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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非诚勿扰》 作者:罗蔼轩

第8章 有信心带走我的第一人--刁铭

  刁铭是号称有信心带走我的第一人。在舞台上,刁铭说这话时,他眼神似鹰,穿过了他那雅致的眼镜,目光坚定。

  孟爷爷的眉毛直线上升,圆目微睁。准备伸向他的左手,倏地停在了半空中。很快,眉目归位,转头与乐嘉面面相觑。

  乐师傅饶有兴致,他说什么?

  他说没有问题,我可以把她带走。

  孟爷爷很意外。乐师傅调侃地笑着问,如果带不走怎么办?

  刁铭的左手环抱在胸前,稍稍平复了下紧张感。眉头一挑,目光如炬地说,我觉得我还是有信心的。

  他这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大家听的,为气场加了档火。

  孟爷爷幽默圆场,他说带不走,我自己走。

  灿烂的笑声驶跃全场。

  24盏灯刷刷地蓬勃开放。

  刁铭来自北京,是一家全国培训学校的掌门人,在北京开设了15所分校。

  在他创意绝妙的VCR里,有不少学校成员友情出演,为他呐喊助阵。他言谈幽默,气定神闲。

  现场的掌鸣、笑声波波高涨。

  24盏灯仍然精神抖擞地亮着。

  事业型的他,喜欢有能力的女生。择偶要求第一是孝顺,第二是能力,第三是感觉。他特别强调,在各项能力中,社交、应酬最重要。

  乐嘉凝视着他,层层剖析,你想找的女孩要极其有社交能力,包括什么?

  刁铭目视前方,若有所思地说,比如说有些女孩,让别人见到第一眼就非常喜欢她,这个我觉得很重要。再一个就是对事物的看法、分析能力以及语言表达的综合能力很优秀,就表明社交能力很强。

  关于他对女孩社交能力的看重,孟爷爷和黄奶奶都有些意外。

  孟爷爷的眉头锁着问号,说道,很多男人都喜欢找一个女朋友相夫教子,更多的是在家里操持,很少有人喜欢自己的女人出去交际。

  黄奶奶点头称是,有些男孩还特别强调女孩不要出去工作,最好不要去应酬。

  乐师傅认为他是想把事业的版图扩张得更大。我和我的女朋友以后要给他们做榜样。刁铭雄心勃勃。

  我们要应酬得更好。孟爷爷解读。对对对对……刁铭忙不迭地点着头。

  你的婚姻伴侣是定义为以后的创业伙伴吗?刘婷婷问到。

  以事业为重,我不喜欢要人养的懒散女孩。

  刁铭的声音,比身上衬衣的深湖蓝更加老练冷静。大块的雾氲,从湖面剥落,不规则的涟漪前推后转。波纹飕飕地,梭织出重重凉意。素色花体哆嗦着,裹紧了春季。

  灯灭了不少。

  我的灯也关掉了。

  拉丁舞老师惠丽丽拎一袭白色纱裙,翩然起舞。无数只火蝴蝶,闪烁着金属光泽,轻盈地跳跃着。

  惠丽丽和李珊最后一直亮着灯。

  3号,心动女生。

  山峰,突如其来地,压在了小草的肩上。

  花影月色潺潺流转。我像不合时宜的误入者,疾走向反选台。不敢抬头望刁铭一眼,只怕簇新的甜谧,扑棱棱地被我惊散。

  他选择翻看女生们的生育观。独我一人希望培养国家栋梁,多多益善。

  清雅的单音,那么有力,得以刺破生活的墨色,给森林绿以更深的张力。

  他提出最后一个问题,我最佩服的三个人,马云、牛根生和史玉柱,你们欣赏谁?

  发现别人的优点和成人之美,都能稀释缺憾和疲惫。我说,我非常欣赏他们三个人,只是我不爱社交和应酬,我比较宅。

  低下头,身体轻轻左右摇晃。大家基本都读懂了。

  乐师傅说,你也知道3号并不是一般的凡人这个事实吧。刁铭说,我知道。

  我试图褪下扎人的滞重感。

  我双手拿着话筒,将悠远的心绪和遐思迅速召唤归队。说,我很普通。

  我的优点,只是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幽幽地,远眺着他。在心中呐喊,乐子小朋友,你在说什么东东?

  我像被反复摇晃的可口可乐汁,无法镇定地说,乐嘉老师,您总是说我不是凡人,其实我挺普通的。我只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仅此而已。

  语终,胸通,腹空,负担了无踪。

  是的,负担。这是一顶用冰川和烈焰装饰的大檐帽。戴上它,就是戴上了比姚明还高的责任。我还必须要站如松、坐如钟、走路拉风,把身上的猪肉练成肌肉,才能扛得好。稍不留神,呼啸尖刻的冰棱或者咆哮繁密的火舌,就会从头顶砸落,让人们把我解读得面目全非。

  台上众人一番交流后,他犹豫了片刻,坚持选择心动女生。

  风从四面八方,胆战心惊地刮起。灰蒙蒙的雨云,在我的臂上洒落。

  他沉着地表白着。迷雾凝重,步履匆匆,向我逼近。

  他的性格底色,是理智执着的深灰色。事业规划的辐射,浩荡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上。

  三次表白。一次比一次跌宕。似要让我将皑皑冰心的质地遗忘。

  他站在我前面,一步不到的距离。

  我脚下的地面开始摇晃。灰蒙蒙的雨水到处搅荡。寒噤沿脚底往上,攥着心脏,穿透肌肤扩散。渗入雨粒。坠落,弹动。

  他离我那么近,却相隔那么远。

  他在他的领域活色生香,我沿我的信仰温暖清凉。再多的火花,都会在没有共振的不同频道里,哧溜冷却,熄灭。

  我极力稳住微颤的身体。对他说,站在这里,我压力很大。手一直在发抖。声音的波动,缓缓地失去了次序。我想了想,接着说,不管是你身上的精神还是光辉,都让我感动,但是我并不那么符合你的要求。你一定会幸福的。谢谢,谢谢,对不起。

  欠身离去时,我仿佛看见,一张巨大的网朝我扑来。不解、质疑、指责的箭矢,沿脉络俯冲。如何拨开淅沥的浓荫啊,让耳朵苏醒吧--

  五谷上生长的红帆,原本就根植在信仰的土壤里。

  在真爱的信仰里,我不为索取,没有目的。我的爱,他是我的灵魂元素。即使他一贫如洗,即使他身无长物,我都永不离弃,让他在我的整个世界里,自由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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