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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八年,我重逢了高中的校花》 作者:朱口口

第14章 梦回十八

  那次军训后不久,我就跟何小璐好上了。

  一辈子里,你可以谈很多次恋爱,但初恋只能有一次。那应该是简单而美好的,对吧?虽然会带些青涩,虽然,结果往往是伤感的。

  我一直尝试让自己相信,我的初恋也是单纯美好的,但我心里明白,那真的算不上是。

  何小璐,我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她是隔壁班的班长,团支部书记,预备党员,年级前五名,绝对担得起“品学兼优”这四个字。

  她的家庭其实并不幸福,父亲早年因病去世,母亲改嫁,继父是农机厂的下岗工人。现在回想起来,正是这样的身世,养成了何小璐争强好胜的性格。她一定要凭自己的能力,离开这个破烂的县城,过上更好的生活。

  后来叶子薇对我说起,在军训的时候,她跟何小璐分配到了同一个宿舍,并且无意中提起了对我的好感。而正是从此以后,何小璐对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我想,这两件事并不是没有联系的。

  无论如何,回首往事,我不愿意说成是何小璐主动勾搭我,因为那样的话,会显得我的动机非常可疑。仿佛我之所以开始初恋,不是为了追求真爱,而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或者结束处男之身,等等琐碎的原因。

  那好吧,就让我这样总结,当年的那一对少男少女,是情投意合,水到渠成,然后就勾搭成奸。

  我们的第一次接吻,是在中午学校的单车棚里。或者用“吻”这个字眼,有点抬高了那个动作的技术含量。当时我们毛毛躁躁的,又害怕被人同学看见,所以从技术上说,我们只是把舌头塞到对方嘴里。

  在我的记忆里,那个中午寂静无人,操场上的阳光白得炫目,还有知了铺天盖地的聒噪。实际上,那应该是十月中旬的某一天了,我不禁怀疑,树上真的还有知了吗?

  人的一生,只有回忆是属于你自己的。可是就连回忆,也是一副阴森森的脸色,处心积虑,时不时要骗一下你。

  初吻后的那天下午,放学后我去了学校附近的小网吧,跟南哥一起玩星际。那天刚好小川也来了,我们三个坐在一起,打五家电脑,用的地图是BigGameHunters。

  南哥惯用的是虫族,他孵了一大堆口水怪,一边指挥它们蜂拥而上,一边大唱张信哲的歌。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在一盘的间隙里,我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喂,跟你们讲,中午我亲了何小璐。

  小川瞪大眼睛问,不会吧?

  我心里暗自得意,虽然南哥声称他在初二就破了处,但小川一直没谈过恋爱,而且,接吻对那时的高中生来说,该算是一件新鲜刺激的事。更何况,对方是一个人所周知的好学生。

  跟“好学生”做“坏事”,就好像是在对抗老师,学校,甚至整个教育制度。无论是哪一代人,在躁动不安的青春期,都有些反社会的叛逆心理。

  南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关切地问,年轻人,初吻吧?

  大概是爱面子吧,我毫不犹豫地说,不是。

  南哥点了点头说,那还好,要不你就亏了。高三那个长毛,你知道吧?他好久前就跟我说过,他亲过何小璐,还……

  我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南哥注意到了,赶忙打住。

  胸腔里充满了巨大的情绪,好像快要爆炸一般。愤怒、耻辱、嫉妒,还有些别的什么,这是初恋男人独有的体会,复杂得难以用语言解释。

  何小璐中午明明说过,那也是她的初吻,她为什么要骗我?她怎么可以骗我!难道她当我是傻子吗?

  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现在就找她问清楚!

  那个傍晚,我在何小璐家的巷口徘徊了半个小时,终于还是没敢进去。算了,明天再说吧。

  骑单车回家的路上,每户人家的厨房都飘出烟火气,而我心里满是屈辱。我把自己想象成悲剧里的男主角、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或者别的什么。

  我骑着车在大街小巷里横冲直撞,好几次差点撞到人。风很大,吹得衣领啪啪作响,那时候的我们啊——奔马闹市,年少轻狂。

  我回家吃过晚饭,一个人躲进房间里生闷气。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小县城里的高中生,根本不会拥有手机。那么,打电话去何小璐家里?她妈跟黑山老妖似的。总而言之,我无法联系到她。

  我坐在密闭的房间里,胸口的那股怒气,渐渐腐烂变质,化作带毒的汁液。我恶狠狠地想,明天一定要揭穿她的谎言,然后,我要用最轻蔑的语气,跟这个女人绝交。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来到一座老旧的石拱桥旁。由于河流改道,河水已经不再从这里流过。桥下的河道变成一大片草地,每天下午都有人来踢足球。石拱桥的几个桥洞里,有一间小小的剃头铺,还住了几个拾荒者。

  我把单车靠在桥下的河床,侧坐在后座上,向何小璐来的方向张望。她终于来到的时候,比往常迟了十几分钟,这更点燃了我心里的怒火。

  我从后座上跳了下来,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通。我把昨天南哥说的话,用最尖酸的语言,变本加厉重复了一遍,还加了些更进一步的想象。

