤其是红霞,问得最勤。我的老脸简直没有地方搁了!”

  “这关他们P事!”我有些恼怒。

  “这闺女到底多大?”母亲将话题扯回现实。

  “19岁。”

  “阿弥陀佛!比你小9岁!”母亲更加忧郁地说,“我的傻儿子,不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希望你好,我看你还是和她断了。你想想,你比她大9岁,她还要上4年大学,这里的变数太大了!我看你还是找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这样实际一些。”

  “不行就拉倒。”我没好气地说。

  “拉倒是拉倒,可你耽误不起啊!你是快30的人了,人家才20啊!”

  “烦死了!明天就走!”我气乎乎地说。

  沉默了一会儿,母亲突然问:“你把她带回来,她的娘老子知道吗?”

  这个问题太有杀伤力了。朝烟瞒她母亲说,要和同学到武汉去看大学,却暗度陈仓跑到这里来了。我有些理亏:“他们不知道。”

  “我的傻儿子,你明天快把她送回去!”

  正在这时,朝烟洗澡出来了。我们就都沉默了。

  朝烟只穿吊带裙和短裤,露出大块的背和雪白的大腿。我父亲忙别过脸去。母亲则怔怔地看着她。

  朝烟似乎没有察觉这里的气氛很异常,一屁股坐在竹床上,把镜子递给我:“拿好!我要梳头。”

  我尴尬地朝母亲笑笑,接过了镜子。

  朝烟一边梳头一边说:“大妈,这里的水好清凉,淋在身上怪舒服的。”

  母亲忙陪笑道:“农村就这一点好。”

  父亲心事重重地进屋去了。我也很矛盾。

  “拿稳点!”朝烟突然吼道。

  我母亲脸上明显有些不悦,心里肯定想:小妖精,当着老娘的面也这么凶啊!

  我忙调整了一个角度,不敢看母亲,只看镜子力里朝烟白嫩光洁的脸。

  父亲在屋里猛咳了几声。母亲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进去了。

  “我好喜欢这里,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朝烟扎好了头发,拿着镜子,一边自我欣赏,一边对我说。

  “是吗?这当然可以。只是,你怎么向你母亲交代?”我坐在她身边,说道。

  “这是个问题,”她的兴致降低了一些,不过马上又强硬起来,“管她呢,先住几天再说,她总不能吃了我吧!”

  “厉害!”我笑道。

  “是吗?”她又笑嘻嘻地往我怀里扑。我慌忙推开她:“这里是农村,小心点。”

  她噘着嘴巴说:“讨厌!”但身体还是离开了我。

  我忙身受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她趁机抓住了我的手要咬。这时,母亲在屋里喊道:“无雨,你进来一下。”

  我趁机溜了。

  我进了父母的屋子。父亲正在看电视,声音开得很细;母亲则忧心忡忡的坐在一边。看见了我,母亲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你今晚,是不是睡在客房里?”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很难为情的低下了头。父亲全神贯注的看电视,似乎没有听见我们得谈话。

  我迟疑了一下,说:“你把钥匙给我吧!”

  母亲掏出钥匙:“傻儿子,你可别怪娘不讲道理。”

  我十分惭愧,因为我早就做了父母认为不该做的事情,但我又不能告诉他们,只得含糊地说:“我知道。”

  出了父母的屋子,我一个人闷闷不乐地上了楼,开了客房的门,躺在竹席上,脑子里都是空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朝烟在楼道里喊:“元无雨,元无雨!”

  我慌忙翻身下床,开了门。

  她看见我,生气地说:“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把我丢在外面?”不由分说,将我按在床上,作凶恶状:“看我不掐死你!”

  我闭上眼,作引颈就戮状,却感到她热辣辣的唇贴了上来,而且整个身体都压在我肚子上。

  她一边吻一边说:“我吻死你,我吻死你!”

  我只好紧紧抱住她,来个不换气的超长吻,直到她不停地拍我,才放开她。

  “你想憋死我呀!”

