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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女神》 作者:君子以泽(天籁纸鸢)

Chapter 27

 Chapter 27

 
  暗之神界。
  这里四季仿佛都处于严寒与黑暗中,只不过光之神界春天到了,暗之神界也不再飘雪,取而代之的是它独有的□:树上长满了黑色的叶片,叶片相当脆弱,有微风吹过就会像纸片一样飘零。
  安安和法瑟通过传送阵来到一个苍黑色的林荫道,乱舞的落叶中,雾气缓缓流动着诡谲的深蓝色。尽管跟着九大世界首席魔导师出门安全又方便,但被威胁而来的安安一路上都没给法瑟好脸色看。因此,就算走在这样的环境,她也和法瑟保持了很长的距离。
  法瑟穿着修身的黑色军制风衣,稀有马驹裘皮面料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光泽,与他吸收了月光的银发和肩章形成鲜明对比。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林荫道尽头的魔井传送阵,冷不丁地说道:
  “撒迦,胆子太大的女人会让男人感到害怕。”
  正在路边用手去戳盘在树上毒蛇脑袋的安安动作僵住。她拍拍手,跟上法瑟的脚步:
  “我胆大?”
  “女人不怕蛇蝎,还不叫胆大?”
  “谢谢,这对我而言是赞美。”安安微微一笑,“照你这种说法,斯薇天天都要和你亲密接触,岂不是比我胆大多了?”
  法瑟终于横了她一眼,却恰巧对上她有些狡黠的笑容,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安安大概没察觉到,自己跟法瑟在一起的时候很难维持撒迦的状态。
  “斯薇现在还是圣洁女武神身份,我和她没有什么亲密接触。”
  “连接吻都没有么?”
  “没有。”
  安安愕然:“这么说,你和她要进行柏拉图式婚姻?”
  “当然不是。圣洁女武神一旦决定结婚,可以解除身上的去垢束缚。过几天她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原来是这样。”
  安安喃喃回答道,意识到斯薇原来还是处女,实在是令她有些惊讶。看样子他们打算把彼此之间的第一次、斯薇的初夜留到新婚的晚上。她打趣道:“这样传统又神圣的模式在阿斯加德已经不多了,如果你也是处男,那会更神圣吧。”
  法瑟倒是不以为然:“人生这么漫长,总会有诸多过客。是不是第一次其实无所谓。不过可能这只是我的想法——似乎就算没感情了,第一个男人对女人而言都会比较特殊。”
  这句话让安安想起了很多不愿意回想的事。她忽然抬起头,激烈地否认:“怎么可能!你这是哪个年代的思想?”
  法瑟若有所思:“真意外,撒迦殿下的第一次不是和我弟弟。”
  她的第一次当然不是跟赫默,而是跟了一个极品人渣!
  安安心情更不爽了,停在魔井前一语不发。
  法瑟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她的不满,带着她穿过魔法阵。
  从黑暗中出来,突袭而来的强光让安安半晌都睁不开眼。她捂着眼睛,听见周围传来各式各样的鸟叫声,慢慢地用手指裂开一个缝,进入眼帘的是一片森林:高耸入云的苍天大树上是灿烂的阳光,光斑顺着蓝绿交错的叶片落下,又有不明名字的飞鸟生物在林莽中盘旋。黄金的野生蔓藤盘绕在五人抱的巨树上,空气中漂移着潮湿的植物清香。地面上新鲜的落叶铺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犹如柔软的松糕。这一刻,清晨仿佛已独属于这片美丽的原始森林。
  安安不由看了法瑟一眼。
  “很漂亮吧。”法瑟回过头回应她的视线,脸上有淡淡的笑意,“不过这里安不安全就不知道了,你跟紧我别走丢。”
  阳光照在法瑟泛着光泽的银发上,将他的头发染成了淡金色。他的眼神也不再冷冽。这一刹那,百年战争与岁月的洗练似乎已从他的身上褪去,成熟男人固有的深沉眼神也消失不见。他的形象和百年前那个美丽倨傲的金发王子完全重叠了。
  安安失神了小半会儿,点点头:
  “哦。”
  他走在她的前面,黑色军靴在松软的落叶上悄无声息地踩过。安安默默地跟在后面,却看见他停下脚步,朝自己伸出的手。依然是那种连询问都没有的霸道姿态,却因为温柔的动作让人无法生气。
  如果她还是完整的顾安安,一定会感动得又蹦又跳,跑过去双手缠住他的胳膊……
  她加快脚步走过去,却没有伸出手,只是和他并肩而行。但法瑟却主动牵住她的手,还未等她回答就先说道:“要吃你豆腐,我早吃了。这是保护你。”
  安安挣脱他的手,正想和他拉开距离,却又一次被他拽过去,更加用力地握住。
  “放开,和你牵手恶心死了!”
