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TXT小说天堂 收藏本站(或按Ctrl+D键)
手机看小说:m.xstt5.com
当前位置:首页 > 世界名著 > 《威尼斯商人 吝啬鬼 死魂灵 欧也妮·葛朗台》在线阅读 > 正文 第76章 欧也妮·葛朗台(9)
背景:                     字号: 加大    默认

《威尼斯商人 吝啬鬼 死魂灵 欧也妮·葛朗台》 作者:莎士比亚

第76章 欧也妮·葛朗台(9)

  “那我得赶紧去,不过,买白蜡烛的时候,费萨尔老板就问我是不是要招待远道而来的朝拜耶稣的三王。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会立刻传遍全城的。”

  “如果你的父亲看出破绽,”葛朗台太太说,“可能会动手打人呢。”

  “那就打吧,咱们就跪着挨打。”

  葛朗台太太没有说话,只是抬眼望着天空。娜农戴上头巾上街去了。欧也妮开始布置餐桌,她把雪白的桌布铺上,又跑到顶楼摘了几串葡萄,那葡萄是她先前觉着好玩特意吊在绳子上的。她蹑手蹑脚地走在过道里,生怕惊醒了堂弟,却又情不自禁地将头贴近他的卧室门口,偷听一下堂弟均匀的呼吸。

  “唉,他睡得那么香甜,怎么知道已大祸临头!”欧也妮在心里叹息。

  她从藤蔓上摘选了几片绿得水灵的叶子,像安排筵席的老手那样摆弄着这些叶子,葡萄被装饰得十分诱人,欧也妮得意扬扬地将它们放到餐桌上。她又跑到厨房,把他父亲亲自数过的梨搜刮干净,将它们堆成金字塔形状,再把剩下的绿叶铺垫在下面。她忙来忙去,连蹦带跳。她恨不得将父亲家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可惜所有的东西全被父亲锁上了。娜农回来了,手里拿着两颗新鲜的鸡蛋,看到鸡蛋,欧也妮高兴得真想扑上去搂住她的脖子。

  “朗德的佃户篮子里有新鲜鸡蛋,我向他要,他为了取悦我就给了我两颗。那孩子机灵得很。”

  接下来的时间里,欧也妮不断地放下手中的活计,一会儿看看咖啡煮开了没有,一会儿听听堂弟起床了没有,这样折腾了二十多次,耗费了两小时的心血,她总算张罗出一顿既简单又不费钱的午餐。即使这样,欧也妮也严重冒犯了家里根深蒂固的老规矩。午餐照例是站着吃的,每人只能吃一点儿面包、水果或黄油,喝一杯葡萄酒。欧也妮看看壁炉前摆放的餐桌,又在堂弟的刀叉前放上一把椅子,餐桌上放着两盘水果,一个蛋盅,一瓶白葡萄酒,还有一些面包和一小碟堆尖的糖块,欧也妮想到假如父亲碰巧这时进门,会怎样对她怒视,不由得四肢颤抖起来,因此她不停地张望座钟,暗暗盘算着在父亲回来之前堂弟能不能吃完这一餐。

  “放心吧,孩子,要是你父亲回来,一切由我承担。”葛朗台太太说。

  欧也妮禁不住流下眼泪。

  “啊!好妈妈,”她失声叫道,“女儿没有对您尽孝道呀!”

  夏尔睡醒了,他嘴里哼着歌曲,没完没了地在房间里转着圈儿,绕个不停,终于下楼了。幸好那时才十一点钟。巴黎人哪!他打扮得非常花哨,仿佛是去那位苏格兰旅游未归的贵妇人的爵府里做客似的。他走进客厅时笑容可掬,潇洒的神情同他焕发的青春十分般配。欧也妮的心里悲喜交集。安茹的宫堡美梦虽然已经破灭,但是夏尔依旧满不在乎,他高高兴兴地同伯母打招呼:

  “您晚上睡得好吗,伯母?您呢,堂姐?”

