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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男人,你很酷》 作者:蛋蛋1113

重逢篇(中)

 重逢篇(中)

 
“柏老大,X月X日XX医院根本就没有一位16岁少女的死亡记录,需要我帮你查查,现在这位少女的目前藏身地吗?”
  “不用了。”他面无表情的关上了手机。
  九年前重重的浓浓的内疚几乎逼得他快崩溃,抱着焦急的江文嫒上医院时,他已经隐约猜到,这个傻女孩为了他,做了什么样的牺牲。
  所以,当医生告诉他这个恶耗的时候,他太难以接受,所以并未深思医生那心虚闪烁的眼神,也并未去深思,为何她唯一的姐姐执意将她的“骸骨”带到家乡去下葬。
  爬上老房子的阁楼,他静静的坐在窗边,等待着。
  心跳依然沉稳着。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他是否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冷血动物。
  小时候,他的父亲还未变成现在这般成天酗酒、吸粉。
  那时候,虽然家境贫穷,不过曾经也有过那么几年,他是个满心暖暖,幸福的小男孩。父亲是个落魄的画家,母亲明艳动人,未嫁人前,是某舞厅的小姐,为了父亲甘愿弃铅从良。
  但是,才子佳人的故事,没有了雄厚的财力做后盾,只能落为贫贱夫妻百事哀的俗套。
  才子一路落寞下去,知音难寻,生活毫无保障,整日颓废过活,逐渐学会了酗酒。
  佳人望着自己一日日被生活折磨的憔悴容颜,同期姐妹风光无限,抱怨、咒骂变成了每日的必修之课。
  四岁开始,他的生活没有一天平静过。
  幼儿园里,在教唱,我的家庭真美好,他一边在房里唱唱,伴奏的是乒乒乓乓的物体摔落声,和音是此起彼落的叫骂……
  既然如此折磨,何不痛快分开?四岁的他,就已经这样冷血的想着。
  父亲心情好的时候,会把他捧成手心里的宝。
  “我的小清清最乖了,是爸爸的骄傲哦!”他父亲会宠爱、热情的又亲又搂。
  但是下一刻,随时可能变成面目狰狞。
  “老子就是有了你,所以灵气都跑光了,你这兔崽子!”这时候,他父亲通常是生活挫败,酗酒解忿,年幼的他,会变成最适当的出气筒。
  后来,老爸只要一激动,朝他走来,他就会有点错乱,不知老爸这回是要抱他还是要踹他,结果他只能僵在现场,静待答案揭晓——
  他母亲总是摸着他清秀的小脸,每日每夜的哭泣与抱怨生活的不公。
  所以,他的出生是一个错。
  他不断的在想。
  人生,一定要这么有戏剧化吗?
  可不可以不要活得这么高潮迭起?不要活得这么郁闷?
  他只求一个安宁的环境,平静就好。
  于是,在他父亲怀里,他可以两眼放空,神色木然,无动于衷,呼吸不乱的听着父子情深深,父爱深似海。
  在他“父亲”情绪崩溃时,睁着空洞的大眼睛,任他踢骂,再拖着青青紫紫的小身体,收拾着残局。
  他的感动神经与苦痛神经,已经被父亲混乱得太彻底,麻木的太透彻了。
  所以,他从来没有爱过人,也不会爱人。
  他不在意父母分开,但是,他不想母亲走。
  即使他母亲总是碎碎念,有时候怨念的样子就象个恶毒的老巫婆。
  但是,十岁那年,历史见证了他的判断。
  母亲趁夜和人跑了,父亲从此以后彻底沦为酒鬼……
  那个情绪化,心情好起来会对他又搂又亲,说些肉麻兮兮父爱之话的父亲,彻底消失了。
  剩下的那个,是结合了母亲的怨恨的酒鬼。
  ……
  后面有一双纤细的臂膀搂住了他的腰,一个柔软的身体,靠在了他后背上。
  和记忆里的一样。
  只是多了陌生的浓郁的香味。
  “你来了?”他平静的问,没有回头,心跳无半点加速。
  “为什么你依然这么冷静?”身后的人,不满的转过他的身体,让他的眼对上自己这张成熟的艳冠群芳的脸,那张脸带着太多不甘,“柏文清,我这一次是消失九年,不是消失三天!”
  14岁那年,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及紧张,她故意消失三天,把自己躲在这间阁楼里。
  结果在她饿得连喘气的力气也没有的时候,他出现了,眉宇依然很平淡,没有她期盼的焦急,甚至连愤怒也是一种奢望,他只是平静的说,“你姐姐很担心你。”
  有点可笑,她为什么要爱上一个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里的男人?
  但是,爱了就是爱了,无法收回,无法回避,无法……不怨……
  她是否不该这么贪心?毕竟,他记得,她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那么,你就坐在这里等我。”
  “告诉我,没有我的这九年来,你是不是每日每夜都在想我?想起我的时候,是不是胸口的位置会疼?”她捧着他斯文如昔的俊脸,迫切的问着。
  他望着她艳如桃花的脸,良久,他淡淡的说,“你变了很多。”
  曾经的美好可人,曾经俏皮的灵动气质,现在通通被浓妆艳抹所代替。
  原来岁月真的可以这么彻底的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那个清澈的象幽兰一样的大小姐没变,不代表,小嫒也依然没变。
  她变了很多,他隐隐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但是喜欢你的心,没变过。”她炙热的眼,牢牢锁着他清冷的眼。
  “为什么说自己死了?”他平淡的问着。
  她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她反问,“那时候为什么不走?”
  为了他,她将自己的初夜高价卖给一个性虐狂,受尽凌辱。
  为了不成为他的负担,为了永远留住自己的美好,她选择假死。
  为了帮他筹集救他父亲的那笔钱,她成为了那个性虐狂的情妇,每日每夜痛苦的折磨,她都咬牙熬了下来。
  但是,八年前,当她拿着一笔钱重回故乡,她听到什么样的消息?
  他根本就没走,卖身黑道,一年内剿灭了自己所在的团伙,跟着团伙内的叛徒另起炉灶,一时,风光无限,道上谁不知道柏文清这三个字。
  她的牺牲变成了可笑的笑话,她始终没有守住那个笑起来很干净的文清哥哥。
  于是,她选择继续做她的情妇。
  日夜轮回,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思。
  她的金主肆意鞭在她身上的皮鞭,滴在她身上的蜡油,反而能让她忘却心脏被撕裂的痛……
  只是,她太想他了……爱得太深,所以痛得太彻……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淡淡的站起来身体,僵着身体。
  “蹬格、蹬格”他的脚已经一步一步踩下楼梯。
  泪狂流,她冲到了楼梯口,痛苦的大叫,“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冷漠?!告诉我,这九年,你痛过吗!想起我,你会痛吗?告诉我!”
