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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女神》 作者:君子以泽(天籁纸鸢)

Chapter 31

  Chapter 31

 
  阿斯加德。
  正在和母亲吃晚饭的赫默手中的叉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弗丽嘉一直在生气,头也不抬地继续吃饭,“想通了要去给你哥哥道歉?”
  赫默闭上眼睛,胸膛上下起伏,像是在忍着极大的痛苦:“我吃完了。”说完站起身径直走出去。
  “等等,你去哪里?”
  “出兵攻打暗之神界。”
  “什么?”弗丽嘉立即站起来,声音变得冷冽起来,“赫默,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赫默微微一笑,态度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知道父王对您的忠诚在你眼中一向一钱不值。您还喜欢洛基殿下——请别这样看我,这一点从您对我和法瑟的态度就看得出来。您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每次他做了错事,您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做。”
  赫默一向乖巧,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这样重的话。弗丽嘉表情僵硬地否认:“这和洛基没有一点关系。我不对瑟瑟严厉,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父亲,就算奥汀对他再好,多少也会生分——”
  “这样的话我听了太多次了。”赫默没有一点杀伤力地打断她,“母后,从小到大什么事你都要我让着他,因为您的话,王位我连想都没想过。现在他正在□我的妻子,难道您还期望我把我最爱的女人也让给她?”
  原本打算继续和他争辩,听见最后两句话弗丽嘉完全愣住了。但过了一会儿,她疑惑地看着他:“他们在哪里?”
  “银月崖。”
  “……撒迦为什么会在暗之神界?”越想越不对。法瑟没有道理会喜欢上撒迦,就算他看在自己和西芙的面子上和斯薇在一起,心中一直想的也是那个人类女将军,不然他不会到现在都……
  弗丽嘉又补充道:“你确定是法瑟强迫她?”
  这句话显然更加激怒了赫默。
  “您的偏心还真是明显啊。他不仅强迫了撒迦,还化成了狼王去强迫她。”
  “狼王?!”
  “是啊,没错。如果当年我知道芬里尔就是法瑟,在它在神界被围攻的时候,说什么也会要杀了他。”赫默皮笑肉不笑,拿起通讯器准备呼叫梅勒,“不过,现在动手也不迟。”
  未知的地下深牢中。
  一桶结冰了的凉水倒在安安头上,刺骨的冰冷令她的心都差点跳停。她倒抽一口气,迅速撑着双臂坐起来。
  站在她面前的是拎着水桶的两个铠甲士兵。一个穿着长袍的幻象术士回头对着一片黑暗说道:“陛下,她醒了。”
  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因为过度饥饿和缺水,胃也抽痛得让她恨不得自己再次晕过去。安安干渴地舔掉手臂上的凉水,喉咙发不出声音,嗓子沙哑得像是连空气都会割破:
  “水……我要水……”
  “给她水。”
  法瑟的声音从黑暗的地方响起。有人捏着她的脸颊粗暴地灌水到她的口中。
  安安咳了几声,终于能说话了:“这件事和赫默没有关系,叛变是我的计划。”
  “这么快就想好怎么为你男人辩白了?放心,我不会用你威胁他。”或许是因为看不到表情,法瑟的声音依旧动听,却毫无起伏,“我问你,为什么要来暗之神界?”
  安安没有回答。
  法瑟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撒迦被上方栏杆中洒落的亮光笼罩。她就算穿着老旧的囚服,眼神也不同于过去百年的空洞,相反却有着浓浓的倔强。
  法瑟忽然觉得这一幕十分眼熟。但意识到自己联想到的人竟然是安安,他恨不得杀了自己——居然拿安安和这种女人比较,他是疯了么?
  “问你问题,听不到么?”法瑟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打算来当卧底?”
  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样子,双腿间的疼痛唤醒了所有的记忆。安安恶心得浑身发抖,别过头去不看他。
  “不愿意回答是么。”法瑟笑了笑,“行,刚好我也没时间拷问你。兰克,交给你了。”
  “是!”
