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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 作者:颜月溪

第三部分

 ☆、第七章

 
  晗子迟疑两秒钟,询问向北检查结果,向北告诉她,医生检查过后初步判定她的脚踝韧带拉伤,伴有撕裂性阵痛,对骨头倒没有太大的影响。
  
  晗子这才放心,又问:“你们吃饭了没有?”“还没有,我哥陪我看医生,折腾一上午,这会儿他替我拿X光片去了,区姐姐,你有什么话要捎给他吗?”向北问。
  
  “你们赶紧去吃点饭吧,你哥胃不好,不能挨饿。”晗子嘱咐她,让她提醒叶小舫去吃饭。
  
  “好的,我会跟他说的,谢谢区姐姐关心——”向北看着叶小舫从走廊那头过来,把电话给挂了。晗子听她说了一半就挂了电话,心里纳闷,却也没再打过去。
  
  “哥,区姐姐打电话来问你吃饭了没有,让你快点去吃饭。”向北把晗子的电话精神传达给叶小舫。叶小舫哧的一笑:“电话跟踪都跟踪到医院来了,行,我们吃饭去,你也饿了吧?”向北甜甜的一笑。
  
  “你的手机快没电了,还给你。”向北把叶小舫的手机还给他。他手机里游戏特别多,她经常拿他的手机玩儿。
  
  把向北送回宿舍,叶小舫嘱咐她按时到学校的医院复诊,不要让伤势恶化。同寝室的女生等叶小舫走了,才悄悄问:“北北,刚才那个就是你哥?长得好帅呀。”“是呀,比我们学校的男生帅多了,巨有范儿。”另一个女生附和。
  
  向北得意无比:“那是,我哥不仅帅,还特能干,是上校。”“他叫什么名字?”一个女生问。“叶小舫。”向北不假思索的说。
  
  “叶?他怎么跟你不是一个姓?”女生们好奇的问。向北意识到失言,只得道:“我是跟妈妈姓的……”
  
  “怪不得呢。我要是有这么个帅哥哥就好了,那我肯定天天黏着他。北北,你跟你哥哥感情肯定特别好,之前你在台上受伤了,我看他特别紧张。”女生艳羡的说。
  
  向北听到这话心里甜甜的,可毕竟刚撒了个谎,多少有些不安,同学再问什么便只是笑笑,不怎么答话。
  
  叶小舫回到家以后,打电话给晗子:“中午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去给北北排队交钱了,怎么样,你还有多久才到?”
  
  晗子还在车上,望着窗外一望无垠的旷野,语气淡淡的:“我还没到呢,刚到山东境内。”叶小舫知道自己没去送她,她多少有点不快,主动道:“要不是北北受伤,我肯定会去送你的,乖一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嗯。”晗子听他安抚自己,之前的不快倒也消了不少。叶小舫又道:“国际关系学院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让他们给你安排最好的住宿,研究生楼的独立单间,你不用跟别人挤一间宿舍,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帮你安排。”
  
  “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晗子终于抿着嘴角笑笑,虽然他嘴上不言语,可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的事情,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才会告诉她。
  
  “趁着这次进修,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不用加班熬夜,晚上早点睡。”叶小舫知道晗子向来是个工作狂,做什么事情都是力求完美,加班是常事。“你也不要熬太晚,早点休息白天才有精神。”晗子道。两人说了一会儿话。
  
  “亲亲我。”叶小舫挂断电话之前笑了笑。晗子嗯一声,拿着手机自拍一段五秒视频发给他。叶小舫看到她对着镜头啵了个吻,表情很可爱,保存在手机里。
  
  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位于江苏南京,是培养部队系统军事外交和外语人才的重要基地。晗子第一天到这里报到,就感受浓浓的军事化氛围,和她在军区时又不一样,她工作的地点是机关,接触基层非常少,而这里很多都是基层的学员,学校管理的相当严格。
  
  进修班第一周安排的学时并不紧,上午听课,下午就是组织学员去南京军区各个兵种的部队参观,晗子在北京的时候没少陪着领导去部队视察,对这些不是十分感兴趣,去了两次就不再跟着去,独自在宿舍里看书。
  
  她已经跟纪淮宁说好了,准备趁着进修的三个月好好的把那本德语小说翻译出来,争取能早一点拿到书号出版面世。
  
  这天下午,晗子从宿舍出来,准备去图书馆借几本参考书,有辆车从她身旁经过,又忽然停下。
  那是一辆银色奥迪R8,流线型外观,车身非常漂亮,晗子好奇的看了一眼,却见那车的车玻璃缓缓摇下,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探出头来看她。
  
  “怎么是你啊,你又到南京来了?”墨镜男主动跟晗子说话。晗子一时没认出他,疑惑道:“你是?”墨镜男摘下眼镜,莞尔笑道:“不会那么健忘吧。”
  
  晗子这才认出来,这不是时墨言是谁,心里顿时一沉,出于礼貌却不得不勉强一笑:“我来这里进修。”
  