  “紫色蔷薇花。”
  “……”
  接下来,法瑟会在树林中采取一些从未见过的植物或昆虫样本,却一直是单手魔法行动,根本不放开安安。安安觉得这样被威胁下去也不是办法,但奥汀和弗丽嘉都不在,根本没人能治得住法瑟。正在思索如何抓一个他的把柄,抬头却看见了另一番美丽的景象:
  冲天的树林中央有一个圆形金色天然湖,蓝绿色的树叶和金色的蔓藤在湖面上留下了清晰的倒影。湖平如镜,上方的金雾却在滚滚流动,雾中有几乎全透明的魂体在游走,这让下面的镜湖也有了流动的错觉。而真正唯一会在湖面留下涟漪的,就是水面上浅浅滑动的银角天鹅,它们的啼叫传遍了森林。
  一个和擎天大树差不多高的巨型石塔矗立在湖中央,精致而宏大的塔顶上有一些红色的火焰在燃烧。
  “智慧生物的痕迹。”法瑟抬头看着石塔,“我上去看一看,你在这里等我。”
  “嗯。”
  “不要动,一步都不要走。我很快就会下来。”
  法瑟脚下银光一闪,下一秒人已出现在身旁的树冠上。
  安安随意看着那些湖面上漂移的魂体,发现它们和一般的魂体还真不大一样,不仅更加虚渺,还像浮云一样时刻变幻,就像是液体流动一样没有固定的形态。越接近中央的塔,它们的凝聚力就越强,越靠近湖周边,它们就越像光线一样散开。
  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它们朝着安安视线的中央慢慢靠拢。海市蜃楼一般的魔幻变动让她挪不开眼,只能有些头晕地看着它们渐渐堆积成一个人的形状。
  透明人的形成过程让安安心跳加速,直到看清轮廓以后,心脏已经跳到几乎破膛而出。
  最后站在湖中央的,是一个穿着银色铠甲,身披殷红披风的英灵骑士。骑士的头盔上有着金色霸气的尖角,象征着骑士的最高地位。
  所有的声音都被压制在喉间,安安张开嘴,却发不出声。
  骑士慢慢摘下了头盔。
  百年的梦魇瞬间复苏。
  这上万个日夜中,她曾经无数次梦见这一幕,而摘下头盔后的骑士没有脑袋,颈项间有个碗大的伤,血肉模糊。
  然而这一回,摘下头盔的却不再是个无头的英灵。
  而是——
  “贝伦希德殿下……”安安看着离自己不到五米距离的金发神族,终于说出这个名字。
  她已经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只知道自己等待了百年,终于等来了与贝伦希德殿下一次沉默的对望。
  石塔上空。
  阳光在雾气中旋转,树叶因光芒变得五彩缤纷,又如迎风的羽毛般抖动。而塔中心以及四周的空间都因高温微微扭曲,空气炽热得几乎要烧起来。热气的中央有一团颜色刺目的烈火,因为颜色太强烈,肉眼几乎无法看清中央究竟是什么生物,唯独一双金色的瞳仁在火中闪闪发亮。
  它灼人的视线与法瑟冰冷的目光交叠在一起。法瑟银色的长发也在风中乱舞。
  炎狼。
  这种诸神的黄昏后就绝种的生物,竟会出现在这个森林里。
  ——它究竟是落网之鱼,还是在此重生了?
  法瑟看着它并没有动作,眼中却有藏不住的躁动。
  像是察觉了他身上的敌对冰冷气息,炎狼缓缓挪动了燃烧的爪子,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这里既然会有炎狼……
  那么……
  法瑟像是想起了什么,瞥眼看了看石塔下面的湖畔。
  撒迦正跪在那里,四肢都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瘫软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都是眼泪。他仿佛听见她在大声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声音回荡了整个森林,但因为自己离炎狼太近,火焰灼烧的声音覆盖了她的呼喊……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撒迦情绪如此激动的模样——就是艾奇死的时候,她都不曾露出过这种几近崩溃的表情。
  撒迦站起身朝着湖中央走去,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是迷幻兽!