  “你不是要掐死我吗?”我笑道。

  “我才舍不得呢!”她转了个身,背靠着我,问道:“刚才你妈妈叫你说什么啊?这么什么!”

  我想了想,说:“你最好不要知道。”

  她马上转过身,凶狠道:“怎么了?”

  “我说了,你要保证不生气?”

  “保证不生气!”她信誓旦旦地说。

  “她不许我们睡一间屋子。”

  她一怔,呆呆地望着我,过了半天,才喃喃地说:“他们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觉得我很过分哪?”

  看她这个可怜样子,我也很难过,安慰她说:“不是这样的。她怕我们结不了婚。”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结婚已有一个多月了嘛!”

  我大笑起来:“是啊是啊,我们结婚都一个多月了呢!”忍不住又抱住了她。

  “我们现在,是在度蜜月吧!”她认真地说。

  “对对对,我们是在度蜜月。走,到我们自己的屋子去。”

  她却站着不动。

  “怎么不走啊?”我问。

  “我要你抱。”她娇滴滴地说,真是风情万种。

  “好的!”我抱起她,向我们的屋子跑去。她也勾着我的脖子:“快点,我要和你结婚了!”第二天早晨,我和朝烟还躺在床上,就听见我母亲上来打扫卫生。我听见她进了客房,过一会儿又出来了,轻轻地关上门,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我突然很惭愧。朝烟也听见了那声叹息,睁着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说:“你母亲真是个有趣的人。”

  我不想与她多说。我隐约知道母亲的意思,怕我没有好结果,朝烟也没有好结果。而我,她的儿子,年龄已经不小了,再耽搁不起了。但是此时此刻,朝烟是好好的在我身边;而且,她见我不答话,还有些生气了呢:“一大早就拿这种脸色对我,我又不欠你什么!”

  是呀,她又不欠我什么,还给我带来无穷的欢乐,我为什么要对她冷漠呢?我伸手轻轻地搂住她,让她偎依在我怀里。我可以感到她的气息吹在我的肋骨上。我侧过脸,抚摸她小巧而笔挺的鼻子,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说:“我多希望时光永远凝滞在这里。”

  “元无雨,我现在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遇见了你这个人,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世上的好事都让我占了。”她低声说。

  “据王记发说,你的入校成绩并不是特别好,怎么后来进步这么大呢?谈谈经验吧?”我笑道。

  “谈经验?这个经验可不能外传。嘻嘻。”她调皮地说。

  “为什么?”

  “我以前说过呀。还不是为了你?如果我没有考上大学,你会内疚的!而且,也不会喜欢我的。”

  “我为什么要内疚啊?”

  “你会以为你耽误了我的前程。”

  “我才不会呢,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我打趣道。

  “可恶!”她生气了,又爬起来压在我身上,掐我的脖子道:“整天和我眉来眼去的,还不算影响?瞧你这眼睛,色迷迷的,一看就是个下流教师!”

  “不是下流教师,是风流教师!下流是一种恶习,风流是一种气质!”

  她被逗得咯咯笑了:“你真是个无赖!”

  正谈笑间,听见有人骑着摩托车进了院子。我忙示意朝烟,不要出声,看看是谁来了。

  “姨,无雨和他媳妇回来了吧!我送点青蛙给她们吃。”

  是红霞。她母亲和我母亲都姓陈,所以我们两家孩子称对方为姨。

  朝烟喜得手舞足蹈。

  “哎呀,是红霞,起这么早送青蛙回来,累死了,闺女!坐坐坐,喝水!”这自然是我母亲得声音。

  “多少钱一斤?”我父亲一本正经地问道。

  “姨夫,您这是不是打我耳光吗?送几只青蛙给无雨吃,还要您的钱哪!连姨夫也看不起侄女啊?”红霞的后一句话颇让我琢磨。

  “你姨夫是个书呆子,别和她计较。中午别回去了,就在这里吃饭。你也有几年没在姨家里吃饭了。”我母亲热情地挽留她。

  朝烟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不啦,姨,店里还要我去照顾呢!两个学徒都回去双抢了。”

  “这这这,咳,你总是这样忙!”

