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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的日月(全两册)》 作者:桩桩

似是而非燕王情

  似是而非燕王情(一)

 
   锦曦醒来打量四周,已在自己绣楼中,知道回了府。她坐起身突觉浑身绵软,一提内力竟空空如也,心里大惊,大哥废了她的武功?她心中一急,珠泪滚滚而下,当日和朱棣说起若无武功之的惶恐袭上心头。
 
  “小姐!”珍贝进门,见锦曦坐起身子惊喜的大呼起来,“想死珍贝了!少爷说你在外重病一场,小姐感觉可好些?怎么了?”
 
  她瞧见锦曦满脸是泪,吓了一跳,转身就往门外跑:“我去叫少爷!”
 
  锦曦开口正要喊住她,又想见到大哥问个明白,她咬牙起了床,坐在锦凳上梳头。徐辉祖不紧不慢地进了房,柔声对珍贝道:“你回房等我。”
 
  珍贝红着脸离开,锦曦“啪”的把梳子扔在妆台上回头怒视着大哥:“你刚才说什么?你把珍贝怎么了?”www-xiaoshuotxt-nET
 
  “我收了她做侍妾而己,她不过是记挂着你,还非要来侍候。”徐辉祖边说边自得地坐下端起茶悠然地喝着。
 
  锦曦叹息,珍贝一直心慕大哥,也算遂了她的心愿。“你废了我的武功吗?!”
 
  “没有,一月之后自然而解。守谦大婚,我可不想我的妹妹被人看成是野丫头!”徐辉祖放下茶碗道,“对了,父亲去北平了,府中我做主!在外奔波两月,晒得黑了,家里静养些日子吧。太子听说你回来,明日便来府中看你。”
 
  太子要来?让她没了武功就是为了太子要来?锦曦看着大哥得意地步出房门,气得一古脑儿把妆台上的东西全摔了个粉碎。
 
  第二天,太子果然来到府中。
 
  锦曦被两个粗使丫头强行扶到凉亭坐着等候太子,她又不敢给太子脸色,只闷声不语。
 
  “锦曦,你瘦了些,与四弟凤阳一行很辛苦吧?我都听说了。”朱标温言说道,今日方见锦曦女装示人。她男装玉雪可爱,英姿飒爽,女装却比秦淮花魁落影更显明丽。
 
  锦曦此时浑身无力,倒让这种无力的温柔遮住了眉间英气,平添了几分柔弱,脸上轻笼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朱标震憾不己,眼睛里再无别的色彩,痴痴地对牢锦曦。
 
  锦曦被他看得满面通红,低声道:“日头大,锦曦大病一场,身子受不住,这就回房了。”
 
  侍从早被徐辉祖支开,锦曦咬牙撑着起身,脚步虚浮,太子已伸过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她身体无力,恨得直翻白眼。“锦曦唤侍从前来便是。”
 
  “没关系,你是辉祖的妹妹,我与辉祖儿时玩伴,他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朱标极享受这时的软玉温香,明明从凉亭到绣楼不过几步路,却缓缓的行了片刻工夫。
 
  锦曦强忍着恶心回到绣楼,说什么也不肯让太子进屋。
 
  朱标微笑道:“好生歇息,改日我再叫太医来瞧瞧。”
 
  语气中的亲呢之意毫不掩饰。
 
  锦曦勉强一笑,掩上了房门。
 
  太子离开不久,徐辉祖便笑着出现:“锦曦,太子对你钟情得很哪!你要知道如今常妃身体虚弱,燕王凤阳之行回来,皇上大怒,若不是吕妃身怀子嗣,当场就赐她白绫了。东宫空虚,你是魏国公长女,这是你的机会,将来……”
 
  “大哥之意是这是锦曦入主东宫的最佳时机?”
 