  “很好,侄少爷,您呢?”葛朗台太太说。

  “我睡得好极了。”

  “您饿了吧,堂弟,”欧也妮说,“坐下来吃饭吧。”

  “但是中午之前我从不吃东西,我中午才从床上起来。不过,我这趟行程饮食和睡眠都太糟糕了,只能入乡随俗了。另外……”他掏出名表匠布雷盖制造的精巧细致的扁平怀表瞧了瞧,“啊!现在刚刚十一点钟,我起早了。”

  “早了?”葛朗台太太问。

  “是啊,我原本想把东西整理一下。好吧,先吃点饭也不错,随便吃点家养的鸡鸭或者野味竹鸡吧。”

  “圣母啊!”娜农听到夏尔的话失声叫了出来。

  “竹鸡。”欧也妮心中想着,她愿意把自己的私房钱全拿出来为他买一只竹鸡。

  “过这儿来坐吧!”葛朗台太太对他说。

  时髦的少爷像倚在长榻上搔首弄姿的俏女郎一样,慵懒地往椅子上一靠。欧也妮和她母亲也端来两把椅子,坐到壁炉前离夏尔不远的位置。

  “你们一直都在这里住吗?”夏尔问道。他感觉现在的客厅比昨天烛光下的模样更丑陋了。

  “是的,”欧也妮看着他答道,“收葡萄的时候例外,我们都去帮助娜农干活儿,就在诺瓦叶修道院里住。”

  “你们从未出去走动过吗?”

  “偶尔星期天做完晚祷,又碰巧天气晴朗。”葛朗台太太说,“我们就到桥上散步,或者遇到割草的季节,我们就去看割草。”

  “这里有戏院吗?”

  “去看戏?”葛朗台太太惊呼道,“看戏子演戏?我的侄少爷,难道您不知道这是该死的罪过吗?”

  “您哪,我的好少爷,请您先品尝品尝我们这儿带壳的小鸡。”娜农端来鸡蛋说道。

  “噢!鲜鸡蛋!”像一切习惯于奢侈的人一样,夏尔早已把竹鸡抛到九霄云外,“这可是新鲜的美味,黄油有吗?啊,宝贝儿?”

  “啊!黄油?给您黄油,我的薄饼就做不成了。”老妈子说。

  “娜农,去拿黄油!”欧也妮叫了起来。

  堂姐细细端详堂弟切面包的动作,看得津津有味,就好像多情的巴黎女工观赏一出好人申冤的情节剧,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确实,夏尔从小就被有风度的母亲调教,之后又经过时髦女子的潜心磨炼,那娇媚、文雅、细腻的一举一动,几乎跟小情妇不相伯仲。而少女的怜悯和温馨更具有一种磁石般的吸引力,因此,当夏尔发现自己已经成为堂姐和伯母关注的对象后,他就无法从感情的影响中脱离出来了,只感到向他滚滚涌来的全都是她们关切的情意,他简直要被这情意的大海淹没了。他看看欧也妮,少女的目光由于充满善意和温柔而显得特别明亮,并且笑靥如花。在凝视中他又发现欧也妮纯情的脸上五官和谐而优雅,举止单纯率真,晶莹而有魅力的眼眸闪烁出青春洋溢的爱意,却不带丝毫肉欲追求的痕迹。

  “说实话,堂姐,如果您穿上盛装坐在歌剧院的包厢里,我敢保证,伯母的话绝对正确,每个男人都会为您动心,每个女人都会嫉妒您,人们都会为你冒犯戒条。”

  这句恭维话立刻攫住了欧也妮的心,虽然她一点儿也听不懂,但她的心却快活得直跳。

  “哦!堂弟,您在嘲讽没见过世面的内地姑娘哪?”

