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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八年,我重逢了高中的校花》 作者:朱口口

第19章 回首往事

  星期天的早上,我和她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以恋人的身份。窗外秋雨初歇,又出了太阳。

  她云鬓惺忪,食指在我胸前划圈,喃喃道,相公,我们今天做什么好呢?

  我指着窗外说,娘子,今天我们就像外面的水泥地吧。

  叶子薇皱着眉头说,什么意思?

  我加重音调,一字一顿道,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她狠狠在我胸前捏了一下,疼得我哭爹叫娘。然后她说,我觉得,今天我们去找麦麦吃饭,答谢她这个媒人婆。

  我嘶嘶吸着冷气,却又犯贱道,不用那么着急,可能过多半个月,我们又不用请她了。

  她狠狠剜我一眼,作势又要捏我。我抓住她的手腕,顺势压了上去。窗外,又下起一阵小雨。

  不凑巧,星期天刚好是刘麦麦最忙的时候,我们只好在她诊所旁,选了个还算干净的小饭馆,吃一顿仓促的午饭。

  刘麦麦跟叶子薇多年没见,所以刚一会面,两个婆娘就大呼小叫,拥抱在一起。我在一旁打趣道,刘医生,请你放尊重点,抱我老婆可是要收费的。

  刘麦麦切了一声说,死人头,你老婆借我一晚,我给你一万。

  她又捏着叶子薇的下巴,像日本太君一样淫笑道,你的,花姑娘,大大的好。

  这一顿午饭,她们两个聊得很狂欢,我基本上插不上嘴,只好埋头猛吃。刘麦麦介绍道,这家店的老板,也得过男性泌尿系统疾病,是她刘医生妙手回春。所以每次来这里吃饭,老板都会交代厨房,菜要弄干净些。

  叶子薇好奇道,是什么男性什么系统疾病?

  我夹起一条菜心,又夹起个牛肉丸,一起放进碗里,装腔作势地介绍道,各位观众,这就是男……性疾病的典型症状。

  叶子薇仍然一头雾水,刘麦麦却伸出拇指,夸奖道,你太有才了。

  我耸耸肩膀,没办法,世界就是这样子,有人才华横溢,有人菜花肉粒。

  一顿午饭很快就吃完了,刘麦麦赶着回去挣钱,临走时她威胁我说,死人头,你要是敢不娶子薇,我就跟你绝交。

  我摆手让她快滚,她却又咬着叶子薇的耳朵,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等刘麦麦走了之后,我八卦地问,娘子,刚才她跟你说啥了?

  叶子薇双颊飞起两朵红云,看了我一眼,又含笑低头说,麦麦讲,她有生儿子的秘方……

  之后的下午里,我带叶子薇去了红树林,看别人放风筝,还有水面那些大鸟。到了傍晚时分,我又送她去火车站。我们在角落里拥吻,然后依依不舍地道别。

  我看着她的背影,直至被人群淹没。然后我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上一口。不知道这一百多公里的缓冲,是让这段感情变得更好,还是更坏。

  当我走回天台停车场的时候,却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老人家跟我客套了几句,然后就直奔主题,无非是老刘的儿子小川要结婚了,王姨要给孙子摆弥月席了,张伯的女儿……

  我笑道,行了行了,我有女朋友了。

  我妈喜出望外,真的?是哪里人?

  我说,高中同学。我要开车了,以后再跟您讲。

  挂了电话,我摇头笑了一下。从大学毕业开始,家里人就催我结婚了。这不难理解,我爸是家里的长子,我妈在家也是老大。二十多年前,我一呱呱坠地,就是义不容辞的长子嫡孙。我曾经笑话我妈,说她要感谢我的出生,大大提高了她的家庭地位。

  她老人家却一本正经地说,你想不想也提高一下?

  结婚,生子。明知道,这件事情我是非做不可,却又总觉得离我十万八千里。情场上我算是中级玩家,但在谈婚论嫁这个领域,我绝对是个菜鸟。形式上的繁琐就不说了,结婚之后,两个人的风花雪月,就变成了柴米油盐。

  而且,再漂亮的女人也会老,再过个几年,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看见的都是那张永远不变黄色的脸。这样子的未来构想,未免让人有些沮丧。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想到五六十岁了,去领个五保户的牌子,钉在门框上。而如果能扫清心头的疑云,叶子薇倒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最起码,娶了她的话,奶粉钱总能省一些吧?