  虽然无害,却会让人陷入痛苦或是甜蜜的梦境,依附能力极强,时常让人们一辈子都沉溺在虚拟的世界里,直到死亡。
  她看见了什么?
  法瑟一时失神,却没留意到炎狼已露出尖锐的爪子,如同源自地狱的火焰,朝着他的方向烧了过去!
  金色的湖畔。
  树梢的影子随风在湖面散开,覆盖了大半片湖水。银角天鹅群在湖面上静静地游过,留下了银色的光影和纯白的羽毛,却不曾留下一丝尘垢。湖光越远越亮,由近处往远处看去,如同看着通向金色天堂的水路。湖中骑士的容颜在这种飘渺的景色中更如梦般美丽,让人迷惘。
  贝伦希德的手搭在腰间的骑士长剑上,有着一如以往的威严与飒爽:
  “安安,八十三年了。我知道你已经忘了我。”
  听见她说话,安安并未留意她所说的数字,只是拼命摇头:
  “不,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我忘了谁也不可能忘了你!”说到这里,她已经垂下头,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这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重新与贝伦希德见面。但真正面对这个人,她却连话也说不好。
  纵观神族的历史,贝伦希德绝对是当之无愧最伟大的骑士,她的名字经常出现在童谣里,诗歌里,传奇中。但这一百年,安安却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个名字。
  越是忘不掉的人,就越不敢提。
  随着时间推移,曾经的伤不曾痊愈,反而在表面看似坚实的痂下越来越深。
  所以就算偶尔www.xiaoshuotxt.net听见别人说到“贝伦希德”,心都痛到要碎了,脸上也不会有任何表情。
  “如果你还记得我,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很多话,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贝伦希德金色的瞳仁中透露着淡淡的感伤,“安安,你是撒迦的梦想,最后却变成了她……这些年我总是忍不住想,是不是随着我在阿西尔部落的战亡,我爱的女孩也真正跟着死去了。”
  “殿下,你这样说太不负责了。在你死去的情况下,我怎么才能毫无改变像以前那样轻松地活下去?何况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我……”
  她话未说完,贝伦希德已望着她的方向继续说道:“是我做错了吗?”
  隐隐觉得情况不对,安安有些犹疑地唤道:“……殿下?”
  贝伦希德沉思着,并没有回答她。
  “殿下?……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湖风带来了花草的清香,安安的发丝被扬起,又因快速的远走的风而轻轻地垂下。银角天鹅穿过贝伦希德半透明的身影,视若无物地啼叫。
  终于,贝伦希德半垂着头:
  “不,我没做错。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她苦笑着摇摇头,“安安,虽然不能和你见面,但每次看到和你有关的东西,我都会觉得离你又近了一些……”
  安安终于知道,这不是贝伦希德,只是一个幻影。
  贝伦希德依然像是站在不同的空间,说着安安不曾听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才会说出的话。
  “你说,如果你没有去神界,几十年后会不会也变成一个驼背的人类老太太?不过,我们的安安就算是老太太,也是可爱的老太太吧……安安,我真想再见你一面。”
  说到这里,安安已经捂着脸泣不成声,但贝伦希德听不见她的哭声。
  “安安。”飞扬英挺的眉下,贝伦希德的双眸变得温柔起来,“安安……”
  “撒迦!”
  这时,法瑟的呼声将她与贝伦希德的“对话”打断——
  “不要失神,那是迷幻兽的魔法!”