  “是,也是将来我徐氏一族最好的机会!”徐辉祖顾不得锦曦的情绪说道。
 
  “大哥,锦曦再问一声,你真要送我进宫?”锦曦伤心而愤怒,怒目而视。“我要见母亲,她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
 
  徐辉祖笑了笑:“娘去栖霞山小住了,要守谦大婚才回。”
 
  “好,好,”锦曦气得什么话都不想说,目光中已浮现一层水雾,她看向徐辉祖,伸手拿起旁边的花瓶用力砸碎,决绝地说:“你我兄妹之情从此便如此瓶!”
 
  “大哥,是为你好,也是为家族好!”徐辉祖愣了片刻缓缓说道,“父亲回府,我便会禀明父亲太子心仪与你,日日来府中探望,这事也会宣扬出去,你嫁太子便势成骑虎。太子殿下更会求恳皇上赐婚。”
 
  锦曦眼睛一闭,两行清泪滑落:“你竟不惜败坏亲妹的名誉……滚!”
 
  等到太子再来,锦曦便闭门不见,卧床不起。
 
  徐辉祖只是冷笑,太子见不着人也不恼,每天都送来大堆礼品讨好于她。
 
  锦曦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没了内力,自己走路也要侍女搀扶。大哥下令闲杂人等不准进入后院,连朱守谦也不知道她回来了,锦曦形如软禁。十来天下来,心里早已不耐烦之极。
 
  然而这日起床,竟在窗台上发现一朵兰花,锦曦四处看看无人,拿起那朵兰花仔细瞧了瞧,只是一朵普通的兰花。她知道必是李景隆的讯息,暗想,难道解困还得靠李景隆么?李景隆想杀她灭口,想必知道她的情况又留兰示意要帮她。她该不该接受呢?
 
  等不及她想明白,当晚子时,李景隆悄然出现在她绣楼中。
 
  看到锦曦衣裳穿得好好的不点灯坐着,李景隆哑然失笑:“等久了么?看到我惊喜么?”
 
  “不知道大哥给我吃了什么药!浑身无力,你有解药吗?”锦曦单刀直入,不想废话。
 
  “啧啧,以为你困了十来天看到我会有惊喜呢!一句思念也无,多伤我的心啊!”李景隆摇头叹气,手却切上了她的脉,寻思一会儿,突然一把拉她入怀。“这样多好,锦曦有武功景隆可不敢接近。”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呼出的热气激得锦曦耳朵一痒,脸也烫了起来。她庆幸是晚上就是窗户透进的月光瞧不分明,双手用力一推李景隆,他双臂一收揽得更紧:“白费劲儿,锦曦,很早我就想抱抱你了。”
 
  锦曦困在他怀里挣脱不得脸上已起了怒意,张嘴便要大声喊人,一枚丸药送入她口中,李景隆戏谑的微笑:“利用不成,就当我是贼么?”
 
  锦曦一吞口水咽下丸药,恼道:“男女授受不亲!”
 
  李景隆轻笑着放开她,极为不舍的摇摇头:“我只是不喜欢你大哥如此对你罢了。要下手也是我先来!我帮你恢复内力,讨点利息也是应该的,你忘了,我是连灾民银子都会赚的黑心商人。记住我们的约定,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要讨的利息怕你付不起。”
 
  锦曦觉得腹中一股热力上腾,知道药已起效,脸一扬便笑道:“若是我宣扬出去是你想杀燕王呢?”
 
  李景隆笑嘻嘻地看着她:“朱棣会以为你说笑话呢,因为,你能听出在树林里是我的声音么?说不定那根本就不是我呢?说不定……在韭山之上我说的全是谎言呢?你半点证据都无!”
 
  “只要我说,总有人查,不是么?你还想以一副浮浪无知的花花公子面目示人?成天掩饰不觉麻烦?”
 