  时墨言上下打量她,见她上身穿着件粉色开衫,下面却穿了条军裤,知道她这是为了进出学校方便,紧紧的抱着手里的资料,一副戒备神态,浅笑:“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怕我绑架你?”晗子这才松了松胳膊,嘴上却道:“那谁知道,你一时一个脾气。”
  
  “看来上次真吓着你了,绑你那事儿不是我主意,是他们几个瞎起哄,改天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怎么说你也到南京来了,来者就是客。”时墨言说话间戴上墨镜,也不等晗子答话就把车开了出去,一溜烟就是老远。
  
  切!晗子冲着他的车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人真够自以为是的,当自己是个爷。部队高干子弟她见多了,个个觉得自己特了不起,她才瞧不上这种仗着爹妈有点权势就优越感特强的臭德行。
  
  要说背景,叶小舫比谁不强,他就没有这样嚣张的气焰,晗子越比较越觉得自己心上人的可贵,觉得男人就该像他那样,看起来谦逊冷静,霸气却刻在骨子里,一旦释放出来的能量,就是破坏力惊人。
  
  令晗子没有想到的是,时墨言不只是说说,他真的找上门来请她吃饭了,并且还特真诚的亲自开车到她住的宿舍楼下接她。
  
  晗子接到他电话,站在窗口往下瞧,看到他的车,推辞:“不用客气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时墨言坐在车里,摇下一点车玻璃,也看着晗子的窗口:“既然心领了,赏脸跟我吃顿饭又如何,不算为难你吧。”
  
  晗子还在犹豫,时墨言又道:“如果你觉得为难,那我还是走好了,吃饭这种事最好心情愉快,总不能绑架。”他故意把后两个字语音加重。
  
  晗子听他语带讥诮,把心一横:“行,我换件衣服就下去。”时墨言得了她这句话,如愿以偿的把手机放回去。
  
  跑车载着两人穿行在城市的车海,路经江苏广电大楼,时墨言努了努嘴:“看过《南京零距离》没有,孟非就是主持那个节目出名的,最早他是在印刷厂工作,后来才进的电视台。”
  
  “听说过,挺有名的。”晗子往车窗外看看,广电大楼盖的挺气派,比“大裤衩”正常多了,起码没那么颠覆审美。
  
  车大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目的地,晗子下车一看,周围环境不错,像是一片高档住宅区。
  
  “这里有家私房菜馆,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环境和菜品都很不错。”时墨言锁了车,带晗子去他们要去的餐厅。
  
  领班看到他俩进来,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晗子注意到她偷瞄自己好几眼,大方的迎着她目光,那领班会心一笑。
  
  时墨言是这里的常客,这回带来的是生面孔,领班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另一方面也是想记住这张脸,免得怠慢了她。
  
  两人进了包间,服务生送上菜单,时墨言把菜单给晗子,晗子没有点,时墨言自己点了四道菜一个汤,外加一种甜品。
  
  “知道你们女孩子怕胖不敢多吃,所以没有请你用晚餐,午餐吃多点不要紧,有一下午时间可以消化。”时墨言考虑的很周到。晗子之前一直没怎么说话,听了他的话这才又道:“其实你也不用请我吃饭,上次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你来都来了,就不要对我请你吃饭的目的耿耿于怀了,就当是我很欣赏你,想跟你交个朋友,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时墨言挑着嘴角笑了笑。他不笑的时候倒还好,一笑起来,嘴角有点歪,晗子注意到这一点,忍不住也笑了。Www.xiaoshUotxt.net
  
  “我笑的时候嘴巴歪是遗传我爸,我爸笑起来就这样。”时墨言像是会读心术,能轻易就猜到别人心思。晗子倒是很欣赏他的坦率:“还好吧,除了肌肉痉挛的,谁笑的时候都带点表情。”
  
  吃饭的时候,时墨言告诉晗子,他父母都住在南京,而他自己住在上海,有时会回家看看,但是不住家里。
  
  “怪不得你那时候住金陵饭店呢。”晗子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他俩在金陵饭店的邂逅可说不上有多美好,基本算是糗事一桩。
  
  时墨言见她忽然有点讪讪的,表情不大自然,猜到她心思,主动缓和气氛:“那天晚上跟几个很久没见的朋友一起喝了酒,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酒店,打扰到你,很抱歉。”
  
  “好吧,那事儿我也有错,我不该那么冲动的动手打人,还泼你一头冷水。”晗子也跟他道歉。
  聊着聊着,气氛轻松了许多,时墨言问起晗子的围棋,晗子告诉他,自己从小就跟着老师学棋,学了二十年。
  
  “你说你还擅长斯诺克,有空的时候比比?”时墨言想起晗子曾经说过的话,主动邀约。晗子摇头:“我上大学的时候常跟同学去打花式九球,斯诺克水平欠佳,班门弄斧就算了。”
  