  “蹬。”他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沉稳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缓缓的传来,“痛过,午夜梦回,很痛。”
  狂喜一时染满全身,她几乎感动的想大哭、想大笑。
  但是,他缓缓的声音再次传来,“痛,但,无关情爱。”
  无关情爱?
  她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柏文清!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一连窜的我恨你,直到激动的喘不过气。
  他不再说什么,步伐没有停留,彻底走出了阁楼。
  她好似失去所有力量,软软的瘫软在楼梯口的地板上。
  他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原来九年的时间,改变的,真的不只是她而已,还有他……
下午的书店,三三两两,顾客很稀少,所以,唐筱筠无论在美国,还是在这里了,她通常会选择这个时间过来购书。
  选了几本画册,她越过文学类、生活类书籍,脚步停驻在武侠类小说旁。
  她秀丽的眼睛发着耀眼的光芒,她向最上面的书架伸长着手,掂足着,可是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可是……上面有她最想看的小说,她在美国找了好久了……
  再努力,用力掂足……WWw.xiAosHuotxt.Net
  那本书,被一双修长的手臂,抽出了书架,递到了她面前。
  她怔愣,对了上一双清澈的眼睛。
  “真巧。”那个清澈眼睛的主人对她微笑着。
  “啊!”她记得他,爱新觉罗.云楚,她真诚的抹开自己的笑容,“真的好巧,你也买书?”
  “恩。”云楚微微点头,眼眸温和,扬扬尚在他手里的书,“没想到你会喜欢金庸的小说。”她给人的感觉,应该是那种捧着古典文学,静静坐在窗边细细拜读那种。
  真看不出来,这么秀气端庄的一个女孩子居然喜欢武侠小说,突然,他生平第一次,有点好奇心,想看看这个女孩拜读武侠小说的样子,会不会象他妹妹云珊公主一样,一边偷偷摸摸看着禁书,一边笑得声音大得可以掀了屋顶。
  她和云珊很象却又完全不象。
  云珊大大咧咧、任性娇纵,甚至有时候带点蛮横,但是这个女孩子气质温婉,就是冬日一道恰到好处的暖茶,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所以,第一眼的震惊过后,他已经清楚明白,她不是他的妹妹。
  她的眉宇有颗小巧的美人痣,而他的云珊的痣是长在嘴角,贪吃的位置。
  自从他义无反顾的穿越时空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他和云珊已经没有再相逢的机会了。
  再次见到这个女孩,勾起了隐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乡愁,于是不由自主的靠近。
  她脸一红,低着头,象做错事情的小孩,不好意思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爸爸和阿步老笑我,说我没有女孩子的样。”阿步有时候甚至会取笑她,筱筠你是不是潜意识里有暴力倾向,怎么喜欢看打打杀杀的小说。
  “哈哈。”云楚朗声一笑,很久没这么轻松的笑过了。
  看得出来,她的家教极好。
  “不过你应该看得不多吧,这么经典的小说居然还没看过。”他扬扬手里的《鹿鼎记》。
  “因为在美国,华文书籍真的不多,买英文版的,又感觉看起来怪怪的。”她亮亮的眼睛有点小小的失落,“我以为来了中国,可以看到很多小说,不过到了当地的书店才发现,其实也不是很齐全。”
  “为什么不去图书馆?那里比书店的小说齐全多了。”他好心的提醒着她。
  她眼黯了一下,良久,她才缓缓的说,“我有哮喘病,心肺功能也不是很好,所以家人……不许我到人太多的地方。”
  云楚一愣。
  怪不得她的唇没有一般女孩那么红润,脸色也太过苍白。
  “不介意的话,到我家里看吧,我室友有很多藏书,这几年,我也买了很多。”很自然的邀请脱口而出,估计柏文清知道他约个女孩子回家,会一个头两个大。毕竟这五年来,谁也没邀请过异性来家里做客。
  她傻傻一呆,想起电视警讯里各种警告,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把眼前气质这么清澈的男人想成有歹念。
  “方便吗?”她傻傻的问。
  “只要你不太吵,随时都方便。”云楚的唇角慢慢高扬,他喜欢这个女孩子,很可爱,很单纯,见到他,也不会象其他女人一样犯花痴,让他浑身不自在。
  21世纪的女人通常太热情,很吃不消,这个女孩却眉宇间有点内向,有点胆小,曾经他还真希望云珊也能这么文静。
  “走吧!”云楚重新将书塞到书架上,“这本我家里也有,你想借看多久都可以。”
  她没有半点防心的跟着云楚来到了他位于郊区的房子。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小洋房,装潢色调偏冷,厨房、客厅全部在一楼,干净整洁舒适,可以看出,主人生活的非常的条理。
  “我睡一楼,我的室友睡二楼。”云楚将车钥匙搁在茶几上,“我们上二楼吧,书房在二楼。”
  “不……不好吧……”她有点犹豫,这样会不会太不尊重他的室友了?
  看出了她的局促,云楚不在意的笑笑,“他脾气很好的,不是龟毛的人,当时说好,书房白天我用,晚上他用,但是基本上,他还是晚上都把书房让给我。更何况现在是白天。”
  “那……好吧……”
  这小小的良心不安,在见到二楼的书房后,早就抛之脑后。
  她太惊讶了……惊讶的只能嘴巴傻傻的微张……
  好大好大好大的书房!二楼只有一间面积不大的卧室和洗手间,其他的全部是开放式的空间,一列又一列,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上,全部都是满满的书籍,旁边甚至配置了楼梯,可以方便的爬上书架取书。
  好壮观!绝不逊于一家小型的图书馆。
  云楚拍拍她的肩膀,把她带到最里面的一列书架上,“这一排都是武侠小说,基本都是我买的。”
  好多……估计有好几千本……
  她看傻了眼,咽咽喉咙。
  “你来一下。”云楚朝她招招手,将书房里搁在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我的室友做了一个系统,把所有书籍类型、编号全部都输入了电脑,找起来很方便。你只要搜索一下,就知道哪本书放在哪个书架哪一排里了。”
  真的……好象图书馆……
  “你的室友……很闲哦……”这么多书籍全部整理在电脑里,要花多少精力啊!
