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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文章合集》 作者:韩寒

VOL.260 我朋友小朱的婚事

.T|xt.小.说天+堂

作者/不k拉

 

(《找个老婆真困难》系列1)

我是李小墨

我的朋友小朱曾经说过:生活就像一块大蛋糕,我们每个人都会在这块蛋糕上切下属于自己的一块,只是不管怎么去分,蛋糕永远是那么大,所以如果有人拿到了大块的,那一定会有人拿的是小块的。同样的道理,爱情也是这样,有些男人像花一样招蜂引蝶,被一堆女孩子围着爱着,而有些人呢,便只能打光棍,就像你李小墨一样。

很多男人在成了剩男之后,都会做些反思,分析一下自己被剩下的原因,不过大部分男人最后分析出的结果往往是觉得自己条件不错,人品不错,长得不丑,之所以被剩下是因为那帮女人没品味,瞎了眼。

可是我不一样,我很清楚自己被剩下的原因,那是因为我有一份让人忌讳的工作。

我在殡仪馆工作,主要职责是负责遗体的运送。我们职业收入和稳定性并不比其他事业单位和公务员差。只是我们的工作没有他们那么体面,是一个挺让人不能接受的职业,正因为如此,亲戚朋友也托过不少人给我介绍对象,可是绝大部分人都是一听职业就没有下文了。

造成我婚姻不顺利的这份工作,严格意义上说并不是我无奈的选择。

我和我的死党小朱,都是殡葬系统的子女,他的母亲和我的父亲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他母亲负责遗体的美容,而我父亲则负责焚化。

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和小朱的学习成绩都还算不错,但那一年,殡葬系统在我们县里开办一个毕业定向分配到殡仪馆工作的委培中专,父母们考虑了再三,还是决定让我们不要上高中了。虽然这个行业不算体面,但是他们觉得如果继续让我们读下去,就算读了大学出来,工作还是不好找。我们家里也没有背景,我爸倒是见到不少大官员,但是都是死的,想在社会上找个工作,就是送钱也找不到门路。不如踏实地找个福利待遇好的工作实惠。

中专毕业后,我和小朱都如愿进了县里的殡仪馆工作,能给我们选择的工种只有两个,恰好是单位里最好的工作殡葬物品销售和最差的工作遗体搬运。

单位的领导犹豫了半天,最终决定让小朱从事殡葬物品销售。虽然没有分配到好工作让我有些郁闷,幸好好工作落到到好友小朱的手中,肥水也没有流到外人的田地里。而且抛开其他因素不说,实际上小朱更适合这个工作,单纯从长相上我就先天不足,我块头很大,体型偏胖、脸蛋也圆圆的,看起来很喜庆,分配工作的时候就有领导质疑我这个形象很有问题,去参与销售,打动不了死者家属。而小朱有先天优势,他的眉毛是八字眉,看起来就是苦歪歪的,有时候一句话都不用说,往那里一站,家属就已经哭得死去活来了。事实证明领导的决策也是对的,小朱后来成了单位的红人,他去年一年光卖骨灰盒呀墓地呀就卖了好几千万,那些东西的成本其实也就是几十万。用领导的话说,小朱为单位的创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婚姻的道路上,我从一开始便走得不畅通,与我见过面的女人不少,但99%的只有一面之缘,我总结过,与我相亲的那些女人对我的第一印象大部分是勉强可以接受的,但当我介绍完自己职业的时候,情势便会急转直下,在一分钟之前还落落大方的她们,会立即变出很受伤害的样子,我一说话,她们便可怜巴巴地缩在椅子上,仿佛我随时随地可能会变身,然后伸出长舌头把她们当茶点。

单位里一些已婚的中年同事,会和我们探讨婚姻问题。他们经常会边晒晒自己幸福的婚姻,边语重心长地关心我们最新的进展。

虽然我也认为他们此举主要是出于对年青人的爱护,但每当我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又怎么怎么被甩掉了后,他们开心的样子,让人疑惑他们的初衷。

在婚姻的道路上,小朱的局面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只是小朱比我深沉,他从来不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感情经历。

小朱有段时间也认认真真地谈了一个女朋友。不过两人的关系只维持了半年了,女朋友还是被人横刀夺爱了。

小朱失恋的那个晚上,我一直陪着他,小朱喝醉了对着我哭道:什么玩意呀,不就比我有钱比我帅点吗?有我人品好吗?

