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旁边这个女孩儿和三年前仕尔云中学一名学生的失踪案有关，我们来这里寻找一下线索。”箫文博对着父亲实话实说。
“仕尔云中学的失踪案件……”萧柏寒的脸色再次转化为严肃，眼睛掠过宫艾藤，随后他用着一种诧异的语气说道，“儿子，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寻找那个新闻？”
宫艾藤闻言突然一愣，或许萧柏寒明白三年前仕尔云中学学生失踪案的真正内幕，或许，他就是事件的调查者之一。这么一想，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让所有参与当年那件事的人统统聚到一起。
也许人无法看透命运，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有缘人终将会相遇。
萧柏寒听着儿子的陈述，从到仕尔云中学入学到看到课桌文字等等。当箫文博叙述完毕之后，箫柏寒的脸上瞬间蒙上一层寒意：“Angel组织……”
这是箫文博第二次看到父亲犀利的眼睛里再次浮现出一种明亮，那是一种对强大对手的敬佩，也是要将他们绳之于法的坚定。
萧柏寒听完，走到他们面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我是调查当年那场案件的总指挥。”
“正如你们想的那般，有一个名叫蓝颜尾的女孩儿失踪了，我们询问了很多人都没有结果，那个女孩儿仿佛是一夜之间就离奇消失了，至于那枯井下的笛音还有教室的鬼影，我估计都是学生胡扯的。”
“至于Angel组织……”萧柏寒的脸淹没在幽暗的光线里，他用一种舒缓的语气道，“他们是我们警察的天敌，甚至是FBI的眼中刺。FBI曾经与我们警察一起派出探员深入打击过它很多次，但是都失败了，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宫艾藤三人站在那里不敢出声，因为他们知道，萧柏寒说的这些事，是他们这个年纪永远无法触及到的。
“到目前为止，我所了解的也仅仅是当年那名喜爱音乐的学生蓝颜尾神秘失踪，而且至今都没有下落。其他的事情，作为当年案件总指挥的我，现在也仍是处于迷雾之中。”萧柏寒看向宫艾藤，用一种抱歉的眼神安慰她。
宫艾藤迎着萧柏寒的目光，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觉得这件事情虽然看似已经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但是只要转个弯似乎又可以迎刃而解。
“不是的，父亲。”萧文博开口，抬起英气的脸庞，笑着对他说，“我好像已经找到破解这件案子的线索了。”
一语，惊起阵阵浪花。
“什么线索？”宫艾藤深吸一口凉气，迫切地问道。
“父亲，蓝颜尾曾经是一名喜爱音乐的女孩儿，而同一时间，有人谣言枯井下有笛音传出。”箫文博的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当月光穿过体内空间，我对着摄像镜头告诉你’，这一句话如果和最后一句‘××会告诉你答案’连接起来，那么，只要仔细想想，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喜爱音乐，枯井笛曲，月光穿透体内空间，地下××会告诉你答案……”箫文博勾了勾唇，眼神里闪烁着光芒，“当月光穿透体内空间，我对着摄像镜头告诉你：我已经消失，但是我却一直等你来找我。小心天使也会露出恶魔的触角。记着，地下枯井会告诉你答案。”
地下枯井会告诉你答案……
一语惊醒梦中人，宫艾藤全身一颤。
“××那两个字换成枯井一切都通了，我觉得，枯井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箫文博抬起双眸，“说不定蓝颜尾当时就在那个枯井里。”
“不太可能。”夜悦尘轻笑一声，“你的推理虽然没问题，但是我觉得蓝颜尾在那个枯井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她在那儿的话，你父亲早就发现了。”
“不错，枯井里的确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才认为那是故意制造的谣言。”萧柏寒点点头。
“不一定什么都没有。”箫文博修长的手指翻着一份份文件，眼神坚定如初，“课桌文字不会骗人，我的推理不会有错。”
“那好。”夜悦尘微笑着转身看向宫艾藤，“我们明天就去枯井下探一探，我们一起找一下，看看情况究竟是不是和课桌文字上面说的那个意思一样。”
这句话一出，宫艾藤的眼睛重新明亮起来。
月亮弯弯，花的香气通过微风扑面而来。命运也开始进入新的轨迹。
城市尽头的仕尔云中学，仕尔云中学里的枯井，枯井里的某个东西，突然闪着微光。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将渐渐与主人重逢。
09
夜色渐浓，宫艾藤三人已经坐上警车回到了箫文博家中。
此刻，萧柏寒正站在警察局最高处，一动不动。
他在想一件事，一件连他都没有资格管的事情。