  云楚淡然一笑,“也许。”柏文清常说,把恋爱的时间省下来,可以做很多事情,所以,他确实很闲。
  很快的,他们各自找到了要看的书。
  两个人占据了沙发的两头,一壶水果茶,暖洋洋的阳光下,她开心的津津有味的看着手里的小说。
  云楚偶尔抬头,就看到这样的画面,金色的阳光下,她的两眼熠熠发亮,跟着剧情的发展,她时而紧蹙着眉,时而欢愉的唇角扬高。
  她的脸已经不似初遇那样苍白,反而因为兴奋有点潮红。
  这样的女孩,看似恬静、内敛,其实全身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云楚的眼眸不禁的有点放柔,她真象他妹妹,真象……
站在家门口,挥手目送着云楚哥哥的宾利车离去。
  这几天,下午她都在他家度过。
  每天和云楚哥哥泡一壶下午茶,各琚沙发一角,津津有味的捧着小说。
  了解了云楚哥哥一点,才知道,他很不爱出门,讨厌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基本云楚哥哥的生活基本都是柏文清在打理,生活用品、食品、甚至包括家务。这也许就是云楚哥哥明明一年有上千万的收入,却依然喜欢和柏文清窝在一起,并共买了一栋房子的原因吧。
  他们各自隐私性很强,所以只请钟点工清理房子,并未请保姆。
  每天,傍晚时分,柏文清会准时下班,他不会做菜,所以,他们都叫外卖。
  这几天,她一直留在他的家里吃饭,虽然是云楚哥哥邀请,但是,她明白,一直不喜欢外食的她,为何浪费家里聘请的五星级厨师烧得饭菜,因为,那张饭桌上有他,而家里没有他。
  除了那一天,他的情绪有点失控,接着的这几天,他倒是对她很客气有礼,只是礼貌里带了太多令她黯然的疏离。
  吃完了以后,她会争着洗碗。
  洗碗的短短十几分钟里,会是她最幸福的时光,因为……柏文清会站在她旁边。
  她洗干净一个碗,他便接过用干布擦干碗,然后放入消毒柜,全过程,他们都沉默得没有说任何话,但是那种温馨的感觉,那一份难得的契合,每每温暖的令她几乎落泪。
  ……
  “你最近很晚回家。”斜倚在家门口的身影,吓了唐筱筠一跳。
  “为什么这么晚?”阴影处走出的英挺面孔,带着淡淡的不悦。
  八点,对正常人来说,是夜生活的开始,但是,对她来说,确实归家晚了一点。
  “我……”她看得出来,简辰步最近好象心事很重,对她每个下午都出去,也总是睁只眼闭只眼。
  “男朋友?”他指指宾利车开远的位置,低声询问的口气,却有点难掩的低落,“很不错的男人,气质很干净。”
  从那个男人第一次送她回家,他便注意到了,那个男人有绝世的面容,气质干净得能让人自显惭愧。最重要的是,她这几天,每天外出,脸色却比以前更加红润,没有不适的现象。所以,如果是那个男人,作为筱筠的另一半,他相信他能照顾好她,他甘愿退出,默默祝福。
  “不、不是……”她慌乱的摆摆手。
  “没关系,我知道你恋爱的脚步一定会很慢,现在不是,你们可以慢慢发展。”她一直只把他定位在哥哥的位置上,他早已不去奢求什么了,这个男人应该会把她照顾的很好,抚平她所有爱情的伤痛,因为,她的第二个人格,夜魅影已经超过10天没有出现过了,他真心的替她开心。
  虽然,也许夜魅影将会就此永远消失,他和她在美国的月神殿的誓言也将随着她的消失而埋葬,“月神殿前起重誓,谁先负心谁先埋!”
  没关系,因为,她那天在誓言结里写下的名字是夜魅影,不是唐筱筠,所以,他可以原谅她的忘却,她的变心。
  “我、我……”该怎么和阿步说?坦言她去云楚哥哥家,只是为了柏文清?估计阿步会生气的下禁足令,因为阿步对多年前柏文清失约,害得她中暑、哮喘发作,耿耿于怀。
  她怎么能坦言?
  “没关系,不用解释,你快乐就好。”
  为什么阿步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那么黯然?好象很疲惫的样子?
  “阿步……你……是不是失恋了?”他的样子很象,因为她从镜子里常常看到自己这样暗沉的样子。
  心惊的拉住阿步的臂膀,是谁伤了阿步的心?阿步一直坚强得象一堵永不会倒塌的铁墙,但是,现在他怎么了?
  “你别问。”他淡漠的拉下她的小手。
  “不!你告诉我!我们不是一直无话不谈的吗?为什么,你的不快乐,我不可以分担?!”她固执的拉住他不放,他是她最爱的哥哥啊,她怎么能让他独自承担,独自消沉呢。
  “你让我说什么?”他有点小小的恼怒,为什么她要逼问?难道要让他说出她的病?并且说出,她病的期间,他们的山盟海誓?
  不!他不会说!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这辈子,这个秘密他会烂在自己的肠肚里!
  “你什么都可以说啊!你告诉我,她是谁?你们怎么了?”她焦急的询问着,阿步从来没有对她凶过,那个女孩在他心目中一定很重要,刻得很深,不然,阿步不会用这么受伤的语气怒吼。
  是她这段时间太忽略阿步了……
  “你要听?”他突然很古怪的问着她。
  “恩。”她坚定的点头。
  突然,简辰步很想赌一赌……赌一种东西,它叫做记忆……原来,他毕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甘心……甘心就此放开她的手……
  “我和她认识在九年前,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喜欢出没在夜晚,因为她说,只有夜晚才是她的世界。她很倔强、很怕受伤,带点任性,带点娇纵,但是……她真很让人怜惜。她生气起来,会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子抖啊抖,阿步,我生气了!她有时候发起火来,会乱扔东西,但是有一次,她不小心用烟灰罐砸到我的额头,我的额头流了一点点血,那一次,我第一次看见她哭,哭得象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
  陷入记忆里,他的眼睛茫然,却带着些许淡淡的甜蜜,他情不自禁的抚着他额头上浅浅的疤痕,“大哭以后,她说她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乱扔东西……结果,她依然很任性,却真的不再乱扔东西了。”
  原来他额头的伤痕是这样来的,那时候她怎么问他,他也不肯说。还说只是流了一点点血,那时候疤痕很深,害得她还以为他会破相呢。看来,这个女孩真的满任性,这样都忍心砸的下去。
  唐筱筠静静的听着他的故事,没有打断他的故事。
  “她十八岁,我二十四岁生日那一晚,她爬上我的窗,敲打着我的窗户,向我说着生日快乐,那天晚上……”他顿了一下,细细观察着她的反应,“那天晚上,我很生气,她怎么可以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于是……盛怒下,我吻了她……还差点发生关系……”
  唐筱筠冷抽了一口气,好浪漫的故事!没想到外表这么沉稳的阿步,热情起来可以这么狂野。
  “但是……最后关头,我推开了她。”
  “为什么?”唐筱筠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出口。
  男人不是都很“冲动”的吗?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怎么能乘她病,占她便宜呢?