  星期三的下午,我出来给公司办点事,然后就去医院探望刘大石。我买了一大篮水果,还有他爱吃的糖炒栗子。不过这会儿,他估计得让别人掰了。

  之前小川跟我讲过,他哥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此刻,我正在走廊上寻寻觅觅,一边被消毒水味弄得头晕脑胀,冷不丁有人蹿了出来,一把拽住我,把我吓了个半死。

  等我定睛一看,却是小川他们的妈妈。

  阿姨一边说人来就好,破费什么,一边接过了我手里的水果篮。我尾随着走进病房,她放下水果篮,就热情地攒住我的双手,反复摩挲。那样子,就像是农家大婶见了解放军战士,党的恩情比海深,农奴翻身做主人,只差抹眼泪了。

  我如实相告,说那晚我实在没帮上什么忙,她却无论如何不信。

  阿姨说,小川都讲了,要不是你,啧啧……

  小川那家伙就是这样,他帮了你会绝口不提,万一你帮了他,能讲的他大肆宣扬,不能讲的更牢记心里,等以后报答。

  阿姨还在絮叨个不停,病床上的大石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喊我的名字。我总算是摆脱了阿姨的热情,站在床边仔细看他。他身上的绷带没有我想象的多,不够格当木乃伊,勉强算是半成品。

  照我估计,这些天里来看他的人不多,所以他才这么兴奋,一直口齿不清地跟我聊天。阿姨在后面偷偷捏了下我的手,其实不用捏我也知道的,那就是别提小雯,以免穿帮。我不知道小川是怎么编的,我只知道,在大石的世界里,小雯一定没有死。

  我看着大石的脸,被纱布笼罩的憨笑后面,他未必没有怀疑真相。只是,谁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还有勇气去刨根问底?

  有时候真相太过残忍,所以骗你,是为了你好。

  走出住院部大门,阳光铺满了一地,白花花的晃眼。我大步踏了出去,任由阳光洒落肩头,心里好一阵轻松。年轻人啊,既然你不在监狱里,又没躺在病床上,那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我伸手想要去摸烟,这个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我掏了出来,阳光太刺眼,看不清上面的号码。我直接按下接听键,再送到耳朵旁边。

  喂?

  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又有点似曾相识。

  我皱着眉头问,喂,你是?

  那个声音似乎喜出望外,她说,天哪,云来,你真的没有换号码。

  我这个手机号是全球通的,从上世纪末用到现在,一直没换过。我一边在脑海中匹配这个声音,一边信口开河道,没换有什么奇怪,我这辈子最大的缺点是专一,然后就是恋旧。

  说完这句话,电话那边传来夸张的笑声。

  我突然就停住脚步,怔在当地。这笑声像一把锐利的标枪,由多年前的她投掷而来,穿过往事的迷雾,从黑暗里突围而出,最后刺破我的耳膜。

  我知道她是谁。她是何小璐。

  周围嘈杂的人声,把我带回到现实里。我干笑了两声,招呼道,嗨,何小璐。

  何小璐夸奖说,哎呀没想到,你还听得出我声音,真厉害。

  我开玩笑说,那是,早说过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如我所料,她又开始大笑,可是笑到一半,她突然咳嗽起来。我假模假式地关心道,上次的咳还没好啊?枇杷膏没喝够?

  那一边的响动稍微小了,却是何小璐把手机拿远了。那咳嗽声听起来很空洞,像在巨大的院子里,用力拍打床单。我耐心地等着她咳完,本想再说句什么俏皮话,她却开口道,云来,我病了。

  我那该死的幽默感刹不住车,仍然说笑道,有病要去看医生呀,身体是乱搞的本钱。

  何小璐说,我现在就在医院。

  她又强调道,云来,真的病了。

  我的心突然就往下沉。在我的记忆中,何小璐是个从不认输的女人,永远精力充沛,热力十足,我很难把“病”这个字,跟她扯到一起。这时我突然醒悟到,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她今天突然打电话给我,本来就有些不妙。

  我沉吟着,不知该怎么开口,她却反而笑了,故作轻松道,看,吓着你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

  我小心翼翼地问,是怎么回事?方便告诉我吗?