  “堂姐,假如您了解我的话,就会知道我极厌恶挖苦人了,这令人心寒,并且伤害感情……”说着,他招人喜欢地咽下一块涂上黄油的面包。“不,我大概没有取笑别人的那种聪明,所以吃了不少亏。在巴黎,要让谁羞于见人,就说这人心地善良。这话的含义就是:可怜这小子笨得像头犀牛!可是因为我有钱,谁都知道我无论用什么手枪都能在三十步开外一枪中的,并且是在野外,所以没有人敢取笑我。”

  “侄儿,您说这话,证明您心地善良。”

  “您的戒指真好看,”欧也妮说,“求您让我看看,不妨事吧?”

  夏尔伸手摘下戒指,欧也妮的指尖碰到堂弟粉红色的指甲,脸都羞得红了。

  “妈妈,您看,做工多精致。”

  “啊!含金量很高吧。”娜农端着咖啡进来,说道。

  “这是什么?”夏尔指着一只椭圆形的褐色陶壶笑着问道。那壶釉彩涂在外面,珐琅涂在里面,四周有一圈灰,咖啡沉在壶底,水面上翻着泡沫。

  “这是烧得滚开的咖啡。”娜农说。

  “啊!亲爱的伯母,我既然来这儿住几天,总得做些好事留个纪念。你们太落伍了!我来教你们用夏塔尔咖啡壶煮咖啡。”他试图阐明夏塔尔咖啡壶的用法。

  “啊!手续那么多,”娜农说,“那得耗费一辈子的工夫。我才不费这个劲儿呢。啊!是不是?我要是这样煮咖啡,谁替我去给母牛弄草料啊?”

  “我替你。”欧也妮说。

  “孩子!”葛朗台太太看着女儿。

  这一声“孩子”,让三位妇女想起了可怜的年轻人面临的灾难,她们都沉默了,只不胜怜惜地望着夏尔。

  夏尔感到震惊。“堂姐,怎么啦?”

  “嘘!”葛朗台太太见欧也妮正要开口,赶忙喝住,“你知道的,女儿,你父亲说过他要亲口告诉先生……”

  “叫我夏尔。”年轻的葛朗台说。

  “啊!您叫夏尔?好听的名字。”欧也妮叫道。

  预测到的祸事几乎总会降临。娜农、葛朗台太太和欧也妮都害怕老箍桶匠会不期而至,偏偏在这时她们听到了门锤声:敲得如此响,她们都知道是谁。

  “爸爸回来了。”欧也妮说。

  她把糖碟子端走,只在桌布上留了几块糖。娜农把那盘鸡蛋撤掉,葛朗台太太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跃而起。夏尔看到她们如此慌张,感到莫明其妙。

  “哎!你们怎么啦?”他问。

  “我父亲回来了。”欧也妮说。

  “那又怎么样?”

  葛朗台先生走进客厅,锐利的目光扫过桌面,扫过夏尔,都看清了。

  “啊!啊!你们在给夏尔接风呢,好,很好,好极了!”他说,一点儿不打磕巴,“猫一上房,老鼠就跳舞。”

  “接风?”夏尔心中糊涂,想象不出这一家人的规矩和风尚。

  “给我一杯酒,娜农。”老头儿说。

  欧也妮端来一杯酒。葛朗台从腰包里掏出一把厚刃牛角刀,切了一片面包,挑上一点儿黄油,把黄油仔仔细细地涂抹开,然后站着吃起来。这时夏尔正在给咖啡加糖,葛朗台看到那么多糖块,向脸色已经发白的妻子瞪了一眼,他朝前走了几步,俯身凑到可怜的老太太的耳边,问道:“你从哪儿拿的糖?”