  “哦……”虽然不是很懂,唐筱筠识相的没有追问下去。
  “她却生气了,她说我爱的根本不是她,从此以后……她成了众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我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其中一人……”他眼里有很深很深的伤痛。
  不懂,真的不懂,但是不敢深入追问下去,心爱的女友有了很多男人……这对任何男人都是最致命的打击吧?
  “我们无数次的争吵,到后来,我疲惫的再也不想管她了……有一天,她却突然带着我到了月神殿,她说,阿步,你能永远爱我,只爱我吗?你能在神灵面前起重誓,永远对我不离不弃,谁先负心,谁先埋吗!”
  “我起了重誓,那本来就来自我的肺腑之言,何来忌讳?但是,我万万想不到,她也跪了下来,起了同样的重誓……接着,她依然过的很任性,我如果惹火她,她就会出去招蜂引蝶报复我……但是,那个誓言后,很多东西也不同了,她虽然爱玩,却再也不会象以前一样真的出去找其他男人……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他转过头来,凝视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睛忽明忽暗,静静挣扎着。
  她会想起什么吗?即使只是偶尔飘过的片段。
  “阿步……”她犹豫了一下,眼眸很是挣扎,良久,她缓缓的说,“你会不会……觉得……你们的感情比较象刺猬,本想互相取暖,却只能互相伤害。”太热烈的太虐的感情,她不太喜欢,她喜欢细水流长。如果两个人一争吵,另一方马上跑出去报复性的找其他异性,这样……阿步会很辛苦……她舍不得阿步辛苦……
  “哈哈哈哈。”阿步大笑,笑声带着点苍凉,“原来你真的是当故事在听!”可笑,真的可笑!连他的挣扎、他的不甘,都变成了最大的笑话。
  “阿……步……”她惶惶不安着,她伤到他了?她不该太多话的,应该只当个忠实听众就好!
  他笑着,笑得绝望,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她紧抓他的手臂的手,心已经沉入了暗无天日的谷底,为什么要如此作贱自己?给自己留点最后的自尊,不好吗?
  “阿步……”好心疼,是不是他和那个女孩最后出了什么事?
  “能让我和她谈谈吗?”希望她能珍惜他,不让他再笑得这么绝望。
  他无视着她关切的双眼,无力的垂下臂膀,缓缓的面无表情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用了,因为,她消失了。”
  唐筱筠以后会很幸福很幸福,所以,夜魅影消失了。
 昨晚辗转难眠,今天捧着小说,一行一间,也总是不能专心入眼。
  那个女孩为什么会消失了?她为什么要弃下阿步?阿步这么好,她怎么舍得放弃啊!
  “唉……”托着腮帮深叹了一口气。
  坐在对面的云楚,抬抬清澈的眼睛,今天是这小女孩第N次的叹气了,有心事?
  覆上手里的菜单,云楚柔声问,“想吃什么?”
  “等、等……柏文清吧……”今天是柏文清提议吃西餐的,照他的说法,云楚再不出去外面的世界晃晃,真的要变成自闭青年了,只是他的原计划里没有她,云楚一同邀请了她,他没有扫兴的反对而已。
  “他来了。”云楚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柏文清带着一脸斯文的微笑,朝他们走来。
  她顿时紧张起来,背脊一片僵硬,为什么和他吃了这么多次饭,她还是好紧张,好局促,甚至每一次在餐桌上,她都是深埋着头,扒着饭,绝对不敢轻易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这样的她,一定别扭得很小家子气……
  侍应生在她旁边的位置摆好餐具,他神情自若的坐了下来。
  她暗暗的松一口气,幸好他没有不顾及她的面子,让侍应生将餐具换到云楚旁边。
  “点菜了吗?”他抬头询问云楚。
  “唐唐说等你过来一起点。”
  “谢谢。”他转过头,温暖和熙的问她,“想吃什么?”
  低低轻柔的声音,令她一窒,心跳加快。
  暗暗叹息着自己的不争气,明明知道他的温暖只是他的面具,柔声的询问只是一种礼貌,明明知道他的心对她排斥千里,心跳却还是不争的加快,小脸还是忍俊不住,微微的潮红。
  “随、随便……”低着头,怕他凌厉的目光透析她不自然的羞涩。
  “海鲜还是牛排?或者意粉?”他微微皱眉,其实,他很不喜欢没有主见的女人,女人的一声随便,最麻烦。
  “都……可以。”她的脸更红了。
  他微微一笑,压抑住涌上心头的不耐。
  云楚对她很特别,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女孩如此上心过,所以,他不得不对她客气。
  他招来侍应生点了几样菜,中途不忘体贴的询问她,是否吃辣,牛排需要几成熟。
  她是云楚的客人,今天是他作东,所以,他必须忍。
  一道双目含怨、忿忿嫉恨的美目朝他大刺刺的直射而来。
  他一凛。
  抬头对上了美目的主人江文嫒,她嫉妒的恨不得撕裂对方的眼眸已经转移到唐筱筠身上。
  他在心底微微叹息,唉,她肯定误会了。
  这几日江文嫒总是在深更半夜意欲约他出去,有一次甚至约在旅店,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在暗示什么,他明白,无论是一场烦人的恋爱,还是一段不必负责的露水姻缘,他都兴趣缺缺、无心涉足。
  欠她的,他得还,但是,不代表赔上自己。
  所以,他总是客气有礼的推拒。
  今天,他却和这样一位秀丽端庄的大家闺秀坐在一起,难免她会误会,以为他有女朋友了,才会百般推却她的投怀送抱。
  “女朋友?不介绍一下?”江文嫒骄傲的抬高下巴,挑恤的问。
  他起身,淡笑,“这位是唐筱筠小姐,这位是江文嫒小姐。”帮她们介绍着,没有刻意的去解释他和唐筱筠的关系,能让江文嫒误会,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云楚看透他的想法,淡漠的端起奶茶轻尝,悠然的望着窗外的风景,置身事外。去参与是非,一向不是他的性格。
  唐筱筠紧张不安的起身,向一脸恣然敌意的江文嫒伸出了她的手,“您好,很高兴认识你。”
  江文嫒带着不屑、嫉妒,尖尖的指甲故意用力的划过唐筱筠清雅的小手,“幸会!”这两字从她唇边咬牙吐出,得意的望着自己成功的在唐筱筠吹弹可破的玉手上制造的淡淡血痕。
  唐筱筠不想让柏文清太过尴尬,她抽回自己的小手后,用左手按住右手,局促的掩饰着深深的抓痕。
  两个女人小小别有心机的互动,早已经落入了柏文清的眼睛,他体贴的将唐筱筠重新挽回位置。
