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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的日月(全两册)》 作者:桩桩

相思难断发如雪

 相思难断发如雪

  永乐三年,锦曦突发重病,群医无策。
 
  锦曦很安静,来得这么快吗?她想起前些日子才对朱棣说,等高炽再强一些,就禅退了王位,出海游历。
 
  身体软得抬不起一根手指。每说一句话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锦曦想,怕是真的不行了。
 
  这两个月,朱棣衣不解带地陪着她。国事全扔给朱高炽处理。瞅着那双凤目中流露的不舍和痛楚,锦曦只觉得抱歉。
 
  “对不住了,朱棣。我可没想过会这么快……”
 
  “别说了!”朱棣痛苦的喝道。他站起身道:“我说过,我一定亲自去猎东北黑熊取胆为你配药,这世上一定有延年益寿的药能治得了你!锦曦,你等我,我这就去!”
 
  “不要!”锦曦叹了口气,“再成形的参怕是也吊不了我的命,熊胆,你这几年怕是把山上的熊都杀绝了吧?让我吃得还不够多吗?你就陪着我吧,多一会儿也是好的,何苦要让我瞧不着你?”
 
  “不!我就要你想着我,你若是等不了我,我就喂了黑熊去!”朱棣激动起来,戾气从身上爆发出来,“你若再扔下我,我就让这宫中千人为你殉葬!”
 
  锦曦感觉体力在一点点消失,她哀求地看着朱棣:“别这样好吗?我和你少年夫妻,总不成到了这时,你便开始欺负我。”
 
  朱棣只难受得想要杀人。无力的坐下,搂住锦曦红了眼睛。坐拥天下,打下江山,她却要离开他。
 
  “还记得从前吗?我总是喜欢欺负你……”锦曦的声音温若春水,笑容依旧,长长的睫毛无力的垂下。像急雨吹落的花,瞬息间调落。
 
  “怎么不记得?你仗着有武功便欺负我。那个时候啊……”朱棣嘴边露出笑容,如今回想,少年时的斗气竟如此有趣。他边笑边说,凤目中的水雾越聚越多,这一次,她真的活不过来了,白衣都没法弄些假人来骗他了。
 
  手托着锦曦因无力而沉重的身躯,朱棣深深地埋下了头,想起锦曦绣的那幅并肩策马图,从此她再不能扬起笑脸对他说:朱棣!我们比试!
 
  从此,这重重宫墙内只留他一个人了。
 
  “你得了江山又如何?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你即便攻下南京,锦曦也绝不会再活着出现在你身边!”
 
  徐辉祖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朱棣鼻翼翼翕动,张开嘴拼命的呼吸,重重的呼吸声与压抑在胸腔内的抽咽声在坤宁宫深处响起。
 
  任外面阳光灿烂,气息炎热。朱棣的心似深埋在冰雪中冻得木然。
 
  “皇上节哀!”殿内跪下一群人。
 
  朱棣仿佛没有听见。
 
  “父皇,让母后好好地走吧!”三个儿子哭得泪人儿一般。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朱棣突然大吼道。
 
  宽大的殿堂内只留下了朱棣和锦曦。他闭着眼抱着她,喃喃道:“吵死了,锦曦,我知道你最恨别人打扰你睡觉。”
 
  他再不说话,觉得锦曦的身体还是这么柔软,她只是睡着了,一觉醒来,她又会逗着他玩,以欺负他为乐。
 
  宫外传来阵阵喧哗,朱棣听得心烦,低头瞧锦曦眉头似也微蹙,他轻声道:“我杀了他们,扰你睡觉了。”
 
  殿门被“砰”的推开,刀兵之声传来,朱棣大怒:“什么人!”
 
  李景隆被一群侍卫围攻着,他一边招架一边吼道:“快下令住手!我能救锦曦!”
 