  那个叫兰克的幻象术士响亮地应了一声,然后回头对安安阴森森地说:“撒迦殿下,接下来有所得罪,请见谅。”
  起初听见这个名字还以为只是同名,但看见他爬满皱纹又枯瘦脸,安安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幻象术士闻名九大世界的行刑官。他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可但凡在他手下被拷打的犯人提到他都比死了还难过。据说在他的刑罚下的招供率是120%,因为所有的人不仅会给他想要的答案,甚至连共犯和亲朋好友做犯的事都会招出来。
  安安只在历史书上看到过他的脸,没想到他居然没死,还出现在了暗之神界。
  法瑟走了以后,大量神族士兵冲了进来。
  “看殿下的表情,应该是认识我了。认识我的人总会露出这样的眼神。”兰克咧开嘴,露出一口金牙,“通常对付男人我都要狠一些,强制灌食灌水,铁处女(1),断骨接骨,都是不错的方法。但对待女性我通常比较温柔——放心,我年纪一大把了,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不礼貌的事。这回我们的活动只用两种方法你看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安安扶起来,带她进入另一个房间。这期间她原本想击倒几个人逃跑,但发现人不进食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上面有手铐脚铐和一些非常细的小钉子。
  安安还没琢磨出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已经被几个士兵强制摁在上面。钉子立刻穿透衣服和皮肤,刺入血肉。
  安安惨叫一声,四肢很快被绑住。
  接下来,兰克带着一脸慈爱的笑把安安的后脑勺扣住,用一张冰冷湿润的毛巾盖在她的脸,像是为孩子拔牙的医生一样温和地说道:
  “乖乖的不要动,动的话会流血更多哦……躺好不要动。”
  神族屏气的极限是五分钟。
  四分钟过去,脸上的毛巾被取下,安安像是死过一回一样疯狂喘气。兰克问道:“好,现在请告诉我,殿下为什么要来暗之神界?是帮赫默当奸细的吗?”
  “不是!”安安用力摇头,“这件事和法瑟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是什么事呢?”
  等了大概十秒钟,兰克没有得到安安的回答,便再一次把毛巾放在安安的脸上,还在上面倒了更多的凉水。
  再次取开的时候,那些刺入肉体的钉子已经把小小的伤口拉开,鲜血染红了囚服。
  “我说了,和法瑟没有关系……”急促呼吸后,安安虚脱地回答道,“和他没关系,你们又问这么多做什么?”
  “哎,真倔强。”
  毛巾再一次盖上安安的脸。
  又一个四分钟过去,安安的眼睛几乎已经睁不开:“我……找人……”
  “找什么人?”
  “那个真爱我的人……”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不……不记得了……”幽微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一片惨白,“我只知道,我要找到她……”
  “他在哪里?”
  安安微微张了张口,干涩的眼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光景:
  “我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贝伦希德殿下,这些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都想对你说。如果你回来,我一件件说给你听。这样一来,你也不会跟不上我们的脚步。
  殿下,请你一定要活着。你是我活着最后的希望……
  ……
  ……
  黑雪神殿的水池旁。
  暗之神族的女神像通体泛着紫光,高举巨大的银盆仰望天空。亮紫色的水顺着她的长发流满了身体。发亮的水光照亮了周围的树木,还有跪在水池旁观察鱼群少女的脸。
  “瑟瑟,为什么这些鱼有的是金色,有的是紫色?”“顾安安”回头好奇地看着法瑟,一双眼睛微圆而明亮。
  法瑟这才从神游中醒过来,走到她身边,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长发:
  “这些鱼的身体其实是透明的,会随着周围同伴光线的变化而变化。你看,那几条刚穿过紫光的时候旁边的鱼就变色了。”
  “居然是变成旁边鱼被照亮的颜色吗……”安安眨了眨眼,“那这种鱼一定不好吃。”
  法瑟禁不住笑了,却是再一次心不在焉起来。
  只要是神族就一定认识兰克,他的脸简直就是最大的刑罚。撒迦看见他以后肯定很快就会招供了。
  如果她不招怎么办?撒迦比他想象得要倔强得多。
  虽然再三交代过兰克不可以伤害撒迦,最多吓吓她,但是……
  “啊啊啊啊啊——”“顾安安”忽然惨叫一声,扑过来抱住了法瑟。
  “怎么了?”法瑟立刻环住她。
  “有蜜蜂,有蜜蜂!还是银ww w . xia oshu otxt.NE T色的!”她把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用一种快要哭泣的腔调埋怨那只绕着她嗡嗡乱叫的六翼银蜂,“我最怕虫子了!瑟瑟救我!”
