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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匹斯的春天》 作者:施皮特莱尔

第9章 梦中的佳丽一伊玛果(7)

  第一次他的自信离弃他,恐惧攫获他,好像他光荣的马车在长途跋涉后,后轮已支离破碎,他派出他的灵魂去寻找安慰,他发现在他眼前一道黑幕还高挂在上,又邪恶的移动着,好像不知不觉,不给一声警告就会落下来。

  在他魔术失灵后,他剩下焦虑强挤着他的心,他在时机欠当时用了最后的王牌,他本是预备以后使用的。在他的心被完全震惊时,他回转到她的相片,她高贵的处女时代的照片。一日J她看了她处女时代的照片形象,他预计会唤醒她的记忆,索伊达会惩罚索伊达。在同样的作法上,一个罪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看到他年轻天真无邪的照片时,会顿时流下眼泪,懊恼他过去的行径,立志要像以前一样做个正直的人。他颤抖的手拿起索伊达的照片,他“神圣”的照片,这是石女士在3年前送给他的,焦虑的想避开不看照片,因为他不相信自己有这种力气游过生命回忆的狂风暴雨凶猛的攻击。维德手拿着照片的武器,好似拿了一把已经上了膛的枪。明天,他要再一次的到她住的地方朝拜,因此他几乎要怜悯她了。因为他竟然必须使用这么可怕的武器。在她进来之前,他把照片放在钢琴上,以一颗蹦跳的心等待着。

  她才一进门,闪亮的眼睛已经看到照片:“谁给你的?”她以判官的口吻审问他。“石女士怎么有权把我的照片交给你?”她耸耸肩,“同时,一张好糟的照片,我从来没喜欢过。”这就是圣像的效果。

  情况是危险极了,手中已经连王牌都没有了,但他仍然紧握着希望,因为这是必须的,他手紧握着希望,他的希望没有包涵理智的估计,他必须承认他所寄望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没有一些外来的预期的能力会帮助他,为此缘故,悲伤自他灵魂中丛生,终于冒到他的感觉中,使他非常痛苦。

  另外有一次聚会因为是有关《塔索》的讨论,所以谈话绕着有关天才对女人的吸引力,和本能的必然性。索伊达确信女人的心会奔向奇特杰出的男人,在她说这话之后,她叹着气堕入自己的思虑中。

  “你相信你所说的话吗?”他胆大地向她抗议。

  “我非常确定!”她辩解着,“我们大家都可以感觉到谁不是特出、重要的人物。”为了防止他没有听到她的暗示,她还给了他一个礼貌似嘲讽的点头和眼光。

  深刻的伤痛刺着他,愤怒使他血液沸腾到他的前额。“说你要说的。”他的“坚信仕女”命令他,在一阵抗争之后,他不情愿地服从了(虽然他的谦让和羞辱之心抗拒着)。但是他仍然服从了,他说道:“谁给你保证我不是一个特出重要的人呢?”这些话是他以颤抖的声音在四面墙的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话听起来是不能忍受的,令人厌恶,他自己都感到羞愧,所有在场的人都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好像一件不正经的事情正发生着。

  牧师韦汉弗德找到一句解救他的话:“不会有什么伤害。”他以一种轻松的解嘲对维德说:“对一位才刚第一次念《塔索》就来参加讨论的人,这不是什么大的伤害。”“做得好!”所有的眼光都欢乐的叫道。

  他在不断想逃走的希望中,很明显的有股恶心的感觉混进来,虽然和理想社无关,他不知道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或者是第三者。一种可怜的感觉,在他刚到时他已感觉到,这种感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现在,他也于极端沮丧的情况下,恶心又在砰砰地作怪。是种疾病!还会是什么呢?一种虚无的厌恶感,很恶心的情绪,好像他吞下了一块泥泞的荒原。思乡?有点像思乡但却又无时、无光、无色,四处飞散地绝望。