  没有弄清楚云楚对唐筱筠的心意之前,他必须维护她。
  他的举动落在江文嫒眼里,变成了最刺眼的伤害。
  江文嫒死命的咬着唇,努力压抑着,恨不得冲过去,撕碎眼前这个女人清雅的气质。
  “买好单了,可以走了!”一个长得肥头大耳、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重重推挤了她一下。
  精神全部注意在柏文清身上的江文嫒一个不备,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餐厅其他客人好奇的都探出了头。
  她难堪的隐怒闪着泪光,垂着睫毛。
  一只修长的手臂扶住了她,她带着水雾的眼睛对上了柏文清淡漠的脸孔。
  “没事吧。”已经猜出那位中年男人是她的金主,却还是不能对她袖手旁观,毕竟,造成今日的她,都是他的过错。
  “喂,小子!放开你手,少碰我的女人!”露出一口黄牙的金主,粗鲁的警告着柏文清。
  柏文清微微一颔首,放开了自己的手。
  与人结怨,一向不是他的作风,因为没有必要。
  江文嫒的表情好象受了莫大的打击。
  金主对柏文清懂江湖“道义”,甚是满意,“你小子会做人,老子我……”金主粗埂着的公鸭嗓在见到柏文清位置内侧的清雅小美人后,整个人愣住。
  随后,贪婪、赤裸、写完欲望的色情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唐筱筠,在用眼睛剥光她的衣服,凌辱着她。
  唐筱筠咬着唇,备受屈辱,双手交缠,逼回眼里的泪光。
  “走了!吃不下了!”云楚淡淡的起身,优雅的摔下原本搁在大腿上的餐巾,越过餐桌,挡住令人作呕的视线。
  “文清,你和朋友再聊会儿,我送唐唐回家了。”不需要和任何人再打招呼,云楚拉过松了一大口气的唐筱筠,扬长而去。
  “认识的?”金主饶有兴趣的问着江文嫒。
  江文嫒僵着唇拉扯了一下笑容,眼里有着深深的算计。
  她的机会好象来了……一举两得……
  “虎爷。”她嗲着声音,撒娇着摇晃着虎爷的手臂,故意说,“我就知道,我跟了你九年,你也早厌了,即然有了新目标,就放人家走嘛。”
  被唤虎爷的露出一口大黄牙,痛快的说,“行!”
  江文嫒冷笑着,等着他把话说下去,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次这么爽快,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
  “把刚才那个小处女弄过来让我搞一个晚上,你想走就走,我绝不拦你!”刚才那个小美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青涩的小处女,眉宇间端庄怯然的神色,单看一眼,就把他的欲望撩到了极点,一想到如果能肆意的揉虐、鞭打她、毫不客气的强暴她,嘿嘿,别说是一个他早玩腻了的江文嫒,就算一掷千金,他也要一夜有求!
  “哼,你和朋友好好聊聊,怎么把那个妞弄上我的床!”虎爷瞥了一眼全身僵在当场的柏文清冷笑离去。
  “文清哥哥……”江文嫒嗲着嗓子,正想说点什么。
  “我不会答应的!”冷冷的,柏文清打断江文嫒的话。
  “你就这么舍不得?”江文嫒眯着一双大眼睛,隐着怒火问道。
  柏文清冷漠一笑,此刻的她,恶毒象一个魔女,他懒得再和她说任何话。
  “不过是薄薄的一片处女膜,就一个晚上,文清哥哥,我想你应该不会在意的,哦!”她眯着眼睛,嫉妒的发狂。
  “你不用再说了!”他冷着一张脸起了身,转身欲离开。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为了她,你就这么忍心让我继续活在水深火热里?”她戛然抓住他的手臂,一点一点收紧着,直到全身的力量都燃尽,“文清哥哥,救救我……”焉然泪下,她已经没有力量再去骄傲。
  他按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掰离自己。
  他的拒绝,不用言表,已经喻于行间。
  “那一层处女膜有什么了不起?当年我不是拿它换了一张机票给你?”哀求间却带着倔强与张狂。
  他僵住。“离开那个男人,我会养你,保护你。”这是他能给予的最大的承诺。
  如果,他真是亏欠了她,那么他养她一辈子,以他今时今日的财力,只要她不太贪婪,他可以任她予取予求。
  “你以为我不想离开他?这几年,我受了多少虐待,鲜丽的衣服下,几乎没有一片完肌,文清哥哥,你以为我真的是不舍得锦衣玉石,才不离开那个虐待狂?文清哥哥,你太小瞧我了!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声音下的悲凉,让人不忍目睹。
  “八年前,我冒着生命危险,偷了虎爷一颗价值几百万的南非粉钻,因为我承诺过,一定会救出某人的父亲,回到了家乡才发现,某人根本不需要这笔钱。”她讽刺的笑着,为自己当年的一片痴情,换来如此不堪的结果,“做不了喜欢的人的天使,却成了堕入深渊的妓女,虎爷手头上有一份当年我偷窃的证据,足以让我坐一辈子的牢房,所以这几年,我任他摆布,有利益冲突时,他会让我陪一个又一个跟他一样张狂的虐待狂,他不放过我,想榨干我的青春为止。”
  ……
  他茫然的走在大街上,脑海里一直是小嫒的哀求声,“文清哥哥,帮帮我,帮帮我……”
  “文清哥哥,就当你欠我的……”
  ……
  处女膜,对一个女人……重要吗?……如果……唐筱筠被糟蹋了……换回小嫒的自由……值得吗?
  ……
  心,第一次乱了。
云楚,你喜欢唐筱筠吗?
  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她。
  ……
  于是,他做好了选择。
  ……
  “如果要不回江文嫒的偷窃证据,我就和那个虎爷玉石俱焚。”他淡淡的笑着。
  云楚莫名奇妙的看着柏文清,这么没头没脑的激动,真的很不象他。
  “你知道虎爷和我谈什么条件吗?”他冷笑一声,拿出手里的虎爷名片,把它“不小心”怒掷到厨房口的位置,“那个恶心的男人,居然说只要唐筱筠单独陪她吃一顿饭,小嫒的犯罪证据就双手奉上!他看唐筱筠的那双眼睛巴不得扒了她的衣服,你把唐筱筠当妹妹看,我怎么能让她受这种委屈!”
  义正词严的让云楚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他这是怎么了?
  别人才肖想一下唐筱筠,他就这么激动?堕入爱海?为什么他觉得怪异得紧?
  “我相信你有和别人‘玉石俱焚’的能力!”淡淡的,带着微不可闻的警告。
  “当然!”柏文清冷笑,他深如海洋的眼睛望向厨房的位置,“我即使、死、也不会让唐筱筠,陪那个色鬼吃饭!”
