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尔后冰魄就跟着妩媚去了血冢，再也安静不了。血冢有一个奖励名单，妩媚告诉冰魄不要去动那个，谁去都不会有好下场，可是奖品是还魂草，珍贵的还魂草，可以救妩媚的命。很可惜最后婆娑也没有拿给冰魄。

　　“我不想说好不好，其实表哥是个可怜的人，我并非难以启齿，只是我觉得议论人的过去有损道德，不过你要问我就会说，只不过年幼的事情我要想一想，我不会想很久。”玉容微微一笑。冰魄知道她在拖时间，但是冰魄并不在乎，因为我们若过得了今晚，她就必须给她答案，若过不了，冰魄也灰飞烟灭了，问什么均是没有用的。

　　那妖艳的西宁已经化成人形，她美的有些诡异，一头红色的卷发，银色妖媚的眼睛，半透明的薄装，淡红色够露出华丽的唯美，光洁白皙的脸上眉心有一只妖艳的眼睛。这只海棠花药平素与冰魄交情不错，许是看出危险才出现的，于是我心中荡漾着微微的暖意。

　　西宁站在窗前很不安的说：“画皮，你还是不要汤这场浑水，西华宫外有很多厉害的符咒，也许你还没进去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西宁看尽了这宫里的一切，最怀念的还是胭脂太后，虽然画皮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很快的命运的齿轮就会转动，她西宁不要再做任何人的牺牲品，只有冰魄回去，她才可能再生。所以不管怎么危险斗得帮助画皮。

　　玉容听到这里有些苍白了。她害怕的并不是西宁或冰魄的陷害，而是她陷入绝境的将来。趴在地上的冬青更加的惶恐不安。

　　人生最好是流水，随草木枯荣，不要有什么惊心动魄方是幸福。冰魄沉吟了一下说道：“西宁别担心，不尽西华宫我也一样救她们，西宁你去上阳宫的宴会门外等着，这里有一封信，你想办法交给杨行密，不过你要谨慎一些，千万别出了事情。”

　　西宁点头，面上平静了，她心境单纯，认为冰魄真的有办法，认为杨行密来救玉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西宁说：“我这就过去，。”西宁言罢就消失了，可爱善良的花药，她让我觉得单纯是我永远遥不可及的事情。

　　其实她还是想的简单了，也许杨行密根本不会来，其实冰魄也不确定是否杨行密会为了一个不得宠的美人，去得罪外戚专权的宣妃还是一件未可知的事情。

　　换句话说冰魄现在已经习惯有事情，搪塞，托，和稀泥，等等，等待着时机的到来，例如当年那些日子，已经把冰魄训练的水火不惊。

　　“你放心，我有办法救你，你给我一件你和贾庆山之间，只有你们在乎的器物，首饰，玉佩，香囊什么都行。”冰魄笑着对玉容说，玉容递给冰魄一个简单的香囊。香囊很素雅，味道浓郁，玉容突然很虚弱的说：“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不确定所有的事情，画皮你走吧，假如我死了成了鬼，我会找你，假如我可以进地府，替我照顾冬青。”

　　冰魄递给西宁，让她通知三个人，李景，皇后，和贾庆山，西宁离开以后，化作一个普通的宫女，进了金銮殿，在首领宫女面前行礼低声说：“执事，出乱子了。”

　　内宫首领执事是个叫夜雨的宫人，三十岁出头，皮肤细腻，眼睛柔亮，一张圆润的面孔，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特有的风采

　　“你先不要急，倒是除出了什么事情，这样一惊一乍的，怕是叨扰了主子，你吃罪得起吗？”夜雨悄声又说：“采莲，有什么说吧。”

　　西宁一直冒充宫里的宫女采莲，采莲早就病发死了，三年前宫里染上瘟疫。这事情虽然反复，但思级也就一瞬间的事情，却说这是宣德七年的上午，这采莲染了瘟疫，被送去太医院，可是太医们哪里看得起一个宫女，如是久病无医，也就死得很快，西宁就移花接木成了采莲。

　　“这宣妃要杀死玉容美人，栽赃嫁祸皇后娘娘。”西宁知道在宫里，东西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非说的时候就是能省则省。