  “没事,我帮你把它——”
  “不要杀它!赶走就好赶走就好赶走就好……”
  赶走了蜜蜂以后,“顾安安”长叹一口气,在法瑟脸上亲了一下又跑去看鱼了。法瑟看着她的背影,脸上不由露出淡淡的笑容。
  记得百年前的夏季游园会上,赫默还对贝伦希德说过,撒迦那个女人完全没有心,不仅不怕蛇鼠虫蚁,有时候还会亲手去捉一些小昆虫来捣浆做溶液,一点也不可爱。那时候贝伦希德还笑话他说,不可爱你还不是喜欢。
  果然还是安安最好。
  没过多久,兰克前来汇报进度。
  “法瑟陛下,有结果了。”
  “她说什么?”法瑟背对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她说来暗之神界是为了寻找一个真爱她的人,但我觉得这个答案不可靠。因为她连说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她’不分,可能是已经临近昏迷随便说的吧。”
  “真爱她的人?她在暗之神界连只蚂蚁都不认识,到哪里去找真爱她的人?”他忽然回头看着他,“……你没有伤她吧?”
  “没有,身上不小心被墙上的钉子刮伤了,但不碍事。”
  “刮伤也不可以!你怎么做事的?”法瑟冷冷命令道,“立刻派大祭司去治疗!”
  “是是,这就去。”兰克刚退了两步,又走上前来,“说到蚂蚁……可能撒迦殿下`体力一直不足,我在送她去蜘蛛房门口的时候,她立刻就晕了过去。”
  法瑟微微一怔:“……晕过去了?是吓晕的?”
  “是的,陛下。”
  他一早就猜到了这个撒迦不是当年那一个。但是,一百年前的撒迦都还不怕这些东西……
  被第二桶水泼醒的时候,安安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了。
  她的脸已经苍白到全无血色,浑身发冷,像是到了尼福尔海姆的北方城市待了三天三夜。不见天日任凭时间流逝的地牢经常会让人精神错乱,以至于她再次听见法瑟脚步声的时候有起身和他同归于尽的冲动。
  “这次来暗之神界的目的是什么,想好回答了么。”微光照在法瑟的黑衣银发上,他那张漂亮的脸蛋此时也令安安十分反胃。
  但人气到极点的时候往往不知道如何表达情绪。安安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滚!”
  “你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紫水晶一般的瞳仁不再透彻美丽,相反却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法瑟嘴角微扬,找侍卫要来钥匙,不紧不慢地插入牢门的锁里:“告诉我,你冒充撒迦多久了?”
  安安愣住。
  法瑟也不急着追问,从容地转动钥匙,让它在深牢中传出响亮惊心的回音。然后他推开门,像是蛰伏多年又苏醒的猛兽般靠近了她。
  “说吧。”
  他把钥匙丢给后面的人,把安安一步步逼退到墙角:“既然你不是撒迦,为什么要帮赫默造反?撒迦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安安已经完全不镇定了。她不能让法瑟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个冷血的男人当初把她害成这样,现在又叶公好龙一般天天和假安安在一起,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谁,岂不闹了天大的笑话?
  “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如果你再不回答,那等待你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法瑟垂下头,压低声音说道,“——极刑。”
  安安一脸嘲意,毫不在意地别过头去。
  法瑟沉默了一会儿,对后面的兰克说道:“把她带到刑场。”
  兰克对现在的状况完全迷茫了。
  法瑟陛下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又不让他伤撒迦,现在又说要带她上刑场?
