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代枭雄——拿破仑

　　1769年8月15日，拿破仑·波拿巴出生在法国科西嘉岛的阿雅克肖城，在颠沛流离中度过了他的童年，养成了吃苦耐劳、勇猛无畏的性格。16岁时，他毕业于皇家军事院校，任炮兵少尉，1792年被提升为上尉，次年，负责指挥炮兵作战，他击败英军，收复土伦。热月政变中，他被捕入狱。两年后，他被任命为驻意大利法军炮兵总司令，发挥指挥才能，反败为胜。1798年，他作为远征军总司令率军进攻埃及。不久，拿破仑回国，发动雾月政变，推翻旧政权，成为法国第一执政者。此后，他率领几十万大军，横扫西欧各国，遇到了俄、奥、普联军的顽强抵抗，最终败于滑铁卢之役，被囚禁在圣海伦娜孤岛。毛泽东称其是专制主义者，没有好下场。

　　Δ毛泽东评点拿破仑

　　在一部叫做《世界英杰传》的书里，我也读到了拿破仑、俄国的叶卡德琳娜女皇、彼得大帝、威灵顿、格拉斯顿、卢梭、孟德斯鸠和林肯。

　　——摘自《毛泽东同斯诺的四次谈话》。

　　历史上凡是专制主义者，或帝国主义者，或军国主义者，非等到大家来推倒，决没有自己肯收场的。有拿破仑第一称帝失败了，又有拿破仑第二称帝。

　　——摘自《致蔡和森》，见《毛泽东书信选集》第6页。

　　我们那时候长得大了，还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帝国主义，什么马克思主义。进了学校，也只晓得几个资产阶级的英雄，如华盛顿、拿破仑。

　　——摘自《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工作方针》。

　　Δ拿破仑小传

　　1769年8月15日，在科西嘉岛的阿雅克肖城，一个哭声洪亮的男婴呱呱坠地了。他就是后来威震法兰西乃至欧洲大陆的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代表人物拿破仑·波拿巴。

　　拿破仑的童年，是在颠沛流离中度过的。在他出生前十五个月，法国便武力占领了科西嘉岛。虽然波拿巴这个姓氏曾经属于显赫的贵族，如今却已时过境迁。他是父母的第二个孩子，除了兄长约瑟夫外，拿破仑还有三个弟弟和三个妹妹。父亲有病，全靠坚强的母亲支撑一家人的生活。母亲乐观好胜的性格，后来一直深深地影响着拿破仑。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时候的拿破仑，就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他拼命帮母亲下地干活，或者是在课余跟别人一起去捕鱼捞虾，然后拿回城里集市上卖，以此来补贴家用。生活的艰辛，自然环境的恶劣，使拿破仑从小就具有了科西嘉岛上居民的性格特征，即：吃苦耐劳，坚忍不拔，勇猛无畏，并且家族观念和凝聚力极强。

　　尽管一家人衣食不保，但拿破仑的母亲却坚决支持孩子们上学读书。聪明好学的拿破仑还不满10岁，便已进入法国布里埃纳军校。在军校学习的五年中，拿破仑在数学、历史和地理这三门课上始终显出过人的才华。可这换来的却不是同学们对他的尊重，而是忌妒和嘲笑。加上拿破仑个头矮小、衣着寒酸和沉默寡言，又长着一双罗圈腿，同学们更时常把他当开心果。天生傲骨的拿破仑并不因此自暴自弃，他决心用优异的成绩来击败他们！