  ……
  两个人的声音已远,厨房里走了一个黯然的小巧身影,她呆呆的捡起地上的名片。
  真的只是一场饭局就可以了?wwW.xiaOshuo txt.net
  泪,潸然而下。
  ……
  晚上八点,她停驻在X酒店2203房间门口。
  按向门铃的手,微微颤抖。
  “砰”的一声,房门急切的开了。
  一张肥脸盯着她,意味深长的满意的笑着。
  “虎……爷……”颤抖着声音,喊着人。
  “来来来,站在门口做什么?”笑得色眯眯的,一只咸猪手已经顺势摸住了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摩着。
  她逼回泪框里的眼泪,来这里,她已经做好被吃豆腐的心理准备。
  但是,为了他,她没有办法。
  既然他欠江文嫒的,如果可以帮,她一定要让他活得毫无愧疚。
  在对方越来越放肆的抚摩下,她难以忍受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暗暗往自己的白色连衣裙上反复拭擦着,企图抹去那令人作呕的感觉。
  “东、东西……”她结巴着说着今晚的目的。
  “放心,爷我很守性用的。”虎爷将一个文件袋交到她手里,顺势又摸了几下她的嫩手。
  “我……我们去哪里吃饭?可以、可以……我请客……”咽咽口水,她死死的抱住文件袋,只想快点结束。
  “急什么,美人!”虎爷肥头大耳就准备贴过去,她吓的跳了起来。
  虎爷笑得更“璀璨”了,他就喜欢这种调调,折磨起来才够爽。
  “我……我在外面等你……”她害怕的想往外跑。
  一个钩倒,她被满口黄牙的虎爷抓住了足裸,一个制压,她来不及呼叫,她的鞋已经被虎爷挥去。
  “啊——!”她一声惨叫,痛苦的挣扎。
  虎爷……居然用唇含住了她纤巧的玉足。
  泪害怕的狂流,整个人颤抖着,……这辈子……她没受过这样的耻辱……
  “放开我!”她痛苦的奋力挣扎着,却抗拒不了男人的力气。
  “美啊,真美,一双脚生得跟玉雕一样。”他贪婪的放肆的舔着她的玉足。
  足尖湿漉漉的感觉,让她恶心的干呕着。
  一边干呕着,她一边流着眼泪,哀求着,“住手……住手……”
  这种羞辱,何时才是尽头?
  ……
  麻木着,把自己灵魂也掏空,不许自己在意,不许自己哭泣,任着双足沾满令人羞辱的口水……
  “美人,我们吃晚饭吧。”肥头大耳的男人最后一口流恋的舔了一下她的足,满意的说。
  可以了吗?终于结束了……
  她空洞的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体。
  终于结束了……
  “美人,我饿极了!”来不及感觉怪异,她已经被一个肥硕的身体扑倒在了床上。
  “撕”的一声,她连衣裙胸口的扭扣被粗鲁的扯掉。
  “啊——”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她白皙的脸上浮现五指印,唇角都是鲜血……
  “放开我——”
  “撕”的一声,她的衣服传来撕裂的声音……
  “救命——”
  疯狂的挣扎着,绝望的挣扎着……但是女人的力量如何与男人抗争?
  ……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柏文清……你在哪里……
  ……
  ♀☆♂……♀☆♂……♀☆♂……♀☆♂……♀☆♂……♀☆♂……♀☆♂……♀☆♂……♀☆♂……♀☆♂
  那个傻瓜真的去了!
  “再来一杯!”
  狠狠的喝干杯里的威士忌,热辣的液体顺着喉间一路滑落体内。
  “再来一杯!”
  “这位……你……喝太多了吧。”酒保自以为是的劝着,“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长得这么帅,哪个女的不要你,是她没福气,你别这么喝拉……”见过很多失恋的来这里买酒,这样不要命的猛灌烈酒的,还真不多见。
  “住嘴!”他冷喝,“直接开一瓶过来!”
  酒保怯生生的将一瓶新开的威士忌递到他面前。
  他抓起瓶颈,猛得直灌进去。
  “文清哥哥,你还真有手段,那个大小姐真的打电话给虎爷了!过了今晚,我就自由了!”江文嫒电话里的声音不断的回旋着。
  ……
  她真的笨得够可以了!
  笨蛋女人!
  该死的笨!
  ……
  越想灌醉自己,为什么越醉不了?
  头脑为什么依然清晰的可怕?
  ……
  他抓起了车钥匙,飞奔一样的开着车……
  ……
  他要去哪里?
  跟着心的感觉走吧……
  ……
  “吱——”的一声刹车,他迷茫的望着X酒店的牌子。
  ……
  她在上面。
  ……
  原来,这就是他想来的地方……
  ……
  他停好车用力的摔上车门!
  真的够了!这辈子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象今日这么龌龊过!
  感觉自己龌龊的令自己也作呕!
  ……
  “啪”的一声锁上车门。
  头脑却突然清醒了……
  ……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何去反悔?
  他早已经做好抉择了,不是吗?
  ……就只要一个晚上……
  她的痛苦,她的委屈……他会补偿她……
  ……
  木然的点燃了一根烟,靠在车门旁,仰着头,凝视着天空,烟草的味道,忽暗忽明的烟光……
  今天晚上,好象没有星星……
  ……
  一地数不胜数的烟蒂……
  那晚,从不吸烟的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
  心乱成一片,隐隐的感觉,若干年后,他可能会后悔……
  ……
  她的呼声就仿佛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凄厉的盘旋着。
  ……
  但是,他终归还是没有上去……
她的胸口一阵凉。
  巨大的绝望狂袭着她。
  她在心里呼着他的名字一千次一万次,都成为绝望的嚎鸣。
  终于,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呼救吗?
  压着她的巨大肥胖身躯,被一只狂怒的手,整个掀起。
  巨大的打斗声,男子的哀求声……
  她惊恐的拉上自己已经被扯开的衣服,睁开了泪眼,模糊间,看到了阿步恨不得杀人般盛怒的脸。
  ……阿步……
  总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他会解救她。
  她慌张的拿着被单遮住她凌乱不堪破碎的衣服……刚才,她差点被……
  嚣张不可一视的虎爷,在一拳又一拳仿佛揍杀父仇人一样的拳头下,奄奄一息。
  象疯了一样盛怒的阿步,愤怒的抽出黑压压的消声手枪。
  今天,他不杀人,这口气根本咽不下去。
  他难以想象,如果他在门口多挣扎一分钟,现在会是什么情况!
