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天山赋(1)

　　张澍

　　张澍（1776—1847），字百瀹，一字时霖，号介侯，又号介白，甘肃武威人。少有才华，读书过目成诵。嘉庆四年（1799）进士，选庶吉士，散馆后出任知县。历任贵州玉屏知县，四川屏山知县，江西永新、泸溪知县，署江西临江通判。晚年定居陕西西安，锐意著述，尤致意于关陇文献。张澍为官正直廉洁，历任皆有政声。博闻强记，贯通经史，长于辞章，所到之处，皆有吟咏。著有《养素堂诗集》二十六卷、《养素堂文集》三十五卷，另有《续黔书》《蜀典》《姓氏五书》《诸葛忠武侯文集》《续敦煌实录》《凉州府志备考》等多种，辑有《二酉堂丛书》。《养素堂文集》存赋两卷，共计三十三篇。

　　《天山赋》为张澍名作，备受时人和后人推崇。此赋歌颂了祖国西北地区深厚的历史文化意蕴和雄奇瑰丽的自然风貌，气势磅礴，格调雄健，在明清赋中独树一帜。

　　蒲类之东［1］，柳中之北［2］，有天山焉［3］。并包乎盐泽、葱岭［4］，控捩乎张掖、酒泉［5］。高陵乎涿邪、稽落［6］，平眎乎沐楼、燕然［7］。芜称名曰罗漫［8］，又标氏曰祁连［9］。为匈奴之牧苑［10］，实五郡之薮渊［11］。观其迤逦千里，□□屴万寻［12］。倚天作障，负白成林。昆仑伯仲［13］，积石腹心［14］。霞红兮潜藏钣铣［15］，气紫兮稸蕰璆琳［16］。轩皇驻銮［17］，受神丹与金液；帝江鼓翼［18］，无面目而知音。得道之堪坯弢晦［19］，卖履之啸父登临［20］。五月飞花，游子廪。三箭殪敌［21］，壮士长□。胡儿拜而下马，匈奴失而沾襟［22］。

　　［1］蒲类：即蒲类海，也叫巴里坤湖，民间称为西海子。在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东北部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

　　［2］柳中：古城、县名。在今新疆鄯善西南鲁克沁。当西域交通孔道，地肥美，宜屯田。东汉延光中班勇为西域长史驻此。

　　［3］天山：天山是亚洲中部的一条大山脉，横贯中国新疆的中部。长约二千五百公里，宽约二百五十至三百公里，平均海拔约五千米。最高峰海拔为七千四百三十五点三米。峰顶白雪皑皑。新疆的三条大河——锡尔河、楚河和伊犁河都发源于此山。

　　［4］盐泽：即柴达木盆地。”柴达木“是蒙古语”盐泽“的意思。柴达木盆地有三十三个盐湖，其中察尔汗、茶卡、柯柯、大柴旦、东台吉乃尔、马海六大盐湖最为有名。葱岭：古代对今帕米尔高原及昆仑山、喀喇昆仑山西部诸山的统称。为古代东方和西方陆路交通的要道。汉属西域都护统辖。唐开元中安西都护府在此设葱岭守捉。相传因山上生葱或山崖葱翠得名，或说即《穆天子传》中的舂山。舂、葱系一音之转。

　　［5］捩（liè）：扭转。张掖：汉代郡名。位于甘肃西部，河西走廊中部。酒泉：汉代郡名。位于甘肃西部，河西走廊西部。《汉书·武帝纪》：”（元狩二年）秋，匈奴昆邪王杀休屠王，并将其众合四万馀人来降，置五属国以处之。以其地为武威、酒泉郡。“又：”（元鼎六年）秋……遣浮沮将军公孙贺出九原，匈河将军赵破奴出令居，皆二千馀里，不见虏而还。乃分武威、酒泉地置张掖、敦煌郡，徙民以实之。“

　　［6］涿邪：山名，在蒙古西部。汉天聪二年公孙敖出西河，与路博德会涿邪山。稽落：山名，即今蒙古汗呼赫山脉。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稽落山在涿邪山北。后汉和帝初，窦宪击北单于，至涿邪山，分遣精骑，大破之于稽落山，即此。“

