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记得你的忘记

　　李蕾回宿舍换了衣服下楼的时候，胡小秋看着她性感的打扮眼睛都直了。

　　“看什么看？”李蕾白他一笑。

　　胡小秋笑着说：“真有一种想让人扒光你的冲动。”

　　“你去死！”

　　“对于有信仰的人来说，死，才是永生之门。”

　　“你还有信仰？”李蕾蔑视地说。

　　“我是党员。”胡小秋严肃的说。

　　李蕾笑着说：“既然是党员，你就要充分发挥党员先进性，以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为出发点和立足点。”

　　“是啊，怎么了？”

　　“你看我这个包，都开线了，旧的不能用了，”李蕾娇滴滴的说，“老公，给我买个新的包好不好？”

　　站在操场看台的最高处，望着所能看到的风景，小九无不感慨地说：“大一时学校周围可没那么多的高楼，先不说这几年人有什么变化，事物的变化就很大。”

　　“嗯，”许言午指着远处说，“你看那边，还记得以前那里是游泳池，而现在都拆了，游泳池外面的那几株樱花如果还在，这会儿应该是开得正艳的时候。”

　　“是啊，世事多变，物是人非。”

　　许言午笑着捏一下小九的脸蛋，“小丫头，怎么又感慨了，要不，作首诗吧，抒发一下情感。”

　　小九酝酿一下，深沉地说：“这个世界很肮脏。”

　　许言午鼓掌：“好。”

　　“莫名其妙，哪里好啊，我才说了一句。”

　　许言午一本正经：“这你就不懂吧，虽然只说一句话，却道出了这个世界不可忽视的一个缺点，并表现了人性丑恶的一面，表达了诗人愤世嫉俗的情怀和孤芳自赏的高尚情操，而且言简意赅。只用短短的七个字就把自己的情感表现淋漓尽致，可谓言有尽而意无穷，意境深远值得回味，实在令人佩服。”

　　刚才还心情惆怅的小九听许言午这么一说立马脸上浮现了笑意，她食指在许言午额头轻轻戳一下：“真是一张神奇的嘴。”

　　“必须的，我没当律师是中国律师界的一大损失，知道鄙人当年的外号叫什么吗？”

　　“什么？”

　　“机关枪。”

　　小九笑了，“不信。”

　　许言午俯身在小九唇上亲一下，“信不信？”

　　“不信。”

　　许言午又亲一下她，“信不信？”

　　“不像机关枪，像果冻。”小九说。

　　“是吗？”

　　“是。”

　　许言午：“很好的比喻。”

　　“你对我是真的吗？”

　　许言午认真的点头：“嗯，真的。”

　　“我被爱情伤怕了。”

　　“我不让你受伤，让你开心快乐好不好？”

　　“嗯，我相信。”

　　“谢谢信任。”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当然可以。”许言午点着头。

　　“你一定要认真回答。”

　　许言午一笑：“一定认真。”说着他立正站好，抬头挺胸收腹提臀。“请领导问话。”

　　小九笑一下，又严肃下来：“我问三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如果答案我不满意你就完了——不许说假话！”

　　“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请用一句话概括你的上一段恋情。”

　　许言午昂首挺胸，望着四十五度视野里的天空答道：“如果爱情是一列开往幸福的列车，那我就是那个被迫中途下车的人。”

　　“嗯，还算满意，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分手？”

　　“短暂的分离促进爱情，长久的分离扼杀爱情。”

　　“不错啊许先生，”小九笑了，“下一题，也是最关键的最后一题，”她走到许言午面前，近距离的看着他的眼睛，“告诉我，你到底恋爱过几次？”

　　“两次，”许言午看着她的眼睛，“一次她爱我，我不爱她，一次我爱她，她不爱我。”

　　许言午和小九离开操场后又在商学院门口看画展，小九回头对他说：“你知道吗，所有的画我只喜欢两幅，你能猜出来吗？”

　　“我试试。”许言午，仔细看了一遍所有的画，指着一幅山水画说：“肯定有这个。”

　　“嗯，不错。”

　　“另一幅呢？”小九追问。

　　许言午又仔细看了一遍，指着一幅说：”这个！”

　　“哇，不会这么巧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两幅，竟然都被你猜中了。”

　　许言午只是笑，他是凭感觉猜的，但嘴上却说：“因为我住在你心里，了解你啊。”他指着其中一幅画说：“这幅画画的是雨巷，我知道你喜欢戴望舒，所以你应该是喜欢这幅画的意境，至于另一幅嘛，是因为你空间里又很多山水画，我推测的而已。