  她爸爸是斯诺克高手,她的水平也还不错,一向自视甚高,结果某次惨败给叶小舫,就很少再主动提起,那时脱口而出全是因为情况紧急。
  
  “得,我还想请你指导指导我呢。”时墨言故意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晗子瞅他,没好气:“我哪里有水平指导你呀,你要是去北京,我倒是可以找个人跟你过过招,他打的比我好多了。”
  
  “你说的是叶小舫吧。”时墨言喝了口柠檬苏打水,似笑非笑的看着晗子。晗子听他忽然提起叶小舫,倒是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他们都是部队出身,互相认识也很正常。
  
  时墨言早就从陈没那里听到晗子的情况,知道她跟叶小舫的关系。他俩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到位,圈里圈外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原先他们都以为晗子是跟田济琛有关系,却没想到她是叶小舫的人,这样一来,事情多少变得复杂了。
  
  晗子注意到,时墨言只是象征性的夹了几筷子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什么,而他的目光似乎有一种能穿透人心的力量,给她一种莫名奇怪的感觉。叶小舫的目光也很锐利,可并不冰冷,眼前这男人,他的眼神更多的是让人捉摸不透。
  
  吃完了饭,时墨言送晗子回学校,临下车前拿了张名片给晗子:“这家俱乐部我有股份,你有空的时候可以跟朋友一起去坐坐,唱歌打台球喝咖啡都可以,给你最低折扣。”
  
  晗子接过去一看,俱乐部的名字叫“那片海”,地址在新街口,那里是南京最繁华地段,寸土寸金,应该是非常高档,礼貌的点了点头。
  
  看着时墨言开车远去,晗子捏着那张名片,心里却在想,要是叶小舫能来就好了,找他去打台球,让他好好传授传授秘诀。
                          
 
☆、第八章
 
  工作几年再返回校园,感觉到底不一样,晗子每天规律的生活,下了课就泡图书馆,那本德语小说她反复看了几遍,查遍了市面上能查到的相关资料,开始动笔译初稿。
  
  时墨言后来又约过她几次,她推了两三次之后不好再推,答应了他的邀请,去俱乐部打台球。
  
  好在现场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还有他几个朋友在,时墨言把其中一个女孩儿介绍给晗子,说她叫陈浅,是陈没的妹妹。提到陈没,晗子对那个人印象很深刻,长了一副好皮相,却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
  
  联想起陈没的北京口音,又想起咖啡馆的偶遇,晗子猜想他有可能一直生活在北京。这些人的交际圈子倒是很复杂,隔着多远都能有交情。
  
  时墨言的这家俱乐部装修的不错,来往的客人却不算多,晗子知道,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儿弄这么个地方不过是为了玩乐方便,并没有指望这里能替他赚钱。所有的装修和内置都带着很明显的个人风格,基调全是蓝色,仿佛置身海洋中,贴合了俱乐部的名字,那片海。
  
  曾经的海枯石烂一转眼就上云天,何必再想何必再说那一段尘缘
  曾经的忧伤寂寞一转眼就上云天,何必再想何必再说那一个冬天
  你看那花儿都谢了
  你看那海儿都哭了
  你知道我会永远永远等你给我的回答
  让我们忘了那片海让我们来世再重来
  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
  
  晗子坐在包间边上,听到音响里放这首歌,心里琢磨,时墨言好像特别喜欢这首歌,不仅把俱乐部名字起名叫“那片海”,背景音乐也不断播放,不知道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从陈浅那里陆陆续续得知了时墨言的经历,知道他曾经参过军,提干后却没有留在部队,转业到了地方,开始做生意,生意做得还挺大,在美国和欧洲都有分公司,公司总部在上海。
  
  自从自己到部队工作,又找了军人男朋友,晗子对军人好感倍增,时墨言曾经的经历让她觉得,跟他来往是件挺愉快的事,时墨言对人对事往往有着独到的见解,谈吐也是风趣幽默,而且并不表现出友情外的暧昧,这让他们的相处变得很轻松。
  
  只是他有时看着她那种深邃的眼神,传达出一种神秘的意味,她曾经迎着他的目光回望过去,他却淡淡的放低了姿态,目光柔和下来。
  
  他像是在看一个猎物,却又带着一点欣赏,那感觉很难形容,而他似乎也在回避视线过多停留,不得不说,他打量她的目光很高明,她很难捕捉到他的目光。
  
  认识久了,晗子能感觉到,他跟叶小舫有一种相似之处,那种骨子里的冷,并非一朝一夕,周围的朋友再多,他也有一种对热闹的漠然,这让晗子很好奇,他是性格使然,还是像叶小舫那样经历过一些事情?
  