  “呵呵,内力一恢复就开始知道威胁人了?”李景隆不恼反喜,俊逸的脸在月光下无害之极,“眼睛看到的,不见得就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见得就是真的。你真傻,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
 
  “李景隆,我突然想起传说中有个江湖组织,有独特的情报网,有功夫一流的杀手,你不是爱兰么?那个组织正好就叫一品兰花。”
 
  “呵呵,我正疑惑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想不起来呢?你看到虎斑兰便知道是我,那你想到了一品兰花,想到我手上有多少能让魏国公府飞灰烟灭的东西么?或许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连你大哥背着太子倒腾粮食赚银子为东宫收买力量也没有什么,只是,皇上正愁如何让功臣回家养老,或干脆眼不见心不忧,他会喜欢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你不避讳我?!”锦曦觉得李景隆不会无缘无故告诉她这些,想起他说的话,虽然明明恨他公然威胁,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李景隆看着窗外的月亮,轻声道:“知道你还兰时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的痛苦么?锦曦,你要知道,高处不胜寒,走上这一步就永远没有停止的一天,你知道什么是痛苦么?我得不到你会痛,你不爱我,我更痛!可是,你知道怎么解除我的痛楚吗?知道秘密却无法说出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我,不过想要让你尝一尝罢了。”
 
  他的声音像风一样轻,在夜半无人之时轻若蚊蚋,却带着浓浓的恨意。
 
  锦曦浑身如浸冰潭,硬生生打了寒战。她吃惊地看着他,情不自禁后退一步,指着他说:“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我会看见你的,辟如在靖江王大婚的时候,辟如,在以后无数这样的夜晚,我也就来了,轻声告诉你我又做了些什么事情。锦曦,你看,你若不嫁给我会是多么痛苦!”李景隆呵呵笑道,翻身跃出窗外,走时又叹了口气道:“锦曦,我对你终究不能忘情。我可没有把握能把你从东宫里救出你来。我把落影送给了他,他还是不肯放弃你,我虽得不到,总不能让朱标一次得俩吧。”
 
  他如一抹乌云飘然而去。锦曦无力的坐下,她实在不知道李景隆到底想干什么,又是救她助她恢复内力,又是吐露秘密以她的家人相要胁。
 
  她盘膝而坐,将内力行遍周天。默默地思考李景隆的话不知不觉已到了天色微明。才合上眼睛,就听到珍贝和大哥的脚步声。
 
  徐辉祖微笑道:“收拾一下,太子妃请你进东宫。珍贝,帮锦曦梳妆打扮。”
 
    
 
 
 
                  
 
 
 似是而非燕王情(二)
 
 
 
 
 
 
   她盘膝而坐,将内力行遍周天。默默地思考李景隆的话不知不觉已到了天色微明。才合上眼睛,就听到珍贝和大哥的脚步声。
 
  徐辉祖微笑道:“收拾一下,太子妃请你进东宫。珍贝,帮锦曦梳妆打扮。”
 
  锦曦脸色一变:“大哥,你这样对自己的妹妹不免太过卑鄙!”
 
  “锦曦,大哥是为你好,珍贝!给她梳妆!”
 
  锦曦气得呼吸急促,胸膛猛烈地起伏着。等到徐辉祖离开,最后一丝兄妹之情也绝掉。她抬起头泪眼蒙胧哽咽道:“珍贝,对不起!”翻手一掌砍在珍贝颈上,打晕了她。
 
  收拾了些细软带在身上,跃出府来,锦曦一片茫然,去找母亲评理,母亲向来慈厚,定回来找大哥说理,大哥只要阳奉阴违,自己断无第二次落跑的机会。想了半天,她决定去朱守谦府上避避。
 
  才出得府来,她突然觉得脑后风声传来,难道是大哥追来?锦曦下意识的反应回身一脚往后踹去。
 
  “啊!”锦曦回头和身后之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
 
  朱棣被一脚踹在胸口,踉跄着后退几步,扑的一下跌坐在地上。他脸色发白,指着锦曦你了半天也没抖出句完整的话来。
 
  锦曦满脸出门遇鬼的惊诧。见误踹了朱棣也急得要命,这里离府不远,刚摆脱大哥又伤着了朱棣,心中暗呼倒霉,朱棣也是她惹不起的人啊!她慌慌走过去拉朱棣:“你怎样了?对不起,我以为是,是小偷!”
 
  朱棣被她踹中胸口闷得半响发不出声,这会缓过劲来了,气得声音发颤:“好,谢非兰!你是非要和本王过不去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见了本王你不是摔就是踹!好好,往日的帐今天一并算了!来人!给我拿下了!”
 