  这一夜,他回家时,经过黑暗的土地,在理想社中没光无色的夜,突然酒吧间传来一阵阵和着酒精的叫声,他突然知道了他痛苦的来源,是大城市人被丢到小镇的痛苦。在教堂的台阶,一只被弃呻吟的狗,他了解那只狗,他要与它一起哭号。

  除了这些之外,他和理想社的关系还算和谐,当然他们觉得他是有值得批评改进的地方,更确切的说是他一切都需要改进。但不管怎样,他们还是认为他是他们的一份子。他很勇敢保持沉默的等待较好的时机,以一种虔诚、很有耐性、痛苦受难的心情忍受着,他为自己不敢令人相信的温驯感到惊讶,但单纯的简单的对话、开始时无害愉快的对话,在最后又点燃了他的敌意。不是因别人的关系,因为这种温驯懒散的民族对敌意是一点概念也没有,但他却是很有能力的人产生敌意。这是一种观念性的宗教式狂热,愤怒的真实追求者。后来,战争发生在华丽伟大的场景中,就是所谓的亚马逊之战。在理查太太家中,他是大约一打美丽迷人女性中唯一的男性,在她们中间,索伊达就坐在他正对面,看到这些美丽的景况,他的精神突然提升,他开始开起玩笑来,这是社交礼仪要求而且也是一个必须要做的礼仪,顽皮的开仕女的玩笑。他是保有不少这些话,他尽力称赞她们,说得好听只是因他对女性一贯性的爱慕。不论如何,他并不知因他在异乡多时而忘记这地区的女人的世界尊敬一种教条式德围女性的神秘信条,她们和欧洲内陆的习俗迥然不同,她们可以遗忘个人的粗鲁事件,但若对神圣、高超的女性有一点点恶意的玩笑都会被视为亵渎神而遭诅咒。不久之后,他立刻被卡在义愤声中,这是亚马逊战中的呼喊,在这种情况中,他是无法招架了。在战争的热浪中他还企图为女人吸烟辩护,女人们立刻陶醉在幸灾乐祸的批评之中:上星期日在床上抽烟而烧死自己的可怜俄国女学生,“真令我快乐!”“罪有应得,活该。”“抽烟的女人都遇到这种事最好。”他的正义感立刻燃烧起来,变成无法控制的愤怒,像预言家的怒气想要以降地狱之火,诅咒这些尝血的女祭师们。他实实在在地看到这位穿着烧焦衣服的女学生在四周跳舞,大喊大叫,扭曲着身体,有时痛苦高叫,有时躺在地上,在四周是魔鬼似狞笑的法利赛女人在鼓掌称快。“谋杀犯!”他以愤怒、抱怨的声音叫着。以这样的经验,他突然认知了他无法改变对女人的敌意。

  他现在的女朋友们,在暴风雨式的辩论后就把沉重、尖锐的论题抛在脑后--喝一杯茶,吃个汉堡三明治;不再注意到刚刚所讨论的事--他的脑中却是还有着一副可怖的跳舞女人,狞笑的法利赛女人的情景仍停留在他的脑海中。虽然她们十二个有罪的女人是连只苍蝇都不敢伤害的,但是在他的幻想中,她们的额上却刻着该隐的记号。整个理想社,因为得对每个会员都负责任,从现在开始也像这些人的复仇女神一样受他仇视。“甚至警察和法律也不能制裁你们,虽然你们伪装良民伪装得很好。伪善的人沉迷在错误的欢乐里,在我眼中,你们仍是罪犯,谋杀犯!”他尝试着黑暗冰冷的愤怒的报复,为了烧死的女学生,不断地用她已碳化了的黑手指控着理想社,像鬼魂指示劝诫哈姆雷特一样地指示着他。