　　皇天不负有心人。15岁这一年，拿破仑获准升入法国皇家军事院校深造。拿破仑抓住这一难得的机会，更加勤奋学习，从而使他比别的同学提前一两年拿到了毕业证书。不久，拿破仑便与另两名同学一起被任命为皇家炮兵少尉。这时，拿破仑年仅16岁。就在这一年，拿破仑的父亲终于因贫困交加死于胃癌。坚强的母亲为了不使儿子分心，一直没有告诉拿破仑这个不幸的消息。直到第二年，拿破仑才从弟弟的来信中知道可怜的父亲已永远离他而去。1786年9月，拿破仑告假匆匆回到阔别多年的科西嘉。看到亲爱的母亲瘦弱、疲惫、憔悴不堪的样子，拿破仑心碎了。原来，父亲去世前，家里就因种植桑树欠下了9000法郎的债务。大哥约瑟夫又远在比萨大学攻读法律，为了偿还欠债，母亲一个人没日没夜地劳作着。拿破仑握着母亲的双手，只说：“把您肩上的担子让我来挑吧！”

　　在家一直待到1788年，19岁的拿破仑才重返部队。他所在的炮兵团已编为当地一所炮兵学校的训练部队，时任校长的是拿破仑非常钦佩的炮兵军官杜特少将。这使得拿破仑有机会接触到炮兵的最新战术和技术。拿破仑如鱼得水，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每天，睡得最晚的是他，早上起得最早的也是他。很快，拿破仑的勤勉与才干受到少将的赏识。1788年8月他被提名负责一项高技术难题——调查研究由长管炮发射爆破弹的方法。拿破仑也在此期间与杜特少将建立起长久的友好关系。

　　1789年，法国爆发了大革命。拿破仑似乎嗅到了什么，他立即请了6个月的长假，回到了科西嘉。这时，科西嘉岛像烧开的水一样整个沸腾开来——人民正在为赢得科西嘉的解放而斗争。机智冷静的拿破仑就像一滴热油溶于其中。一直到1791年2月10日，拿破仑带着12岁的弟弟路易突然返回奥松团部。4月1日，他升为中尉。不久拿破仑奉命调到瓦朗斯第四炮兵团。他虽然已成为一名名符其实的雅各宾分子，但他的心仍时刻惦记着生养他的故乡科西嘉的命运。就在这年9月，在杜特将军的支持下，拿破仑又回到阿雅克肖，为科西嘉的独立解放继续斗争。他被任命为科西嘉国民自卫军一个营的副营长，并授以代理上尉军衔。正当斗争如火如荼地开展时，1792年2月3日，陆军部发出命令：所有军衔在中校以下者一律在4月1日前返回原部队。拿破仑为了留在科西嘉，耍了个花招，被提升为科西嘉自卫军第二营中校营长，但不久就被迫归队。

　　等待拿破仑的却是官运当头。1792年7月10日，拿破仑被提升为上尉，派往第四炮兵团服役。1793年，皇帝路易十六被人民送上断头台处死。随后，法国国民公众进攻被英国占领的土伦港，向英国宣战。拿破仑凭借其过硬的军事才干被任命为这次行动的炮兵指挥。果不负众望，土伦港战役在拿破仑的运筹帷幄下捷报频传，屡建奇功，取得了重大胜利。英雄拿破仑的名字立即响彻法国各地。从此，拿破仑开始登上辉煌的军事、政治舞台。

　　收复土伦后，年仅24岁的拿破仑被陆军部提升为少校营长。围城战结束3天，拿破仑又升为准将。这一切，对于常人来说，犹如梦幻一般。但拿破仑这匹战乱中冲出的“骏马”，除了他自己超人的才干，背后还有许多“伯乐”扶持着他。萨利切蒂、杜特、保罗·巴拉斯等人，都是拿破仑早期军事、政治征途的重要铺路人。

　　正当拿破仑雄心勃勃准备大展宏图之时，法国发生了热月政变（1794年7月27日）。拿破仑受人诬陷，于8月9日被捕入狱，囚禁在昂蒂布附近的卡雷堡垒。虽然不久即被释放，但却已受到执政党的猜疑，拿破仑失去了土伦港战役的光环。