  本来几名燕卫就被锦曦一脚踹翻燕王的变故惊得愣了,再听燕王言下之意她还不止一次对王爷下手更是听得呆住。
 
  燕九等人只知道谢非兰是靖江王远房表亲,武功不俗,王爷凤阳巡查“借”来做了几天护卫。小溪镇锦曦不辞而别,今日在大街上看到她正想打招呼。燕王高兴的摆摆手不让他们惊动她,自己走到谢非兰身后,然后就被踹飞在地。
 
  三人心想,谢非兰胆子真够大的连燕王都敢踹,还在大街上。一时竟突略了朱棣下的命令。
 
  “王爷,这不是误会嘛!”锦曦急切的分辨。
 
  朱棣见没有动静,往后一瞧,几名在凤阳与锦曦相熟的燕卫还在发愣。丢人现眼!朱棣心中起恨,从地上站起来,见刚换上的素锦已沾上了泥沫子,用手拍了拍,眯缝了眼冷冷地道:“怎么,当了几天燕七就真是兄弟了?”
 
  燕五燕九与燕十七这才回过神来,大喝一声:“谢非兰,还不束手就擒。”
 
  锦曦嘴张了张,足尖一点转身就跑。眼前暗影一花,燕十七已笑嘻嘻地挡在她面前,眼睛突对她眨了眨。
 
  她回头再看,燕五和燕九已堵在身后。锦曦异常无奈,苦着脸道:“王爷,可否过了今日再说?非兰亲来王府赔罪?”
 
  朱棣寒着脸瞧着她不说话。锦曦目光望向他身后,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大哥正急步朝他们走来。
 
  “十七哥,你擒了我!别让我落在徐辉祖手上。”锦曦低声道。
 
  燕十七眼中晃过诧异,手上却未停半分,锦曦故意他过了两招就被他擒住。
 
  “带回王府!”
 
  “燕王爷!”徐辉祖急了,远远便高声唤了一声。
 
  朱棣回过身,嘴边噙着一抹了然的笑容:“原来是魏国公的大公子,何事?”
 
  “见过燕王爷!”徐辉祖抱拳一礼,“不知表亲非兰何事惹王爷生气,她年纪尚幼,王爷大度便饶她这回,辉祖感激不尽。”
 
  “哦,也没什么,她不过答应做我的燕卫,却不辞而别,本王的亲卫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徐公子见谅!回府!”朱棣淡淡的抛下这句话,早有侍从牵过马来,他翻身上马就要走。
 
  徐辉祖急了,拦在马头:“燕王爷,父亲走时再三叮嘱辉祖照顾好非兰,她若是不告而别定是另有隐情,请王爷看在父亲面上饶她一回,待我回府问明详情再亲来王府赔罪。”
 
  “不必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王王府向来以军法治府,回府!”朱棣说到最后却是却燕十七说的。
 
  燕十七当机立断带了锦曦直奔燕王府。
 
  徐辉祖正欲再说,朱棣脸一沉:“徐公子,若是谢非兰真有苦衷,本王自当看在魏国公份上不予计较。”猛的对马抽了一鞭,扬长而去。
 
  徐辉祖又气又急,气的是朱棣不买账,急的是怕他发现锦曦的身份,又不敢说破,白吃了个哑巴亏。他计上心来,匆忙往皇宫而去。
 
  燕十七带着锦曦跑了程路,轻声问她:“怎么惹上魏国公府的大公子了?”
 
  两人同骑,他拥着锦曦,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声音已放得极柔。
 
  锦曦尚惊魂未定,没注意到燕十七的异常,见离开大哥了便笑道:“十七哥,你放开我,我这就走啦,刚才多谢你。”
 
  燕十七看到燕五和燕九在便摇了摇头:“非兰,我可不敢放你。王爷说了要擒你入府的。”
 
  锦曦急道:“那不是为了躲我,躲我表哥吗?不然我早跑啦,你放了我行不行?我不能被燕王抓到的,刚才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你不放过,这不是前门赶虎后门进狼嘛!燕王要报仇的。十七哥!”
 