  安安这才神情恍惚地抬起头,正巧看见法瑟和炎狼正在高空中对峙。他扬手一挥,两道极冰从天而降,又在炎狼的身上爆开。
  与此同时,火焰的爆炸声、兽类的悲鸣传遍整片山林。
  法瑟却丝毫不给它缓和的机会,又抬手朝它那劈下一道地狱轰雷。冰块与树木的残渣从高空中落下,溅入湖水中,惊得天鹅扑翅飞了几下。
  这时,炎狼却化作一团红色的火光,倏地一闪,消失了。
  “撒迦!快躲开!!”法瑟紧盯着安安的方向,朝她瞬移过去。
  安安还没从贝伦希德出现的震惊中缓过劲来,反应慢了很多。刚下意识转过身去,却被满目的火红击中脑袋,失去了意识。
  像是烧红金属块掉入水中,安安的脚下传来嗤嗤的声音。白色的雾气随即冒起,让她的身影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法瑟只隐隐看见她在雾中跪在地上,如野兽一样四肢着地,灵巧地爬到了岸上。在短短数秒内,撒迦银灰色的长发被渐次染红,整个身子都泛着红棕色,瞳孔也变成了亮金色。意识到情况不好,他闪到她面前,拦截了她前进的步伐,想要阻止炎狼的下一步动作。但她的身体已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并很快失去了所有神族的动作与特征,浑身在激变中灼烧起来。
  法瑟冲过去捉住她的手,她却像发怒的野狼挥舞前爪抓伤了他的脸。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擦脸上流出的鲜血,只高高举起下一轮魔法球,并将它的光芒与能量积聚得越来越大。
  炎狼却再也不怕了。
  眼前的安安眼中已没有了人类的情感,只有嗜血和贪欲,并裂开嘴,露出尖尖的狼牙。
  法瑟把积聚的魔法球扔到了远处,几十米外的树林被劈成了一团焦炭。
  安安四肢伏在地上,与法瑟盘旋了一阵子,突然猛扑过去,把他压倒在地上,张口就朝他的脖子咬去。法瑟按住她的口,手指当下被她的利牙咬破,涌出了鲜血。他挡住她靠下来的头,急道:
  “你看到了什么?意识怎么会这么薄弱?撒迦!你听到我说话吗?赶快回神,把炎狼赶出去!”
  安安挥爪,又一次抓向法瑟的脖子。
  ——要让被它附身的人受重创至体内,才能把它赶走。但附到神族身上的炎狼力量加倍,更加肆无忌惮,他又不能用魔法伤害她,完全处于劣势。两人这样翻来覆去交战了几个回合,法瑟身上已经被抓伤了几时处——幸运的是,他是火神之子,并不惧怕火焰。
  最后他捉住她的手,把她翻身压在草坪中,奋力按住她的四肢。
  安安挣扎几次脱不开身,发出了兽的鸣叫,并散发出更多的火焰保护自己。与此同时,她身上的衣物也被烧掉,泛着棕红色的胴体在他的视线中一览无遗。同时,法瑟黑色军装的肩部布料也被烧坏了,袒露出的肌肉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抓痕。
  她看见他流血的伤口,奋力一冲起,把他扑到了水中。
  这一回她整个人都掉了进去,嗤嗤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水面热气蒸发。
  与此同时,无数银角天鹅扑翅飞起,白色的羽毛纷纷落下,还未靠近安安就已被烧成了灰烬。
  安安一口咬上了法瑟肩上紧致的皮肤。
  法瑟吃痛闷哼一声,用力好大力气才把钉死在自己身上的安安推开。然后他把安安推到湖边,用自己的身体把她覆住,不让她动弹。即便是在水中,他的衣服也因她在水中燃烧的身体被烧坏。然后抬起她的一条腿,自下而上冲了进去。
  安安的眼睛转而变成了刺眼的金,扯着嗓门沙哑地嚎叫,露出长而尖锐的牙。
  法瑟把她的双手压在岸上,无视身上的伤口,全神贯注地给予她强力的刺激。而她化作利爪的双手紧扣着岸边的岩石,叫声越来越惨烈,就像被千刀万剐一般。
  神木林在微风中摇荡。
  湖心温度不断升高,岸边有银角天鹅飘落的羽毛,天鹅们却早已不见踪影。
  炎狼大约在十分钟后就化作了微弱的火焰,被湖水浇灭了。
  渐渐的,湖水的高温也渐渐降了下来。
  但一个小时后,金色的湖畔边,法瑟依旧压着早已恢复原样的安安的两只手腕,在植物的清香中与她缠绵悱恻。
  安安的意识还是处于完全模糊的状态,声音却不曾停止。只是相较之前的兽类悲鸣,这时出口的声音却变得甜腻暧昧起来。
  银角天鹅又回到了湖中,在徘徊游走中不时看向湖畔的两个人,还有晃动的人影规律摇摆的芳草。
  湖水顺着他们的身体流到了岩石上,又重新流回湖中。
 
 
  翌日清晨。
  初升的第一缕阳光照入神木林。
  银角天鹅在困倦的微风中轻声呓语,唤醒了睡梦中的安安。安安原想伸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手臂被东西禁锢住了,不能动弹。她用力眨眨眼,却被睁眼后看见的场景吓得目瞪口呆——
  法瑟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远,放大的美丽面孔上,睫毛比任何时候都要修长卷翘,在阳光的包裹中,如同浓密的雪绒。挺拔的鼻尖下是均匀的呼吸,他的嘴唇松软而饱满,因熟睡而放松起来。他们两个人正在一个柔软藤条制的吊床上,他身上有许多已经用魔法治疗过的伤,此时紧紧抱住她;而她虽然身上穿了他破碎的衬衫,衬衫却没有扣住,正面□地贴在只穿了长裤的他身上。
  前一日失去的意识和记忆一下涌入脑海。
  她莫名失去了控制,把法瑟推到了湖里,他们的衣服都被烧坏了,他居然就这么直接地把她给……不仅如此,后来她身上的强大力量消失了,精神很恍惚,他居然完全没有停止,把她从湖里抱起来,在岸边,岩石上,树干上,草丛里,都……
  她记不住具体时间了。但他在体内抽动的感觉居然一直存留到了现在,而且一想起来就会头皮发麻心抽痛。
  法瑟睡得不是很沉,她在怀中稍微动了一下,就慢慢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你醒了?”