  他的敌意仍是在盖子下面翻滚沸腾,有雷声但还没有闪电,他极渴望反击,但他还没准备好,在亚马逊战后的几天,他接到一封过了期的外来世界来的一封信,多么不同的气氛呀!“在关爱你的人中欢乐,庆祝!希望遥远的朋友不会遗忘你--”庆祝,欢乐!多大的讽刺!你爱的人,多么可怜!多么羞辱!“你的特出人格,你的知识,你的好心一定可以成就……”呀,多么新颖,他的特出人格!知识,完全是遗忘在后的事,唉啊!天啊!多愉快的往事,没有人到处找麻烦,事实上他们还找到你值得歌颂的特质,这信像警钟一样,他知道他的自信被众人磨损,逐渐变微弱。众口烁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口以继夜僵化,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一个更小更窄的天地限制了他--一种小城镇的限制性,因此他逐渐地开始把这一切视为当然,这在起初会使他暴跳如雷的!每个人都假定他是一个没有效率的马,每个人都能指正他。因此此刻他醒来。他已能逃避他狭窄的天地,他已能重获他以前的天地,他的心开始承认接受,多大的对比呀!多么侮辱的对比呀!在外面的世界之外!有展开双手以温暖的耐心接待他的独特之处,体贴他的弱点;在他的家乡中狭隘的挑衅,挑骨头,不准许,对他人格的疏忽,对他视而不见等等,两相比较,所有沉醉辛苦--他在过去漫长的六星期中所吞下的都一下呕发出来,引燃了,爆炸了,像过去一样粗暴,他发了一场战争热。不再沉默的忍耐,我要攻击,我要进入你们之中掀掉你们虚伪的面具,拆穿你狂妄的吹牛字典。安静!注意听我说,我要刻画出你们的丑态,好!我要开始了,这是我要对你们说的,“你们的优点”,只是让你们能找出四周人的麻烦;“你们开放”,只是自我满足的权利,把你自己的不满抛到别人身上,而一点也不须责怪自己;“你们诚恳”,是站在人们的背后说尽别人坏话而不须站在他们前面的一张通行证,而谁能买得这通行证就能在最重要的事件上说谎,若我要和这样诚实的人做生意,买卖的人必须立下誓约,而且有四位证人我才肯做。你们自私自利不管别人的人死活,一旦有人发生不幸,没有人会帮助他。你的家庭幸福,亲友之爱,一旦有争遗产事情发生,你们就知道彼此的爱在哪里了;“你们的音乐”,有如喜气洋洋的冰柱,你的文化和文学艺术的高峰,一旦有人在你右手开了一座乐园,在你左手宣称有关的演讲,你们却都跑过乐园而去听演奏。“很有兴趣,多有意思呀!”这就是我要和你们讲话的态度,准备好吧。

  不幸的是他想到:在理想社的接待室中他们并没有演讲台可以批评所有的人。

  “你可确定的是我会一一地回报你们。第一:谁要是再对我展现贞洁的脸,我就把整桶水泼过去,谁要先来?”他像一只低垂下双角的牛等待着它攻击的时机,但正当他以凶猛挑衅的眼光看着四周,想要寻衅时,却找不到任何一个敌人,虽然没有人特别喜欢他,没人会反对他。几乎是故意的恶意,在现在他正准备充分可以上战场的时刻,每个人都好像串通好对他友好,这样一来,他似乎被解除武装。怎么有可能对一个对你友善诚挚的人施以你的牛角?“你现在怎样了?希望你没在这种‘不自然的天气中着凉。”’他贪婪的渴望有个敌人,但没有用,克特怎样?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人,在等待室一看到维德,早就逃跑了,除了这些,他无法不承认克特有一双极精锐的眼睛,又能怎样?因此他像只牛喷着气、愤怒的不知哪个人能用牛角抵一抵。

  到目前为止,在缺乏对手和对抗的方向之后,他无能的气愤在自己体内制造了谋杀的气氛,他的眼光带着威胁性,他的态度是嘲讽的,他的声音是寻衅的,他在说话时是显得很急躁的,说话前就已表明态度:禁止与他不相同的言论,更进一步的,他是个严肃真理的服膺者,他不能忍受任何未来的知识在真理面前有着相反言论(“我不喜欢挥动假借意见的叉子班门弄斧”)。他的声音加入了强调的警告:“你最好顺从,你这个小人!你试试好了,你敢反抗我!”他只是缺少保镖,只要一有,他会一把抓住你的衣领。

