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美国外交政策的奠基人——门罗

　　詹姆斯·门罗，美国第五任总统，1758年4月28日，生于弗吉尼亚省。其祖先是英王爱德华三世的后裔。其父斯彭斯·门罗是农场主。门罗有兄弟姐妹四人，他在兄弟中居长。年轻时，门罗曾入威廉——玛丽学院学习。独立战争中，他联合一群朋友袭击英军军火库。后入民军第三团，任少尉，在华盛顿领导下，参加了特伦顿、布兰底万和日尔曼镇战役，因功晋升少校。养伤退役后，他与弗吉尼亚州长斐杰交好，担任州政务委员。24岁时，任该州议员。后受华盛顿派遣，出任美驻法公使，旋出任弗吉尼亚州州长，为杰斐逊竞选总统四处奔走。1811年，门罗被第三任美国总统杰斐逊任命为国务卿，次年，英美战争爆发，门罗率军扭转了战场局势。1817年，门罗以绝对优势当选为美国第五任总统。其后，门罗以善理国政而闻名海内。毛泽东十分欣赏他，号召国人学习“门罗主义”。

　　Δ毛泽东评点门罗

　　“援粤”之声，不出于农人，不出于工人，不出于商人，不出于学生，不出于不管事的老少，就是不出于最大多数人民，而独出于非农非工非商非学非不管事的老少之无职业最少数的人。不是说笑话，假如真要援粤，我主张要总投票。为防上文所说之弊端起见，我主张要将票匦拿到我们“最大多数党”的手里来。我是绝对赞成湖南门罗主义的，故我的主张如此。

　　——摘自毛泽东《绝对赞成“湖南门罗主义”》。

　　胡适之先生有二十年不谈政治的主张，我现在主张二十年不谈中央政治，各省人用全力注意到自己的省，采取门罗主义，各省关上各省的大门，大门以外，一概不理。国庆是庆中华民国，我实在老不高兴他。特为趁这国庆，表示我一点反对统一的意见，而希望有一种“省庆”发生。

　　——摘自《反对统一》。

　　Δ门罗小传

　　詹姆斯·门罗（1758年—1831年），美国第五任总统。

　　1758年4月28日，门罗生于弗吉尼亚威斯特摩兰县。其祖先是苏格兰人，是英王爱德华三世的后裔。其父名叫斯彭斯·门罗，是一位富裕的农场主，精通木工手艺。1766年，老门罗曾联合乔治·华盛顿和其他弗吉尼亚人一起领导了抵制英货的斗争。这种战斗精神给了少年门罗较为深刻的影响。门罗的母亲伊丽莎白·琼斯·门罗，出生于弗吉尼亚金乔治县威尔士世家。她知识渊博，和蔼可亲，品德高尚，极富教养。门罗有兄弟姐妹四人，他在男孩中居长。

　　童年时，门罗在附近牧师办的学堂里上了四年学。他的拉丁语和法语学得很好，喜欢锻炼身体，体魄强健。11—16岁时，门罗在坎贝尔镇中学学习，这所学校教学质量很高，他在数学和拉丁文方面表现突出。门罗16岁时，进入弗吉尼亚的著名学府——威廉—玛丽学院学习。起初他还能静下心来努力学习，不久，美国争取独立的列克星顿和康科特战役先后打响了。革命的战火，使得大学校园内的门罗热血澎湃。他联合了24名朋友袭击了英国总督府的军火库，偷走了200支步枪，帮助威廉斯堡的军民。1776年，门罗思考再三，退出了威廉—玛丽学院参加了乔治·华盛顿的亲属威廉·华盛顿领导的弗吉尼亚第三团。他作战勇敢，机智敏捷，不久就晋升为少尉。1776年9月，陆军中尉詹姆·门罗率700名士兵向北进发，在曼哈顿与乔治·华盛顿将军会合。这年12月，门罗同华盛顿跨越特拉华，发动特伦顿战役。门罗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夺取英军大炮，结果身中两弹，负了重伤。由于作战勇敢，门罗受到了乔治·华盛顿的嘉奖，并被提升为上尉。1777年，他参加了布兰底万和日尔曼镇战役，因战功显赫，晋升为少校。1778年12月，因在战场上再次身负重伤，辞职回到弗吉尼亚，却得到了州长托马斯·杰斐逊的赏识。1780年，他被杰斐逊任命为中校民兵指挥官。两人交往甚密，结成忘年之交。门罗在杰斐逊的影响下，对政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1781年，门罗担任了弗吉尼亚州政务委员会委员，正式踏进了仕途。1782年，他当选为州议会议员，年仅24岁，为该州最年轻的议员。1783年，门罗赞成把西部土地分给革命时期的退伍战士，受到了同僚的好评。这期间，他提出的关于授权国会管理对外和州际贸易的建议，成为后来的美国宪法的一部分。1786年，门罗通过律师资格考试，在弗吉尼亚当律师，一直到1790年。