  “家里没有糖了,娜农到费萨尔的铺子去买来的。”

  简直不能想象这一幕哑剧给三位妇女造成多么惊恐的紧张气氛。娜农从厨房里赶来,看看客厅里事情怎么样了。夏尔喝了口咖啡,觉得非常苦,伸手要去拿葛朗台早已收起来的糖。

  “你要什么,夏尔?”葛朗台老头问。

  “糖。”

  “加些牛奶,”老头儿说,“可以使苦味减轻些。”

  葛朗台收起来的糖碟被欧也妮重新拿出来放到桌上,然后她镇定自若地望着父亲。真的,巴黎女人为了帮情人逃跑,用纤纤玉手抓住丝绸结成的绳梯时的那种勇气,也比不过此时欧也妮重新把糖碟放到桌上去的胆量。巴黎女子事后会自豪地给情人看玉臂上的伤痕,那上面的每一条受损的血管都会受到眼泪和亲吻的洗礼,用快乐来治愈,这是情人对她的报答。但是夏尔一辈子也不会知悉堂姐的秘密:在老箍桶匠雷电般的目光的逼视下痛苦得五脏俱焚的感受。

  “你不吃吗,太太?”

  可怜的老女奴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切了一块面包,拿了一只梨。欧也妮大胆地邀请父亲吃葡萄:“爸爸,尝尝我保存的葡萄吧!堂弟,您也吃点儿好吗?我特意摘给您的,瞧这几串多漂亮!”

  “哦!假如不阻止的话,她们会为你把索缪城劫掠一空的!侄儿。等你吃完饭,咱们去花园里散散步。我有话要说,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事儿。”

  欧也妮和她母亲瞧了夏尔一眼,那神情夏尔不可能弄错。

  “伯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自从家母死后……(说到家母他声音软下来)我不可能再有什么不幸了……”

  “夏尔,谁都不知道上帝要让咱们经受什么磨难啊!”伯母说。

  “得,得,得,得!”葛朗台说,“又胡说八道了。一看到你这双白净好看的手,侄儿,我心里就难过。”他给侄儿看他那双像羊肩一样宽大而肥硕的手,那是老天爷在他小臂的尽头安上的,他又说,“看,这样的手才能捞金攒银!你从小学会把脚放进羊皮里去,而那本来应该是做钱包的,但我们呢,把票据放进羊皮公事包里。这可不妙得很,不妙得很哪!”

  “伯父,您想说什么,我向上帝发誓,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跟我来。”葛朗台说。

  守财奴咔嚓一声折好刀子,喝干杯底的剩酒,开门往外走。

  “勇敢些,堂弟!”

  欧也妮的口气很让夏尔心寒。他走在吓人的伯父身后,心头极端忐忑不安。欧也妮和母亲以及娜农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走进厨房,偷看即将在潮湿的小花园里演戏的两位主角。葛朗台先是一声不响地跟侄儿走在一起,老头要把夏尔父亲的死讯告诉他本人,原本并不感到为难,可是想到夏尔已落到一文不名的地步,他动了恻隐之心,因此他字斟句酌,力图把残酷的实情说得缓和些。“你已经失去父亲了!”这话等于没说,父亲总是先于孩子死亡。但是,“你已经失去所有的财产了!”这句话集聚了人世间的一切苦难。老头儿在花园中间那条小路上来回走了三圈,细沙被踩得嘎嘎作响。在人生的重要关头,我们的心灵总是紧紧地贴在欢乐和灾难降临的地方,因此夏尔特别地关注,审视小花园里的黄杨树,凋落的枯叶,剥蚀的墙垣,形状怪异的果树,因为激动的情绪所激发的记忆功能,这些如画的细节随同这至高无上的时刻混合在一起,将永远镌刻在夏尔的脑海中。

  “天真热,多么晴朗!”葛朗台大大吸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伯父,但为什么……”

  “我的孩子,是这样,”葛朗台接口道,“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的父亲很不妙……”

  “那我干吗还在这儿?”夏尔说,“娜农!”他高声叫道,“让驿站备马。我肯定能找到车的。”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扭头瞧瞧伯父,伯父却纹丝不动。

  “车马都用不上了,”葛朗台看着夏尔答道,夏尔眼神呆滞,一声不响。“是的,可怜的孩子,你猜到了,他已经去世了。这也罢了,更惨痛的是他用手枪射穿了自己的脑袋……”

  “我的父亲?……”

  “是的,可这还不算。报纸上更点名道姓地评议这件事。自己看吧,给你!”

