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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期盼中国》 作者:陈斯文

第13章 :中国调查报告 (2)

  资本市场风波谲诈,一招不慎便可能身受覆顶之灾,国有资本受到多方面因素限制,尽管其有着雄厚的实力,但庞大的躯壳也意味着转身的艰难,即便有望获得胜利,也难免在过程中伤痕累累。

  由此,让竞争力更强,操作更灵活的民营资本去适应国际市场的新规则,无异于将“正规军”从战场中抽出,改由”游击队”来负责将战争进行到底。那么,这样的战略,究竟收到了怎样的战果呢?

  3.3:规则的牺牲品

  即使以今日之眼光来看待,十年前那场”国退民进”的变革的力度之大,也足以令我们感喟。

  从上个世纪末开始,直到2003年这场运动进入尾声,在全部四年的时间里,中国国有企业的户数,从23.8万户直落至15万户,这也就意味着,足足有四成的国有企业,就此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当中,其中甚至包括了许多我们曾经耳熟能详的名字。

  与此相对应的是,这些消失的国有企业并没有简单地走向死亡,而是通过这场”国退民进”的运动,成功地转型为民营企业,而根据调查显示,有超过25%的民营企业,正是由国有、集体企业改制而来。

  当灵活多变的民营资本开始进入国际市场之后,其灵活多变的特性、充满活力的品质,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得以显露出来。

  为世界打工,做世界工厂的口号,正是在此时被喊响,而事实上,开始于98年的“中国制造”故事,在2002年的时候开始正式发威,每一个动作都折射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奇光芒。

  从一系列数据上,我们就可以看出神话的轮廓所在,根据初步的统计,在可查的650类商品中,我国已有上百种产品的产量在世界上名列首位,这不仅为我们带来了世界第四大生产国的头衔,更为GDP增长提供了接近40%的贡献,更令国人荣耀的是,一批名声显赫的民营企业乘此而崛起,大有俨然一路诸侯的势头。

  看上去,以制造业为手段的“民资游击队”,似乎已经在入关之后站稳了脚跟,逐步适应了新规则,并呈现出活力四射的面貌来。

  事实果真如此美好吗?

  我们果真适应了规则,在全球经济中步步为营,以至于分疆裂土了吗?

  恐怕真实的情况未必如此,至少在我们在08年经济危机中所显露出来的问题,就足以证明我们对于规则的理解,还停留在一个相当肤浅的层面上。

  当我们自感对国际市场的游戏规则已经适应,甚至于可以巧妙地利用之,而自感得计的时候。当我们满足于世界工厂的美誉时,当我们为初步步入工业社会而兴奋不已时,其实已经标志着我们在规则的陷阱中越陷越深。

  在所谓的规则下,中国经济正遭受着一场“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厄运。

  所谓的世界工厂,说白了其实是个贬义色彩极浓的词汇,假如我们对现代工业的流程稍有了解,就足以知道在产品设计、原料采购、生产制造、顾客确认、品牌建设、终端渠道这六大环节中,价值最低,效益最差的便是生产环节。

  我们付出了最辛苦的劳动,承受着最大的压力,消耗着我们的资源,污染着我们的环境,所得到的收益却是最少的,按这样的情形来看,当我们的民营资本在国际市场上越是”风光”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我们吃着越大的亏。

  同时,在我们被称为“世界工厂”的美誉背后,却埋下了消费品生产严重过剩的隐患。

  在全国纳入监控的650类商品中,其中有620类商品出现了生产过程的局面,而我国民众的收入却得不到及时提高;于是当过剩的生产,没有得到相应的需求保障时,这些商品就必须依靠国外的市场,而这就导致了我们的经济严重依靠国际市场的消费。

  当我们出现产能过剩的情况时,国外市场却表现出消费过剩,当这两种“过剩”的情形相互遭遇的时候,便形成了一种看似平衡的局面,然而这种平衡却是以牺牲环境、浪费资源、付出与收益严重不符的代价来实现的。于是,当国际经济出现动荡的时候,中国的实体经济遭到最严重的损伤,也就成为题中应有之义了。