　　”聪明！“

　　许言午一脸骄傲：“那是，你也不看是谁的男朋友。”

　　小九笑起来：“这话我爱听”。她凑近看着画雨巷的那幅画，“你看，连墙上的苔藓都画出来了。”

　　许言午凑近：“真的啊，你确实很有眼光，我看这两幅画在所有作品中的确算是好画。”

　　小九开心的笑了：“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谁的女朋友。”

　　说完两个人哈哈笑起来。

　　小九：“咱们俩真好笑，互相吹捧，我真受不了我自己了，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很好啊，这样才是真实的你嘛。”

　　安意走出这家公司的大楼，长出一口气，这已经是第四家了，但遭到的待遇无非是“对不起，我们这里已经不招聘了”。或“已经招满了”。

　　他拿起电话给张丽打。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走前几步在这个公司停车位旁边的台阶上坐下，取出一支烟，可打火机怎么打也打不着，他一阵窝火，仿佛所有的郁闷和委屈都是因为这支亮不起来的打火机，他使劲把打火机扔出去，正好仍在前面的一辆车上，车上的警报“嘟嘟”地响起来，安意听得心烦，站起来，望着面前的一切。

　　郑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高楼林立，这是有钱人的天地，也是像他这样的没钱人梦想实现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好渺小，那一刻，为舞蹈而活的信念在这些现代化混着钢筋水泥的高大建筑前变得不值一提和不堪一击。

　　是的，他动摇了。

　　或许张丽说的对，他不可能跳一辈子舞，他会老，等他老了怎么办呢，梦想与现实是有差别的。

　　《棘手神探》中周润发对梁朝伟说：“年轻时想走音乐之路，谁料到却当了警察。”

　　他从包里拿出水喝一口，看着面前那一辆辆穿梭的车辆，突然，他想通了。

　　胡小秋带着李蕾从塑胶篮球场走过的时候听见有人喊李蕾的名字，他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苏哲穿着一身球衣，和几个男生向他们走过来，他隔着铁丝网，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对胡小秋说：“小子，我要向你挑战，站在十分线外投篮，看谁得分多，敢不敢？”

　　胡小秋看一下旁边的李蕾，笑一下，他抬起高傲的头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三点，首先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其次我没有时间和脑残玩无聊的游戏，其次请你消失在我眼前。”

　　苏哲眼里冒着阴冷的光：“小子，不要太狂！”

　　“不服你可以和我单挑！”胡小秋挑衅地说。

　　苏哲转移话题说：“你就说你敢不敢和我比投篮？”

　　“那你敢不敢？”胡小秋强调。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胡小秋羞辱苏哲觉得下不了台，但是单挑他肯定打不过胡小秋，光是他那狼一样的目光就足以使他恐惧，但此时他面前还有那么几个人助阵，于是他壮着胆子说：“我不和垃圾争论。”他想激怒胡小秋，借着人多报他的夺女友之仇。

　　谁知胡小秋只是大度的一笑：“我正好相反。”

　　说完他搂着理路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留下身后郁闷而尴尬的苏哲，对于刚才机智而完美的表现，李蕾已经满意的不行，她一个劲的夸胡小秋：“老公真棒！”

　　“必须的！”胡小秋笑着说。

　　这时李蕾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下说：“是他。”

　　“给我。”

　　李蕾把电话给了胡小秋，胡小秋停下脚步对着电话说：“你好，请讲。”

　　“你不要得意。”电话里传来苏哲的声音。

　　“那又怎么样呢？”胡小秋说。

　　“我告诉你，李蕾把第一次给了我。”很明显他是一方面想好好的气胡小秋，一方面他是想用这个敏感的话题挑起胡小秋和李蕾的矛盾，以达到他一箭双雕的目的。

　　然而他又一次错了，胡小秋仍是一脸平静，甚至是带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微笑说：“是吗，那她有没有把无数个下一次也给你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自动挂断了。

　　胡小秋把电话还给李蕾，搂着她的肩膀说：“我更在意的，是你爱不爱我。”

　　周四下午可以通过广播点歌，许言午给小九点了许嵩的《有何不可》后给小九打电话提醒她注意收听，他以为小九会很高兴，结果小九却冷冷地说：“我不想听，不要点了。”

　　“我都点好了！”

　　“反正我不想听。”

　　言午想还是不提这个了，就说：“天快黑了，该吃饭了。”

　　“你自己不知道去吃啊，叫我干嘛，不想吃！”

　　“你怎么了？”言午知道她平时不会这样无故发脾气的。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怎么告诉你我怎么了？”