我叹了二十多年以来最长的一口气,因为,人品这种东西永远只是婚恋生活中挂在嘴边上的一种指标,它的地位相当于考试附加题,是在满足了相貌、经济条件、家庭背景等等诸多条件才出来走个过场的项目。

小朱用这么虚无的东西去比拼别人的硬件条件,胜负自然只是不言自明了。

小朱喝多后,在大街上乱走,我只好跟在他的后面。小朱郁闷地在街上大叫:“等我发达了,我一定要娶一个再包养一个!”。

小朱的话,引得好些路人对他侧目,其中有一位大妈用一种近乎愤怒与悲壮的眼神死盯着小朱看了半天。

我不知道是不是小朱的言论引起了大妈对往事的回忆,但小朱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他那些不道德的言论,完全只是励志的口号,绝对不是打算真正实施的。

我后来听到单位里黄大姐的爆料,她说单位里面有些人在私下里打赌,内容就是我和小朱谁会先走入婚姻的殿堂。因为据说五个参与到这项不健康活动中的人,有三个下注了我们在十年内找不到老婆这一选项。

然而让这些瞧不起人的家伙汗颜的事情最终发生了,因为小朱的春天就要到来了。

“殡仪之花”阿娟

说起小朱的老婆阿娟,必须从我们单位一把手朱总说起,朱总这人是退伍的军人出身,之前当的是炮兵,因为常年在噪声中工作,所以耳朵不是很好使,大家不知道有没有和这种耳背的人接触过,其实这种耳背的人,除了听不清楚以外,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嗓门大,因为他们自己听不清楚就总觉得别人也听不清楚,觉得不喊得大一些声音,对不起人。

朱总声音就相当于我们正常人用喇叭说话的效果,如果他用喇叭对我们说话,那我们就惨了,因为会觉得耳边嗡嗡得乱响,可又不能塞住耳朵,领导讲话,你塞耳朵,不等于是给他难堪吗!

因为知道我们男职工特别不好找对象,所以朱总对单位男职工的婚事特别关注。每年单位里都会新进一些女职工,朱总都会借机开一次座谈会,参加的人员除了新进的,还有未婚的。朱总这人挺有水平的,喜欢用一些典故,他常常教导那些女同事,如果谈恋爱要优先选择我们内部的同事,大家知根知底的,不容易上当,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

不但如此,每年殡葬系统的招聘会,朱总都会亲自参与,每次面试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问一下应聘的女孩,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有,朱总就会想方设法地挑些毛病,尽量不招进来。

有时候召开男职工的会议,朱总也会建议单位未婚的男青年,积极地追求女同事,对于一些已经和外系统人谈上的女同事,朱总也鼓励大家不要放弃,能拆一桩是一桩。

其实我们这些女同事的婚姻大事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外系统愿意找我们同事的也不是很多,绝大多数的女同事还是在内部消化了。

阿娟也是本系统的子女,她比我和小朱晚一年进单位,但是在单位里的名气可比我和小朱要响亮得多。

阿娟长得相当不错,但是她名气的树立,可不是依靠长相的,而是有其他契机,那是源自一次和我们单位一把手朱总的对垒。

那一年,阿娟刚进单位,朱总照样召集了单身女青年的座谈会,我们这批单身男青年也被叫着做陪。朱总也是好意,也希望尽可能的给我们制造一些交流的机会。

朱总照例介绍了一些系统内婚姻现状,又挨个向几位单身女青年征求一下意见。其实大家都知道,这种形式的征求意见,其实就是走个形式,几位女青年也表达了自己对领导意见的支持,和打算在系统内婚配的决心。等轮到阿娟的时候,她表现得特别坚定,当时她说:她一定要在外系统找到她的另一半。

那天的场面特别得尴尬,大家都觉得阿娟有点傻,这个所谓的决心,也就是开张空头支票,也不是真的立马要登记结婚了,阿娟如果瞧不上本系统的职工,完全可以一边许诺,一边找自己的幸福,真到结婚的那天,难道朱总还真的会去搅局不成?