  但在帝王身边沉默永远是最明智的做法。他指挥侍卫们扣押了安安,随着法瑟离去的脚步,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地牢。
  终于走上台阶,朝着泰沃城外延走去,安安终于知道为什么法瑟说不会用她当人质威胁赫默了——这里的街道、文明与物质生活水平,不知道比现在的光之神界进步了多少。街上巡逻的军队是阿斯加德在星耀二革命中淘汰的黑骑士队,但从盔甲与战马看去,明显是强过以前数倍的改良版。
  不仅如此,泰沃城远处的荒郊野外早已不复存在,城市规划井井有条,都市与乡村之间唯一的差别就是乡村地区多了一些田野。
  前几次来银月崖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想过要到这里来看看。
  就说一个王再怎么忙,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已经高度发达的阿斯加德操心到患上绝症。原来法瑟一直都在发展暗之神界,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它变成这样……
  看见安安吃惊的眼神,法瑟露出了自负的笑容:
  “放心,这里的军队不会用来对付你们。收复失地,一个星耀骑士团足够了。”
  城中心有一座巨大的女神雕塑,她穿着垂地的裙裳,腰间有金色的丝带,双手摊开,四周有悬空的银光团在上下起伏,像是由她操纵的魔法光——这个姿势和阿斯加德的弗丽嘉雕像很像,脸孔似乎是安安和弗丽嘉的结合体。
  安安因为那个雕塑继续出神了很久。终于,法瑟指了指城西的一个刑场:
  “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是不回答,今天晚上赫默就会看见你的思念体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安安淡淡道。
  法瑟双手叉腰,来回踱步了一阵子,然后突然捏住安安的下巴,像是完全看不到街上停下来看他们的暗之神族们:
  “你好像不怕死么。”
  “不是我不怕死,是你根本不会杀我。”
  “哦?”法瑟眯着眼,声音突然低沉了很多,“你不会认为我舍不得你吧?”
  “当然不是。”安安的眼睛暗蓝,像是不见底的深潭,“你不是那种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就算对拿下光之神界已经有百分百胜算了,你还是不会杀我,因为意外总有可能会出现。何况如果我死了,赫默就会和你拼命。你还想南征,不想浪费那么多兵力在他和梅勒身上。”
  法瑟静静听她说完,竟微笑起来:“王后殿下到现在居然还如此冷静,真让我意外。不过,不杀你,折磨你的方法也有上百种。例如说——”
  他用下巴指了指安安身后。
  安安下意识回过头去,看见一片暗之神界风格的典型黑市。
  法瑟的笑容变得别有深意:“把你卖去当别人的女奴,如何?”
  “随便你。卖去当女奴干粗活,也比天天看见你好。”
  “这可不单单是粗活。很多女奴都要给人当小妾或者情妇。”
  “也比天天看见你好。”安安毫无感情地重复。
  “是么。”
  法瑟扔下这句话,就带领几个侍卫去和奴隶市场和商人说了几句话。那商人对他毕恭毕敬,恨不得跪下来磕头。法瑟的态度却冷到了极点,指着一个穿着性感红衣的遮颜女奴又说了几个字,商人立刻跑到店铺里翻东西去了。
  没过多久,侍卫把安安押到一个更衣室前。商人重新出来把一包红衣递给法瑟,法瑟把那件红衣丢到安安的身上。
  “去换。”
  ……
  注释(1):铁处女,中世纪欧洲用来刑罚和拷问的一种刑具,但是也有人认为它是虚构的产物。外形呈类似圣母玛利亚的形状,高约2米,内部有人型的空洞。前面可以从左右打开,内部的空洞可以容纳人。门上有向内刺的钉子。行刑时把犯人放入铁处女内部的空洞中,然后把门关上,犯人就会被门上的钉子刺穿全身。7
 
 
  泰沃城的夜晚。
  紫色叶片在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香气,一轮初升的弯月高高挂在黑雪神殿后方,与神殿门前的二十个灯盏一同照亮了这座城市的最高处。整座城市像是涨潮的海洋,千万灯火掀起了发光的海浪。