  安安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情绪毫无波澜起伏。
  “昨天你被炎狼附身了,所幸有惊无险。”法瑟眨眨眼,朝她露出了懒懒的微笑:“你昨天睡得好沉,怎么都叫不醒。”
  安安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依旧微笑着,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这个吻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的唇却轻轻贴着她的唇,像是舍不得离开一般:
  “认识你几百年了,以前不曾发现你这么迷人。昨天真是太美好了……”
  他刚想再次覆上安安的唇,嘴唇却被她挡住。
  她对着他甜甜一笑,忽然面露凶色,扬手甩了他一耳光!
  法瑟猝不及防,不仅挨下了这一耳光,脸还被打偏了过去!
  他捂着脸,愕然地看着她。
  看着他漂亮又有些茫然的眼睛,安安气得浑身发抖。
  真不敢相信,曾经受到那么多的教训,不仅没报复成功,到最后她还是被这个男人……终于,压抑了半晌的怒气在这一瞬间爆发:“趁人之危还美好?!你疯了是不是!快去死吧!”
  “撒迦,你……”法瑟更加迷茫了,“你不是喜欢我么?”
  “我喜欢你?无聊逗你玩也叫喜欢你?何况那也是赫默来之前的事了。”
  “不,我不是指这个。”法瑟坐起来,双肘撑在膝盖上沉默了一阵子,“你最近对我很好。”
  “对你好就叫喜欢你?那你周围那些男性忠臣们都成同性恋了。”
  “莱斯威跟我说,有人提到我的时候,你不管做什么都会心不在焉。”
  “莱斯威敏感过头了,让他歇歇吧。”
  “你看我的时候眼神不对劲。”
  “你也是个敏感的人。有没有觉得侍女长阿姨看你眼神也不对劲?”
  “撒迦,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停么?”法瑟忽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因为我们亲热的时候,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安安愣住。
  清晨的神木林里,只有一片树叶之间低低的呓语。她听见自己急躁的心跳,声音却是冰冷的:“你有幻想症。”
  “开始你来勾引我时,我以为你只是少了赫默觉得空虚,但我没想到……”法瑟捉住她的一只手,闭着眼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你叫我的名字,我觉得很开心。”
  安安把手抽出来,把衣服迅速扣好跳到地面上:“你想太多了。”
  “撒迦,我们可以试着发wWw。xiaoshuotxt。net展一下。”
  “发展?”安安禁不住笑了,转过头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叫我跟一个连爱人都不会的男人发展什么?”