可是阿娟直接说出了自己想法,一下把整个局势弄得混乱了。

那天会场上除了我们这些下级,还有单位的二领导、三领导、四领导,像朱总是一个要面子的人,那天阿娟当众给他难堪,他怎么受得了呢?

如果是个城府很深的领导,可以找个台阶把局面化解一下,然后在今后的工作给阿娟穿点小鞋啥的。可是朱总军队出身的,脾气相当得火爆和直爽,他直接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呵斥阿娟说:“你想干什么?”

那天的场面,实在让人印象深刻,我记得阿娟说:“我一定找一个非本系统的男朋友,而且一定是各方面最优秀的人才,我一定要证明我们殡仪系统的工作人员一样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一定要向社会上一些人证明排除了职业偏见,我们也是一群有内涵值得爱的年轻人。”

我记得,在朱总发怒的时候,会场上就有些混乱了,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不过情绪都挺兴奋的,在事不关己的情况下,预感到有好戏发生,大家自然很乐于看热闹,也乐于看到阿娟把场面搞得不好收拾。

等到阿娟把那番话说完后,会场一下安静了,就像丧礼进行时,念悼词之前的那个时期一样安静。

然后会场一下爆发出震天的掌声,我是其中鼓掌最响亮的一个,觉得特别的感动,觉得有种热血涌动的感觉,又或者是那种长期被压抑着的情绪一下子被释放了。

阿娟一夜之间就成名了,虽然阿娟不是单位里面长得最漂亮的,可是我们这些单身汉,背地都叫她“殡仪之花”。 

阿娟说话一直都是那种特别有感染力的,所以领导们都喜欢在大会小会之后,让阿娟发几句言,激励我们的士气。

在每年的单身女青年的座谈会上,朱总也会特别点名让阿娟说几句。

我记得第二年阿娟说:“我一定找一个非本系统的男朋友,一定要树立起殡仪人健康向上的形象”。

第三年的时候,阿娟说:“我要找一个非本系统的男朋友,一定要树立起殡仪人健康向上的形象”。

第四年的时候,阿娟说:“我争取找一个非本系统的男朋友,一定要树立起殡仪人健康向上的形象”。

到了第五年,因为阿娟嫁给了小朱,所以朱总就没有让她继续发言了。

有时候,理想和现实之间会有一点点差距的,虽然阿娟没有实现夙愿嫁给外系统的优秀人士,但嫁给小朱,还是挺幸福的。

小朱的婚事

实际上阿娟对于自己婚事并不是没有努力过,在和小朱在一起之前,阿娟也谈过几个,不过散得都很快,可能大家对于在殡仪馆里给遗体化妆的工作还是不太能接受吧。

阿娟最后谈的一个男朋友,我和小朱见过,外形很不错,个头块头都不比我小,只是看上去更结实匀称。小朱这人消息很灵通,他说阿娟的男朋友是教体育的老师。

阿娟平时对人还挺热情的,见了谁都会聊上几句,可是有几次在街上碰见阿娟和她男朋友在一起,阿娟就像没见到我们一样,把头抬着很高,笔直地走了过去。

我和小朱估计阿娟是在男朋友面前故作矜持,那时候特别的失望,我们觉得女人很难伺候,连阿娟这般挺豪爽性格的女人都开始装腔作势了。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阿娟的男朋友并不知道她的职业,阿娟不想他和自己的同事多接触,因为一旦聊上了,就很容易露馅,要知道,我们之间平时的话题,有很多都是“今天那个死的老太太的儿子怎么怎么啦”,或者是“前天那个死了的老头的女儿怎么这么啦”这样的话题。这种内容的话题,说上一个也就露馅了。阿娟的心思其实是想让男方先了解了自己,然后再告诉对方自己的实际情况,那时候感情有了,也许反而容易接受了。必须承认阿娟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的,有很多我们系统的人都是采取了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来谈恋爱。