　　命运女神不会长久地冷落意志刚强、行事果断的人。1796年2月，拿破仑被任命为驻意大利法国炮兵总司令。在短短的一年时间，拿破仑率领他英勇顽强的队伍，连连重创意军。在这场敌我兵力悬殊、最后以法军胜利告终的战争中，拿破仑充分显示出其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和统帅天才。最令史学家和军事学家惊叹的一点就是：他善于在连续失败的不利形势下抓住敌人的战略错误，反败为胜。这在他以后的征战生涯中使他获益匪浅。拿破仑作为凯旋英雄回到巴黎，受到全体督政府成员的隆重欢迎。

　　乘着胜利的东风，拿破仑通过督政府之手又制定出新的大战计划——远征英国。考虑到英国强大的海军力量，拿破仑决定采取迂回击破的方式，提议先占领埃及。1798年3月5日，作为远征军总司令的拿破仑指挥着他的舰队浩浩荡荡地向目标进发。这次远征，除了勇猛善战的将士，还有法国国内许多杰出的科学研究者和工程技术人员及大量的有关书籍。虽然准备充分，等待拿破仑的却是丢盔弃甲。尽管在陆地上大挫埃及军队，获得大胜，但在英国著名的海军上将纳尔逊率领的英国舰队的强大攻势下，法国庞大的舰队除主力舰和两艘巡洋舰外全部覆灭。正在拿破仑重振旗鼓的当口，从国内传来了有可能发生政变的消息。拿破仑当即果断决定：留下军队，只身回国。

　　在西哀耶斯、塔列朗和富歇三人策划政变的过程中，他们为了使政变万无一失，以元老院的名义拉拢手中有着强大兵力的拿破仑作为他们的坚强后盾。拿破仑摇身一变，从元帅成了临时执政之一，与西哀耶斯等共同行使政府的权力。但他们三人却万万没有预料，这步棋一下，让历史跟他们开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玩笑。

　　凭着法国人民对他的热爱，拿破仑发动了雾月政变，他轻而易举地坐上了法国最高权力的第一把交椅。在建立的新政府中，拿破仑担任第一执政。在经拿破仑亲自修正的新宪法里，他军事独裁的野心初露端倪。新宪法草案经全民投票表决，以压倒优势通过。至此，年仅30岁的拿破仑，开始了对法国长达15年的强权统治。

　　上台后，拿破仑便着手从政治、经济、文化等与人民息息相关的领域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如建立银行和法国大学，调整财政、司法机构，鼓励工商业的发展，加强国内的和平建设等。变革的成功，大大地推动了法国历史前进的步伐。《拿破仑法典》的出台，更是其将法国大革命的伟大成果用法律形式固定下来。在用人上，拿破仑也不拘一格。不管他曾是何党何派，只要有真才实学，就给他一个合适的位置。短短的一个时期，拿破仑便获得了法国人民对他的真心拥戴。特别是在对待英、奥、俄等国组成的反法联盟强大攻势面前，拿破仑沉着应战，凭其有力的军事、政治铁腕，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战争与和谈同时进行，逼得他们先后于1801年、1802年与法签订了和约。欧洲和平时期的到来，使拿破仑一时成为整个欧洲人民敬仰的英雄。