  燕十七一惊,心想她真的摔过燕王还踹过燕王,要是放了锦曦,燕王面前可如何交待?低头看到锦曦仰起脸瞧着他,心一软便道:“我放你。”伸手就去解绳索。
 
  这时朱棣刚好拍马赶到,猿臂一伸,已将锦曦掳过马去。燕十七手一动又收住,无奈的看着朱棣带着锦曦跑开。
 
  朱棣有意报复,想起吕家庄逃命时被锦曦横卧在马背上吃尽了灰泥,此时原样照搬。锦曦挣扎起来,他同样一掌拍她背上:“哼!早说过本王会讨回来的,哈哈!”竟放声大笑起来,心情格外舒畅。
 
  “你这个趁火打劫的小人!”锦曦扭着身子大声开骂。
 
  她倒转着身体极不舒服,偏偏朱棣又狠抽了马几鞭子,他坐下本是神驹,扬开四蹄风驰电掣般狂奔起来,一下子就把燕十七他们远远抛在身后。
 
  锦曦被颠得头晕脑涨,朱棣没有内力也有力气,死死撑住她的背不让她动弹。她一张口满嘴兜风,灰沙扑面,只得紧闭了眼暗暗叫骂。
 
  朱棣直接纵马进了王府才停下。他一把扯下锦曦扔在地上。蹲她面前微笑着说:“谢非兰,当初本王所说的话今天一并实现,本王府中行的是军法,本王算算哈,顶撞本王挨军棍二十,不服军令挨军棍四十,逃跑嘛本来是打死了事,折成军棍六十,还有,你还摔了本王一跤,踹过本王两次,加起来一共是两百军棍,啧啧,可惜了。”
 
  锦曦坐在地上听他罗嗦了半天脑子才清醒起来,燕十七做做样子绑得不甚紧,她又有武功,此时一个翻身站起,又是一脚将朱棣踢飞,足尖一点就往外跃去。
 
  “抓住她!”朱棣见她被绑忘记了她会武功,见锦曦要逃脱急声大喊道。
 
  他王府向来规矩多,明松暗紧.这一呼,竟跳出十来名侍卫去拦锦曦。
 
  此时锦曦已摆脱绳索,双手一自由便和侍卫打起来。王府内设有练兵场,摆着十八般武器。锦曦随手取下一根长枪舞得虎虎生风,逼得侍卫们近不了身。
 
  然而侍卫越来越多,她又瞧见燕十七他们急奔进府,心念一动大喝一声甩出一招神龙摆尾,扫翻面前一圈侍卫,施展开轻松已跃到朱棣身旁,在燕十七他们到达时,用枪逼住了朱棣。
 
  “你可知道你犯是什么大罪?!”朱棣一点也不着急,进了王府,就不怕谢非兰跑了。
 
  锦曦叹了口气:“王爷,你的二百军棍早打死几个谢非兰了,这不是你逼的么?”wWw。xiaoshuo txt.Net
 
  “你若现在投降,本王可以考虑只打你一百军棍。”
 
  “王爷,非兰体弱,挨不住!”
 
  “那就五十吧,五十军棍,一笔勾销。”朱棣不知为何,突然想笑。
 
  锦曦“咦”了一声:“王爷,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怎么还这样嚣张啊?”
 
  “是么?你以为进了我这燕王府,你还能出去?”
 
  燕十七紧张地看着锦曦和朱棣,心中大急,挟持亲王,砍头也不为过,非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锦曦对上他的眼睛,心中暖暖的,她想了想道:“王爷,非兰不辞而别是有苦衷的,这次在大街上是误会,王爷高抬贵手放了我行不?”
 
  她不想和朱棣为敌,心想冤家易解不易结,还是服软的好。
 
  朱棣偏偏不是这样想的,闲闲的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侍卫道:“你说我这些侍卫们愿意么?让本王栽这么大跟头,一句话就想抹了?”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朱棣想难道真的打她五十军棍?看她被打得鬼哭狼嚎了事?他不想,他笑道:“不如,你便写下卖身契,做本王的家奴如何?”
 