  其实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街道却因为法瑟王亲自带回的俘虏变得热闹起来。坐在暗色洋房前的神族居民们都纷纷站起身,看着那个道路中央留着浅色大卷发的红衣女奴。
  撒迦的色素太淡,而且头发又有些发灰,不适合穿太鲜艳的颜色。奴隶贩卖商为了取悦法瑟,想了半天才把她的衣服配好:头发绑成大辫子——刚好她发量很多,辫子看上去也粗而厚重;头戴镶嵌红宝石的珍珠冠,配上一身低胸的丝制露脐的奴隶红裙,又用面纱盖住脸,总算显得艳丽了一些。
  然而,安安一点也不配合。
  法瑟让她穿得像个舞女,她赤着脚,双手戴着手铐上的链子也直接缠在法瑟的权杖上,被如此毫无尊严地对待,她迈出脚步的姿态却一如阿斯加德最尊贵的女神。不管旁人怎么看她,怎么指指点点,她都像是穿上了雍容的裘皮华衣一样微微仰着头,眼中空无一物地跟着军队往神殿的方向走。
  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显然让法瑟有些不愉快。他故意加快脚步,一旦安安跟不上,就会用力拉拽权杖,让她狼狈地踉跄一下。所幸他还没有做得太绝,那件低胸红裙的外面也披了一层薄纱,不然这样一跌大概真会春光外泄。
  可是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毫无反应。
  到后来他甚至想,就算自己当街羞辱她,她都不会有皱一下眉头。
  黑雪神殿,法瑟的寝宫。
  见法瑟回来,“顾安安”立刻就跑过来,露出阳光的笑容:“瑟瑟,你总算回来了,肚子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好。”法瑟原本紧绷的表情也放松了。
  原本好奇这个假安安的来历,但此时这样的对话在本人看来简直就是笑话。仿佛照镜子一样看着过去的自己,这个“顾安安”是多么陌生,又多么熟悉啊……
  瑟瑟,你要不要吃饭?我去给你做。
  瑟瑟,你不要睡这么晚,我担心你。
  瑟瑟,陪我出去玩好不好好不好,我一天到晚都快无聊死了,不要天天丢我在一边。
  瑟瑟,瑟瑟……
  曾经的自己真是这样的。恨不得把一整颗心都掏出来给这个男人,最后却亲眼看他把它撕成碎片。
  真是天真得像个白痴。
  “顾安安”这时才留意到这个红衣女郎的存在,抬眼看了看她,歪了歪脑袋:“你是?”
  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来历,那种模仿过去愚蠢自己的行为也激怒了安安。安安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离我远一点。”
  “哇,好凶。”“顾安安”倒抽一口气,“你这么漂亮,为什么要这样凶?”
  “叫你滚。”
  “安安,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你别靠近她。”法瑟挡在“顾安安”面前。
  “没事,我一点也不怕她。”“顾安安”拍拍法瑟的肩,“先去给你做饭,顺便给美女也准备一份?”
  “没事,她饿不死。”
  “顾安安”一边叨念着“瑟瑟怎么这样对女孩子啊”,一边推门出去。
  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了安安和法瑟两个人。
  短暂的寂静过后,法瑟拉了拉权杖,把安安拖到自己的面前,铁链碰撞出当当的响声。
  “你胆子还真大,敢这样对她说话?”
  安安连白眼都不给他一个,只是看着别处,一直保持沉默。
  “说话!”他把她拉得更近了。
  “你要我说什么?”安安终于抬WWW.xiAosHuoTXT.neT头淡漠地看着他,“法瑟,你认为在现在的状况下,我还会听你的指示么?没错,你可以通过暴力来奴役我,但别想让我对你露出半分奴颜婢色。”
  其实这时候身体已经不堪负荷了,说出这些话比长跑千米还要辛苦。
  法瑟的眼底像是有紫色火焰在燃烧:
  “撒迦,是你先背叛了我,现在怎么有脸这样说话?”
  “我背叛你?”安安故作无辜地看了看吊灯,“我什么时候说要站在你这边了?你自己对我没防备,怎么能怪我呢?”