  想起叶小舫,晗子心中的思念之意顿起,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想念她。自从见了他,她便像个怀春的少女,看到什么都会联想起他,脸红心跳的约会、心猿意马的想念、魂不守舍的别离,人生最难解便是相思二字。
  
  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他很快接了电话。每天晚上,不管工作再忙睡得再晚,他们都会通电话,不听到对方的声音就不能安睡。
  
  晗子问他:“你干嘛呢?”“我在吃饭,今晚没有应酬,我自己回家做的炸酱面。”叶小舫边吃面边塞着耳机。
  
  “都这个点了,你才吃饭?”晗子看着腕表上的指针,显示时间为八点四十。叶小舫道:“部里开会,安排下半年大连海上军演和阅兵的事,兵车未动粮草先行,谁叫我们是后勤部门,为部队服务就是我们的责任。”
  
  “你们开会都不让吃饭的呀?”晗子嘀咕一句。叶小舫却不觉得这有什么:“还好吧,七点半会议结束,我开车回家洗了澡也就差不多这时候了。”领导开会才不管时间呢,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遇到情况半夜开会也不是没有过。
  
  “我在外面跟人打台球,要是你在就好了,可以教教我。”晗子抬起头看着陈浅和另一个女孩打球,那女孩打得不错,陈浅怕是要输。
  
  叶小舫听到电话里果然有台球撞击的声音,故意道:“你倒好,有人陪你玩,可怜我一个人在家里吃面。”“那你来,我做给你吃。”晗子听他抱怨,笑着调侃。“行,我这就去。”叶小舫没告诉晗子,他已经请好了假,准备去看她,想着给她一个惊喜。
  
  这天傍晚,晗子从图书馆出来,正走在校园里,接到叶小舫电话。“我从禄口机场出来,正在去你们学校的路上,大概七点钟能到,你到校门口来接我一下,我不知道你住哪个宿舍。”
  
  他来了!晗子兴奋不已,对着电话叫道:“小舫,你真来了?”叶小舫听到她兴奋的语气,嗯了一声:“我答应过要来看你,怎么能言而无信,正好我有几天公休假,可以来南京陪你几天。”
  
  “你真是太好了。”晗子对着电话亲了一大口。她怎么会不知道,部队机关的公休假不是那么好请,他平常都没休过公休假,这次肯定是为了来看她,才专门办了请假手续。
  
  晗子到校门口等叶小舫,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他从出租车里下来,带他去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晗子把叶小舫的行李放起来:“你就住我这里吧,学校给我安排的宿舍挺宽敞。”叶小舫解开衬衣领口和袖扣:“南京比北京热多了,这才五月,怎么就这么闷?”“可能要下雨了吧,你先洗个澡。”晗子把叶小舫的要穿的衣服找出来。
  
  没等她直起腰,已经被他从身后抱住了,她只得挣扎着转过身,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他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让她的心跳加速。
  
  分开快两个月了,彼此都很想念,热吻之后,本想好好亲热亲热,可不知为什么,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晗子却有些矜持起来。
  
  “怎么了?”额头抵着额头,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性感,唇吻在她耳廓边缘。“隔壁有人……”
  
  他松开她一点:“我先洗澡,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饭,坐飞机肚子饿了。”晗子点了点头。他真是善解人意,知道她不好意思一见面就亲热,给她点时间,让她有个思想准备。拍了拍发烫的脸,晗子的心跳渐渐恢复如常。w w w. xiao shuotxt. n et
  晚饭过后,两人在校园里牵着手散步。晗子见叶小舫东张西望,好奇道:“你干嘛呢,我们这是军校,都是男生,美女不多。”叶小舫讪笑:“要看美女,看你就够了。我是看看有没有自动贩卖机,怎么搞的,走了半天一个都没看见,大学里不是都有的吗?”
  
  晗子当然知道他想买什么,哧的一笑,甩开他手:“傻瓜,我们这是军事化管理的正规军校,能公然兜售那玩意儿?去外边买吧。”
  
  “军校又不是培养和尚的地方,加强官兵的安全防范意识,也是对自己和伴侣负责呀。”叶小舫还挺能掰理。
  
  “行,那你跟校领导建议吧,看人家理不理你。”晗子自己往前走。叶小舫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追上她,搂着她肩:“我是跟你说笑话呢。”
  
  “你的笑话总是这么冷,我都不觉得好笑。”晗子撅着嘴巴。她一向落落大方,叶小舫难得见她会有这么羞涩的表情,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在她唇上。
  
  “别这样,这是在学校里,给别人看到多不好。”路上过来过往的学生和教官不少,给他们看到他俩卿卿我我的样子总归是不好,晗子胳膊肘支开叶小舫。叶小舫笑:“没事,这都快到大门口了,天这么黑,谁会看到我们。”
  
  晗子带叶小舫去她新发现的一家咖啡馆,在白下区。“猫空咖啡?这名字倒是很特别。”叶小舫看着店招牌,念出来。
  
  晗子告诉他,这是台湾人开的咖啡馆,环境相当不错:“猫空是个地名,盛产好茶叶。我每到一个城市,最大的乐趣就是找各种特色咖啡馆。”
  
  “看起来,你在南京的生活倒是颇能自得其乐。”叶小舫见晗子兴致很高,也跟着意兴盎然。晗子歪着脑袋点点头:“那当然,生活中从不缺少美和乐趣,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这里很适合人居,我有空的时候就坐车去中山陵散步,下雨天就更有感觉了。”
  
