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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间,吉安娜把手伸向阿尔萨斯,却发现他已经不在身边。于是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他已经起身穿好了衣服,正在为两人烹煮热粥。看到吉安娜,他笑了笑,可眼里却没有欢喜。她迟疑的回以微笑,伸手够着自己的长袍,把它套上,然后用手指梳理头发。
“我发现了一些情况,”阿尔萨斯开门见山的说。“昨晚——我当时不想提。但你还是得知道。”他的语气很平淡,可她内心却有些畏缩的感觉。至少他没有再像昨天那样暴躁——可现在这样却更让人不安。他勺了一碗粥拿给吉安娜。她机械的把粥舀进嘴里,听他讲下去。
“这种瘟疫——丧尸——”他深深吸了口气。“我以前只知道谷物被污染了,它们会害死人。但其实更糟,吉安娜,它不光是把人害死而已。”
这些话语仿佛扼住了他的喉咙。吉安娜呆坐了一会儿,渐渐明白过来。一时间差点把刚刚吃进去的全吐出来。她开始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它……转化了他们,它把他们变成了丧尸……是吗?”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阿尔萨斯。
他却没那么做,相反他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快就出现那么多丧尸。谷物运到壁炉谷的时间不算久——但是已经足够磨成面,做成面包了。”
吉安娜瞪着他。这意味着什么——她简直无法理清思绪。
“所以我昨天才会急着赶过来。我知道自己一个人没法抓住玛尔甘尼斯。可是——吉安娜,我只是不能坐视不管——在那里安安稳稳的修补护甲,扎营休息,你明白吗?”她无言的点点头。现在她确实明白了。“至于那个先知——不管你觉得他有多强,我也不能离开,把整个洛丹伦交给这个——这个——玛尔甘尼斯,不管他是什么人或什么怪物,都必须阻止他。我们还要找到每一箱剩下的谷物销毁掉。”
说起这些事情使得阿尔萨斯又焦躁起来,他站起来,踱来踱去。“乌瑟尔干什么去了?”他说。“一夜的时间足够他赶到了。”
吉安娜放下吃了一半的粥,站起来整理好服饰。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试图冷静的理解全局,寻求应对之策。两人沉默的拆卸了营帐,走向斯坦索姆。
乌云蔽日,原本烟灰色的黎明更加暗淡。天空下起了雨,冰凉刺骨。阿尔萨斯和吉安娜都把斗篷的兜帽翻过来套上,但这并不能使吉安娜的衣服干燥多少。抵达那座巨大城市的大门时,她不住的发抖。几乎在他们勒马的同时,吉安娜听到背后有声音,转头便见到乌瑟尔和他部属们沿着布满泥泞的土路而来。阿尔萨斯的情绪才刚刚好转了一点,他带着讽刺的微笑转向乌瑟尔。
“很高兴你做到了,乌瑟尔。”他冷冷的说。
乌瑟尔是个好脾气的人,但这次他发作了。承受着巨大压力的不只阿尔萨斯和吉安娜。“注意你的语气,小子!你是王子,但作为圣骑士我是你的长官!”
“好像我可能忘记似的,”阿尔萨斯反驳道。他快步走上坡顶,这样他可以越过城墙观察到城内。他并不确定自己在找什么。也许会有些迹象,表明人们还在正常的生活,表明他们及时赶到了。他在寻找任何可以给他希望,告诉他还来得及做什么的迹象。“听着,乌瑟尔,有些关于瘟疫的事你得知道。那些谷物——”
正说着,冷风扬起,飘进他鼻子的气味并不难闻,但阿尔萨斯却感觉仿佛内脏被狠狠打了一拳。那诡异的气味,用污染谷物烤出的面包所独有的气味,明明白白的荡在空中,混在雨中。
圣光啊,不!已经磨了,已经烤了,已经——
阿尔萨斯脸上血色褪尽,他大瞪着眼,恐怖的发现让他汗毛直竖。“我们太迟了。我们该死的太迟了!谷物——这些人——”他简直说不下去,“这些人已经都被感染了。”
“阿尔萨斯——”吉安娜弱声说。
“他们现在看起来没事,可是变成僵尸是迟早的事!”
“什么?”乌瑟尔叫道。“孩子,你疯了吗?”
“不,”吉安娜说。“他说的对。如果他们已经吃了那些粮食,他们就已经被感染了——如果他们被感染……就会尸变。”她飞速的思考着。应该有办法的。安东尼达斯对她说过,只要是魔法,就必然有另一种魔法与之相克。如果有时间思考,如果能冷静下来理性的应对而非感情用事,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们必须净化这整座城市。”
阿尔萨斯的声明冷血而残酷。吉安娜眨了眨眼。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你竟然这样想?”乌瑟尔叫道,大步走向他的前学生。“肯定有别的办法。这可不是长虫的苹果,这是一整城的活人!”