  法瑟想了想,淡淡笑道:“我们之间说爱会不会太早了?但我能确定自己很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我这样。”
  “早和晚都一样,你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就像她不会再喜欢上他一样。是不可改变的。
  因为他自私自利。而她恨他。
  看着法瑟从容的眼神,安安的笑容更冷漠了。她裹紧衣服转过身去,打算自己摸索着回阿斯加德。但没走几步,法瑟的声音就再次响起:“我有过。”
  “什么?”安安回头。
  “我有爱过人。”他平静地看着她。
  心又开始乱跳。安安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漠不关心:“是你幻想中的人吧。”
  “嗯。”他把外套穿在身上,走到她面前低头笑道,“我确实没有爱过人,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让我爱上你吧。”
  说到这里,他轻轻勾了勾安安的下巴,手却被她拨开。
  像是有一桶凉水当头浇下来。安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朝着来时的方向快步逃去。
  “别走这么快,一个人不安全。”
  法瑟追着她跑去。他们却都没留意到后面有几道影子闪过树林。
  阿斯加德。
  安安从法瑟那里拿了新衣服穿上,回到星耀神殿打算继续补觉。但刚一进入神殿庭院,她就看见了坐在池旁喂鱼的赫默。赫默的白色长袍垂在大理石上,略显阴柔的微卷短发衬着那张固有的小脸,有说不出的清丽可爱。
  “你终于回来了。”听见她的脚步声,他放下了手中的鱼饵。
  “嗯,我昨天去了神……”
  安安话还没说完,赫默就已温和地微笑道:“不用解释这么多,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安安心里很愧疚,许久才走到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谢谢。”
  “撒迦,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从小就很喜欢。我不想放开你,所以不会去限制你的感情。就算你心里喜欢其他人也没关系,我可以忍。但是,撒迦,你知道男人最无法忍受的是什么吗?”
  安安下意识摇摇头。
  “身体出轨。”
  安安背上一凉。
  赫默回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擦:“你答应过我,身体已经给我了。所以,不可以和别的男人亲密,知道吗?”
  “嗯。”安安轻轻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池子里因饲料减少而相互争夺的鱼。
  法瑟和安安离开阿斯加德两天,回来以后,乔娜就不见了。没有一点兆头,失去所有的下落。不少贵族子弟都因此伤心了好几天,不过他们康复能力很好,就算没有乔娜,乔娜的闺蜜们仿佛也不错。
  晚上,安安又一次去法瑟那里为他治疗。
  空寂奢华的寝宫里,法瑟依旧坐在办公桌旁忙碌于公文。斯薇在他身后微微低垂着头,长发像是被灯光镀了一层金子一样,泛着微亮的光。她看着法瑟很久一直欲言又止,直到察觉门口的人影,才轻声说道:
  “陛下。”
  “嗯。”法瑟头也没抬。
  斯薇略微张了张口,却过了数秒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我昨天已经解除了束缚。”
  “我知道了。”
  “其实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忍得很辛苦。”斯薇忍不住轻轻抚住他的手,“陛下……也忍得很辛苦吧?”
  “斯薇,关于结婚的事我刚好想跟你谈谈。”
  法瑟想了想,抬起头,但还没开口,斯薇已按住他的嘴:“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有压力。现在……什么都别说。”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捧住法瑟轮廓分明的下颚,然后迅疾而轻巧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头发那么长,只要一垂头,发丝就会与他的银发混在一起。此时他们又是在他的寝宫,此情此景,多少显得有些旖旎暧昧。法瑟不经意瞥了一眼门口,竟连手中的文书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已经用他那种惯有的漠然眼神静静看着安安。
  他一向没有太多情绪,但这种眼神却让安安心里不舒服极了。她抱着双臂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才和自己进展到最后一步的男人与其他女人亲吻,完全不受挑衅。
  亲了半天没得到回应,斯薇终于放弃了。她捧着法瑟的脸,眼中噙满泪水:“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你却永远无动于衷?为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那个顾安安?”
  法瑟还真如她所说,完全无动于衷:“好了,斯薇。你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别人听的?”
  斯薇一脸惊讶:“难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法瑟轻叹了一声,没有回应她,只是低下头继续看文书:“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斯薇应声离开了寝宫,推开门时,她毫不吃惊地看了一眼安安,又一脸平静地与安安擦身而过。
  安安这才走进去,把法瑟的药都放在床头:“我看见斯薇在这里,就把其他大祭司先叫回去了。他们十分钟后回来,你先躺下吧。”
  法瑟来到床边坐下:“撒迦,再过几天我就要结婚了。”
  “嗯,我知道。”安安继续整理药物,连头都没抬。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需要一个王位继承人,来替我完成南征的目标。”
  “嗯。”
  “这个婚我不得不结。”
  “嗯。”
  法瑟拉了拉衬衫的领口,抬头看着安安:“你愿不愿意生我的孩子?”
  安安的动作终于停下来,她转眼看着法瑟,不由笑出声来:“法瑟陛下,您不仅得了瑞格竭心病,脑子也得绝症了吧。”
  “你根本不喜欢赫默,又和他在一起做什么?”