  “都要过日子哩——无雨她们还没有吃早饭吧!这是我从镇上带回来的包子油条,还有牛奶。城里人早晨兴吃这个,吃不下饭。我走了。”

  接着就是摩托车发动的声音。

  我和朝烟面面相觑。

  楼下也是出奇的寂静。

  过了半天,朝烟一字一顿地说:“这——个——女——人——对——你——有——意——思!”

  “胡说!这怎么可能?她儿子都上三年级了!”

  “哼!连你自己都说她是小芳!可恶!”她的身体转了180度,背对着我。

  “无雨,朝烟,下来吃饭了!”母亲在下面喊道。

  “好的,来了!”我应道。俯视朝烟,她已假装闭上了眼睛。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她一把推开了;当然,她也笑了。

  “吃饭啊,听见了吗?”

  “我不起来,你端上来给我吃!”

  晕!

  “这里是农村,都是女人伺候男人。你起来哪,回去以后再补上,可以吗?”我哀求道。

  “好,这里一天,回去抵三天。”她开出了高价。

  “也只好这样了,”我装着委屈的样子说,“不过,下去以后,你要装着什么都没有听见。”

  “知道了,你这个傻瓜。”她娇嗔地说。

  我们一起下了楼,路过饭厅,看见桌上的包子和油条,我们都装着没有看见。

  舀了水,我们一起蹲在院子里刷牙,一边刷,一边互相挤眉弄眼。她还往我身上吐唾沫,恰好被我母亲看见了。我母亲轻轻叹了口气,走了。

  坐在饭桌边,我故意问:“娘,这些是谁买的?”

  “是——是你爹起早去镇上买的;他还买了青蛙呢!”母亲在厨房答道。

  我推了推朝烟,朝烟就甜甜地喊道:“谢谢大妈,谢谢大伯。”

  接着,我们就掩口而笑。

  吃过早饭,我对朝烟说:“你呆在家里,我去找三胖有事。”

  她不肯,非跟着不可。我做了半天工作,她总算答应了,不过代价也不小——今晚要抱着她睡觉。我的天,这么热,怎么抱啊!家里又没有空调。

  到了三胖的院子里,看见他和两个儿子正蹲在吃稀饭,下饭的是炒土豆。

  “哦,你回来了?吃了吗?就在这里吃碗稀饭?”他站了起来。

  “不用,我吃了——大牛和二牛都这么高了。”我摸了摸他两个儿子的头。

  “一个三年级,一个二年级。”三胖颇有成就感。

  “呵呵,不错啊!你们的孩子都上学了,我还是个光棍——红霞的孩子也上三年级了吧?”其实,我就是想来问问红霞的事的。从早晨院子里的对话里推测,红霞身上好像出了什么事。

  “红霞的孩子?——对对,也是上三年级。”三胖似乎吃了一惊。

  “红霞在镇上吧?你去看她了么?”

  “看她?也看了吧?”三胖欲言又止。

  “她过得怎么样?”我假装随口问道。

  “不好啊,老公跑了都两年了,你不知道吗?我的老婆跑了,她的老公跑了。呵呵!”三胖自嘲道。

  “有这回事?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大牛,二牛,进去做功课去。”他对两个孩子说。

  我知道他要通报重大事件了。

  “红霞现在麻烦大得很——她的儿子不是她老公的。”

  “啊——那是谁的?”我的嘴巴张大到了最高限度。

  “真不好说啊——是她公公的。”三胖说完,低下了头。

  “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做了亲子鉴定了。是她老公不能生,她公公怕断了后,就就就,咳,我也不想说了。”三胖把碗扔在石凳上,不说了。

  “她老公知道后,就跑到外面去了,两年没有回来。听说在深圳打工。她公公,也喝农药死了。”三胖补充道。唉,没有想到当年如花似玉的红霞竟这样命苦,记得她出嫁时的盛大场面,超过了全村几十年婚嫁的历史,光是迎亲的小汽车就有好几台。现在,却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们都没有再说下去。坐了一会儿,我闷闷不乐地就告辞了。