　　［7］眎（shì）：同”视“。燕然：山名，即今蒙古境内之杭爱山。东汉窦宪追击北匈奴，出塞三千馀里，至燕然山刻石记功而还。

　　［8］芜称：即俗称。罗漫：唐时称伊州西州以北一带山脉为天山，也称白山折罗漫山。

　　［9］祁连：即祁连山脉。位于青海东北部与甘肃西部边境。由多条西北－东南走向的平行山脉和宽谷组成。因位于河西走廊南侧，又名南山。西端在当金山口与阿尔金山脉相接。东端至黄河谷地，与秦岭、六盘山相连。自北而南，包括大雪山、托来山、托来南山、野马南山、疏勒南山、党河南山、土尔根达坂山、柴达木山和宗务隆山。山峰多海拔四千至五千米，最高峰疏勒南山的团结峰海拔五千八百零八米。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山峰终年积雪，山间谷地也在海拔三千至三千五百米之间。古祁连山有南北之分。南祁连在新疆南部，自葱岭而东，包括古昆仑山、阿尔金山以及今之祁连山。北祁连即今新疆之天山。匈奴语呼天为祁连。

　　［10］苑：畜养禽兽并种植林木的地面，多为帝王及贵族游玩和打猎的风景园区。

　　［11］五郡：汉代河西置有四郡，即酒泉、武威、张掖、敦煌。明代在河西建嘉峪关，为西北边防重镇，后来也成了行政建制，故名”五郡“。薮渊：薮，水边的草地，兽住的地方。渊，深水，鱼住的地方。比喻人或事物集中的地方。也叫”渊薮“。

　　［12］□□（zè）屴（lì）：高大峻险貌。《文选·王延寿〈鲁灵光殿赋〉》：”□□屴嵫厘，岑崟崰嶷，骈□□□兮。“

　　［13］昆仑：即昆仑山，又称昆仑虚、昆仑丘或玉山。地理观念上的昆仑山，指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横贯新疆、西藏间，伸延至青海境内，全长约二千五百公里。古代神话的西方昆仑，是汉以前地理上的昆仑一名与传说中昆仑的结合。

　　［14］积石：山名。积石山有二，一为阿尼玛卿山，地图上称为玛卿岗日或积石山，属昆仑山系。当地藏族百姓称”神山“，主峰六千二百八十二米，东南横长十四公里，宽约四公里，终年积雪。一个叫禹所积石山，《书·禹贡》：”（大禹）导河自积石，至龙门，入于沧海。“《史记·夏本纪》：”（禹）道河积石，至于龙门……入于海。“

　　［15］钣（bǎn）铣（xiǎn）：钣，钣金，饼状金银块。铣，有光泽的金属。

　　［16］璆琳：泛指美玉。《尔雅·释地》：”西北之美者，有昆仑虚之璆琳、琅玕焉。“郭璞注：”璆琳，美玉名。“

　　［17］轩皇：即轩辕，传说中的古代帝王黄帝的名字。传说姓公孙，居于轩辕之丘，故名曰轩辕。曾战胜炎帝于阪泉，战胜蚩尤于涿鹿，诸侯尊为天子。后人以之为中华民族的始祖。

　　［18］帝江：上古帝王。姓姬，名江，为黄帝轩辕氏后裔，中国氏族联盟时代帝尧陶唐氏政权的第三任帝王。《山海经·西山经》：”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黄，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有神鸟，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

　　［19］堪坯：泰山神名。《庄子·大宗师》：”堪坯得之，以袭昆仑。“司马注：”堪坯，神名。人面兽形，《淮南》作钦负。“

　　［20］啸父：古代传说的仙人。刘向《列仙传》：”啸父者，冀州人也。少在西周市上补履，数十年人不知也。后奇其不老，好事者造求其术，不能得也。唯梁母得其作火法。临上三亮，上与梁母别，列数十火而升西，邑多奉祀之。“