  “谁说我不喜欢他了?”
  “结婚这么久,连孩子都没有一个。别告诉我是赫默不想要。”
  “不是赫默不想要。”安安静默了片刻,“是我没法生孩子。”
  这世界上真有如此可笑的事。撒迦虽然在世时一直讨厌赫默,却和赫默有着极其相似的特征:平时冷静,遇到感情就相当极端。
  自从爱上了亲哥哥,撒迦就摘除了自己的子宫。因为她和艾奇不会有孩子,更不想有其他男人的孩子,所以,她完全不会反对赫默和其他女人生子。而赫默更奇怪了,乱搞□NP把每一个女人当成撒迦来泄愤,却没有在任何女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种。
  相对他们,安安觉得自己正常多了。
  但轻巧地说出这个答案后,房间内是温度好像在这一瞬间降低到了零点。法瑟怔忪了半晌,躺下来接受安安的治疗,此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果然对男人来说,后代都是很重要的吧。像处在法瑟这样地位的男人更不会例外。安安不是撒迦,她当然无数次希望自己迟早有机会成为母亲,无数次希望自己不再是这个僵尸一般的美人撒迦。但她回不去了。
  正如他们每一个人所说的那样,顾安安已经死了近百年。
  十分钟后,大祭司群进入法瑟的寝宫。
  斯薇从金宫的一个角落偷偷冒出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赫默告诉过安安她绝对不可以身体出轨,从第二天起,安安真的就一直没有再跟法瑟说话。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论她去了哪里,赫默都会像橡皮糖一样黏住她,不让她单独行动。
  从第三天开始,安安发现法瑟的脸色开始变苍白,嘴唇也越发失去血色,终于有些担心了。晚饭过后,她说想出去散散步,但赫默居然以“不放心你一个人”为理由,陪着她一起去。这一天过后,法瑟一整个众神朝会都在压抑着咳嗽,别人上交提案的时候,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咳了十多秒,手中的文档都差点掉在地上。这一晚,安安故意弄坏了寝宫里洗手间的水管,半夜说要去走廊里的洗手间,赫默终于半梦半醒地点点头,放她去了。
  金宫中。
  法瑟躺在床上,果然备受病魔的煎熬。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质睡袍,这把他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连以往美丽的紫色瞳仁也变得涣散起来。安安连忙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把药剂灌入他的口中,急道:“我不在你怎么不知道叫大祭司们来呢?祈福多少都会有点用啊。”
  “没用的。”法瑟咳得身体发颤,“你,咳咳,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来了?”
  “赫默把我看得很紧。你先别说话。”语毕安安开始为他吟唱。
  因为这一次拖的时间很长,法瑟对安安的治疗又产生了依赖,这一次治疗的时间也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结束了,安安擦擦额上因焦急而渗出的汗,扶着法瑟靠坐在床头:“我去帮你倒一些水,你别动。”
  法瑟却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安安只好坐下来,继续观察他的脸色。
  法瑟抬起因灯光而泛着浅紫光泽的眼,淡淡笑了笑:“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又不是马上要死了。”
  “你的精神状况很差。”
  “还不都是你没来。”法瑟故意瞪了她一眼,又放松了,轻轻靠在身后的枕头上,“撒迦,虽然我们认识了很久,但真正有交集是最近。这几天我总在想,如果能早一点了解你就好了。”
  “……为什么?”
  “你是个很吸引人的女人。不仅漂亮,善良,温柔,还总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漂亮?善良?温柔?
  安安冷汗。
  他真的是在说自己么?
  他伸手摸了摸安安垂至腰际的发梢:“可惜,现在有些晚了——如果不摘除副心脏,我大概最多能活三四年。”
  安安的身体微微一震。
  “三……三四年?”她喃喃地重复了几遍,又猛地抬头,“那你摘掉它啊,难道你宁可死都不要当普通神族么?”
  “对。”
  “你真的疯了……当普通神族有什么不好?”
  “这三四年内,我要平定叛乱,统一阿斯加德,兴旺暗之神界,然后竭尽所能南征,拿下古老部落——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神族,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完成。”
  “完成了又怎样呢?你会死得很快。”
  “当一个王不再有能力统治国土的时候,他所有存在的意义也就消失了。和死了没有区别。”看着难得露出情绪的安安,法瑟冷冰冰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现在我唯一的遗憾,大概就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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