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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世界·血精灵》 作者:迟卉

第21章 太阳之王的头颅 (1)

  1 永歌森林,艾迪欧·火翼;夏露·晨风

  纵然太阳岛上腥风血雨,永歌森林却平静依旧。微风吹过金红色的树叶,仿佛一阵阵轻歌滑过碧蓝的天空。一名外表精干优雅的血精灵刺客正靠着树干小憩,嘴里还叼着半片草叶。在他的身边坐着一名身着轻便皮甲的血精灵女性游侠,顽皮地靠在看起来很委屈的大山猫身上,晃悠着一只脚。

  “你不去奎尔丹纳斯岛吗?夏露?”艾迪欧·火翼——帕若·火翼的兄长、银月城谋杀小径最出名的刺客——慵懒地抬起头来,嘴角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

  “我的职责是驱逐幽魂之地的亡灵天灾。”夏露·晨风耸耸肩,“你看,就算所有的辛多雷都想在内战中掺一脚,也总得有人防御边境才行。”

  “说的也是,不过这一次,我是非去不可啦。”艾迪欧坏笑着翻身站起来,“谁让我那个弟弟也跑去了呢?”

  “算了吧,你啊。”游侠女孩嗤之以鼻,“你只是闻到血的气味忍不住了而已。”

  艾迪欧似乎压根没听到夏露的嘲讽,只是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嗯,破碎残阳,是个好名字呢……差不多和‘占星者’一样好。”

  “什么破碎残阳,什么占星者……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字……我们是辛多雷啊……你还记得吾王第一次告诉我们这个名字的含义的时候吗?”

  “忘了。”艾迪欧转身离去,“不要死啊,夏露,我走了。”

  “你也一样,撒谎的坏盗贼!”女孩朝着艾迪欧的背影喊道。

  怎么会忘记呢……艾迪欧戴上手中一直把玩的面罩……他最尊敬的人,便是凯尔萨斯王……

  那时候,是在银月城、鹰翼广场。

  支离破碎的奥术容器堆在一旁,几具血精灵尸体已经被覆上了殓布。失心者彻底捣毁了整个奥术圣殿,并且夺走了所有的法力容器。愤怒的气氛蔓延在血精灵中间,他们咬牙切齿,注视着燃烧的圣殿和死者的尸体,高高举起了武器。

  “杀死那些失心者!”

  “杀死他们!”

  呼喊着愤怒的口号,血精灵们掉头朝着广场外涌去。

  “站住!”

  冰冷的声音定住了所有人的脚步,他们惊愕地回过头去,看到凯尔萨斯的身影出现在鹰翼广场中央。他面无表情地扫视着血精灵们,“你们要去作什么?”

  “我们要去讨伐那些失心者!”一名冲动的游侠大声回答。而站在人群中的艾迪欧也和大家一起随声附和。

  “失心者。”凯尔萨斯仿佛在咀嚼这个苦涩的词语,“你们如今是用这个词来称呼那些人的吗——那些曾经是你们的亲友,曾经是你们的家人伙伴或者战友,如今却为魔瘾所苦,乃至失去理智的同胞们——你们用这个词来称呼他们,并且如今要杀死他们,对吗?”

  广场上一片静默。

  “是的。”凯尔代替那些沉默的血精灵们做出了回答:“我们将去战斗,我们将和这些已经失去理智,放任自己沉溺于对魔法渴求的可悲的同胞们战斗,我们将把他们的灵魂从饥渴中解脱——但是并非因为愤怒或者复仇的目的。”他猛地提高了声音:“你知道我为什么将我们的种族改名为血精灵吗?”

  “因为我们已经失去的一切!”一名大胆的血精灵回答。

  “是的,因为我们失去的——但是不仅仅是因为过去,如今我们失去了我们魔法的源泉,我们还将因此失去更多。我们将与失心者战斗,但是这不是一场荣耀的战争,也不是一场复仇的战争,这是一次和我们自己同胞的战争。

  “我请求你们,让你们的心冷静,让你们明白今天流的每一滴血的意义。我请求你们今天精准地射出每一箭,放出每一个魔法。我知道你们办得到。那些失去心智的同胞都已受尽折磨,看在大家的份上,且让今日的杀戮尽可能短暂仁慈。

  “这是我们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这不是复仇,我的同胞们,而是忍受手术的疼痛来疗愈伤口。照我说的去做,现在就开始。”

  太阳王的投影消失了,沉默瞬间席卷了整个鹰翼广场,那些游侠和魔法师们默默地转过身去,走向广场外失心者出没的区域。夏露·晨风拉开弓,瞄准远处那个失心者的胸口,一箭破空而出。

  “辛多雷。”当那个身影倒下去的时候,游侠女孩低声说。

  “辛多雷。”她身边的艾迪欧·火翼紧握匕首,低声应和。

  辛多雷,血之子,太阳之子。在沉默地杀戮,悲哀地战斗的永歌森林里,这个共有的名字,成了那些没有神衹眷顾的精灵们唯一的祷词。

  2 奎尔丹纳斯岛,学者高地门口

  从军械库及阳湾圣殿潮涌而来的破碎残阳联军源源不断,他们对学者高地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攻击。而驻守在此的晨锋部队也竭尽全力抵抗着敌人的冲击,但面对这巨大的人数比例悬殊,情况对他们越加不利。直至傍晚时分,战势才有所缓解,经历了整整一天的战斗,幸存下来的晨锋士兵们已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阵地右侧,帕若·火翼与其他士兵们正在进行短暂的休息,他坐在一块岩石之上,遥望着海平线尽头那缓缓落下的夕阳,仿佛是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那暮光将海水及他的面庞都印上了一层薄红。

  “我们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失守是早晚的事!”一位右臂绑着绷带的晨锋士兵抱怨到,

  “闭嘴,扰乱军心者按军法当斩!”晨锋军官拔出佩剑指向那名士兵,他皱着眉头,脸上可见多处血痕。

  “我们早已立下血誓!我们定会为太阳王尽忠!而且我们都有必死的觉悟!但是我们……”

  那位士兵回答,军官看着眼神坚定的士兵,轻轻叹了一口气,

  接着他收回了剑,转过身去,问帕若:“算一下我们今天损失了多少弟兄?”