  何小璐脸色苍白,嘴角不住颤抖,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我在指责的空隙里,看见她白皙而瘦削的手指,正神经质地掰着自行车的把手。

  最后,她终于哭了。眼泪顺着她的脸流下,然后一颗颗掉到草地上。远处是皮球发出的空洞的嘭嘭声,而她身后的桥洞里,炊烟袅袅。

  她哭了,她因为我而哭了。认识到这一点时,我心中的愤怒突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奇妙的满足感,甚至激发出一种保护的欲望。我几乎立刻想把她拥进怀里,这个倔强而柔弱的女人,我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

  何小璐无声地抽泣着,我抓住她的手,她却硬生生抽了出来。我站在一旁看着她哭,心里既满足,又担心。

  后来她终于说话了,她说,邓云来,你要跟我分手可以,但不许你侮辱我。何小璐是这样解释的,没错,有那么一回事,但那是未经她同意的一吻,而且只吻在她侧脸上。而我所说的后半部分,那些更丰富、更龌龊的内容……

  她狠狠注视着我,一字一顿道,邓云来,你要我的处女吗?给你。

  这时候她双眼通红,脸上满是泪痕,却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像个女烈士。

  我口干舌燥,张了几次嘴,最后用叛徒般的虚弱声音说,你,你以为我不敢吗?

  何小璐冷笑一声,说,你以为你敢吗?

  我无话可说,再去抓她的手,这一次她没有反抗。我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心里已经百分百确定,她是被冤枉的。我是多么愚蠢啊,竟然不相信自己心爱的女人。

  直到多年以后,我春节回老家,重新遇见了长毛。那时我大学毕业了两年,跟何小璐早已分手,而长毛是一间小网吧的老板。他高中毕业不久,就娶了个北妹做老婆,现在有一儿一女,都会打酱油了。

  他当年郑伊健式的长发,已经稀疏得不成样子。我坐在网吧收银台里,一边喝他泡的功夫茶,一边说起高中的事情。

  我们提到了何小璐,长毛说,当年确实是跟她接吻了,还做了一些别的事情,总而言之,只差最后一步了。我端起一杯茶,嘴上笑着,心里却隐隐作痛。

  是的,甚至到了那个时候,对于那一段初恋,我仍没有完全释怀。我只好说,女性在身体和智力上的发育,都比男性早了很多。

  绿茶涩口,我一饮而尽。女人啊,你们的共同语言,是谎言。

  自从石拱桥的那个下午,我跟何小璐就一起密谋,要如何交换双方的童贞。在那段时间里,为了短短的十几厘米,我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最初的尝试,始于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跟家里人说要去小川的老屋,在田里煨番薯,就把家里那辆女式摩托开出来了。我在一个没人的巷口,跟何小璐接上了头,然后两人向着县郊驶去。

  我们这一对秘密小情侣,为了避人耳目,只好走偏僻的小路。一路上风尘滚滚,何小璐从背后紧紧抱着我。让我记忆深刻的,并非她青苹果一般的乳房,而是比我还要嶙峋的肋骨。

  我们来到县郊,找了一间老旧的旅社,在门口把摩托车停好。何小璐在外面等我,而我进去登记入住。柜台里的女人一直在嗑瓜子,我掏出身份证的时候,她飞快地朝门外一瞥,然后高深莫测地笑。

  我给了她50,她找给我20,还有一条钥匙。房间号码是403,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我从不曾忘记。

  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门外,把房号告诉何小璐。然后我转身就往里面走,因为我怕一有拖延,有人会紧张得放弃。

  楼道昏暗而狭窄,还有一股可疑的尿臊味。阳光从楼梯转角的窗户射进来,被分割成一条条长块,灰尘在其间飞舞,从这跳到那,又从那跳到这。

  我推开403的木门,房间里比外面更黑。一切摆设都那么陈旧,我怀疑桌上放着的那个红色暖瓶,都比我更大年纪。

  我打开了电视机,又关掉。我坐在本该是白色的床单上,又站了起来。有一阵子我心里确定,何小璐一定是半途而废,偷偷跑掉了。在走向房门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又想,她一定会来的。

  楼道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像害怕惊醒了昏睡的阳光。房门被轻轻敲打,砰砰声似乎都在我心室上。我打开门,她就站在那里,于是我紧张得牙齿打颤。

  何小璐走进房间,我看见她微微皱起眉头。我紧张得口干舌燥,手脚不知往哪处放,心里一个声音说,要不然,还是算了?