　　［21］三箭：指薛仁贵讨平九姓突厥事。《新唐书·薛仁贵传》：”帝曰：’古善射有穿七札者，卿试以五甲射焉。‘仁贵一发洞贯，帝大惊，更取坚甲赐之。时九姓众十余万，令骁骑数十来挑战，仁贵发三矢，辄杀三人，于是虏气慑，皆降。仁贵虑为后患，悉坑之。转讨碛北馀众，擒伪叶护兄弟三人以归。军中歌曰：’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九姓遂衰。“

　　［22］”匈奴失“句：《史记·匈奴列传》：”其明年春，汉使骠骑将军去病将万骑出陇西，过焉支山。“正义引《括地志》：”焉支山一名山丹山，在甘州山丹县东南五十里。《西河故事》云’匈奴失祁连、焉支二山，乃歌曰：“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其愍惜乃如此。‘“沾襟，流泪貌。刘向《九叹·思古》：”魂俇俇而南行兮，泣沾襟而濡袂。“

　　冬温夏凉，屡变气候。水美草茂，一往幽深。尔乃滋生怪诞，发育恢丰。羽呼命共喙嘂［1］，力同八蜡［2］。啮铁骨，吒啖铜驼［3］；蹄咽火［4］，频伽招风［5］。毕方如鹤而独足［6］，钦化鹗而避弓［7］。食麦则□□卵如瓮，治眯则善芳濯翁。抵玉之乌鹊乳子［8］，披练之鹔翔空［9］。玄鹄来自层城，婆娑舞树；青鸟返于卑羽［10］，薢茩楼丛。又有角人言［11］，蛭狐娆［12］，百岁扶诸，千里腰袅。蟨托距虚［13］，羚挂林杪［14］。骨貀掉尾以獉獉［15］。符拔张鳞而矫矫［16］。狤□□烧刺而不伤［17］，礋□□悲鸣而自了［18］。善笑□□□□［19］，媚而多姿。能直牴□□［20］，忠而足表。莫不傍大壑以奔驰，随流泉以驯扰。况乎参云红柳，流律碧桐。蜜生芊刺［21］，酒挏马潼［22］。仙果藏怀而不见，酪酥泻叶而能融。五味之香，辟瘴射干之草［23］，医癃天仙之椒［24］。回翔频尔，如何之枣，剖谢鸣鸿。而且晶盐玉白，石脑焰红。松身柏叶，夏草冬虫［25］。刚钻如金，因雕而出穴；□□□□热血，续骨而弃筇［26］。至若木禾千寻，戎王万里。作辀比闾［27］，宜男桴苡［28］。虺吹毒以害驹［29］，蜴吐雹而衔水。喧鸟语之青［30］，走象形之赤蚁［31］。石乳不雨而亦滴［32］，月井填沙而常泚［33］。诚汃国之洞天［34］，亦且弥之都市［35］。

　　［1］嘂（jiào）：乐器名。《尔雅·释乐》：”大埙谓之嘂。“

　　［2］八蜡：八蜡是古代中国百姓所祭祀八种与农业有关的神祇。现在中国民间仍视八蜡为除虫捍灾御患的神祇，祭祀于八蜡庙。八蜡的祭祀称为八蜡之祭、大蜡之礼或八蜡祭。

　　［3］铜驼：铜铸的骆驼。多置于宫门寝殿之前。借指京城、宫廷。

　　［4］蹄：马蹄。

　　［5］频伽：即迦陵频伽，梵语音译，意译为妙音鸟，是佛教中的一种神鸟。据传其声音美妙动听，婉转如歌，胜于常鸟，佛经中又名美音鸟或妙音鸟，传说生于雪山，在蛋壳中即能鸣，其音和雅、听者无厌。

　　［6］毕方：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火灾之兆。毕方的名字来自竹子和木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它是火神、也是木神，居住在树木中。毕方的外形像丹顶鹤，但是只有一条腿（一说为只有一只翅膀），身体为蓝色、有红色的斑点，喙为白色。毕方不吃谷物、吞吃火焰，据说毕方的出现预示着大火。