　　许言午觉得莫名其面的，自己又没惹她，吃饭时还好好的，又为她的这种口气生气：“你发什么神经，不听拉倒！”说完他生气的挂了电话，在学校溜达了一会儿心里觉得憋屈，他仔细回想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也没惹她啊，郁闷之下他去了图书馆，在三楼胡乱的翻翻杂志，想通过阅读来缓解心里的烦闷，不到半个小时，小九电话打了过来，他跑出图书馆接。

　　“在哪儿呢？”小九在电话里问。

　　“图书馆。”

　　“吃饭了没？”

　　“没有。”

　　小九温柔地说：“小气鬼，生气了？”

　　“没有。”

　　“真的没有？”小九调皮的问。

　　小九这么一问许言午心里好多了，他说：“没有。”

　　“你看你，”小九开始解释，“人家……人家今天肚子疼，你都忘了……”

　　许言午这才想起小九几天前就说过了，自己竟然给忘了，咳咳，好像是没记得过，他笑起来：“哦，我说呢，你怎么这样，你现在在干什么？”

　　“床上躺着呢。”

　　“哦，好，就那么躺着，玩了我到你楼下给你打水，未来的几天这活儿我包了，还有，”许言午换一种口气，“我宣布从此刻起进入高度警戒状态，我已收到红色预警信号，请小九同志随时调遣。”

　　小九在电话里笑起来：“嗯，你这个同志很会办事，玩了给你论功行赏。”

　　许言午：“好，宝贝，上次给你买的红枣枸杞还有吗，记得要泡着喝知道吗？”

　　“知道了，不要洗衣服，不要吃辣，不要……”

　　“哎呀知道了，你跟个妇科医生一样……”说完小九在电话里为自己的这句话笑起来。

　　“反正我不管，一定要注意各个事项。”

　　“知道了，你先吃饭，休息好了九点多水房开门了再打水。”

　　“好。”

　　九点多时许言午已经等在小九楼下，小九下来笑一下：“我们一起去打水。”

　　“不，你站到楼里面等我，今晚风有点冷，”许言午指着不远处的自行车说，“咱家有车，一会儿就好，等我。”

　　“好。”小九应着。

　　果然，不一会言午一手驾车一手提壶回来了，他把壶给小九：”今天就不像平日里那么恋恋不舍的缠绵了，赶紧给我上去休息。”说着许言午在她额头亲一下，这是每天送她到楼下他都不可缺少的习惯。

　　眼看小九快进楼了，许言午又叫住她：“乖！”

　　他跑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说：“回宿舍了再看。”

　　“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许言午总是喜欢搞点神秘。

　　“好。”

　　看着小九进了门言午才安心的回去了。

　　张丽指着橱窗里的一件衣服对安意说：“好漂亮，就是太贵了。”

　　“以后有钱了你喜欢什么就给你买什么。”

　　“真的？”

　　安意：“真的。”

　　张丽把眼光从衣服上移开：“未来太遥远，如果我现在要呢？”

　　“你疯了，四百块钱呢……”

　　“唉……”张丽摇摇头，“就随口一说，你激动什么啊？”

　　小九洗漱完后想起了言午那会儿给她的信，她打开就被刘若婵抢过去了，刘若婵没看完就笑起来，然后作出播音员的姿态读起来：“新华社消息，今天下午七时许，好男人联盟主席许言午召开特别记者招待会，就小九女士身体不适期间我联盟的工作作出重要指示，他指出：‘未来几天我联盟进去高度警戒状态，他强调要认真贯彻《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小九同志身体特殊时期我联盟的工作》的精神，明确照顾和服务小九同志是我联盟工作的重中之重，他鼓励我们要坚持和完善特殊时期的服务工作，推进此项工作有效顺利进行’。

　　会后，各部门代表先后作了发言，许言午说：‘服务小九同志是维护友好关系，建设和谐家庭的重要组成部分，近期我联盟服务制度不断完善，服务质量不断提高，在男性队伍中的影响日益明显，值此时期我们更要戒骄戒躁，迎难而上，取得更多更好的成绩，实践证明“关爱女性健康，从小事做起”不是一句空话，这项指示将作为我联盟的基本方针和指导思想将被长期贯彻下去，一百年不动摇。

　　最后，许言午强调：‘要正确认识和把握小九同志是我联盟的好同志、好战友和好伙伴的深刻含义，深入开展‘服务小九，小九至上’的工作理念，确保工作前进的正确方向，做‘爱生活，爱老婆’口号的忠实响应者、建设者和扞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