  3.4:规则的真正含义

  当我们自以为适应了规则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成为了规则的牺牲品。

  假如我们对童年游戏还存在着记忆的话,就会非常容易地理解这样的情形。

  在孩子们的恶作剧式的游戏中,大孩子总是规则的制定者,即我们所说的“出主意的人”,而相对老实的孩子、年岁较小的孩子则永远是规则的履行者,实际活动的执行者。

  小孩子去做事,大孩子坐享其成,取经我来,背黑锅你去,这其实才是规则的真正含义。

  从本质上讲,游戏规则就是一个遵守者与服从者被损害的过程。

  按照许多专家学者的说法,规则不是用来遵守的,而是被应用的。然而我们要说的是,真正的赢家绝不会是一个规则的应用者,而是规则的制定者。

  正是在对现有规则的盲目服从,对现有规则挖空心思的运用下,我们的经济遭受着侮辱与损害,而真正的得利者则一面在发出“中国经济威胁”的论调,一面享受着“中国制造”带来的好处,一面将收益纳入囊中,一面将危机转嫁过来。

  在与这些“得便宜卖乖”的规则制定者的博弈中,我们茫然无知地表现着自己的轻信和稚嫩,展示出一副令人悲凉又无可奈何的景象。

  或许在10年之前,“应用规则”的说法还对我们有利,但放眼2020,这痒的说法早已落伍,取而代之的必然是一种全新的价值观念。

  或许在2020年到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以重新的视角来考量中国,不过,也许只有身处其中的我们才会明白,在这场以规则为纠缠核心的游戏中,我们所经历的艰难、痛苦、与彷徨。

  (4)10大调查之二:制度在中国

  以市场制度为主导的商品经济,是一种开放的经济模式,在这种经济模式下,要求所有的经济主体实现自我经营,按照市场规则来进行商业游戏,而当国家将权力与资本结合起来的时候,所形成的力量是普通经营者绝难匹敌的。

  面对国有资本,民营资本只有始终坚持合作而不竞争、补充而不替代、附属而不僭越的立场,才能进退自如,持续发展。

  主题介绍:老生常谈的制度话题——“国退民进”中的悲剧——政商博弈学

  4.1:老生常谈的制度话题

  从历史到现实,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有关制度的探讨。

  在中国,以利益为导向的新制度,与以政治为导向的旧制度,究竟还会发生怎样的纠缠?

  这其实是一个已经被无数人论证过,近乎于老生常谈般的问题。而我们之所以还在谈论老问题,原因就在于国家商业主义始终存在着,并且在过去的10年中,中国的经济成长越来越呈现出国家商业主义的面貌。

  事实上,国家商业主义的产生,绝对不是偶然的现象。

  我们已经知道的是,我们过去所实行的国有产权制度,都意味着一种国家干预与调节社会经济行为,而就现实来讲,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政府都必然会对社会经济的发展进行干涉与调控,这既是国家与生俱来的只能,也是国家意志的具体体现。

  假如我们回顾历史就可以发现,国家商业主义并非新生事物;由国家出面积极参与、调控商品、货币活动,并配合以其他政策性手段,在最大限度内谋求政治、经济上的利益,这一观点在中国历史上延续了长达2000年之久。即使在当代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也仍然是经济学中的主流论述,原因就在于其的确存在着合理的地方。

  当国家对市场法则善加利用的时候,当国家对经济规律熟练掌握的时候,当国家积极参与、调控商品、货币经济运动的时候,当国家着眼于未来,积极为民营企业保驾护航的时候,其对国民收入的调节作用,对恶性竞争与资本过分膨胀的抑制作用,对私营经济的扶植作用都是举足轻重的,除此之外,国家商业主义的存在,更可以直接为政府创造巨大的财政收入,尽快达到“国民皆富”的终极目标。

