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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是谁,只要是愿意不辞辛劳地去注意时代和事物的进展和变迁,以及人类当时的行动的,都会发见,异常的情况有时的确在我们眼前出现,这种情况是纯属自然的或完全崭新的性质,唯有纯洁的人才能够了解它们。在许多先例不能启发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必须就教于事物的本义;并且好象我们是第一批思索的人那样去思索。这就是为什么在目前形势之下,智者变成了愚人,愚人又变成了智者的真正原因了。我产生这点感想,是由于我无法以其他任何说法来说明教友会派的行动:因为虽然他们自己好象还未觉察到,然而我们听到那个团体的许多人在谈论其他题目时表现得很精明,而谈论目前这个题目时却显露出如此骇人听闻的无知,实在感到吃惊。假使他们在英王手下担任过一官半职,假使他们是各州总督,或者假使他们所代表的利益显然与我们不同,这事就不足为奇了;但是既然他们并没有那些情况,他们的愚行就只好归咎于那过多的世俗知识,它在崭新的事物中太嫌狡猾,也就不够聪明了。朋友们,回到最初的平坦的自然道路上去,重新开始吧:
    因为在这件事情里你们的头儿脚走错了。你们现在已经到达了前后矛盾的最高峰,而且速度如此之快,竟使你们在5月1日就已经可以进行秋收了。现在你们休息的时辰到来了。你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现在必须静候结果了。
    但是谁能够不怀着关切的心情来回顾这种举止呢!谁能够无动于衷地看着一群有头脑的人轻率地在一小时内把前人七十年的工作一笔勾销呢!或者,还能怎样为他们辩解——除了说他们已经进入了老耄期,进入了七十高龄的摇篮时代①。
    但是我这封信的主要意图是要说明从属派别①的自相矛盾和偏袒不公的作风,而且要象一个不求讨好的正直人那样,让他们看清楚,他们的立场是危险的;为了这样做,我必须提到最近那次选举的工作、事件和可能的后果。
    那一天的工作是要做些什么?就是要选出四位州议员来协助已经选出的州议员们,指导本州的军事行动去对抗英王的权力——他们假装是靠了他的权力才占据议席的。那些议员当选之后,应按照州议会下院的条例,(象其余的人曾经做过的那样)宣誓为国王效忠,可是那个国王就正是以他们自己为首的本州正在对之作战的。而许多选民所必须具备的资格,乃是他们也必须向英王宣誓效忠,而这国王也就是同一个州议会下院不久前刚刚要求他们出钱或拿起武器来对抗他的权力的那个国王。国邦的伪善可曾达到过这样高的程度!披着中庸的外衣,我们却正在堕入最最可怕的罪恶的深渊。现在人人都有责任,不论从讲坛上、从报上、在家里或在街上,都起来大声疾呼,加以反对。天哪!难道我们把对上帝的责任忘得一干二净了!难道没有良心的畏惧来阻止我们这样去牺牲神圣的事物吗?难道这是我们的特权吗?难道①在1704年,当时构成整个〔宾夕法尼亚的〕州议会的下院的教友会会员,热沈地保卫他们自己和人民的权利,以反对占有者的侵略性的势力;不过占有者却想法废除了原有的宪章,代之以另一宪章,而逼使他们顺服,他们用以下这些活表示了对于新的宪章的质恨,“于是,通过‘您的’巧妙的诡计和手段,一个抛弃第一个宪章而代之以另一宪章的办法被找到了;这个办法十分隐蔽,一些人根本没有能力看穿,许多人又完全没有时间来考虑。”——试问,这些人会选举你们所选举的那些占有者么?——作者
    ①美国独立运动的反对者。——原编者
    犯了罪恶不感到歉仄是我们值得夸耀的品质吗?英国国教的教士们——我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在埋怨他们的处境,希望获得解脱;一句话,每个有头脑的人都一定感到苦闷。但是,不管在口头上如何把它诿诸于人民,罪恶的责任却并不在他们身上。我们可以追究一下发生在本州的罪恶的根源,看看它是以怎样的手段欺骗了别人的。罪行集中在少数人的身上,它的源头也就是在几年以前曾经贪婪地让本州的边境浸洗在血泊之中的那个源头;上天的复仇虽然从那时起一直沉睡未醒,它也会很快地就醒过来,使他们不能安息的。
    在不久以前有过一个动议,想要选出一个代表会议,来考虑本州的情况。
    这个倡议真是再贤明不过了。我们目前的情况是惊人的。我们比其他各州还要糟糕,这样一个调查是极为必要的。目前形式的州议会下院没有资格做这件工作,因为它是我们正在与之交战的权力的一个分支。此外,他们还与国玉的代表有来往,而且组成州议会下院的成员都以议员的身分宣誓过,要向英王透露这次调查中不可避免地会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事情。由于他们专横非法地发布了州的指示,他们的头脑就带有偏颇和成见。我们很不适宜做这件工作,还因为这个调查必然要求他们以一个团体的身分来考虑一下,把这样无限制的权力托付给人们,象他们最近所承担的那样,是否合适。在这样的时候,我们必须追溯事情的根源;当我们是完完全全走错了的时候,追溯根源是唯一纠正的办法。选举代表会议的动议,吓倒了国王和亲英的占有者①;而对于每个深思熟虑的人说来,这个动者具有一种安慰心神、恢复元气的力量。问题是,第一,我们走错了——第二,我们怎样来纠正?州议会的下院不能帮助我们;因为他们是不能作为审判法官的,在这种诉讼中,他们自己处在目前这种状态和职权之下,正应当是被审判的对象。