  锦曦大怒,脸上还带着笑,“这样啊,王爷,不如我们单独谈谈?当这么多人谈不太方便。听说王爷府中花园内有座烟雨楼,建得美仑美奂,王爷可愿带非兰一观?”说着用枪尖戳了朱棣一下。
 
  “也是,跑马半日,这大热天的,也渴了,就去烟雨楼吧。”朱棣脸不改色,微笑着往后花园走。
 
  锦曦回头看见紧跟着的侍卫叹气:“听说烟雨楼风景绝佳,能遍观花园奇花异草,不过,人多了再好的风景也没了,王爷可否不让你的侍卫跟着?”
 
  “那是当然,看风景的人多了,颇坏兴致。你们不必跟了,三保,去弄点冰镇酸梅汤来!”朱棣后腰被枪尖顶得生痛,眉头也未皱一下,真当带锦曦去花园赏景一般。
 
  两人进了烟雨楼,锦曦收了枪道:“委屈王爷了,这里没有外人,非兰向你赔礼了,前几次总是误伤的多,看在非兰在风阳拼死相护的份上,咱们扯平可好?”
 
  朱棣悠闲地往椅子上一坐,微侧着头看着锦曦:“若本王不肯呢?”
 
  锦曦也往椅子上一坐,冷冷地道:“那没办法了,横竖是不行了,我就挟持王爷出府然后亡命天涯得了。”
 
 似是而非燕王情(三)
 门口传来通报声:“王爷,三保送酸梅汤来了。”
 
  “进来吧!”
 
  门轻轻被推开,锦曦看到守在门外的燕十七,他朝她看了两眼,摇了摇头。锦曦想惨了,连燕十七都没办法偷偷放她走了,这如何收场呢。
 
  外面进来一个清秀的小太监,十一二岁左右,低着头端着碗冰镇酸梅汤,头虽低着,却忍不住瞟了眼锦曦和她手中的长枪。
 
  三保把汤放在桌上站在朱棣身边不走了。
 
  “出去!”锦曦命令道。
 
  三保猛地跪在地上:“这位公子,让三保与王爷一起吧,还能伺候王爷,三保没有武功的。”说完连连磕头。
 
  “唉,你起来吧!”锦曦见这小太监忠心,心一软便去扶他。
 
  三保一下子抱住她的腿大喊道:“王爷快走!”
 
  朱棣跳起来就往外跑。
 
  锦曦大惊,若让朱棣逃出她就惨了,一狠心踢开三保,手中长枪一甩,暗自庆幸取了杆长枪,隔了一丈多远枪尖刃口便压在了朱棣的脖子上。
 
  “三保,你伤着了么?”朱棣不敢动了,出声询问三保。
 
  身后传来三保的哭声:“没呢王爷,三保没用。”
 
  朱棣轻轻移动了下,枪尖跟着他动,他慢慢转过身又回到桌旁坐下,叹道:“三保,你出去吧,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这位公子不会伤害我,我们有事要谈。”
 
  三保磕了个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临走时带着泪光的脸恨恨地瞪着锦曦。
 
  她很无奈的冲朱棣笑:“多没意思啊,王爷!你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朱棣笑了笑:“不怎样,你愿意,咱们就耗着吧。”
 
  耗着?锦曦哭笑不得,她只想离开啊。她正要再说,门口再次传来声音:“王爷,太子殿下来了,正在前厅等候王爷。”
 
  朱棣看了眼锦曦,懒洋洋地说道:“若是太子殿下知道本王被你挟持,再传到皇上耳朵里。”
 
  锦曦脸色一下子白了,这事闹大可就不好收场了。她咬着唇,推开窗户,明知暗处有侍卫藏着,一提枪就想冲出去。
 
  朱棣叹了口气,他真是服她的气了,这样也不肯认输服软。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非兰,你就好好在本王这里呆着吧,好歹你也救过本王,本王也救你一回。”
 