  那边静了一会,然后她说,好呀,你愿意听的话。

  接下来,何小璐用一种旁观者的沉稳语气,给我讲了她病情的来龙去脉。是上次她说的咳嗽,但绝非简单的那种。据她说,早在去尼泊尔之前,她就咳了很长一段时间,以为是支气管炎什么的,再加上新婚燕尔,工作又忙,一直抽不出时间去医院。

  直到这一次,从尼泊尔回来之后,大概是因为高原反应对肺部的影响,咳嗽一下子就严重了许多。前几天夜里,实在咳得连觉都睡不着,于是被她新结婚的老公,扭送到了医院。

  何小璐说,拿到检验报告的时候,老公脸色都变了,哎呀他好没用的。

  何小璐还说,医生说呀,有能是红斑狼疮,也可能是胸膜炎。听起来挺可怕是吧?不过都能治啦。

  何小璐笑着说,早上他们给我抽了胸腔积水,能装满两个大可乐瓶。现在轻松多了,要不然说一句咳三句的,电话都没办法讲。

  她最后说,老公去单位请假了,刚才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窗外有棵木棉树,然后……就想起你了。

  我牢牢地握住手机,小腿却有些发颤。往事像刺眼的阳光,潮水汹涌,瞬间把我淹没。

  木棉花,英雄树,生长在气候炎热的地方。三四月的时候,大红的花朵在铁枝上盛放,像一些小小的火炬。

  那是高三的下半学期,刚开学不久,我陪何小璐去邻市的妇幼保健院。穿过病房的窗户,天井里有几株高大的木棉,正开得如火如荼。那样子的情景,那样子的时光,她不会忘,我也不会忘。

  毕竟,说到打胎,我们都是第一次。无论快乐或痛苦,第一次,就容易永志不忘。

  得知她有了孩子,是在年关将近时。而在过去的一个学期里,因为种种原因,我和何小璐的恋爱关系趋向公开,还因此被学校点名批评了一次。只不过因为双方成绩都好,老师没有太过为难。

  那时候,我们走在湿冷的街道上,她戴着我买的手套,我系着她织的围巾。我正在打算要去哪里吃点心,一碗热呼呼的牛肉面,或者绿豆汤什么的。

  她突然说,我那个没来。

  我说,哈?

  何小璐停下脚步,脱下手套,然后又戴上。她抬起头来,直勾勾看着我说,云来,我有了你的孩子。

  我始料未及,结结巴巴地说,上次我有什么啊,啊,难道是上上一次吗?

  她冷笑了一下,问道,你怕了吗?

  我勉强咧嘴笑了一下说,有什么好怕的。不过,那个,你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弄错了?

  她盯着我的脸,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突然甩下我,大踏步向前走去。我赶忙追了上去,拖着她的手,解释道,璐,别生气,我又没说我不负责。

  何小璐头也不回地说,你不要管我,我会自己处理好的。放手,你放手!

  刚好有一个街坊走了过来,我就真的放开了手。等到再要去追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就站在那里,看她跑到那个路口,一转身的,踪影全无。

  搞出这事,受罪的是她,惹祸的是我。只怪我年少无知,迷信什么前七后八;实际上,在安全期的尾巴,一点都不安全。

  在肇事之前,她说要做措施,我坚持说不用;在事发之后,我们的意见倒是一致的,那就是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要。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认真地做功课,内容都是围绕那个小手术的。感谢那个时代就有了网络,还有搜索引擎,雅虎或者搜狐什么的,要不然的话,这些事我该从何得知?

  总而言之,在除夕到来的前几天,我趁着大人都在忙活的时候,偷偷摸摸在家里上网,查阅资料,然后抄在笔记本上。我一条条地详细罗列,包括手术的最佳时机、费用、注意事项,术前术后的调养、饮食。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邻市妇幼保健院的地址。

  当然是要去邻市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很小的县城,街头巷尾都是熟人。像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术,谁会蠢到在当地做呢?

  至于手术的费用,倒是很好解决,我从压岁钱里扣留几张就成。

  当我终于做完所有笔记,扔进带锁的抽屉里,已经是大年二十七了。窗外有零星的鞭炮声,街市上熙熙攘攘的,大人在办年货,小孩子在买新衣服。好一片欢天喜地,红红火火。

  有谁会想到,一个高中生坐在他午后冷清的房间里,做好了周全的计划,要在新的一年,杀死自己未成型的孩子?

  突然有一阵子,我觉得好难过。

  楼下传来我妈的叫喊,来啊,还不去买对联?

  我答应了一声,锁好抽屉,匆匆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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