  感觉到叶小舫火热的视线,晗子有意不给他回应,慢悠悠的品尝着咖啡,叶小舫只得按捺下心头的欲望,耐心的陪着她悠闲一晚上。
  
  他衬衣上的褐色`猫眼石袖扣随着灯光变幻不同色彩,比起钻石和蓝宝石的闪亮耀眼,猫眼石低调而奢华,特别适合他的气质,就像他的人一样,内敛却难掩英华。
  
  他们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远方就已经传来雷声轰鸣,伴随着闪电和大风,到学校门口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而来。叶小舫拉着晗子往前飞奔,想在倾盆大雨之前赶到宿舍。
  
  “小舫……你跑那么快,我赶不上你啦。”晗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叶小舫身后,被他甩开一大截。叶小舫跑回来,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前跑,很快就跑到了晗子宿舍楼下。
  
  他这体力也太好了吧,居然没怎么气喘。晗子却喘的不行,一手扶着腰,一手拽着他胳膊:“你跑的也太快了……后面有老虎追你?”叶小舫笑:“不跑快点,身上就湿透了。”“湿了就湿了,万一跑出心脏病,得不偿失。”晗子还在喘,好容易才平复。
  
  上楼的时候,晗子问叶小舫:“你怎么跑那么快呀,你练过短跑?”“我什么没练过呀,五年特种兵不是白当的,五公里负重越野,每天早上必然的训练项目。”叶小舫牵着晗子的手,让她省点力气,把她拖上楼。
  
  “你还当过特种兵?没听你说过呀,什么时候的事?”晗子很好奇,他怎么会去当特种兵?
  
  叶小舫神秘一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参军了,高二下学期,学校保送我去清华建筑系,我爸给拦了,非让我参军,而且是特种部队,一呆就是五年。”
  
  叶巍然的良苦用心,叶小舫十七岁的时候并不能完全体会,还因为跟他父亲闹了好一阵别扭。
  
  照他原来的想法是读完四年大学就去美国留学,像他四叔那样当个驰名海内外的建筑学家,而不是从军从政,父亲不仅打碎了他长久以来的梦想,还把他丢到一个陌生而艰苦的环境。
  
  到了他二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再次改变了他人生的方向,把他送到哈尔滨上军校,然而这一次的转变虽然突然,叶小舫却已经有了足够的承受力。
  
  “人这一生中可能面临很多次选择,你得知道自己的责任,怎么去取舍。送你去参军,让你磨练磨练,不管遇到什么情况,男人最可贵的品质是从容,哪怕天塌下来,你都不能倒。”叶巍然后来这么跟儿子说。
  
  “你身上那两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吧?”晗子问叶小舫,不问也能知道,特种兵训练之艰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叶小舫嗯了一声,告诉她,其中一处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弹片擦伤。
  
  十七岁到二十二岁,男人一生中最不定性的几年,也是性格养成的重要阶段,叶巍然对长子显然是寄予厚望,要做事先做人,经得住各种打击才能成长,哪怕是梦想破灭,也要学会生存和适应。
  
  男人少年时太过顺利,反而不容易成大事,叶巍然为的就是挫挫儿子的锐气,让他知道要做实事做大事必须沉得住气。沉淀了浮躁,留下来的才是他应该有的品质。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而是咽下眼泪也要往前奔跑。
  
  他在东北、在沈阳军区一呆就是七年,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有美好的,也有心碎的,更多的是惊心动魄的较量。那几年,他爸爸对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不管不问,任他自生自灭,都说虎毒不食子,父亲的心却比老虎还要狠,他除了把自己变成另一只虎,别无选择。
  
  晗子看到他表情忽然之间凝重,就知道他又想起了过去,才不给他机会呢,拉着他往宿舍跑,打开宿舍门之后,把他推进去,关上门,紧紧的抱着他。
 
☆、第九章
 
  连灯也顾不上打开,他们在黑暗中拥吻,扯对方身上的衣服,急不可耐的把手伸进去碰触对方皮肤,没有语言,只有热烈的行动,证明火一般的热情和爱的存在。叶小舫把晗子抱起来,和她一起倒在室内狭窄的单人床上。
  
  发酵了一晚上的欲望终于找到了出口,窗外雷声滚滚、风雨大作,房间里的暴风雨一点儿也不比窗外小。
  
  这男人是只虎,难怪他外号叫叶老虎,他有着野兽般狂野而霸道的本性,平日里的冷静和斯文,床第间早被摒弃于外。他是最尽责而又不知疲倦的情人,毫无保留的与她一起沉沦在激情澎湃的海洋里。
  
  他额上的汗水滴落在她白嫩的胸口,他低头凑过去一点一点的舔吻,到处都是他热烫而浓重的呼吸,她抑制不住胸腔里狂热的心跳,所有压抑的低吟都被卷入他温柔的唇吻之间。
  
  担心隔墙有耳,他们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忍耐让情`欲不断加温,压抑让欢爱更加狂热,不能说出口的,便在对方身上化作桃花朵朵。
  
  “床会不会塌了?我怎么感觉地动山摇的?”
  “不会,学校的床都很结实,不然怎么给青春期精力旺盛的学生们用。”
  
  低沉的语调将他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言辞之大胆放肆让她脸红心跳,她亦不能想象,那些令人窒息的片段都是他留在她记忆里的,如果说他平日里的冷峻像是森严的冰山,那么他黑暗中的热情则是冰山下掩埋的火种,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能量。
  
  冰与火的碰撞,水样柔情的缠绵,到底哪一种才是真实的他,或者说,这两种极致本就是他性格里的两面?越是愉悦越是会胡思乱想,究竟能不能永远这么相守?
  