　　杰斐逊的政治主张对门罗产生了深刻影响。门罗成为杰斐逊的忠实追随者。两人建立起了长达几十年之久的政治友谊。

　　1794年至1796年期间，门罗受华盛顿委派，出任驻法公使。在担任公使期间，因对法国的态度过于亲热，门罗多次受到美国当局的批评。1796年，华盛顿总统将他召回美国。

　　1799年，门罗在州议会选举中当选为州长。此期间，他为杰斐逊竞选总统而四处奔走。1801年，杰斐逊就任美国第三任总统。门罗的政治生涯开始出现转机。1803年，门罗随同驻法公使罗伯特·利文斯顿前往法国谈判购买路易斯安娜问题。由于门罗的积极周旋，美国从法国手中购买了整个路易斯安娜，成为美国领土扩张史上的一件大事，为美国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提供了物质基础。在1803年到1808年期间，门罗曾先后担任驻英公使、驻西班牙外交特使，但政绩平平。1808年，他从欧洲返回美国，同时作为共和党提名的总统候选人参加竞选，得到了约翰·伦道夫和党内其他反对麦迪逊的南方派的支持。

　　1811年，门罗被麦迪逊总统任命为国务卿。他积极寻求解决美英之间冲突的和平途径，结果事与愿违。1812年，美英战争爆发。英军很快在马里兰西部海岸登陆，门罗亲率一支侦察部队赶到现场指挥战斗。不久，他被麦迪逊任命为陆军部长。他采取了一些措施来改革军队。由于他的不懈努力，整个战争的形势彻底改观，转向有利于美国的方向发展。门罗杰出的军事才能获得了美国朝野上下的普遍赞誉，他也由此而成为即将离任的麦迪逊总统最为喜爱的候选人。

　　1817年，门罗以绝对优势战胜竞争对手鲁弗斯·金而就任总统。门罗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番事业。当时的美国刚刚取得了对英战争的胜利，国家处于相对和平时期。美国国内的联邦党人的反对力量日益削弱，党派斗争渐趋消退。美国拥有了一个发展的黄金时期。

　　门罗上台之后，唯才是举，不计个人恩怨，不分党派差别，广罗人才。他把党内同他竞争总统资格候选人的克劳福德任命为财政部长，把才华出众的约翰·亚当斯任命为国务卿，让讲究办事效率，颇有军事才能的卡尔霍恩担任陆军部长，任命能言善辩的理查德·拉什和威廉·沃特担任司法部长。门罗内阁人才济济，这为他当政期间的显赫政绩奠定了基础。

　　同时，门罗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在政治上，他于1820年通过了《密苏里妥协方案》，该法案同意密苏里作为蓄奴州，缅因州作为自由州被接纳加入联邦，保持了奴隶州和自由州之间的不稳定平衡，协调了两者之间的矛盾，从而确立了联邦政府的最高权威。他还积极协调发展不平衡的各州之间的利益，建立完善的国家体系。在经济上，他采取了征收国内直接税和保护性关税、成立新的国家银行等几项重要措施。他力图通过征收保护性关税来保护制造业，建立国内市场和改善交通。

　　门罗以当政期间对美国领土扩张和外交政策所做的贡献而名垂青史。门罗首先明确了美英之间的关系。1818年，美英签订《拉什—巴戈特协定》，限制了美英在大湖区的军备，使大湖区非军事化。同年，美英两国又签署一项公约，允许美国渔船到东加拿大水域捕鱼，并明确规定从明尼苏达到落基山脉为美加两国边界。通过这两项协定，美国确立了北大门的安全。

　　1817年，门罗派遣安德鲁·杰克逊将军率军攻入西班牙属佛罗里达，打跨了森密诺尔族印第安人，推翻了西班牙总督的统治。1819年，美国国务卿亚当斯和西班牙公使奥尼斯签订亚当斯—奥尼斯条约，西班牙将佛罗里达出售给美国，并确定以萨宾河作为美国和西班牙之间的西南部边界，从而使美国的版图进一步扩大。西班牙还放弃了对俄勒冈地区的要求权。在门罗就任总统的八年期间，美国的国土很快增加了密西西比、伊利诺伊、亚拉巴马、缅因和密苏里五个州。