  “又是你,李景隆!你连片刻安宁都不给她吗?”朱棣听不进去,怒发冲冠。
 
  “再迟就不行了!皇上!她假死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再不救她就真的救不了了!”李景隆再也顾不得侍卫阻拦,拼命往睡榻前移动。
 
  “住手!”朱棣一省,喝令道。
 
  李景隆飞跃过来,猛的一掌拍在锦曦丹田处,锦曦口中喷出一口黑血,嘤咛一声又软软倒下。
 
  朱棣跳了起来,凤目惊诧,满脸狂喜:“锦曦!景隆,你救她,你……”
 
  “捏开她的嘴!快点!”李景隆手掌不离锦曦丹田,急声喝道。
 
  朱棣依然捏开锦曦的嘴,见李景隆拿出一枚药丸喂进她嘴里,默默地运功。
 
  片刻后锦曦脸色开始有了点血色。李景隆长舒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手臂的痛,是刚才被侍卫砍了一剑吧,他撕下衣襟扎好伤口,开口说道:“皇上,她没事,放她躺下。景隆有事禀告。”
 
  朱棣点点头,有点不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他扶锦曦躺下,手握住她的不肯放开:“怎么回事?”
 
  “景隆这几年四处寻医求药,炼得延命丸药,她假死后一个时辰服下便可无事,皇上不必担心。”李景隆掏出一瓶药,还有张药单放在书案上轻声说道。“每月让她服用一次便好。过几年,她身体会慢慢固本培元,消弥裁云剑的反噬力。”
 
  朱棣像听神话一般,等到李景隆说完才道:“不要骗我,我已经经不得骗了。”凤目中涌出难言的伤痛。大起大落之后,他觉得心脏已承受不起。
 
  李景隆怜惜地瞧着他,不知从何时起,他对朱棣竟有了想要保护的欲望。“记得景隆曾向皇上借倚天剑吗?景隆猜测,只有用倚天剑才能断掉她手上的裁云剑,除去这个依附在她身上的东西。要让锦曦病好,这便动手吧!听说裁云剑极有灵性,三岁起就自动找上了锦曦,此物怕是已摄了她的心神,锦曦想必会极为抗惧。可是不除掉的话,怕是这回能救下回就难了。”
 
  “景隆,这就是你借倚天剑的原因?你一生都为锦曦,害她也好,救她也罢,你不曾后悔?”朱棣突然问出一句。
 
  李景隆身体一僵,他没有回答,笑着说:“皇上照办吧!景隆说过,要借倚天剑一用!以后,我还过自己的闲散生活。”
 
  朱棣深深地望着他,他是想杀了他。所有的原因都是理由,燕十七的仇,往日李景隆加诸在锦曦身上的恨,他的一品兰花,他所掌握的秘密……“你是个怪人,朕不懂你。”
 
  李景隆呵呵笑了:“我自己也不懂。皇上拿剑来吧。恐有意外,皇上小心点。”
 
  卷起锦曦衣袖,那只银色半透的镯子闪着微光,似一圈光绕在锦曦手腕上。朱棣试着将倚天剑剑锋放在上面用力一蹭,只听“铮”的一声,裁云剑竟活了自动隔挡开倚天剑。
 
  朱棣没有防备长剑几欲脱手。锦曦还没有醒来,那剑便似根银蛇在她手腕上昂头吐信。李景隆和朱棣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了一跳。
 
  他把剑递给李景隆,小心走近锦曦,手刚触及锦曦身体,裁云剑头一动,李景隆扯住他的手往后一拉,大喝道:“皇上小心!”
 
  朱棣骇得往地上一滚,见手臂已被划开道长长的口子。“这是什么鬼剑!”他怒声骂道。
 
  李景隆神情凝重,沉声道:“我一直奇怪锦曦面容宛若少女,难道真是这剑摄了她的心神,同时保她青春?这会儿动用了倚天剑,景隆以为它是感到了威胁便自动防范。皇上,把倚天剑送出殿去,再试着接近皇后。”
 
  朱棣嘱侍卫拿着倚天剑慢慢后退,随着距离的拉开,两人看着裁云又缩回了锦曦手腕,变成一只镯子模样。
 
  他试着再走近,手指轻触锦曦身体,目光死盯着右腕的剑,见没有动静,朱棣心一宽紧紧抱住了她。“锦曦,该怎么办?这该死的剑定是在吸取你的气血!”
 
