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权独揽的护国主——克伦威尔

　　奥里佛·克伦威尔，著名的资产阶级革命家，独立派首领。1599年4月，他出生于汉丁顿城郊一个地主家庭，其祖父是亨利八世的宠臣。1616年，克伦威尔进入剑桥大学学习，1628年，涉足政坛为国会议员，曾参加《大抗议书》的起草工作。1642年内战爆发后，他亲率铁骑军与五军作战，取得节节胜利，俘获查理一世。内战结束前，他率军攻入伦敦，赶走长老派，取得议会实权，继而派兵血腥镇压军队内部的平等派。王党再次发动内战后，他又联合平等派，迅速镇压了叛乱，查理一世被处死。1649年1月，克伦威尔率远征军镇压爱尔兰民族起义，使爱尔兰沦为英国殖民地。同年5月，英国宣布共和国成立，克伦威尔大权独揽，先后镇压了王党叛乱、人民革命、平等派起义和掘地派运动，成为大英帝国的护国主。毛泽东称其代表资产阶级和人民的利益。

　　Δ毛泽东评点克伦威尔

　　养生奚假乎是？古之人有行之者，陶侃、克林（伦）威尔、华盛顿是也。陶侃运甓习劳，克将军驱猎山林，华盛顿后园斫木。盖人之神也有止，以有止御无止则殆。圣人知之，假是以复其神，使不瘁也。

　　——摘自《致萧子升信》。

　　蒙哥马利：我衡量一个政治领袖的标准是看他是否会为了地位而牺牲他的原则。你同意不同意这样一种标准？如果一个领袖为了取得很高的地位而牺牲他的原则，他就不是一个好人。

　　毛泽东：我的意见是这样的，一个领袖应该是绝大多数的代言人。

　　蒙哥马利：但是他也不能牺牲他的原则啊！

　　毛泽东：这就是原则，他应该代表人民的愿望。

　　蒙哥马利：他必须带领人民去做最有利的事。

　　毛泽东：他必须是为了人民的利益。

　　蒙哥马利：但是人民并不经常知道什么对他们最有利，领袖必须带领他们去做对他们有利的事情。

　　毛泽东：人民是懂事情的，终究还是人民决定问题。正因为克伦威尔代表人民，所以国王才被迫让步。

　　蒙哥马利：克伦威尔只代表少数人。

　　毛泽东：他是代表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主。

　　——摘自《同蒙哥马利元帅谈国际局势》。

　　Δ克伦威尔小传

　　奥里弗·克伦威尔（1599年—1658年），著名的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家，独立派首领，英吉利共和国的护国主。1599年4月25日，克伦威尔出生于汉丁顿城郊一个虔信清教的乡村地主家庭。其祖父曾经是亨利八世的宠臣，靠宗教改革时获得的部分天主教会产地而发家。克伦威尔自幼就受到严格的清教教育。1616年，克伦威尔进入剑桥大学西德尼苏塞克斯学院学习，就学于清教徒博士塞苗尔·约尔德。1617年因父亲突然病逝，他不得不暂停学业，回家帮母亲料理家业。两年后，他重新回到伦敦学习法律。1620年8月22日，克伦威尔与伦敦富商詹姆士·布尔切耶尔的女儿结婚。1628年，涉足政坛的克伦威尔被选为国会议员。在这次会议上，他作了一次简短而有力的发言，严厉批评了国王的宗教政策。为捍卫清教原则，他还控诉了温彻斯特主教对他老师毕尔德的迫害。1640年，克伦威尔被剑桥郡选为短期国会和长期国会的议员，并同义律、皮姆、汉普顿等人组成国会中激进派的领导集团。克伦威尔当时虽已年过40，但他精力充沛，勇敢坚强，曾参加过1641年11月英国议会通过的《大抗议书》的起草。《大抗议书》大胆列举国王查理一世的暴政，并提出了保证工商业自由、建立大臣对议会负责制、限制主教权利等要求。