  在这个角色之下,他还是无法打成他预期要打的仗,此刻,大家都走避不及,他好像是高深莫测、不负责任的动物牧师,在说到维德时都说他是说疯话--医生把他和一个加了烙印的修女比较,森林林长把他比作一个温驯的人突然变成疯狂的象,但,偶而他可以一个人很温和地坐着,黑暗而悲伤,阴沉忧郁,但没有人确定什么样的旋风会接着而来,但因没人有责任把他弄到他不愿意去的地方,只有让他自己孤独地留在他的愤怒里。

  例如:查理医生称赞一项新的医学作品,“你必须不论如何都要念!”他对不参与大家单独坐在一边漠不关心的维德说,维德喘着气跳在空中:“你怎么敢命令我?”然后整个晚上他都像这样:“亲爱的医生,你应该不论如何把这枝铅笔放进您的口中。”“亲爱的医生,你应该不管怎样你就是要把我的手帕从我上衣中拿下来。”“亲爱的医生!你应该马上回家。”一旦有这样的人在场,每人都会拒绝会中的邀请。主任和主任太太主持一个晚宴,在这晚宴中,在监察官的坚持下,维德被邀请了,在最后一刻谢绝的卡片源源不断的来,非常非常绝望的主妇,只有一位怪里怪气的邪恶客人--维德。这是好像她在教会的捐赠袋中找到一颗没有价值的钮扣,“唉!我已经湿透多点水也无关紧要!”维德安慰自己到。主任太太却叫:“唉!维德真是不能让人忍受。”这是大家的意见,“维德是病了!”这是每个人所找到的藉口。

  藉口是对的,这只牛站着,他的血已冒出他的鼻子,有次石女士在街头碰到他时,“天啊!你看你的样子!”石女士惊惶地叫着,他那天接到一个很紧急的邀请,请他速到她家来,但却一点也没用,他继续逃避他的理智。

  与索伊达的较量

  “我已湿透了,再多浇点水也差不了多少。”他如此想。但这想法实在是大错特错!这场雨后还有倾盆大雨哩!有一天一件事情发生了。在一次他在场的聚会中,魏斯主任太太对男人的骑士风范有极激烈的批评(骑士风范也是理想社常招人非议之处)。“嗯!哼!”维德微笑着说,“你不会生气吧?若别的男人对你不够殷勤。”因为她坚决地反对骑士风范,她说:“我既不要求也不希望受人殷勤的款待,更进一步地说我会感谢放过我的人。”这时真理精神催促他,因此他决定给她一个教训。基于此,在散会时,他垂着手把手背在后面很触目地站在衣帽间,让她自己一个人从衣架上拿下毛皮大衣,然后自己穿上。这件大衣的袖子太窄,以至于她必须花很大力气才穿得进去。对于这件事,他很满意,他以嘲讽的眼光说:“你现在知道骑士精神是什么了,吧?”但是,看呀!她好像一点都没注意到他嘲讽的眼光,是在反驳她刚才的强词夺理。很明显地,她无法把现在的行为和刚才她所说的意思连在一起。这种受人故意冷落是她以前从未有的经验,另一方面,当然啦,维德也接收到她拒绝他帮忙的讯号,但只怪他做得太明显,她不具有了,解这种教学方式的幽默。结果他袖手旁观变成恶意的侮辱。她看他一眼:根本不再是“眼”了,只是一窝白色的胶上面漂一些颜色而已--怎么办呢?向她解释?没有用。她不会相信。他因此对自己解释找台阶下:女性是死也不愿接受道歉。唉啊!干脆把这次也和以前种种都加在一起算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被她误解。唉!说不定情况没有我自己想像那么差。

  的确是像想像那么差。从现在起只要她一瞧见他,很自然地从喉咙中发出猫吼的声音,就在发声的刹那间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一眼。

  第一、第二次,他仍保持冷静。事实上,他发现自己有了点自由,他能欣赏她转身时灵巧的身影,但第三次又发生时,他突然愤怒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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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匹斯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