“见鬼,乌瑟尔!我们不得不这样做!”阿尔萨斯逼近乌瑟尔的脸,在这可怕的瞬间吉安娜觉得他们就要兵戎相见。
“阿尔萨斯,不!我们不能那么做!”她的话冲口而出。他忽的转向她,海绿色的眼睛里汹涌着愤怒、伤心和绝望。她立刻意识到他是真的认为这是唯一的选择——牺牲这些已经无药可救的被诅咒的人,是拯救其他健康者的唯一办法。她努力在被他打断前组织好语言,看到她焦急的样子,他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听我说。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感染。有些人可能还一点谷物都没吃过——还有的可能没吃到中毒的分量。我们甚至连致命剂量都还不知道,了解的东西太少了——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恐惧就这么把他们当成牲畜一样屠杀!”
这是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她看着阿尔萨斯逼近的脸。“我是在尽力保护无辜的人,吉安娜。我发过誓。”
“他们就是无辜者——他们是瘟疫的牺牲品!这不是他们想要的!阿尔萨斯,那里还有孩子。我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感染。太多情况不确定,我们不能采取这种——这种过激的办法。”
“那么那些感染了的呢?”他以一种突然的,可怕的平静语气问道。“他们会杀死那些孩子,吉安娜。他们还会来杀了我们……然后从这里蔓延出去,到处杀戮。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会死,可一旦他们再爬起来,就会做出他们活着的时候绝对绝对不愿做的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吉安娜?”
她没有想过这个。她看看乌瑟尔,又看回阿尔萨斯。“我——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他是对的,她绝望的想,她确实知道。“与其丧命于瘟疫,你是不是宁愿现在就死?作为一个有思想的活生生的人类,干净的死掉,不是好过复活成丧尸去攻击所有人——所有你活着的时候热爱的人?”
她的脸扭曲了。“我……是的,那会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我们不能替他们选择,你不明白吗?”
他摇头。“是的,我不明白。我们要在有人逃出去、把瘟疫到处传播之前净化这个城市。要赶在他们开始尸变前。这对他们反而慈悲一些,而且这也是立杆见影的把瘟疫杜绝在此时此地的唯一办法。我决定这么干了。”
极度痛苦的泪水烧灼着吉安娜的双眼。
“阿尔萨斯——给我点时间,只要一两天。我可以传送回去找安东尼达斯,我们可以召开紧急会议。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什么办法——”
“我们没有一两天了!”阿尔萨斯爆发道。“吉安娜,只要几小时他们就会发作。说不定只要几分钟。我——我在壁炉谷亲眼看到过。没有时间想来想去争来争去了。我们必须动手,就是现在,要不就太晚了。”他转向乌瑟尔,不再理吉安娜。
“作为你未来的国王,我命令你净化这座城市!”
“你还不是我的国王,小子!就算你是我也不会接受这个命令!”
可怕的沉默,气氛紧张到极点。
阿尔萨斯……吾爱,吾友……求你别这样。
“那我只能把你这种行为视为叛国了。”阿尔萨斯的话音冰冷而清晰。吉安娜比挨他一耳光还要惊讶。
“叛国?”乌瑟尔激怒的说。“你失去理智了吗,阿尔萨斯?”
“是吗?乌瑟尔爵士,以王位继承人的身份,我在此解除你对军队的指挥权,并中止你的圣骑士的服务。”
“阿尔萨斯!”吉安娜尖声说,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你不能就这样——”
他暴怒的猛然转身,丢下一句话:“就这样了!”
她瞪着他。而他却转头看向士兵们,在三人争吵时,他们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沉默着。“想要拯救这片土地的,跟我来!其他的……给我滚!”
吉安娜觉得头晕心慌。他真的要这么干。他要开进斯坦索姆,砍倒城里每个活生生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她站立不稳,紧紧抓住坐骑缰绳。马儿低头朝她嘶鸣,柔软口鼻呼出的温热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它的无知此时多么令她嫉妒。
她不知道乌瑟尔会不会对他的前学生动手。然而就算被解除了职务,他仍然受到效忠王子的誓约约束。她看得到他的脖子青筋直暴,几乎还能听到他紧咬牙关的声音。而最后他还是没有攻击他的王子。
但忠诚之心并没有迫使他保持缄默。“你越过了一道危险的界限,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看了他一会儿,耸耸肩。他转向吉安娜,搜寻着她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只是一瞬间——他回复了本来的自己,诚挚,年轻,还有一点惶然。
“吉安娜?”