夜突然起雾了，萧柏寒结束了站立姿势，像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他走向停车场。
皎洁的月色被一团雾气包围，渐渐看不到亮光，今夜好像有些清冷啊。
凌燕坐在沙发上，举着一杯红酒，透过落地窗看向夜空。
“这场景，正如三年前那个夜晚一样啊，那不见天日的月亮。”凌燕细细品味一杯红玫瑰，轻轻呼出一口气。
月色朦胧，安逸的城市，却危机四伏。
蓝颜尾……你是否像你父母期盼的那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凌燕仰起头梦呓般地低语，那一夜红光照亮星空，那一夜我收到了那条短信拼命赶过去。
还是去迟了，你心里还在责怪我吗？
算了，算了，一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自己想起来，也不过梦一场。
凌燕结束了自己遥望夜空的姿势，轻轻扭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在这深夜之中显得十分刺耳。
凌燕霍然站起身。
有人来了？！
这半夜三更的，谁会在此时登门拜访？
凌燕走过去，透过防盗门的猫眼石轻轻看过去。
身子蓦然僵住。
时隔三年，他怎么会来这里？凌燕皱起眉毛，轻轻打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今夜哪股风，把您给吹来了？”凌燕关上门，转过身看着来人，露出一个微笑。
“我来这是想问问你，关于三年前那个名叫蓝颜尾的学生失踪的事情。”来人的脸庞展现在灯光下，一脸认真地看向凌燕。
“您这个大长官每天都有那么多重案要调查，为什么偏偏要管三年前的事情？”凌燕内心微微荡漾，可表面依旧平静。
“三年前一间别墅发生火灾，在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是你第一时间站到我面前拿出证件不允许我调查的。”萧柏寒慢慢地跨前一步，目光一抬直直射入凌燕眼底，“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那个学生，跟Angel组织有关系。我说的对吗……FBI调查局的凌燕探员。”
凌燕被说中身份，却毫无惊讶之感，她笑了笑，转而对萧柏寒道：“我这个FBI探员真是太没面子了，明明提出过禁止警察深入探查我的身份，现在这算个什么情况。”
“嗬，你别这么说，我只是问问——Angel是不是跟这个案件有关系？”
凌燕听完笑了笑，握了握拳头，对着萧柏寒的眼睛道：“有关系，并且有相当大的关系。”
“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燕瞥了一眼萧柏寒，叹息一声，道：“这件事关系到一个军事机密，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这件事事关Angel与FBI的一场硬仗就行了。我知道身为刑警队队长的你，肯定早就想把Angel的老巢端掉了，但你要明白，我比你更加痛恨他们。至于当年的事情，你迟早会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会到这儿来，难不成是遇到宫艾藤了？”
“宫艾藤？”萧柏寒想起自己儿子身边的女孩儿，点点头道，“不错，确实是因为她的出现，我才猜到那个案子跟Angel有关联。”
“果然没错。”凌燕深深呼出一口气，“那个女孩儿是破解三年前事件的关键，你可以仔细梳理一下整个事件。我想，如果你够聪明的话，那你现在就能想明白——关于宫艾藤的真实身份。”
宫艾藤的真实身份……萧柏寒慢慢仰起头，凭借多年的判案经验，他细细地想着每个细节……
突然，灵光一现！
难道！？
萧柏寒猛地转头看向凌燕，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想的没错。”凌燕勾起一抹笑，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所以，我准备拜托长官您，吩咐人手保护她几天，我手上的探员有限，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她。”
萧柏寒平定下自己内心的波涛，向凌燕禀报：“她准备去仕尔云中学的枯井里调查，仕尔云中学不是有很多FBI的探员在里面潜伏着吗？”
“仕尔云中学的枯井？”凌燕一愣，转而释然一笑，“你错了，我们FBI探员的确在仕尔云中学分布很广，但是真正领导着那个学校的却是Angel的人。”
“那……”萧柏寒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来宫艾藤是破解出课桌文字了。”凌燕话锋一转，她吁出一口长气，缓缓踱步至窗前，一步一步轻轻踩在白色琉璃的地面上，“我一会儿去集合我的同伴，麻烦你派一些特警去一趟仕尔云中学。”
“或许。”凌燕语气淡淡，“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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