不过,反对者努力想通过一个扩大下院代表名额的法案,自以为由此我到了一条办法来抹杀组成代表会议的必要性;同时他们却没有觉察到,这样一种扩大名额,只会增加组成代表会议的必要性。因为,从我们敌人那里取得职权的权力越是增大,对我们说来就是越不安全、越加危险。笔者决不打算谴责组成州议会下院的个别成员;笔者的目的只是反对它所受到的特权。不过,那纸法案变成了一条法律(这就说明了,在宾夕法尼亚,也象在英国一样,并没有宪法,只有一个临时的政体①)。同时,为了给大家看看州议会的下院在目前情况下的前后矛盾,代表会议的动议是推迟了,四位主张独立的诚实的先生被提名在扩大代表名额的时候作为候选人;而这四位先生假使当选了的话,是不会象州议会下院的议员所必须做的那样去宣誓的。在那种情况下,州议会的下院就会落得一种职权也没有了;因为这时旧的一部分依然守着向国王泄露秘密的誓约,要把新的一部分认为有责任反对国王的事项暗中告诉他。
    这就是选举之前的情况。
    在我们这方面,我们不得不失去国前在魁北克围墙前面和大陆其他部分的那些好公民;而王权党人却安居家中,坐享各次选举的利益。而上自大陆会议,下至委员会,到处都或多或少流行着这种弊病。一个人数众多的、热衷于自由事业的德国有产者的团体,也因为不忠顺的原故而被排斥了。尽管如此,王权党的非英国国教徒,也就是被宣称为他们国家的敌人的那些人,①美国独立运动的反对者。——原编者
    ①这个区别在将来的信札里再详细说明。——作者
    却被容许在对方投票。实在是矛盾得出奇!此外还加上歌功颂德的教友会派,他们在甘受最浅薄无聊的情感和宗教性的郁闷的欺骗之后,还想用一种暧昧的无情的方式,使罗马天主教徒也染上同一毛病。这些派别,以及他们所能影响的某些其他派别,是以亲英的占有者为首,去反对公众,支持大不列颠和占有者的权力的。他们大吹其牛,说十分之九的人民都在他们一边。可真是好一个绝大多数啊!然而情况是这样的:虽然我们有许多不利条件,例如,我们的许多选票遭到了拒绝,另外一些人为了不忠顺而失去了投票资格,还蒙受到许多人正好外出的巨大损失,还有人受到他们策略的欺骗,他们在七八点钟就关上大门,并散布流言说要休会了,第二天早晨就要结束了——我说,情况是这样的,在统计选票的时候,亲英派方面得票最多的人和独立派方面得票最多的人,就是克莱默和阿伦二人,他们竟得到同样票数,各得票①。
    除上文已经描述了反对我们的人的情况以外,我还可以补充说明,他们既没有联合起来,也没有互相协助,或者只有极少数的人这样做过:他们只是由不同的团体偶然凑合起来的集体,彼此之间没有本质联系;他们达成协议,只是为了泄恨,而不是出于公理;还有,既然他们是偶然聚合的,他们也就会由于缺少凝结的因素而又成为一盘散沙。
    在我们一方面,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我们的事业是共同的;因此,我们不会分开,我们也不愿分开。为了认识认识反对我们的人们,我们已经经受了这次选举的考验。唉,他们是些什么东西?其中的一半,现在正应该为了他们以前的罪恶向公众请罪;另外的一半,则大可因为别人没有拿他们怎样而感到十分幸运了。等到敌人进入这个国家来的时候,他们能够自卫么?
    或者,他们愿意自卫么?假使不的话,他们会愚蠢绝顶,竟认为在这种时候,当我们有责任连根挖掉那腐烂了的伤口的时候,拥有十倍于他们的力量和人数(假使让人民大众都知道这个问题的话)是我们,还甘愿受一群懦夫和王权党人的统治吗?
    聪明的人会觉悟到,尤其是在当前形势全面波动而没有固定的政体的时候,最安全的避难所就是人民的爱戴。在他们的保护之下,所有的财产都是安全的。即使在有些国家里,他们之中某些最下层的和最放肆的人曾经有过暴举,他们却从没有离开过出于本性的道义的道路。为了保卫那些曾经给他们出过力的或保护过他们的人的生命财产,他们是奋不顾身的,而瓜分财产的念头却从没有进入过人民大众的头脑。这与促使他们起来作战的那种精神是不相容的。谁也没有听说过有贪婪的人民群众;不但如此,甚至一个守财奴到了他们中间去,感染了他们的精神,也会当时就打消了贪念呢。
    在结束此信以前,我还要说明一点,即,英国海陆军最近开始执行了一种不同于起初实行的作战计划;因为他们不再去进攻那些独立精神最为旺盛的殖民地区,而只进攻那些他们以为独立精神最为低落的殖民地区了。他们离开了马萨诸塞湾,跑到北卡罗来纳去了,因为他们认为在那里有许多朋友。
    为什么有人料想他们要到纽约去呢?只是因为他们猜想那里的居民大体上不是独立派(然而该州是有许多长处的,尽管它的州议会下院的名誉扫地)。
    由此我作出这样的论断:把国王的代理人选作本市的议员,无异就是邀请他们前来的一张漂亮的请帖;在那种情况下,邀请他们来的人还会出动去击退①萨缪尔·霍威尔先生虽然是在他们候选人的名单中,我们却从未把他看作一个亲英的占有者。——作者
    他们吗?我想是不会的,因为在他们的923张投票者当中,武装起来的人决不在六十人以上,也许还不到六十人。因此,假使果然发生这种事情的话(大概是要发生的),那我一定在这里投出第一票,希望把邀请他们来的那些人的产业扣留起来,充作抵抗他们的军费。
    林中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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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权论潘恩-常识林中居民的信札理性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