  葛朗台把从克吕旭那里借来的报纸,递到夏尔眼前,把那篇要命的文章指给他看。这个还是孩子的可怜的青年,正处于不加掩饰地外露感情的年龄,他忍不住泪如泉涌。

  “哭吧,哭吧,”葛朗台想道,“方才他直眉瞪眼的,真让我害怕。现在哭出来,就不要紧了。”他提高声音,接着对夏尔说:“可怜的侄儿,这还不要紧,不要紧,”他不确定夏尔是不是在听,“你迟早会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的。但是……”

  “不会!永远不会!父亲呀!我的父亲!”

  “他败光了全部家产,你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

  “这和我有什么相干?我的父亲呢?我的父亲在哪里?”

  院墙内,哭声和抽噎声响成一片,不但凄惨,而且嗡嗡地回荡不绝。三个女人都感动得哭了,哭和笑同样是会传染的。夏尔没有再听伯父继续说下去,他跑到院子里,爬上楼梯,冲进他的卧室,扑倒在床,把头埋进被窝,以便避开众人痛快地大哭一场。

  “让这第一阵暴雨过去了再说。”葛朗台说着,回到客厅。欧也妮和她母亲早已匆匆坐回原位,用拭过眼泪的、还止不住颤抖的手再次做起活计来。“可惜他年纪轻轻却没有出息,只惦念死人不惦念钱!”

  听到父亲竟然用这样的话来评论最神圣的痛苦,欧也妮不禁打了个寒战,自此她开始评审父亲的言行了。夏尔的抽噎声虽然渐渐低沉,但余音依旧在屋内回荡,他的深痛的悲号像来自地下,直到傍晚才完全停歇。

  “可怜的夏尔!”葛朗台太太说。

  这一声感叹却惹出大祸!老箍桶匠瞪着妻子、欧也妮和糖碟,他想起了那顿为倒霉的至亲准备的不寻常的午餐,便走到客厅中央站住。

  “啊!对了,”他照例不动声色地说道,“希望您不要再不加节制地花钱,葛朗台太太。我的钱不是让您去买糖喂这小混蛋的。”

  “不能怪妈妈,是我……”欧也妮说。

  “你翅膀算是硬了,是不是?”葛朗台打断女儿的话,说,“竟然想跟我作对?女儿,你做梦……”

  “父亲,您亲弟弟的儿子到您家里总不能连……”

  “得,得,得,得!”守财奴连用了四个半音阶,“又是我弟弟的儿子呀,我的亲侄儿呀。咱们跟夏尔毫不相干,他一个铜板也没有,一分钱也没有,他父亲破产了,等这花花公子痛快地哭够之后,他就得滚蛋!我才不想让他把我的家弄得天翻地覆呢。”

  “什么叫破产,父亲?”欧也妮问。

  “破产嘛,”老箍桶匠接言道,“就是犯下丢脸的错事中最颜面扫地的错事。”

  “那肯定是大罪呀,”葛朗台太太说,“咱们的弟弟会被打入地狱吧?”

WwW/xiaoshuotxt.N etT.xt.小`说`天.堂
上一章 下一章 (可以用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 加入收藏莎士比亚作品集
哈姆雷特维洛那二绅士威尼斯商人 吝啬鬼 死魂灵 欧也妮·葛朗台理查三世莎士比亚全集四亨利四世上篇麦克白莎士比亚全集五亨利四世下篇莎士比亚全集二亨利六世下篇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无事生非奥瑟罗威尼斯商人莎士比亚悲剧莎士比亚故事集情女怨冬天的故事亨利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