  “长官,今天到目前为止总计47人阵亡,我们这里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可战斗人员了,而且还有些伤员他们已经无法再……”

  “好了,够了,你叫帕若·火翼是吧?那么现在,我正式命令你带领剩下的可战斗人员赶往学者高地。”

  “是,长官!但剩下的这些伤员该怎么办……难道就要这样放着他们不管?而且港口对我们来说……”

  帕若接下来想说的话被军官止住了,他对着帕若摇了摇头:“无须再言,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你该明白,我们只是士兵,我们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军官回头看了看那些坐靠在地上的晨锋士兵们,“我们将会为太阳王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3 奎尔丹纳斯岛,破碎残阳营地

  海特·莫罗兰;苏玛·长弓

  “我听说,那些长耳朵疯子要从他们那个什么井里头把基尔加丹弄出来。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苏玛·长弓灌了一大口烈酒,丢给海特,“你啊,犯傻也不能犯到这个份儿上。站在血精灵那边,是那么好玩儿的事儿吗?不说别的,要是让那些精灵知道是你和希娅罗炸了火翼岗哨,明儿个早晨你脑袋就挂在学者高地塔尖儿上啦。”

  海特苦笑着灌了一大口酒,眼下她和苏玛正待在破碎残阳的港口,苏玛那头熊死死咬着她的靴子,就是不让她离开。

  “我只是好奇而已。”

  “放屁!有你这么好奇的吗?”苏玛吐了一口唾沫,“你这个小丫头不把命当命,倒成了我多事儿了?就你过去那点子破事儿……”她一把抢过海特手中的酒壶咕咕灌了两口,“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头那点儿弯弯绕?爱上你的大哥很悲剧是不是?出入时间流很酷是不是?现在站在血精灵和燃烧军团一边儿很威风是不是?跟个小孩儿一样和自己的日子赌气,你以为你是戏台上的女主角啊?”

  海特被女矮人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抖动着嘴唇:“你……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小女孩儿在跟她自己的日子赌气。”苏玛翻着白眼继续喝酒,“少跟我说什么时光之穴,我只知道铜钱不知道铜龙。你啊,不就是进出了几次时间流嘛……弄得跟比我多活几百年似的,你就算是再走个几百次,变几千个模样——你就是变成软泥怪,你这里——”她粗短的手指拍了一下海特的胸口,“你还是你自己。什么海特·莫罗兰,什么海特·奥里克……都是扯淡!名字就是个名字,你就是叫我苏玛·狗屎,我还是我自己!”

  海特咬着牙低头,一句话不说。

  苏玛喝完了酒,一把拖起海特,来到破碎残阳营地的占星者岗哨那里,沃雷塔尔和他的妻子正在那里商量事宜。

  “喂,长耳朵老头,我给你带来一个救援队的候补。”苏玛说完把海特往前一推。

  “救援队?”

  “治疗和救助伤员。”沃雷塔尔认出了海特,眉毛微微一扬,“我听说你和女伯爵曾经有过一点摩擦……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莉亚德琳有时候……”他冷淡地耸了耸肩,“她向我指控你包庇一名战俘——但是我反过来要感谢你帮助了我们的同族。”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海特抱着胳臂,讽刺地笑了起来,“按理说他们应该是你的敌人吧。”

  “也是我的族人。”沃雷塔尔摇了摇头,“投奔燃烧军团的是凯尔萨斯,而那些盲目追随他的辛多雷……我希望尽可能多地拯救他们。”

  海特想起了索拉那双冰冷的眼睛,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嘲笑:“占星者,我可不认为他们会感谢你。”

  沃雷塔尔选择性无视了她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加入救援队,你们将保持绝对中立,我会派小队保护你们的安全,你的任务就是在战场上救助我们的伤员——也请救助那些血精灵俘虏。”他苍老的双眼深处泛起某种平静无波的坚定。

  “而我并不需要他们的感谢。”

  4 奎尔丹纳斯岛,行宫门口,帕若·火翼

  “他们攻上来了!摆好阵形,准备迎战!Selama ashal' anore!!”

  学者高地上的晨锋军将领高喊着,破碎残阳源源不断的大军已经把他们逼到了最后一道防线。暴雨如注,将鲜血混合泥土冲刷净尽,只留下一具具苍白的尸体。

  激战之中有一个矫健的身影,他一头红褐色的短发,身着金红相间的战甲,只是那原本碧绿的双眸之中早已充满杀戮的欲望……游侠帕若·火翼加入晨锋军也不过数个昼夜,残酷的战斗却令他迅速成长起来。

  经历了数日的战斗,从沙塔斯传送门赶来的破碎残阳联军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镇守此地的晨锋部队。现在的战争情势对防守在此的晨锋部队越加不利,由于明显的人数差距,导致他们吃了一次又一次的败仗,还接连丧失了几处军事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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