  “你把我的脑袋也埋起来吧!”沙里朝烟傻傻地对我说。

  “那可不行,你憋死了我岂不成了光棍!”我一边用沙子埋住她的最后一支脚丫,一边说。

  “我死了,你不正好可以找石榴青吗?咯咯各!”她一边笑,身体一边抖,身上的沙子都掉了。

  “唉,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你埋好,你一动,我就前功尽弃了!”我一边说,一边把她往沙里按。

  “我不要活埋!你这个人太阴险,想活埋我,再去找石榴青。”她站了起来。

  “你说话太不负责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哼!你就是那样的人!”她捧起一把沙子往我脖子里灌,一边咯咯地笑。

  我一把抱住她:“你这个坏蛋!”

  “饶命饶命!”她扭者脖子叫道。

  我偏不饶她,还把她放在沙滩上。她也来了劲,就伸手反抱住我,在沙滩上打起了滚!

  “快来看!快来看!河摊上有两个人在××!”突然,河堤上传来幼稚又充满**的声音。

  我们慌忙分开身子,坐了起来,看见河堤上冒出一头满身泥浆的老水牛,后面跟着三个只穿短裤浑身黝黑的小男孩。

  那个约摸读五年级的男孩正眉飞色舞地对那两个约摸读三年级的男孩说:“哪个撒谎是王八!我刚刚看见他们抱在一起的。谁叫你们拉×要这么长的时间!“

  那两个小男孩的神色甚是后悔。我也想再表演一次,满足他们的愿望,但想到自己是人民教师,不能到这离城百十里的乡下诲淫诲盗,就打住了。

  “小××捣的,你知道什么叫××吗?”我笑着问了一句。

  “当然知道。我们家的大黄狗和细头家的花花,连在一起,拿棍子打也打不开;还有这水牛,趴在母牛的PG上!××有这么长!”小男孩边说边比划。

  朝烟听得津津有味。

  我又问:“小杂种,看见你爹和你娘××没有?”

  “NMDB!”那家伙突然破口大骂,并朝我们身上扬沙子。

  “TMD!”我站了起来,拔腿就追。那三个小子一溜烟地跑了,牛也不要了。那牛当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仍是埋头吃草;因为嘴巴用于吃草,所以鼻子里不断地出粗气,声音挺响的。

  这情景,我挺熟悉的,小时候放牛,将牛扔在河堤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跳到河里游泳,打水仗。疯完了,站在河堤上,光着身子拉尿,看谁射得远。射的近的,就被勒令去很远的地方将牛牵回来。

  “我要骑牛,我要骑牛!”朝烟看见牛,有一种当牧童的冲动。“借问美女何处有?牧童遥指×水东!”呵呵。

  这头幸运的公牛似乎也听见了朝烟的话,竟停止吃草,抬起头,瞪着一双牛眼,色迷迷地看着朝烟。

  我有些醋意,说:“牛身上都是泥巴。”

  “我不怕。”她边说边走到牛身边,并抬手轰走牛背上的两只黑八哥。

  “好吧。真是便宜你了。”我对地球上最幸运的牛说道。谁知,这畜生不领情,还扬起头,狠狠盯了我一眼。

  “你抱我上去啊!”朝烟一边摩拳擦掌,一边说。

  小时候,我们男孩子可以骑牛,女孩子是不行的。有一次,红霞也张着大腿骑着老水牛颠呀颠的,结果被她奶奶从牛背上扯下来,痛打一顿。后来,红霞一直对我耿耿于怀,因为是我怂恿她去骑牛的。

  不过,朝烟却不害怕有这么个多事的奶奶,因为她奶奶早就死了。而且,她也不是一个小女孩呀!

  我蹲下腰,说:“你踩在我肩膀上去吧!”

  “我才不呢!我怎么能踩你的肩膀?抱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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