  目睹她被那个气质男人送回家后,然后东张西望的偷偷乘黑摸出去。
  很不放心,夜游,是任性的夜魅影的专利,却不是唐筱筠会做的事情,于是,他一路跟踪。
  她要去见谁?
  一直停驻在酒店大厅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还是没有下来,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闯了进来,居然撞见了令他抓狂的一幕。
  他难以想象,如果他再犹豫片刻,是不是,他心里最纯洁无暇的公主会毁在这里!
  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她!
  伤了她的人,别想活着出去!
  “求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求求你!”不可一视的虎爷,性命悬在一线,马上变成了一纸风吹可倒的纸老虎。
  “真可惜,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的命!”简辰步寒着一双眼,冷笑着。
  他板动了……
  “不要!阿步!”一个依然在浑身发颤的小小身影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际,“阿步不要……为了我杀人!”小小的脸孔埋入他宽大温暖的后背,眼泪粘湿他的后背一大片……“阿步,我们回家!送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再待在这里!求求你!求求你!”
  今晚很屈辱……她甚至觉得即使没有真正发生什么……她也不再纯洁了……她好脏……她只想快点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地方……
  “阿步……不许杀人……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拉着他腰间的布料,哭得象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他的心象被刀硬生生剜着一样痛,好痛好痛好痛!
  他如何甘心?
  看出了他寒着的眼里有着动摇与犹豫,虎爷顿时气焰嚣张了起来,“我是谁你知道吗?黑白两道哪个不买我虎爷的面子,小子!老子混江湖时,你还在打尿布呢!”
  那双抱着他腰际的小手颤抖的厉害,呼吸越来越急促。
  唉,她吓到了……她低估了自己唐家的力量,居然会被这本土纸老虎吓到……唉……
  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却发觉冰凉的可怕,不对劲!
  “啊——啊——”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一口气也提不上来,整个人颤抖的厉害。
  虎爷都看傻了眼,她的样子好象下一刻马上要挂掉了一样。
  “筱筠别激动!”他赶紧掏出自己外套里的药,颤抖着拿到她的鼻尖,“吸过去!”他命令着。
  “不……啊……啊……”她困难的摇着头,紧拽着他的袖口,“除、除非……啊……啊……你答应我……不杀……不杀……”
  “吸过去!”他狂吼着,“笨蛋,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给我快吸过去!”
  有了他的保证,她才安心、服从的吸着他手里的药雾,吸了很大几口,她的气息才慢慢平复下来,眼前却越来越黑,“阿步……阿步……”
  她软软的昏倒在他怀里。
  他颤着手,摸摸她苍白的小脸,确定她体温正常,只是刺激、疲惫过度了才昏倒。
  他稍稍安了心,她昏了……这样也好……
  他冷笑着对上了虎爷的肥脸,“我可以放过你,但是……”
  “砰”的一声,他开了枪,手枪猛烈的震动一下,子弹无声无息的发射着。
  “啊——啊——”地上的男人发出野猪一样的哀嚎……
  血溅到了他的裤管上,溅到了唐筱筠洁白的裙摆上……
  ……地上的男人垮下都是血……原本还傲立的部分被硬生生的开了一个大洞……
  “你必须付出代价!”阿步残忍的笑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捂着垮下不断冒出的鲜血,虎爷疯狂的叫嚷着,妈的,他的命根子……他痛得快昏了……
  “哼。”阿步冷笑着,“我等着!”
  阿步再一脚踢飞欲过来拼命的虎爷,横抱起她,失去意识的她,在他怀里就象一个破碎的娃娃,心好疼,好忿……她昏迷着,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牛皮纸袋。
  是什么东西?是谁让她取这份东西,让她陷入险境?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今晚的事你如果说出去一个字,我有整个worou雇佣兵团陪你玩!”他冷冷的朝地上的男人威胁着。
  唐筱筠的名节绝不能因为这死肥猪受损!
  “worou雇佣兵团?!”倦缩在地上,已经去掉半条命的虎爷痛苦的捂着下身,恐惧的瞪大眼睛。
  美国最大的地下雇佣兵团,与政府紧密联系,替政府处理叛乱,恐怖分子、高官富豪无所不杀……首领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听说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
  ……得罪了worou雇佣兵团……十条命都不够用……
  阿步冷笑了一下,扬长而去。
  脱下自己的外套,遮住怀里的她细致的脸恐,和破碎的布料,不敢做电梯,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描向她。
  于是二十二楼,他一步一步抱着她走下去。
  直接走入地下停车场,将她小小的身体放在车后座上才松了一口气。
  筱筠,你到底怎么了?
  回到家,将她抱上她自己的床。
  痛心的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孔,一颗心揪得生疼。
  她连昏迷中也紧蹙着眉,唇角委屈的下垂着,紧闭的眼睛里,睫毛上挂着泪珠。
  心痛的叹口气。
  拿出医药箱,抽出一管针,熟练的将液体抽入针管,再套上针盖。
  如果她醒了后,情绪很不稳定,他只能帮她注射镇定剂了,要不,她会再次病发。
  望着她染着那个肮脏男人血迹的白色连衣裙,他咬咬牙,解开了她衣服上的七七落落的扭扣,将她洁白的身躯暴露在空气里,扶起她的身体,将她只着内衣裤的身体贴靠在他自己的胸膛上。
  心猛烈的跳动着,好几次,他和夜晚的她,差点擦枪走火。
  她的意识是唐筱筠时,他却连她一个手指头也不敢碰,但是,居然让她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
  抱着她半裸的身体良久,任自己的眼泪放肆的滑落她的肩窝。
  唐筱筠,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
  拿过她床边整洁的叠放着的卡通睡衣,细心的帮她穿上,一一的扣好扣子。
  不舍的温柔抚摩着她柔软的发际,吻轻柔的落在了她紧蹙着眉头上。
  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我会一直在这里,别害怕。
  坐在她床边,凝视着她,许久许久。
  浮躁、阴戾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唐筱筠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单单望着她洁净的小脸,世间最丑恶的想法、最浮躁的心情,都会得到救赎。
  她不舒服的往被窝里缩了一下。
  她快醒了?
  他赶紧站起身体,下了楼,他必须帮她倒杯温开水,筱筠如果情绪紧张的话,喝杯水会好一点。
  端着盛满温开水的玻璃杯,他怔楞住了。
  她穿着那身破碎的、洁白的沾血的连衣裙,站在走廊上,冲着他笑。
  笑得很诡异……
  他的背脊一阵发凉。
  她为什么重新穿回了那件衣服?她笑得……很古怪……
  “啪”的一声,玻璃杯碎地了。
  夜魅影……她又变成了夜魅影!
  她一步一步走近他,嘲弄的高傲的朝他一笑,擦肩而去。
  “你去哪里?”他一个剪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穿成这样想去哪里?想干什么?