  锦曦闻言吃惊的回头,见朱棣嘴边噙着一丝笑容,凤目中闪动着她不了解的光芒。
 
  “你呆在这里,等本王见过太子后回来,哪里都不要去,等本王回来再说,嗯?”朱棣目光越发的柔和。
 
  锦曦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可是太子会突然前来,肯定是大哥通风报信。她对上了朱棣的目光,那双总是给人压迫感的眼睛这时温和地看着她。
 
  “我,我信你这一回。”她脱口而出。
 
  朱棣绽开温柔的笑容,他低低地说:“等我回来。”
 
  锦曦看着他走出烟雨楼,还是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不是要报仇吗?然后自己就挟持了他,然后……然后怎么就变成这样?
 
  她想着朱棣的那个奇异温柔的眼神,端起桌上的冰镇酸梅汤一口气喝下,这下觉得暑热全消,脑袋也清醒了些。
 
  难道朱棣知道太子殿下是为她而来?以他的聪明应该猜得到是大哥去搬的救兵。即是救兵,为何朱棣又不让她出去呢?还让她一定好好呆在这里等他回来?他,难道知道她的身份了?
 
  门突然被打开,燕十七冲进来,拉住锦曦道:“王爷去见太子殿下,赶紧走!”
 
  “王爷说让我等他回来。”
 
  “你笨啊,你要等他回来再和你算账?赶紧走!”朱棣一出去,就遣开了侍卫,燕十七便寻了空来救锦曦。
 
  锦曦想,也好,赶紧走,以后再莫要和朱棣照面了。点点头道:“多谢十七哥!”
 
  “笨蛋!”燕十七爱怜地看着她,拉了她的手出了烟雨楼,一直来到花园围墙。“快走!到时人不见了,反正你会武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非兰,你自己小心,若有事,你就去城东破庙写条纸条塞在神龛下。我便会知道消息。”
 
  “十七哥,”锦曦感动得不行,燕王府不能久留,她对十七抱拳一礼道:“非兰告辞,这就寻我表哥靖江王去,若是没有消息,定是我随了他去广西。你也保重。”
 
  朱棣出了烟雨楼心情明朗,换过轻衫慢悠悠往谢荷轩而去。他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格外醒目。灿烂的阳光,浓密的树荫,绿水清波中一池粉荷……在盛夏季节突出了色彩与感觉。
 
  远远地谢荷轩中那个明黄的身影不耐烦的往返走动着,朱棣笑了笑,真着急了么?
 
  他三步并做两步走进轩中,先行国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虚扶一把口中笑道:“好了四弟,起来吧!”
 
  朱棣笑着站起坐下:“大哥,今日怎么有闲来我府上了?”
 
  “还说!魏国公府徐大公子求到我门下来了,我说四弟啊,好歹非兰也是魏国公的侄子,他一生戎马,朝廷栋梁,你这般不给面子,等魏国公从北平回来,这可怎生收场?”朱标素来温文尔雅,对弟弟们爱护有加,几时用过这等责备的语气。
 
  朱棣低下头显得很委屈。
 
  朱标脸上又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四弟,看在大哥面上,不和她计较了,嗯?”
 
  “大哥!你有所不知,那个谢非兰答应做我的燕卫,中途跑了,我不抓她回来,以后怎么服众?!”朱棣沉着脸,凤目瞟过朱标一眼,瞧他眉尖一蹙,忙又笑道,“大哥,我岂是胡来之人?我不会把那个谢非兰怎样的,不过关她几日便放回去,绝不会伤她分毫,只不过,总得让她吃点教训,大哥,我对府中侍卫也好有个交待不是?”
 