　　［7］钦：神鸟名。

　　［8］乌鹊：指喜鹊。古以鹊噪而行人至，因常以乌鹊预示远人将归。

　　［9］鹔：水鸟名。《史记》载司马相如在成都”以所著鹔裘就市人阳昌贳酒，与文君为欢“。《尔雅·释鸟》：”鹔，水鸟，盖雁属也。“

　　［10］青鸟：青鸟是三足神鸟，传说中西王母的使者。西王母驾临前，总有青鸟先来报信。

　　［11］角（duān）：即角猯，异兽名。亦作”角端“。《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兽则麒麟、角猯。“裴骃集解引郭璞曰：”角猯，猯音端，似猪，角在鼻上，堪作弓，李陵尝以此弓十张遗苏武也。“

　　［12］（lóng）：一种赤色斑驳的大蚂蚁。蛭（zhì）：《说文》：”蛭，虮也。从虫，至声。“《贾子春秋》：”楚惠王食寒菹而得蛭，遂吞之，久病心腹之疾皆愈。“

　　［13］蟨（jué）：古书上说的一种兽。距虚：古代传说中的兽名。

　　［14］”羚挂“句：传说中羚羊晚上睡觉的时候，跟普通的牲口野兽不同，它会寻找一棵树，看准了位置就奋力一跳，用它的角挂在树杈上，这样可以保证整个身体是悬空的，别的野兽够不着它。关于羚羊挂角的出处，最早见于《尔雅·释兽》：”羚羊夜眠以角悬树，足不着地，不留痕迹，以防敌患。“

　　［15］骨貀（nà）：也叫骨豽。海狗。《本草纲目》谓其生西番突厥国，胡人呼为阿慈勃他你。其状似狐而大，长尾。脐似麝香，黄赤色，如烂骨。獉（zhēn）：同”榛“。

　　［16］符拔：兽名，又称”桃拔“。《后汉书·班超传》：”是岁贡奉珍宝符拔，师子。“李贤注引《续汉书》：”符拔，形似麟而无角。“矫矫：翘然出众的样子。

　　［17］狤（jié）□□（jū）：古书上说的一种兽。

　　［18］礋（zhái）□□（é）：古代神话中的西文异兽名。

　　［19］（huì）（dú）：又名”□□□□“，兽名。其状如禺，文身善笑。一作”幽□□“。

　　［20］牴□□：石兽名。古代多置于华表之顶或大门前。俞樾《茶香室丛钞·牴□□》：”郡潐门西上根，有石兽，左曰牴，右曰□□。为状特异，隐其齿而吻张，崩其角而颠兀。顶发形委委，卷两膊。“

　　［21］芊（qiān）：草木茂盛的样子。

　　［22］马潼：马奶子酒。胡朴安《中华全国风俗志·新疆·准噶尔风俗记》：”其酒缝皮为带，中盛牲乳，束其口，久而酿成，味微酢，谓之挏酒。每岁四月，马潼新得，时置筵酬神。“

　　［23］射干：别名蝴蝶花、风翼、野萱花。为鸢尾科植物，药用根茎。味苦性寒，有小毒，能清热解毒、祛痰利咽、活血祛痰。

　　［24］天仙椒：一种香草。周嘉胄《香乘》卷八：”虏苏割剌在答鲁之右大泽中，高百寻，然无草木，石皆赭色，山产椒，椒大如弹丸，然之香彻数里，每然椒，则有鸟自云际蹁跹五色，名赭尔鸟益，凤凰种也。昔汉武帝遣将军赵破奴逐匈奴，得其椒不能解，诏问东方朔，朔曰：’此天仙椒也。塞外千里有之，能致凤。‘武帝植之太液池，至元帝时，椒生果，有异鸟翔集。“