  “阿步,听过一个故事吗?”她冷冷笑着,“清朝皇宫有一位妃子万千宠爱于一身,很快就招来了其他妃嫔的嫉恨,所以众多妃嫔设了一个陷阱,让她含冤被打入了冷宫。怀着身孕的她在冷宫里日夜凄厉的哭泣,她以为,对她曾经捧在手里怕摔坏,含在嘴里怕化掉的皇上会救她,但她等啊等啊等,那个男人始终没有来。在冷冰冰的冷宫里,她一人产下了龙子,龙子却因为得不到应有的呵护,一产下来,就是冰冷的尸体。于是,那个妃子擦干了眼泪,买通了太监,用火炉烘热了孩子小小的尸体,送到皇上那里,让他亲眼目睹,他自己的龙子如何一点一点在他怀里失去温度,呵呵,向来不可一视的皇上,居然悲伤得流下了眼泪,悔恨了一辈子……”
  “你想做什么!”他大喝。
  她冷冷的挣脱他,“我就要让他看看,他做了什么!”
  “他是谁?”
  她冷笑,“你管不着!你少管唐筱筠的事!”
  她摔开他的手,继续向门口走去。
  这时的她,就象一个燃着熊熊烈火的复仇女神。
  “哪也不准去!”他牢牢的扣住了她的左手,怒吼着。
  刻意的穿上沾血的破碎的连衣裙,她想干嘛?
  就算她现在是天下无敌的夜魅影,他也哪也不准她去!
  她不怒反笑,“阿步,没有人挡得住我夜魅影想做的事情。”
  他的手臂突然一阵刺痛,他冷抽一口气,没法相信她居然……她居然……
  很快的意识渐渐模糊,慢慢的……他昏倒在地上……
  夜魅影面无表情的将针头从他手臂里抽离,叹口气,吻了吻他冰冷的唇,幽幽的叹息,“阿步,你一定想不到这管镇定剂会用在自己身上!等我……我会为唐筱筠讨回公道!”
  说完,她义无反顾的踏出了门口。
  ……
烟蒂烧到了他的手指头。
  他没有扔掉,反而将炙烫的烟头握住了掌心。
  掌心传来烧焦的味道,他的心才稍微镇定了一下。
  刚才……有一辆救护车从酒店开出……
  不会是她!不会的!不会至于出人命的……
  很郁闷,真的很郁闷!
  她……
  什么时候会出来?
  再次仰望着黑漆漆一片的天空,情绪依然在谷地飘荡。
  为什么要一直站在这里?
  见到她,又能说什么?
  承受她几个耳光?承受她的漫骂?或许这样,他的心能舒坦一点。
  十四岁的她,二十三岁的她,浑身上下的气质,真的很干净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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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酒店里走出一个摇摇晃晃的白色身影。
  他瞪大眼睛,任掌心的烟头掉落在地上。
  是她……
  她头发凌乱,穿着破碎的白色连衣裙,裙摆上都是骇人的鲜血,她甚至赤着足,一步又一步摇摇晃晃的空洞的走向他。
  心一窒。
  ……她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就安心了吗?为什么,心突然有了抽痛的感觉……
  她赤裸的足停在他面前,微抬头,眼睛空洞的可怕,“你要的东西。”她将一个牛皮纸袋递到他面前。
  他没有伸手接过,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恐惧。
  一种比死亡更能让人恐惧的感觉……
  “砰”的一声,牛皮纸袋从她无神的小手上跌落。
  她越过他,继续空洞的摇摇晃晃走在无人的街道。
  她赤裸的足早已经被某些尖石划破,每走一步,骇人的血痕,清晰的印在街道上……
  他倏地从后面抱住她冰冷的身体……手越圈越紧……心好痛好痛……
  一句对不起,却梗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把别人砍了一刀,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一切吗?不,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龌龊。
  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惺惺作态而已。
  “哈哈哈哈哈。”她一阵苍凉的怪笑,笑出了眼泪。
  他只能将她圈得更紧,她的眼泪点点滴滴掉落在他的手背上。
  风在怒吼着,怀里的人,却平静的可怕。
  他将她打横抱起,打开后车门,将眼神空洞象木偶娃娃一样的她,抱入车后座。
  温柔的轻拍着她,心扯得生疼,她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眼泪无声无息的流徜着。
  “我……”我会负责的。这句话,他居然就要冲动的脱口而出。
  他硬生生的咽下。
  “睡一会儿吧!”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痛楚的闭上眼睛,用手轻轻拍哄着她的肩膀。
  “血……”她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裙摆。
  “没、关系……没关系……”他哑着声音轻哄着她。
  她睁着一双的失神眼睛,乖顺的靠在他的胸前。
  心在撕裂。
  他宁可她象疯子一样大吵大闹……他的心也不至于痛成这样……
  用无力的大手合住她的眼睛。
  再松开手时,她已经乖顺的闭上眼睛。
  她……乖顺的可怕……
  ……
  “不要!不要!走开!走开!”她在恐惧的梦嘤着。
  将她圈得更紧抱得更严。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她流着眼泪,陷入不可自拔的梦噩中。
  别怕,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好痛!好痛!走开!走开!”她凄厉的大叫,闭着的双眼,眼泪在狂流着。
  他的喉咙紧涩着,眼框有一点点酸。
  该死的柏文清,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后悔了!他该死的非常非常非常后悔!
  她戛然睁开眼睛,突然恐惧的推挤着他。
  “走开,走开!”她的情绪好象濒临崩溃。
  “我不会伤害你!”他生气的怒吼着。
  不会伤害她?伤害她的明明就是他自己!
  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突然象受惊的小白兔一样,飞快的推开了他,跌跌撞撞的爬下了车。
  “唐……”他痛楚的叫唤着。
  她望着他的眼神就象见到了一个恶魔一样,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她转身,飞快的奔跑着……
  一个穿着洁白的凌乱的衣服的女孩,赤着满脚的血痕,沾了鲜血的群摆随着跑动,旋转成了眩人的一幕……心痛的眩人……
  那一幕,是一个永恒的烙印,深深的埋在他脑海里,时刻折磨着他。
  是他,邪恶的,让天使堕入了人间……
  ……
  奔跑的女孩挂着冷冷的嘲弄的笑容。
  她要他,永远记得她——唐筱筠!
  白痴的笨蛋的傻得令人心疼的唐筱筠。
  ……
  她要记忆每每在午夜时分凌迟着他,折磨着他……
  ……
  唐筱熨,这是我仅能为你做的。
  ……
  这个男人,你还想不想爱,你自己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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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婚不爱双恋坏男人,你很酷天亮了,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