  此话一出,又是漫长的沉默。
  月亮射出无数道银色的光,花园里的流水潺潺作响。在这片寂静中,法瑟把安安的手铐解开了一些:
  “既然如此,作为俘虏,你当我的奴隶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么?”还未等安安回答,他已把她的面纱和红裙外的薄纱褪下,“去给我倒茶。”
  安安站在原地没动。
  法瑟坐在兽皮的沙发中:“违抗一次命令,我就脱你一件衣服。你看你还有几件衣服可以脱。”
  安安咬了咬牙,忍气吞声地走到一旁把茶盘里的杯子和壶拿出来,往杯子里倒红茶。但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原本坐着的法瑟不知什么时候又站起来了,并且从后面伸手环住她的腰:
  “原来你不是不会害怕的。”
  安安握着杯子的手开始颤抖。
  那双手……
  那双手……
  才结束没多久的梦魇又一次侵袭了她的脑海,被这个男人在侵犯的记忆叫嚣着她每一寸肌肤和细胞。
  她的任何细微反应都没有逃过法瑟的眼睛。他一手环抱着安安的腰,一手顺着她的小腹往上摸,伸入到那件不堪一击的露脐丝制上衣里面:
  “你害怕我。”
  安安的眼睛陡然睁大。
  她的身体微微一震,下意识就转过身去,把热茶泼在了法瑟的脸上!
  “不要碰我!!”
  法瑟闷哼一声,立即垂头闭上眼,拭去眼部周围的滚烫液体,吃力地眨了眨眼睛,水晶般的紫眸开始泛红。
  他终于动怒了,二话不说把安安拽过来,打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再把她扔到了床上。安安立刻翻起身,用两只手的手肘去撞他的头。她已精疲力尽,这一下不仅打歪,力道还远远不够。法瑟把铁链缠绕在权杖上,架在床头并固定好,安安的双手便高举过头顶再也行动不了。
  “你……”安安努力用凶悍去掩盖心中的慌乱,“被你这种恶心的男人碰,还不如让我去死。”
  “是么,今天我就要让你再恶心一次。”
  法瑟垂下头吻住她的唇,嘴唇却被她咬出血。他用手背擦擦嘴角的鲜血,快速而熟练地解开她红衣上的一排扣子,直接从她的耳垂吻到了胸前。手也不闲着,开始揉捏被另一边胸部。
  安安眼眶发红:
  “我讨厌你。你太恶心了,我讨厌你……”
  法瑟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但很快手指往下滑,做出了更过分的事。合腿也没用,往后退也没用,安安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真这么饥渴找顾安安去!她喜欢你到失去自我,你跟她岂不更好?如果真讨厌我,把我杀了——”
  “就是因为她喜欢我,我才会珍惜她,不会因为泄欲和她上床。”
  法瑟终于回话了。他一边解自己的皮带,一边淡淡地说道:“而你这种女人,就只值得我这么做。”话音刚落,已毫不留情地将她贯穿。
  这一回的感觉比在雪原上还要糟糕。那时候的惊恐已经侵占了所有感官意识,而现在四周如此安静,环境也怡然,她的根本没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任凭冲撞搅得自己头皮发麻。试图后缩,试图让法瑟从自己的身体中撤离,但她挣扎得越厉害法瑟就越不放过她,由最开始跪坐在床上的姿势换成了伏在她身上,手指顺着她的腰一直滑到大腿,并把腿抬了起来。
  这种姿势让安安有一种连心脏都被填满的错觉。
  而不明原因的,一整颗心也一直在抽痛。
  不仅如此,法瑟熟悉的体香还缠绕着她,让她想起了以前曾经对他花痴,和他日日夜夜颈项缠绵的过去……
  满腔的恨意浓烈到让她恨不得当场死过去,过大的精神压力也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是,过去的她曾经只要一听到法瑟的名字都会湿,脑子里就会装满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仿佛已经变成了她的本能,让她的意志与肉体完全分离。
  “撒迦,真看不出来你是这种女人。”
  像是对待挚爱的恋人,法瑟顺着安安的眉角一直轻柔地吻到她的鼻尖,脸颊,嘴唇,下巴,最后顺着她的耳朵轮廓舔了一圈:
  “其实你很喜欢被男人这样对待,对不对?就算讨厌得要命,也还是会很有感觉。看样子,不论是什么人你都能接受的嘛……”
  她知道,他就是想羞辱自己。
  坚决不能表现出脆弱的样子,坚决不能回他一句话。安安几乎把嘴唇都咬出血,还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门,“顾安安”的声音传了过来:“瑟瑟,饭我给你做好了,你快出来吃。”
  律动的频率丝毫没有减低,法瑟的声音听上去也四平八稳:
  “我现在有事要忙,晚一些出来。”
  “要多久呀?饭菜要凉了哦。”
  “很快。”
  法瑟把安安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自上而下地进攻。但不管对方身体再是敏感,脸上露出的始终都是厌恶的表情。莫名的恨意一时间占据了法瑟的思绪,他用力地撞了她几下,声音却冷酷如冰:
  “不要让安安知道我们的关系,听到了么。”
  “……为什么?”安安终于正视他。
  似乎很满意她的回应,法瑟想了想,漠然地说道:“安安是人类,身体经不住神族长期折腾,我又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这些事她知道一定会很生气的。”
  ——照他这么说来,以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这男人肯定就出过轨了。
  安安发誓,如果不是双手被绑住,她一定会狠狠、狠狠地甩他两个耳光!