  锦曦悠悠醒转,见朱棣凤目血红,狠狠瞪着她的右手,她动了动,见李景隆也站在旁边,有些不解。
 
  “听我说,锦曦,我要除下你手上的裁云剑,只有倚天可威胁它……”
 
  “不行!”锦曦虚弱地说道。
 
  “为什么?现在战事早了,你有武功,根本就用不着此剑!它却对你有威胁!”
 
  锦曦有点迷糊,为什么不行?她也不知道,只感觉到极为不舍,似乎除掉此剑,就像是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让她觉得心痛。放柔了声音,她笑道:“我答应你再不用它,就当它是只镯子可好?”
 
  换在平日,她这般求恳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朱棣也为她摘了去。此时他却暗暗心惊,锦曦显然不知不觉已在维护着这柄剑。该如何是好?朱棣略一犹豫便道:“算了,只要你好就行。景隆说,只需常服为你寻得的药丸,慢慢固本培元,就无事了。”
 
  锦曦娇柔地笑了,那笑容竟比平时还要艳丽。李景隆看在眼中也笑道:“娘娘,您刚才只是晕过去了,现在没事了,好好睡一觉吧。”
 
  锦曦不自觉地看向他,李景隆的眼眸深沉如夜,双眸发出点诱人的光,熠熠生辉。锦曦眼瞳开始涣散,喃喃道:“好倦,朱棣,我想睡了。”
 
  见她睡着,李景隆腿一软坐了下去,喘着气道:“好险!我对她催眠了,不知有无效果,皇上,咱们再试!”
 
  朱棣点点头,把剑交给李景隆道:“你武功好,你来!”
 
  “不,”李景隆摇了摇头苦笑道,“景隆就算对她催眠,她念着的还是皇上的名字,裁云剑有灵力能自保,与她心意相通,想来它对皇上也会有所顾虑。”
 
  这次朱棣有了防备,小心地把倚天剑伸过去,“刷”的一声,裁云动起来弹开了倚天。重新恢复成小银蛇般的模样,盘绕在锦曦手腕上。
 
  “怎么办?”
 
  “用力劈下!”李景隆吐出四个字。
 
  “不行,会伤着锦曦!”
 
  “如果她断去一手能保住她的命,皇上,你选吧!”
 
  朱棣委实难决。HTTP://WWW.XIAOSHUOTxt.net
 
  “皇上的天下都是赌赢的,这就不敢了吗?”
 
  “从前夸有倚天剑,能斩相思得断无。”朱棣看着手中的倚天剑,再看看睡梦中的锦曦,这剑现在斩的不是相思,而是要你命的东西!他暗念着佛祖保佑,一咬牙看准了裁云剑的位置用力一剑挥下。
 
  李景隆目中露出佩服之色。关心则乱,他不接剑,是他心里害怕,怕一剑斩断了锦曦的手。朱棣果然比他狠绝。
 
  “哐当!”手中倚天剑发出声脆响,霎时断成两截。而裁云看似毫发未伤,仍盘距在锦曦手上。锦曦并未受到惊扰,犹在睡梦之中。
 
  朱棣愣住,神色灰败,凤目浮上淡淡的红色,他瞪着那把吞噬锦曦心血的裁云剑,手紧握成拳,难道真的要断她一手才能救她?
 
  李景隆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眉纠结成一团,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时,锦曦却痛哼了一声。“锦曦!”朱棣紧张的大喊出声,不顾昂着吐信的裁云剑冲了过去。
 
  李景隆死死的拽住了他,目光炯炯,似看出了什么来。
 
  “你放手!”
 
  “再,看看!”
 
  朱棣挣不过李景隆,急得满头挂汗。
 
  锦曦的呻吟声越来越大,竟似痛得紧了,在床上缩成了一团,“朱棣!”她大声喊着。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
 
  听到她的痛呼声,朱棣大怒:“李景隆,你放开朕!”
 