　　因为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西宁早就习惯了。

　　“你怎么知道？”夜雨冷声说，这事情可大可小，如今吴王地位不保，皇后自然也地位堪忧，这个时候就得左右逢源才是道理，断不可想着一朝得势，因为皇后最得势的时候，也没有下手对付宣妃，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执事，奴婢离开的焚香居给尚宫娘娘拜祭之后，就看见玉容美人那里围了不少的人，这玉容美人，和德妃一向交好，在皇后面前也很安分。要是这样的人被杀了，宣妃在说是皇后的令谕，奴婢怕皇后日后不好做人。”西宁苦笑，夜雨冷然看了她一眼。

　　西宁又说：“奴婢知道此事，不是奴婢可以议论的，可是不可能有人完全周全的。”

　　“你说的倒也没错，所以我也不再多言，我会呈报娘娘，娘娘自会定夺，你下去吧。”夜雨进入大殿，找了个名目挂了红灯笼，皇后一看知道有事情，于是对吴王言道：“君上，臣妾有些倦了，可否先行告辞。”

　　杨行密微微一笑说：“皇后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皇后就出来了，对夜雨言道：“倒是出了什么事情？”

　　夜雨说道：“娘娘，这方才有宫人，禀报与我，这宣妃要杀玉容美人嫁祸娘娘。”

　　皇后一笑说：“咱们准备好人马，道西华宫人赃并获。”

　　西宁听到这里，方才放心，她举步到翠微居，去见冰魄，告知她详情。

　　西宁看着冰魄接过香囊很无奈的走近她说：“听天由命吧。”玉容陷入了沉默，没有怨恨的眼神，只有一脸的绝望。

　　一时间气氛变得很怪异，冰魄也故意沉默，她等待欣赏玉容绝望的崩溃用以满足，她作为鬼的劣根性，她不曾真的害人，却经常恐吓捉弄他们。

　　对于冰魄的恶劣，西宁早就详细了。可是西宁知道冰魄恶劣的有限，她只是喜欢开玩笑，也许是太寂寞了。

　　过了许久玉容居然说：“还是不要了，表哥会捉妖，万一他不肯放过你，也许比遇到西华宫的符咒更可怕。”

　　此刻玉容有一些口是心非，因为此刻冰魄是唯一能帮她的人，唯一肯帮她的人。她希望走过今日的硝烟。因为只要走过今日就算赢了。

　　玉容想起进宫的那个黄昏，那个黄昏很美，她们这些秀女，被传唤到那座独木桥上，太监赵福全说：“主子们，知道这座桥叫什么吗？”

　　“请公公提点。”秀女们齐声说。

　　“叫做不归黄泉，也叫天堂有路，走过去的就有命伺候吴王，走不过去的就收拾行李回家。”赵福全说：“这是太后娘娘定的。”

　　玉容很崇拜胭脂太后，因为这个独木桥并不难过，只有两种人过不去，第一种就不愿意进宫的，那自然可以不进去。第二种市胆子太小，定性不足的。这样的也进不去。后来太后娘娘说：这样的不能进去，得宠给人害死，不得宠给人欺负死。要是装的那就能过去。因为任何一个人下定决心，都不会太差。

　　如是玉容走了过去，当年她的脚下很虚浮，一走一颤悠，但是她发现不难。因为这个独木桥虽然窄，虽然虚浮，但是走过去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本事，只要保持平衡。她走到一半赵福全一碗茶水泼到她的身上，她吓了一跳，差点摔下来，可是她往前迈了一步。当时那就是千钧一发，要是没有踩到实地，那就不用进宫了。然而她却踩到了。于是她进宫。

　　那日太后把新进的秀女安排到上宁宫，是一个叫雪凝的姑姑领着去的。后来宫里来了一个和雪凝姑姑一模一样的女子也叫雪凝，几个月后消失了，也不知去了哪里。而后的事情玉容没有细细追查，因为雪凝姑姑说：在内宫麻烦的事情很多，所以姑娘应该学会恪守本分，因为你不是最漂亮的，就算你是很漂亮君上也未必觉得你漂亮。

　　玉容当然知道，这就跟采选时候，太监看谁漂亮谁就漂亮，择选的时候皇后看谁漂亮谁就漂亮，到最后君上觉得谁最漂亮谁就漂亮，进宫的就没有长得难看的，所以也就无所谓漂亮不漂亮。就看谁的命好吧？

　　于是玉容言道：“你就不要替我担忧了。”