一句呼唤胜过千言万语,既是询问又是恳求。尽管她像小鸟遇到毒蛇般冻结在他面前,他仍然向她伸出手。她盯着它,想着这只手曾经温暖的紧握她的手,曾经抚慰她,曾经轻放在伤者身上,散放出疗救之光。
她却不能握这只手。
“对不起,阿尔萨斯。我不能看着你那样做。”
他脸上冷漠的伪装瓦解了,他的痛苦无从遮挡,震惊和难以置信显露无遗。她无法继续看着他,泪水盈满了眼眶。她强忍着转过身去,发现乌瑟尔正用同情和赞同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伸出手扶她上马,那份坚定和镇静使她万分感激。接着乌瑟尔也上了马,牵着她的马缰离开他们在这场痛苦经历中遇到过的最可怕的事件现场。吉安娜剧烈的战抖着,紧紧抓住她的马。
“吉安娜?”阿尔萨斯的声音追随着她。
她闭上眼睛,泪水怦然滚落。“对不起,”她喃喃低语,“真的对不起。”
“吉安娜?……吉安娜!”
她抛弃了他。
他无法相信。良久,他呆若木鸡的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她怎么能这样遗弃他?她懂他。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懂他,甚至比他自己都懂,她一向都能理解他的。他的思绪忽然飞回了他们成为恋人的那个夜晚,他们一起沐浴着稻草人橘色的火光,一起浸透月亮的清辉。他抱紧她,向她恳求。
别拒绝我,吉安娜。永远不要拒绝我。求你。
不会的,阿尔萨斯,我永远不会。
噢,是的。神奇的话语,在那个神奇的时刻温柔入耳。可现在,到了真正关键的时刻,她却做了相反的选择——她拒绝了他,她背叛了他。该死,她不是也承认如果是自己的话,她宁愿在被瘟疫扭曲之前死掉?而现在她离开了他,丢下他一个人。就算她拿匕首刺穿他,也不会让他感到比现在伤得更深。
一个念头忽然涌现,简单明确而刺人:她是对的吗?
不。不可能。如果她是对的,那他就将成为一个刽子手,而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知道的。
他摆脱迷惘的战栗,舔舔突然干裂的嘴唇,深吸一口气。一些士兵已经跟着乌瑟尔离开。走了很多人。太多了,说实话。靠这么点人他可以占领整座城市吗?
“长官,请允许我,”法里克说,“我……呃……我宁可被砍成一万片,也不愿意变成僵尸。”
接着是一片赞同的低语,阿尔萨斯的心振作了一些。他握紧战锤。“我们要在这里做的事情毫无快意可言,”他说,“只有冷酷和必然。完全是为了以最小的伤亡,让瘟疫就此终止。城墙里的人已经死了。尽管他们还不知道,但我们明白。我们要在瘟疫杀掉我们之前干净利落的杀光他们。”他一个接一个的注视每个人,这些人没有逃避他们的职责。“他们必须被杀死,他们的房屋必须被焚毁,以免任何我们已经来不及拯救的人在里面藏身。”士兵们抓紧武器,点头表示明白。“这不是一场伟大而荣耀的战斗,而将充满丑恶和痛苦。我全心为它的必要性而哀痛,但我也全心相信,这是我们必须做的。”
他举起战锤。“为了圣光!”他吼道,作为回应,他的士兵们也举起了武器,发出怒吼。他转向城门,深吸一口气,冲了进去。
已经尸变的很好对付。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邪恶的傀儡,是敌人,敲碎它们的头骨,削掉他们的脑袋不比放倒狂暴的野兽困难。但其他的——
他们抬头看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看着他们的王子,开头疑惑进而恐惧。一开始,大多数人甚至没有打算拿起武器;他们熟悉这些徽章,知道来杀他们的人本该是来保护他们的。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死。击倒第一个人时,悲恸咬紧了阿尔萨斯的心脏——一个几乎还没过青春期的年轻人,他抬头盯着他,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说出了以下的话,“大人,为什么——”阿尔萨斯大声呼喊,为自己不得不做的事而感到极度痛苦,他的战锤,砸进了男孩的胸膛。他无意中发现战锤已经不再发光。也许圣光也为这次悲惨却必要的行动而哀悼。一阵呜咽将他撕裂,但他强咽下去,他会忍过去。然后转向男孩的母亲。
阿尔萨斯以为事情会越来越容易。但他错了,事实上越来越困难。但阿尔萨斯拒绝屈服。他的士兵把他作为榜样;如果他有所动摇,他们也一定会,那样玛尔甘尼斯就会得胜。所以他一直戴着头盔,不让士兵们看到自己的脸,他还亲自点燃火把,烧毁了关满尖叫着的人的房屋。并且他拒绝让这恐怖的一幕幕一声声减缓他的行动。
让他们感到略微轻松了一点的是,斯坦索姆市民开始了反击。虽然市民们在一个训练有素的圣骑士和众多有经验的士兵面前毫无机会可言,但这还是缓解了那一恐怖的事实——好吧,就像吉安娜所说的,把他们当成牲口一样屠杀。
“我一直在等你,年轻的王子。”
低沉而令人战栗的声音侵占了阿尔萨斯的双耳和脑海深处,这声音洪亮而……无法找到其他的词来形容……邪恶。是恐惧魔王,如克尔苏加德所说,那是某种黑暗存在的黑暗名字。
“我是玛尔甘尼斯。”
某种近似喜悦的情绪穿透了阿尔萨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玛尔甘尼斯就在这儿,他就是瘟疫的罪魁祸首。
正当阿尔萨斯的手下也听到声音,转身四处搜寻声音的来源,一座藏着村民的房屋突然大门洞开,死尸冲了出来,他们的躯体上勾勒着诡异的绿色幽光。
“看到了吧,你的臣民现在是我的了。我会一家一家的转化这个城市,直到生命的火花彻底熄灭……永远熄灭。”玛尔甘尼斯大笑,深沉而原始的笑声充满黑暗,让人惊魂不定。
“我决不允许,玛尔甘尼斯!”阿尔萨斯叫道。他现在坚信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心中恢复了自信。“我宁可他们死在我手上,也不会让他们死后做你的奴隶!”