阿娟和她男朋友分手的那天,我和小朱也在场。

那天我和小朱在外面的馆子里一起吃饭,刚坐下就看到阿娟和他男朋友进来,我们坐的位置是角落里,阿娟没有留意到我们,而且以阿娟先前的做派,就是留意到了我们不会过来打招呼,说不定还要找理由换个馆子吃饭呢。

我和小朱也只好装做看不到她继续吃饭,打算等会各走各的。

吃了一会,忽然隔壁吵了起来,抬头去看,居然是阿娟和他的男朋友。那天是阿娟向男友坦白了自己的实际工作,男友很震惊,结果,阿娟计划中的体谅和安慰没有出现,最后男友还大发雷霆了。

他的男友越说越上瘾,开始只是埋怨阿娟没有说实话,后来话越说越重了,什么“你们这种给死人化妆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化妆师呢”,然后一直不断地说“你们这种给死人怎么怎么的人怎么怎么了”。

那时候坐在旁边的我也很尴尬,因为阿娟男朋友的话,就像针一样刺在我的心里,感觉就是旁人对自己的评价,只是有人把憋在心里的观点给说了出来。

有一瞬间也很想过去帮阿娟说两句,但是心里还是犹豫了,因为那个时候过去也怕阿娟尴尬,有时候丢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熟人面前丢人。

再说,男女恋人之间的事情可能自己解决更合适,外人插手说不定越帮越忙。

就在我犹豫的当口,忽然看到小朱站了起来,抓起我们桌上的啤酒瓶,一下子冲到了阿娟的男朋友面前,直直地便砸了下去。

那场面也挺突然的,饭馆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都特别关注地看着他们。

小朱的个头不高,而且很瘦,阿娟的男朋友又高又结实,两人对比很鲜明,不过阿娟的男朋友可能被小朱的气势惊呆了,再加上小朱手中还有半个碎酒瓶,也算是凶器了。

最后阿娟的男朋友丢下阿娟一个人独自走了。

小朱就这样和阿娟好上了。

有时候我也很疑惑,为什么在明知道打不过阿娟男朋友的情况下,小朱还那么英勇地冲了出去,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我没有问过小朱原因,但是小朱特别喜欢把他这段英雄救美的经历到处宣扬,而且小朱说的比实际情况更夸张,硬生生地把阿娟前男友的身高加足了十公分,胸围也加大了一圈,所以每次也有人好奇地问小朱那个让我疑惑的问题,为什么实力差那么多,还敢往上冲呢。

后来小朱说:“你们也不想想,当时我和李小墨在一起呀,我要挨了打,李小墨总不能看着吧,以李小墨的体型,打呢估计也是打不过的,但是我估摸着至少能拖上一会,我和阿娟肯定能找到机会脱身的。”

小朱和阿娟结婚的时候,我是伴郎,小朱起初是不想我让当伴郎的,因为小朱觉得,虽然他的长相,比我精致,他的内涵,比我深厚,可是现在的人都是只看外表,而不懂得体会更深层次东西的。

我李小墨的相貌其实也一般,但是胜在远看的效果不错。特别和瘦小的小朱在一起,就显得格外的突出了。

后来我对小朱说,你如果敢不请我当伴郎,我就告诉阿娟,那天你冲上砸那个男的的实际原因。小朱听了后就怕了,乖乖地把伴郎的资格留给了我。

小朱上去砸那个男的的实际原因只有我清楚,因为那个男的长得实在太像抢了小朱前女友的人。

小朱砸他只是借机泄自己的私愤,和阿娟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只是阿娟后来爬在小朱肩头痛哭的时候,小朱才告诉阿娟,他看不得别人让阿娟受一点点委屈。