  晗子回想起她和叶小舫相识的点点滴滴,她对他最最动心的应该是那一次看到他唱歌。他俩的恋情刚开始不久,她听说了他以前的一些事,对两人的关系能否继续产生了困惑。
  
  他一向行踪神秘,除了见面的时候,她不知道他整天忙些什么,为什么关于他的传言会那么离奇,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是不是像传言中那么狠绝?她琢磨不透他,他也从不提起他的世界,这样的不确定让她非常痛苦。
  
  她跟纪淮宁去798看一场地下演唱会,演出的都是业余歌手,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他。脱下军装的他让她差点就要认不出,简单的一件白衬衣,他混在一群北漂乐手中,音乐声响起,在简陋的舞台演出。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曾经多少次失去了方向
  曾经多少次扑灭了梦想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
  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象矗立在彩虹之颠,
  就象穿行璀璨的星河,
  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
  
  握过枪的手玩起乐器来也是那么专业,比起穿着军装正襟危坐的样子,舞台上的他更令人感觉真实,也更加性感。晗子听着听着热泪盈眶,看得出来,他唱的很认真,台下人山人海,他丝毫不为所动。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能听到他心底的声音,那是一种灵魂相通的感应。
  
  没有上前跟他相认,她带着满心的热烈和感动离开了现场。她曾经固执的认为,要谈就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她要的爱人,她要的爱情,必须忠贞而纯粹,然而遇见了她,她便像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的投入,哪怕只能换来他的一点点顾念。
  
  情之所至,百炼钢能化作绕指柔,魂系梦萦,只为他一颦一笑,哪怕一转眼沧海已成桑田,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窗外风声雨声,敲打在玻璃窗上,身体紧紧的靠在一起,给彼此温暖。晗子的脸上有暖热的泪,叶小舫温柔的用手指抹去,怜爱的吻不停的落在她眉梢、眼角、鬓发边,她柔软而纤细的腰肢随着他的动作而轻盈扭动,仿佛一场甜蜜而曼妙的舞蹈。
  
  他俩在一起的第一夜,他也这样安慰过她,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能分明的感觉到她的脆弱,牵扯出心底最深处的情丝万缕。
  
  铁血背后的柔情,有几个女人会不感动。不经意间,遇到这一生的最爱,就像命定的劫数。他的世界太广阔,很难为谁停留,或许她也只是他生命里一闪而过的荧光,可有什么关系呢,活着,爱过,生命曾经交汇如彩虹般美丽。
  
  晗子握着叶小舫的手,按在他心口:“我跟你说个事儿。”“说呀。”叶小舫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她。
  
  “我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你,就看上你了,一见钟情。”晗子翻身趴在叶小舫身上,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游走。
  
  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田济琛的办公室里,她永远记得,那是个初夏的黄昏,暴风雨前的闷热,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丘比特之箭就射中了她。从那以后,他的名字就是她心中最短的咒语。
  
  “哦。”叶小舫忍住笑,只说了这一个字。晗子是个率真的可爱的女人,毫不矫揉造作,喜欢就是喜欢,她并不隐瞒爱意。
  
  “哦什么哦,我都表白了,你倒是表个态呀。”晗子对叶小舫的回应相当不满。再笨嘴拙舌的男人,在床上也该说点甜言蜜语吧。对男人的情话,聪明女人尽可以选择自己爱听的来相信。
  
  叶小舫动了一下,调整姿势搂着她:“我刚才表现的还不够好吗,非得表态说一堆肉麻话你才满意?”“没错!除了行动,也需要语言,女人总有感性的时候,聪明的男人应该学会适应女人的各种小心思。”晗子慧黠的笑。
  
  “好吧,我跟你说……你这个床也太小了,活动不开不说,一动就吱吱嘎嘎,活像在闹耗子。”叶小舫把嘴凑到晗子耳边跟她咬耳朵窃窃私语。他身材高大,和她两人挤在这张小床自然是觉得小。
  
  “学校的床都这么大,节省空间嘛。”晗子轻轻的笑。“不方便。”叶小舫摇头:“我都不敢动了,你们这宿舍的隔音也不行,说话大声一点隔壁都能听见。”
  