  李景隆没有放手,死死盯着锦曦右手上的裁云剑,见剑芒似吐未吐,竟向锦曦喉间探去,像极了想要喝人血的模样。他想起传说中裁云剑消亡一次生命前会最后反噬。心一横突然一掌拍开朱棣,飞跃了过去。
 
  裁云剑疯狂起来,随着锦曦痛苦的扭动,挥出一道银白色的剑芒。
 
  剑芒似流星划过天际,瞬间便消失了。
 
  李景隆挡在锦曦身前,顺手一抹,“哐当”一声脆响,一只银色的镯子滚落在地上。
 
  钻心的痛楚传来,李景隆侧过身使劲抱起锦曦送到床上,腿一软跪了下去。他目光温柔地瞧着她,轻声道:“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朱棣从地上爬起来,几步冲到床边紧紧握住了锦曦的手。
 
  锦曦安静下来,闭着眼睛还在沉睡,看上去和平日睡着没有两样。朱棣正要开口,脸上神情一变,吃惊地看到锦曦的发丝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由乌黑一点点变得斑白,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她,怎么了?”
 
  李景隆喘了口气,心痛的伸手去摸锦曦的发丝,咳嗽着笑道:“没事了,皇上,裁云剑一除,护她的灵力也没了,好在……好在,只是头发变了……”
 
  朱棣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李景隆,两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她没事了,照药方给她服用就好。景隆……”李景隆话还没说完仰天倒下。胸前一条长长的剑痕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景隆!”朱棣扶起他,不知为何,竟有种纠心的难过。
 
  “没事!”李景隆缓缓睁开眼,捉住朱棣的手笑道,“臣,没事!臣还没寻到天山的百年雪莲,山中的千年成形何首乌,让她……发丝,黑亮如昔……”
 
  血如瀑布般迅速染了他的胸膛。李景隆厌恶地喘着气:“又……弄脏我的……袍子。”
 
  “景隆!你别说话!”泪水如泉一般涌出来,朱棣喉间哽咽。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如果不是李景隆拉住他,如果不是李景隆扑过去受了裁云最后的反噬之力。不是他死,就是锦曦死。如今这一剑的反噬力却全部落在了李景隆身上。
 
  “你撑住,朕令最好的太医治你!你不是恨我抢了她吗?你活下来,活着再同我争!”朱棣不知道那种难受来自哪里,这时候他唯一想的就是不让李景隆死。
 
  “不要……让她知道,答应我!”李景隆微微笑了。
 
  “我不答应,你若敢死,我就告诉她,让她难过,让她活着每日都记得你的大恩,日夜不得安宁!”朱棣霸道的说道。
 
  李景隆倦了,没力气再和朱棣争辨。他无奈的想,遇上这两人,自己便不是自己了。
 
  “你醒了?”朱棣含笑看着锦曦。
 
  “怎么总是一睁眼就瞧见你?我怎么了?”锦曦没事人似的坐起身,长发披散。她顺手梳理,蓦地大叫出声:“我的头发!”
 
  朱棣爱怜的替她拢了拢头发道:“你的裁云剑已经除下来了,它再不能吞噬你的心血,锦曦,你再不用担心折寿。头发么,人老了,迟早是要变白的。”
 
  记忆慢慢回来,有点模糊,也有点疑惑,眼前仿佛蒙了张棉纸,看不真切。锦曦皱着眉问道:“除去它很难是么?李景隆来过了?”
 
  “他只是送药而来,是固本培元的药,见你无事就走了。除去它一点也不难,不过倚天剑毁了。也只有倚天才能对付裁云。”
 
  锦曦不再吭声,他真的只是来送伤药吗?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难言的悲伤?
 
  她手去摸那只银白色的镯子,朱棣吓了一跳,赶紧抢过来:“我要把它扔进深海之中,叫它不能再选个主人,噬人心血!”
 