　　这一刻冰魄没有回答，她被感动了，她觉得人自私是应该的，到了这个时候玉容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心术阴沉到鬼魅都分辨不出，就是真的善良。

　　其实冰魄不确定要不要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去拼命，若然去了她和热血沸腾的青春少女有什么分别，冰魄对不起我作为鬼魂的素养，她要学会展望邪恶。然而很可笑的是邪恶和单纯一样是她遥不可及的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与她同生共死的意念，但是我决定这么做。假如可以证明世间没有所谓的善良也好，证明世间拥有善良更好，不过玉容向我证明了什么对我她而言都是好事情。因为我不用再迷途。

　　玉容知道禁宫有个规则，第一批的成活率最高，要是第一批进宫，主子们就开始挑唆闹事，让奴才们互相打压，那就不是东西，就得赶紧的独善其身。

　　所以她一看宣妃变了，六亲不认的谁也得罪，就打算退了。但只要局势变了，都会希望争一个前程没人会例外的。可是退一万步讲这玉容也不希望宣妃活得很好，因为他也有恨，这还是退了一万步才说的话。

　　冰魄略微的有些不安，因为玉容眼眸中乍然出现的一丝冷酷，让冰魄有些讶然。

　　冰魄根本不害怕西华宫的符咒，只是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她真的对不起被尘封多年的仙剑剑辰。他早就告诫过自己，凡事不可以出头，不出头固然压抑，但是出一半，没出来就是死路。

　　假如一只鬼和一个剑仙做了朋友，使人是会耻笑这世界太孤独，还是冰魄对他的亵渎，不过他们却是朋友，他会帮我破坏掉所有阻挡她的阵法，至于原因就凌波说：见到你以后我坚信没有卑鄙的人，只有卑鄙的命运。冰魄不知道凌波确切的故事，但她知道他被人出卖了，那个人就是他的主人，他最崇拜的人，所以他很痛苦，连恨得理由都没有。

　　偶尔出现的冷嘲热讽，永远压制不住的恶劣性格，一辈子忘不掉他的坏脾气，和柔软的性格，剑辰是个好人。

　　可是后来魅心对她说：姑姑眼里没有坏人。

　　因为他被抛弃的原因是主人要他消除所有的邪魔外道，可是他不想留在嘈杂霍乱的人间，于是凌波不在除妖，和冰魄这个不像鬼的鬼魂做了朋友。他说：假如主人的一滴血，

　　“画皮，我害怕，你说我能活过今天吗？杨叔叔会来救我吗？”玉容突然间很不安的看着冰魄，这一刻她已经不想再拖时间，只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

　　如是冰魄握住她的手对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其实冰魄也不知道结果说不过飘渺说：五代的第一个朝代是由朱全忠篡唐而建的后梁王朝，改进了唐朝的一些政弊，后梁被世仇李存勖的后唐所灭。

　　后唐有比较开明的皇帝唐明宗李嗣源实施了不少利国利民的政策，使社会出现小康的局面，但他的后继者却被他的女婿石敬瑭以幽云十六州为代价向北方的契丹人借兵所灭。

　　石敬瑭认比他年纪小的契丹帝为父，被契丹帝册封为大晋皇帝，定都开开封。但源源不绝的财富却流入契丹人的国库，以至石敬瑭的养子石重贵不甘如此，在大臣景延广的建议下以向契丹称“孙”不称臣的借口，企图改变对契丹的依附关系，但契丹人用挥兵南下灭后晋，虏石重贵来作为答案，并在开封建立大大辽，耶律德光自立为帝。此人无耻之极，但善于心术。

　　后晋灭，但辽政权无力在中原立足，撤回北方，立李从益为中原之主，太原刘知远杀死李从益，夺取中原，自立为帝，建立大汉帝国。他的儿子刘承佑因杀大将郭威不成却被郭威所代为大周，郭威和他的养子柴荣是五代中的明君，在他们的经营下，后周渐朱温强，并逐步统一中国，但柴荣的继承者是七岁的小孩，无力掌管天下，终大将赵匡胤在陈桥被手下黄袍加身，代周立宋。后来宋王朝在赵匡胤的经营下，终统一中国，结束五代时的大分裂。