那天打碎的酒瓶其实没有伤到阿娟的前男友,而是在小朱的手上留一个小小的伤疤。阿娟说就是那天帮小朱包扎伤口的时候。彻底爱上小朱的。

小朱后来常常张开手,对着阳光指着那条早就完全看不见的伤疤对阿娟说,这里曾经有一条伤疤,虽然它现在已经看不见了,但是每逢阴雨天,它就会隐隐作痛,但它带给我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无法忘记的甜蜜,因为它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小朱和阿娟的结合引起了很大争议,因为大家也知道,阿娟之前那么高调地宣称要和外系统的人谈恋爱。

小朱平时的人缘挺不错的,小朱和阿娟婚礼那天,人来得不少,只是结婚现场的气氛非常得低迷。几个领导都站在主席台前,但是情绪都不高,朱总主持婚礼,二领导、三领导、四领导都垂首低头站在后面,而参加婚礼的宾客,连聊天的劲头都没有了。

事实上对于我们殡葬系统的员工来说,这种氛围是很熟悉的,但是今天出现在小朱的婚礼上就很不正常了。

平心而论,今天的局面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阿娟的婚事,早就不是她个人的问题了,对于殡葬系统的员工来说,阿娟当年的豪言壮语曾经一次次激励和鼓舞过我们单身职工的士气,而我们的朱总和各位领导也视阿娟为突破歧视的先锋人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娟要嫁给外系统优秀人才这件事情早已经不是一件单纯的个案,而是上升到某种精神层面的高度了。而今天阿娟和小朱结合这件血淋淋的事实,一下子摧毁了大家长久以来树立的信心和希望。

主持婚礼朱总首先让新郎小朱给大家说几句话,当时我就站在朱总旁边,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朱总的精神不济了,因为平时朱总用正常音量说话,可以达到用喇叭说话的效果,可是这次朱总介绍小朱的时候,音量居然只有正常人的水平,可见他当时处在一种多么低迷的精神状态中。

不过小朱下面的一番话,彻底地扭转了局面。

小朱说:可能大家对于阿娟以前说过一定要嫁外系统优秀男这番话还有记忆,可能大家对于阿娟最后没有嫁给外系统优秀男而是嫁给了我有些疑问,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做出澄清。事实上阿娟如果要嫁外系统的男人早就可以嫁了,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嫁呢?是因为阿娟对于殡仪事业的荣誉感有了新的认识,以前的阿娟认为让一个对我们行业有歧视的男人心甘情愿地娶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可是现在的阿娟认为让一个对我们行业有歧视的男人心甘情愿地娶她,咱们不肯嫁,还要甩掉他,才是一件更值得骄傲的事情。这也就是阿娟最后没有嫁给外系统男人,嫁给我小朱的原因。

在小朱说那番话以前,我一度以为,那天冷场的局面是注定了,可是小朱说完之后,大家心头压抑的情绪一下就放松了。原来阿娟嫁给小朱并不是无奈之举,而是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义举。

情绪变化最明显的是朱总,我听到他小声地对二领导说:“甩掉他们,有些残忍吧?”不过朱总内心的喜悦已经完全得压制不住了,说话的音量也立即恢复了常态。

那天气氛特别好,阿娟喝醉了,原本新娘新郎用点开水就可以对付得了宾客的。可是阿娟喝了很多,有一段时间还一下歪在我的身上,阿娟说:“小墨,我已经不行了,找个不歧视我们行业的优秀伴侣的责任就交给你了。”

其实阿娟那番话,听着还是比较怪的,“我已经不行了”这句话,感觉特别像电视剧演到最后的临死遗言。当然阿娟的那番话,我还是听懂了。

事实上阿娟和小朱结婚以后,对我的事情也没有少操心。他们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帮我张罗对象的事情,可惜都以失败告终了。

不k拉,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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