  晗子捶他:“你还没敢动,你刚才动的床都要散架了。”叶小舫从她眉心吻到发际:“条件有限,也只能将就了,等你回北京,去我家,我家那床大的不得了,咱俩在上面干嘛都行,你怎么叫隔壁都听不到。不行了,哎呦,这么拧麻花似地扭着,我腰疼,你让点地方给我。”
  
  晗子揉着他的脸,嘻嘻一笑:“谁叫你刚才饿虎扑食似地,我让你轻一点慢一点,你都不听。”
  “你出差快两个月了,我每天熬着,数日子,长夜漫漫真是难受。”叶小舫叹息一声,心想着以后再不能同意田济琛安排晗子出差这么久。
  
  “你到南京来,就是发泄来了?”晗子娇嗔一句。叶小舫赶紧否认:“不是不是,我是想你,特想。”
  
  “我也很想你,只要一跟你分开,就很怕再也见不到你,打电话给你,你要是不回,我就担心,你是不是不愿接我电话了。”晗子说着说着有点伤感。
  
  爱一个人太深,才会在意他的态度,从此患得患失,他的一点点忽视,都会让她害怕,他是不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忙碌中的他或许不知道,有一个人为了等他的电话和短信能一天看几百遍手机,哪怕只是只言片语。
  
  “以后你再打电话给我,即便我不方便接电话,也发短信给你。”叶小舫轻轻的贴着晗子的脸。他知道,很多时候,她想要的仅仅是一句温暖的问候、一点安慰的话语。恋人之间,她想要,他为什么不能给。
  
  两人在床上慢慢的挪,紧紧地抱在一起才不至于跌到床下,亲昵的笑声不断在房间里回荡,这一夜倒有大半夜是在说悄悄话。直到后半夜,才疲倦的睡去,这一觉沉沉的,窗外的电闪雷鸣都惊不醒他们。
  
  第二天一早,叶小舫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下了一夜的雨,到此时仍然没有停下,他坐起来望着窗口,天灰蒙蒙的,清晨的凉风吹进来,很是惬意。
  
  窗台上卧着一只小小的灰色的狸猫,身上的皮毛湿了一大半,冷风中瑟瑟发抖,却用一双明亮而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叶小舫,仿佛想知道,这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窗口。叶小舫也看着那只猫,心里有些好奇,这猫是哪里来的,怎么见了人也不怕?
  
  打开窗户,那猫懒洋洋的站起来喵了一声,来回转了两转,似乎在等待什么,叶小舫玩心顿起,伸出手想逗逗它,可谁知道,小家伙不领情,没等他碰到它,先自挠他一爪子,要不是他闪的快,手上必然被挠出血痕。
  
  怀恨在心,叶小舫随手抓起书桌上的手电筒,去照那只猫,猫很不友好的张开嘴咪呜了一声,从窗台上跳了下去,一溜烟跑远了。叶小舫哧的一笑。
  
  房间里不见晗子的身影,只有她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床头,叶小舫穿了衣服去找她,哪儿都没有。拿起手机刚要打电话,却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叶小舫扭头一看,晗子从外面进来。
  
  “我醒得早,看到你还在睡,就没打扰你,习惯了早起晨跑,雨不停只能去体育馆打打羽毛球。学校食堂的早点就那几样,我怕你吃不惯,借了别人的电磁炉和锅煮燕麦粥,给你热热。”晗子把锅放到电磁炉上热着。
  
  叶小舫在洗手间里刷牙,抬起头漱口的时候看到镜子晗子的身影,回过头:“你想用洗手间就用吧,我不看你。”
  
  晗子笑着过去搂住他的腰,指着他下巴:“刮刮胡子,你的胡子长的太快了,扎人。”“你帮我刮?”叶小舫笑道。晗子点点头,让他自己抹上刮胡膏,看着他脸上起了泡泡,拿起刮胡刀小心翼翼的替他刮胡子。
  
  看到叶小舫鼻子皱了皱,似乎是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晗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在电磁炉上煮了粥,赶紧把刮胡刀交到叶小舫手里,跑去看她的粥,身后传来叶小舫的一声惨叫,她没留神把他下巴给刮破了皮。
  
  等叶小舫洗漱完毕出来,晗子已经把早点摆好了。看到他下巴上破了一点皮,晗子抱歉的笑:“对不起,手重了。”叶小舫笑着刮她鼻子:“还好没破相,破相的话我得赖上你,你非得对我负责任不可。”晗子呵呵直笑。
  
  叶小舫坐下吃饭,热腾腾的燕麦粥,煎的香香嫩嫩的火腿荷包蛋,筷子一夹,软软的蛋黄流了出来,火腿酥嫩鲜美,还有一小碟新鲜可口的西红柿黄瓜沙拉,她替他准备的营养早餐令他食欲大增。
  
  “粥有点糊了,你将就一点。”
  “在部队养成的习惯,我对吃不是很挑剔,据说粥糊了比较养胃。”
  
  晗子看着他吃,缓缓道:“胃病不像别的,全靠养,我闲着没事的时候研究菜谱,等回了北京做养生粥给你吃。”
  
  自从跟他在一起,知道他肠胃不大好,她就开始留意饮食营养搭配,想替他调理调理。男女之间,无论年龄大小,一旦动了真心,爱对方就像爱孩子。
  
  叶小舫淡淡一笑:“你比我妈还像妈。”晗子托着腮,故意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顺着他的话调侃:“那你会像听她的话一样听我的话吗?”
  