　　1642年8月，英国内战爆发。起初，代表封建王朝、上层贵族、宫廷官吏利益的王军处于优势，连续获胜。而代表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议会军由于缺乏准备和战斗的决心，处境十分危险。克伦威尔一开始就明确地认识到，没有战场上对王军的绝对胜利，国会的妥协路线是行不通的。1642年10月23日，克伦威尔率领自己的几十名骑兵参加了埃吉山战役，首次发挥出骑兵的威力，最终赢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1643年9月，他在汉丁顿、剑桥等地组织自耕农建立“铁骑军”，这支部队有着铁的军事纪律，战斗力极强。当国会军其他部队的士兵开小差之时，克伦威尔的骑兵队伍却扩大到十四个连队、一千多人。1643年4月初，克伦威尔取得了一系列胜利，先是解除了汉丁顿王党的武装，然后又歼灭了克鲁兰王党的守备队。10月11日，克伦威尔指挥著名的温斯比战役。这次战斗异常激烈，克伦威尔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当他连同战马一起被打翻倒地后，又立即翻身立起，重新跃上战马，继续指挥战斗。此役，他的骑兵又发挥了强大的威力，王党军队一千多名骑兵成了他的俘虏，基本肃清了林肯郡的王党势力。1644年7月，克伦威尔率领“铁骑军”在马其顿草原击溃王军，取得关键一仗的胜利，扭转了战局。11月16日，在道宁顿召开的军事会议上，克伦威尔同曼彻斯特发生了激烈争论。在会上，他严厉驳斥了曼彻斯特的论调，坚决主张改组军队，改变战争的领导。1645年1月，议会终于通于《新军法案》，授予克伦威尔建立一支以自耕农和手工业者为主要成分并包括“铁骑军”在内的“新模范军”。1645年6月14日，克伦威尔率领新军在纳斯比战役中一举摧毁了王军的主力。查理一世逃往苏格兰，而苏格兰却以四十万英镑的价码将其送交英国议会，查理一世遂被囚于赫姆比城堡。英国的第一次内战宣告结束。

　　内战结束前，被长老派控制的议会很快就通过解散军队的决议，并准备与国王进行复辟谈判来结束革命。克伦威尔获得消息后，马上派兵将国王押送到军队大本营。1647年8月6日，克伦威尔在士兵们的坚决要求下率军攻入伦敦，长老派议员仓皇逃走，独立派因而取得了议会的实权。紧接着，军队内部又发生了平等派和独立派的争斗。1647年10月，平等派在《人民公约》中提出处死国王，建立共和国，实行普选权，废除上议院。克伦威尔和高级军官表示反对。11月15日，平等派士兵举行武装示威，遭到克伦威尔的残酷镇压，其领袖不是被枪杀，就是被投入狱。1647年11月11日，查理一世逃跑。1648年2月，王党再次挑起内战。大敌当前，独立派急需要平等派的支持，便同意内战结束后实现平等派的主张。于是，两党又联合起来，并任命克伦威尔担任北方军司令，迅速平定了叛乱，结束了第二次内战。1649年1月30日，在克伦威尔的坚持下，查理一世作为“暴君、叛徒、杀人犯和国家的敌人”被当众斩首。同年3月，克伦威尔被任命为爱尔兰总督和远征军司令，去镇压爱尔兰的民族起义。8月，他亲率大军在爱尔兰首都都柏林登陆，对爱尔兰民族进行野蛮掠夺和残酷屠杀。经过三年战争，使爱尔兰沦为英国殖民地，而克伦威尔本人则从爱尔兰夺取了一千英亩的良田。1649年5月，英国宣布成为共和国后，克伦威尔大权独揽。他一方面镇压王党叛乱，一方面镇压人民革命，先后镇压了平等派起义和掘地派运动。