  过了一段时间,“顾安安”又在外面催促,法瑟才在安安体□出来,然后把她留在房间,随手拿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
  “我去吃了饭以后就要陪安安去了,你在这里乖乖等着,等我要用到你的时候会再来找你。”
  安安一声不吭地把头转过去。
  “瑟瑟,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啊……”出去以后,“顾安安”在法瑟身上嗅了嗅,“你居然喷香水?”
  法瑟只是默默坐下来吃饭,一直心不在焉。
  吃完饭以后,他把“顾安安”送到另一个房间,并像照顾女儿一样哄她入眠。睡觉之前,“顾安安”轻轻拉了拉法瑟的手:
  “瑟瑟,我回来以后,你都没有碰过我……”
  “可能是太累了。”法瑟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等过段时间再说吧,小色女。”
  “顾安安”有些害羞,白嫩的皮肤即便在月色下都泛着淡淡的红色。她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一些,很快睡着了。
  就算是假的又怎样……安安已经离开他了。
  就算是假的,也比那个女人好。
  想到这里,法瑟将手指从“顾安安”的长发间挪开,快步朝寝宫走去。
  进入他眼帘的,是正在用牙齿衔水果刀的安安。见他来了,安安立刻扔掉水果刀,继续冷脸对他。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把水果刀扔出窗外:
  “就算逃出神殿,你也没法逃出泰沃城,就不要浪费力气了。”
  一如既往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法瑟撑着下颚,懒懒地看着她:“刚才和安安做了一次,她很快睡着了。我觉得还不够,你用嘴帮我吧。”
  安安微微一愣,恼怒道:“无耻!!”
  “用嘴帮我,还是和狼做,我给你三秒钟时间选择。一,二……”
  “等等!!!”
  ……
  ……
  几分钟后,安安跪在床头咳嗽干呕。
  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这种事。她真的完全不敢相信……
  “技术真差,原来你还没有咬过赫默。”法瑟拍了拍安安的背,嘴角扬起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和赫默怎么可能?!
  赫默虽然满脑子都是撒迦,但从来不逼迫她做任何事!
  安安刚想回几句,腿却被法瑟抬起来。
  “算了,看你没经验,我原谅你。”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是怎么一回事,法瑟已经灭了灯,将头埋入了她的双腿间……
  这一个晚上过去,一张大床的被子几乎全都掉在了地上,连床单也都滑落得乱七八糟。
  直到天快亮了,这个恶魔才放她睡觉。接着就算到了第二天下午,安安都像尸体一样睡死到再也叫不起来。
  火神公务厅内。
  “撒迦背上那些伤是怎么回事?”法瑟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兰克,眼中有着隐隐的杀气。
  兰克跪在地上,脸深深埋了下去:“陛下,这是我的错!但逼供怎么可能不用刑,何况撒迦殿下本来就很难拷问——那样的伤口很轻,很快就能恢复的啊……”
  “我的原话是什么?”
  兰克脸上一片惨白:“一定要,要让撒迦殿下毫发无损……如果她不,不回答,就直接送回黑雪神殿……”
  “原来你还记得。行,我不杀你。”
  “谢谢陛下!谢谢!”兰克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法瑟对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送他进铁处女。里面的钉子只扎眼睛和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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