  狡猾的女人!叶小舫大笑。随时随地她都能给他下套,他一不留神就会钻进去,可他偏偏喜欢她这一点,坦然的用点小聪明,但是不卖弄。
  
  晗子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猫粮,倒了一点在小碟子里,走到窗台边张望,却没有见到她的小猫,问叶小舫:“你起来的时候看到一只猫没有?”“有,跑了。”叶小舫边吃边道。
  
  “怎么会跑了,它每天早上来等着我给它喂吃的,是不是你吓唬它了?”晗子扭头问叶小舫。叶小舫道:“我没吓唬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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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晗子不信的四处看看,看到她书桌上原本平放的手电筒像是变了位置,指着手电筒道:“你没吓唬它才怪,流浪猫胆子都小,我训练了一个多月才让它不怕人,要不是你吓唬它,它怎么会跑了。”叶小舫这才不得不老实交代:“我拿手电照了照它。”
  
  “你多大了呀。”晗子哭笑不得。说到底,男人都像大孩子,遇到小动物,也会有纯真的一面。叶小舫讪笑:“它老瞪我,还用爪子挠我,大不了我一会儿帮你找回来。”
  
  “算了吧,它且得躲几天,这几天你要是见到它,不许再吓唬它。”晗子在叶小舫肩上轻轻一拍,又在他脑门上深深一吻。
  
  吃完了早餐,两人一起外出散步。叶小舫还是很久之前到过一次南京,后来就没再来过,晗子陪他去玄武湖。
  
  雨中的南京似乎比晴天更有意味,漫步湖畔,心情似乎也随着雨丝轻荡而变得飘逸。
  
  “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晗子轻轻的吟诵。
  
  “这是谁写的?”叶小舫听她像念诗一样,很喜欢这个意境。晗子道:“是林徽因传记的序,我挺喜欢。”
  
  她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可是她心中的古典情怀却一点也不少,在剑桥的时候,她就曾走遍那里的每一处古迹。
  
  叶小舫没再说话,细心的替她打着伞遮挡风雨,晗子挽着他左手,心情愉悦,雨点接连不断的飘落湖面,水光潋滟。
  
  路边有一位打着黑伞卖茉莉花的老太太,冷风冷雨中看起来萧索凄凉。晗子拖着叶小舫的手:“我们也去买一枝。”叶小舫见她兴趣盎然,跟着她:“下雨天老太太没生意,不如你都买了吧。”晗子正在选花,听到这话回头跟他笑。
  
  他付了钱,于是她提着满满的一篮茉莉花,任清香飘散一路。摘下一枝别在衣襟上,馥郁的香气令人沉醉。
  
  “你发现没有,色彩艳丽的花多半没有香味,反而越白的花越香。”叶小舫闻着花香,看着晗子手里的花篮。“对,就跟人一样,越是简单的人越容易感到幸福。”晗子满心温柔。
  
  叶小舫在南京只呆了三天就不得不离开,单位里许多事情根本离不开他。晗子送他去机场,两人抱了又抱,始终舍不得分开,直到叶小舫不得不进安检。他们在一起不到一年,感情却已经发展到难分难舍。
  
  小说翻译的还算顺利,进修接近尾声的时候,初稿也完成了。晗子把稿子提交给纪淮宁,纪淮宁看过以后非常满意,交给别的编辑等着过二审。
  
  再回到北京,已经是这一年的夏天。叶小舫因为下半年军演的事去大连出差快一个星期了也没回来,晗子每天数着日子,盼望早一点跟他团聚。
  
  午休的时候,晗子正吃饭,听到隔壁桌的同事聊天。
  
  “咱们军区已经好几年没搞相亲大会了,这次还挺隆重,说是政治部牵头,当行政命令下发,连野战医院的小护士们都通知到了。”
  
  “是啊,部队上就是男多女少,女的个个都跟大熊猫似地金贵,长得不怎么样的都一群人追,还得让领导们先挑,等轮到底下,好的早被挑选完了。”
  
  “听说这次是跟地方妇联一起搞的,有医院护士,还有学校教师,挺不错的。”
  “真的?那我得瞧瞧热闹去。”
  
  晗子听他们议论,觉得挺有意思。部队上搞相亲大会,她倒是听说过,为了解决常年接触不到女性的基层官兵、甚至是部分领导干部的终生大事,军区政治部经常会充当月老红娘,给一些大龄单身的军官士官介绍对象。这也算稳定军心的一个重要方面。
  
  然而,令晗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事儿居然跟她扯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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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糖,甜到忧伤愿者上钩我若不曾爱过你世界上最好的你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狐狸的秘密