　　1804年，羽翼丰满的拿破仑宣布成立帝国，自命拿破仑一世，撕毁和约，开始大肆实行其对外疯狂扩张的政策。他的野心是要成为从地中海到整个欧洲大陆的至高无上的皇帝。拿破仑亲自统帅几十万大军走上了惊险、刺激、辉煌、覆灭的独裁路。法军所向披靡，被征服的国家和地区一个接一个。拿破仑自己除了做法兰西帝国的皇帝外，还兼意大利国王、莱茵联邦的保护者、瑞士联邦的仲裁者。他还让其三个弟弟约瑟夫、路易、热罗姆分别担任那不勒斯、荷兰和威斯特筏里亚的国王。他的三个妹妹也分别得到了册封。沙俄成了他不平等的盟国，飘飘欲仙的波拿巴家族王朝过起了歌舞升平、奢侈淫逸的帝王生活。1806年11月22日，狂妄的拿破仑在柏林颁布了“大陆封锁令”，从而激起整个欧洲大陆的公愤，群起反对法国。结果，不但没有困住宿敌英国，还使法国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海战连受重创，专政的拿破仑仍想旧梦重现——用武力来挽回一切。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连上帝恐怕也不愿再帮他，就连他以往在各场战争中屡试屡爽的军事策略也失去了作用。冥冥中似乎注定了他这颗欧洲上空的政治巨星行将陨落。先是1808年在伊比利亚半岛被西班牙军队长期围困，紧接着在1812年东征俄国，被俄军暗暗牵着鼻子唱了一出“莫斯科空城记”。士气不振的法军灰溜溜地撤出莫斯科，不但遭到了俄军有力的阻击，而且严重缺乏给养，回到法国时，只剩下了不足十分之一的兵力。长期受拿破仑胁迫的欧洲各国抓住时机，共同对抗法国。1813年8月16日著名的莱比锡一役，拿破仑几乎遭到了灭顶之灾。他与他的“波拿巴王朝”以比他登上帝位更快的速度滑向崩溃的深渊。1814年4月6日，内外受敌的拿破仑被迫退位。4月11日，拿破仑同奥地利、普鲁士和俄国签订了枫丹白露条约。此条约中规定：拿破仑放弃包括法兰西帝位在内的一切统治权；拿破仑终身保留皇帝称号，其家族保留亲王称号；拿破仑拥有厄尔巴岛的主权和所有权。实际上，他是被当作囚徒永远被流放到了意大利海岸边的孤岛——厄尔巴岛。

　　英雄末路，垂死挣扎。1815年3月17日，拿破仑悄悄逃离孤岛，于法国南部海岸登陆。在一片崇拜他的“皇帝万岁”的欢呼声中进入杜伊勒宫，重新登上了帝位。5月，他在儒昂港发表演说，同样受到了军队和民众的热烈欢呼。

　　拿破仑的卷土重来，震惊了欧洲各宫廷。英、俄、奥、普等国迅速组成了第七次反法联盟，信心十足的拿破仑统领12万大军前往迎战。6月18日，让拿破仑含恨千古的著名滑铁卢战役拉开了序幕。联军布下大口袋，对法军进行了四面围攻。经过上十次的激烈交战，自认准备充分、万无一失的拿破仑几乎全军覆没。面对仅剩下的万名残兵败将，拿破仑悲愤地仰天长啸：难道天灭我也！

　　6月22日，拿破仑再度被迫退位，路易十八重登宝座。从此，他被流放到南大西洋上的圣海伦娜孤岛，直到1821年他身患癌症而去世。临死，他嘴里还在喃喃地喊着：法兰西！冲啊！冲啊！

　　Δ作者点评

　　拿破仑不但是卓越的政治家、军事家，更是出色的战略家和超人的外交家。从法国将军到法国第一执政和皇帝拿破仑一世，拿破仑的一生，极富英雄传奇色彩，是法兰西人民的真正英雄，法国人民一直把他当做自己宝贵的精神财富。他还被伟大的德国哲学家黑格尔称为“马背上的世界灵魂”，就连马克思和恩格斯都称他是“真正的伟大的拿破仑”。他的成功在于能顺应历史发展潮流，代表着新兴资产阶级的力量和欧洲封建统治阶级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巩固了由法国大革命初步建立起来的资本主义制度，对欧洲大陆从封建农奴制走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起了积极的作用。他的失败也在于最后没有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建立起相应的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制度，而是继续搞独裁统治，对外进行扩张，妄图建立波拿巴帝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民群众才是推动历史社会进步的主人。任何历史英雄人物，都离不开广大民众的支持，失去了民心，失去了大众，等待他的只有失败、灭亡。

　　【李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