  可是,就在我打起退堂鼓的时候,何小璐那么坚决地走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个人就拥吻到了一起。她就是这样的人,想要得到什么,就会无所畏惧地去争取。

  无论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在整段关系里,她是主谋,我是从犯。

  我们站在电视机前,互相亲吻抚摸,说了些谁都说过的傻话。最后她说,云来,要了我。

  我的手指那么笨拙,终于还是解开了她上衣的扣子。在昏暗的空气里,她的内衣显得那么洁白、崭新而廉价,一如青春本身。

  我像一只缺乏经验的年轻豺狗,对着眼前的猎物,不知从何下手。从理论上,我知道那东西的扣子是在背后的,可是三番两次,硬是解不开来。何小璐对我笑了一下,左手伸到背后,轻巧地啪了一声,把它们展示在我面前——那一对青涩小巧的果实。

  我弯下身子,开始亲吻它们。在小小的果蒂上面,我尝到了洗衣粉的苦涩清甜。

  何小璐开始轻轻地战栗,呼唤着我的名字,云来,哦,云来。

  然后我们就滚上了床,虽然床单的颜色那么可疑。在她的撕扯下,我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营养不良般的肋骨。我们光着身子,喘着粗气,应该坚硬的,像铁,应该湿润的,已经如水,一切都该水到渠成。

  但是没有。

  她紧张而且怕疼,我毫无经验,不得其门而入。两个人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很害怕成不了事,让她失望;而越是这么担心,就越是难以成事。

  我的一切尝试,都像是做无用功,在进进退退之间,再而衰,三而竭,我慢慢就失去了冲锋陷阵的勇气。身体和意志一起软了下来,我心里无比懊恼,绝望地看着它。它真不争气,我真不争气。

  真倒霉啊,我就这样搞砸了吗?

  何小璐发现了问题所在,轻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紧的。

  其实这句话应该是我对她说的,如果她不要那么紧,我也就不会举步维艰了。事已至此,我们又根本不懂什么技巧,无法让畏缩的东西挺身而出。我只好翻身下马,躺倒在床上,任由她枕着我的手臂。

  我们在床上躺了一会,窗帘外的阳光渐渐暗了下去。我们都是家人眼里的好孩子,今晚还得回家吃饭,所以便穿好衣服,打道回府。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尘土染成了红色。我一路无话,心里暗自悔恨。分手的时候,何小璐对我说,不要担心,你还怕以后没有机会吗?

  在接下来的一个周末,我们去了另外一家旅馆。可上次的失败就好象一个诅咒,让这第二次的尝试,仍然以失败告终。我又一次懊恼地躺在床上,何小璐没有怪我,反而帮我把责任归结到环境上,她说旅馆这里太过脏乱,墙壁又薄,让人提心吊胆。

  最后她建议道,云来,你可以找一个熟悉的地方,这样就不会紧张了。

  我感激地看着她,或许,真的是这样而已。

  那一次分手之后,我改弦更张,开始寻找更适合的环境。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这样才不会辜负她对我的期望。

  我最能放松的地方,当然就是我家了,但把何小璐带回家?除非我疯了才会这么做。幸好,我们家在城南的开发区,新建了一栋房子,暂时没有人住,空在那里。

  于是,我借口说学习紧张,而家里临近夜市,每晚都吵得我无法读书,所以申请自己到新房去住,图个清静。家里人不疑有诈,欣然同意了,还帮我把书桌、椅子、床什么的,都搬了过去。

  我跟何小璐无数次的幽会,便是自此开始的。

  每晚在家吃完饭,洗过澡,大概八点多钟的时候,我便骑单车去城南的新房。路上人烟稀少,就如同在那房子里面,它也是空荡荡的。墙壁裸露着水泥原来的颜色,一楼偌大的空间里,只摆了一张乒乓球桌。

  新房的楼梯还没装扶手,每天晚上,我会一手提着书包,靠着楼梯内侧,慢慢地走上二楼,然后在房间里坐下来看书。

  何小璐的爸妈九点多就会去睡觉,之后她就会蹑手蹑脚地出门,来这跟我幽会。第二天早上父母起床,而她不见踪影,她的解释是很早就去学校了。

  我在房间里看书到十点半左右,楼下就会传来敲门声。然后我就会跑着下楼,一推开门,何小璐都会扶着单车,笑笑地站在门口。外面的夜色像烟雾一样,飘过不远处的田野,将我们两个人,将这孤零零的房子笼罩。

  我们会一起上楼,在房间里真的读一会书,然后上床厮混。实践证明,弄不进去并不是环境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原因。在最初几晚的尝试之后,慢慢的我们就忘记了原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爱抚而爱抚,把爱抚当成一场游戏。

  两个年轻而单薄的身体,在昏黄的灯光下纠缠着,在这小县城的尽头,世界的某个小角落。这样的缠绕无始无终,好像我们忘记了时光,要不然就是时光遗忘了我们。

  我第一次真正地进入何小璐,是在我生日的晚上。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那么多准备,所以在整个过程里,她没有多少破瓜的痛苦。她喘着气,轻轻感叹道,真好。

  然后她抱着我的脖子,在耳边说,云来,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当是生日礼物。

  窗外是黑的,床单洁白,而床单上有几滴鲜红,祝贺我的成人礼——因为在那一个晚上,我刚满十八。而何小璐,她还要再过两个月,才正式成年。

  青春最后会烟消云散,就好象每个少年都终将死去。可是总有那么一些记忆,你并不是想要记住,只是没办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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