回应他的是更邪恶的狂笑,紧接着这可憎的怪物便消失不见,和来时一样迅速。大群丧尸从四面扑来,阿尔萨斯不得不奋战保命。
杀戮这城市里所有的人——活的和死的——用了多长时间,阿尔萨斯自己也说不清。他精疲力竭,战抖个不停,尽管面包房已经化为灰烬,毒面包那恶心的香味仍然飘在空中,混杂着鲜血和浓烟的气味,令他作呕,血液和脓液覆盖了他曾经光亮的铠甲。杀戮总算完成了,但他的使命却没有结束。他等待着,他知道它会来,十分肯定。很快,他的敌人果然到了,从空中落到一个幸存的房顶上。
阿尔萨斯觉得站立不稳。这个生物巨大无比。它青灰色的皮肤就像会动的石头,光秃秃的骷髅脑袋上两个犄角向前弯曲,一对强壮的蝙蝠膜翅在他身后伸展着,仿佛有生命的暗影。它双腿前弯,末端是一对蹄子,金属护腿上面伸出一根根尖刺,并饰以面目可憎的骨头和骷髅图案。眼中发出的绿光映亮了它裸露的尖锐牙齿,露出傲慢的讥讽笑容。
阿尔萨斯仰视面前的生物,惊恐得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听过一些传说,看到过达拉然和王家图书馆里那些古书上的插图。但亲眼目睹这个庞然大物矗立在前,在它背后是火和烟染成的猩红加漆黑的天空——
恐惧魔王是一种恶魔,它来自于神话,不可能是真的——可它就在这儿,不可一世的站在他面前,面目极其可憎。
恐惧魔王。
恐惧几乎将阿尔萨斯压倒,他知道如果阻挠它,便会被它撕成碎片。他会死在这个怪物手上——来不及抵抗就被杀死。但全凭着坚定的意志,他以另一种更有利的情绪淹没了下意识的恐惧——憎恨与正义之怒。他想着那些死于自己锤下的人,有活人也有死人,有吸血僵尸,也有吓坏了的女人和孩子,他们不知道他是在试图保护他们的灵魂。人们的脸孔在他眼前浮现,激励着他;他们不能——也不会——白白死去。不知不觉中,阿尔萨斯找回了勇气,他直视恶魔的眼睛,握紧战锤。
“我们来做个了断,玛尔甘尼斯,”他吼道。声音坚定而有力。“就你和我。”
恐惧魔王扬头大笑。“豪言壮语,”他隆隆的说道。“不幸的是,到这里还没完呢。”玛尔甘尼斯咧嘴一笑,黑色的嘴唇下露出尖锐利齿。“你的旅程才刚开始,年轻的王子。”
他扫过一只臂膀,指着阿尔萨斯的士兵,又长又尖的爪子在吞噬着这座巨城的火焰下闪闪发光。“集合你的军队,到极北之地诺森德找我吧。你真正的命运将会在那里揭开。”
“我真正的命运?”阿尔萨斯的声音因愤怒和疑惑而变得粗哑。“你什么意思——”话语卡在了他的喉咙里,只见玛尔甘尼斯周围的空气开始闪动,形成一个似曾相识的漩涡。
“不!”阿尔萨斯尖叫道。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要不是传送法术已经完成,他很可能在一个心跳之间就被砍倒。阿尔萨斯狂吼着,对着空气挥舞光芒黯淡的战锤。“我会追你到世界尽头!听到了吗?世界尽头!”
狂躁和暴怒占据了他,他嘶吼着疯狂舞动战锤直到筋疲力竭。满身是汗的他拄锤而立,挫败与愤怒的呜咽使他颤栗不已。
直到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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