　　门罗还两次远征非洲，妄图在非洲建立霸权，结果以失败告终。1822年，他软硬兼施，动用各种手段，从西非酋长手中买下了现利比里亚的一块土地，并把该地首府命名为门罗维亚，由此成为第一位以自己的名字给殖民地命名的美国总统，这使他在西方殖民史上记下了可耻的一笔。

　　1823年，门罗因为担心西班牙可能试图重新占领它先前在拉丁美洲的殖民地，担心俄国可能扩大它对阿拉斯加，包括俄勒冈的领土要求，而在向国会提出的国情咨文中声称，“欧洲国家实行的政治制度和美国基本不同”；“欧洲列强把它们的政治制度扩展到西半球的意图，对于我们的和平和安全是有危害的”；“美国对于欧洲列强政府现存的殖民地和保护国不加干涉，但今后欧洲列强均不得把美洲大陆业已获得自由的国家当作将来殖民的对象”。这就是所谓的《门罗宣言》，其核心内容是通过提出“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的口号，消除列强对美洲的侵略企图，从而使美洲由美国独霸。《门罗宣言》奠定了19世纪以后美国外交政策的基础，后来经过西奥多·罗斯福的修改和睦邻政策的推行，门罗主义成为了美国外交政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1825年，门罗的第二届总统任期届满。约翰·昆西·亚当斯继任总统。门罗退休后回到他在弗吉尼亚州卢屯县奥克的新建庄园中，过着经济拮据的生活。他仍利用退休后的时间参加一些政治活动。1826年，他被提命为弗吉尼亚大学董事，还曾代表卢屯—贾尔法克斯区出席在里奇蒙召开的弗吉尼亚制宪会议，当选为主席。

　　1830年，由于妻子去世，门罗迁往纽约和女儿女婿一起居住。在此期间，他开始写作他的回忆录和一部关于美国同古希腊、罗马比较的书，但未完成。

　　1831年7月4日下午3点15分，门罗因肺病在纽约去世。当天正好是美国国庆日。美国人民沉浸在伟人丧逝的悲痛之中。

　　Δ作者点评

　　早在1920年，毛泽东就已经注意到了“门罗主义”。他在发动湖南自治运动中所发表的《绝对赞成“湖南门罗主义”》一文中，号召湖南的工、农、商、学、市民各界都来拥护门罗主义，号召他们用心干湖南自己的事情，绝不干涉外省的事情，也绝不许别人干涉湖南的事情。青年毛泽东把门罗主义看作他发起湖南自治运动的一面旗帜。

　　关于湖南和中国的改造，是毛泽东一直苦苦探索的问题。由他发起的湖南自治运动，是他早期改造中国社会的总设计中最重要的一个步骤。本世纪20年代的中国，军阀割据，战乱频仍。毛泽东认为梁启超提出的国民制宪和孙中山提出的南北议和的设想，都解决不了军阀统治的问题，只有给各省自治的权力，才能实现全国的改造。在其他省的情况还不成熟的情况下，可以先集中力量在湖南建立湖南国，进行改造，再等到适当时机把这个运动推向全国。毛泽东的主张并不是一种分裂主义或地方主义思想、他是想借鉴美国、德国的经验，“先邦后联”，最终达到国家的统一和富强。这实质上是一种温和的乌托邦式的改良主义，在当时的中国根本不可能实行，反映了早年毛泽东政治思想的不成熟。但他在湖南建国的主张中所提出的中国改造必须由部分到全体的设想，却对中国革命有着积极的指导意义。他所说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以及后来中国革命的实践，实际上都走的是由部分到全体的路子。

　　“门罗主义”在当今的国际外交中，早已成为一个贬义词，因为它第一次公开地向世界人民暴露了美国人独霸美洲的野心。实质上，撇开这个因素不谈，我们客观地看，门罗主义包含了一定的“中立主义”的成分，即不干涉别国内政也不准别国干涉自己的内政。门罗主义所蕴含的中立主义思想和独立与主权观念，也为毛泽东所接受。毛泽东在处理国际关系上有时也借用门罗主义。1959年，他在会见日本社会党书记长浅沼稻次郎时就提出“西太平洋要由西太平洋的国家自己来管”。

　　同时，门罗主义也体现了羽翼未丰、尚处于成长期的美国的一种外交主张。由于实力不够强大，先摆出一副互不干涉的“中立”面孔，寻求安定的国际环境以壮大实力。当今天我们环视美国实行霸权主义、飞扬跋扈、颐指气使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互不干涉”已成为许多独立的主权国家至今仍奉行的和平外交政策。

　　【金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