　　相对于五代来说，十国的情况则要好得多。在这十国之中，除刘崇的北汉在北方山西陕西外，其它诸国皆在中国的南方，它们少受中原干戈的影响，政局相对稳定，政权维持的时间也远比五代为长，如最短的前蜀亦有三十四年，是后梁的两倍，而最长的吴越，竟达八十五年之久。

　　这对南方的开发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吴越后来修筑了扞海塘，保障了农业生产的发展，使吴越走上了富裕之路。由于北方战争频仍，不少中原人士移徙南方以避祸乱，他们带来了北方的生产技术和科学文化，对南方的发展起了积极的作用。

　　吴的开创者杨行密，在打压农民起义和军阀混战中被唐朝提升为淮南节度使。后而，唐昭宗封他为吴王，建都扬州。到杨溥在位时，丞相徐温等立杨溥为天子，国号吴。

　　但此时，杨氏大权早已旁落。937年，徐温的养子徐知诰废杨溥自立，国号唐，建都金陵，改姓名为李昪，史称“南唐”。到后主李煜时，为北宋所灭。今年是甲戌年，也就是杨行密骤然暴死那一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祈求这些事与我无关。

　　“画皮你说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宣妃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你说李嫔姐姐到底跟宣妃说了什么，她就这样容不下我？”玉容不安的问，那宛若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的秀丽绝俗已经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

　　冰魄突然想起杨行密，那是个身高八尺，面白消瘦，眼神凌厉的美男子，薄薄的唇抿在一起有些冷酷，疏淡眉毛，开阔的印堂，容颜并非如何俊美无敌，可是无形中有一种迫人的气势，这个人很少笑，但是语态温和，做事似正非邪，驭下有方，只不过刻薄寡恩，刚愎自用，党同伐异，终究没有帝王的气度，她真的指望上吗？

　　冰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玉容担心，只不过她打算下一秒与她生死同行。

　　冰魄不管自己是不是错了，因为她已经任性惯了，只不过我不希望玉容好受，既然冰魄已经打算好为她拼命，她就得经得起冰魄的捉弄，于是我说：“我走了，你说的也对，我是不能见贾庆山的。”

　　但是冰魄打算去见贾庆山，假如他不肯来救玉容，冰魄就大闹西华宫。然而让玉容最不能忍受的是过来抓她居然是赵福全，还有冬青的一些事情，她肖玉容在笨，也不会笨到什么都不知道，往年赵福全都会在她生日的前几天给她送一些寿包，他们一起吃，恭喜自己没有下水。

　　在宫里下水的意思，就是出卖良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没有人可以例外，可是你有道德，不一定你的主子有道德，你主子用来管你的人有道德，说白了你就是人家的一个棋子，有用的时候给你点好话，没有用了一脚踢开，毫不留情。

　　不过做奴才的安分守己，总比乱出风头的命长。

　　玉容开始害怕了，因为今年赵福全对她说：“妹子，哥哥下水了，以后你好好保护自己，谁也不要相信了。”

　　就是上个月初六，她生日那一天。玉容知道那些人，一旦下了水就不好在捞出来，这年头凡事都看自己。自己下水那就没救了。这就是宫里的规则，换句话说自从五月初六以后，赵福全就没有给她任何一个信息。然而玉容手上还有一颗棋，就是冬青。

　　冬青是皇后潜底的奴才，所以也许她可以有所帮助，毕竟皇后总要选择一下，如今王建叔叔的声势最隆，所以皇后应该知道怎么筹谋，审时度势，看久了都会得。

　　“冬青，八年了，我对你好不好？”玉容对冬青一笑，眼眸的光芒若有所指，她静静地等待着冬青的回答。

　　冬青笑笑说：“娘娘，不必介怀，冬青知道您再问什么。冬青是皇后的人没错，但那是以前的事情，现在冬青是美人的人，您放心看局势您不是输家，我就怕他们来一招突袭，直接杀了我们，可现在冰魄在没那么容易，所以奴婢反而不怕了。”

　　玉容坐下，拉着冬青的手，问：“你倒说说，皇后的意思。”

　　冬青微微一笑，嘴唇还是有些发抖，但很显然已经宁静了许多。

　　“美人，只要进了西华宫，皇后就会救你，因为皇后喜欢做有面子的事，并且正在寻找宣妃的不是，换句话说，若逮住宣妃的把柄，皇后是不会放过的，但是在这里皇后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只要你能活着进入西华宫，那宣妃就是下一个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