  然而,如同任何事物一样,国家商业主义的大行其道,同样存在着两极的影响。

  尽管国家干预是社会经济发展的一个必要条件,但当国家以经营者的面目介入到经济活动中来的时候,其旨在争夺利益的目的性就变得明显起来,而除了资本之外,国家手中更具有普通民间经营者所不具备的条件——政治权力。

  毫无疑问的是,以市场制度为主导的商品经济,是一种开放的经济模式,在这种经济模式下,要求所有的经济主体实现自我经营,按照市场规则来进行商业游戏,而当国家将权力与资本结合起来的时候,所形成的力量是普通经营者绝难匹敌的。

  于是我们看到,在产权明晰的过程中,当地方政府与企业家之间产生思路分歧的时候,政商博弈的结果往往以企业快速衰败告罄。

  在宏观调控的大格局中,当民营企业尝试着进军重工行业与垄断性领域时,往往在经营上有所斩获,却不得不面对政策上的风险因素,由于对宏观形势的判断失误,在每一轮的宏观调控中,在接受政策重点治理的领域里,许多民营企业纷纷折戟沉沙,其中甚至不乏许多我们熟悉的名字。

  4.2:“国退民进”中的悲剧

  当时间行至2002年的时候,中央所实施的“国退民进”战略已经运行了4年之久,有足足四成以上的国有企业在此过程中要么消失,要么转变了产权属性。其力度不可谓不大,由此为中国经济带来的新鲜活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然而,就在中国经济以蓬勃之势前行的时候,在中国企业界内,却突然发生了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悲剧,正是这些悲剧的出现,才令我们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仍然对中国经济制度的变化心存疑虑。

  在“国退民进”的浪潮中,由于制度改革中的利益分野,以及产权明晰过程中的政商博弈,使得本应当在市场竞争领域中焕发更大生机的民营企业,就此出现了种种致命的危机。

  最令人心惊的悲剧发生在名噪一时的健力宝,直到1998年的时候,无论从产量、产值还是利税方面,它都仍然在中国的饮料行业中稳居龙头,可是不为人所知的是,其掌门人李经纬与当地政府的关系,已经因为产权的分歧而势如水火了。

  在国退民进的大前提下,将健力宝出售给民营资本,几乎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当地政府对于出售的态度——可以卖给任何人,唯独不能卖给李经纬。

  就这样,在2002年1月15日,当地政府单方面做出决定,用3.38亿元将健力宝75%的股份转让出去,而根据统计,当时健力宝的总资产高达35亿元,仅其账面价值就有6.5亿元之巨。

  据说在签约转让当天,李经纬于会场之上“含泪望天,一言不发”,几乎令所有人为之动容。

  转让后的健力宝很快陷入了经营决策失误的局面,在2004年甚至一度濒临破产,终于,在2007年的时候,已经沦为二流企业的健力宝再度被转让给台湾统一集团,不仅昔日的风光不在,甚至于我们只能在回忆里找到这个名字。

  相似的悲剧发生在2002年3月11日,这一次的主角是华晨汽车。

  与健力宝情况不同的是,酿成华晨汽车悲剧的原因在于地方利益竞争,在华晨汽车的战略规划中,企业必须扩大到其他地区,以全国性布局来形成产业优势。

  然而,在区域经济的激烈竞争中,各地区无不希望将资源、企业牢牢控制住,地区与地区间则抱着浓厚的敌意,于是,当华晨汽车希望将新项目投放到浙江宁波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当华晨汽车所在的辽宁省意识到华晨的“离家出走”势头后,华晨汽车就自然而然地陷入了地区之间的利益争夺战中,而这一次政商博弈的结局则是:不仅华晨的战略规划成为泡影,其整个企业也都被一次性地划归到辽宁政府名下。

  4年后,原本仅年利润就可达18亿元的华晨,已经沦落到亏损4亿之巨的地步,甚至于连工厂生产都几乎处于停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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