　　［25］夏草冬虫：为麦角菌科植物冬虫夏草菌的子座及其寄主蝙蝠蛾科昆虫虫草蝙蝠蛾等的幼虫尸体的复合体。又名冬虫夏草、虫草。

　　［26］续骨：接续断骨。《后汉书·崔寔传》：”呼吸吐纳，虽度纪之道，非续骨之膏。“筇：一种竹。实心，节高，宜于作拐杖。借指手杖。因筇竹可为杖，即称杖为筇。

　　［27］辀（zhōu）：《说文解字》：”辀，辕也。“按：大车左右两木直而平者谓之辕，小车居中一木曲而上升谓之辀，故亦曰轩辕，谓其穹隆而高也。

　　［28］桴（fí）苡（yǐ）：植物名。一说即”芣苡“。桴，通”芣“。《逸周书·王会》：”康民以桴苡。桴苡者，其实如李，食之宜子。“孔晁注：”食桴苡即有身。“

　　［29］虺（huī）：指虺蜥（蜥蜴），毒蛇，俗你土虺蛇，大毒蛇。

　　［30］青（wā）：即青蛙。，古同”蛙“。

　　［31］赤蚁：亦作”赤蛾“。传说中的赤色大蚁。

　　［32］石乳：即石钟乳，亦称钟乳石。

　　［33］月井：天井。李商隐《烧香曲》：”露庭月井大红气，轻衫薄细当君意。“叶葱奇注引道源曰：”殿前广庭曰露庭，四周有屋中空曰月井。“泚：水清。

　　［34］汃国：古代西方极远的国家。汃，古代传说中西方极远处的河川。《说文解字》：”汃，西极之水也。“

　　［35］且弥：即西且弥国。《汉西域图考》：”乌贪警离国其南为东且弥，西且弥在今呼图壁河至纳斯河以南一带。“《新疆识略·古城舆图》：”木垒之西南为东西吉尔玛泰。惟济尔玛殆即且弥之音变，亦即汉之西且末。它当在今新疆呼图壁。“

　　尝欲穷其胜，造其椒［1］。攀樠枝而盼远［2］，踞马埒而望辽［3］。观黑流而趾染［4］，指弱水以毛漂［5］。尝新陶之旨味，迎瀚海之秋潮［6］。荚水汪弥［7］，汇西南汤谷之势［8］；匈河濎湠［9］，跨二百馀里之桥。凡奄蔡、黎靬、乌秺、潘兜之城郭［10］，与夫尉头、温宿、龟兹、姑墨之庭朝［11］。均螺列于眉睫，俨星拱夫斗杓［12］。恨壮游之未果，嗟夙志之难销。

　　［1］椒：同”徼“。边界。

　　［2］樠（mán）：古书上说的一种树，像松。《汉书·西域传下·乌孙国》：”山多松樠。“颜师古注：”樠，木名，其形似松。“

　　［3］马埒（liè）：习射之驰道。两边有界限，使不致跑出道外。《晋书·王济传》：”济买地为马埒，编钱满之，时人谓之’金沟‘。“埒，指矮墙、田埂、堤防等。

　　［4］黑流：指黑流滩大草原，在新疆布尔津县。黑流滩在蒙古语里的准确叫法是”哈路特“，意指百鸟聚集的地方。这里四面群山环绕，中间为开阔平坦、水草丰美的盆地，是布尔津县主要的夏牧场之一。

　　［5］弱水：弱水始见于《书·禹贡》：”导弱水至于合黎。“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郑康成曰：’弱水出张掖。‘“

　　［6］瀚海：蒙古大沙漠的古称。

　　［7］荚水：河名，在河西走廊。《汉书》：”祁连山在张掖、酒泉二界上，有松柏五木，荚水萆，冬温夏凉，宜畜牧。“

　　［8］汤谷：即”旸谷“。神话传说中羲和浴日之处。

　　［9］匈河：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匈河在漠外。汉元鼎六年，匈河将军赵破奴将万余骑出令居数千里，至匈河水而还。后汉永平十六年，遣来苗等出平城塞伐北匈奴，至匈河水上，匈奴皆奔走，无所获。薛瓒曰：匈河水去令居千里。似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