  朱标见朱棣不肯放人,正欲动怒以太子身份带走锦曦,朱棣话锋一转却又是说得于情于理。可是把她放在朱棣府中教他如何放心?朱标眼前禁不住又浮现出锦曦俏丽的身影,想见她的冲动在心里折腾了良久。他叹了口气道:“我去瞧瞧她,训斥一顿也就算了。”
 
  “大哥,我已修书飞马向魏国公言明此事,徐家大公子不用这般着急,玉不琢不成器,谢非兰无视规矩,肆意妄为,父皇从前常告诫我们不能骄奢淫逸,我看啊,谢非兰再不给点教训,空有一身好武艺也是废人一个。”朱棣端着茶慢条斯理的说他的道理。听到朱标说要去见非兰,心想,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见着她的。
 
  四弟还不知道谢非兰的身份,朱标心里轻松了一点,笑道:“那四弟那算如何给她点教训?”
 
  “也没怎么,放她去田庄做几天杂役就好。”
 
  “不行!这不是公然侮辱魏国公?”朱标一阵心疼,马上出声反对。
 
  朱棣叹了口气道:“那大哥觉得呢?”
 
  朱标心想,我觉得现在让我把人带走最好。“四弟,我看你抓她回来,非兰心中必定恐惧,早已知错了,这也有半日工夫了,还是放她走好了。”
 
  朱棣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标说了句:“大哥就是心软,才抓就放怎么行?这样,三日,我就软禁她三日。大哥,那徐辉祖不过是担心被魏国公训斥,此时我已报与魏国公知晓,他必不会生气,你也好交待啦。”
 
  朱棣软硬兼施,一时半会儿倒叫朱标不好再插手管这事。可是来一趟人都见不着,总觉得不妥,他站起身笑道:“许久也没见非兰了,四弟带路吧,我瞧瞧她去,再劝劝她好生反省。”
 
  “大哥,”朱棣坐着不动。“软禁她三日罢了,大哥这般心急干嘛?不过是魏国公府的一个远亲,值得大哥屈尊降贵的去看她么?大哥这一去,臣弟何苦还要抓她回来吓吓她?倒像是请她回来当菩萨似的供起了。”
 
  朱标闻言一愣,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他自是不方便告诉朱棣谢非兰的身份,且有意纳她为侧妃,这可怎么办呢?朱标心一横,脸便沉了下来,心道,难道以我的太子身份要个人都这么难么?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正欲开口。
 
  只见燕九急步走进谢荷轩:“王爷,谢非兰跑了!”
 
  “什么!”朱标和朱棣大惊的色,朱棣的脸顿时气得铁青。他在这里与太子殿下周旋,她居然借机跑了?再三叮嘱让她等她回去,居然她就跑了?!
 
  “王爷,怕是追不上了!”燕九小声的说道。
 
  朱标疑惑地瞟了朱棣一眼,见他脸色阴沉,看来锦曦是真的离开了燕王府。心里一阵轻松,故意板了脸道:“四弟说的对,这谢非兰实在太无规矩。亏得我还好心答应帮徐辉祖一个忙,唉!”说完不悦而去,心道锦曦离开燕王府也好,在外寻人方便。
 
  朱棣却是怒气冲冲地跑回烟雨楼。楼内空无一人,桌上的酸梅汤碗空着,好啊,还喝了我的酸梅汤,徐锦曦,你真是太没良心了!枉我想真心待你,帮你解去太子之围,还不计前嫌,连你胁持我的大罪都当烟消云散。你真是说话不讲信用之人!我,再也不会信你!
 
  朱棣在凤阳便知非兰是女儿身,在看到徐辉祖时便肯定了谢非兰便是徐锦曦。太子好色,坊间更传闻太子倾慕魏国公府大小姐,日日前往府中探望。难道徐辉祖真要把她送给太子?所以锦曦才会跑?想起太子的态度,朱棣心中一慌,他轻轻一拳击在书案上,沉声唤道:“燕影。”
 
  “王爷!”燕影轻轻巧巧地出现。这是个长相平凡无奇的男子,憨厚的脸,平常的五官,正是没入人群之中也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那类人。
 
  “你是燕卫中轻功最好之人,燕卫十八骑没见过你,别的燕卫也不知道你的存在,本王有一事托付于你......”
 
  燕影离开之后,朱棣轻声笑了:“锦曦,要不,再让你多玩些时日?你今日不信我,他日后悔就怨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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