　　1653年4月，克伦威尔在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支持下，用武力解散了长期议会。12月，高级军官和伦敦大资产阶级宣布克伦威尔为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的“护国主”，在英国实行护国政治。其时，共和国已名存实亡，取而代之的是克伦威尔的军事独裁政权。1658年9月3日，克伦威尔在惊慌与恐惧中病逝于伦敦。两年后，斯图亚特王朝复辟，克伦威尔的尸体被挖出并吊在绞刑架上示众、焚毁。

　　Δ作者点评

　　克伦威尔在剑桥大学求学时，不仅学习神学、算术、几何、逻辑、修辞、拉丁文和希腊文，而且还喜欢参加各种运动，强身健体。他酷爱骑马射猎，善于游泳玩球，精于击剑射击。这些使克伦威尔变得体魄健壮、精力充沛，性格深沉而坚毅，敢于击败一切向他发起挑战的对手。内战爆发后，克伦威尔力主以武力取得决定性胜利，坚决反对向国王妥协求和。为此，克伦威尔专门到东部各郡去招募那些拥护革命的自耕农组成军队。他亲自训练队伍骑马射箭，并定下了铁的纪律，同时还关心士兵疾苦，使得这支队伍极具战斗力。克伦威尔在战争中学习指挥打仗，他行动坚决，往往采用闪电般的进攻，给敌人以歼灭性的打击。在战斗中，克伦威尔总是身先士卒，勇往直前，这极大地鼓舞着他部下的斗志，并最终赢得了内战的胜利。内战结束后，被长老派控制的议会即通过解散军队的决议，妄图和国王进行复辟谈判，以此结束革命。在士兵们的强烈要求下，克伦威尔率军进驻伦敦，以他为首的独立派夺取了政权。不久，军队内部发生了平等派与独立派之间的激烈斗争。平等派提出的处死国王、建立共和国、实行普选权、废除上议院等纲领遭到克伦威尔的坚决反对和残酷镇压。1649年，英国掀起了以贫苦农民和城市平民为主的掘地派运动。掘地派要求“把土地变成自由的土地”，资产阶级和新贵族害怕其私有财产受到侵犯，因此，克伦威尔禁止掘地派开荒共耕，并野蛮镇压了掘地派运动。1653年4月19日，克伦威尔用武力解除了长期议会。12月，高级军官和大资产阶级共推克伦威尔为护国主，实行资产阶级军事独裁。他在这期间也曾召开过两届国会，但都被他解散了。最后还是在军官们的压力下，克伦威尔才放弃了登上王位的念头。

　　少年立志的毛泽东特别注重锻炼身体，他认为克伦威尔“驱猎山林”，华盛顿“后园斫木”都旨在强身健体。毛泽东主张人不仅要具有高尚的道德、丰富的知识，还要有强健的体魄，以便将来为社稷所用。因此，他主张一个人应该“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还在湖南第一师范求学期间，毛泽东就经常进行冷水浴、日光浴、风浴、雨浴、游泳、登山等锻炼，其中他尤爱游泳，常常是“直至隆冬，犹在江中”。此外，毛泽东在读泡尔生的《伦理学原理》时还在书旁批注道“克林威尔解散国会亦然”，认为他实行专断政策解散国会，建立军事独裁政权对国家有功。1960年5月27日，毛泽东在同蒙哥马利元帅谈政治领袖标准时，仍然认为克伦威尔是代表人民的。

　　克伦威尔是著名的资产阶级革命家，他最大的功绩就是毫不妥协地与国王进行斗争，并用暴力革命粉碎了旧制度，为英国资本主义发展扫清了道路。这段时间里，克伦威尔确实代表了英国各阶层人民的利益。然而，当他夺取政权后，为了维护既得利益，他开始背叛人民，走向保守和反动，不仅对平等派和掘地派进行了残酷的镇压，甚至用武力解散国会，实行资产阶级独裁统治，共和国已名存实亡。这期间，他代表的只是少数英国大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利益。历史告诉我们，无论何人，无论他以何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搞独裁统治，他就已经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其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马晓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