  锦曦微微笑了:“好,这剑真的不能再用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锦曦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
 
  她与朱棣漫步在御花园中,见园东搭建起一片兰园,她知道是李景隆的兰花。锦曦叹了口气道:“他倒是潇洒,把他那些宝贝全扔在这里不管,自己游山玩水去了。以前他可爱兰如命的。”
 
  朱棣只是微笑。
 
  “对了,以前你总担心我折寿,成天喂药给我吃,怎么我头发变白了,你一点不着急?也不成天捣鼓让我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补品让我的白发变黑了呢?”锦曦嗔朱棣一眼,继而叹道,“旁人都道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你若想要,我不拦你。”
 
  朱棣嗤笑一声,戏谑道:“真的假的?”
 
  “真的!”锦曦白了他一眼。
 
  “我在佛前发过誓的,你是我唯一的妻。怎么?对我就这么没信心?真怕自个儿老了,我不喜欢了?”
 
  “我才不担心呢,”锦曦呵呵笑了,“你要有美相伴,我就出宫去玩,正合我的意,我也犯不着圈在宫里。”
 
  朱棣神色一变,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地说道:“休想!休想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说着叹了口气,抚上她的头发,隔了良久才又道:“我早遣了人去寻天山雪莲,千年首乌,想给你惊喜,我想,定会寻来给你的。我怕你担心,想给你惊喜,所以没说。”
 
  锦曦不疑有它,呵呵笑了:“你真笨呢,人家说白头携老,难道要我吃了哪些头发变黑,不与你同时白头么?”
 
  她的浅笑轻颦,婉转明丽,朱棣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厌。见锦曦漫步走入兰园,他才低声自语道:“他会找到的……”
 
  “我的天!怎么把这些兰全当成草来种啊!”锦曦站在兰园中懊恼的冲他喊道。
 
  朱棣一拍脑袋,想起当日自己来到兰园亲手将兰小心地移进土里,叹了口气道:“忘了问园丁如何种了!”
 
  不仅忘了,还叮嘱任何人不得入园,都是皇上亲自前来照顾兰花,不成草才怪了。三保在身后嘀咕道。
 
  朱棣看着被自己种成野草似的兰有些内疚,赶紧堆起笑容,讨好地对锦曦道:“重新种过如何?”
 
  锦曦眼珠一转,秀眉竖起:“重新种?这样吧,我要出宫去玩,罚你种好我再回来。”
 
  “不行!”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以为,我的轻功翻不出宫墙去?我只是懒得翻墙,想走大门罢了。”
 
  朱棣气极败坏道:“哪有皇后成天不安本份,嚷着要出宫的?传出去成何体统?”
 
  “规矩是人定的,你若连这规矩都改不了,你当皇帝干嘛?!”锦曦理直气壮的扔下一句,骄傲地抬起了头。
 
  朱棣愣了半响,喃喃道:“是啊,我都忘了,我娶了个不愿守规矩的爱和我斗气的女人。我也想出去,怎么办呢?”
 
  “听说北边最近不得安宁,去打两仗如何?”锦曦坏坏的建议。
 
  目光相撞,心意相通。朱棣大笑出声:“好,依皇后言,传旨令淇国公,武成侯,靖安侯、安平侯御书房候见,朕与皇后要亲征!”
 
  这两人是在玩还是处理国事?仿佛北边是有本雅失里在作乱,是该征讨。三保有些想不明白,直犯迷糊。
 
  锦曦扯扯朱棣的衣袖,让他瞧三保的模样。朱棣“扑哧”笑出声来。握紧了锦曦的手,心里涌起万丈雄心。
 
  他的手一如从前,干燥而温暧。
 
  锦曦也抿嘴笑了,目光却远远落在种在一片密如杂草中的素翠红轮莲瓣兰上,清亮的眼眸飞快掠过一丝黯然。
 
  风吹过,带来素翠红轮莲瓣兰独特的香味。
 
  朱棣牵着锦曦的走漫步离开。
 
  “朱棣,你说你派遣的人真能找着百年雪莲,千年首乌吗?”
 
  “当然能,我对他说,找不着就不用回来了。”
 
  “他若不想回来复命呢?”
 
  “我威胁他来着,他若回不来,他心爱的人就会伤心,他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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